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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门策-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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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三章 好好活着

    “那你呢?”他似乎有些怔然:“你要离开哈吉,不过是我一句话的事。”

    “没有那么简单。”杨幼禾垂头,似乎并不在意:“大汗和木让顿虽然对我宽和,但若我出了哈吉王宫,就是死路一条。”

    却又莞尔一笑:“哈吉需要一个好君王,你应该分得清轻重缓急。”

    “还需要你借我一下木让顿的腰牌。”

    木让其怔了怔,眸子微微一闪,旋即轻叹了口气,从袖口摸出一个牌子递给她:“我答应你……………记得好好练习箭术,草原上的野兔和羚羊,最是肥美。”

    杨幼禾轻轻点头,笑道:“下次定和你分出个胜负。”

    “一言为定。”

    ——

    秋霜渐染,草原上的秋意更是浓烈,似乎一夜间就有了萧瑟悲壮的意味,从哈吉身后的草原之上有一处宽阔而陡斜的高坡,呈月牙形将整个哈吉拱卫在怀中,绵延数里,却是牧草衰败,牛羊不入之地。

    原因则是这片土地算是哈吉的天然屏障之一,因此特意被清理过,木让顿带领的将士中有一部分日夜镇守此地。

    木让顿端坐在搭好的高台之上,眯着眼睛执了美姬递来的酒杯,轻啜一口。

    “回殿下,人已经带到了。”

    木让顿勾了勾唇,一双眼便看向马车。

    杨幼禾从车上跳了下来,望着不远处的高台微微一怔,莫非他知道了什么?低头将心中的惊疑掩盖起来,向着木让顿所在的地方走去。

    水来土掩,她没有什么好怕的。

    木让顿见她走来,笑着起身,极为柔情般半倾斜了身子伸出手,杨幼禾微微一怔,还是抓了她的手迈上高台。

    身上却骤然一暖,原来是木让顿为她披了件羊绒斗篷。

    “天凉,小心着了风。”

    木让顿温和好看的面上满是笑意,牵着她的手引她在身边坐下,又道:“今天叫你来,是有一件礼物送给你。”

    杨幼禾微微挑眉,只是笑着回应他的似水般的“柔情”。

    木让顿却并不在意,笑着抿了抿唇,径自坐在她身边,向着坡下一处凹陷之地拍了拍手。

    杨幼禾这才发现,山坡下有一处一亩见方的空地四周被高高的栅栏围城一个方形,四周列着举着弓箭的将卫,她心中一跳,却骤然看见几个人推着一个极大的囚笼进来,

    在这个狭小肮脏的囚笼里,关着的是人,活生生的人!

    几十个人,有五六十岁的老妪,有十一二岁的孩子。杨幼禾双手微颤,似乎有些不敢置信的望向一旁仍旧笑的和煦的男子。

    “你要干什么?”她蓦然大骇,几乎尖叫起来。

    木让顿似乎极满意她这时的样子,笑着开口:“一会儿你就知道了。”却是猛然侧身,从身旁的美姬手中接过弓箭,搭箭,拉弓,放箭,一气呵成。

    杨幼禾睚眦欲裂,惊骇着要去阻止他,却扑了个空,眼睁睁的看着箭矢朝着囚笼飞去。

    她转头,本以为会看见有人伤亡,却发觉箭矢插在了囚笼之上,原本被绑起来的囚笼瞬间四散而裂,重重的跌在地上,卷起四下尘土。

    她微微舒了一口气。

    身旁的木让顿却似乎并不恼怒,觑见她的神色,唇边笑意愈加明显,将弓箭扔给美姬,冷笑着伸出手,又是重重一挥。

    杨幼禾似乎明白了什么,蓦然间脸色一白。

    想要动时,却发觉身子软绵绵的不听使唤,她回忆起方才木让顿为自己披上衣服时若有若无的轻轻一拍,心中骤然一惊。

    那囚车上的人似乎有些迷茫,却也好像发觉了什么,只是依偎在一起瑟瑟发抖,又被士兵赶到了围场中央,却仍旧紧紧的围作一团。

    这时却听见有什么东西被扔在了地上,几个人回头,却发觉是几个手掌长短的匕首,在地上发着幽幽而又寒凉的光芒。

    “活下来者,送离哈吉,可得千金。”

    不徐不疾额声音穿透众人耳膜,却几乎让所有人颤抖起来。

    自相残杀,这是让他们自相残杀啊。

    围场之间没有一个人动作,几乎是绝望着望向那四五把匕首,明显是有武器的人,胜算就会多一些,可是没有一个人愿意去将希望攥在手中。

    木让其眸子一冷,噙着冷笑望了望一旁焦急而痛恨,却没有任何办法的俏丽女子,向着四周手握弓箭的士兵挥了挥手。

    流箭骤发,四五个人几乎没有发出惨叫声就躺在了血泊里。

    不知是谁大喝一声,就向着唯一的武器扑了过去,当下就有四五个年轻男子跟着他飞奔而去。

    为今之计,只有一拼,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而他们,尚且是蝼蚁。

    肉搏和争抢间的惨叫声顿时传遍整个围场,杨幼禾几乎可以听见匕首刺透身体的声音,她牙齿打颤,一股凉意和愤怒几乎让她双目染红,她想要起来,想要冲到围场之中,想要扇这个人面兽心的男子一个巴掌,却只能颤抖着说不出话来。

    喉头腥甜,她尽力咽了下去。

    不行,她不能让他得手,不能让木让顿得逞,不能让他看见自己的失态,不能有半分的恐惧和痛恨,或许可以让他失去兴趣,停下手来。

    她咬着牙,用尽全身的力气握紧双拳,瞪大眼睛看向围场之内。

    木让其果然一怔,似乎有些怒意,却依旧冷笑着看着场上的搏斗。

    原本几十个人,顷刻间只剩下十来个。

    围场中的土地已被鲜血染成了红色,她陡然一惊,却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她像是被扼住喉咙一般喘不过气来。

    是她,是那个嬷嬷。是陪她走了许久的嬷嬷,是那个说要去江州找寻亲人的嬷嬷。

    是那个说胳膊拧不过大腿,却又时刻充满希望和向往的嬷嬷。

    她大骇,想要伸出手去抓她,转过头,泪水却已倾斜而下。

    救她。

    木让其狞然一笑,没有半点动容。

    就在此时,一个男子陡然冲了过来,手中的匕首径直插进她的胸口。

    没有任何的挣扎,杨幼禾似乎还记得她温和的笑意,就在此时都化作了一场梦境。

    “好好活着。”


………………………………

第一百一十四章 大婚

    大元皇宫内流出的鲜血,像是她见过最浓烈悲伤,带着愤怒和萧凉的旭日一般,将整个瞳孔都染成了猩红色,那样的连绵不绝,一直从大元的国土流到了哈吉的草原之上,无论是谁,都在这样如火般的灼烧中变得脆弱而歇斯底里。

    她坐在镜子面前,镜子里的少女不过十五六岁的样子,一张脸显得小而脆弱,颧骨突出,更显得一双杏眼十分空洞,面颊本该是少女的粉红色,象征着快乐与健康,而她,却只剩下苍白和行尸走肉般的麻木,微微阖上眼睛,嬷嬷死前的场景一遍遍的在眼前划过,和那场突如其来的宫变一样,最终都朝着自己不可预见的方向发展着。

    鲜血,呼叫,惊恐,残肢断臂,和深深的绝望,明知下场,只能看着,却不能改变。

    喜娘的手一遍遍的拂过她乌黑的长发,嘴里的贺喜之词一股脑都说了出来。

    一梳梳到尾,二梳白发齐眉,三梳梳到儿孙满地。

    她听着,也笑着,似乎记起了曾经无数次幻想着这样的场景,物是人非,一切都算不得真,什么时候,以为这一生只嫁一人,却是再也不能够了。

    胭脂点唇,烟扫雾眉,两鬓的碎发衬的一张仔细扮过的脸如同桃花般动人,伸手穿了吉服,是大元的规制,一席云锦,外罩绯色鲛纱,坠着米粒大的南珠宝石的喜帕遮住了她沉静的眉眼。

    整个嫁衣都弥散着幽幽般缱绻而好闻的香气,像是桃花般让人迷醉。

    可是她却知道,这席轻纱,是用鲜血染成,是用三十多个前一秒还活生生的,下一秒却再也不能睁开眼睛看这个世界的人的鲜血浸染而成。

    现在就穿在自己的身上,甚至要她嫁给那个制成这件血纱的人。

    木让顿为了让自己屈服,为了让自己恐惧,为了享受折磨自己却又时刻将自己控制在手心的快感,真可谓是用心良苦。

    她坐在凳子上,宽大的袖子下面双手不可抑制的轻颤起来。

    喜娘要将她扶起来,吉时将到,可不能误了时辰。

    她顺从的迈出双脚,一步步走着,她好像又回到了那个雪花飞舞的日子,那个他曾许诺,要在十五岁迎娶她进门,那个说无论在何处都会找到自己的日子,可是,她等了很久,直等到了死亡和无尽的黑暗。

    却也知道了最是情深易负,最是覆水难收。

    一切都回不去了。

    喜宴很简答,不似大元那般的繁复,却要比大元热闹许多,木让顿的部下,大多都要来吃他的喜酒。

    她低头,依照着哈吉的规矩让木让顿拉着自己的手掷了拴着红绸的箭矢在玉壶里,仪式就算结束了。

    杨幼禾微微松了一口气,如是大元那般磕头对拜,恐怕自己有着无法抑制的别扭和恐惧。

    跟着两个丫头进了婚帐内,她听着众人都退了出去,舒了口气,一把将喜帕扯了下来,仔细的打量着这个所谓的洞房。

    轻轻的将桌子上预备的合卺酒杯拿起来放在手中摩挲,现在还不是逃跑的时机,木让顿等人在外饮酒一时半会也不会回来,又撩起帐子看了一眼,四周站着五六个守卫的人。轻轻蹙了蹙眉,这些个人她虽然不放在心上,但是一旦引起慌乱,只怕更加不好对付,为今之计,恐怕只有等到了夜幕降临,才能动手了。

    希望她实施这一切之时,木让顿不会回来。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而过,外面的天穹终于逐渐变成了雾蒙蒙的墨色。

    再黑一点,再黑一点,她没有半点容许出错的几会。

    婚帐之外的脚步声却蓦猛然间将所有的思绪斩断。杨幼禾神色微变,听着脚步声逐渐靠近了门口,却又在门口之时停了下来。

    她抿唇,胭脂下的脸颊已经苍白,或许只是换班的守卫,或者是木让顿派来的打探和监视之人?

    双手紧紧的抓住衣袖,看着来人突然将幕帘挑起,红色的衣袖映入眼帘,却霎时间让她的所有期望破灭。

    木让顿含着笑意,如果不是昨日情景历历在目,那些死去的人还尚且尸骨未寒,这样温和清润的眉眼就不是一剂让人生寒的毒药,而是温暖如春的深情。

    木让顿剑眉微挑,一只手背在身后,看着她微微后退,脸上极为厌恶的神情,轻轻叹息道:“真是扫兴,今夜可是你我的洞房花烛。”

    却又一顿:“往日未曾仔细看你,却不知你也是这般好的相貌。”

    杨幼禾将紧握的手指松开,笑道:“殿下怎么不在宴席中陪着众人喝酒?”

    “他们闹便好。”木让顿勾唇,只是笑意未达眼底,幽幽的让人十分不适:“本王可不能让娇滴滴的美人在此枯等。”

    说着便要欺身上前挑起她的下巴。

    杨幼禾眼神微闪,笑着后退一步,将手边的杯子拿在手中:“殿下可是忘了喝合卺酒?”

    木让顿接过,微微一笑:“自然不会忘记。”说着便拿起了桌上的另一杯酒,

    杨幼禾灿然一笑,将手臂从他的臂弯交叉而过,手中的酒杯放在唇边。

    “慢着。”木让顿笑了笑,把手中的酒递在她的唇边:“我喂你,你喂我,岂不更妙?”

    杨幼禾一滞,却仍旧笑着道:“殿下体贴。”

    就着他手中的酒杯饮尽,将自己手中的酒递到他的唇边,却见木让顿挑眉一笑,将她手中的酒杯立刻打翻在地上。

    “不好意思,方才喝多了酒,头晕,一不留神就打翻了。”

    杨幼禾垂头,眸子里晦暗不明,她早就知道木让顿谨慎,在两杯酒中都下了药,自己早就服过解药,却没想打到他这样的小心。

    杨幼禾轻轻抿唇:“无碍,殿下是否需要我为您揉一揉额角,舒缓一下。”

    “哦?”他似乎极为意趣,点了点头,径自坐在凳子上,将整个脊背留给杨幼禾。

    杨幼禾抿唇,双手轻轻按上他的头颅,看着他因为舒适而发出微微的叹息,袖中便滑出一根细长的银针。

    眸子微缩,抬起手就要刺进他的脖子,手腕却被一只手紧紧的捏了起来。


………………………………

第一百一十五章 掉包

    她大惊,手指一松,银针便掉在了地上。

    木让其却转过头来,依旧笑的极为闲适好看:“你也累了一天了,不如早点歇着。”

    杨幼禾不知道他是否知道,一颗心犹自猛烈的跳动着,看着他温和的脸凑到了面前,温热的气息喷在脸上,却让她战栗起来。

    腰间蓦然一紧,整个人就被扔在了榻上。

    她浑身一痛,还未来得及思考,木让顿就笑着欺身而上,整个眸子不知是戏谑还是讽刺,深邃寒凉,叫人胆战心惊。

    “殿下……………”

    “我最讨厌的是你这一副做作的嘴脸,明明不愿意,却还要装作这个样子。”木让顿勾唇,手掌轻轻拂过她的面庞:“不过,没关系,你我以后的日子还长着,我总有一日,会教会你什么是唯夫命是从,教会你,无论如何,都不该惹不该惹的人。”

    杨幼禾陡然一颤,将手伸进塌下,摸到寸长的匕首,却蓦然间听见帐外传来有人急报的匆惶不安的声音。

    木让其一顿,伸手将她的穴道点住,大步而前:“怎么回事?”

    “二殿下,不好了,有人放火烧了西边营帐,火势迅猛,已是要逼近王宫深处了。”

    “什么?”木让顿大喝一声,似乎极为恼怒:“带人看好这里。”

    接着便听到了匆匆而去的脚步声。

    杨幼禾长舒一口气,运气想要挣开穴道。月娘教会她的,不只是舞蹈和武功皮毛,还有刺杀手法和保命的点穴解穴。

    喉头一甜,吐出一口血来,她立刻觉得浑身一松,趴在了榻上。

    她起身,厌弃般的将红色纱衣扯下扔在地上,将匕首藏在腰间,正要想办法离开时,却看见听荷掀了帘子进来。

    她穿着一身黑色的衣裙,似乎在看杨幼禾时松了口气。

    “听荷,你怎么在这里,木让其不是将………………”

    “姑娘。”听荷立刻执了她的手腕,眸子里闪过几分小心,示意她跟在身后,立刻挑了帘子出去。

    杨幼禾这才发现,帐门口的四五个人已经倒在了地上。

    听荷拉着她的手一路小跑,大概过了一盏茶的功夫,不知从哪里牵出一辆马车来,杨幼禾一惊,马车前面拴着两匹枣红色的骏马,其中一匹就是红衣。

    她不会认错。

    听荷驾车,杨幼禾挑了帘子去看火光冲天的一处营帐,正是木让其所在的那片区域。

    “是不是木让其让你来的。”

    听荷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出声,轻声催促着马车前行,直到哈吉王宫出口防设之处缓缓的停了下来。

    “姑娘,把腰牌给我。”

    杨幼禾一滞,把木让顿的腰牌递给她,听荷不知同几人说了什么,又将牌子递给了其中一人检查,那防设立刻打开,听荷复又坐了上来,驾着马车缓缓离开,直到哈吉防设再也看不见,立刻加速向着北边行驶。

    “姑娘,我知道你有很多疑问,奴婢在此时可为您一一解答,还请您立刻换上座椅下的衣裙。”

    杨幼禾伸手一摸,果然摸到一个包裹。

    “三殿下故意放火烧营,为的是让你成功出逃。”杨幼禾抿唇,果然是这样,木让其这样做,一可借乱让自己出逃,二则可以烧掉自己的营帐,将他所怀疑的蛊虫之类的烧的一干二净。

    “是多其则将军让我来的。”

    杨幼禾一顿,却见马车缓缓停了下来,听荷执了她的手道:“还请姑娘解开这两匹马,毕竟骑马会快上许多。”

    她点头,见听荷转身上了马车,立刻着手去解绳子。

    刚刚解开,她却觉得脖子后猛地一痛,眼前就出现了一席耀眼的红色。

    “姑娘,对不起,城主和夫人是我的恩人,你救了他们,自然也是我的恩人,只有这样,才能……………”

    杨幼禾大骇,不……………

    伸出手想要抓住什么,却还是无力的昏倒在一个温热瘦弱的怀中。

    木让顿眸子里满是愤怒和冷意,一身的红衣在此刻像是燃烧起来般的刺眼耀目。

    “追,不论生死,将人给我带回来。”

    却又顿了顿,双拳紧握:“本王要亲自见她抓回来。”

    木让顿的将士本就对四周的地形熟悉非常,根据马车撵过的痕迹一路北上,发现了静卧在地已被废弃的车子,木让顿蹙眉,却听见前方有人来报,看见了一红衣女子向着西边骑马而去。

    眸子阴沉,立即挥手让众人向着西边追了过去。

    杨幼禾,若你你死了还好,若是活着,我必让你生不如死。

    秋雨骤然降落。

    落在哈吉的草原之上,发出噼噼啪啪的敲打声,北风卷过,马上的女子红衣如血,一席黑发倾斜而下,随着马儿飞快的跑动而上下飞舞。

    女子苍白的脸上却满是笑意,她似乎听见了身后隐约传来的追赶之声,回头抿唇,手底下策马的动作丝毫没有犹豫,用尽全力向前奔跑着,只是俏丽的脸上丝毫不见慌张,更多的,却是释然与成功的欢喜。

    向着胡地深处北上的草原之上,被秋雨反复抽打的枯草发出沉重的呜咽声,不一会儿,就见一只枣红色的马儿疾驰而来,马上似乎躺着一个纤细的人影,被绳子牢牢的束缚在马背上,仔细看时,可以发觉整个马儿都陷入的一种癫狂,似乎不知力疲般只顾着向着既定的方向奔去。

    马蹄溅起水花,不一会儿就不见了踪影。

    翌日,清晨的阳光才洒在整个辽阔的大地上,整个草原被昨夜的骤雨冲刷的不染纤尘,在一处清澈见底的湖泊旁,可以见到一只跪坐的马儿,眼睛里因为力竭而流出鲜红的血迹,口吐白沫,已是奄奄一息了。

    马背骤然晃动起来,不多时一个纤细的人影便挣着割开绳子,从马背上跌落下来。

    这时马儿终于倒在了地上,因为悲伤疼痛,想要挣扎起来时,却又再次重重的跌倒在地上,发出一声声的悲鸣。

    女子脸色苍白,身上如同散架一般,却恍若未觉,颤抖着抬起双臂,轻轻抚摸身旁已将断气的红衣,终于是落下泪来。

    听荷。
………………………………

第一百一十六章 隐瞒

    “都怪我,都怪我…………”

    她喃喃着,这时才像一个与她年龄相符的半大孩子,脸颊上的泪痕尚未完全干涸,眼神空洞,带着惊惶无措的懊悔恐惧,双手环住马儿倒在地上的脖子,将小脸紧紧的贴在红衣脸上,她似乎感觉马儿呼吸减弱,只是咬着唇,肩膀贴合它一耸一耸的,不愿再发出声响。

    若是红衣知道此刻自己的难过,恐怕也要走不安稳。

    抬起手用手指勾勒红衣俊逸丰神的轮廓,眸子里暗了暗,轻轻开口:“你跟了我这样一个主人,好处甜头什么也没得着,就要为我白白送命。”

    “下辈子就做只鸟儿罢,不用再受人胯下驱驰,可以翱翔四海九州,高兴了,就在林子里唱一支歌,不高兴时,便落下来闻一闻早春的花草,不过要万分小心,不要被人捉了去,放在笼子里观赏,必然很是苦闷。”

    她咬了咬唇,轻轻用手遮住红衣的眼睛,长长的睫毛扫在手心里,不知怎么就想起了玲珑。

    闭了闭眼,红衣微微挣扎的四肢便渐渐停住。

    她苦涩一笑,最终又滑下一滴泪来。

    ——

    木让顿脸色阴沉,面前那匹枣红色的马儿已经被射成了筛子,浓烈的血腥味让他微微蹙眉,他背着手,眯起眼睛在四周打量着,终于看到有人从一旁抬上一个女子来。

    猩红嫁衣,黑发散乱,远远地望着苍白娟秀的侧脸。

    却终于在抬近之时蓦然睁大了双眼,手掌不可抑制的抖动起来,咬紧牙关:“这是怎么回事?”

    几个近侍浑身一抖,面面相觑:“回殿下,找到她时,就已经没有气了………………”

    “废物,都是废物!”木让顿双目通红,咬着牙将身边的人踹了一脚:“睁大你们的狗眼看清楚,你们带回来的究竟是谁。”

    四下惊惧不定,齐刷刷的跪倒一大片。

    木让顿眸子狂躁,将入骨寒意压下,若是让人知道自己又被她摆了一道,他还怎么维持这么多年竖立起来的威信?

    顿了顿,咬着牙,一字一句:“将这个贱人扔到谷里喂狼。”

    宽大的喜服下的手却早已握紧,恨不得将那个女人千刀万剐以解心头之恨,却终究将心中的暴躁按捺下来,一双眼里满是恨意。

    回到哈吉之时,将此事禀报于木铎吉桑,却见他只是略略蹙眉,似乎并不意外。

    “父汗……………”

    “那女子果真死了?”

    木让顿虽心有不甘,却也知道父汗定然会对自己迎娶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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