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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门策-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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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欣长的脖颈,小巧的耳垂,鬓间碎发,挺立而玲珑的鼻子,如此美好,却也如此的难以接近。

    祁渊拂袖而去,留下一片幽幽檀香。

    杨幼禾长舒一口气,回头看去,却发觉灵鹫已经不见了踪迹,她想将那卷圣旨狠狠的扔在脚下,却还是紧紧握在手中,颓然垂下了胳膊。

    任何人,都没有为她而送死的资格!

    姚国建元三年,瘟疫爆发于汴州,姚帝大怒,当庭斥责于右相,相欲死,幽太后拦之,遣其于汴州,聚集天下懂得医术者,以戴罪立功之意,于天下以之交代。

    杨幼禾静静坐在马车之上,轻轻睁开眼睛,车帘被风吹开,驾车的灵鹫面色如同深潭般幽静。

    手指轻轻划过郑宵送来的医术,还真是一刻不都愿安稳呢,却又为他甘愿时刻为了幽太后赴死而有些默然,单凭这点,就足够令她不寒而栗。

    这样的城府手段,当真会没有保命的法子?

    但无论如何,对霍白来说,朝堂上少了一个最大的阻力,接下来他会如何为之则不言而明。

    拖住郑宵,甚至让他殒命,才是霍白的真正目的,而她,无关重要,留在大姚皇宫之内的祁渊,才是他真正的筹码。

    祸水东引,声东击西,当真是精彩。

    真希望幽太后和郑宵不要这么快从自负和仇恨中回过神来,那么她接下来,就好办的多了。

    瘟疫之源在于汴州西边的村落,有一条大河贯穿全村,据说自大水后,这个村子就不见了踪迹,流民窜于汴州附近几个城镇,最近汴州州府也有了例子。

    自在汴州州府落脚以来,搭建医馆,一众人只在城内纸上谈兵,竟然没有一个人愿意先去瘟疫严重的村落和镇子看一看,甚至将整个汴州重兵把守,准进不准出。

    杨幼禾握紧手指,很好,郑宵这一手宁可违背圣旨,也要置她于死地。

    她抿唇,郑宵不愿收手,可她却不能不管不顾。

    在第三日的时候掀帘而入,看着一干或是惶恐,或是不安,或是不以为意的御医和大夫,冷然开口:“百姓都死光了,汴州成为死城,你们也就完成陛下托付了么?”

    “陛下派你们来,是为了大姚期待的黎明百姓,是为了国之威严,是为了让一切有个交代,医者仁心,我看你们都是庸医,不配称为大夫这二字,贪生怕死,受人摆布,实在不堪为人。”

    “你…”一人怒目而视,指着她还未开口,便听到了帐外传来一人哈哈大笑的声音,沙哑醇厚,却中气十足,直到掀起帐帘,一六十多岁的老者目露精光,手捻须胡而入,面色红润,脚下有力,缓缓走了进来。

    “小女娃都懂得道理,你们一群大男人竟然还要恼羞成怒,着实令人汗颜。”

    却又转头面向她:“小女娃方才一番话,当真是铿锵有力,让老夫痛快淋漓。”

    杨幼禾抿唇,看着他浅笑着点头,背着手不满的瞪了一眼众人,轻轻开口:“敢问大人是?”

    “无名之人而已。”老人十分和善开口,望着她的眼里满是探究。

    “小女娃,方才我去附近的镇子转了转,情况不容乐观呐。”

    杨幼禾心中一颤,轻轻向老者点了点头,看来还是有能为敢为之人,缓缓开口道:“小女方才多有得罪,但出于焦急,口无遮拦,还望各位大人以大事为重。时候小女必会亲自登门致歉。”

    “此次瘟疫,来势汹汹,不到一月,便已有千人送命,各位都是医术高明,心怀天下的能人志士,既受陛下嘱托,造福民众,是为大义,即便因此送命,也是重于泰山,如若只是一时糊涂,受人蛊惑威胁,置仁义道德不顾,则必有一死,且轻于鸿毛。”

    她声音缓缓,带着让人信服的魄力威势,当下就有几人变了脸色。

    “请各位大人掂量清楚,或是苟且偷生,让家人族人自此颜面扫地,或是大义凛然,让后人因你蒙荫?”

    老者哈哈大笑,将一方锦帕递给她,也不管众人脸上神色精彩,朗声开口:“女娃,戴上这个,是我用药水泡过的,可以救你一命,随我去周边看看吧。”

    杨幼禾点头,离去之时又顿了顿,轻轻开口:“若是各位大人,想清楚了,小女今夜和这位大人在帐内备茶恭候”

    老者点头,满意般摸了摸胡须,看着她的眼睛愈发带了欣赏之色:“女娃子有魄力,是成大事者啊。”

    …

    “果真?”郑宵怒然,将杯盏扫于地上:“究竟是什么人帮她说话,害我好事?”

    却又手指紧握,狞然一笑,既然你这么想不开,那我只好送你一程了。

    “来人,给我监视二人动向,若有人投诚于她,杀无赦。”


………………………………

第一百三十四章贺年

    “小女娃,我听你是大元人?”老者呵呵一笑,红润的脸上带着几分狡黠却又让人想要亲近的光彩。

    “是。”她笑着点了点头:“大人也并非姚国之人吧。”

    “哈哈。”老者摸了摸发白的胡须道:“你既知道我不是姚国人,那为何还要称呼我为大人?”

    她轻轻抿唇,抬起像秋月般灵动的眸子:“大人并非姚国人,却也不代表您曾经没有在大姚为官吧?”

    “大人以易容之术混入医署,正巧被我的侍从看到了。”她笑着抿唇:“如今看来,却也就只有大人有着医者仁心了。”

    老者惊讶的看了她一眼,片刻后赞许般的点头而笑:“老夫果然没有看错你,我确实不是大姚此次医编之内的人。”

    他长叹一声,缓缓道来:“老夫想起和这一伙家伙钻在一起的时候,还是二十多年前啊,沧海桑田,怪不得他们发现不了。”说着却又摸了摸脸摇摇头:“他们可曾把任何人放在过眼中?唉,视人命为草芥,一如当初般糊涂。”

    杨幼禾心中一跳,莫非?她抬头,看见了老者有些悠远而迷茫的回忆之色,静静走在一旁,等他开口。

    “有些事,一旦发生了,就没有任何挽回的余地。”

    “即便你知道可能会发生不可预计的后果,但还是不得不去做,就像是人这一辈子,总有起起落落和大喜大悲。”

    老者指了指自己心脏所在的地方:“但凭心而为,那时的我并无迟疑,而且现在也不后悔。”

    “幽太后让我把他抱到宫外…他长得的确很像太子,眼睛有神,头发浓密,一个小小的婴孩眼里就有着好像不可窥测的光芒,事实证明,他很聪明,学什么都很快,但从五岁以后,他就从来没有真正笑过。”

    “是因为幽太后的书信吗?”

    “你知道了?”老者一笑,摇了摇头。

    “素娘。”

    老者皱了皱眉:“原来是她。”

    “素娘是我捡来的孩子,她的父母因为重病去世了,这个名字,还是他给素娘取的。”

    老者叹了一口气:“素娘是个好孩子,可是有些事情,往往变得太快。”

    “一旦人为了一个目标活的像行尸走肉,那么再也没有任何事情能撼动这种冰冷了,寒冷,恐惧,孤独,害怕,仇恨,都是把他拖向深渊的手。”

    “那孩子,也不容易。”

    杨幼禾知道他说的是霍白,想起他似乎温和却又冰凉的眼睛,微微垂下眸子:“从某个方面来说,他和幽太后,其实很相像。”

    “是啊,谁说不是呢,有其母必有其子,郑氏家族的血液里流的都是权利和欲望的血啊。”

    老者轻轻抬头,却又摇了摇头,沉默起来,过了大约一刻,指了指右手边的一处方向。

    “小女娃,那就是现今瘟疫最严重的地方,横尸遍野,还在等着朝廷派人来救他们呢。”

    “大人有法子么?”

    老者不言,轻轻抿唇,眉眼里似乎浮上来一层忧色:“你知不知道,你方才在帐内说的话,并不会有人放在心上,或者说,即便有人,也不会活着来见你。”

    杨幼禾轻轻一笑:“自然知道,可是大人不觉得,很痛快么?这群人不把人命放在眼里,唯郑宵马首是瞻,玩弄权术,祸害百姓,我只不过是轻轻的给了一个巴掌。”

    老者笑了笑:“果真是个率性聪慧的女娃儿。”

    她复跟着老者一笑,又道:“更何况,我知道,天下只有您能救得了他们。”

    老者眸子里闪过一道精光,微微偏了头看了她一眼:“小女娃哪来的自信?”

    “就凭大人同小女说话之时的语气,虽有焦急,却并不慌乱,明显是胸有成竹,有所打算了。”

    老者这时才颇为惊讶看了她一眼,眼里满是认可赞许的光芒:“小女娃,好啊,后生可畏,后生可畏。”

    却又轻轻道:“此事还不可宣扬,还差一味药那。”

    杨幼禾笑着点头,同时松出一口气来,眉眼弯弯如月:“我代汴州百姓谢过大人。”

    “哈哈。”老者笑着摇了摇头:“回去罢,我也好早日将药方配成,好让郑宵奸计无法得逞。”

    杨幼禾点点头,看着夕阳日落,在寒风下的州城显得更加萧瑟凄冷。

    …

    “茵姐姐。”灵鹫将手里笔放在笔架之上,轻轻用书将桌上的字遮了起来。

    “姐姐可有何收获?”

    杨幼禾摇了摇头,微微蹙起眉来:“我总觉得心里有些不太踏实,灵鹫,你替我去看看贺大人,并替我暗中保护他。”

    “是。”灵鹫皱眉想了想,还是出声问她:“那茵姐姐?”

    “我不会有事。”杨幼禾开口道:“他既然一路上都没有动手,必然是做好了万全的打算,我猜想着,他会已瘟疫之故置我于死地,或许还能保他一条命。”

    灵鹫无法,眸子微微闪了闪,轻声应下。

    翌日,解药却还是没有配出来。

    贺年摇头而叹:“比我预想的要难一些。”

    “大人保重身体,整个汴州百姓会等着您的。”

    他轻轻笑着,还是道:“随我去看看吧,放心,有锦帕在,你我不会被传染的。”

    杨幼禾点头,一路与他骑马来到了一处村庄。

    这个村子名叫王家湾,因为水源与发水之地相同,故而是疫情最为严重的地方之一,如今已经被规划和隔离在一片空地之上,大大小小的修着几十个个茅草屋。

    她面色凝重,下马之时,就听到了一声声的惨叫与呼喊之声。

    “大人。”杨幼禾看着贺年迈着步子缓缓而入,正要叫时,还是咬了唇,一同随她进去。

    即便做好了心理准备,却还是被眼前所见刺痛心脏,说不出话来。

    满地躺的老弱妇孺,因为院子里满是尸体,尚且来不及埋,就又有一批人病倒,大人的,老人的,孩子的,有的孩子随意匍匐在地上,有的在母亲怀里发出微弱的呻吟。

    她眼里瞬间流下泪来,紧紧咬着唇不让自己发出声。

    “大人,救救我的孩子。”

    不知从哪跑出一个妇人,牢牢的抓住了贺年衣袍,泪如雨下。


………………………………

第一百三十五章 中计

    贺年皱了皱眉头,将妇人扶了起来道:“在哪?”

    妇人面上惊惶,抬头看了一眼贺年和杨幼禾,却又立刻低下了头,指了指旁边的屋子道:“大人,我的孩子就在那里,他才四岁啊…”

    贺年闻言,沉了沉眸子,依着妇人所言往房子里走去,一边走一边问着什么,妇人小声的应答着,似乎因为孩子的病情而有些心不在焉。

    杨幼禾心中有一些念头一闪而过,皱了皱眉,却依旧没有捕捉到什么。

    “灵鹫。”杨幼禾向他使了眼色,见他虽然迟疑,还是跟着进了屋子,一颗心才觉得平稳了一点。

    她缓步走过村庄里的小路,血迹,杂草,混乱的脚步,无助而又痛苦迷茫的眼睛。胸口像被撕开一样的沉闷。

    她才发觉,自己所经历的一切,和这些人比起来,就好像什么也不是。

    忽然她听了一声沉闷而短促的惊呼声,似乎有人唤了她的名字,再仔细听时,却又什么也没有了。

    她皱了皱眉,轻轻扶起一个四五岁大因为瘟疫而无力摔倒的小孩子,把她送到一个同样无力而迷茫的妇人身边,叹了口气,蹲下来,将小女孩的手握了握,她的眼睛微微闪动的,她这才发现这一双眼睛很像唤云。

    笑了笑,起身要离开时,却蓦然听到了军队兵马的声音。

    面色微白,匆匆向着村庄入口处奔去,直到看见马上带着讽刺和冷然笑意的郑宵时脸色大变。

    在他身后,跟着一骑军队。

    整个村子的人却没有半点惶恐,像是见到救命之人一般其其跪在地上。

    杨幼禾浑身颤抖,牙齿冰凉,直到看见了整个军队将隔离的村子围了起来,手里的铁弓在阳光下齐刷刷的,刺得她眼睛发痛。

    一个念头让她不寒而栗,整个人被一种不可名状的恐惧包围了起来。

    郑宵,他想屠村。

    “郑宵,你想干什么,他们都是手无寸铁的大姚百姓,他们都是活生生的人!”

    马上的人冷眼旁观,听见她的话时轻轻一笑。

    “郑宵,住手,姚帝不会放过你的!”

    她话未说完,便觉得有人狠狠撞了她一下。脸上一凉,那面巾就不知去了何处,杨幼禾心中一冷,看过去发现不过是一个七八岁的孩子,脸上脏兮兮的,只是一双眼带着想要活下去的渴求。

    郑宵笑意愈浓,开口道:“你已染瘟疫,无药可治,死于大火,以免传染更多无辜百姓。”

    他缓缓举手,将士手中的弓箭就对准了村子,很快,这里的村名就发现,那几百只还未射进来的火箭,对准的是他们每一个人,对准的不是敌国,不是倭寇,不是胡人而是他们理应守护的百姓。

    一个妇人惊呼这跑到前面,杨大声哭喊:“大人,给我的药呢?”

    杨幼禾心中一凉,发觉她是带走贺年和灵鹫的那个人,她仓惶开口:“大人呢?”

    妇人转过头来看她一眼,眼里含着无尽悲凉,话未出口,就被射来的火箭刺中,沾着火油的箭头立刻将她身上的衣服点燃,妇人痛苦的尖叫出声,一时间,众人都被眼前的惨像和皮肉烧焦的味道震在原地。

    “快跑。”

    杨幼禾大惊失色,似乎看着那些箭立刻就要射像自己的眼中。她自从那日在大元皇宫以后,没有这么清楚的感受到过害怕,没有这么尽力的往前跑去。火油四溅,她的裙角突然被点燃。

    当机立断,强忍着火烧之痛将裙角撕下,四周的茅草屋遇火立着,浓烈的烟味和惨叫声让她胆战心惊。

    贺年呢,灵鹫呢?

    她恍然般向着茅草屋内跑去,贺年不能死,药还没有好,灵鹫不能死,她不让这个少年为她而死。

    慌乱中,她只觉得自己的手被一个妇人拉住,她回头,竟然看见了那个偷偷塞过抑制瘟疫扩散药丸的女孩的母亲,不容分说,就拉着她向不远处的一座茅草屋跑去。

    她大惊,想要挣脱,却挣脱不开,直到被她推进茅草屋时,看到了地上躺着的贺年和摔倒在门口的灵鹫,才明白过来。

    “大人。”她惊惶般看着从贺年脑袋后面流淌出来的血迹,让她心跳骤然停了下来,她跪倒在地,伸手去摸贺年鼻息。

    贺年,死了。

    她似乎不相信般喃喃着摇头,立刻跪着去摸灵鹫。

    灵鹫还活着。

    他有力的心跳让杨幼禾瞬间喜极而泣。

    杀死贺年,打晕灵鹫…甚至他想杀了灵鹫,却因为时间仓促而只能将他打晕,灵鹫因此捡了一条命回来。

    看着已经死去的贺年,她记得上一刻才同他如忘年之交一般为了一个目标而共同努力,下一刻却见到的是冷冰冰的尸体。

    眼泪顺着面颊滑落。

    世事无常。

    忽然一只火箭落在屋顶之上,瞬间熊熊大火就燃烧了起来。

    浓烟弥漫,她含着泪一边想要去背贺年的尸,一边想拖着灵鹫出去,却因为吸入浓烟而剧烈咳嗽起来。

    再怎么想使力,却都是颓然,她含着泪终于将贺年放在地上,跪着向着他拜了三拜,伸出手从他的怀里掏出那张还未完成的药谱。

    这时候整个屋子里都被浓烟弥漫稻草易燃,很快就烧到了四壁,簌簌的火星落下,几乎让她被熏的呼吸不过来,她去背灵鹫时,却觉得手脚都失去了力气。

    原来,这个草屋被撒上了遇热挥发的迷药,杨幼禾颓然一笑,使出全身力气把灵鹫般到旁边还算暂时安全的地方,就觉得眼前逐渐朦胧起来。

    收买村民,让她染上瘟疫,杀了帮助她和百姓的贺年,然后又毫不留情的痛下杀手,还真是,一环扣一环。

    杨幼禾笑了笑,想起她一身未解之毒,死在这里,也不算太阳冤,只是…

    灵鹫。

    她闭目而笑,轻轻执起了少年的手,他一定,很久都没有这么温暖过了吧,他的过去,究竟有多冰冷呢?

    尽管这样的温暖来自于死亡,可是她知道,灵鹫一定不会恨自己的。

    对不起。

    闭上眼睛之时,她轻轻呢喃。


………………………………

第一百三十六章 得救

    “你去休息吧,这样守着也不是办法。”苏岚皱了皱眉,把药递给了一旁的杨静璇。

    祁渊没有开口,抿着唇从他她的手里把药碗接了过来,静静的走到了床边,坐在一旁的凳子上。

    “她这几日就会醒的,不过是身体还有些虚弱。”苏岚见劝不动他,微微转过头对着一旁满脸忧色的妻子。

    “先出去吧,你身子…”苏岚轻轻看了看她尚且平坦的小腹,将明显乖觉了许多的苏钰小手牵了起来。

    “茵姨母明天会不会醒呢?”

    “怪,姨母想你,很快就能醒来陪你说话的。”

    “钰儿乖乖的,再也不闹姨母了。”

    …

    祁渊神色微微一黯,看着她左臂上的白纱,即便是苏岚,也不能说会完全没有疤痕,就像是被风霜打落一瓣的花朵,即便看起来灿烂,却又不是从前的样子了。

    心中一痛,该死,自己从来就没有保护好她,眸子涌出浓烈而难以名状的悲伤,一只手就轻轻的对上了她左肩上的伤口。

    你总以为自己会给别人带来不幸,可是你又何尝知道?恰恰是我做了那把转动命运齿轮的钥匙呢?

    手指像被烫了一般猛然缩回,眼神闪了闪,正要伸手喂药时,却冷不丁的叫她张开了双眸。

    她眼里带着微微的困惑,想了一想开口:“祁渊?”

    他点头,神色欢喜而轻松,语气温柔:“你醒了。”

    杨幼禾抬起手摸了摸混沌的脑袋,没有注意到祁渊有些发怔甚至喜不自胜的神情。

    “灵鹫呢?”她皱眉:“灵鹫在哪里?”

    果真还是提起他了么?祁渊眸子一黯,还是温柔一笑,将药碗递到她的面前:“先喝了药吧。”

    杨幼禾面色一变,瞬间从塌上坐了起来,多日来的身体虚弱无力,强咬着牙去抓住那黑色袖子下的手臂,眼睛里似乎有些祈求,和脆弱。

    祁渊就觉得嗓子有些干涩,还是笑了笑,只是捏住勺子的手骨节分明。

    “他没事…”

    杨幼禾轻舒一口气,紧蹙的眉头立马舒展开来,这一下就像抽去了所有力气,手指松开,眼见着就要跌落在塌上。

    祁渊心中一跳,手中的碗勺应声而碎,黑色的药汁浸湿他的墨色袍子。

    一只手快速的伸出去要护着她的后脑勺,却因为床榻的缘故脚下一滑,随着她的坠落而跟着趴到了她的身上。

    两人皆是一怔,看着对方混合着清澈,难以言明和尴尬的眸子相互映衬在对方眼中。

    祁渊的唇就要落下来。

    杨幼禾心中一跳,立刻将脸偏向了一边。

    祁渊眼里一痛,却又立刻若无其事般的起身道:“你太瘦了,这这日子多吃些。”

    杨幼禾坐起来低了低头,想了想又道:“我染上了瘟疫,你…”

    “苏岚在,你不会有事的。”

    他深深看了一眼有些惶惑的女子,叹了口气道:“躲不过,不如迎头而上。”

    杨幼禾若有所思:“也带来了钰儿?”

    “是。”

    杨幼禾终于轻轻叹了一口道,沉思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解药有眉目了。”

    “也许吧。”祁渊眸子微闪:“不过你睡了五日,这期间,郑宵同样染上了瘟疫。”

    她眼里满是疑惑:“怎么可能?”

    “我也想不通。”祁渊怔了怔,似乎有些话不愿说出口,望了几眼她道:“好好休息吧,估计明天后天就能收获。”

    “你想吃点什么?”

    她随口道:“面条…”

    两人同时一怔,祁渊立刻笑了笑:“郑宵或许拖不到解药制成的那日了,你放心,你受得委屈。我都会一一为你讨回来。

    祁渊眉头皱起,看了看她的左臂:“你放心,即便你成为什么样子,在我心中,依旧都是那个傲人绝色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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