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凰女官-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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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廷？不是凤鸣卫那些人吗？传令的都是一些女子，怕是你那个天天惦记你的皇姑姑吧？”

　　　　苏钰打趣道，眸中满是戏谑，看样子这传说中的长公主对这位年纪轻轻的太子殿下盯得可真是紧啊。

　　　　卫慕言又喝了一口水，来缓解自己的尴尬。如果是朝廷的令箭，卫慕言自然理都不会理他们，但是那明晃晃的凤翎令摆在卫慕言面前，卫慕言也得夹起尾巴老老实实遵从。

　　　　卫慕言发现苏钰从南阳郡开始，脸色一样都是非常冷淡，没事就挖苦卫慕言两句，卫慕言想了想，试探着问道。

　　　　“你不会还在为圣旨的事情生气吧？”

　　　　“哼！”

　　　　苏钰一声冷哼，算是默认了卫慕言的问话。

　　　　凭什么？新野是她苏钰拿下的，樊城也是她苏钰拿下的，樊城对南陈的伏击战也是苏钰的计策，老河口依旧是苏钰奇袭拿下的，结果忙活了半天，圣旨压根没有她苏钰这号人？！

　　　　所有的功劳，一切一切都成了他太子卫慕言了？纵然苏钰自己在南陈就习惯了被朝廷抹去功劳，但好歹南陈的官员还要点脸给自己留一口汤喝，你北齐到好，连个渣都不留？

　　　　是泥人也有三分火气，苏钰生气不是为了那些功劳，还是感觉自己被北齐蔑视了，甚至是歧视了！高傲如苏钰，是不可能难受得了这**裸的歧视的。

　　　　“你们姑侄当真是情深似海啊！”

　　　　苏钰冷嘲热讽，说话也是阴阳怪气的，特别是情深似海这四个字咬得特别重。

　　　　卫慕言也是有苦说不出，他不知道大齐朝堂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原本按照他的理解，对于苏钰这样的奇才，长公主殿下肯定会好好重用的。

　　　　但是他们其中，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甚至，为了打消长公主殿下的顾虑，卫慕言还特地写信给了自己岳丈尚书左仆射陶成绩。让他尽量争夺军权就足够了，不要因为苏钰而去刺激长公主，因为卫颖本来就是一个多疑的人，这一点卫颖和卫慕言很像。

　　　　他就不明白了，为什么到头来的圣旨里没有苏钰的名字？难道自己写的信被凤鸣卫截下来了吗？

　　　　任卫慕言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一向不参与党争的窦侶的中立派和徐明正保皇派会突然在朝廷发声，二人连手剥夺了苏钰的功劳。

　　　　“呵呵呵……”

　　　　卫慕言尴尬地笑了几声，就不说话了，他现在也处于迷糊中。这些天看苏钰这张冷脸，卫慕言感觉自己说什么都是错的，索性就不说话了。

　　　　苏钰本来还想继续嘲讽几句，却看见一个水囊从身后递了过来。苏钰转头一看，却见得是梁子衡，便顺手接了过来。

　　　　“蒋胖子死哪去了？从南阳郡就没看见过他了。”

　　　　苏钰问完，便打开水囊，也喝了口水。

　　　　对于蒋伯龄这个人，苏钰唯一知道的是这人是苏家军的死忠，至少是完全可以信任的。但不知道为什么，对于蒋伯龄苏钰始终有一种看不透的感觉。就感觉这个人往人堆里一站，平平淡淡，普普通通。

　　　　但是这个人的能力异常出众，让苏钰怎么也忽略不了。苏钰明白，别看蒋伯龄现在是她的护卫长，但自己对他的影响力还远不如梁子衡。

　　　　毕竟蒋伯龄从入伍那天就一直是梁子衡的亲兵了，亲兵是什么？亲兵是主将的第二条命，一般主将冲锋陷阵的时候，亲兵都是一往无前地冲去用身体帮主将抵挡箭矢的。

　　　　“他回新野了……”

　　　　梁子衡如实回答，他并不想欺骗苏钰。

　　　　“回新野干嘛？他后悔了准备逃跑了？”

　　　　苏钰这话着实吓得卫慕言眼皮一跳，如今南征军的主将们都在这里，万一跟苏钰说的后悔了跑回去了那还得了？

　　　　不过卫慕言稍微一想，就觉得不太可能，因为两国之间刚刚签订盟约的。就好比刚刚拜堂成亲的一对新人一样，哪怕以后再怎么吵架打生打死，这个洞房还是得入的，这个蜜月期也还是有的。

　　　　“接人！”

　　　　梁子衡对着苏钰翻了个白眼，不咸不淡地说。

　　　　“接谁？新野还有什么人？”

　　　　苏钰眼中的疑惑更加重了。

　　　　“家属……”

　　　　梁子衡嘴巴又蹦出两个字，意简言赅。

　　　　苏钰恍然大悟，眸中尽是暧昧，盯着冷漠脸的梁子衡，奸笑道。

　　　　“哦蒋胖子这家伙还在新野养了一房小妾啊！”

　　　　这是一种男人都懂得的眼神，但是在苏钰使来，别提有多别扭。

　　　　梁子衡默默转身，并不想搭理偶尔白痴一样的苏钰，心里暗道：“该说的我都说了，反正我没有骗你就是了，日后也别怪我……”

　　　　梁子衡转过身，左手突然按住了剑柄，大拇指轻扣，蓄势待发！

　　　　“有埋伏！”

　　　　梁子衡莫名其妙的一句话，突然吓懵了众人，马就要到长安城了怎么可能还有埋伏？

　　　　卫慕言迷迷糊糊地看着全身绷紧处于警备状态的梁子衡，只有苏钰一个人将水囊扔了，右手也摸向了剑柄。

　　　　既然是梁子衡的战场判断，那一定是绝对正确的！

　　　　这一点，苏钰毫无保留地相信梁子衡！因为这个男人，是天生的战士，是战场的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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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马匪刘通

　　　　不知怎么地，七月天，众人竟然觉得甚是冰冷，一种若有若无的凉意袭心头。

　　　　众人都不自觉地拔出了佩剑，严阵以待。这些人都是最精锐的太子亲卫，对于战场都有一定的敏锐度，虽然远不及梁子衡。

　　　　卫慕言也站了起来，他感觉到梁子衡和苏钰并不是开玩笑。但他始终疑问，大齐国都下，竟然还有人胆敢埋伏自己？

　　　　胡笳一声清响，突然从秦岭北麓的树林里冲出了约莫一百多名骑兵，各个手持战刀，呜呜哇哇的吹着口哨拍着马刀！一股山匪的味道扑鼻而来……

　　　　那二十多名亲卫连忙前，将卫慕言苏钰两人团团围住，全神戒备。

　　　　卫慕言心中松了一口气，原来是一群山匪而已，凭着自己身边这些百战精锐，肯定能将他们轻而易举拿下。

　　　　再说了，自己身边还有一个万人敌的梁子衡，不对，是苏钰身边。

　　　　那群山匪将众人团团围住，凶神恶煞。最前面一个人竟然穿着浅绿色的官服，面还有服花纹绫？！

　　　　“大胆！七品官服，岂容你这厮穿戴，真是沐猴而冠！”

　　　　卫慕言顿时怒骂，马这个人看起来最多三十而立之年，欺负略白，但甚是粗壮，怎么看起来都不像一个山匪头子。

　　　　这边苏钰听了卫慕言的怒骂，才知道这浅绿色的衣服竟然是北齐七品官服，苏钰这才想起了那个陶然穿的是深绿色官服，那大概就是礼部郎中六品官了。

　　　　那土匪头子也不恼，一旁的看起来是副手的一个人，却趴在那土匪头子耳边耳语道。

　　　　“老大，这些人是当兵的……硬茬子……”

　　　　那土匪头子闻言，细细打量了这些人，才发现这些人围住的那个圈真有些不简单的味道。哪怕这个土匪头子没见过军阵，但是他这位兄弟可以前就是军人啊！

　　　　“步云老弟，你确定？”

　　　　土匪头子瞄了他们一眼，再次小心翼翼确认道。他担心的并不是不敢杀了这群人，而是如果是这些人都是军人的话可能会有一些棘手，特别是旁边那个冷漠的男人总给自己一种危险的感觉。

　　　　“嗯，以前我当过蓝田县的府兵，见过左右卫的军演，就是这样的军阵。所以这些人应该是大齐的常驻军，精锐的精锐。”

　　　　徐步云这样解释道，土匪头子心里就有底了。

　　　　徐步云以前是蓝田县人，好交游侠，在这一代颇有侠名。有因为进过府兵，武艺比寻常游侠厉害些。侠以武犯禁，这些游侠经常因为一些芝麻小事一言不合大动手脚的，徐步云就错手杀了一个人，无奈落草为寇。

　　　　游侠，说白了就是一群高级的游手好闲的人，他们不偷不抢，但认为义气大于天，经常帮派斗殴。

　　　　他跟着的这个人就是一个疯子，连刘通。不知什么时候流窜到此地的马贼，出手第一件事就是做了蓝田县令，一时间风头无两，震慑了五湖四海的游侠。

　　　　这个人脾气古怪，易怒易爆，但是对兄弟不错，手段残忍，颇好噬杀。

　　　　当然马贼就该有一个马贼的样子，由于他的名声，一下子就汇聚了数百名马匪。

　　　　关中多骏马，游侠们也都骑术过得去，一下子刘通这个势力就风闻十里八乡了。

　　　　“喂！问你话呢？你是不是聋了？”

　　　　卫慕言一看那两人叽叽喳喳，完全不把他放在眼里，颇为恼怒地骂了一句。

　　　　“哦……个月老子扒了那蓝田县令的皮，剥了他的官服，砍了他狗脑袋，如何？”

　　　　那刘通横刀立马，笑的甚是狰狞，一双眼睛滋溜溜地在苏钰身打转，尽是贪婪。

　　　　卫慕言顿时恼羞成怒，骂道：“尔等山匪敢杀害朝廷命官？想造反了不成？”

　　　　刘通小拇指扣了扣耳朵，不屑道：“造反？老子在南陈杀的狗官比你的岁数还多！”

　　　　卫慕言还想继续骂道，苏钰倏然伸出手，阻止了卫慕言。

　　　　“你是不是蠢？我们被他包围了你还要去刺激他？”

　　　　苏钰也在卫慕言耳旁低语，这时卫慕言才想起来目前好像是他们处于下风，连忙止住后面的话。

　　　　这个马贼头子刚刚说的话，让苏钰不觉眼皮一跳，细细回想起南陈是不是有这么号人物。想了好久，苏钰才恍然大悟，连忙问道。

　　　　“喂！你是不是巴蜀马贼刘通？”

　　　　“呦呵？竟然还有娘们认识老子？”刘通诧异地看着眼前这个英姿飒爽的女子，说，“怎么滴，小娘们跟不跟老子回山做压寨夫人啊！？”

　　　　“哈哈哈……”

　　　　刘通这话说完，旁边围住苏钰众人的马贼齐齐声地笑着，笑的特别！

　　　　甚至还有一些人双眼肆无忌惮地在苏钰身各种打量。

　　　　苏钰脸色一寒，胸中怒火中烧。敢调戏她苏钰的人早就坟头青草三尺高了，当然除了梁子衡……

　　　　苏钰杀心渐起，突然一个挺拔的身子站在了苏钰面前，冷冷地望着那个刘通，全身杀意凌然！

　　　　“梁子衡？”

　　　　苏钰心里暗道，他总会在自己有危险的时候第一时间站出来，给予苏钰厚重的安全感。

　　　　“本宫乃是大齐东宫太子！你们这些混蛋莫不是想死不成？！”

　　　　卫慕言突然一声呵斥，这些人敢当着自己的面调戏苏钰，卫慕言不觉双眼通红，恨不得将这些人大卸八块！

　　　　卫慕言这一声，全场突然寂静无比，所有马匪都不自觉地盯着他看。这个年头，无论是土匪也好，老百姓也罢，对皇权都是心生敬畏的。

　　　　苏钰郁闷地扶额，真的是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卫慕言这样的队友！

　　　　或许卫慕言这样的身份能够镇住一般的马匪，但是眼前的这是何人？巴蜀马贼刘通！这个人就是一个疯子，他早在年初就突然截杀巴蜀王的卫队，并且将巴蜀王的脑袋钉在了巴郡的城门！

　　　　这件事害得南陈朝廷大怒，不仅处死了巴郡统制，还免了巴郡所有文官的职，并且朝廷还调动了益州的大军围剿这刘通！

　　　　这家伙后来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原来苏钰还以为这家伙已经伏法了，没想到来北齐当起了山大王来了？还是在长安城不远处的蓝田县？

　　　　不过看起来这家伙还是过得非常滋润的，不过看到那刘通眼中弥漫着无限杀意，苏钰心中不由大叫一声：“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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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精锐的马匪！

　　　　什么叫不作死就不会死？卫慕言就完全诠释了这句话，对方是声名赫赫的穷凶极恶之徒，而你卫慕言以为到了北齐国境，就真的以为是至高无的北齐太子爷了吗？

　　　　说得难听点，苏钰在北齐看到的是一个人见人欺的东宫太子！

　　　　这时，刘通旁边的徐步云，有些纠结地拉了一下刘通，犹豫道。

　　　　“老大，前几天大齐皇帝大赦天下，我也侥幸被赦免了。都是因为大齐太子南征凯旋归来，怎么说来兄弟也欠他一条命，我游侠众向来有恩必报，有义必还。不如这一票就……就这么算了吧？”

　　　　徐步云是刘通的二把手，前些日子不小心被官军捉了，本来这几天就要处死了，突然一下大赦天下改为流放千里了。一听这个消息，刘通第一时间就在流放的路将徐步云救了下来。

　　　　北齐的游侠和南陈的游侠特别不同，不同点在于北齐的游侠特别讲究恩义，基本不忠不义之人在北齐压根活不下去。

　　　　而南陈的游侠众就没那么多规矩了，甚至互相之间争地盘打生打死，或者沦为刺客，收钱杀人，基本都没有道义可言。

　　　　一想到这些，刘通就头大，他必须指望着徐步云让自己在北齐立足，所以按理来说他必须给全徐步云的面子。

　　　　刘通轻轻颔首，说：“我会处理的……”

　　　　面对眼前这条大鱼，说实话，刘通还不舍得放弃。

　　　　“卫慕言？”

　　　　刘通心里反复念叨这个名字，觉得特别熟悉。这才恍然大悟，这个太子就是刚刚打完齐陈之战的主帅？

　　　　说起来，如果不是武侯苏应一夜之间被铲除了，就凭这个毛头小子还想樊城大捷。不过听说武侯苏应之女苏钰投靠了北齐，想必这个女子就是传说中一战成名的苏钰了。

　　　　“你就是大名鼎鼎的苏钰？”

　　　　刘通的目光跃过前方的梁子衡，看向了后面的苏钰。

　　　　苏钰拉了一下前方严阵以待的梁子衡，梁子衡会意侧开了身子，让出了苏钰的半个身位。

　　　　“我就是苏钰，你既然认识我，就应该知道我苏家在江湖的名声。”

　　　　襄阳苏家的名声，自然是如雷贯耳，不管是何处的游侠，都会卖苏家的面子。因为这是一个以忠义传世的家族，虽然后来被定了叛逆，但他们依旧是不信的。

　　　　南陈皇帝是什么德性？大家心里都是有数的。

　　　　刘通思虑了一会，卫慕言他并不放在眼里，毕竟是大齐人尽皆知的傀儡太子，杀了就杀了又能怎样？大不了秦岭一钻，有本事八百里秦岭你烧山啊！？

　　　　但是要动苏钰，他必须得掂量掂量！因为这背后，很可能会牵扯到那个男人……那个很容易一手就捏死他的男人！

　　　　“苏家的面子自然要给的，太子殿下的情谊也是要还的。”

　　　　刘通拱拱手，说得卫慕言一头雾水，哪来的他的情谊？

　　　　“既然如此，我们今后恩怨两清，谁也不犯谁。还望太子殿下大人不记小人过，别把我这个小人物放在眼里就好了。”

　　　　刘通这么一说，旁边的徐步云立刻感激地望着刘通，喜笑颜开。他觉得，他老大是真的够义气够兄弟的。

　　　　“哼，本宫没兴趣与你纠缠不休！”

　　　　卫慕言一甩袖手，脾气十足。

　　　　“小的们，收兵回家！”

　　　　刘通一个招手，那些马匪便兴趣寥寥地又钻进了密林中，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好像从来没有来过一样。

　　　　那刘通临走之前，意味深长地望了他们一眼，邪恶地笑了笑，便驾马钻进丛林了。

　　　　“这个人……不简单……”

　　　　梁子衡凝重地说道，能当得梁子衡这一声夸赞的，说起来还真没几个，这个家伙跟苏钰的父亲也尝尝是拍桌子瞪眼睛的。

　　　　“不过一个土匪而已，有什么不简单的？”

　　　　卫慕言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说。他贵胄之位，心里怎么看得起这种贱民？

　　　　“你见过在山地里如履平地的骑兵吗？”

　　　　梁子衡跟看白痴一样看着卫慕言，作为一个二十万骑兵的主帅连这个都没看出来？要知道，梁子衡手曾经是有一支骑兵的，也打过云南之战，那里山地颇多，骑兵在山地作战，难度可想而知？

　　　　梁子衡这么一说，卫慕言也突然明白过来，神情更加疑惑了。他疑惑的是为什么长安城附近会出现马匪？他第一时间想到的这会是长公主卫颖的阴谋，但想想又不可能，高贵如卫颖是不屑于使出这种下三滥的手段的。

　　　　“钰儿，你怎么看？”

　　　　卫慕言习惯性地看向苏钰，这个女人的聪明才智早就将卫慕言深深折服了。

　　　　“看不明白……看不明白……”

　　　　苏钰摸着下巴，喃喃自语。

　　　　“什么看不明白？”

　　　　这下卫慕言头更大了，原来苏钰压根就没听他们说话？！

　　　　“这个人明明眼里尽是杀意，明明想杀了我们，又为何突然走了？”

　　　　苏钰心里搞不懂，因为她知道，自己那个所谓的苏家早就名存实亡了，哪来的什么个名字？真正的南陈百姓游侠们，都巴不得脱掉与苏家的干系，生怕一不小心就蹲了大狱去了。

　　　　“这个人不简单，背后恐怕有什么阴谋……”梁子衡也应声说道。

　　　　“不管怎样，只要以后有机会，这个人必须拿下！我亲自拷问，不把他大卸八块难解我心头之恨！”

　　　　苏钰恶狠狠地说，佩剑回鞘，又捡起来水囊。

　　　　卫慕言不禁感觉到背后一阵发凉，有些发咻。苏钰暴走的样子卫慕言可不止看过一次了，要是被苏钰惦记了那就等着倒霉吧……

　　　　梁子衡尴尬地摸了摸鼻子，他知道苏钰所谓的“心头之恨”其实是刚刚那群人语言轻薄了而已，但正如苏钰以前常说的，敢轻薄她的除了梁子衡，基本都坟头青草三尺高了！

　　　　苏钰一跨马，众人也跟着了马。苏钰冲着卫慕言喊道。

　　　　“走吧！带我见识见识那个传说中的长公主卫颖，随便也带我看看这长安城的风景！”

　　　　“哈哈就怕你后悔来不及了！”

　　　　卫慕言大笑着，一挥马鞭，扬声而去！最多再过三个时辰，长安就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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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百里长渊

　　　　有道是伊从长安来，寻梦已千载，繁华落尽处，不觉惹尘埃。

　　　　长安自古以来就有帝王之气，无论南陈的官员和天下世家如何不承认北齐的正统性，但实际牢牢占据长安的北齐已经有了一种正统的感觉。

　　　　自大周王朝以外，天下随分十三州，幽，青，徐，并，冀，兖，豫，雍，扬，荆，交，益，司隶。

　　　　都道是中国九州四方，真正被承认正统的九州之中，南陈也只有荆，扬二州而已。所以最多再过二十年，世家门阀都会倾向实际拥有正统主导权的北齐，而渐渐忽略了偏安一隅的名义正统的南陈。

　　　　都说北有长安，南有金陵，两处繁华，醉生梦死。

　　　　如今能有幸一睹长安之繁华，苏钰别提有多高兴了。

　　　　慢慢的，长安巨大的城门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昔日繁华热闹的东城门已经戒严，

　　　　一群金吾卫士兵严阵以待，不出意外应该是在等卫慕言了。

　　　　快到城门五十步的时候，卫慕言便下了马。来之前卫慕言说过，长安城附近是不准闲杂人等骑马的，除非是有军情在身。

　　　　否则一旦被五城兵马司的抓到，基本都是扭送到长安府伊的大牢去了。当然，卫慕言的身份特殊，这种社会的好吃懒做的蛀虫，一般都送到宗正寺去，因为那里管的都是皇室宗亲的家事。

　　　　所以所谓的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这句话都是都忽悠老百姓的。如果皇室宗亲犯法了，小事就算了，弄出一些影响不好的事了顶多也就是被宗正寺按家法处理了。最多打几个板子，再关几天小黑屋而已。

　　　　卫慕言走在最前方，老远就看到了一个老人和一个中年人站在了最前面。

　　　　卫慕言人还没到跟前就热情喊道：“外祖父！李叔叔！你们怎么来了？”

　　　　这一声着实叫懵了苏钰梁子衡众人，卫慕言的外祖父那不就是当朝国丈了？也从未听卫慕言提起过。

　　　　“太子殿下客气了……”

　　　　这两人正是尚书台左仆射陶成绩和刑部尚书李若溪两人，一见得卫慕言还如往常一般有亲切有礼貌，两人心中甚慰。

　　　　不过不管二人多觉得有面子，或者说不管卫慕言多亲切，可是该有的礼仪必须得有，不然第二天自己的名字就出现在皇的案牍了。

　　　　“微臣见过太子殿下！奉陛下圣命，特地在此恭迎太子殿下！”

　　　　眼见两人说完，就要跪下。卫慕言赶忙跑过去扶起二人，连忙说：“使不得，使不得。”

　　　　三人相视一笑，各个满脸喜悦。今天元和帝地陶成绩李若溪二人来迎接卫慕言，就足够说明元和帝心里还是有太子殿下的。

　　　　同样的，这两位大人都是卫慕言在朝中唯一的倚仗，而卫慕言也是他们两个日后的政治投资，况且也好久没有像今天这般扬眉吐气了。

　　　　“太子殿下，龙归大海啊！”

　　　　陶成绩忍不住感叹着，七年了，太子一党苟延残喘了七年，终于能扬眉吐气了一把了。

　　　　陶成绩这么一说，卫慕言这才恍然大悟，立马将苏钰拉了过来，弄得苏钰特别尴尬。

　　　　“外祖父，这就是苏钰！这次齐陈之战多亏了她，当居首功！现在苏钰就是本宫的东宫幕僚了。”

　　　　卫慕言一脸骄傲，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