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凰女官-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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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鸣宫内，丁肇站在堂上，脸焦急。现在已是宫禁，外臣都不得留在皇城内，若不是特殊情况，丁肇早就回家了。

　　　　如今看来，丁肇若想出城，还得要凤鸣卫的女人们帮忙互送，不然丁肇一出去就就可能会被禁卫军活捉。

　　　　这些人都是灞上军营精挑细选的精兵悍将，才不会在乎你是谁。

　　　　卫颖从房间内轻轻走出，睡眼惺忪，看起来一副刚睡醒的样子。

　　　　“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快说，本宫等会还要看奏章。”

　　　　北齐的奏章都是先送到凤鸣宫中，深夜由长公主殿下批了以后，再送去永安宫，第二天再由元和帝过目，准了以后再发往内侍省盖章，由内侍省交往中书省审议，最后等门下省批了以后再发于尚书省执行。

　　　　“殿下！敢问殿下将徐明正的孙女徐晚晴定为太子妃是何意？”

　　　　丁肇焦急问道，这件事并非是小事，满朝大臣都知道徐明正是坚定的保皇派。一旦徐晚晴被册立为太子妃，那么就是比徐明正彻底倒向太子一党，再加上蛇鼠两端的窦侶，这对长公主一党的威胁是致命的！

　　　　“你想知道？”

　　　　卫颖漫不经心地问着，这其中的条理卫颖会不明白？可是，那又怎么样？
………………………………

第十六章：卫颖的野心

　　　　凤鸣宫内一派寂静，丁肇不知不觉跪在地上，一身冷汗直流。丁肇咽了咽口水，作为长公主一党的中流砥柱，丁肇当然有知道一旦长公主露出这副不咸不淡的表情的时候，就说明长公主殿下心里很不开心。

　　　　上一次长公主殿下不开心是半个月前了，是因为上将军府在小池村刺杀太子卫慕言一事，那时上将军府数百号人，上至一品大员，下至八品司吏都吃了鞭子。

　　　　“老臣不敢”

　　　　丁肇跪在地上，耐不住长公主的威压，心里想问的终究没敢说出来。

　　　　不过这次丁肇是自作多情了，长公主心情很不爽的原因其实是，上午苏钰直接拒绝了自己的拉拢，甚至在圣旨下来的时候，苏钰选择的是情愿去蓝田县赴任也不肯回头投靠长公主。

　　　　要知道，整个大齐子民都知道，圣旨在长公主面前不过是一张废纸，可有可无的东西，不过对于旁人来说，那是神圣不可侵犯的。

　　　　“行了”长公主不耐烦地挥挥手，说，“你是雍州上将军，又是上将军府的府正，跪在地上像什么样子？起来吧！”

　　　　“谢长公主殿下”

　　　　丁肇颤巍巍额地爬了起来，就低头站在原地，一言不发，就盯着自己的脚看。意思很明白，你不说我今天就不走了。

　　　　卫颖无奈扶额，她当然清楚这老不死的想干嘛，不过迫于某些原因，卫颖也不好像直接赶他出去。

　　　　“本宫知道，将徐明正的孙女徐晚晴与阿言联姻，会做大那些蠢蠢欲动的人。但是，本宫就是要如他们所愿，因为太子被刺杀一事陛下已经知道了。”

　　　　长公主最后一句话，如雷霆万钧，拍在丁肇心上。丁肇两腿一软，直接跪了下去，脸煞白！

　　　　“殿下救老臣啊！老臣也是为了殿下着想才不得已”

　　　　“不得已？不得已而为之吗？”卫颖一声冷哼，有些生气，“本宫以前跟你们说过什么吗？本宫说了朝堂上的事情由你们自己解决，但是太子的事情尔等半点都不可以染指！怎么富贵的日子过腻了想找不自在了？”

　　　　“老臣不敢老臣有罪”

　　　　丁肇一脸悲愤，泪光闪过，重重地磕了两个头，以表悔恨。

　　　　“陛下那里还不知道是何人指使的，不过已经派内侍省暗地里去查了，所以你们最近给本宫收敛一点！这也是本宫促成这次联姻的可能性，就是为了消除陛下对你们的怀疑。”

　　　　“老臣谨记！”

　　　　丁肇说完，就直接站了起来，一场虚惊吓得这个甲子老头真的腿脚发软。

　　　　“至于徐明正，那个老家伙这次朝会没看出来吗？就算他不偏向太子党，日后也绝对会给我们找茬的，索性倒不如直接了当一点？反正徐明正已经老了，也是时候该颐享天年了。徐明正一倒，窦侶不过是一个蛇鼠两端的跳梁小丑而已，杀鸡儆猴足够了。”

　　　　长公主殿下一席话说得丁肇是心惊肉跳的，他没想到长公主殿下胃口竟然如此之大？明面上看起来是故意壮大太子一党，实际上其实是想将门下侍中徐明正和中书令窦侶两个人一次性解决掉？！

　　　　夜已深，丁肇在凤鸣卫的带领下，顺利地出了皇城，一路上丁肇都精神恍惚。丁肇觉得这很不切实际，要知道那两位是朝堂权力最大，官位最大的两位，他们的势力错综复杂，一下扳倒两位宰相？想想都觉得荒唐！丁肇隐隐有一种长公主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

　　　　这是一个不眠之夜，同样睡不着的不只是丁肇和长公主，还有卫慕言。

　　　　长安城东坊一直都是商贾云集之处，这里是长安城一大特之地，也是男人特别爱来的地方。长安城向来有宵禁，唯独东坊市从来不宵禁，因为自己是长安城有名的烟柳之处。

　　　　有别具特的是，此处还有一座巨大的王府晋阳王府！

　　　　这是晋阳王刚刚成年，开府建牙的时候，特地选择的地方，为此还与当时的元和帝大吵一架，不过后来还是拍板在此处了。具体内幕不足为外人道也，只不过后来的晋阳王府的三护卫就没有组建了。

　　　　戏儿糜烂的声乐穿入卫慕言的耳中，卫慕言觉得满脸通红，作为一名自幼生长在深宫的太子，又何曾来过这个地方呢？如果不是事情重要，卫慕言是绝对不会涉足此处的，而且拜访的对象还一直是卫慕言所不齿的。

　　　　“上官，去敲门！”

　　　　卫慕言站在晋阳王府门外，冲旁边一名年轻的护卫吩咐道。

　　　　即便这个人一身便装，但是身上的肃杀之气就说明这个人一定是正规军人出身。

　　　　上官飞羽，是卫慕言的太子亲卫长，原来卫慕言和苏钰众人先行回了长安，让上官飞羽独自领兵去了。今天圣旨来的时候上官飞羽也在场，不过碍于身份的敏感，他在圣旨结束后就离开了场中了。

　　　　王室成员一般都会有一个护卫长，在北齐，护卫长就相当于主人的第二条命，可以说，一旦主人出了什么事情，护卫长一定是挡在最前方死的最快的一个。

　　　　不过也是说说而已，因为王族成员一般不会亲上战场。但是这种关键的职位，都是所有世家都觊觎的，举个最简单的例子，就像元和帝曾经的护卫长百里长渊一样，如今不是傲视群臣的三卫军大将军吗？

　　　　同样的，护卫长在一定程度上也代表了主人的合法性，这些人都是在宗正寺备案过的准王族成员，与国同戚。

　　　　大门换换打开，一个老头子探头探脑的，看了一眼外面的人，连忙惊讶喊道：“拜见太子殿下！”

　　　　这老头说着拜见，却只是站在门口，笑嘻嘻地说。看起来特别托大。但是卫慕言反而并不在意，因为这个老头的资历的确挺老的，他是从小看着晋阳王卫景裕长大的一个老太监，同时这老太监还曾经在卫慕言祖父，上一任皇帝身边的内侍省任过常侍。

　　　　不过一朝天子一朝臣，这老头就被调到晋阳王府做了一个管家了，看门的老头都是曾经的中常侍，也就是晋阳王叔卫景裕敢这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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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纨绔晋阳王

　　　　卫慕言也没在意这老头的无礼，因为卫慕言知道，这老头跟自家王叔卫景裕一样，都是不着调不讲究礼节的人。

　　　　“大伴！敢问七王叔在家否？”

　　　　卫慕言反而拱手问道，对于这样的老人，卫慕言是发自内心的尊重，哪怕只是一个阉人。在太祖太宗两朝皇帝中，一直以来都风波不断，大齐也似水中浮萍，仿佛支离破碎一般，多亏了这些老人支撑着。

　　　　譬如太祖一朝的齐陈之战，大齐惨败譬如太宗一朝，二十年前太宗皇帝病故以后发生的五王之乱又譬如元和帝一朝，七年前发生的柳玉溪动乱。

　　　　说来说去，若没有这些忠心耿耿的老臣，说的难听点，大齐早就亡了！

　　　　那老头一听，脸有些尴尬，犹犹豫豫地吞吞吐吐道：“王爷王爷他在里面”

　　　　一听七王叔在府中，卫慕言就连忙抬起脚步，就着急向里面走了进去。

　　　　老头当场愣在了原地，看着太子殿下愈走愈远，才缓过神来说：“进不得啊”

　　　　“七王叔！七王叔！”

　　　　卫慕言边走边嚷嚷着，突然看到主院内灯火通明，琴乐声悠然传出，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你守在这里！”

　　　　卫慕言一吩咐，理智告诉卫慕言，他敬爱的七王叔肯定又是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好事了。

　　　　“是！”

　　　　上官飞羽抱拳道，他和卫慕言这个雏不一样，听着这糜烂的声乐，他就知道晋阳王殿下在干什么什么事情了。

　　　　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视。上官飞羽脚趾头都能想到，如果自己跟进去了，那么明天就有可能被吊在晋阳王府外面荡秋千了。

　　　　卫慕言整了整衣冠，不知怎么滴，卫慕言感觉浑身很别扭，又觉得很刺激。毕竟卫慕言还真没见过传说中的青楼女子？

　　　　烟柳画桥，风帘翠幕，自然别有一番风情？

　　　　卫慕言蹑手蹑脚地，深呼吸了一口气，站在门外听着里面的魔性的女性声音，顿时感觉到头皮发麻。

　　　　嗒嗒

　　　　卫慕言敲了敲门，说：“七王叔在吗？七王叔在吗？阿言来访！”

　　　　嗒嗒

　　　　敲了几下门，里面的声音戛然而止，只听到似乎是穿衣服的窸窸窣窣的声音。

　　　　卫慕言立马明白，退到台阶旁，静静地等待。晋阳王妃远在晋阳，自己的七王叔向来喜欢流连花丛，沉醉其中，不能自拔。

　　　　对于这个七王叔，卫慕言只能说他很能玩，很会玩，有才气，有手段，有智谋，年轻时还被封为长安城第一纨绔。

　　　　对于这位七王叔，卫慕言只能羡慕中带着嫉妒，同样是皇室王族，自己的七王叔生活就过得有滋有味，真的是人比人气死人。

　　　　卫慕言思绪万千，心中不停感慨着。

　　　　突然一声嘎吱声，屋门悄然打开，晋阳王卫景裕就穿着一件里衣一脸郁闷地站在门口狠狠地瞪了一眼卫慕言。

　　　　卫慕言尴尬地咳嗽了一声，他知道自己今天突然冒昧到访，有些不人道了。看着七王叔一副某生活不满的样子，卫慕言心虚地拱手拜道：“阿言拜见七王叔。”

　　　　“进来吧！”

　　　　卫景裕一甩开门，就走了进去，卫慕言连忙跟了上去，却见得见面三名浓艳红妆女子已经穿戴完整，个个脸上潮红，福身拜了一下就连忙退了出去。

　　　　在长安城混的烟花女子，都是有几分眼力的，她们亲耳听到这名男子喊晋阳王爷七王叔，自然而然猜到这就是传说中凯旋归来的太子殿下了。

　　　　因为皇室子嗣凋零，像这样能直呼七王叔的，也就只有东宫太子了。

　　　　“七王叔好兴致啊？也不怕婶婶拿着剑跑到长安城找七王叔算账？”

　　　　卫慕言一声嘲讽，卫景裕的脸就变得不自在了。卫慕言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晋阳王的王妃姓郑，年轻时也是长安城一霸，卫景裕仗着自己是王爷的身份横行霸道，而晋阳王妃也仗着她爷爷是王妃横行霸道。

　　　　有道是一物降一物，晋阳王妃的爷爷也就是郑王爷，自己也被封为昌平郡主。元和帝正是看重了昌平郡主小霸王的潜质，才会赐婚与晋阳王。果不其然自打成亲以后，长安城的坊市之中就只剩下晋阳王的传说了。

　　　　“小兔崽子？信不信本王今天就把你关进柴房了？”

　　　　卫景裕恶狠狠地说道，卫慕言忍不住缩了一下脑袋，自家这个叔叔他是了解的，向来说到做到。

　　　　“有事快说，有屁快放！”

　　　　卫景裕瞧着卫慕言那样，没好气地说道。卫慕言他还不了解？整天被人盯得死死的，来一次晋阳王府都要偷偷摸摸的，今天晚上这么晚了还来，说明真的有急事。

　　　　卫景裕这么单刀直入，卫慕言就有些尴尬了。卫慕言看了看窗外，又看了看门外，却不说话。

　　　　卫景裕一看，就知道事情比较重要了，就收起了自己那副不耐烦的表情，坐在上首神严肃。

　　　　“放心吧，我晋阳王府不是你东宫，还没有哪个不长眼的家伙敢找上门来。”

　　　　卫景裕这么一说，卫慕言显然就放心了，诚然自己的这个七王叔虽然不着调，但是七王叔的能力卫慕言还是百分百相信的。

　　　　“还请七王叔救救侄儿！”

　　　　卫慕言突然跪下，神凄惨无比。惊得卫景裕连忙站起来扶起了声泪俱下的卫慕言。要知道，卫慕言身为东宫储君，除了陛下和皇后以外，还真没有人能受得了卫慕言一跪的，即便是长公主也不行。

　　　　“有话好好说，自家人能帮就一定帮的。”

　　　　卫景裕扶起卫慕言坐在椅子上，心痛道。对于这个侄子这么些年来的悲惨生活，卫景裕还是十分同情的。

　　　　不过碍于自家皇姐，特别是自己敏感的身份，卫景裕这么些年来都选择了沉默。

　　　　“阿言恳请七王叔想想办法，帮阿言拒了我与徐家的亲事！”

　　　　卫慕言一抹眼泪，哀求道。

　　　　“胡闹！这是铁板钉钉的事情，由不得你乱来！”

　　　　卫景裕一听，当场甩手拒绝。这件事卫景裕不可能答应，因为这关系到未来卫氏一门皇权是否呢顺利交接的重要点子。这不可能，因为卫慕言的个人喜好断然否定的。

　　　　“侄儿有喜欢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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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卫景裕的计划

　　　　卫慕言一直相信，这个世界上一定会有一个温暖的人，让他心心念念，让他悲喜，替她抵挡人间的锋利。

　　　　甚至卫慕言此时此刻相信，这个人一定就是苏钰。卫慕言承认，一开始他的确只把苏钰当作一件政治工具而已。

　　　　但是久而久之，或许是日久生情日字不会被屏蔽吧？，卫慕言的确对苏钰产生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直到死人坡事件，卫慕言这才真正明白，自己喜欢上苏钰了！

　　　　“就是那个苏钰吗？”

　　　　卫景裕脑子一转，就知道卫慕言说的喜欢是谁了！因为卫慕言出征，不可能带着女眷的，唯一随行的是凤鸣卫楼主应琪，卫慕言对于凤鸣卫的仇恨恐怕不是三言两语说得清的。

　　　　再说了卫慕言生长在深宫之中，也是二十了才开府建牙。虽然皇宫女子无数，佳丽三千，但是那些女人都是禁忌。在某种意义上来说，包括宫女都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性成为皇上的女人。

　　　　所以借卫慕言十个胆，一个没权没势的太子殿下也不敢做出这种事情的。

　　　　所以唯一的一个解释就是一起回来的苏钰了，卫景裕自然知道此次战争的内幕。即使北齐不承认苏钰，南陈也不承认苏钰，可是都不妨碍苏钰是一个特别优秀的女人！

　　　　“七王叔怎么知道的？”

　　　　卫慕言哑然看着卫景裕，早就听说了自己这位七王叔机智过人，可惜二十年前还是稚童，不然说不定皇位还真不一定是自己父皇的呢！

　　　　“都写在脸上了”卫景裕坐了下来，说，“你想的事情别想了，王叔不会帮你的。”

　　　　卫慕言一急，脱口而出：“为什么？”

　　　　“为什么？这件事陛下已经定下来了，长公主也已经定下来了！还有反转的余地吗？别的不说，就说本王那王妃，不就是你父皇定下来的吗？”

　　　　卫景裕白了卫慕言一言，没好气道。让自己去帮他悔婚？怎么可能？要是让皇兄皇姐知道了，不死也要脱一成皮。再说了，自己回长安城的还要一个任务，就是为自己的侄子保媒来的，卫景裕也没必要节外生枝。

　　　　“那侄儿只能逃婚了”

　　　　卫慕言叹了口气，无奈道。

　　　　卫景裕闻言眉头一瞧，并不是因为逃婚而惊讶，而且因为卫慕言愿意抛下这个东宫之为，大有爱美人不爱江山的味道。

　　　　不过卫景裕还是无情地打击道：“别想了，你可能连潼关都跑不出去就被逮回来了。”

　　　　“你别这么看着本王，这招本王当年用过，你压根就不知道内侍省和凤鸣卫的厉害。”

　　　　卫景裕说完，卫慕言重重地垂下脑袋，一脸绝望地问道：“难道就没有办法了吗？”

　　　　“办法是有的不过本王为什么告诉你？”

　　　　卫景裕一斜眼，看着卫慕言，略微三分戏谑，又有七分认真，好似不像是作假。

　　　　卫慕言一听，原本暗淡的瞳孔再次换发出生机，他就知道他的七王叔一定有法子的！因为他的七王叔正事干不成，歪门邪道来得肯定熟。

　　　　“七王叔，你就帮帮我啊！难道你就不管我的死活了吗？”

　　　　卫慕言走了过来，拉着卫景裕的手，哀求道，像个孩子一样委屈。

　　　　卫景裕挣开了卫慕言的手，感觉到一阵恶寒，上流社会总有那么些人有断袖之癖，纵然卫慕言没有，卫景裕也受不了一个大男人拉着他的手卖萌

　　　　“好像本王管过你的死活一样？”

　　　　卫景裕一脸嫌弃，推开了卫慕言。

　　　　卫景裕虽然这么说，但是卫慕言知道自己这个七王叔就是刀子嘴豆腐心，面冷心热的，于是继续道：“七王叔，你如果这次不帮我，信不信以后你逛一次青楼我就告诉一次昌平郡主？我就不信昌平郡主治不了你？”

　　　　卫慕言话一说，卫景裕脸连连变化，有些心虚。他天不怕，地不怕，唯独就怕家里的母夜叉。

　　　　“行行行，我帮你就是了不过我只说一次，说完你就给我混蛋！以后不得再拿这件事烦我！”

　　　　卫景裕满脸无奈，又特别气愤。

　　　　“我发誓！坚决不会再来烦你！”卫慕言竖起拳头，一脸严肃。

　　　　卫景裕无奈叹了口气，他似乎在卫慕言身上看到了自己当初的影子，也是似这般天真。

　　　　但愿你能成功吧

　　　　“你不应该想着跟陛下和长公主求情的，他们那里你行不通的。你应该曲线救国，围魏救赵，反正赐婚圣旨还有颁下来，你还有的是机会。”

　　　　“本王听说话，徐家曾经与上党周家有过指腹为婚，虽然这上党周家已经没落了，但是毕竟是有些婚约的。”

　　　　“那侄儿也不可能让那个周家来求婚啊？！就是让他来他也不敢来。”卫慕言立马反驳，这种事压根没谱，卫慕言甚至觉得，如果周家敢来长安城一步，第二天全家就暴尸荒野了。

　　　　“别急啊！听我说完。你要的不是周家的求婚，而是徐家的态度！只要你故意在徐家那孙女徐晚晴面前表现得再差劲一些，再恶劣一些，徐家孙女肯定要求徐老大人退婚的。以徐老大人疼孙女的程度，徐老大人说不定就以周家为借口答应了呢？要知道咱们卫家最要的就是脸面，这事一过陛下都不好意思替你赐婚了！”

　　　　卫景裕一番话说得口干舌燥，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润润喉，继续说。

　　　　“不过你可想好了，一旦事成了以后，你与那个苏钰也是没可能的，因为她无家无门第，还是一个降将，你们不可能在一起的。再说了，你可能会让陛下和长公主彻底恨上徐老大人，日后徐老大人指不定没有好果子吃。虽然咱们那位陛下向来仁慈，不会计较这事，但是长公主可是不好相与的，到时候你也就间接害了徐老大人了。”

　　　　卫景裕这话说得非常通透，利弊都摆在了台面上，但是卫慕言还是不假思索地点头道：“就这样决定了！我连自己都顾不了了还管别人？”

　　　　“好！等我通知，我帮你创造机会！”

　　　　卫景裕拍手道，心中冷笑着。

　　　　果然跟你父皇一副德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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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蓝田县姥姥

　　　　天刚蒙蒙亮，蓝田县的城门刚刚打开，一队县兵就有序地站在城门口，似有些戒严。

　　　　蓝田县靠近长安城，本来就是一个中等县，又因为是玉产地，所以这里特地设了一个下等的折冲府，八百人左右的规模。按理来说蓝田县地处北齐腹地，压根没必要如此戒严，只能说出了什么事情了。

　　　　梁子衡与苏钰对视一眼，都看出了对方的凝重。这次被赶到蓝田县，恐怕都是一个烂摊子等着自己去收拾。

　　　　苏钰在来之前，自然对一个蓝田县有过一番了解。原本蓝田县是和万年县并未长安郡两座附属县城，后来方便管理，就直接上蓝田县化为雍州地界了。

　　　　蓝田县以盛产美玉出名，蓝田县的蓝田玉，西域的和田玉，南阳的独山玉以及辽东的岫岩玉，并称为天下四大玉。甚至传说中的传国玉玺和氏璧就是蓝田县的水苍玉制成的，所以蓝田县自然声名赫赫。

　　　　为了保护这块玉矿，朝廷特地在此处设了一个八百折冲府，一直驻守在蓝田县华胥镇，不轻易而出。而蓝田县更有名的就是，以蓝字命名的蓝氏家族，代表就是豫州上将军蓝钦，还包括白家，寒家和尉迟家这些地方附庸家族。

　　　　甚至可以说，蓝家就是一块地方的土皇帝，甚至蓝钦的心腹寒迟就兼任了这个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