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凰女官-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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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便寒迟说的话很客气，苏钰还是听出了寒迟话语中深深地蔑视。说来也对，华胥镇城池比蓝田县城高，守城器械也比蓝田县充足，也有护城河，更主要的是华胥镇还是一千精锐府兵，远远超于蓝田县的军事重镇，人家为什么要舍近求远跑到蓝田县来？

　　　　然而苏钰最多只能抨击的是寒迟的自私自利，如果寒迟愿意进驻蓝田县的话，那么绝对可以保证蓝田县无忧。可是如今让蓝田县独自面对穷凶极恶的胡人的话，凭借着一群训练严重不足的县兵，还有一群只会欺压百姓的差吏？怎么守？

　　　　苏钰忍住了想要立刻马提剑宰掉寒迟的冲动，只能挥挥手，遣退了蒋伯龄。

　　　　“重新交给你一个任务，将白家理事人还有尉迟家的理事人召集起来，说是本官与他们有要事商量。”

　　　　“是！”

　　　　蒋伯龄抱拳应道，就直接下去了。

　　　　很明显现在训练县兵的时间完全不够了，苏钰只能向另外两个家族求救了。

　　　　“堂尊大人！堂尊大人！”

　　　　两声呼唤，苏钰茫然地转过头，就看到远处一个瘦弱的身影加紧步伐地跑了过来。

　　　　苏钰一愣，听着这个声音略微感到一些耳熟，看着越来越近的身影，苏钰这才看清了来人竟然是商歧？

　　　　“商先生？”

　　　　苏钰抱拳拜道，对商歧行了一个先生礼。

　　　　商歧本来饮酒过度，身体暗弱，跑了这么一下就气不接下气了。商歧大口大口地喘息气，一直摇着手，说不出来话。

　　　　苏钰静静地商歧，心里强忍着笑意，虽然商歧经常不着调的，但是苏钰心里还是敬重这么个旷世奇才的。

　　　　等待商歧休息了一会儿后，苏钰再次轻声问道。

　　　　“商先生怎么来蓝田县了？”

　　　　苏钰明知故问，胡人都快打到家门口来了，他不跑才怪？然而苏钰知道商歧是那种自尊心特别强的人，自己这些天一直在求他，也想看看商歧吃瘪的样子。

　　　　果然，商歧语气一滞，有些支支唔唔地回道。

　　　　“我……我……”

　　　　商歧愣了好久，最后竟然一跺脚，整了整有些凌乱的衣冠，双手作揖，深深地弯腰拜道。

　　　　“属下拜见东翁，愿意倾尽全力辅佐东翁完成夙愿！”

　　　　苏钰错愕地看着商歧，即便苏钰知道商歧已经有投靠自己的打算和想法了，可是等到商歧真正投靠自己的时候，苏钰还是感觉到自己心中一阵慌乱和激动。

　　　　苏钰连忙激动地扶起来商歧，兴奋地再次确认问道。

　　　　“商先生真决定了？商先生可要知道……”

　　　　苏钰话还没说完，商歧就毅然打断了苏钰后续的话，回道。

　　　　“东翁不必多说，正都是属下思虑良久的。如今属下已经家道中落，还有什么名声不名声的？就算属下背负世人的骂名又如何？属下定然要让世人仰望，让世人可望不可及就足够了。所以，属下死后，管他洪水滔天又如何？”

　　　　“有志气！”

　　　　苏钰忍不住竖起一个大拇指夸赞起来，连忙拉住商歧，说道，“商先生，正好本官要召集其他家族商量接下来的防卫问题，商先生不如刚好来听听如何？”

　　　　商歧突然的投靠对于苏钰来说，无疑是雪中送炭，也是苏钰一直以来的心愿了。的确这个世界不缺乏天才，但是愿意臣服在女人脚下的天才真的少又少，如果真的有，那也是类似商歧这样的怪才了。

　　　　太阳渐渐向西边靠去，苏钰看向长安城的方向，苏钰感觉到自己面对传说中的胡人又多了几分底气了。

　　　　此时此刻，长安城内早就乱糟糟了，无数的难民拥挤在长安城，街头巷尾，到处都是衣衫褴褛瘦骨如柴的难民。

　　　　难民们脸色枯黄，明显得营养不良，看着大街来来往往的军队，脸更多的是无尽的恐惧。

　　　　长安城里早就戒严了，元和帝坐镇皇城，是大齐的主心骨，而长公主殿下早就了长安城楼。

　　　　城墙下，远处无数的胡人已经围住了长安城，战马嘶鸣，乱糟糟的骂声不断，像极了一群乌合之众。

　　　　然而没有一个大齐的将士没有一个人敢轻视这些看起来像是乌合之众的胡人，因为大齐的将士们都知道。所谓的胡人都是天生的战士，无论男女老幼，骑马拿起刀就是英勇的战士！下了马放下刀就是淳朴的牧民！

　　　　看着外面漫山遍野的胡人，丁肇脸色特别难看，他不是恐惧，而是感到被羞辱以后无尽的愤怒。

　　　　丁肇能在猛将如云的大齐做到将军府府正，兼任权力最大的雍州将军之职，自然有他绝对出彩的地方。也许百官看不起丁肇在政治，在朝堂的智商和文采，但都不会否认这位身经百战的老将出众的统帅能力，只不过为人让人诟病罢了。

　　　　丁肇恭敬地站在长公主殿下身旁，向长公主殿下细细解释道。

　　　　“长公主殿下请看，虽说兵若满万，浩浩荡荡，漫山遍野。但是实际下面的胡人绝对没有一万人，这些顶多是他们先锋军罢了。”

　　　　“怎么说？”

　　　　长公主殿下斜了一眼丁肇，即便长公主殿下金枝玉叶的，但也不是没有见过阵仗的人。只见得长公主殿下站在城楼面对无数猢狲，泰然处之，这份气度和胆量也不由得让城楼的将士们高看几分。

　　　　“胡人人口少，所以他们善于掳掠其他部落的人，将他们训练成努力，充当攻城略地的炮灰。一般一个小部落，也有个几千的奴隶，所以老臣觉得，下面的胡人绝对没有过万，其他的都是不堪一击的奴隶兵而已。再看他们并没有安营扎寨，所以说他们的大军绝对还没有到达，这些只是先锋部队罢了。”

　　　　丁肇分析得头头是道，长公主殿下听着不断点头应和。看着下面的动静，果然不出丁肇所料，那群骑兵分开以后，后面涌出了无数的衣衫褴褛的奴隶兵……

　　　　“丁将军，一切就交给你了。”

　　　　长公主殿下对丁肇说道，长公主殿下知道自己对军事一窍不通，绝对不会擅自干涉丁肇的决定的，因为他才是统帅。

　　　　丁肇连忙再次拜道：“定不负使命！”

　　　　只见得丁肇随后走到了最前面，一挥手，鼓声大作，令旗飞舞，顿时弓箭手立马张弓搭箭，躲在了城墙后面，蓄势待发。

　　　　然而胡人军中一阵骚动，一下涌出了数百名难民，一个个满身伤痕，衣衫褴褛地悲声痛哭着。

　　　　城墙的大齐将士们都愕然地看着下面的一切，脸色通红，愤怒地盯着下面的老百姓。

　　　　哭声响彻原野，飘进了所有人的耳中，撕心裂肺的感觉。丁肇知道，要来了……

　　　　胡人一通鼓声响起，后面的奴隶兵们就开始驱赶着数百名老百姓向长安城走来，奴隶兵们都抬着长长的爬杆，一往无前地发起了进攻！

　　　　丁肇知道，这是胡人惯用的手段，利用大齐的老百姓逼城，如果守城主将心软了，那么只能落下个城破人亡的结局。

　　　　看着越来越近的奴隶兵们，已经完全进入到了大齐将士们的射程范围之内，丁肇知道必须反击了，否则一旦他们靠近了城墙，就会像恶狗一样疯狂扑来。

　　　　即便刚刚丁肇说了这些奴隶都是不堪一击的乌合之众，可是这只是丁肇安慰长公主殿下的话，一群被训练成失去理智只会战争的奴隶们，他们的战斗力绝对是可怕的。

　　　　那悲求的哀鸣，传进每个大齐将士的心中，面对着自己人，没有人忍心下得去这个手。

　　　　“放箭！”

　　　　丁肇猛然瞪眼，一声令下，令旗兵果断打出旗语。一时之间，大部分的守城将士们都茫然地看着旗语，不知所措，一部分即便听从旗语的将士们，也都软绵绵地射出了手中的箭，一点威胁都没有。

　　　　丁肇知道，最担心的情况出现了……即便很多主将忍得下心来下令，下面的将士们大多都狠不下心来，说句难听的实话，指不定某些将士的家人，就在下面的老百姓之中。

　　　　大齐十三卫军是大齐正规军不假，也是大齐最精锐的军队，可是十三卫军只在关中待过。或许他们面对敌国老百姓可以下得去手，可是面对自己国家的老百姓他们又能如何下得去手呢？

　　　　丁肇担忧的，正是这些在战场从未面对过老百姓的战争，十三卫的将士们还敢不敢打了？还会不会打了？

　　　　丁肇突然提高了声音，再次下令！

　　　　“放箭！”

　　　　说罢，丁肇接过旁边的弓箭，张弓搭箭，利箭瞬间射穿了一个大齐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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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七章：长公主击鼓助战（二合一）

　　　　相城墙下爆发出了巨大的唏嘘声，下面的奴隶兵们一个劲的骂着脏话。奴隶们挥着刀，相互之间狠狠地拍打着，声音震耳欲聋。

　　　　丁肇阴沉地看着下面骚动的奴隶们，掩盖了大齐百姓的哀嚎与哭声。丁肇知道这是**裸的嘲讽，也是胡人的攻心战。

　　　　原本刚刚被丁肇提起来的士气，一下子又萎靡起来了。甚至还有很多大齐的将士直接低下头了，放下了弓箭，都不敢抬头看一眼。

　　　　战争永远是残酷的，它是用一条条活生生的人命，疯狂堆积起来的。胜者踩着无数人的尸体上位，败者只能一抔黄土只留残骨了。

　　　　丁肇脸色不好看，看着慢慢逼近的奴隶兵们，如果再不给予阻击的话，奴隶兵们就要蚁附攻城了。

　　　　丁肇虽然心里清楚，就算奴隶兵们蚁附攻城，也别想破这巨大的长安城。胡人来的不过是一个先锋军而已，后面的大部队根本还没到长安城下，他们所做的不过是蔑视大齐而已。

　　　　再说了长安城内还有正军十五万，兵力上大齐是占绝对的优势的。只不过，由于长公主殿下亲临城楼的原因，如果让一群奴隶兵们上了城墙那丁肇的政治生涯就真的到头了。关键时刻掉链子的话，长公主殿下不介意立马换帅，毕竟长安城内十三卫军大将军们都在，没有人会放弃这个晋升的机会。

　　　　如此一来，丁肇只能派人组织大齐左右骁卫的骑兵们出城了，只有这样才能正面击溃下面的奴隶兵，阻止奴隶兵蚁附攻城。只不过，会平白无故增添了许多伤亡而已。

　　　　甚至如果对面的胡人趁机咬上来的话，说不定就会爆发一次城下混战。这是丁肇所不愿意看到的局面，因为丁肇完全可以利用高大的长安城和无懈可击的神臂弓、落石、强弩强弓等等，来大面积杀伤敌人。

　　　　看着一直被驱赶过来的数百多名大齐老百姓，丁肇知道，从他们被抓过来的那一刻，他们就死定了。而胡人只不过利用他们最后的价值，逼城。对于胡人来说，奴隶兵并不值钱，俘虏也不值钱，就看看怎么使用了。

　　　　“黎骆将军！”

　　　　丁肇喊了一声，后面一个黑衣黑甲，上绣狮子袍的黑脸大汉应声而出，这正是左右骁卫的右卫大将军黎骆。

　　　　并州黎家，世代相传，都是马上的英雄，同样的并州狼骑也是大齐颇负盛名的骑兵。

　　　　还没等丁肇发号施令，只听到身后的大鼓猛然响起，这是元帅的升帐鼓，丁肇错愕地转过头去，只看到一个数字而又瘦弱的身影拿起大槌，一下又一下艰难而又有力敲着大鼓。

　　　　她瘦弱的身影似乎爆发了无穷的力量，丁肇身子忽然一震，打了个激灵。看着繁重的服饰，在左右舞动，头上的发钗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不止是丁肇，几乎整个城墙的大齐将士都注意到了那抹倩影，他们的眼睛无不通红着，似乎一股热气在他们胸中慢慢凝聚。

　　　　因为那是大齐尊贵无比的长公主殿下啊！因为那是将大齐逐步带到中兴之像的长公主殿下！大齐的凰帝，正在城楼上击鼓助战，这时候他们才想起来他们是为了什么而战。

　　　　为了长安城内的百姓，为了卫氏皇族

　　　　倏然，鼓声停止！

　　　　长公主殿下猛然转身，愤怒地看着那个令旗兵，用尽全身的力气，咆哮道。

　　　　“杀敌报国！”

　　　　令旗兵愣了一下，站在城楼上的丁肇却是时刻清醒着，丁肇立刻拔出佩剑，跟着怒吼着。

　　　　“杀敌报国！”

　　　　声音似乎像是会传染一样，从城楼向两边疯狂扩散而去

　　　　“杀敌报国！杀敌报国！杀敌报国！”

　　　　一时之间，群情激奋，士气似乎到了一个爆发的顶点！伴随着令旗兵一声令下，无数的弓箭连弩铺天盖地，箭如雨下！

　　　　真可谓实实在在的万箭齐发，瞬间无数的奴隶兵们被箭雨射成了马蜂窝！而只是一瞬间，靠近长安城附近的奴隶兵都变成了一片尸体！

　　　　前面的老百姓自然也在这第一波箭雨中全部死了，后面的奴隶兵们面对着一片死尸，却没有一个人恐惧，反而都红着眼继续冲了上去。

　　　　此刻神臂弓已经射出，硕大的箭头，长达八尺的箭身，化成了一个个死亡收割者。箭势很足，被穿过的奴隶兵们一个个都被撕成了两半，断臂残肢，恍如九幽炼狱！

　　　　“呜呜呜”

　　　　胡笳声突然响起，那些红着眼的奴隶兵们一下就清醒过来，茫然地看着身后的主人们。这是胡人的退兵号，听着胡笳声，那些奴隶们猛然打了一个寒颤，乖乖地向后退去。

　　　　没有人敢违抗主人的军令，也没有奴隶去管地上还苟延残喘哀叫的伤兵，在他们眼里，受伤的奴隶跟死人没有什么区别，还浪费粮食。

　　　　然而城墙上没有一个人感到兴奋，有的都是震撼，看着鲜活的大齐老百姓变成了一具具狰狞的尸体，而凶手正是他们自己

　　　　没有人感到喜悦，一个个都好像霜打的茄子，无精打采的。这就是战争，有时候不得不面对一些残忍的事情，哪怕拿起刀，砍向自己人，干脆毫不犹豫。

　　　　丁肇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意，虽然大齐的将士们现在士气有些低落，但是丁肇知道他们这需要一个短暂的适应的过程。只有这样才能在下一次面对胡人的时候，面对同样的情况可以下得去手

　　　　“长公主殿下击鼓助战，必将名传青史！”

　　　　丁肇立马腆着脸，还不忘拍一波马屁。

　　　　丁肇说的没错，长公主击鼓助战，前所未闻，凭借着她的身份地位，肯定会名垂青史的。但是前提是她不至于作死到造反

　　　　然而长公主并没有感到半分高兴，她只是淡淡地扫了丁肇一眼，刚刚的击鼓，已经让停下来的长公主感到手臂有些酸痛了。

　　　　长公主今天心中对丁肇的表现不太满意，丁肇作为一个久经沙场的老将，应该会预料到胡人惯用的套路的，可以现在看来丁肇一点准备都没有。这说明，可能是丁肇一直活跃在朝堂上，已经忘了当年戎马生涯的血性和警惕了。

　　　　长公主殿下现在心里想的是不是该给丁肇配一个副帅了，毕竟临阵换帅，于军心不利，那只能给他配个副帅了。

　　　　望着慢慢撤退的胡人，长公主知道这不过是一次简单的试探，接下来将要真正面对的就是残酷的胡人了。

　　　　“本宫乏了”

　　　　长公主殿下皱了皱眉头，也没有理丁肇，就这么在凤鸣卫的搀扶下，轻轻地下了城楼。

　　　　远处，一名个子高大，满脸横肉的胡人看着已经退回来的奴隶兵们，脸上有些凝重。只不过小小的一次试探，就损失了两千多奴隶兵。

　　　　虽然奴隶兵在他眼里看起来不过是若有若无的废物，但是那也是自己部落的财产，损失过多了还是有些心疼的。

　　　　“大当户！”

　　　　一个胡人骑着马来到了这个胡人的身边，应声喊了一声大当户。如果丁肇在此听到了，恐怕会二话不说就带着大军杀了出来了。

　　　　在胡人中，最高就是左右贤王，下面是左右谷蠡王，依次就是左右大督尉，其次就是左右大当户了。

　　　　如果能够俘虏一个大当户，那绝对可以一震士气了，不过也只能想想罢了

　　　　能坐上这个位置的，都是胡人中的贵族，身上流淌着贵族的血液，才有资格得到胡人的敬重。

　　　　而这个胡人正是呼兰氏的贵族，呼兰鄢！呼兰家族最勇猛的战士，身为尊贵无比的大当户，也次次亲临前线，冲锋陷阵！

　　　　“什么事？”

　　　　“谷蠡王派来消息，明天就能到长安城了，谷蠡王说，让大当户立刻肃清长安城周边城池。”

　　　　那个胡人下了马，跪着叙述着谷蠡王的命令。

　　　　呼兰鄢点点头，说道。

　　　　“知道了，传令！兵分五路，各带两千人，肃清周围的城池，掠夺钱财粮食！”

　　　　“是！”

　　　　一声令下，他身后的十名千长很有默契的两两一组，带着自己的勇士，开始分兵了。

　　　　蓝田县，无数的老百姓都动员了起来，家家户户纷纷都出了壮丁修补城墙。

　　　　蓝田县衙内，苏钰坐在上首，上面排排坐的，左右首位是白家的代理人白伏和尉迟家的代理人尉迟熳。依次就是梁子衡，商歧，康生毅，蒋伯龄了。正好六个人，也都是苏钰目前可以利用的一切人才了。

　　　　苏钰皱着眉，缓缓说道：“各位，想必你们都已经知道了，三辅之地的难民都跑到了蓝田县了，这说明什么？这说明以骑兵的马力，胡人甚至很有可能兵临长安城下了，所以大家要有心里准备了。同样的也要告诉大家一个坏消息，寒迟带着南乡的老百姓进驻了华胥镇了，我们得不到府兵的支持了。”

　　　　苏钰说完，白伏和尉迟熳脸色猛变，由于两位家族的族长白司鸣和尉迟燎都远在豫州军营整顿刚刚休战不久的豫州军，所以一时半会儿还没有回来，目前都是有两个家族最有分量的人两个人代表了家族。

　　　　白伏略微一想，就知道寒迟打着什么心思了。以前作为蓝家最有力的支持者，绝对的心腹！蓝家对寒家的扶持一直都是特别强力的，甚至还将蓝田县折冲府交给了寒迟统领。毫不乱说，寒家是除了蓝家以外在蓝田县最有实力的家族了，正因为如此，寒家在蓝家失去长公主恩眷的时候才会突然站出来对蓝家发难了。如果蓝家一倒，毫无疑问的寒家才是蓝田县第一家族最有竞争力的人了。

　　　　正因为寒家实力强大，说的难听点，就算白家和尉迟家还有蓝田县衙三方联手，也只能堪堪压制住寒家。而苏钰能够扳倒蓝家一个最重要的原因，就是在蓝家与苏钰的斗争中，寒家站在了苏钰这方了。

　　　　“寒迟那个蛇鼠两端的杂种！竟然如此自私自利？今日之仇，老夫记下了！”

　　　　白伏虽然是个老头子，脾气还是特别暴躁，作为白家上一代的宿老，白伏在蓝家的地位和影响力丝毫不弱于白司鸣。

　　　　尉迟熳是知道内情的，尉迟熳只是嘴唇微动了几下，没有说什么。尉迟熳此刻不仅代表着尉迟家的态度，更因为作为蓝田县都头，他还要绝对支持苏钰。

　　　　苏钰点点头，继续说道。

　　　　“华胥镇城高壕深，还有护城河围绕，我们自然跟他们比不了，但是这个仇本官自然会记下来的。”

　　　　苏钰心里的恼怒自然不会比白伏少，前段时间寒迟还跪在地上求自己原谅，结果一签了文书，西乡玉矿交给他们以后，他们就直接翻脸了？这种反复无常的小人，苏钰现在还没有精力去管他，只能等以后再来算账了。

　　　　“所以大敌当前，本官希望众位能够团结一心，一致对外，在座的各位能做到吗？”

　　　　苏钰站了起来，看着众人，问道。虽然苏钰问的是在座的各位，其实说白了也就是问白家和尉迟家的两家代表，所以其他几个人都注目着两家代表。

　　　　作为蓝田县的都头，尉迟熳的态度自然很清楚，苏钰话音刚落，尉迟熳就拍着胸脯应和道。

　　　　“堂尊大人尽管放心，尉迟家愿意倾尽全族之力，支持堂尊大人！”

　　　　看到尉迟熳很干脆的表态了，苏钰的眼睛又看向了陷入思考的白伏。苏钰并不着急，白伏本来就是一个老人，血性比起年轻人肯定欠缺了，稳重思考才是他该有的性子。

　　　　说起来原本白家和苏钰的关系最为紧密，毕竟还有白司鸣和苏钰有过并肩作战的情义在，可是自打苏钰来到蓝田县以后，因为尉迟熳的关系，苏钰跟尉迟家的关系反而更紧密了。

　　　　“白宿老，唇亡齿寒啊！”

　　　　对面的尉迟熳有些耐不住性子，不由地出声提醒道。

　　　　白伏抬起眼睛，瞪了尉迟熳一眼，显然尉迟熳的失礼让这位老人有些不悦了。

　　　　白伏抱拳道：“白家愿意鼎力相助！”

　　　　“好！”苏钰夸了一声，继续说道，“既然如此，本官就直言了。”

　　　　“众所周知，蓝田县的县兵缺乏战力，甚至还不如两家的家兵，而两家的家兵都是战场上的退伍老兵，所以本官希望，两家能够将你们的家兵全数借于本官！组成守城的中坚力量，以老带新！”

　　　　苏钰说完，白伏脸色突然变得难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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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八章：祸水东引（二合一）

　　　　他蓝田县四大家族都特别特殊，特殊在这四大家族都是军人世家，没有一个门阀家族。他们几乎在朝堂上都没有多大影响力。

　　　　蓝田县毕竟是一个普通的县城，也许曾经作为长安城的附属城池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