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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纲吉在暗黑本丸-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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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从眉骨划到左腮,白皙的脸上出现这样的伤痕,让他看起来凄惨至极。
所幸并不严重,只是划破了皮,大概过几日就能好。没有绷带和创可贴的纲吉只得用口袋里买回来的纸巾将水渍擦干净,然后看着又淌出些血的伤口最后结痂。这几天洗脸大概会成为比较麻烦的事情,看着镜子里狼狈又邋遢的自己,纲吉撇了撇嘴。
'rebo,大家……快点带我回去啊。'
他忍不住的漫然祈愿,连往常觉得困扰的蓝波的恶作剧都有些想念了。把买来的东西一一放进厨房的柜子里,接着又从那件破破烂烂的和服撕下一块,用刚买回来的肥皂洗干净。接着如临大敌般,愁眉苦脸的将那个满是绿毛的冰箱打开,纲吉闭着眼睛告诉自己,其实没那么糟糕,然后将手伸了进去。用力的蹭着因为长了菌斑而滑腻的内壁。
嘤嘤嘤。
擦着擦着那异臭长毛的冰箱,纲吉突然就在眨眼间,从那暖褐色的眼睛里毫无预兆的流出了眼泪,先开始只是小小声的呜咽,只听得到抽抽搭搭的声音在空荡荡的宅子里回响。
等纲吉泪眼朦胧的看着自己指缝也都是那些恶心又有异味的绿斑后,终于忍不住哭出了声,他感到又委屈又难过又不安。一觉醒来就在陌生的荒郊野外,先是遇到妖怪,然后差点被人形的刀剑付丧神砍伤,衣食住宿虽然看似有保证,但其实大有问题。
根本擦不干净的地板,洗不干净的衣服,必须要清理的糟糕冰箱……从来都被照顾的很好,没吃过什么苦头的沢田纲吉在看到自己指缝都沾上霉菌时,忍不住落泪。他也不过才是个还没过15岁生日,连国三都没有,青春期才刚刚启蒙的少年。
为什么是他啊,总遇到这样莫名其妙的事情。
连被告知必须背负彭格列的未来时,必须阻止毁灭世界的白兰去战斗都能勇敢起来,坚强到挥着他的拳头站在敌人面前的沢田纲吉此刻泪流满面,泪水刺得他脸上的伤口很痛,他泪眼婆娑的继续清理着冰箱,并没有抬手擦拭泪水。
他曾经可以鼓足信心的向前走,是因为他心知肚明,在他身后有会教导他的老师rebo,有会帮他一并扛起重任,一起笑一起哭的朋友,有想要保护的喜欢的女孩子——可是这里什么都没有。只有沢田纲吉独自一人。
他想到这里,泪水更是涟涟。他想回家。
站在发出异味的长满霉班的冰箱前,心底的不安和被世界遗弃的负面情绪无限放大。因为孤独而放大的负面情绪爆发,泪水一遍遍洗刷着他的脸颊,也一点点带走他的彷徨。终于将冰箱中的绿毛全部除去,纲吉也哭累了,停止流眼泪的暖褐色眼瞳已经变得通红,眼底仍蕴着水色,但里面繁复紊乱的情绪已经平静。泛着层层涟漪的心湖也重回平静,他已经冷静下来。
被泪水洗过的暖褐色眼瞳此时显得色调有些发暗邃然,抿着的唇畔陡染坚定。
麻木的忍着秋季冰凉的流水,站在洗手台前一遍遍用肥皂洗手,将指缝的绿意全部洗去后,纲吉才用干燥的纸巾将他已然冰冷的手擦干净。将面包和牛奶放进冰箱,用找到的已经洗干净的碗装了些牛乳,撕下半块面包,勉强算作晚餐饱腹。
学会独自生活和好好照顾自己,并不比战斗轻松简单。房间里的灯大部分都已经坏掉,在最后一湮暮色从窗柩褪去,夜色如潮水般漫过天际,零碎的星子和一轮明亮的弯月相辉映,纲吉所在的这座审神者居所便只剩下黑暗。
将喝干净了牛乳的碗用水泡过,放在水池,吞咽艰难的将最后一口面包吃下。
纲吉摸着黑上楼,卧房里有一盏小台灯通电后还能用,他跑去打开,然后坐在铺陈好的被褥上,静静望着黑暗中的昏黄光亮。倦怠和疲累混杂着困意就是这时涌上的,让他被泪水濡湿的细长繁密的眼睫轻颤,眼睛忍不住的阖上。忍着突然铺天盖地袭来的睡意将衣服换成睡衣,然后钻进散发着腐木潮湿气息的被褥中,嗅得到榻榻米上散发的抹布的酸臭味道——
和家里温暖干燥,永远带着母亲身上香甜味道的床单不一样。纲吉这样一一比较着,眼角和鼻腔一算,又涌上**辣的泪意。他闭上眼睛,忍住了。哭泣并不能改变任何事情,他很清楚。
'一定要努力回去。'
'要快点回去。'
他咬着牙沉沉睡去,因为之前带走大半体力和精神的哭泣而轻易的滑入黑甜睡梦。
****
醒来用了好长时间才反应过来他不是在家里,卧房的挂着帘布的窗户边缘涔出暖光。天光早已大亮,纲吉起身跪坐在床铺上,抬眼看放在旁边刚买回来的闹钟,已经十点半多。饱睡让他精神缓和些,悉悉索索穿衣服的时候被灰尘呛得打了好几个喷嚏,抽过纸巾擦了擦鼻水。
纲吉打着哈欠下楼。将睡衣和其他已经脏掉的衣服扔进盥洗室的洗衣机,凭着感觉倒进洗衣液,然后按照之前那样启动。在旁边淋浴间洗了个暖和的热水澡,将自己打理干净后穿上新买来的衣服,纲吉腾腾跑回楼上,将被褥抱到楼下破洞漏风的客厅。温暖的秋日已经升到很高的位置,即使风带着凉意,但晒晒被子总能晚上睡得舒服些。
也是这个时候,纲吉才发现,他之前废了好大力气擦得榻榻米地板的现状。不得要领,而直接用湿抹布擦的榻榻米现在满是脏痕,因为落满了灰所以直接用湿布擦根本没有什么效果,只是让情况变得更加糟糕而已。纲吉捂脸,对于自己苦手的家务已经放弃了继续挣扎。
嗯,虽然看起来很脏,但他真的努力擦过了!在家里连碗都没洗过的未来彭格列十代首领这样安慰自己,然后逃避般的去准备自己的早午餐。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活!
买回来的鸡蛋取来两枚,煎鸡蛋这种事情对于纲吉来说是需要费脑筋挑战的难度,而且他并不想见到厨房失火这种可怕的事情发生。思来想起,他盯上了还能用的微波炉,将鸡蛋放进去,又按照感觉设定了时间长度,接着跑去打开冰箱拿面包和牛乳的纲吉仍然用洗干净的那只碗盛装。
他将东西一并端去客厅的一张小桌上,回到厨房去翻他买回的香肠,想切下来一小段吃的纲吉被厨房突然爆炸的微波炉惊的站在了原地。
噫噫噫噫噫噫噫噫噫噫噫噫噫噫噫噫噫——?!
并不知道微波炉不能放鸡蛋,人生用微波炉的经验只有在学校热便当的沢田纲吉看着冒出黑烟,炸开的微波炉目瞪口呆。为、为什么会炸?!鸡蛋半生半熟的腥味和焦糊味弥漫了整个厨房,味道呛人,纲吉小心翼翼的先把微波炉的电源拔掉,才敢凑过去看那惨重的损坏。
里面炸开的两枚鸡蛋已经看不出原型了,到处都是半熟的蛋白和蛋黄,蛋壳也是混杂在其中。纲吉默了一下,从盥洗室取过洗干净的抹布,表情沉重的把微波炉清理干净,想了想重新插上电源。完美。爆炸的鸡蛋毁掉了他的微波炉。
得出这样结论的纲吉内心毫无波动,他还能怎么办,他也很绝望啊!心塞到不想说话的纲吉将电源重新拔掉,然后将微波炉放回原位。这样的话,就不得不考虑用这个电磁炉了。
翻出来一个较小的锅子,洗净后接上热水,然后将鸡蛋放到里面,锅子放到开始工作的电磁炉上。如果没错的话,大概等水滚开的时候,水煮蛋就可以吃了。这次谨慎的只放了一枚鸡蛋进去,恭喜五谷不分的彭格列未来十代首领终于学会用最小的成本去尝试他没有把握的事情(x
早餐吃的也是跌宕起伏。好不容易等水开了,捞出鸡蛋剥壳,成型的蛋白里面是仍然液态的蛋黄。完全不知道——水煮蛋需要锅里的水浸没鸡蛋,烧煮过程需要扣上锅盖,水滚开后需要再闷上几分钟的——纲吉不得不硬的头皮吃下这颗奇异的蛋。自己做得饭,拼死也要吃下去!
其实味道还不错(日本供应可生食的鸡蛋),大概也挺健康的吧。把用过的器皿收拾干净,纲吉算着衣服也要洗好了,跑去盥洗室看到的是从洗衣机放脏衣服的小门边缘不断溢出来的泡沫。
放了太多洗衣液,导致洗了五六遍才彻底祛除泡沫的纲吉将甩干的衣服取出来,然后扔进烘干机烘干,这次没再出什么可怕的问题。颇有成就感的将衣服没有章法的折叠好,放置到卧室,心情不错的纲吉趁着日光将他靠一己之力收拾出来的住所又转了一遍!太有成就感了!
虽然有很多不足之处,但自觉尽了全力的纲吉自然是将不完美全部无视掉了。所以说他向来心态好,昨天还委屈到掉金豆豆,今天就把这些全部抛在脑后了。
个人问题处理过,最需要处理的就是面对刀剑付丧神们了……如果他想尽快回家的话,就必须收集齐刀剑付丧神并让他们升到满级。这听起来有点像游戏啊,也不知道有多少个刀剑付丧神,手上没有刀帐的弊端就这样暴露在纲吉眼前,但这可怜的新任审神者并不知晓有刀帐这样的存在。
他更发愁的是如何接近刀剑付丧神,想想和那位名为「加州清光」的刀剑付丧神并不友好的第一次接触。纲吉烦恼的抓了抓脑袋,果然还是要按昨天的想法,先从成为朋友开始的吧!
纲吉努力安慰自己,在万屋遇到的那位别的本丸的加州先生人那么好,既然都是加州清光的话,应该没什么区别吧。他这样兀自想着,等鼓足勇气出门的时候,又忍不住惶恐对方要是一言不合就又要砍他可怎么办。
就算他可以使用火焰,但是对方用的可是轻轻划一下就能出血的锋利刀剑啊!而且虽然他有信心不会被杀死,但受伤也很痛的!而且他也没有药箱什么的包扎伤口……纲吉咬着唇,心里惴惴不安,却仍一脸凛然赴死的抱着怀里作为礼物的袋子走出张开结界的审神者居所。
真正的勇士,总、总是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的!
………………………………
6。06…刀剑付丧神
这间本丸非常大,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大。
纲吉一早就知道这个事实,然而直到今天,他亲自用脚来丈量这间本丸坐拥的土地时才却切身实际的感受到。简直要累死了。他所居住的小楼大致处于本丸中心偏前的位置,沿着院景的一条小径,绕过池塘便是大门。然而旁侧鳞次栉比的建筑错落,后院还有望不到边际的良田,以及通向四面八方位置的露天温泉浴室。
没有本丸建筑构造图的纲吉蹲在温泉便有些羡慕的用手捞有些烫的泉水。能泡温泉真的好好啊。只能从靠近大门的前院走起,一路跑到这儿的新任审神者想起自己那个淋浴室,顿时就各种艳羡了。
他转了一路,从刚开始小心翼翼的绕开紧闭房门的卧间,到最后在空无一人的宅院一路走一路看。体力因rebo的锻炼不算太差的纲吉,最后脱力的坐在一段巡廊边缘,能抬眼望到远处小山坡那棵长势气派枯树的位置。他身后是从外面上了锁的一间屋子,所以并不担心会有什么刀剑付丧神突然出现。
静坐着,抬眼看着高远秋空,纲吉蓦地泄气,仰面躺下。真的好累。装着礼物的纸袋放置到一边,暖褐色眼眸一眨不眨,看着正上方天空的彭格列未来十代首领望着穹庐流云,恍恍余光突然瞥到身后那上锁房间门上镌着的铭牌。
「锻冶所。」
他瞥见到,下意识的轻轻念出那上面写的小字,然后思索什么般的反复在唇边念叨。锻冶所是锻刀的地方吧……这里的本丸还居住着会锻刀的刀匠吗?!这样想着,腾地翻身坐起来,纲吉扒着门扇上错落有致的小格子努力往里面探去。有点好奇里面会放着什么样的设备,锻刀的话应该会有明炉什么的吧。
他这样信马由缰的漫想,最先映眼的确实是焰火燃燃的锻炉,旁边则是一池幽静冷水,大概是冷却刀剑时会用到的吧。纲吉踮着脚,探头探脑的扫视屋内。他这个年纪的男孩子都很喜欢帅气的东西,刀剑这种自来象征着力量的存在自然首当其冲。
但是刀剑付丧神就算了。
怕鬼怕妖怪的纲吉审神者攥着房门的木桁补充想道。
想起友人山本武的那把被rebo送去,喊作「阿武的棒球」·在高速挥动下会变成刀剑的神奇的棒球,再想想那振号称时雨苍燕流派的专属刀「时雨金时」。纲吉觉得,如果是山本来到这里的话一定会很开心吧,未来的大剑豪肯定会跟这些刀剑付丧神们有很多的共同话题可以聊。
想起自己的武器是绒绒的毛线手套,纲吉忍不住又叹了口气,然而即使是他那看起来只是为了保暖的手套武器,他也没有带过来。虽然随身携带了彭格列大空齿轮verx,但果然还是觉得如果手套一并带过来就好了。
默默思索着,纲吉又想起彭格列九代首领直隶暗杀部队varia的斯库瓦罗,有「剑帝」之称的斯库瓦罗不管什么时候都刀剑不离身啊。下一次他应该也把手套随身装在身上的,还有死气丸。虽然已经可以凭借自己的意志点燃火焰,但长时间依赖死气丸让纲吉还是不自觉的想要索要外界助力。目光所及之处空荡荡的萧条,很久没人进入的样子。
纲吉悻悻的想象脑补了一番刀匠们是如何挥着锻造锤铸刀剑,那电光花火的场面让纲吉意犹未尽。有些不舍的松开抓着的木桁,他一回身,正打算带上自己的礼物袋重新出发。完全没能发觉自己方才踮脚扒着门张望的模样早就被人看在眼里,而那没发出丝毫响声,沉默站在他身后的陌生人在纲吉回身时,猝不及防的阻断了他的动作。
纲吉撞在对方相当精壮的胸膛,撞得他鼻子一酸一痛,眼底的都禁不住浮出泪花来。
“嘶……痛、好痛。”
捂着鼻子,泪眼婆娑的抬脸,纲吉只晃过对方黑色的衣襟和对方腰部盘踞的如同白骨般的齿横。
“对、对不起!”
在眼底打转的泪水让他视物有些模糊,捂着鼻腔闷闷道歉,纤长浓密的眼睫眨掉泪水后顺着对方比自己高很多的个头向上看。穿着虽然有些邋里邋遢,身上还残留着酒气,但不影响他的出挑的相貌(同为男性的审美)黑色短发束起,剑眉上扬,紫瞳阒静如漆,如果不是那胸肩处横出的尖锐白骨的话,纲吉一点会打从心底赞一声这位陌生先生的成熟帅气。
噙着一根细草的唇勾着不拘的笑弧,从肋骨到腰腹却有白骨突出,绕着那经过锻炼而肌肉饱满充满力量的强壮身体覆盖。纲吉盯着对方从身体里横出的骨刺,暖褐色的瞳眸中有些惊惧,腿有些发软,忍不住向后撤开几步。
“你就是新来的审神者?”
似乎感到不适的只有纲吉一个人,气势豪迈的男人相当随意的同他搭话。
怔了一下,稳住心绪的纲吉连连点头。他有些无措,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对方大概是位刀剑付丧神?纲吉猜测,他沉默的看着这位陌生男人在他承认自己的身份后,突然显得有些苦恼的抓了抓发顶,然后有气无力的坐到巡廊边缘。纲吉不敢妄动,只是盯着对方坐下后,有些好奇的捡起他之前放在那里的纸袋,在那同其高大身躯一样的宽大手掌下,纸袋莫名显得很小只。
“这是你的?”
手指大概是碰触到了袋子里的东西,摸起来硬邦邦的。纲吉也不敢去拿,任凭对方拎在指间。虽然看起来没什么恶意,但是总感觉有点可怕啊……等等,这声音总觉得似乎在哪里听过?
纲吉对这位生长着白色骨刺的刀剑付丧神先生的声音有种莫名的熟悉感。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而且纲吉觉得可能对方化成的人形就是这个样子,但想到那位形态和人类无误的加州先生,又想到在万屋的时候并没有见到生有白骨的刀剑付丧神。
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小心一些总归是没错。不过就算让他直接大大方方的蹭过去,其乐融融的交谈什么的,根本做不到啊!生性胆小的纲吉在心中默默吐槽自己。
“嗯……那是送给加州清光先生的礼物。”
纲吉站在原地有些拘束,他小声的说,暖褐色的瞳眸小心翼翼的觑着对方的侧脸。
“礼物?唷,不愧是初始刀剑。可真是受宠爱啊。”
男人将手里的袋子放回原位,言辞戏谑,但声音里却全是索然无味。纲吉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但他可以完全确定这位先生是本丸的刀剑付丧神的身份了,他还记得加州先生在初次见面时候就是这样以「初始刀剑」来声明身份。
纲吉有些开心这个人知道加州先生,他找了对方好久,却没有丝毫的头绪,如果可以问问的话。想要询问的话却犹疑在嘴边,纲吉看到男人染着疲倦的眉眼,总觉得有些郁郁蕴藏在其中。是有什么苦恼的事情吗?
“那个……是昨天去万屋的时候买回来的。”
只敢在心底里腹诽一下刀剑付丧神们,纲吉乖觉的交待。总觉得不说些什么,气氛冷下来的话很尴尬啊嘤嘤嘤。他这样想着,然后慢慢蹭到离黑发刀剑付丧神一段距离的位置,同样坐到巡廊边缘。他站着,对方坐着的谈话方式实在是太奇怪了。
坐下来后反倒莫名觉得安心不少,纲吉磕磕绊绊的强行找起话题来。毕竟他决定要先和刀剑付丧神们成为朋友的,嗯,作为朋友的话果然还是从聊天开始吧……回想了自己往常的交友方式。
呃……好像都是他在rebo的捉弄丢脸后,莫名其妙得到朋友的。比如强行哈哈哈哈要加入黑手党游戏的山本同学,一言不合就土下座要成为他左右手的狱寺君。啊,不然就是因为打架后化干戈为玉帛,才熟络起来的。比如阿兹纳先生,每天高举反黑手党夺取他身体大旗kufufufu的六道骸,完全不能理解的暗杀部队varia全员,还有喜欢吃甜腻腻棉花糖曾经毁灭过世界的白兰……
后知后觉想起来,纲吉才发觉他更贴近正常人的交友经验似乎少到可怜。
“那个…您也是刀剑付丧神吗?”
但即使是这样,他也不想什么努力都没付出就这样放弃。鼓足勇气开腔,说出的话却细若蚊蝇,坐在旁侧的男人挑眉,状似没有听清的扭过头看着他。对方肩窝处那锋芒般的骨刺在秋光下泛着森冷的苍白,纲吉咽了咽口水,又稍微大了点儿声音复问一遍。
被这样询问的刀剑付丧神突然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来,已经从同僚加州清光那里得知他面前的年少的新任审神者大概是被政府诓骗来的,连正常的刀剑付丧神和暗堕刀剑都分辨不出来,也真是天真的可笑。可就是这份天真可笑,他们才允许他活到现在。
“……姑且算是吧。”
刀剑付丧神给出这样模棱两可的答案,被回应的纲吉则受到鼓励般的继续追问。
“那您怎么称呼呢?”
暖褐色的眼瞳里落进秋日辉色,在刀剑付丧神看来如同初生牛犊般朝气蓬勃。有点刺眼啊。被这样的认真的注视过,多久没有过了。黑发的刀剑付丧神手指动了动,他抬起手,坐在他两臂之远的少年审神者茫然的看着他,似乎将刚刚见面时的畏怯已经抛之脑后。
明明是惧怕着他的,却又这样的不设防。刀剑付丧神抬起的手落在巡廊地板上,他向前撑起那高大的身体,肩窝的骨刺戳了过去,影子将瘦小的少年审神者全然笼罩其中。
“在这之前,审神者,礼应先报上汝之名。”
压迫的气势陡然生起,纲吉圆滚滚的暖褐色眼眸睁至最大,他看着靠近过来,逾越了安全线的刀剑付丧神。本应该害怕逃走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并不觉得这位嘴里衔着细草的黑发刀剑付丧神会伤害他。那双黑沉沉浸着倦怠的眼睛是这样告诉他的,所以纲吉没有躲开,那骨刺直愣愣的戳到他胸口后,便没再向前。
“tsu……”
他下意识说出自己的名字,倏然想起狐狸式神目光微妙的提示——
'会发生非常不好的事情哟~★'
可是再改口又太过于奇怪,纲吉硬着头皮将名字吐露出来。
“tsuna(纲)。”
他这样心怀忐忑的说,暖褐色的眼睛四处游弋着不敢去看对面黑发刀剑付丧神的脸。
“金枪鱼(tuna)?”
刀剑付丧神似乎并没有察觉到他这名字的不妥,重复了一遍纲吉说出口的名字。
然后嗤的笑了起来。
“金枪鱼作为名字,再怎么说也太奇怪了吧。”
这种名字梗从小被玩到大的纲吉眼神死了一下,然后梗着脖子红着脸纠正刀剑付丧神的认知。
“是つな(綱)!”
他竖着手指,一笔一划的在巡廊的地板上写给刀剑付丧神看。
对于黑发的刀剑付丧神来说,这是一种新奇的体验。他低头,遮盖住熠熠日光,看着年少的人类审神者在他面前将名字认真专注的写出来,有点像是一种命运奇妙的期会,和他眼前这个什么都懵懂无知的人类审神者的命脉渐渐靠拢,然后汇流在一起的感觉。
并非是化名,黑发的刀剑付丧神意识到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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