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途吾道-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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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之始

　　　　常言道，豌豆多了，总有一两个基因突变的奇葩，人亦是如此。

　　　　在青山脚下，便有这么一朵盛开的奇葩，开得还不是很标准。那是个十多岁的少年，翘个二郎腿，深红色长衫搭在肚子上，整个人极其懒散地躺在草地上，睡梦中发出快乐的哼哼，还舔舔嘴唇……

　　　　白色的身影从天而降，那是只信鸽，英俊挺拔尾羽闪亮，至少它自己是这样认为的……

　　　　信鸽慢慢走向少年，突然，它瞥见少年身边的火堆，尚未息灭的灰烬边白骨累累，一条鱼死不暝目，心里一阵恶寒。终于，它克服恐惧，挪到少年身边，试探性的啄了下他的手，同时肌肉紧绷，做好了马上飞走的准备。少年睡梦中哼了几下，转过身去……

　　　　小家伙又费力地走到令一边，再啄啄他的脸，他挠挠脸翻过身去……

　　　　它生气了！低头摘下信筒仍到少年脸上，露出怒其不争的表情，转身飞入云中

　　　　咻，一块不知从何处飞来的石头打在少年头上。

　　　　“啊，谁啊，有没有素质！”少年抱着头发现了地上的信筒，打开只有两个字，娟秀但潦草的

　　　　“父归”脸色瞬间凝重，少年爬在地上凝神静气，果然，一阵清快的马蹄声，且不断接近。

　　　　跑　跑　跑，少年撒腿就跑，虽然什么都看不到，但必须要跑，等看得到就来不及了！

　　　　没事，从小在这山里长大，没人比我更熟悉它了，我能跑掉！

　　　　但两条腿和四条腿总是有区别的，很快，视野中出现了一个男人，他骑着匹白马一身白袍一副读书人的模样，没错，那就是少年的父亲，叶墨池。

　　　　“空儿，别跑，四个月没见了，爹来看看你”

　　　　“好了，这个距离看就行了，看完可以走了”

　　　　俩人隔着百米，远远地喊，还不停地跑

　　　　“这么说话太伤我的心了，我可是你爹啊，你是我儿子啊”

　　　　“要说这么煽情的话就把手里的套绳放下，太没有说服力了！”

　　　　叶墨池用力一甩，叶空果断跃起，堪堪躲过了这一捕捉，刚想回头嘲笑老爹老眼昏花，却发现叶墨池从背后取出一卷铁链……

　　　　叶空怒呵　我可是你儿子！那是套野猪的吧！

　　　　没关系，抓住你就行了，叶墨池笑得开心。

　　　　叶空愣了一下，老爹笑得，好奇怪啊，突然，脚下一绊，叶空以狗啃泥的标准动作华丽地仆地，两个人影跃下，一张大网从天而降。

　　　　大哥，小妹，你们不够兄弟！

　　　　“二哥，我本来就不是你兄弟”叶星仪笑道“我本来和父亲出来打猎，没想到把你给抓住了”叶星晨无力地辩解。

　　　　“哈哈，还想跑！”叶墨池下马，把叶空五花大绑，再系三个死结大手一挥

　　　　“带走！不用轻拿轻放”两个小狗腿子就把叶空把马上抬。

　　　　就在转身的一瞬，叶墨池疑惑地回头张望，

　　　　怎么，有种被人看的感觉。“走啦，爹”星仪道

　　　　好　好，叶墨池感紧跟上，一边不住地张望，不会啊，这附近怎么会有人在我身边而不被我发现？是老山头吗？他没那个本事啊

　　　　不一会，一个人影突然出现在刚才一家人站立之处，看着他们的背影

　　　　“剩下的，交给你了”黑影的声音沉闷而嘶哑，他的脸如磐石般坚硬。

　　　　是夜，叶宅　作为七色镇的大户之一，叶家今天难得的热闹：叶家三个孩子难得的齐聚一堂，此刻，他们一定在欢声笑语中享受天伦之乐。镇上的人这么想。

　　　　“现在，我宣布，皇纪元4032年，第十次叶家家庭会议，现在开始！”叶墨池一脸家长的自豪笑容

　　　　“本着公平，平等的原则，大家可以积极发言，为叶家的未来进言献策，哎，星仪先把筷子放下，还有你星晨。晓贞你也管管孩子们”

　　　　“自家人，那么形式化干什么嘛，来，星仪啊”

　　　　星仪很乖巧地张嘴，厚厚的鸭肉塞满了小嘴。

　　　　“哼！说什么家庭会议，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征召比赛要开始了吧，你想让我参赛对吧，休想！我是不会屈服的！”

　　　　叶空愤怒地不断扭动，以此来表现自己不服从的精神和革命到底的决心！为什么是扭动呢？他的双手被扭在被后绑在椅子上……

　　　　“别那么死心眼嘛，空儿”叶墨池放弃了外交词令，把放鸭肉的盘子放在叶空眼前，一脸诱拐未成少女啊不对，少年的表情。

　　　　“你都拖了一年了，再拖下去就跟你妹妹一期了，多尴尬。”

　　　　“我就没打算参加，和谁都不一期，也不会尴尬。”叶空一脸死猪不怕开水烫。但眼睛却跟着鸭肉上下飘忽。可恶，好诱人。

　　　　“参加一下你又不会掉块肉，到时候你一举成名，成为万千少女的偶像……”

　　　　“可是，比赛上那么多高手，万一我出了事……”叶空改用苦肉计，可怜巴巴地看向母亲。

　　　　“你记得季吹风吗？上次征召比赛第三名”叶墨池问

　　　　叶空摇头，同时张嘴迎接小妹的筷子。

　　　　”就是比赛后来我们家嘲讽你大哥，回去的路上被打得卧床三天那个”母亲善意提醒。

　　　　哦哦，想起来了，那个娘娘腔，查出来是谁干的了吗？叶空眼睛躲闪。

　　　　叶墨池手撑住头，看着儿子“是你干的，对吧”

　　　　叶空怒视叶星晨“别看你大哥，这是我查出来的，比赛第三名被你打得卧床三天，自己却一点伤都没有，你的实力在镇上年轻人里已经是第一了，比赛决不会有问题。”叶墨池说。

　　　　“行，是我打的又怎么啦。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不会同意的。”叶空态度强硬。

　　　　温度似乎降下来了，空气中结着冰。父子俩对视，谁都不肯让一步。

　　　　最后，叶墨池收回目光。“吃饭吧。”

　　　　老爹居然让步了，先妥协，这有点出乎叶空的预料，父子俩虽然平时斗个嘴没正形的，但原则问题上他从没让过步。就像征召比赛，但这次……

　　　　很快，叶空的惨叫响起，你们先给我解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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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满楼

　　　　月色温柔地流淌，银色的光从窗口渗入。十六岁的叶空躺在床上，嚼着草根望着天花板发呆。这是这货的习惯，想问题的时候总要嚼点东西，好像嘴里空空脑子里也充盈不起来一样。

　　　　老爹是不是生气了；不至于吧。都快四十的人了还那么孩子气。真够狠的，一大桌子菜连汤都没给我留，咦　奇怪，房梁上那窝麻雀去哪了这家伙漫无边际地想；当真浪费脑容量

　　　　唉；最后；他叹了口气；勒紧裤腰带准备睡觉

　　　　就是这一个翻身；他被咯了一下；伸手一摸；是块石头极其普通；扔到地上都没人会用正眼看一眼

　　　　但叶空仔细看了一下；他认识这块石头；下午扰人清梦的那个该死的石头

　　　　可是；自己当时把它扔了啊！

　　　　难道我记错了？

　　　　咚咚咚，门外响起敲门声

　　　　“哥哥你睡了吗？娘让我给你送点吃的。”

　　　　真是亲娘，亲妹妹，叶空满心感动，扑下床，打开门。

　　　　“怎么？你一个人来的？”叶空赶紧把小妹扶进来。小妹从小眼睛就睁不开，平时出入都要大哥陪着，吃东西也要人喂，很不方便。

　　　　“没事，哥哥，我怎么会在自己家出事呢？”星仪把食盒打开，香气扑鼻。“这是娘刚开灶重做的，快趁热。”

　　　　叶空不说话，筷子大起大落，吃得格外香甜。

　　　　“对了，哥哥你屋里怎么有个女孩子？”

　　　　叶空一愣，环顾自己与狗窝相似混乱度的屋子，一股恶寒涌起“星仪你你别吓唬哥，我我胆小”

　　　　“没有吗”星仪也是一愣“我，我是闻到好像有女孩子的香味才这么说的”

　　　　叶空像小狗一样伸出鼻子仔细嗅嗅，哪有，只有红烧肉和糖醋鱼的芬芳。份外诱人。

　　　　“对了，哥哥你，你为什么那么讨厌征招大会呢？”过了一会儿，小妹犹豫地问“要是，要是不方便就算了。”

　　　　“告诉你也行，没什么大隐秘”叶空舔舔碗沿放下筷子。“其实我就是不想。”

　　　　“征招比赛实际上就是人域六大宗门接收新鲜血液的方式。按照流程，通过选拔后的人会被立即送往宗门培养，数年后成为武者除暴安良，行侠仗义，赚得报酬什么的，绝大多数人会觉得这样的生活很酷。”

　　　　小妹用力点头“大哥说过他就想过那样的生活。”

　　　　“但是我不喜欢！”叶空说“做一个武者要经常冒险，在刀尖上生活手上沾满人的鲜血，红的刺眼，洗都洗不掉。”他语调平静，平静下却是深深的厌恶。“哥，这是谁告诉你的？”星仪突然问，这话中除了厌恶更多的是沧桑，一种厌倦杀戮的沧桑，绝不是这个未出茅庐的人能说出来的，他一定是在转述别人的话。

　　　　“五年前，我在山里碰到的一个黑衣斗篷人说的。虽然没试过，但我实在不想背上人命”

　　　　叶空还记得那天，他第一次看到那么强的人。一只猛虎，把他追得上天入地无门几乎要绝望的老虎，在黑衣人手中只一个照面便被腰斩。

　　　　“你是七色镇叶家人？我和你父亲有些旧呢”

　　　　“叔叔你那么厉害一定是武者吧？我以后能像你一样厉害吗？”

　　　　“当然”黑衣人说“这么小就能和老虎周旋这么久，不知是你的福呢，还是祸呢”

　　　　沉默良久，星仪说“哥哥，你和我去一个地方吧”拉起叶空就要走

　　　　“我来带路，你眼睛不方便”叶空赶紧说，临出门前，叶星仪偏了一下头，“望”向哥哥的书桌

　　　　一块普通的石头静静地躺在上面。杂乱的纹路泛着银光。

　　　　兄妹俩悄悄来到了父母的窗户下面，大哥似乎也在，三个人说话声音并不大，但在这么近的距离下，仍是一字不落地进入二人耳朵里。

　　　　“还有三天就要开始比赛了，二弟还在排斥，怎么办？实在不行我替他去吧。”

　　　　“没用的，你没有术的天赋，只会体术虚星宫不会收的。”叶墨池无奈地说。

　　　　“如果三个孩子都没有足够实力的话，我们家的基业会被别人蚕食掉的。”

　　　　“别说丧气话”娘说“不是还有星仪吗？星仪不是也有术的天赋吗？”

　　　　“星仪迟早要嫁人的，而且天生残疾，很难成大器〃

　　　　“爹，你也别上火了，我再想办法劝劝二弟，会有办法的”叶星晨赶紧安慰父亲。

　　　　“叶家百年基业要毁在我手上了”

　　　　叶空就在窗户下，静静地听着，迎着微风。

　　　　过了一会，他起身“哥哥，你去哪？”小妹低声问

　　　　“回去睡觉”他头也不回，感觉有什么东西压在心上，重重的。

　　　　小妹坐在原地抱着腿，看着哥哥的背影，直到消失在黑暗中。又过了一会儿，吱呀一声，门里走出一个男人，他坐在女儿身边，抬头看着天上的星星。“你二哥同意了吗？”

　　　　“嗯，他明天会同意的。”

　　　　两个人都不说话，气氛沉重得站不起来。

　　　　过了很久，星仪凑到男人怀里“爸爸，下次这种事能不能不要让我来，我感觉我骗了二哥。”

　　　　女孩抽泣“你没错，是爸爸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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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雨欲来

　　　　魁梧的身体被凌空举起，连续数拳猛击在小腹上，痛得男人躬起腰，转身一记华丽的鞭腿，男人飞撞倒一棵合抱的杨树。

　　　　“这个看似瘦弱纤细的女孩居然拥有如此可怕的力量”男人挣扎着后退，面前的少女一袭青衣，人畜无害的小脸略显稚嫩，一看就像是某个世家大族的小公主，但出手凌厉狠辣，宛若魔神。“东西在哪？”女孩面无表情。黑色长鞭发出暴鸣声。

　　　　“小青，女孩子要温柔以后才嫁得出去。”温和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小青转身行礼“主上”

　　　　又一个人出现了，一身白袍，清风淡云的笑容，仿佛高远的隐士。

　　　　“嘿哥们，你就告诉我呗，为了找那个东西我们主仆二人踏遍了九州大陆，可辛苦可辛苦了！”

　　　　这隐士说话挺像流氓的……

　　　　“一得到你的消息小青就马不停蹄地从徐州赶到冀州，饭都没吃呢。”男人蹲在他面前，可怜兮兮地说。

　　　　他还是不说话，双目赤红，刚才女孩打他时似乎注入了一种毒药，全身麻痹，动弹不得。

　　　　“喂！你是不是哑巴啊？”男人无奈地说“你好歹回我一句啊。”

　　　　“有人告诉我，你能在交谈中得到自己想要的”他嗓音嘶哑沉闷。

　　　　“哥们！你说话很难听嗳，远没有我的小青嗓音甜美，是吧？小青。”

　　　　小青不说话，跟木头桩子样杵着，腰背挺直，身材挺拔。

　　　　“唉，真尴尬”男人似乎很沮丧，“看来我找了它那么多年它也并非毫无查觉”

　　　　“但是，你以为人只有嘴能说话吗？”男人轻轻地笑。把手搭在他手腕上。

　　　　“这里有一份出自‘王下六部’针对你的近期消费报告”男人从小青手中接过一张纸。

　　　　“从报告上看，你一直都很克制，绝不消费超过生活所需。但就在最近这几天，你的消费量猛增，你开始乘坐传送阵四处乱跑，。这么诡异的行为是无法解释的，那么我就假设，你已经将东西送到了某个人手中，你的使命结束了！你要将我的视线吸引走，对吗？”

　　　　他心猛地一跳。男人从手腕处感觉到了波动，嘴角挂起微笑。

　　　　“前天，你失踪了，昨天，我们在一百公里外的小镇上重新找到你，那么，在这一百公里的距离中，有哪些城市呢？”

　　　　咚咚　咚咚　咚咚　心跳越来越剧烈，该死你快停下来，别再说了！男人在心里怒吼，自己的一切心思在那个人嘴里洞穿无疑，马上，马上就要说出来了！

　　　　“青山镇，孟崖村，小马村……”男人轻轻地说，聆听着如战鼓般剧烈的心跳。

　　　　战鼓骤然停止，再也没有敲响。男人转过头，看着乌黑的血从他嘴角流出来。他，咬舌自尽了！

　　　　“线索断了吗？”小青轻声问

　　　　“不，去七色镇！”男人脱下外套盖在尸体上“真是条硬汉，埋了吧。”

　　　　小青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把铁锹，与泥土发出尖厉地摩擦声。“声音小一点，小青，不要打扰到附近的邻居们，人家明天还要工作呢”男人皱着眉头说教。“主上，天，已经亮了。”

　　　　“是吗？天亮了。”男人对着晨曦，感叹。“那一天也快到了吧。”

　　　　他终会回来，黑色的死神带着死去的军队，黑色袭卷世界。那一天是末日，是结束，太阳不再升起，稚童不再歌唱，生命绝迹。

　　　　――古代童谣

　　　　“我抗议！”叶空怒气冲冲。“我同意参加比赛不就行了吗，为什么还要背这些东西！”

　　　　叶空指着桌子上的小山，满脸义愤填膺。今天早上，叶空带着极大的家庭责任感（他还不知道自己偷听到的父亲真情流露实际上是一家人合伙演的戏。）

　　　　宣布同意参加比赛，谁知老爹不仅没感动得痛哭流涕，只是抱着一沓书说：“好儿子，这是父亲对你的支持……”

　　　　“比赛分文考和武考，你武考一定过，但文考就不一定了，我们家好歹是一书香门第，你到时候自己名字都不会写多丢人。”

　　　　“你才不会写自己名字，你全家都不会”叶空嘟囔。

　　　　“抽问啦，抽问啦”叶星晨抱着书问。“首先，武者的等级分哪些？”

　　　　“由于地域不同，武者等级并无统一称呼，达到某一高度后统称至尊，再往上为圣皇”

　　　　“对了老爹”叶空灵机一动“圣皇之上，还有没有等级？”

　　　　“书上没说，学术上也没有定论，毕竟已经千年无人踏入圣皇境了。更别说再往上”

　　　　“人域势力划分有哪些？”

　　　　“人域六大宗门，分别占据青，冀，衮，豫，梁五州，妖域四族瓜分扬，荆，益三州”

　　　　“哎，老爹，那夹在两族中间的徐州呢？”

　　　　“官方说那里是无法之地”

　　　　“实际上呢？”叶空听出话外之音。

　　　　“你老爹我当年在虚星宫待过一段时间，曾听到过，徐州实际上是由一个叫王下六部的组织在保护。”

　　　　“保护？”

　　　　“是啊，徐州占有大量灵脉资源，又处于两族中间，本来应该是民不聊生的兵家必争之地，但在‘王下六部’的保护下变成了一个繁盛的大都会，千百年来，无人敢染指，也成为了九州中唯一一个两族能和平共处的州。”

　　　　叶墨池一愣，三个孩子不知何时聚拢过来，仔细地听着，表情认真。

　　　　“爹好棒啊，这些东西书上都没有呢！”叶星仪欢呼。

　　　　“那当然，重要的东西是不能写在纸上的，只有脑子才安全”叶墨池明显对孩子们的崇拜很受用，摸着想象中的胡子。

　　　　“你爹当年闯荡江湖的时候，那可是……”叶墨池打开了故事匣子，眉飞色舞起来，时间不知不觉间流走。

　　　　夜晚，叶空在书桌上奋笔疾书，兴奋中免不了抱怨“改死，听得太晚，忘记背书了！”

　　　　与此同时，一个模糊的世界观在脑海中渐渐成形。是啊，少年不出去闯闯怎么能叫少年呢！

　　　　只有疯过了才能后悔嘛。

　　　　在他身后，一块普通的石头在油灯下泛着绿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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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魂梦忆

　　　　青烟缭绕，叶空走在青翠草地上，小河清澈见底，发出欢快的笑声。蝴蝶翩翩起舞，真是片生机勃勃的土地。关键是，这是哪啊！

　　　　叶空最后的记忆是昏黄油灯下一摞书海，下一秒睁眼躺在草坪上，一只小兔子趴在他胸口，瞪大好奇的眼睛盯着他……

　　　　哗啦，前面传来水声，叶空有点紧张地挽起袖子：万一是绑匪打起来也方便，老爹怎么做的安保工作，大活人丢了都没发现，可万一那人比老爹还强我貌似也不是对手啊。他心里乱遭遭的。

　　　　“他一定会回来，死神统领死去的军队，黑色袭卷世界，那一天，是末日，是结束，稚童不再歌唱，生命绝迹。”

　　　　嗓音轻柔温和，来回飘忽，一时像恋人温柔的耳语，一时又像隐士高远的长啸。

　　　　那明显是个女孩子，虽然被迷雾遮住了面容，但皮肤白皙，长发飘然如缎子般油光发亮，绝对是个美女，或美人胚子。

　　　　“那个，把我弄到这里的人是你吗？”叶空悄悄坐到女孩旁边。

　　　　女孩点点头，不说话，一下一下地踩着水，玲珑的脚趾在水中格外耀眼。

　　　　“你看看你，年龄不大怎么能当绑匪呢？”

　　　　“……”

　　　　“虽然你长得挺漂亮的，但是等我爹到了，还是会把你抓去的。”

　　　　“……”

　　　　“你要现在把我放了，我还能给你求求情……”

　　　　扑通一声，女孩伸手把这货推进水里。

　　　　“救命啊，救命啊，我不会游泳！”叶空杀猪般嚎叫，女孩怜悯地看着他。

　　　　“咦？能踩到底啊！”这条河也不过刚没腰，一条小河罢了。

　　　　叶空尴尬地爬上岸，挠挠头“我叫叶空”

　　　　“林悦馨”女孩的名字温婉柔和。

　　　　一抬头，女孩起身要走，叶空赶紧追上“去哪？你还没告诉我这里是哪呢”

　　　　林悦馨停在一棵树，准确的说是一棵树苗前，很诡异的是，这个刚刚一握的树苗上，挂了两个果实！

　　　　太扯了吧！这就像从五岁小女孩身上看出性感一样！

　　　　她很自然地摘下果实扔了一个给叶空，就张开嘴吃。两只手捏着果子，小口小口吃，蛮像松鼠的……

　　　　叶空犹豫了一下，也张嘴，这果子怎么是金色的？硬不硬啊，没毒吧。

　　　　“我叫林悦馨，以后你叫我悦馨就可以了。”悦馨吃完随手一扔，看来没人告诉她要保护环境。

　　　　“那个悦馨啊，这里是哪啊？”这里景色独好，完全不像是七色镇附近。

　　　　“这是生与死的边缘，你马上就要死了”叶空能想象她说这话时双眼迷起，小狐狸般得意的笑容。

　　　　“别胡扯！”叶空摆手“说实话！”

　　　　“没幽默感”女孩耸肩“这是你大脑思考的世界，简单的说，这是个梦。”

　　　　“早说嘛。”叶空松了口气“我还以为”

　　　　“还以为你被绑架了是不是？胆小鬼”

　　　　“那你怎么会出来？我总觉得你不像是梦里的人”

　　　　“我用一些特殊手段进入你的梦境”她的话好似没说……

　　　　“这些都不重要，关键是”悦馨一字一顿地说“我可以帮你”

　　　　“帮我什么？”

　　　　“实力，财富，地位这些旁人疯狂追求的东西，对你来说唾手可得，有我的帮助，你能得到整个世界！”仿若魔女的诱惑。

　　　　“没兴趣！”叶空撇嘴，

　　　　“为为什么！”林悦馨惊讶！

　　　　“虽然你说的很诱人，但对我没用。”叶空摆手“首先，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饭，你为我做了多少，你一定能连本带利拿回去。”

　　　　“……”

　　　　“其次，你身份不明，连脸都不给我看，我为什么要信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