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天记之地火劫-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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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阴姑娘，你快带先生离开，将阴兵藏好，我来断后！”牛魔王终于找到时机插句话。这话说得颇有些激昂大义，蹈死不顾的意味，明明阴丽华离她不远，但后半句几乎吼破了音。

　　　　这话一出口，董永扶额，黑白无常皆惊。

　　　　败家玩意，你爹快让你输光了你知道吗？

　　　　writingby阿詹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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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杀机四伏

　　　　上回说到，董永绞尽脑汁努力打破僵局，牛魔王一时嘴快，将他的底牌都亮出去了还浑然不觉。

　　　　“姑娘认识这二人？”白无常最先反应过来，向阴丽华问道。

　　　　事到如今，阴丽华没什么好隐瞒的了。

　　　　“他们是我生前故人，听闻我要寻找灵石，特来助我一臂之力的。方才看情势不知是否是得罪了两位先生，丽华先向两位请罪了。”

　　　　黑无常听到灵石二字，其实也大概知道关窍。那****与孟婆躲到外面去，但白无常要说什么，其实他心里清楚得很，果然兄长是把灵石一事告诉阴丽华了。

　　　　将宝押在这个人身上，兄长你真的有十全的把握么？

　　　　但一码归一码，无论阴丽华请阴兵是为了什么，他都必须要将阴兵带回。身居地府监理万恶之职，这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老太，把阴兵还给我，看在兄长的面子上，便饶了你等。”黑无常在地府也是如此称呼阴丽华，阴丽华都习惯了，左右她确实是个老太太。

　　　　然而董永却不能就这么算了。

　　　　“无常大人如此出言不逊，阎君真是好教养。”

　　　　董永连地府尸蟹都识得，偏偏不知道黑无常根本不在乎别人如何骂阎君。所以听了也不恼。

　　　　倒是白无常挑挑眉毛，方才他听阴丽华说这董永是故人时已经十分奇怪了，这董永看着也就三十上下的年纪，阴丽华死时已有六十岁，若说是故人至少是儿子辈了。

　　　　现在这般回护，怕是沾亲带故，可是当时去皇城带阴丽华魂魄走的时候，那跪了一地的人里似乎没有此人。而且此人号称来自千乘郡，离皇城十分遥远，看衣着打扮也不像个富贵的，如何能与太后沾亲带故，当真是谜一般的存在。

　　　　白无常问道，“姑娘要求取灵石，盗阴兵做什么？”

　　　　阴丽华将狐城结界与内乱一事如实相告，白无常揣着袖子一言不发。黑无常心道不好，他对白无常何其了解，现在这个情形，他唯恐白无常拍板将阴兵留下来。

　　　　“哥，这阴兵他们借来是要攻城的，打起仗来结果如何谁能保证。阴兵全在判官那儿有数的，一个都不能少。”黑无常扛着幡侧身附在白无常耳边，那幡正好将两人挡了个严实。

　　　　他继而压低声音“不要犯糊涂啊，哥，来日方长。”

　　　　白无常看黑无常蹙着眉，平日少年神采的脸上尽是凝重之色。他知道黑无常怕他为了探知身世之谜，将阴兵借出去埋下祸根。

　　　　确实，从遇到阴丽华之后，他就隐隐有种奇怪的预感，他隐隐的觉得此人能替他找到他真实的身份。

　　　　所以当时在奈何桥畔，阴丽华跌落忘川之时，白无常感受了久违的失望。很久没有过这种情绪了，大概也是由于很久没有再有过期望。望着水波不兴的忘川，白无常几乎就要放弃了，他开始承认他这四百年来的追逐都是笑话时，阴丽华挣出了水面。

　　　　不仅如此，她还跳出了三界轮回，地府无法再干预她的寿数。

　　　　白无常在阎君座下供他驱使四百年，这个迷也困了他四百年。开始以为时间能把困惑磨平，终有一****能与黑无常那般活的平静洒脱。却没想到岁月匆匆流淌而过，不仅没能冲刷掉他心中那份疑惑，却反而被雕刻的越发清晰了。

　　　　有个人在等他，白无常不知道是不是记忆中最后出现的那个名字，还是别的什么。但他就是越发清晰的感觉到，有个人在等他。

　　　　阴丽华挣出水面的那一刻，白无常心中零星的记忆似乎又清晰了几分。

　　　　有个人在等他。

　　　　见白无常陷入沉思，黑无常抓住他的胳膊轻轻摇了一下，白无常视线落在他身上，眼中还是迷茫。

　　　　他自来地府便与黑无常结识，这人有些没心没肺，又有点恣意任性，可看着就是说不上来的亲切。

　　　　黑无常虽然没有明说，白无常也感觉得到他并不愿自己沉浸于过去。可是抽身哪里就那么容易呢？

　　　　“小黑……此事由我一力承担，你先回……”

　　　　白无常还没说完，黑无常便气得跺脚。

　　　　“谁与你说这个了！”

　　　　阴丽华远远的看他兄弟二人商量着什么，黑无常骤然喊了声什么向后一跳，看来是没谈拢。

　　　　“先生若是肯将阴兵相借，两日之内阴丽华必定如数奉还，若是伤了一兵一卒，阴丽华愿交地府处置。”

　　　　这话一说出来，不仅董永等人，连那厢气呼呼的黑无常都讶异的看了过来。

　　　　天界通明天宫是玉皇大帝所宿的宫殿，主殿用作议政。

　　　　先前判官便是在那里痛表陈情，现如今众仙家从主殿退了出去，卷帘了解了先前所议之事的大致情况，别了天蓬向内殿走去。

　　　　卷帘论官职来说，全称是内侍卷帘大将。其实这名字单看后四个字还是挺有气势的，若是单看前四个字那地位基本就与小厮丫头无异了。

　　　　所以卷帘一般自称卷帘，他个头容貌看着都小，头发又微黄卷曲，平日里不在玉帝身边侍候的时候喜欢戴着帽子，所以也不大起眼。

　　　　不过，虽然他这个官职位份不高，但既然能入玉帝内帐，也不是寻常神仙能轻慢的。

　　　　平日里若是仙家相聚，他一般也不多话，看着乖巧得很，旁人当他随侍上位者，深知谨言慎行的道理，这才说话谨慎小心。

　　　　其实，恰恰相反。

　　　　卷帘屏退了玉帝内殿外的天兵，摘了帽子进了内殿。玉帝正撑着脑袋在书案前拿着毛笔，不知在勾画些什么。玉帝为天界之主，平心而论，五官端正，明眸美髯，仪表堂堂，只是现在满脸疲怠，又歪着身子，看着倒没什么君王霸气。

　　　　卷帘进来，打眼一看，语出惊人“瞎划拉些什么呢，这墨碇是为批阅奏章特制的，哪容你这般浪费。”

　　　　玉帝刚从正殿回来，还没来得及换掉这身朝服。现在他坐没坐相，一会儿工夫蜷得衣服上全是褶子，听卷帘数落他，没觉得有什么异常，扔了毛笔，两手托腮，脸颊让他自己的手挤出两道横肉堆在眼睛下面。哼哼唧唧道“烦得要命。”

　　　　卷帘也不看他，收了他的墨碇，仔细得放在一个錾刻龙纹的镶金玉匣里――这块墨碇来之不易，隐隐泛着紫光，通体光滑，遇水难解，是一等一的佳品。

　　　　“不是太白已经将事情揽下来了吗？又什么可烦忧的。”

　　　　玉帝也不管他从何得知的此事，还是一味长吁短叹“烦得很，烦得很。”

　　　　卷帘收好墨碇，拿着镇纸跟惊堂木一样在桌上啪得一拍“有话说话。”

　　　　玉帝还是托着腮帮子，“那个便宜外甥女婿搅进去了。”

　　　　卷帘瞬间就明白了玉帝在烦躁些什么了。

　　　　玉帝所说的便宜外甥女婿不是别人，正是董永。董永的妻子是王母的外甥女，一介天女莫名其妙跟个凡人搅在一起还不算，更是拜了天地成了夫妻。这层关系一直是王母的心病，这天界从来是谁让王母不痛快，谁便也活不滋润。所以王母当年把那位天女带回来之后，本来想着寿非金石，董永区区一个凡人岂可与仙人比肩，待他油尽灯枯之后，此事也就算了了。万没想到那董永竟然不知在何处学了道，活得滋润无比。

　　　　有些人单纯只是活着，便成了有的人的肉里刺，骨上锥。

　　　　王母恶心的不得了，甚至还曾经怀疑过是玉帝在暗施援手。

　　　　卷帘还记得当时玉帝老儿摆着手，否认得一脸纯良。卷帘随侍左右自然也知道确实不是他，不过帮他的这个人应该是城府很深，修为也应该远远在他之上。否则何以自己苦查数年，都没能找到任何蛛丝马迹。

　　　　若是孙悟空一事，董永也搅到里面去了，那王母真是又多了个杀他的名头。

　　　　但玉帝的意思，应该还是想要大而化小，小而化无。

　　　　“哦？这事天蓬倒是没说，那书生倒是厉害，与石猴子也能结缘？”

　　　　玉帝听他提起天蓬元帅，也是一点儿也不意外的样子“那倒不是，判官走了以后，又议了狐族之事。”

　　　　狐王天劫将至，天界能数得上的神仙不用算，看看星象便能得知。前些日子土地上奏狐族似有内乱异动，玉帝也不置可否。

　　　　是啊，区区一个狐族，只要他对着天界的结界一天不关，谁做狐王，玉帝都不会多看一眼。

　　　　但是，董永若是参与其中，那便不同了。

　　　　“董永掺和到狐族内乱了？”卷帘问道。

　　　　“公主是这么说的。”玉帝所指的公主就是王母，王母本是修罗道的公主，玉帝一直如此称呼她。可见两人虽有夫妻的名分，但是却没什么夫妻情谊。

　　　　卷帘一直知道王母手下有不少探子，但是却没想到盯董永盯得那样紧。王母碍着天规律条无法将董永除之后快，但现在董永所为稍有差池，落下话柄，王母不用亲自出手，便可以轻易了解了他。

　　　　玉帝主和，所以现在才如此郁闷。居上位者郁闷一会儿，开始迁怒

　　　　“到现在都没查出来谁在暗中帮助那个便宜女婿吗？”

　　　　这要是寻常的君臣关系，大概卷帘应该撤步子跪下谢罪。不过现在卷帘连眼皮都没动一下，“小爷事情那么多，要查你也要给我腾出时间啊！”

　　　　卷帘怼得玉帝无话，安静片刻又开始唉声叹气。卷帘也不理他，兀自收拾桌子，全当眼前人是空气。

　　　　只是手上收拾着，面上不显，心里却还想着方才玉帝所说。

　　　　好端端的为什么要牵扯进狐族内乱呢？

　　　　有点意思。

　　　　writingby阿詹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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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从长计议

　　　　上回说到黑白无常争执不下之际，阴丽华向两人许下“不伤一兵一卒”悉数奉还的承诺。

　　　　摩云洞中，如意忙前忙后制备饭菜。董永刚刚解了毒，只说身体不适要回房中休息。牛魔王与阴丽华、白无常端坐在正厅，而黑无常从进入摩云洞开始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看哪里都不顺眼，如何能够安稳的在一处坐着？早就不知哪去了。

　　　　牛魔王陪着两个木头坐在正厅已经有半个多时辰了，阴丽华一言不发，闭目养神。白无常也安静非常。整个摩云洞只能隐隐听到如意在厨下忙碌的声音。牛魔终于坐不住了，打个哈哈说要去探望董永就跑了。

　　　　其实阴丽华听闻是要探望董永，本来要起身跟随的。但此时白无常却突然出声了“小生还有一事请教姑娘，还请姑娘留步。”

　　　　董永说是在房中休息，其实那尸蟹的毒已经无大碍了。只是想找个安静的所在从长计议罢了。

　　　　白天在董永招阴兵的平台上，阴丽华将自己的计划和盘托出，此计划虽然新奇巧妙，但也险谲至极，令在场之人无一不震骇。

　　　　董永当场提出异议。“太后此法虽然能保阴兵不受损失，但是入城之后过分凶险，臣以为不可行！”

　　　　“高昌候。”阴丽华平静道“可以了。”

　　　　董永还想再辨，但阴丽华还是打断了他。

　　　　她脸上倦容仍在，不过似乎比前几日要好了很多，太阳在她身后，夕阳的余晖穿过山隙，越过竹林，剪出她倔强的影子，董永一时有些看不分明。

　　　　一阵微风拂过，阴丽华额发稍显凌乱的扬起，她扯了扯嘴角说“高昌候，已经足够了，你辛苦了。”

　　　　董永在榻上翻了个身。他心里忽然浮出一些可有可无的念头。

　　　　汉人讲究传宗接代，说到底也是为了清明祭日，能有一炷香的青烟为自己而燃。人是多么害怕孤独的生灵啊，活着得时候形色各异，品性不同。唯有到死了一抔黄土下面埋得全是对尘世的牵挂。这才拽着那个攥着这个，这才有始作俑者。

　　　　比起死去，人更怕被忘记。

　　　　这才要子子孙孙无穷尽，这才要彪炳史册。

　　　　可纵然真能遂愿又如何，纵然真有百子千孙，他们也有他们的人生要走。纵使真的史书留名，也免不了被束之高阁的命运。就好比先帝与太后之事，被史官写在书上左右也不过三五七行。

　　　　一腔深情。到了史官手里，砍叶折枝，留一条光秃秃的树干，史官谓之实录。阴丽华清楚自己与这世间事已经没什么关系了，她的归途在奈何桥畔。

　　　　此时房门前停了个影子，看身形就知是牛魔王。

　　　　“先生，可还醒着？”

　　　　“进来吧。”

　　　　牛魔王知道董永说需要休息不过是托辞，之前搀扶他回来的时候就明显感觉到其实那尸蟹的毒已经不碍事了。

　　　　但看董永还在床上摊煎饼，还是不由得问了句“先生身体是否还有不适。”

　　　　“大力，你说若是我入了轮回，过多久这世上便全无痕迹了。”

　　　　牛魔王一听，坏了，这身上虽然无恙，但脑子大概是受了刺激了。不然为何好端端的要死要活的。而且就算你转生，天上那位也要答应才行。

　　　　“先生……”

　　　　董永卜算过刘秀的生平，是以知道阴丽华过去是个什么样子。她在生时有颗不安分的灵魂，幼时生逢乱世，山贼打家劫舍，她就孤身前往再劫回来。那时她空有拳脚，虽有几分谋略也尽是小节，因果倒置，把那乱相归罪于流寇山贼。于是一门心思怼山贼，睚眦必报。

　　　　初见刘秀在庄稼地里，当时阴丽华刚刚将一个山贼寨子搅得天翻地覆。看他一个农人见自己浑身是血也不惊慌，突然莫名生了想要寻个手下的念头。结果拉拢了半天却被农人轻易晾在了一边。当时还很不服气，心想嗔着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全然没发现自己将农人的庄稼已经踩得乱七八糟了。很是令人哭笑不得。

　　　　若是依着她过去的个性，今日断然不会说出“已经足够了”这种话。

　　　　今日她不让董永再与黑白无常纠缠，无非就是怕此事无法善终。她一个已死之人，又在轮回之外，又有何惧？

　　　　究其因，董永自述为报恩而来，他还活着，但恩人已死。阴丽华愿意承这个情，说到底也算是要给董永个解脱。既然本意是为了解脱董永，那自己入狐城之后如何艰险便全然不在考虑之内了。

　　　　“大力，你说太后设计得法子如何？”董永翻身从榻上坐起来。

　　　　牛魔王有点接不上茬，刚刚还说轮回如何，现在怎么又扯到阴丽华说得攻城法子上了。思维也太跳跃了，好在牛魔王认识董永也不是一日了。

　　　　“虽然能有七成把握入城，但是就像先生说的。入城之后前途凶险。现在狐城内部局势动荡，孤身前往见到狐王的可能性不足一成。”

　　　　“若是你我能陪她去呢？”

　　　　“……”

　　　　牛魔王闭嘴，拒绝回答这种绝对不可能的假设。

　　　　“若是我与她一同去呢？”

　　　　“……”董永将军了。

　　　　牛魔王屏着一口气，观察董永的神色，直把脸都憋红了。看董永不像开玩笑，只能将气长呼出去，叹息道

　　　　“加我一个，多个两成吧”

　　　　不到三成把握。与董永所料并无太大出入。

　　　　董永起身，“上路前还有些东西要准备，赤岩那处就交与你了，阴兵那边两日时间有些紧张，还是及早行事为妙。”

　　　　牛魔王又叹了口气，跟了上去。

　　　　白无常留阴丽华在正厅，其实还是为所托之事。

　　　　阴丽华歉疚，从地府出来便被筋斗云载着直接到了积雷山，后来又忙着制作投矢车，实在是没腾出手去查那个名字。

　　　　“方才忘记问姑娘，何以如此快的就找到了狐族所在？”白无常并不知狐族的具体位置，否则一来到积雷山就该有所警觉。

　　　　阴丽华也不知遇到孙悟空的事情说得还是说不得，照理说孙悟空后来进了判官衙门，无论是见孟婆还是被留在地府，都不该乘着筋斗云在地府乱飞。

　　　　阴丽华当他是逃出来的，现在也摸不清深浅，决意不再多言。但一时又不知说个什么托词，正巧屋外一阵鸡鸣。

　　　　阴丽华与白无常对了个眼。

　　　　白无常心道不好，匆匆向屋外跑去。他刚刚就隐隐感到黑无常的灵力不太稳定，像是在用法术做些什么。之前在平台上，白无常要他与借阴兵一事撇清关系时，他便开始生气。这火还没发出来，阴丽华又把不伤阴兵的计划说了出来。

　　　　一行人只顾惊讶了，黑无常错过了发脾气的时机，到了摩云洞也不搭理任何人，气哼哼的不知躲哪儿蹲着了。是以白无常在屋内虽然察觉到他在施法，但也没有多加干预，毕竟那厢肚子里的火还没发出来，还是先不去招惹他为妙。

　　　　可这好好地，冤有头债有主，他去招惹如意做什么。

　　　　两人找到如意的时候，牛魔王与董永已经赶到。

　　　　只见一地鸡毛，如意躲在牛魔王腿边，简直抖成筛子。

　　　　不过好在如意羽毛丰满，地上这么多鸡毛了，他还没秃。

　　　　“小黑，不得无礼。”白无常平日里都是温和笑脸，难得眉宇间见到看到些许怒意。

　　　　不知为何，阴丽华瞧着总有种人前教子的感觉。

　　　　“无常大人息怒，”董永万年不变的笑眯眼“倒是我们这厢该请罪才是。”

　　　　原来如意在厨下忙活，无意间发现，那些阴兵竟然十分喜欢柴房里的那些豆豉残渣，便拿那些残渣诱使阴兵供他差遣。估计是让黑无常发现了，这才教训一二。

　　　　“大力，将柴房的豆豉收一收。如意可记得这教训了？”董永如是说道。

　　　　如意今日先是被阴兵骇得差点吐魂，后又被黑无常拔毛，这黑无常也是个恶趣味的，这边拔毛，那边还架着口热锅，说是实在不好拔就过遍开水。现在劫后余生，只能连连称是。

　　　　黑无常也是意外，这个书生竟然能凭着地上的痕迹，就能把来龙去脉猜个七八分。

　　　　但他面上不显，只是又冷哼了一声。

　　　　阴丽华看气氛尴尬，尝试转个话题。

　　　　“高昌候，我还有一事相求。”

　　　　董永好整以暇“太后请讲。”

　　　　阴丽华瞥了一眼白无常道“先生可否凭一个名字卜算到此人生平。”

　　　　董永是何等人精，他余光感受到白无常神色有异，便知此事怕是与那白无常有所关联。在平台之上若不是他看穿自己所设的阴阳结，怕是此事已经到判官面前点卯了。

　　　　但这人与阴丽华到底是何关系，董永还未来的及打探，是以便是他有这般神通，现在也不能贸然承认。

　　　　董永躬身行了个拱手礼，“臣请赎罪，天下重名同号之人多如牛毛，此事怕是不易，还请太后将欲卜算的名字告知于臣，臣愿试上一试。”

　　　　牛魔王看看自己的胳膊，毛不多啊。

　　　　writingby阿詹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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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招安

　　　　上回说到，阴丽华托董永卜算一个人名，董永看穿此事与白无常有关，打了个太极。虽然同意卜算，但是并未承诺一定能算到。

　　　　这人名如何先姑且放到一边，阴丽华之前许下两日之内将阴兵归还，这时间其实十分紧迫。阴丽华的计谋关窍有二，首先需要悄无声息的在狐城正对面的赤岩上凿一个窟窿，其次还要训练阴兵倒着身子下梯子。

　　　　在狐城对面的赤岩上凿窟窿不是什么难事，一来这石壁如同狐城的影背墙，虽然很宽但于积雷山的群峰相比，并不算厚。二来狐城当年选址于此虽然看中了赤岩处的风水，但是并没有什么狐兵专门把手，加上牛魔王的身手，两日之内将赤岩凿穿，时间上来说应当是绰绰有余。

　　　　但是训练阴兵倒着爬梯子就没那么简单了，阴丽华之前最担心的便是这处。但没想到阴兵到董永手上不过一日，就调教得个顶个的伶俐。

　　　　此事就连白无常都有些吃惊。

　　　　黑无常蹲坐在摩云洞门口的貔貅上，看出白无常有几分赏识董永，有些不屑。他承认董永确实可堪称才兼文雅，但是来这摩云洞已经一日有余，兄长除了之前他拔如意毛的时候训斥了一句之外，便再没与他说过话。

　　　　黑无常脚踩在貔貅嘴里描金的铜钱上，心情很是郁闷。

　　　　开始他与白无常怄气，是因为白无常想在借阴兵一事上与他撇清关系，他与白无常共事四百年，初见的时候两人跪在阎君面前接了无常的差事，那时还当他也是个迂腐怕事的白面书生。

　　　　但相处下来，此人温和有度，阎君指给他们的并非同一个师父，但是白无常所学所识皆不吝赐教，是个坦荡之人。

　　　　唯有一点，此人待人接物虽如春风化雨，但也是礼貌疏离的。整个地府，除了黑无常与他亲近些，一众鬼差对他都是敬畏有余，亲切不足。

　　　　黑无常初入地府的时候，就蒙白无常多番照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