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天记之地火劫-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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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天君？”玉帝眼睛一圆“那是谁？”

　　　　卷帘面无表情地将斗篷兜在头上。“没事儿，你歇着吧，我还要去见天蓬。”

　　　　“诶？”玉帝站起来“不是说了不要贸然去查嘛”

　　　　卷帘已经出了内殿，玉帝还在身后嚷着“还有马天君是谁？天界有那么多天君，这个马天君到底是谁。”

　　　　卷帘见到天蓬的时候，还看到一个仙娥匆匆离去的背影，

　　　　天蓬左脸上一个巴掌印，一笑似乎还扯得嘴角一痛。

　　　　“来了。”天蓬招招手打招呼，这里四下无人，不像上次在通明天宫那般拘谨。

　　　　卷帘黑着脸过来，天蓬反而有点好奇“怎么？这么大一个笑柄不趁机乐呵乐呵？”说着指指自己左脸上的巴掌印。

　　　　“有什么可乐的，三天两头脸上挂彩，早看腻了。”卷帘抬眼打量了一下天蓬，“今儿这姑娘实在，没趁机挠两把。”

　　　　天蓬本来想说那姑娘一点儿都不实在，一巴掌下去的时候天蓬正说着话呢，腮帮里面的肉生生拍到了牙上，嘴里已经血肉模糊了，外面愣看着没什么事儿。

　　　　天蓬还没来得及抱怨，卷帘摘了斗篷的帽子坐了下来“今天有要紧事，没空听你的风流韵事。”

　　　　什么风流韵事，天蓬其实冤枉得很。

　　　　不过这天界上下人人当他是花心大萝卜，这名头顶得时间太久了，他也渐渐习惯了，就坡下驴顺着卷帘的话头来。

　　　　“可是为了孙悟空回花果山一事？”

　　　　见卷帘点点头，天蓬呵笑一声“你刚才面黑如碳，我还当出了什么大事情。”

　　　　“今日孙悟空大闹御马司之前，玉帝收到了天界监察狐城的探子传回来的消息。”

　　　　“还盯着呢？”天蓬双臂在脑后交叉，微微仰了仰身子“吾皇真是不嫌累。”

　　　　卷帘不理他“狐城里有天界的仙气浮现。”

　　　　“唔？”这事儿倒是奇了，“狐妖王飞升了？”

　　　　“不像，那仙气很单薄。况且狐王这次的天劫应该渡不过去。”

　　　　天蓬点点头，狐族与天界之间的事，早已经是老黄历了。他并不打算多嘴，“你是担心狐城内乱一事有假？还是旁的什么？而且这与那猴子又有什么干系。”

　　　　“时间太凑巧了，”卷帘皱皱眉头“狐城那边刚刚有仙气传出来，天上就出了乱子。”

　　　　“是你草木皆兵了吧。”天蓬不以为然。

　　　　“希望如此。这便是我这次来找你的用意了。”

　　　　天蓬看卷帘说得郑重，只能把脑后的双臂放下来，正襟坐好。

　　　　“我怀疑有人故意将弼马温的事情泄露给了孙悟空。但我要随侍玉帝左右，所以想要你帮我查明白。”

　　　　天蓬用手蹭蹭左脸颊，之前那仙娥打得似乎已经消肿，但是嘴里还有血腥味。“众仙皆没有察觉孙悟空离开过御马司，看来是个人物啊。”

　　　　卷帘轻叹一口气“四百年前，有个马天君飞升至天界，你也不记得了吗？”

　　　　“马天君？”卷帘看天蓬也是懵得，想起四百年前马天君飞升之时，天蓬的位份还不到可以进入通明天宫的正殿的级别，遂解释道，“他当年飞升之后被李天王举荐，玉帝本意赏他个肥差，但他……有点不上道。后来就将他打发到御马司了。”

　　　　天蓬晓得卷帘不是在背后嚼口舌的人，这样说那马天君大概真是个木头疙瘩。

　　　　“这样的人如何能挑拨的了孙悟空。”

　　　　“说的正是这个道理”卷帘也不相信是马天君一手造就了今日的局面“所以我怀疑，他背后另有其人。”

　　　　“会是李天王吗？”天蓬仔细想了一下，他在天上多年从未听说过这马天君，刚才卷帘又说此人乃是李靖举荐的。莫不是二人之间还有深交？

　　　　卷帘笑笑，摆手否认。旁人不知，但卷帘再清楚不过了，当年马天君就是李靖不小心接住的一个烫手山芋，扔出去的时候还险些让火星子烫了手。现在好不容易甩开了，怎么会还有联系。

　　　　再加上李靖外强中干。这种事儿，说是他儿子干得还比较可信。

　　　　卷帘话说的差不多了，起身准备离开“你且帮我查查，有消息了就再来此处。”

　　　　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刚刚打你的那仙娥，似乎有几位星君很是中意。你好自为之。”说罢将兜帽重新戴好便走开了。只留着苦瓜脸的天蓬还坐在远处。

　　　　“啧，此事是误会啊！还有，那几位星君你倒是说清楚啊。”天蓬喊道。

　　　　writingby阿詹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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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死到临头

　　　　上回说到，天界这边疑云重重，卷帘已经开始怀疑狐城内乱与天界势力有所纠葛。嘱托天蓬查探详情。太白金星再度自荐去招安孙悟空。

　　　　阴丽华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还在玉面的狐狸洞里。

　　　　洞中见不得晨昏，阴丽华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想来自进狐城一夜未眠，许是在玉面面前有些放松，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玉面本来还在玩花绳，见阴丽华醒过来了，又凑了过来。

　　　　“你醒啦。”

　　　　阴丽华捂着脑袋起来，觉得仍旧有些头疼。

　　　　“玉面，我”怎么睡着了？

　　　　“你看我翻花绳，一会儿就睡着了。”

　　　　阴丽华想起来了，本来她还在想要不要将玉面从洞中带出去，但是不知怎的，只是看玉面翻花绳就越来越晕。

　　　　“你先前说答应幺鸡要在这里翻花绳是怎么回事？”

　　　　难得能等阴丽华把话说完，玉面都没有插嘴。

　　　　玉面的眼睛眨了两下，她收了手中的花绳。

　　　　“姐姐。”

　　　　阴丽华楞了一下，看玉面直勾勾的看着自己，才明白这是称呼她呢。

　　　　“你问了我那么多问题，姐姐能不能回答我一个。”

　　　　阴丽华点点头。

　　　　“姐姐不是狐狸吧，来狐城做什么？”

　　　　这，从何说起。

　　　　“我想来拜见老狐王。”

　　　　玉面看着她，仍是一脸的天真无邪。

　　　　“姐姐不是坏人。”玉面自言自语，给阴丽华盖章好人。

　　　　阴丽华不知玉面对于好人坏人的定义是什么，本来这世上只有小孩子才会觉得，人可以按照好坏来划分。

　　　　“可是姐姐狡猾。”

　　　　狡猾？阴丽华在人世间活了一甲子，幼时被父兄斥为顽劣，后来仗着自己颇通拳脚四处“行侠仗义”的时候，老百姓涕零跪地，直呼女侠替天行道，劫富济贫。后来遇到刘秀，没少被奚落有勇无谋，再后来，入主西宫，便很少再听到什么新鲜话儿了。

　　　　狡猾这个说法还是第一次听到。她半生戎马，只有刘秀骂她暴虎冯河的份儿，今天能混到狐妖一句狡猾，阴丽华不禁失笑。

　　　　“我哪里狡猾了？”

　　　　“姐姐说话总藏着半句，”玉面手指点在嘴角，眼睛向上瞥了瞥“就像幺鸡一样。”

　　　　阴丽华轻笑一声“你倒说说我藏了什么？”

　　　　“姐姐只说要见我父王，却不说见他做什么。”

　　　　“我想求教一个问题。”阴丽华算是补了半句。但玉面仍是不满意“姐姐真的很像幺鸡，说话一直都不说全。”

　　　　还没等阴丽华开口，玉面看着年纪不大，叹气叹得老气横秋，不知是跟谁学的“算了，再问你也不会说。”

　　　　阴丽华本以为这个话题翻篇了，没想到玉面又接了一嘴“刘秀是谁？”

　　　　“嗯？”阴丽华一愣

　　　　“你刚才想了他两次啊。”玉面又开始拾掇她手里乱成一团的花绳。“他是不是你的仇人啊？一直骂你。”

　　　　阴丽华哑然失笑，仇人？是有个阶段觉得刘秀处处与自己作对，很是令人不快。但是很快也发现刘秀的胸襟非常人能比，确实有经帮治国之才。更重要的是，刘秀的理想与自己其实是一致的――王莽乱政之时，百姓流离失所，山贼横行于世。阴丽华只看到山贼为祸乡里，却从未想过这些山贼也有许多生在寻常百姓人家，荒年饥馑，苛政猛虎，迫于生计才铤而走险之人甚众。

　　　　两人初见，阴丽华耻笑刘秀堂堂男子汉，一身力气竟然只对着庄稼，社稷如此竟也懵然不知。现在想想反而是自己目光短浅了。

　　　　玉面一只手在阴丽华眼前晃了晃，阴丽华这才回过神来。

　　　　“玉面你方才问我来狐城是为了什么，我虽直言相告，但是确实是省去了原委。”阴丽华笑容温和，玉面让她想起一些与刘秀的往事，她从地府颠沛而来的理由，这几日的苦楚委屈似乎都能与这个有些心智不全的小狐狸细说一二。可是一想到现在时间紧迫，她还不知怎地睡了一觉，也不知道什么时辰了，现在无论是否要带玉面出去，都必须做个早下决心才是。

　　　　“只是玉面姑娘若是信我，便与我一道出去，此处可能会有危险。”

　　　　玉面圆溜溜的眼睛对着阴丽华眨了一几下，阴丽华一时不知说什么好，只得由着她端详，过了半晌玉面缓缓开口“好吧。”

　　　　阴丽华没反应过来“嗯？”

　　　　玉面三下五除二将花绳解了，“好了，现在可以走了。”

　　　　“哦……”

　　　　这是什么情况？玉面如此顺利就将花绳解了，那之前说得解不开不许走难道只是搪塞的说辞？

　　　　阴丽华有些犹豫，愣神儿的功夫玉面把这一眼能望到底的狐狸洞，收拾成了个包袱。

　　　　背在身上，看着还有些好笑。

　　　　“玉面姑娘，你这是……”

　　　　玉面驼着背扛着大包袱，额角还有些薄汗“这些东西放在这儿，我怕丢了，还是带在身上放心。”

　　　　要是些金银细软还就罢了，这一包袱蒲团，上面还有四条直勾勾冲天的案几腿，说是财迷也有些太过了。

　　　　“莫说外面凶险，前路难测，玉面姑娘背着这么大一个包袱，都不一定能穿过上面的那个洞，”阴丽华向上指了指“更何况，姑娘你不累吗？”

　　　　“累，”玉面意外的好说话，撒手松了包袱，直起腰来，包袱散开哗啦一下撒了满地。玉面头都没回“那我们现在走吧！”

　　　　阴丽华看她扔的这么痛快，一时不知说什么好，但玉面好像全然没觉得是个事儿，专心翼翼的在仔细琢磨怎么从洞里出去“姐姐，每次狐风都是从这里爬上去的。”

　　　　阴丽华看自己刚刚掉下来的地方，整个石壁虽然算不上光滑，但几乎没什么坡度，没什么蹬头，不怎么好爬“这个叫狐风的身手不错啊”阴丽华自言自语。

　　　　玉面不知是耳朵尖，还是又读了阴丽华的心思“还行吧，他不算最厉害的。”

　　　　阴丽华苦笑，到底人妖殊途，怎么能用自己这种凡人的能力来考量呢？不过当时她记得狐风有些狼狈来着……

　　　　“玉面姑娘可有出去的办法。”

　　　　刚才见玉面轻轻松松就解了花绳，想来玉面留在此处的原委，大概与自己所想大相径庭，姑且一问，没想到玉面鲜有的露出狡黠的笑容。

　　　　“姐姐，你会不会游水？”

　　　　另一边狐风差人给狐条打了个招呼，就准备把董永送进牢房。

　　　　董永与狐万一战，本就是九死一生，险中取胜。他乘着狐万一时大意懈怠，展开扇子，将靠近的狐万收入了扇子的结界。后又以狐万做威胁，放心的昏死过去。

　　　　狐风试过用蛮力开扇子，但无论如何用力，扇子仍旧是纹丝不动。狐风鼻翼微动，万没想到区区一个凡人能有此等法器，这味道……是天界的东西。

　　　　狐风嗤笑一声，不是冤家不聚头啊，现在他知道为何狐万要不管不顾的释放一丈铃的终极形态了。

　　　　冤有头债有主，他这是在替自己的法器讨公道呢。

　　　　其实按照董永的伤势，放着不管，当时最多还能撑半柱香。

　　　　狐风手速很快，阴曹地府还没接到信，就硬生生得把人的魂魄塞回了体内去。

　　　　狐风过去奉老狐王之名，侍候在玉面公主身侧，略通医术。

　　　　他戒指藏针，三两下止住了血势，见董永虽然脸上仍无血色，但是命确凿无疑是保住了。本想拆人给他敷药治伤，但转念一想这个凡人昏死过去之前，是何等嚣张。

　　　　啧，熬着吧！

　　　　狐风命人将董永丢进牢房，手下办事儿的小狐狸道行不够，傻乎乎的将人关在了如意的牢里。

　　　　如意在这小黑匣子里待了近两日，精神高度紧张，以致有些草木皆兵。

　　　　小狐狸送人进来的时候，吓得如意掉了一地鸡毛。

　　　　不过待如意看清来人是谁，这情形又不一样了。

　　　　董永现在身负重伤，又失了大量的血。全凭之前狐风扎得那几针吊着命。现在是全无意识躺在牢房的柴草堆上。

　　　　可朦朦胧胧的听到鸡叫声，竟然就这么奇迹般地醒了过来。

　　　　在如意那宛若叫魂般的凄厉哭声中，董永艰难的眨眨眼皮，想说话，但是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如意见人没死，又是一通嚎。

　　　　他这两日紧绷的神经终于在看到半死不活的董永之后松懈了下来。

　　　　如意哭得情真意切，他当董永是来救他的，饶是多没心没肺的人，经过如意之前所受的，再看到这种情景也当一哭吧。何况如意本性并不坏，除了有些贪财胆小以外，并没什么大毛病。

　　　　倒是董永，抬起眼皮看到如意趴在身边哭，反而觉得不真实。

　　　　在他的印象中，如意应该现在舒舒服服的躺在摩云洞里数钱才对，怎么会出现在狐城。

　　　　罢了，怕是回光返照，董永想要苦笑一下，可是连牵动嘴角的力气都没有了。

　　　　老天真是乱来，没想到我董永到了最后看到的竟然是一只鸡精。可回想起方才狐万用一丈铃为他制造的幻觉，又觉得命运待他不薄。

　　　　想着想着，又昏了过去。

　　　　writing　by　阿詹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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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各输半招

　　　　上回说到狐风将董永送到狐城的牢房。如意误以为董永是来救他得，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话分两头，牛魔王自进入狐城以来一直以狐狸的形态潜行，他当年与孙悟空一道在斜月三星洞学法术，通晓七十二变。为了避人耳目，化成狐狸形态混在一堆狐兵中间竟然也不显眼。

　　　　进来这两三日，董永那边重伤，阴丽华误打误撞遇到了玉面，反倒显得牛魔王这边风平浪静，相安无事了。

　　　　牛魔王本是拗不过执意要来的董永才跟来的，他一向不愿与狐城交恶，现在化身为一只小狐狸也并不敢太轻举妄动。

　　　　但既然来了还是要替阴丽华打听这狐王的所在的。只是这两****与几个小狐狸混熟了才装成个乡巴佬开始打听起这狐城秘闻来。

　　　　“我说呢？怎么感觉都没怎么见过你。”一个脸上一撮棕毛的红狐狸笑道。

　　　　“是是，前几日刚来狐城的，我原本也不是生在积雷山。”牛魔王化得狐狸除了壮些，倒也与寻常的小狐狸没什么区别。“我爹说我整日在家呆着没什么出息，不如来这积雷山碰碰运气。我也是万没想到，凭我这身蛮力能在狐城效力。”

　　　　脸上有棕毛的红狐狸听了，发出尖锐的笑声，可见道行还浅得很，狐狸的叫声都还盖不住。“这位仁兄真是多虑了，我们也不过是卖卖力气罢了。”

　　　　“是啊，狐城不比从前了，”另一个花毛狐狸接茬道“你看那城墙上执傀儡的狐兵，大部分道行还不过百年，只是那位大人一手培植的，就……”

　　　　棕毛红狐狸剜了花毛狐狸一眼，花毛狐狸明显气短了一截，话说一半就消了声。

　　　　“唉？那位大人是……”牛魔王问道。

　　　　棕毛红狐狸左右张望了一下，缩着脖子将牛魔王又往墙角拽了拽“就是狐条大人，咱们狐城未来的王。”

　　　　狐条这个名号牛魔王是听过的，狐城四狐将之首，这次内乱的始作俑者。

　　　　“你不让我说，自己又说出来！”旁边的花狐狸不乐意了，尖着嗓门，不管不顾的叫起来。那棕毛红狐狸一骇，当头拍了他一下，花狐狸的声音就这么被拍没了，捂着头蹲了下来。

　　　　“传闻中在积雷山的狐族一脉不是历史悠久吗？与我这种在外发愿修行的野狐狸不一样，怎么也要有千年的道行了吧。”牛魔王说出了自己的疑惑，若是如意打听的消息无误，狐城的四狐将中，无一人有千年以上的道行。在狐城外层行走的这两日，见过的能化成人形的狐妖委实不多。开始他还当是不是狐城中心地带的狐兵能济事些。可现在一听狐条这种修行不到千年的都要称王了，可见这狐族远不像想得那般棘手。

　　　　“这个……我就不是特别清楚了。”棕毛红狐狸摸摸下巴“我父亲倒是说过原来小时候那会儿并没有狐城，各家都是住在积雷山的山洞里的。后来忘了为什么，就不住了。狐王建了这狐城，爹就跟着大伙搬进来了。许是那些厉害的狐狸都没有搬进来吧。”

　　　　牛魔王面上应承着，可是心里仍是疑云密布。狐城建了大概四百年，眼前这俩小狐狸的道行加起来还没有三百年，关于这狐城历史应该是打听不出什么了，转而问道“方才你说有位大人要称王，是什么门道。”

　　　　牛魔王看两只狐狸神态有异，琢磨着是不是问得太殷勤，露了破绽，往回找补道“两位哥哥要是能给指点一二，哪天若是见了也好巴结巴结。”

　　　　牛魔王讪笑。明显两只小狐狸松了口气的样子。

　　　　“那倒不必了，”方才被打得没声了的花狐狸接茬道“我在这狐城干了几十年，倒是从来没见过那位大人来这狐城外层。”

　　　　“对啊，你若是想巴结，还不如对着狐饼大人下手。”棕毛红狐狸笑道“咱们都是直接受他节制调度的。”

　　　　“只是大人他近几日神思厚重的，你还是少招惹他为妙，而且……”棕毛红狐狸还要说点什么，只是看到对面牛魔王化的狐狸瞳仁陡然缩小，脸上满是惊骇之色。

　　　　“你，这是怎么了。”

　　　　两只小狐狸道行浅，没有感觉到，而牛魔王从刚刚开始便感到有一股强大而又陌生的妖气在狐城一隅升腾，本来这倒没什么，可是就在棕毛红狐狸说话的时候，在那个方向，牛魔王突然感觉到了熟悉的气息。

　　　　是董永的扇阵！

　　　　那扇子来头不小，扇面是织女亲手织就，纯白的扇面上不书一字，不着一笔。织女常道唯此才可包罗万象。而骨架则是织女用玉器打磨而成――这扇子是织女的嫁妆，董永视之如珍如宝，轻易不现于人前，若是连扇阵都使出来了，那恐怕真是凶多吉少了。

　　　　“两位，我想先去方便一下。”牛魔王面上仍是凝重，但在两只小狐狸看来，大概是便意汹涌，十分难忍。

　　　　两只小狐狸相视一笑“哈，去吧去吧，这边有我俩巡视，无妨的。”

　　　　牛魔王匆匆向扇阵的方向赶去。刚刚那扇阵的阵波转瞬即逝，此后再感受不到那独特的气息，牛魔王的心悬了起来。

　　　　时不我待，牛魔王现在顾不上伪装，他飞檐而上，疾步向扇阵阵波传来的方向跑去。

　　　　狐风才遣人将董永关押后，就得到了玉面失踪的消息。

　　　　来报的小狐狸看狐风一张手遮着半边面孔，低声道“一个两个的没有一个让我省心的。”

　　　　“大人……狐条大人说要您务必将公主找回来……”

　　　　狐风另一只手抬起来，小狐狸闭上了嘴。

　　　　“知道怎么跑的吗？”

　　　　“好像公主挖了个洞，通着河，游出去的。”

　　　　“怎么知道是公主挖的？”狐风问道。

　　　　“那气息像……”小狐狸怯生生道。

　　　　狐风叹了口气，这事儿谁也怨不着，还是自己不够谨慎，明明早上还去看了玉面，结果三下两下就被唬了过去。

　　　　狐风从小随侍玉面身边，别看玉面看着稚气，其实比狐风要大上一百多岁。是以狐风还没修出人形的时候就跟着玉面了。

　　　　玉面魂魄不全，显得心智低些，又是公主。所以狐风从小当过玉面的枕头、垫子、披肩。总之小姑娘过家家需要啥，狐风就成了啥。

　　　　世上最难治的病就是童年阴影。再苦的病症无非是要人死，童年阴影不要命，却让人活不好。加上狐风这个人，有点太纠结，面上不显心里却是百转千回，顾虑多的人有个通病就是记性好，是以现在堂堂四狐将之一的狐风见到一个心智不全的傻公主还是有些怯的。

　　　　每每去看望她，玉面还没有如何，他先将自己吓个半死。

　　　　当年老狐王看这个情况，自己闺女又不吃亏，甚好甚好。就将护卫玉面的差事交给了狐风。

　　　　只是，当年是护卫，现在大概算监禁了吧。

　　　　小狐狸传完信，狐风还在原地，既不让他退下，也没有新的吩咐。小狐狸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狐风没注意到小狐狸的尴尬，他现在满脑子的线索纠纠葛葛，一团乱麻。

　　　　玉面要是被掳走的是一回事，自己跑的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玉面为什么跑，是发现了什么吗？四狐将此番起事并未打算将玉面如何，重点在狐王，而他那个脑袋不太灵光的女儿倒是不在算计之内。

　　　　可狐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