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球]非黑即白-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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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送给阿司的巧克力怎么都是义理巧克力？”清水有生将最后一个巧克力丢进袋子里站起来问。

　　　　已经清理完自己柜子里的黑尾铁朗也诧异的问：“是啊，连给我的都有本命巧克力呢，阿司不可能会这么惨吧？”

　　　　“都是义理巧克力让你们很失望吗？”榊原司倒是不在意这些，直起身顺手将柜门关上，“倒是这个要怎么办？”

　　　　“你没有准备吗？”黑尾以为榊原司这种人一直都会知道情人节这天肯定会爆仓，“那还真是稀奇了。”

　　　　榊原司瘫着一张脸：“……我没有心理准备真是对不起你了。”

　　　　“丢给迹部就行了，”忍足侑士一进楼门就看到榊原司脚下装的满满的大袋子，冲榊原司点了点头后给了榊原司解决办法，“反正我们之前都是丢给迹部的。看你这样子……估计个人柜还只是一个战场，”忍足从随身背着的球包里抽出一个黑色的打包袋，“需要赞助吗？”

　　　　榊原司：“……”

　　　　“承蒙惠顾，5000日元。”忍足侑士微笑着递出打包袋。

　　　　黑尾铁朗：“……”早知道我也赚一笔啊！阿司还我袋子！

　　　　清水有生：“……”阴险，太阴险。

　　　　“500日元。”榊原司一开口就砍掉一个零。

　　　　忍足侑士直接收回了手，耸了耸肩：“那算了，5000都是友情价呢，阿司你一点都没有想达成交易的心。”

　　　　榊原司翻了个白眼，但是不得不承认忍足侑士说的很对，说不定到了教室里还有一个战场需要打扫，从钱包里抽出几张纸币递过去：“成交。”

　　　　忍足侑士看到榊原司突然爽快了起来，遗憾的叹了口气：“早知道说10000了，亏大了。”

　　　　“看你这样子，包里装了很多打包袋吧？”榊原司接过叠好的袋子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下忍足侑士，眼神放在他身后的球包上，“何必抓住我一个不放呢。”

　　　　“说得对。”忍足侑士和榊原司对视了一眼，然后认真的点了点头，“看来今天需要提提价了。”每年都忍不住做这种生意的忍足表示他这种精打细算的技能等级还能再往上点！

　　　　…

　　　　将个人柜的巧克力先存放在保安室，榊原司给迹部景吾打了电话说了这件事后迹部直接就应下了。不过等到他走进教室之后，榊原司才发现被忍足侑士骗了。在北川一中的时候确实是课桌上和抽屉里也会堆上巧克力，所以榊原司才会有一种先入为主的想法。

　　　　“看到干干净净的桌面你好像有些吃惊？”迹部景吾的观察力一向很强，更何况他现在跟榊原司相处的久了不通过insight就能发现榊原司情绪上的变化。

　　　　榊原司点了点头：“是有些吃惊，侑士说后面还会有更多的巧克力。”

　　　　迹部景吾看了一眼榊原司的表情，然后了然：“袋子。”

　　　　榊原司：“……难道你也被坑过？”

　　　　迹部景吾冷哼一声，微扬着下巴鄙视的看着榊原司：“怎么可能。”

　　　　——那就是旁观过其他人被坑的经历了。

　　　　榊原司秒懂。

　　　　不过这次榊原司可冤枉忍足侑士了，忍足从头到尾都没有说下一个战场在教室，冰帝的女生们哪怕是再喜欢一个人也不会给对方造成学习上的困扰。如果都放在教室会给收巧克力的人带来很大的麻烦，收拾就要一段时间影响上课也影响对方在老师心里的评价。

　　　　下午准备去部活的时候，榊原司看到小林远他们站在楼门口明显是在等他。准备换鞋的榊原司一拉开柜门又被砸了一身。

　　　　榊原司：“……”

　　　　三年级三人组在楼门口看的清清楚楚，乐不可支的样子让榊原司额角青筋暴凸。伸手按了按额角，低头一看果然又全都是义理巧克力。榊原司叹了口气，然后看向在门口准备当吃瓜群众的前辈：“前辈们帮个忙吧？”

　　　　对于榊原司收到的全是义理巧克力的消息，早在早晨上课的时候就在学校的论坛传开了，下面有很多不同年级的女生留言解答着。解释的话都不一样，但是总结起来还是因为感觉榊原司不像是会谈恋爱的样子，更像是一个大哥哥，所以在后援团商量了一下后统一送了义理巧克力。

　　　　“大·哥·哥。”佐藤彗忍笑忍了半天还是没忍住，站在那边笑了半天，“连三年级的学姐也叫你大哥哥，阿司你有什么感觉？”

　　　　榊原司面无表情：“如果佐藤前辈再矮10cm就会叫你小弟弟呢。”

　　　　佐藤彗一时语塞，正准备说什么反击来着，榊原司又补了一刀：“哦不是弟弟，是叔叔呢。”

　　　　佐藤彗：“……”别拦着我！我要打死他！！

　　　　…

　　　　情人节对于榊原司来说根本没有需要苦恼的地方，因为根本就没有人来送本命巧克力也没有人当面告白。倒是下午部活的时候有几个前辈迟到就是因为在路上被堵着告白造成的，榊原司表示了解，然后训练翻倍。

　　　　排球部的部员私下里都吐槽榊原司是因为嫉妒他们有人告白才这样的，这种话连网球部那边都传到了，迹部连着两天用诡异的眼神盯着榊原司。

　　　　校内的巧克力排名也出来了，榊原司一向都是不关心这个的，但是架不住迹部在看到忍足的截图时奇怪的表情。榊原司凑过去看了一眼，终于知道迹部为什么那么奇怪了。

　　　　一向在冰帝不管什么方向的排名都要拿到第一的迹部景吾，收到的义理巧克力数量和榊原司并列第一。

　　　　因为榊原司根本没有收到本命巧克力，所以排这个帖子的人大费周章的询问到了每个人分别收到的两种巧克力数量。

　　　　也不知道这是怎么统计的，反正帖子上方写着“不完全统计”，估计还是有挺大的出入的。榊原司伸手指了一下截图最上方的字样安抚了一下迹部sama：“这个有什么好计较的啊迹部，再怎么说你肯定比我的多就是了。”

　　　　迹部景吾看了一眼榊原司，没有讲话。

　　　　榊原司想了想，从包里摸出来放了一天的礼盒递给对方：“迟到的义理巧克力。”

　　　　迹部景吾想了想伸手接了过去：“怎么不情人节那天给本大爷。”

　　　　“……情人节我给你巧克力多别扭啊，”榊原司翻了个白眼，“就算你不介意，我还介意呢。”

　　　　“那我就勉为其难的收下了。”迹部景吾直接拆开包装拿出一颗放进嘴里，还是之前吃的那种甜度，迹部眼睛一亮，“自己做的？”

　　　　榊原司看着迹部的样子有些想笑：“迹部sama当初下了指令，我怎么敢不从。”

　　　　既然榊原司这么上道，迹部景吾决定不跟他计较排名的事情了，将盒子收起来放进书包里：“那就谢谢了。”
………………………………

131｜12。15｜

　　　　老瞎子原本不是瞎子，只是中年时与人相争恶斗时被划伤了双眼，成为了半个瞎子。

　　　　说半个瞎子并不是因为只伤了一眼，而是因为老瞎子是拥有视觉第六识的梦行者。

　　　　即使双眼被利刃划伤，但失去了物质世界的干扰，第五维度的花草生物却比以往更加清晰，在一减一加之下对老瞎子来说解决赖以为生的任务反而更加轻松。

　　　　老瞎子住在熙海城城东的贫民区里，每天让他的老伙伴带着他散步到郊外，跟那些带着导盲犬的盲人别无两样。

　　　　只有拥有第六识的梦行者才清楚，那条似犬的生物并不是什么狗，而是「九耳」（注一）的化型。

　　　　住在贫民区的居民们并不清楚老瞎子的底细，只知道老瞎子力气很大，养了一条很凶恶的导盲犬，千万不可轻易招惹，连天天闹事的混子们也在被老瞎子痛打一顿后，一看到老瞎子就退避三舍。

　　　　这天，老瞎子照常牵着他的老伙伴走在贫民区的街道上，心情愉快地欣赏着生长在第五维度的百花绽放，感受着在接近成郊处那股沉稳厚重的气息，再次为自己选择这块贫民区作为退休地的主意点了个赞。

　　　　风景好、气候好、第五维度中占领此地的又是实力雄厚充满正气的祥兽，不会有什么练七八糟的小兽或妖精来捣乱，不能更满意了。

　　　　老瞎子熟稔地跟在九耳身后避开了堆放在街道旁的垃圾堆，然后被出现在视线中的小小身影给吸引住而停下了脚步。

　　　　老瞎子小心翼翼地穿过遮住那身影的长草，仔细地辨认了下，才确定这真的是人，而不是住在第五维度的似人生物。

　　　　也就是说，这个看起来只有三、四岁的孩童也是一名梦行者。

　　　　第六识通常是在青少年时期觉醒，甚至成年才觉醒的也不在少数。

　　　　但老瞎子作为梦行者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碰到这么小的梦行者。

　　　　身为半个瞎子，老瞎子的听觉自然不遑多让，从周遭低声八卦的人群中他很快就明白他面前的这个孩童也是一个瞎子，难怪这些贫民就任这孩童饿晕在路边无人认领。

　　　　贫民区从不缺乏弃儿，但同样的也从不缺少把那些弃儿捡回家随便养养，日后在毫不留情压榨劳力的成人。

　　　　但，没有人会要一个什么事都不懂的瞎子。

　　　　「我说，老伙伴呦，你早上动的那一耳该不会就是这小孩吧？」老瞎子拍了拍自家伙伴的狗头，兴趣十足地弯腰将孩童抱起，提早结束了今天的例行散步，快步抱着孩童回到自家。

　　　　「还烧着呢……。」老瞎子摸了摸孩童的额头，快步走到橱柜翻出药箱，摸着贴在包装上的盲文标签找出一片退烧药跟退热贴，就着温水喂了药，贴上贴片后才放心地拿着行者协会的会刊仔细地翻阅起来。

　　　　直到日落西沉，床上的孩童才缓慢的睁开双眼，从床上撑坐而起。

　　　　「……好黑……这是哪里？」说来也巧，小瞎子本来也不是瞎子，只是一场高烧夺走了他的视力，然后被抛弃在贫民区的角落，而许久不退的高烧也让他遗忘他丧失视力的事实。

　　　　「这里是我家。」在那孩童说出「好黑」两字时老瞎子内心就有了不好的预感，而孩童听见他声音后转头向他看来空洞而无神的双眼正证实了他的预感。

　　　　——一个没有视觉第六识的梦行者。

　　　　如果是一个的梦行者只有视觉以外的第六识，还可以去行者协会与其他梦行者搭伙进行任务，但他捡来的这个小家伙，就真的从此生活在一片黑暗之中寸步难行。

　　　　小瞎子沉默地将手伸到自己眼前挥了挥，瞬间就了解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悲剧：「我看不见了……会一直看不见吗？」

　　　　「……大概吧。」要不是没办法恢复，也不会就这么扔在贫民区让这么小的孩子自生自灭了，老瞎子在心里长叹了口气。

　　　　「那，您是谁？」小瞎子冷静而礼貌地向老瞎子问道，并没有因为老瞎子的回答而感到惊慌。

　　　　「我啊，不过就是个老瞎子，以后大概是你师父。」老瞎子对小瞎子的反应满意地眯起眼，迅速的决定收下小瞎子作为徒弟。

　　　　是缘分也是时间正好，这两年他也动过收徒的念头，但就是没有看上眼的，他也懒得再找，小瞎子就这么掉在他眼前，简直就是天上掉下来的好徒弟。

　　　　接下来的三年相处也证实了这一点。

　　　　虽然要从点字教起十分考验老瞎子耐心，但老瞎子又不缺钱，住在贫民区也只是贪图美景安逸，老瞎子教了两个月基础，就放心地把小瞎子塞进了城中的特教中心，并配合小瞎子上下学改变了平常散步的时间。

　　　　而小瞎子也每天向老瞎子愉快地分享着校园日常，还不忘帮自家师傅按按摩搥搥腿。

　　　　老瞎子安稳地享受小瞎子的孝敬，也不急着教授小瞎子什么，毕竟小瞎子也才七、八岁大，而行者协会最小也要过了十四周岁才能接受任务，熙海城又有祥兽坐镇出不了什么乱子。

　　　　不过，在小瞎子九岁生日那天，当老瞎子看清男孩手上抱着的那只小奶猫时才惊觉，是他太想当然了。

　　　　直到这天，老瞎子才发现小瞎子拥有的第六识是极少出现触觉。

　　　　——有时候上帝关了一扇门，必会再为你开启另一扇窗。

　　　　老瞎子颤抖着手将方才差点摔了的碗放到桌上，把自家徒弟抱着的小奶猫来来回回看了三遍，才不可置信地开口：「乖徒儿，你刚刚说什么再说一遍？」

　　　　被雨淋的湿漉漉男孩抱着同样湿漉漉又瘦小柔弱的小猫显得十分可怜地再次问道：「喵咪饿了，我可以养吗？」

　　　　「乖徒儿，这只可不是猫啊。」老瞎子看着那只小猫身上明显的纹路，再感受到跟城郊那只祥兽相似的气息，瞬间觉得有点心塞。

　　　　「可是，三角形的耳朵、毛茸茸的皮毛、细细长长的尾巴——不就是猫吗？」男孩小心地将手上软绵绵的奶猫摸索了一遍，然后坚持地向自家师傅抗议道。

　　　　……不，他只是长的像猫而已。

　　　　老瞎子被自家徒弟如此简单明了的反驳噎的不知说什么才好，就像你跟他说这是哈士奇、那是秋田犬他也分不出差异一样，老瞎子也无法再说服他。

　　　　算了，等那只长大以后乖徒弟就不会认为那是猫了……吧。

　　　　老瞎子无奈地想着，认命地让自家徒弟带着那只奶猫去洗澡，然后热了一盘牛奶开始认真思考该从哪跟自家徒弟教起。

　　　　「洗完澡就可以吃饭啦，不要急。」小瞎子拿起毛巾，动作轻柔地摸索着将奶猫仔细擦干，深怕弄痛那软绵绵的幼小生物。

　　　　将小奶猫完全擦干以后，男孩才换了一条毛巾把自己擦干，拿起放在固定位置的衣物穿戴整齐以后才抱着小猫出了浴室。

　　　　「乖徒儿，来餐桌这里。」老瞎子朝男孩招呼道。

　　　　男孩仰着头又问了一次：「师傅，猫咪……？」

　　　　「养着吧，不过哪天他自己走了你可别哭啊。」那只似猫的生物应该是某种祥兽，也不怕出什么意外或突然凶性大发，老师傅也只好先答应下来。

　　　　男孩乖乖地应了声，将手上的小猫递给师父，但没想到老瞎子却想也不想地拒绝：「你放他到桌上吧，为师可不一定摸得着他。」

　　　　男孩困惑地歪了歪头，还是乖巧地将小猫，然后从小猫满意嘟囔跟舔舐声来判断师傅应该是给小猫到了盘牛奶。

　　　　老瞎子没有理会桌上那只奶猫，只是将自家乖徒弟拉到椅子上坐下，然后缓缓地问道：「乖徒弟，你知道第五维度吗？」

　　　　男孩稍微思考了几秒，便将上课师长所讲的一字不漏地背了出来道：「学校老师上课的时候有提过，在我们的世界里存在着由人们幻想与传说所产生的生物，而这些生物所生存的空间就是第五维度，与人类生活的物质世界平行交迭，只有拥有第六识的梦行者可以听见、看见或是触碰到生活在第五维度的生物，但是第五维度的生物却可以影响到物质世界，甚至造成天灾大祸，像前年龄龄（注二）在河成引起的水灾就是一例。」

　　　　「是的，没错，而为师则是拥有视觉的梦行者，而你，则拥有触觉，这只小猫则是第五维度的生物，同样的，我的老伙伴也是。」老瞎子说着，拍了拍身边黑犬的背脊。

　　　　「可是师傅，其他人也能看见阿酬啊？」

　　　　「那是因为阿酬他跟我定下了契约，才可以拟态化型到物质世界，来，你摸摸。」老瞎子拉着男孩的手，放到黑犬一向不让人触摸的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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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2｜12。15｜

　　　　第一章

　　　　夕阳时分，散发着余晖的落日缓缓沉入一望无际的海面。整个画面充斥着令人震撼的美，可惜占据了危险却又绝佳视角的几人却没谁想要欣赏。

　　　　一个高高在上的声音说：“像你这样的人，活着真是碍眼，麻烦你早点去死吧！”

　　　　充满异国风情的险峻悬崖边，被邀请来看落日的池泽在听到这句出自组合三名队友之口的咒骂时，来不及回头，就被一股来自身后的推力推下了坐落在悬崖底下的万丈深渊……

　　　　说实话，池泽觉得自己死的一点都不痛苦。

　　　　比起被背叛的愤怒，变成自由落体然后啪叽一声摔成一滩烂泥反而好像不算什么了。

　　　　这么想着，少年唇形优美的嘴角缓缓勾起一抹浅淡的笑容。

　　　　“笑什么，是想起什么了吗？”

　　　　坐在他旁边的男人一身黑色的正装，明明低着头在翻看文件，却清晰无误地捕捉到了他的表情，声音醇厚，如同被时光深埋过后的烈酒。

　　　　池泽侧过脸，就着穿透车窗玻璃射进来的光线打量着这个据说是他父亲生前挚交好友的男人，硬要给他一个评论的话，大概就是一个大写的成功。

　　　　据说他是一家艺能事务所的社长，名字的话，好像是叫月野尊？

　　　　明明已经死的尸骨无存，却还能在一个莫名其妙的地方醒来，池泽懒得去想科不科学。哪怕周围的人都在说着日语，他也懒得计较国籍，反正他也听得懂。

　　　　少年收回目光，慵懒地往后一靠，清澈淡漠的声线里夹杂着几分万事不在意的随便：“没有哦，我还是什么都不记得。”

　　　　不知道这是哪里，不知道自己是谁，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醒来时池泽对此承认地十分干脆，随便他们怎么处置自己，态度非常光棍，结果却被医生告知说是因为亲眼目睹父母死去的打击过大，自我保护的封闭了所有记忆。

　　　　然后他们就自说自话、七嘴八舌地朝池泽塞来一份名为池泽游的沉甸甸的人生。

　　　　拜他们所赐，池泽不费吹灰之力就得知了自己的新身份：霓虹国的十八岁少年，池泽游，家底殷实，父母双亡，家里没有乱七八糟的亲戚，新上任的监护人正在过来的路上。

　　　　从池泽变成池泽游，他接受地非常平静，谁活着都是一天一天的过日子，区别只在于池泽是个从小被抛弃、穷的叮当响的孤儿，而池泽游拥有他父母留下来的一辈子也用不完的财产。

　　　　池泽玩味地想，果然是不同人不同命，公平却又不公平。

　　　　这时，终于忙完了的月野尊合上文件，抬头看向池泽，眼神温和，用商量的语气说道：“我下午得去出差，你如果不介意地话，我送你去事务所旗下的艺人宿舍住，那边比较热闹，医生让你多与周围的人交流。”

　　　　艺人宿舍啊……池泽棕色的眸子起了一丝波澜，很快平息，他无所谓地答应道：“我不介意，麻烦您了，月野叔叔。”

　　　　“小游，你还是……对做艺人不感兴趣吗？”月野尊试探性的问，一个人失忆了之后，会连喜好兴趣也改变吗？他没记错的话，雄介夫妻尚在时，这孩子可是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他邀请他出道的提议。

　　　　咦？池泽不解地对上男人的视线，歪头问道：“难道……我曾经拒绝过星探的邀请？”

　　　　“不是星探哦。”月野尊煞有其事地竖起食指摇了摇，“是我，你拒绝了我的亲口邀请，叔叔当时还可惜了好一阵儿呢。”

　　　　池泽觉得这位社长有点可爱，于是他笑了笑：“那么，如果我现在答应，不知是否来得及？”

　　　　月野尊喜出望外，答应的毫不犹豫：“欢迎至极~”

　　　　池泽猜想，这位大叔估计是想借此来转移池泽游对失去父母一事带来的失落和打击，虽然真相只是因为他除此之外无事可做，不过池泽还是决定接受社长大人的好意。

　　　　做孤儿做久了，能有个人真心诚意地关心自己挺不容易。

　　　　“那么，我会努力不让叔叔您亏本的。”

　　　　“不急。”月野尊说，“你先休息几天，等我出差回来再好好安排一下，争取为你量身打造一个一炮而红的出道企划。”

　　　　这还真是大手笔了。

　　　　上辈子吃尽了苦头才成功以组合形式出道的池泽切实地感受了一把“上面有人”的舒爽感，穷惯了的他不禁有点不习惯，但是该说的话他还是想表达一下：“其实，红不红无所谓，如果可以的话，请让我尝试一下，做一个solo歌手。”

　　　　上辈子他满怀着和组合成员一直走下去的信心，最终却在爆红之际被组合成员联合害死。愤怒之余，不得不说他也有点心灰意冷。然而机会又一次摆到自己面前，池泽犹豫了一秒，决定这一次换个方式，他想试试只有自己一个人的话，能不能在演艺圈走下去。

　　　　少年精致纯真的脸庞被一闪而逝的灯光照亮，模糊的光圈笼罩在带着自然卷曲的发丝边缘，如同自带光效般让他整个人透着股可望不可即的朦胧美，让人不由自主地以目光相追随。

　　　　毫不夸张地说，这孩子是月野尊见过的，最适合这个圈子的人，可惜之前他本人却无意于此，眼下他愿意改变决定，身为艺能事务所社长的月野尊当然要大力推捧。

　　　　只是这些事情，他心里清楚就行，这孩子不必知道。

　　　　…

　　　　车子在月野宿舍前的路口停下，下车后池泽惬意地深吸了口气，空气中充满生气的清新味道让他心旷神怡，霓虹国的环保意识真是没得说，空气质量和绿化环境都好的出奇。

　　　　后一步下车的月野尊介绍说：“这就是月之寮宿舍，事务所的艺人都住在这里，空房间也还有好几间，你可以选一间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