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狂妃-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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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怪不得那欧阳肃会生这么大的气，不就是怕自己丢了欧阳家的脸、毁了欧阳家的名声呗！

　　　　如果只有欧阳肃一人还好，他肯定会顾全大局把一切都忍下来。可偏偏他还带了两个小贱人。估计这不贞不洁的名声，是无法避免了。但，还是解决眼前的事情比较重要。

　　　　欧阳肃本就怒火冲天，胡子都气歪了。听见欧阳千落还是这种毫不在意的态度，一下子被怒火冲昏了头脑，冲上前来高高抬起手就要一巴掌向千落劈过去。

　　　　睡眼朦胧的千落并没有躲开，反而出乎意料地向前跨一大步。

　　　　她冲到了欧阳肃的手无法顾及到的地方――欧阳肃的胸前，就差一条缝的距离，就能撞上他。

　　　　什么叫做蹭鼻子上脸。

　　　　欧阳千落这一举动就是。

　　　　欧阳肃的手依然抬在空中，此刻，这无处可去的手变得无比尴尬。

　　　　千落冷冷地抬起头，挺拔的鼻尖差一丁点就要触到欧阳肃的下巴。半垂着的眼帘终于抬起，乌黑的眸子里透着一股刺骨的冷峻。明明是她在举头仰视，可那飘藐的眼神却让人产生一种被高高在上俯瞰的错觉。

　　　　“父亲，女儿尚着里衣，作为父亲却不顾礼仪就这样闯入女儿的闺房，又成何体统？”她说话，很轻，却又冷得像拿着刀，一下一下地割在人的脸上。

　　　　千落没有对欧阳肃那已经气到扭曲脸多加观察，反倒往后退一步，腼腆一笑：“女儿自会带着床上那位公子去向父亲解释的，请容许女儿先行更衣。”说完，向一边拦着人、一边努力往自己身上看的青莲使了个眼色，转过身，背着他们大声喝令，“大小，请‘客人’到大殿等候。”

　　　　千落故意把“客人”两个字说得特别重。

　　　　刷刷！

　　　　两个棕色衣装的侍卫像闪电般突然出现在欧阳肃身边，速度之快，让千落自己都有些惊讶。两人均身材魁梧，面色严峻，携带佩刀。他们一左一右，非常有礼地做出请的手势，请欧阳肃出门。

　　　　并不打算就此罢休的欧阳肃在此刻也只好忍一忍，瞪着千落的背影，狠狠地甩一甩袖子走了出去。

　　　　这所谓一大一小的两个大汉子，是昨天千落硬逼着赵天成把他四个侍卫当中的两个暂时挪给自己的，说了期限一个月。这两人都是赵家子弟，赵家为武术世家，赵家子弟没有一个能差。

　　　　等“客人”都被迫请走之后，千落此时的表情异常严肃，低声问道：“青莲，赵公子到了没？”

　　　　“还没，但是应该快到了。”

　　　　“好，你先到大殿替我好好招待一下客人，我现在马上走捷径到大门前去接应赵天成。”千落正要关上门换衣服，突然想到什么，“青莲，戏，你会演吧？”

　　　　青莲先是怔了一怔，随后福身：“小姐，青莲明白。”

　　　　关上门后，千落来到自己的床前。鬼面人双手交叉放在胸前，靠在床榻上一副事不关己的感觉看了好一会儿热闹。她并没有对靠在床榻上的鬼面人多看一眼，而是手脚伶俐地拿下挂在衣架上的衣服，自己三两下就给穿好了，准备出门。

　　　　临走前，千落没有回头，冷冷地对着空气说：“你爱睡多久就睡多久。”

　　　　鬼面人蹙眉。

　　　　他意识到欧阳千落真的生气了。

　　　　她对自己的态度又变回了当初那副冷冰冰的、毫无情感的样子。

　　　　今日这玩笑，开大了。

　　　　他一点也不喜欢这个女人就连对自己也都全身是刺的模样。

　　　　然而千落的确是生气了，她气的却是自己。

　　　　她气自己的感官为什么没有从前那么灵敏，来了那么多人都没有事先察觉；她气自己为什么要放任自己的内心去信任鬼面人，为什么会松懈自己的神经，甚至还错以为只要自己待在那个人身边，就能获得什么狗屁安全感。

　　　　最后一次，人没能聚齐的那最后一次聚会。他们商量着未来的进展，并且要将十三安全送达与武器商人说好的地点。临走前，大哥说的那句话，本就该铭记在心――没有真正安全的地方，没有真正值得信任的人，

　　　　他说得对。

　　　　无论到了哪里，到了哪个世界，都没有真正安全的人，也找不到真正安全的地方。

　　　　就像那背叛了的组织，和那个难以侦查的山谷。

　　　　千落就站在自家大门边，笑脸盈盈地“接待”赵天成。

　　　　“哇，今天吹的什么风，您怎么亲自出来接我了？”

　　　　“赵天成，帮我。”千落一见他，就以低沉严肃的声音来这一句话，即便脸上还挂着笑容。

　　　　赵天成下意识地往后退一步，每当这个女人笑得灿烂可爱的时候，脑子里老有些什么诡计，很可怕的。他已经见识过了，此刻只想赶紧逃命，却被千落一把捉住了手臂。他用力往回扯，可这女人哪里来那么大的力气？他发现自己一个大男人的，竟然扯不动！

　　　　“你、你、你先说说。”逃跑不成，先缓兵之计。

　　　　“赵公子，昨晚暗夜留在我这里过夜被发现了，你帮我演一场戏。一会儿就说你昨晚在我这里和我喝酒，不小心喝得烂醉了才爬上了我的床，而且还要发誓自己没有做任何不恰当的事情。”千落说了一连串的话，顺顺溜溜的，没有半点磕碜。

　　　　与平日里装傻的那个女人，根本联系不上。

　　　　“嘿嘿，凭什么？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你还是找别人去吧！”赵天成最后一次使劲将手臂往自己的方向一扯，终于成功与欧阳千落脱离了。

　　　　赵天成正在庆幸自己刚脱离了魔手，可千落下一句话，又逼得赵天成不得不认真对待：“就凭你对小静默有意思，说不定过两天我去她家和她聊天的时候，还不小心当着她两位哥哥的面说漏嘴了。”

　　　　“哎哎哎，别呀！我、我还不想死得那么早！”明明还情绪不满皱着眉头的赵天成此刻却反过来陪笑脸。

　　　　“就等着这句话，我欧阳千落先在此谢过赵公子。”千落拉着他就往房间的方向走，要装作从房间那个方向去的大殿。

　　　　一路上，千落见赵天成神经兮兮的，似乎有些紧张，以为他是为了待会儿要帮自己演戏而紧张，便想着转移话题调戏他一下“你就那么怕吗？白家。”

　　　　“哎呀，怕得要命。你不知道，我和他们从小一块长大的。那两位，从小就那样。前两年，有那么几个追求小静默的富家子弟，去了他们白家一趟回来，整个人都不好了。最后都不知道为什么病的病，疯的疯，死的死。一开始还传出白静默这个人邪门的话，后来白家老大老二在和我们几个兄弟开玩笑的时候说的，谁要是再敢打他们家小静默的主意，一定要他们死一百回。从此以后，再也没有人敢打白家小静默的主意。”

　　　　如果白静默的兄长真心疼爱她的话，应该不会真的那样做的。虽然千落并不知道到底真相如何，但足以用来吓唬人这一点，说明了其可怕之处。

　　　　“虽然很好奇，可我现在情势急迫，没有时间听这些。今日之事，其实你赵天成风流成性，又有身家背景，就算真有什么，也轮不到你的头上，你就放心帮我一把吧！”赵天成眼睛不由得一眯，欧阳千落认真起来太过严肃，不好，一点都不像是个女孩子。

　　　　“你就那么维护鬼面人？”

　　　　“不是。”贞操啊名声什么的她也不在乎，现在，就连那个代号叫做暗夜的男人，她心一横，也不在意了。“只是眼下的情况，如果没有一个交代很难糊弄过去，不知道那群人会不会就这样闹翻天。我最怕麻烦。”

　　　　“所以就来麻烦我？”

　　　　“没错。”

　　　　欧阳千落承认得坦坦荡荡，倒让赵天成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两刻钟后，千落携着赵天成出现在大殿。

　　　　欧阳家来的三个人的眼睛突然雪亮，他们都一瞬间以为自己看错了，那不是四大家族之一的赵家大少爷吗？他怎么来了？难道就是……

　　　　千落走到欧阳肃跟前，他也看到了赵天成，故意拿起茶盅假装在喝茶。千落拱一拱手，开口便以较低的姿态认错：“父亲，女儿知道错了。”

　　　　“欧阳千落！你可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中气十足且威严的声音，似乎压住了场面。

　　　　可千落却不在乎，依旧平平淡淡：“千落知道，不管有什么原因，千落实在不该勾搭四大家族之一的赵大公子。”

　　　　啪！

　　　　欧阳肃瞬间激动得拍桌而起，抬起手就直指着千落的鼻梁：“欧阳千落！你这是根本不知道错！你这可不仅仅是关于女孩子贞操的问题！你还是个秀女！要是被人发现了，可是要杀头的你知不知道！到时候全家都要被你一个人害死了！我本来听说了宫里的那件事想来看看你有什么需要帮助的，没想到你……”

　　　　后面的话他没说出口，他的手指都在颤抖，估计是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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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2　戏

　　　　欧阳肃瞬间激动得拍桌而起，抬起手就直指着千落的鼻梁：“欧阳千落！……看看你有什么需要帮助的，没想到你……”

　　　　后面的话他没说出口，他的手指都在颤抖，估计是气的。

　　　　他说话很大声，而且又长又臭，千落听到一半就已经不耐烦了。帮助什么？千落依旧面无表情，心中暗笑：需要你的时候不出现，不需要你了，却来这里给我添麻烦，要你还有什么用，老不死的还不赶紧入棺材，免得我见了心烦。

　　　　欧阳千雪见一阵沉默，便也站了起来，扭捏着身姿走两步：“妹妹，这事可不是……”

　　　　“欧阳千雪你给我闭嘴。”

　　　　欧阳千落这一声喊，才教会人什么是真正的“响彻天际”。

　　　　就连屋顶的瓦片都震碎了几片。

　　　　千落难得花那么大的力气叫喊这一声，整个院子里都回荡着她那气沉丹田再一并发出的喊声。在大殿中的人听了，更是震耳欲聋的切身体会。那声音与用内力所致的扩声不一样，而是一股轻微的麻痹切切实实从耳朵根处，渐渐传到全身。

　　　　那种说话方式，是在轰隆隆的战场上、由于电波问题耳机失效情况下，下达命令的最直接方式。

　　　　即便无法掩盖爆炸声，也能传入士兵耳里。

　　　　只要欧阳千雪一说话，她就觉得烦躁无比。也许是原主人留下来那一魄在作怪，才总是夸大了那些烦躁的作用。

　　　　整个院子都沉默了半响。

　　　　千落整顿好自己的情绪，恢复到平平淡淡的语气和态度，看着欧阳肃与欧阳千雪之间的那一块空白，目中无物、声音缥缈：“欧阳千雪，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余地，你只要闭嘴，我就不赶你走。”

　　　　她这话的意思是：这里我做主，不听我的，就给我滚。

　　　　“你……”欧阳千琪正要上前替她姐姐说话，不知道是不是看了一眼赵天成眉头紧锁的样子，把话都咽回去了。

　　　　欧阳千琪心里更不好受。

　　　　眼前这个眼生桃花的英俊男子是自己的心仪之人，虽有传闻他时常流离烟柳之地，所到之处夜夜笙歌，可对他的爱慕之情完全不可减少，反而日益剧增。可如今，那个废物痴呆的小贱人还把他骗上自己的床！那个贱人凭什么会被赵公子看得上！她有哪一点好！

　　　　欧阳千琪手里握着拳头，可在威严的父亲控制下的场合里，她也只能够暂时将这恨埋在心里，没想到这样的忍耐是需要如此大的毅力。她下意识地看着欧阳千雪，才体会到原来姐姐是有多么艰辛。

　　　　欧阳千雪更是被千落的霸道和那理所当然的气势逼得不知所措，恨意布满红彤彤的双眼，但她发现欧阳千琪正在看着自己，便很快就恢复平静。

　　　　“伯父！这事，要怪就都怪我！”此时，赵天成上前来解围。他看起来，紧张兮兮的。

　　　　“刚才在床上的男人就是你？”欧阳肃转向赵天成，双眼盯着他开始质问。

　　　　“额，”赵天成弱弱地瞄一眼欧阳千落，见她面不改色、神情坚定，怕是这事儿已经再没有商量的余地了，“是是是，那个面具是昨晚玩游戏给戴上的。伯父可能也听说过，我平日里热爱饮酒作乐，昨日心情不好，不请自来地非要拉着千落姑娘喝酒才会发生这种事情。都怪我昨日不该喝那么多酒！差点就要毁了千落姑娘的名声！”

　　　　赵天成紧锁眉头，带点哭腔，似乎自己很纠结才把一段苦不堪言历史道了出来。

　　　　千落心里暗暗鼓掌，这戏，演得真好。

　　　　“还差点？”

　　　　面对欧阳肃的追问，赵天成忍辱负重，郑重言辞地竖起三根手指：“我以我赵家的名誉对天发誓，我赵天成绝对没有对千落姑娘做半点逾越之事！”

　　　　千落没忍住赵天成那副装出来的严峻模样，噗呲一声笑了出来，赶紧调整好自己的状态回到戏路上：“哼，他喝成一块烂泥，就算真想做点什么事，都扶不起墙！”

　　　　“欧阳千落你给我闭嘴！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是这么不知悔改！你现在赶紧跟我回家去受家法！”欧阳肃的胡子一颤一颤的，看得千落憋笑憋得肚子都快疼了。

　　　　“老爷！”扑通一声，青莲的膝盖硬生生地砸在地上，在其他人眼里她理算当然的只是一个丫鬟。青莲二话不说就抱住欧阳肃的腿，哭得眼泪鼻涕一块流，“老爷，都怪青莲没有拦着小姐，小姐才会和赵公子一起喝了那么多的酒，要受罚就法青莲一个人吧！老爷求求您了……”

　　　　欧阳千雪见可能有戏了，正想上前去跟欧阳肃说些什么，还没来得及开口，千落那一瞬间比刀锋还要锋利的眼神刮在她的脸上。如同一头野兽般的压迫感袭来，使得欧阳千雪生生地，顿住了。

　　　　怎、怎么，又是这种压抑的感觉？欧阳千雪知道自己没有看错，那个小贱人的确有能力产生这种魄力。可即便如此，还不只是废物一个？连最基础的武功都学不会、半点内力也没有的废物。

　　　　“哼！”不出所料，果然欧阳肃会先甩开青莲，青莲自然不再向前去，而是直接跪在地上不动也不说话。

　　　　欧阳肃走近千落：“我本是来通知你十天后的中秋节要进宫面圣，没想到，你做出了这种事情！简直丢光了我欧阳家的脸！”欧阳肃越说越激动，最后全身都颤抖着，脸都像喝醉酒般逼得通红。而欧阳千落此时却只关注了他的胡子。

　　　　“哈哈，父亲啊，父亲。只要您管好那些人的嘴，自然不会丢欧阳家的脸。”欧阳千落终于本性大作，歪着嘴斜笑着，腰杆挺直下巴稍稍向上抬、双手背在身后，光明正大地在欧阳肃面前踱来踱去。

　　　　“千落今日与您说了那么多话，无非就是想要告诉您老人家，我欧阳千落在这外面潇洒自在，爱喝酒就喝酒爱睡觉就睡觉，也有人愿意无私贡献出钱供养我。”千落故意向赵天成打个眼神，动作做得非常明显，不介意赵天成本人没看见，欧阳肃看见就行了。

　　　　千落停顿了一会儿，等到欧阳肃想要发话时，她再接着说下去，声音宏亮语速却是慢悠悠的：“您老人家已经没管我十几年了，从今往后也希望父亲像往常那样，就算千落被人欺负、被打得快断气了也要假装什么都没看到。”

　　　　“你说什么？”

　　　　“不要总是问这种您自己也能回答得上的问题。千落早就不怨怪您了，千落的内心是一片平静的草原，只是，往后的日子无论好与坏，再也不需要您的参与。”

　　　　“你……”

　　　　千落不知为何此刻心情极差，不愿再与这些人多说话，大声吼道：“大小，送客。”

　　　　欧阳肃当然不愿意走，只是他身为文官，即便懂些武学也奈何不了一左一右两个高壮的男人，半携半请地被请出去了。

　　　　千落没精打采地瞧了那两姐妹一眼，很嫌弃地挪开自己的视线，怕是被污染了双眼。几分相似的两姐妹，眼中的恨意越来越浓。

　　　　等客人都送走了，千落却站在原地呆呆地看着地板，看了好长时间。

　　　　虽然把人赶走了，可这件事情，不会到此结束的。即便请了赵天成帮忙，也只能解决燃眉之急，往后还会有更多的麻烦接踵而来。她，不喜欢麻烦。

　　　　突然之间，哀伤的情绪被无限扩大，为什么暗夜要开这种玩笑？他明明比自己更加敏感，早就知道有人要来却没有提前离开，而是故意让人撞个正着。也许他只是想作弄自己，看看自己的反应、看看自己有什么应对方式，作为他的一种娱乐。

　　　　没错，他就是这样的性格。

　　　　这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早就知道了，可是为什么如今，却快要被这种重重的失落感压得快要透不过气来呢？

　　　　那种刻骨铭心的背叛感也再度袭来。

　　　　但这一回她没有恨，只剩下各种悲伤在眼眶中徘徊。

　　　　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滴泪水，毫无预兆地划过白里透红的可爱脸庞，滴落在地上。

　　　　青莲和赵天成权当是欧阳千落与自己的父亲吵架而产生的泪水，却不知如何安慰她，两人合伙稀里糊涂地说了一大堆，千落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

　　　　实际上千落感受到自己的泪水后反而惊讶无比！她的头脑突然就清醒了。她原本就不是这种性格的人，怎么就突然间为暗夜的一个小小恶作剧而悲伤至此？此刻千落终于想起了，此时的情绪并不属于她自己。

　　　　寂寞、依赖、悲伤、愤怒……统统都属于真正的欧阳千落，这具身体的主人。而她自己也算得上是一个导火线，如果自己没有产生那些情感，又怎么能被扩大呢？双方都有错。

　　　　千落皱眉，看到地上散落的那一滴泪水，开始觉得生气。一切都怪这具身体的原主人，为什么要控制自己的情绪？明明现在拥有这具身体的人已经不是她了！为什么不能彻底地放手！

　　　　虽怪罪她人，但千落的性情和平日里的行动，最终却还是变了。

　　　　当天晚上，千落的房间空空荡荡。

　　　　暗夜中那张鬼面下的浓眉微微一颤，桌子上一张长卷在此刻非常显眼。长卷上写满了几条街上的各种店铺名，应该是从琉璃手工制作的匠人那里获取的名单。

　　　　不管途中有什么差错，也不管被什么东西所吸引，她还是会记得自己该做的事情，一件不落地去完成。她的行为看似凌乱、无迹可寻，但只要连起来，最终都能达到目的。这就是欧阳千落的魅力。

　　　　男人恶作剧时所想的，就是这样的结果。

　　　　可是，她的心思实在太难以预测。

　　　　想到她的一颦一笑，一傻一愣，都是那么自然、那么随心所愿，男人闭上双眼深深地呼吸一口气，离开房间。

　　　　高大的身影围着建筑物行走，每一步都像是影子般没有任何声音，也没有留下踪影。他倒像是有迹可循般，在微弱的月光下慢慢探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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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3　变回原样

　　　　男人闭上双眼深深地呼吸一口气，离开房间。

　　　　高大的身影围着建筑物行走，每一步都像是影子般没有任何声音，也没有留下踪影。他倒像是有迹可循般，在微弱的月光下慢慢探索。

　　　　终于，在一个干净的角落，找到了她。

　　　　他知道，是因为之前也曾有过这种情况。她做了噩梦，觉得睡在床上不舒服，非要在室外裹着被子睡才有安全感。

　　　　千落就像是一个受了伤的孩子，裹着一张薄薄的毛毯，双腿弯曲蜷缩在一处墙角下。姣好的面容上两瓣粉嫩的唇微微张开，表情平静祥和，似乎是在最安全的地方找到最舒适的睡觉姿势，非常满意地休息。

　　　　毛毯下，千落的胸前，抱着一把短刀。千落原本就极其缺乏安全感，但来到这边之后原本好了一些，却又被破坏了。

　　　　这个小女人，此时此刻才显得特别娇小，男人的心，不禁抽了一抽。

　　　　柔软的双唇在月光下极致性感，似乎是在诱惑着他人，往上面亲一口。

　　　　男人站在几步之远，静静地看着那微微向上卷起的睫毛，偶尔颤动，不知又在做着什么样的梦。

　　　　突然夜风骤起，已经缩成一团的身子轻微地挪动，再次找到合适的位置，稳定下来。

　　　　男人结下自己的大氅，披在她身上。

　　　　不小心瞄到她紧抱着的短刀，男人心里就像是爬满了荆棘，似乎只要心脏再跳动一下，荆棘上的刺就会狠狠地扎进去。

　　　　第二天清晨，千落睡眼朦胧地拖着毛毯回到房间再次睡下，等待着青莲的叫喊。由于没睡醒和天色还暗的原因，此刻她并没有留意到自己手里拿着的东西里，包括那张大氅。

　　　　直到青莲来叫喊，她才注意到，黑色的大氅质料很特殊，手感非常好，但，一点味道也没有。一点味道也没有。

　　　　千落撇撇嘴，把大氅往地上随便一扔，就不管了。

　　　　今日的打算――去周晓云家。

　　　　“怎么那么早啊？你真会使唤人！”赵天成在马车里有点小抱怨。

　　　　千落闭目养神，淡淡地回答他：“你不知道，一定要趁着兵部尚书还在工作没在家里才可以。那个人要是见到我不知道会不会冲上来打我一顿呢！粗鲁、暴力、蛮横。”

　　　　赵天成歪嘴一笑，自己嘟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