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狂妃-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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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落没有经过欧阳千雪的同意，直接伸出手把她面前的碟子端过来，半垂着眼帘乌黑的眸子不知朝向哪个方向，却用非常清脆的声音趁着一曲落下的时刻回答她：“姐姐心地如此善良，又怎么舍得做出伤害妹妹的事情呢？”

　　　　周围的人都听得见。

　　　　欧阳千落做的和说的完全不是一套。

　　　　不少目光落在了两姐妹身上，欧阳千雪脸色红晕浮现，体现出恰到好处的羞涩，腼腆地微笑着，怜爱地看着千落。

　　　　那是做给别人看的，别以为欧阳千落就不会这一套。

　　　　千落笑得天真浪漫，凑到欧阳千雪的耳根上，窃窃私语：“你这么看着我，我好想用筷子戳瞎你的双眼。”

　　　　欧阳千雪一听，依旧笑得那么美，不透露半丝尴尬。

　　　　在外人看来两姐妹友爱相处，感情特别好。

　　　　欧阳千雪还想装作跟千落嬉戏：“哈哈，妹妹真是……”

　　　　刷。

　　　　千落毫无预兆地站了起来，推开欧阳千雪伸过来的手，瘫着面离席了。

　　　　身后娇嫩的声音：“妹妹你要去哪儿……”

　　　　千落目不转睛地跟上比她更早离席的杨氏，心思全放在这上面，谁还有空接着演那些戏。今日杨氏一直被夸奖保养得好，年轻貌美之类的，看似不胜酒力却喝了那么多的酒，估计是去找地方吐了。

　　　　夜晚的御花园里阴森森的，除非拿了灯笼，否则就只有月光可照明。

　　　　当然，跟踪的人怎么可能拿灯，而且千落眼睛那么尖利，用不着。

　　　　宝蓝色的好处就在于天色暗沉的时候，特别是天黑之后，看起来就是黑色的。路过一块观赏用的大石头，千落熟手地解开腰带一秒钟就把套在外面的连衣裙脱下，迅速藏好之后再跟上去。

　　　　离宴会场地越来越远，周围除了花草石几乎什么都没有了。

　　　　千落见差不多是时候了，用黑布蒙上脸。

　　　　啪。

　　　　举灯笼的人和灯笼同时掉落在地上，秋干风燥，用纸和竹片编织的灯笼噼里啪啦地燃烧起来。

　　　　杨氏转身看看发生了什么，她立马就后悔了。

　　　　暗夜之中，背光的黑衣人显得异常高大。

　　　　手握匕首反射出月光闪过杨氏双眼，几乎要与黑夜融合的那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带给人强烈的压迫感，逼得杨氏连叫喊声都发不出来。

　　　　她缩着身子像小狗般在不断发抖却不敢轻举妄动，似乎只要一动便粉身碎骨。

　　　　一双嗜血的眸子在圆月下闪闪发亮，黑衣人宛如一头强大的野兽在杨氏面前，似乎在眨眼的瞬间就会冲上来将其撕碎。

　　　　千落见有威慑效果，便威胁性地向前逼近一步，她很喜欢吓唬人，真的特有趣。

　　　　黑衣人恶作剧般缓缓地举起匕首，朝杨氏的脖颈处……

　　　　啊~~~

　　　　随着尖叫声，千落竟然又被无形的力量弹开了。虽然因为杨氏的大喊听不见那种树枝被折断的声音，但是，从杨氏身上传出一阵异样寒气，逼得千落有些犯恶心。千落几乎是被那股寒气逼得落荒而逃，一瞬间便从杨氏眼前消失了。

　　　　千落快速跑回藏起连衣裙的地方，三两下披上衣服，便迈着大步子漫不经心地走回宴会现场。才一会儿，呵呵，没想到居然有人跟踪，而且还是个非常强大的货。千落眯着眼，十分谨慎。到底是何方神圣，居然还能给她带来压迫感？

　　　　千落突然停下，可身后的人并没有停，而是直径走近她。她深深地吸一口气，把原本已经藏好了的匕首又紧紧地拽在手中。等待，身后的人再靠近半步……

　　　　这个距离正好。千落左手握匕首，以闪电般的速度转身，以肉眼难以分辨的灵巧动作逼近跟踪者，匕首正好卡在他、的、脖、子、上……

　　　　额，然而并没有卡在脖子上。

　　　　一根手指就把千落的匕首挡停了。

　　　　特么的眼力是得有多敏锐，才能预测到她的动作并作出反应！内力是得有多深厚，才能用一根手指就把匕首……

　　　　哎呀妈呀！

　　　　居、居然是七、七殿下。

　　　　千落手忙脚乱地把匕首收好，稍微低着头，异常尴尬地向楚柏夜拱手行礼：“民、民女失、失礼了。”

　　　　欧阳千落也很惊讶自己居然口吃了，她强烈表示自己还不想死得那么早。

　　　　“你惯用左手？唔？”低醇如酒的嗓音宛如上古的梵音，字字句句扣人心弦。

　　　　七殿下带着三分玩味，往前走一步，千落低着头往后退一步。

　　　　“回、回、回殿下，是、是的。”千落一紧张，口吃越来越严重了。

　　　　“哦？”

　　　　男人轻描淡写一个字，错觉般在千落耳边回荡，仿佛要把人拉入地狱之中。

　　　　高大的男人再往前走一步，一步，又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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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4　调戏

　　　　高大的男人再往前走一步，一步，又一步。

　　　　千落低着头退后了一步又一步，最后退无可退，她被逼到了一块大石上，咯得背难受。

　　　　强壮的男人并没有就此没有停止他的脚步，跨着小步，直到没有多余的空间可以再往前了。

　　　　男人白皙修长、节骨分明的手轻轻捏起千落的下巴，将她一直低下的头抬起来，逼她看着自己的双眼。

　　　　男人深邃的眸子犹如深不见底的潭水，无穷无尽。

　　　　千落郁闷，脑子没烧坏吧？

　　　　果然，一根手指勾上千落的腰带，男人轻轻一扯，腰带散落、连衣裙散开。

　　　　因为匆忙，千落没有绑好腰带，只要稍稍扯了一下便会松散。

　　　　然而千落里面穿的一套夜行衣，此时暴露在男人面前。千落不愉快地紧皱着眉头，想到要是被人揭穿，特别是一个说话分量那么重的人，自己是不是该死好多回了？

　　　　“怎么？紧张？”男人的声音就像无形的毒药，不断地鼓动、诱惑着人的心。

　　　　到了此时，千落反而没有一开始那么紧张，见到这张冷冰冰的脸她自己的心情和态度也冷淡下来。眨一眨眼后，眼光从迷离散涣变得锋利，她知道在这个男人面前无论装什么都没用。干脆嗤鼻一笑：“殿下您想太多了，如果殿下喜欢民女的腰带，民女大可将其赠与殿下。”

　　　　绝美的脸庞，性感的薄唇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不做声。

　　　　千落高傲地抬着头，毫不畏惧地看着他。

　　　　但，突然感觉到一双温暖的大手，窸窸窣窣地环到自己腰后……

　　　　千落皱眉——现在是什么情况？

　　　　“他是在调戏我吗？”这样的想法在千落的脑子里一带而过，呵呵，怎么可能。

　　　　第一次见面，他就要把人打飞。

　　　　第二次靠近，就把手帕扔她脸上。

　　　　第三次，非要她去蹚这趟浑水。

　　　　绝对只有仇，没别的。

　　　　可等千落反应过来，只见楚柏夜手上的动作，三下除五下，腰带又稳稳地扎在千落腰上。他不带着任何表情，立刻就挪开尊步，优雅地往宴会现场走去。

　　　　原来他只是要给千落系腰带！

　　　　千落惊愕！抬眸看着那个缓慢的背影，像降临在黑夜之中的神祗般，既带给人压迫感，却又无形中吸引着人的眼球。

　　　　等一等！

　　　　一个最尊贵的皇子居然亲自给一个痴呆女系腰带？有没有毛病啊？

　　　　千落不乐意了，朝着他还没走远的背影吐槽：“你这又是何必呢？”

　　　　楚柏夜停下，头也不回，冷冷地传来两个字：“跟上。”

　　　　千落只觉得，这腰带扎得太紧了，太过了，难受。但是某殿下的命令是绝对的，千落腿脚不受使唤地跟上去了。她就像是一个小跟班，乖乖地在某殿下身后快速地挪着小步子，腿长的男人走一步顶人两步。千落跟得很不上心，左顾右盼。

　　　　某殿下非常恶作剧地突然停下来。

　　　　砰。

　　　　第二次，撞上了这堵黑色的墙。

　　　　千落对着某殿下宽厚的背翻了个白眼。

　　　　此时宴会现场已经变成了真正的宴会。

　　　　皇上为了减少宴会严肃的气氛，已经带着皇后回去了，留下各种皇子去跟大臣联络感情。因此宴会现场开始变得较为欢快，各个人开始结队比诗、猜谜、玩游戏，欧阳千雪也已经从自己的位置挪开，和其他颜色的女人站在一起，开始在宴会场上各种寒暄闲聊。

　　　　虽然只有月光和烛光照明，但无疑欧阳千雪是那些人之中最美的。

　　　　人多眼杂，她们都不敢相信自己瞧见了什么，简直惊呆了——七殿下携带着欧阳千落从暗处走来？光线太暗了，没看错吧？眼睛没花？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七殿下能容许其他人巴巴地跟在他身后？传闻七殿下可是有着异常严重的洁癖，就连与之要好的四大家族的公子哥们也都不敢随便触碰……

　　　　……

　　　　厚颜无耻！欧阳千落居然敢故意撞到殿下身上？她是吃了豹子胆不、怕、死……

　　　　可，七殿下为什么，还、还、还笑了……哇！某殿下斜着脸，浅浅一笑。虽是嘲笑，但那神情的惊艳，把在场所有看到的人都看呆傻了。

　　　　天上人间，绝无仅有。

　　　　欧阳千雪更是春心萌动，看得都失了神，双眼满满的都是那个绝美男人浅浅的一笑，即便瞬间就消失了。可那笑容就像是烙铁，深深地刻在每个人心上，特别是欧阳千雪，若是不能获得这个男人，怕是立马就要死掉。

　　　　但是，那个小贱人居然敢碰她的七殿下，然而七殿下居然如此宽容？欧阳千雪紧紧握着拳头，指甲已经陷到肉里，狠狠地掐着自己手掌上的肉，却全然不知疼痛。她内心已经被愤怒掩盖了，这个小贱人，小贱人！绝对不可原谅！七殿下绝对不可能对这个小贱人有意思的！等她将小贱人踩在脚下，到时候看七殿下是否还会瞧她一眼！

　　　　欧阳千落没有留意到有些远的那些人都是怎样惊讶的表情，她居然大大咧咧地拍拍自己身上那并不存在的灰尘，似乎七殿下身上沾了病毒一般。

　　　　七殿下抬眸，远远瞧见皇上和皇后都回不在场。如此，他也没有必要在现场演什么戏，转身就迈着尊贵优雅的步伐，缓慢地走开了。

　　　　千落见他一语不发地走了宴会现场的反方向，也没有命令自己跟上去，于是自己讪讪地走向宴会现场。没命令最好，谁知道要是被人看见之后，自己又要应对多少无聊的场面，太烧脑了。

　　　　她感觉到一身轻松，抿着嘴巴、低着头、背着手，像小孩子一样一边踹着小石头一边手舞足蹈、非常不正经地走着。

　　　　明亮的月光下，一排颜色出现在眼前，千落只能看到裙摆，不过大概知道都是哪些人了。她也远远地见到这些花痴女人，眺望着某殿下个个心神不定的花痴模样。虽然调戏这些花痴很好玩，但是这一回某人没有把自己打飞就不错了——千落感想。

　　　　千落还没来得及控诉她们拦着她的路了，甜美的声音在此刻不合时宜地响起：“适才，见妹妹与七殿下一同回来，你们……”

　　　　不是骚扰，是探话来了。

　　　　千落抬起头，先是笑得一脸灿烂，眼神明亮如星辰。她双手摸着自己的脸颊假装脸红羞涩，左右踱步，轻声地回答：“哦~我在路上遇到七殿下，七殿下主动邀请我陪同他散个步，赏个月，我当然就答应啦！”

　　　　千落故意在她们面前晃来晃去，时而靠近她们的脸，摆着极其愉悦的表情，声音有高有低：“一路上，七殿下与千落聊到天南地北，千落心里好激动呀！临走前，七殿下还邀请千落到夜宫（楚柏夜宫中）做做客，可是千落想到姐姐还在这边呢，就没答应，自己回来了。”

　　　　说完，千落一脸骄傲地抬着头，藐视着眼前这堆乌鸦般吵闹的女人。那眼神，简直就像是看着一堆垃圾。

　　　　其中，包括貌美如花的欧阳千雪，但她在千落面前，气势却一点也没输。依旧是那样的自信、傲骨，不输给任何人。

　　　　虽然她也对千落恨得咬牙切齿，可此时却不需要她开口说半个字。

　　　　“不可能！欧阳千落你撒谎！听闻你和男人睡在一起了，像你这种不贞不洁的女人臭名都传满大街都是了，七殿下怎么可能还会看你一眼？”

　　　　“对呀，七殿下是和许人物，怎么可能看得上一个痴呆又不洁的女人，你简直就是痴人说梦话！”

　　　　“欧阳千落，你可不要以为适才殿下没有惩罚你就那么嚣张了！殿下只不过是不屑于理会你这种倒贴的人渣！”

　　　　“就是！要身材没身材，要样貌没样貌，七殿下怎么可能多看你一眼！”

　　　　千落听得很有趣，一人一句，真的很像一台戏。

　　　　因为从前营养不良很长时间，瘦巴巴的当然没有身材。现在虽然吃很多也吃得很好，但自从十三接了这具身体之后不间断地锻炼，所以身材还是没能那么快就养回来。面黄肌瘦可以用来形容她，即便拥有欧阳家的优良血统，当然也没有欧阳千雪那么美。

　　　　千落静静地听着，等到她们都没什么话要说了，再眨巴眨巴眼睛，又换回平日里的散涣，就连声音都变得极其平淡，不带一丝色彩：“说完啦？我刚才当然是撒谎的，刚才只是我硬要跟在殿下身后而已。”

　　　　“就说嘛……”

　　　　“……”

　　　　这堆花痴女人，说什么都信，没救了。千落双手交叉放在胸前，看着这一堆叽叽喳喳的颜色烦到不行，没好气地说：“话说，你们挡着我的路了，我还饿着呢！而且，姐姐送给我的菜肴还没吃完，姐姐的心意又怎么能浪费呢！”

　　　　她故意抬眸“真切”地瞧欧阳千雪一眼，笑了：“姐姐你说是不是啊！”

　　　　欧阳千雪此时却只能勉强地挤出那非常不协调的笑容，水灵灵的双眼温柔可人，她轻柔地对其他女人说：“还请各位姐妹先放过她吧。若是妹妹有得罪之处，还请各位姐妹多多担待，毕竟妹妹病了那么长时间，这痴呆也不是说马上就能好的……”

　　　　可欧阳千雪真是悲催，话没说完，一个老公公便走近岔开了她的话：“欧阳千落姑娘，皇上召姑娘和赵公子一起走一趟。”

　　　　哦对，本来就是要趁着进宫的机会，私底下找皇上说一说案件的事情。但是自从遇到某殿下之后脑袋好像被洗过了，一时半会没能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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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5　找到了目标

　　　　“欧阳千落姑娘，皇上召姑娘和赵公子一起走一趟。”

　　　　哦对，本来就是要趁着进宫的机会，私底下找皇上说一说案件的事情。但是自从遇到某殿下之后脑袋好像被洗过了，一时半会没能想起来。

　　　　千落先回了公公一个是，再回过头来对着欧阳千雪假装发愁，用尽全身力气撒了个娇：“哎哟，请姐姐宽心，妹妹去去就回。”

　　　　她的唇微微勾起，双眼闪过一丝狡黠。欧阳千雪想当个好姐姐，那么这戏，千落也会演。

　　　　欧阳千雪浅浅一笑，柔和可亲：“妹妹快去吧。”

　　　　然而她的双眼里，闪过一丝毒意。欧阳千落竟然那么会演戏，好，那就成全她。

　　　　等欧阳千落走远，其中一个女人开始为欧阳千雪打抱不平：“千雪妹妹，欧阳千落总是这样，对你也一副高高在上的态度吗？”

　　　　此时欧阳千雪眉头微蹙，轻轻叹着气：“哎，这个妹妹有时正常，有时发疯，真是愁死我了，我很是担心呢！”

　　　　另外一个女人拉起欧阳千雪的手安抚她说：“千雪妹妹，你已经尽到了一个姐姐的责任了，竟然对她的骄横，这般容忍，你做得很好了，不需要再委屈自己。”

　　　　“做姐姐，是应该……”

　　　　千落跟在李公公身后，一路上都没见赵天成，想必他已经在皇帝面前说着话了吧。千落鼓着嘴，未免有些失落。难道他真的是皇上用来监视的眼线吗？虽然赵天成打着协助查案的名号，可毕竟，是皇帝的人吧？怪不得要对自己百般容忍，换成一般人早就受不了了。

　　　　大殿中，赵天成站在左边，似乎刚和皇上说完话还没来得及坐下来。原来真的是这样，那么，平时有好好利用他也是应该的。

　　　　千落迈着大步子走到殿前，像军人一般稳妥立定，拱手行礼：“民女参见皇上。”

　　　　虽然，一般女人是福身礼。

　　　　皇上干咳两下：“欧阳千落，适才，赵天成已经先一步跟朕汇报了情况。仅仅半个月你就查出了那么多东西，果然老七没看错你。”

　　　　他的语气既平淡，却又充满威严，半点都看不出真实想法。

　　　　千落神情散漫，不带多余的色彩从容应对：“回皇上，既然有确凿的证据证明民女不是杀人凶手，那么，民女是否可以不再继续追查这个案件了？”

　　　　“我刚夸奖了你，就开始跟朕谈条件？你就不怕死！”皇上浓厚的嗓音，每时每刻都在压抑着大殿中站立的人。

　　　　千落依旧没有过多的表情，有气无力、异常缓慢地反驳：“回皇上，冤枉啊，民女没说‘条件’这两个字。”

　　　　皇帝见千落懒散、呆傻模样，还皱着眉头撇着嘴巴特别无辜的表情，不禁有些发笑，这丫头片子很会装傻。但如果她是真的傻，又怎么能查出那么多线索呢？皇上故意又清了清喉咙：“案件还是要查，不仅要查，还要尽快查个水落石出。依旧是三十天之约，若到时候你未能查出凶手，对你的惩罚还会如期而至，懂了吗？”

　　　　“是！”清脆的声音，在大殿中显得异常响亮。

　　　　皇帝对欧阳千落的表现稍微有点惊讶，这个装傻的丫头虽然不是自信满满的模样，却不惊不澜，眼中看不出畏惧。

　　　　他已经承认欧阳千落不是凶手，看似对欧阳千落来说是个希望。却在下一秒，他又亲自打碎了这个希望，还做这种要求似乎不那么合情合理。一般人都只会觉得不公，至少会问个为什么，或者真正谈个条件什么的。

　　　　然而欧阳千落并没有跟他争辩个什么，只是爽快地接受这种不公平。

　　　　皇上开始打量千落：这个丫头，果真不寻常。

　　　　对千落来说那些都无所谓，主位上的那个人才是最终boss，他吩咐什么去做就好了，和之前并没有什么两样。别人给予的希望什么的，千落根本从一开始，就没能体会到。

　　　　“欧阳千落，你不要觉得朕对你不公平。虽然你不是杀人凶手，但是真正的凶手还在外面横行霸道，接下来不知道还会有多少人遭遇灾难。”这都是为了他的子民――这句话皇帝没说出来，以他多年看人的经验，认为欧阳千落并不在乎什么正义。

　　　　千落虽然看似懒散，但她的回答没有半点拖地带水，依然清脆：“是。”

　　　　“要是查不出来，到时候就算不杀你，也要关你个一年半载。”

　　　　此时，一直盯着地上看的千落这才委屈地抬起头来，弱弱地望皇帝一眼再看回地上，再回答：“是。”

　　　　当晚，宴会散去，千落子时才回到家。

　　　　那个时候千落才发现一件非常严肃的问题――腰带竟然解不开！当时就觉得紧得有些勒人，没想到根本没办法下手解！那个该死的七皇子，你会绑腰带，就你会绑腰带，全世界就你会绑腰带！

　　　　最后她还是用简单粗暴的方法，拿匕首割开的。

　　　　千落暗暗在心里骂那个死变态，虽然那么晚了，可她还有要紧的事需要再出门的，从来没想到有这么一天居然在腰带上面花了那么长时间！

　　　　“小姐，这么晚了，出去不安全！”

　　　　“青莲，闭嘴，然后回去睡觉，不用等我了。”

　　　　青莲担心地皱着眉头，但并没有反驳她的小姐，轻轻地回答：“青莲明白。”

　　　　再次回到房间，已经深夜了，再过一个多时辰就该天亮了。青莲果然没有等她，千落发困，匆匆忙忙地换下不知道是否沾有血迹的夜行衣。黑暗中依旧三两下把睡袍穿上。换衣服才知道。原来，为了方便行动里面穿了紧身的衣服，当换上松松垮垮的睡袍之后才察觉到手臂上的疼痛――欧阳千雪抓的伤口。

　　　　千落无奈自嘲一下，那该死的女人居然这么用力，只好自己拿药来擦擦消个毒，要不然被感染就麻烦了，这里没有便利的西药。

　　　　瓶子装的粉末要一点点地抖出来，这种细活千落干不来，一抖，就是一小山。

　　　　“手怎么了？”沙哑低沉、地狱使者般的魔音，萦绕在空气中，占据了黑夜。

　　　　鬼面人这才闻到一股轻微的血腥味，他本来想问，却选择先问另外一件事。

　　　　千落头依旧低着头处理那些抓痕，反正也不知道鬼面人会从哪里出现，她没好气地回答：“被狗咬了。”

　　　　此时，鬼面人瞬间出现在千落面前，她手里的瓶子也不见。

　　　　千落抬头，见鬼面人三千发丝自然垂落，仔细一看，都是湿的，分分透露着禁欲的味道，无比妖孽。从他身上散发出毒药般诱人的香气，若隐若现，似有似乎，像是幻觉，千落总是抓捕不到，无法辨识。

　　　　鬼面人拿起药瓶子凑在鼻子下晃一晃，也不知道有没有闻，只听见诡异的声音响起：“这药不好，会留疤。”

　　　　千落眯眼表示不愉快，凭什么突然出现就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