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狂妃-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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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你们要抗拒他，应该的。

　　　　虽然说是这么说，可是这么做是不对的。

　　　　白静默不惜牺牲自己也要救的人，对她来说是多么重要，为什么他们不能明白？

　　　　既然如此，她应该不会平白无故为地就受伤了呀？既然明知道会危及生命，那么她绝对不会轻易使用：“这一次又是为了什么、为了谁而使用了那个能力啊？”

　　　　众人摇摇头，表示不知情。

　　　　此时夜宫中，下人们根据吩咐正在整理药物，过一会儿要送去白家。那些全部都是上好的药品，随随便便一个盒子里装的，都能买下京城里一家药店了。

　　　　夜宫中的主人闲坐在美人靠上，手中的青白瓷配上那修长白皙的手指，分不出哪一件才是艺术品。他面无表情，但这张冷峻的脸反而更有味道，虽然不知道这些药品对白静默来说是否有用，可总比什么都不做的好。

　　　　毕竟，只有他一人，知道白静默的目的。

　　　　透明的棺材，泛着令人抑郁的色彩。

　　　　千落站在大殿旁，没有靠近棺材：“赵天成，我先回去了。”

　　　　赵天成这才发现千落在一旁，他站了起来面向她：“可是欧阳，你负责查案的事情怎么办？你这么做，该如何向皇上交代？”

　　　　千落浅浅一笑，自然而动人：“我心里自有打算。明日早，我就请人去禀报皇上，就说我已经查到凶手了，请赵大统领明日晌午时分到宝嘉阁捉拿凶犯。”

　　　　赵天成皱眉思考了一会儿：“你是说白里昱？”

　　　　千落伸出一根手指放在唇上，轻声说：“不要问那么多，也不要说出来，毕竟是白家的亲戚被听见了多不好。”

　　　　赵天成不自觉地向前走一步，同样声音很轻：“你想怎么办？捉了他吗？如果是这样，万一他把小静默的秘密说出来……”

　　　　千落蹙眉、微笑着摇摇头，散涣的眼神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换成了锋利的刀尖，从那双乌黑的眸子里似乎能看到一肚子坏水：“都叫你不要问那么多了，小静默的事情都交给你，千万不要给我搞砸了！她是我交的第一个朋友，你要明白她在我心目中的重要性。”

　　　　离开了白府，千落没有坐马车。回去的路她很熟悉，闭上眼睛都找得到。因为她有两回，大半夜地跑到白家翻墙。白家意外地离自己家很近，跑个步，半个多时辰就能到。

　　　　可今日千落心事重重，晃晃悠悠地走在路上。

　　　　她一直在消化今天得知的消息，绞尽脑汁地试图通过各种猜测、揣摩白静默的目的。

　　　　“姑娘小心！”
………………………………

055　谎言和谎言

　　　　“姑娘小心！”

　　　　话音刚落，千落便被一个年轻男子推到路边。之后，马车才从身边梭驶而过。

　　　　原来她思绪万千，竟没留意周围。

　　　　马车很明显又是冲着自己来的。

　　　　回头一看，刚才救了她的男子不见了，他身上有不同于常人的气息。

　　　　再怎么说被他救了，就算不重礼相赠，一声谢也没来得及说，咯得心里不那么舒服。

　　　　晚膳时分。

　　　　青莲非常郁闷：“小姐，你怎么啦？平日里都能吃上两三碗饭的，今日怎么才吃了半碗就不动手了？”

　　　　千落只是叹了一口气，心事重重的模样，又把筷子拿起来。

　　　　青莲凑上去，表情非常担忧：“小姐，是不是白小姐病重才让你忧心了？”

　　　　千落拿着筷子停在空中，眼里没有焦点，她轻轻地回答：“所有的点，连成了线，可这线却不知道牵向何处。就算醒过来，她肯定也不会说出来的，这事到底还有没有答案？要不算了吧，也不是非要得到答案不可……”

　　　　这些话，不是说给谁听的，可是在自家放松的环境里一不小心就说了出来。

　　　　她这种没精打采的情况把青莲吓坏了，千落这个模样有点像是以前痴呆的时候，青莲的眼泪已经开始在眼眶中打转：“小姐你到底怎么了，可别吓我呀！”

　　　　梨花带雨男人最见不得，然而千落也见不得，一见就烦。可今日的对象偏偏是青莲，没法发怒：“没事，我今天心情不好没胃口，我命令你给我坐下来陪我吃饭。”

　　　　青莲也不推脱：“是！”

　　　　千落暗自想，不知道是不是被原主人的一魄控制了情绪的原因，她对青莲的耐心比所有人都多。或许只是自己习惯了而已。

　　　　翌日，富贵平和的长盛街。清新典雅的宝嘉阁来了一位平平凡凡的客人，她和其他的小姐没有区别，只是她要见老板。

　　　　宝嘉阁的老板是一个年轻人，今日穿了浅色锦袍，服饰上暗纹是少见的图案，看第一眼觉得清素，仔细观察又充满贵气。清秀英俊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一举一动像个名门家的贵公子。

　　　　他温文尔雅，笑容可掬：“若我没有记错，这位是，应该欧阳姑娘吧？”

　　　　千落灿烂一笑，露出两颗可爱的小虎牙：“白老板居然还记得我，我表示非常荣幸。我上一次来此店，回到家里之后想了又想，临走时听见老板的那一番话，想必白老板是另有他意吧？”

　　　　白里昱的微笑变样了，突然变成一副商人的嘴脸：“姑娘实在聪明，请随我来。”

　　　　千落欣慰地点点头。

　　　　刚踏入两人独处的房间里，千落便微笑着和白里昱对视，靠近他，像一个情窦初开的小姑娘温柔地说话：“听说我的体质很特殊，是一个无法被预测的人。”

　　　　可是内容，却不可理解。

　　　　白里昱只觉胸口一阵疼痛。

　　　　千落轻巧地退后两步，笑容迅速消失。可爱的脸庞上没有表情，两眼散涣地看着眼前英俊的男子。

　　　　一把匕首已经深深地插进白里昱的胸口。

　　　　这一回千落并没有把刀拔下来。

　　　　原来千落的笑容、故意与白里昱的对视，都只是为了吸引他的注意力；而瘦弱的身材和小巧可爱的脸庞，都被千落当成工具，来迷惑对方。以便一刀，准确地扎入白里昱的心脏，让他来不及叫喊，也来不及抵抗。

　　　　她有些担心，古人的袍子是那么的宽大，不知道刀扎的位置是不是准确，也不知道深度是否足够。要是需要扎两刀才能毙命，解释的时候就不那么便利了。她很讨厌咬文嚼字，对自己的谎言也并不中是拥有十分把握。

　　　　白里昱瞪着眼看着千落，似乎要尽最后的能力诅咒她一般：“呃……你、你……”

　　　　最后呜咽几声，倒下了。随后，那张英俊的脸上，开始呈现出皱纹，像变戏法一样整张脸以肉眼可见的程度变得皱巴巴的。

　　　　那才是他原来的模样。

　　　　他连自己为何会死这件事情都想不到，完全没有任何预兆。

　　　　千落冷冷地看着男人咽下最后一口气。不带一丝情感。

　　　　不管他是用了什么方法把自己变得年轻的，也不管他是不是白家附属。如果白里昱被活抓，难免不会将白家的事情暴露出去。但是必须得有一个凶手来回禀皇上，那么，只有尸体才能够最安全地保存秘密。

　　　　千落抓紧时间把房间里能摔的东西都摔了，桌子上到处是刀痕，一副打斗挣扎过的痕迹。

　　　　随后，她粗暴地撕开手臂上的衣物，扯下手上的绷带，露出之前在悬崖上划伤的伤口。她深呼吸一口气，狠心地，在原来的伤口上用自己的指甲把已经结痂的部分又重新撕裂。一眨眼的功夫，手臂上一片片血肉模糊，痛楚连心，连她自己都不忍直视。

　　　　做完这一切准备工作，计算好时间，她忍着痛坐在角落边，流着血，像一个可怜兮兮的小女孩抱着着双腿瑟瑟发抖。

　　　　不一会儿，赵天佑带着官兵冲进来。他一看这个场景，便知道大概猜到怎么回事了。他与欧阳千落没有任何交集，完全不了解她的为人，本不应该对这个混乱的场景产生怀疑的。可是，如果真的是一个瘦弱、没有半点内力的女人，又怎么能够如此精准、有力地把刀扎入人体？

　　　　再加上，可能大部分人都没看到，可他身为禁军统领，又怎么会错过射箭场上那一幕？这个看似瘦弱的女孩子竟然在赤手接箭的同时，一瞬间不停留就将箭头反过来准备往沈婉儿身上扔。那时候她的眼神，绝对不是什么大家闺秀，而是一头嗜血的猛兽，是历经鲜血洗礼的眼神。

　　　　还有那第十个靶子，这个女人藏有百步穿杨的技能，却无人知晓。

　　　　竟还有不少人将她当成痴呆废物，可笑。

　　　　同样是一双水亮的大眼睛，赵天佑和赵天成却截然不同。赵天佑一身盔甲，无法掩饰的一身正气浩然，不禁令人敬畏。

　　　　皇宫的大殿上，为什么某殿下会在这里？这还不是重点，毕竟案件是他提议的，可那个楚柏轩为什么也在一旁？又等着看她笑话吗？

　　　　皇上叹了一口茶，动作优雅缓慢，待他把茶盏放下了，才沉着嗓音：“欧阳千落，听赵天佑说，你捉到了凶手？”

　　　　千落把想好的内容又在脑海里过最后一遍，难得福身：“回禀皇上，凶手就是白里昱，他平日里是一个英俊的年轻男子，这是见过他的人都知道的，皇上可以与其他人对质。实际上，他已经是一个中年男子，为了让自己变得年轻，使用了邪恶的法术残害了那些生命。而白里昱的容颜变化，就是证据。”

　　　　“那，他又为何被你错手杀死的？”

　　　　皇帝不愧是长期掌握了权利之人，每说一句话，都难以揣摩其中意味。这句话里到底是责怪，还是怀疑？

　　　　千落今日一直都谦卑地低着头看地上，实则怕谎言被看穿：“回皇上，民女通过查找白里昱的身世，终于找到了线索，便去与之对峙。没想到被民女说中只后他恼羞成怒，便随手捞起一把刀刺向民女。民女从小武艺不精，没有内力，无法对抗这么强大的男人，于是只能到处闪躲。民女手上的伤都是在反抗的时候被他划的。最后民女奋力反击，这才得以虎口逃生。”

　　　　说完，千落抬头，解下赵天佑给她披的大氅，鲜红色率先映入众人眼帘，令人触目惊心。

　　　　她的衣裙上到处都是血迹，就连脸上也有几个小小的刮痕。

　　　　两只手臂被鲜血染得一塌糊涂，咋一看还以为那些破碎的衣物就是她的血肉。

　　　　她似乎感觉不到疼痛一样，脸上没有一点表情，眼神还是那样的呆滞。

　　　　没有人注意到一旁的七殿下眉头紧蹙，黑木制作的椅子手柄上，硬生生地被掐出五个深深的指印。是他救的命，是他的所有物，这个小东西怎么能够轻易地就损坏他的东西？某殿下的洁癖似乎有点重。可没想到她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越来越不能理解这个女人了。

　　　　众人看见千落受伤的手臂暴露出来之后，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突然间就传出一股浓郁的血腥味弥漫在大殿中。

　　　　皇帝见此状也有些不忍，便大气地挥挥手：“行了，你也是死里逃生，你错手杀人这件事朕就不追究了，回去好好养伤吧。等过几天处理完这事，朕再赏你。”

　　　　千落的眼神一直都凌乱散涣，不带一丝色彩，说话声音却依旧清脆：“谢皇上恩典。”

　　　　皇上率先一步离开大殿。

　　　　此时，千落的眉头才微微蹙，痛，一直忍着。

　　　　楚柏轩在皇上走了之后赶紧冲到千落面前，小心翼翼地捧起她的双手，那双看似深情的眸子里满是心疼。

　　　　千落并没有受宠若惊的反应，而是非常嫌弃地甩开他，冷冷瞥了他一眼：“血腥淋淋，怕污了殿下的眼，民女告辞！”

　　　　“千落……”

　　　　楚柏轩不死心，还要伸手试图再次将千落抓牢。

　　　　啪。

　　　　伸出去的那只手被一只飞来的茶杯砸中，仅仅只是偏离了手的方向，算最好的了。

　　　　任何一件物品在七皇子手中都可以成为武器，作为兄弟的楚柏轩最清楚不过。

　　　　千落看这两兄弟的不和，觉得有趣。

　　　　没想到正要逃脱，一不小心瞥见某殿下绝美的脸，对上那双深渊般的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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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6　命令

　　　　千落正觉得有趣。

　　　　没想到一不小心瞥见某殿下绝美的脸，对上那双深渊般的眸子……

　　　　窒息的感觉没有预兆地袭来，似乎无法那双深邃的眸子里逃离出来。

　　　　不知道什么时候，楚柏夜已经走到千落面前，解开自己的玄色大氅披在她身上，用那冷漠至极的声音：“跟我来。”

　　　　很显然这是一道命令。

　　　　低沉醇厚的声音，美妙如梵天古乐，却又似驱魂魔音，拉着人在地狱中下坠。

　　　　楚柏轩的手，依然停在被阻止了的那个位置，不知所措。

　　　　千落不多看楚柏轩一眼，面无表情地跟上楚柏夜。

　　　　楚柏轩望着两人走远的身影，觉得心里被搅得乱糟糟的。以前那个可爱的小女孩，总是跟在自己身后、粘着自己不断叫轩哥哥的小女孩，那个爱笑的小女孩，那个只要自己伸出手就一定会扑上来的小女孩，那个拿到自己送的小礼物便高兴大半天的小女孩，难道已经不复存在了吗？

　　　　他当年也是承受不起言论，不是故意要那样对她的，难道，再也无法挽回了吗？

　　　　另一半，最主要的是，千落从来都不敢违背楚柏夜的命令，这个人好可怕。这一回走得很顺，他没有故意停下来给她撞。只是他的脚步很轻松，可千落则不然，急匆匆地跟着才能赶得上。

　　　　跟得有点累人：腿长就是不一样……

　　　　为了赶上楚柏夜，一路上的沉默千落也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妥。反正那个黑暗系的男人就是不喜欢多说话，几回下来她便习惯了。

　　　　夜宫的大门，是黑色的。墙体，也是一片黑。

　　　　如此不吉利的颜色居然能冠冕堂皇地在皇宫里伫立，偏偏夜宫主人喜欢，皇帝也是那么宠爱这个儿子，没有办法，只能随他。只是怎么那么像是鬼屋的前奏。

　　　　进入夜宫的大门，却又是另一番景致。一眼望去简单的建筑，简洁的装饰，若要细细观察，实则奢华无比。

　　　　夜宫中的老管家端着不知道什么东西，一路小心翼翼地跟随，直到进入某人的寝殿。

　　　　楚柏夜挥一挥手，下人们都退下了，老管家把东西放下，还“非常好心”地把大门带上。

　　　　千落像是被牵了魂似的，一路默默跟随，也不问问他到底要干嘛。直到大门紧闭，这才发觉自己已经入瓮，突然间觉得有些心虚。

　　　　“坐下。”

　　　　语气平平淡淡，但，这是个命令。

　　　　千落憋了一肚子的话没给说出来，比如你找我有什么事吗，你想干嘛之类无聊的话。因为气氛不太明朗，总觉得无论什么时候，都不是恰当的时候。于是她只好乖乖地找了个舒服的靠椅坐下，可这椅子偏偏离某人有些远。

　　　　某人眼睛一眯：“过来坐下。”

　　　　千落不爽，往椅背上一靠，翘起二郎腿不敢看着他，但也不想动：“不。”

　　　　她决心反抗一下下。

　　　　“过来。”

　　　　魅惑的嗓音环绕在千落的耳边，似乎不可抗拒。千落嘟着嘴不乐意，她非常不情愿地站了起来，可是下一秒，她有一屁股坐下，把头扭开：“就不！”

　　　　今日看来，是要反抗到底了。

　　　　没想到某殿下竟然没有生气，而是端了那些东西来到千落身旁放下，这一回，千落受宠若惊地望着他。他是得有多大的耐心，才会理会这个性格怪异的坏女人？

　　　　“手。”

　　　　依旧是冷冷的命令，虽然千落一时还未能反应过来，可一只手却不受控制地伸出来，她还是一副惊讶的模样看着某殿下，嘴巴微张口水都快要滴下来了，痴痴呆呆的。

　　　　某人拿起千落的手，如此近距离看见她手上的伤，一股杀意上了心头。

　　　　这个女人竟然敢这么狠地伤害自己？她居然能下得了手？

　　　　千落感觉到那只被某人拿着的手，被捏得紧紧的，即便那些伤所带来的疼痛更重，可她还是察觉到了某殿下的不愉快。没错，这命是他救的，伤，也是他请人帮忙治的，自己为了达到目的而用的苦肉计，在他眼里一定是对他的不尊敬。他不高兴，是应该的，这件事的确是自己的不对。

　　　　千落不敢再看他，低下头，没有底气：“对不起。”

　　　　七殿下手中的力度，一下子减弱了。他不是不怒了，只是觉得有些意外，没想到这个女人居然还有如此坦诚的时刻。态度虽好，却没有半点悔改之心，这种女人，干脆还是掐死算了。

　　　　楚柏夜没有做出任何答复，拿起一个小瓶子就往千落手上倒，千落的眉头马上就皱起来，却依旧一声不吭。楚柏夜的动作很轻，可千落还是疼死了，比在伤口上涂酒精还要疼。他看到千落咬牙忍着疼痛的表情：这女人果真够狠的。

　　　　那是非常有效的药物，尽可能地不用在她手上留下丑陋的疤痕。虽然明知道这个女人的想法，她那些奇怪的想法――身体上有疤痕才好看。但是绝对不能如她所愿，这个小东西只不过是他的所有物，她没有任何权利损坏属于他的东西。

　　　　楚柏夜也是人生中第一次为他人包扎伤口，他自己都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神推鬼使地做这种事情。

　　　　千落活动活动手臂，虽然还是很痛，可关节什么都还好好的，很满足：“谢过七殿下。”

　　　　“今晚，就宿在夜宫。”

　　　　晴天霹雳。

　　　　“什么？”

　　　　七殿下从来都是，不会把话说第二遍的。

　　　　“哎，我可是未出嫁的黄花闺女，怎么可以留宿殿下宫中呢？”

　　　　这女人还有没有脸皮？她怎么好意思说出这种话？

　　　　楚柏夜一瞬间投来凶煞的眼神。

　　　　千落吓了一跳，赶紧正经端坐，口齿变得不利索：“…是，民女遵命。”

　　　　楚柏夜迈步往殿外走，头也不回地说一句：“在我宫中不用自称民女。”

　　　　看见他走远了，千落干脆赖在椅子上，放轻松心情这才瞧见桌子上有点心，半点也不客气，拿起就往嘴里填。反正他那么有钱，吃他一些点心总不会有什么问题的。她一边咀嚼一边抱怨：“你怎么那么多要求啊？那就奴婢？在下？小女子？千落？我？”

　　　　咦，人怎么不见了？

　　　　老管家却莫名出现在眼前，端着一套衣服，千落总觉得他像鬼一样飘呀飘的：“欧阳姑娘，请换上干净的衣服。”

　　　　千落嘴里有东西，口齿不清：“哦谢了啊，放下吧放下吧，等我吃点东西。”

　　　　老管家保持着可鞠的笑容：“敢问姑娘是否有什么忌口的食物？老奴即将要为姑娘准备晚膳。”

　　　　说到吃的，千落马上就打起了精神，眼睛都亮了：“没，好吃就行。哎对了，你们夜宫里最好的酒，给我上两斤。”

　　　　既然人家要招待她，千万不能客气了，否则对别人多不尊重啊！

　　　　老管家应声道好。

　　　　可一转身，老管家的眸子一黑。这个女人仗着主上的一点点恩宠便胆大包天，居然还敢要夜宫中最好的酒？可，从未见主上对什么人上心，更何况是这么邋遢的一个女人？这只能说明这个女人主上乃十分在意。但是，这种小事也是绝对不能劳烦主上的。老管家内心纠结万分。

　　　　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被包扎了的手臂总有异物感。

　　　　换下原来的衣服后，第一时间是把从白里昱那里偷来的首饰，从旧衣服那里扯下布料包起来，重新藏好。

　　　　千落走到外面，橘红色的夕阳显得特别刺眼。她毫不忌讳地伸伸懒腰，打了个哈欠，一脚踏入花丛中，便开启了探险之旅。

　　　　她并不知道此时，楚柏夜正在高台上远远地遥望她。

　　　　夜宫中的花儿都长得很特别，是她没见过的类型。或者说即便见过，她对花朵并不热爱，记不得也很正常。总之，很好看。

　　　　沿着花丛中间开出的石子小路走呀走，时而周围张望，可是人影稀少。转头一想，那个人有点变态，也许不那么喜欢有人在眼前晃，嗯嗯，合理。

　　　　她不摘花，不随便进入室内，不搞破坏，仅仅只是悠哉地散散步。今日演了一天的戏，也受了伤，又痛又累的，她只想轻轻松松地自我娱乐一下。其实意外地来到夜宫也挺好的，要是回了家，青莲那张嘴巴肯定会巴拉巴拉说个不停，烦人。

　　　　夕阳差不多要消失了，迷糊的眼中突然出现了老管家的面孔，真特么的吓一跳！他到底是人是鬼呀，有些恐怖。老管家请千落用晚膳。

　　　　夜宫主人还没来，千落见到一桌子美味完全等不及坐下来，直接伸手抓一只肘子就开始啃。老管家用诧异的眼神看着她，张大嘴巴，下巴都要掉地上了。看得千落有点不好意思，她乖乖地坐下来，吃相依旧是那样狼狈。

　　　　过了没一会儿，夜宫主人才回来，他见到千落那种吃相，完全产生了免疫力，找了个离她特别远的位置坐下。千落在别人家总是比较礼貌的，伸着油油的手招呼某殿下一起用膳。

　　　　楚柏夜非常优雅地掂起筷子，夹了其中一小块食物放入口中。

　　　　那动作，是多么的优美，看得千落都呆了。而且，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