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狂妃-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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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一惊，欧阳千雪更是惊讶，这个小贱人竟然来这么一出！怪不得一改嚣张的态度装委屈，原来是为了演戏给皇子看！真是诡计多端！

　　　　欧阳千雪的眼里一瞬间闪过毒意，没有人注意到又恢复到楚楚可人的模样。

　　　　千落眼睛特别锋利，远远地就瞧见了楚柏林带着几个宫人正往这边来，看起来像是来宣布比试消息的。所以她才故意做了一个出人意料的动作——躲在欧阳千雪身后，仅仅是为了引导众人的视线到自己身上，没人会关注远处。

　　　　特别是她亲自营造的这个场面，所有人都围着她一个，很显然她才是弱者。

　　　　众秀女没反应过来，纷纷福身，声音参差不齐：“十殿下。”

　　　　欧阳千雪正要上前去解释，没想到欧阳千落更快！她抿着嘴，下巴皱成一团，把委屈挥发得淋漓尽致：“殿下，今日民女在皇上那里得了赏赐刚回来，正在和姐姐说话，说到一半想要回去，可是其他人非要挡着民女回自己的房间，所以、所以……”

　　　　虽然话说得好像也没什么不对的，可怎么就扭曲了真相呢！

　　　　楚柏林也一头雾水，上一回在花园中见这个欧阳千落的确是伶牙利嘴，行为处事多了些痞气和嚣张，可今日看来却又完全相反，难以捉摸。第一场骑射比试楚柏林并不在场，所以与千落的接触不多，并不好猜测她的真实为人。

　　　　一人之言不可轻信，楚柏林风度翩翩转向欧阳千雪：“千雪姑娘，这可是真的？”

　　　　欧阳千雪眨一眨眼，长长的睫毛像刷子般浓密，甚是精致客人，睫毛下水亮的眸子清纯动人；粉嫩的唇柔软至极，轻巧一动：“回殿下，妹妹话虽如此，可适才，确实是妹妹的脾气不好，言语中难免有不当之处，才引发的小小争执，我们姐妹之间宽心和解便是，不劳烦殿下费心。”

　　　　好一朵白莲花。

　　　　这是说她的妹妹欧阳千落脾气不好，言语不当，引发争执，但是其他女人都有宽大包容之心，大家都会原谅欧阳千落的无礼，所以才不需要十殿下操心。

　　　　“可是……”可是很明显是欧阳千落被欺负吧？

　　　　欧阳千雪的眼眶马上发红，泪水说涌出来马上就水汪汪的，娇滴的声音中也不禁多了些哽咽：“千雪身为姐姐，也许是有些地方做得不对，不应该在众人面前教育妹妹的，才让妹妹觉得委屈的。”

　　　　握草！

　　　　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啊，又被欧阳千雪扳回一成。话说，为什么她挤眼泪倒是那么快？快来个人教教！

　　　　楚柏林也懒得搅合这些，既然她们能够自行解决对好。他赶紧宣布完明日比试的注意事项之类的，就走了。

　　　　明日，是第二场比试，比的，是才艺。

　　　　众人散去后，周围传来一阵阵悦耳的琴声，可全部加在一起又乱七八糟的。好像其他人早已知道，早早就准备好了，连琴什么的都一同带进宫里。

　　　　为什么所有人都知道，而她今日才得知，并且明日便要上场？赤果果的差别对待！

　　　　反正也没关系，这一场赢不赢都无所谓。

　　　　而且，她根本没有任何才艺。

　　　　琴棋书画不是精不精通的问题，而是样样不会。即便能画些画，却也不是能拿得出手的东西。

　　　　干脆唱个歌吧。

　　　　于是，当晚便心安理得地睡觉。

　　　　房中忽然风声一动，没有味道却有动静，那个人又来了。

　　　　纯黑色的长袍睡衣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三千乌丝随意散落在肩头，邪魅无比。

　　　　“暗夜？”困倦的声音很微弱。

　　　　千落连眼皮都没睁开，没等鬼面人开口，便主动往里面挪了一点，正好挪出一个人的位置。某人无声地掀开了被子正躺在了她的身旁。

　　　　千落侧过身，一只手撑起自己的脑袋，若无其事地欣赏那张鬼面。

　　　　“怎么不睡？”低沉沙哑的声音，在暗夜中显得那么诡异。

　　　　困倦的可爱脸上浮现嘲讽的笑容，双眼却无神：“十日未见，不想我？”

　　　　这个女人，是在和自己调情吗？没有一点矜持！不知为何，鬼面人并未觉得心中愉悦，反而产生一丝怒火。一个翻身，把千落压在身下。

　　　　千落只是随便说来玩玩的，看到鬼面人的反应是一种乐趣。

　　　　“你就那么想我了？”沙哑中带着邪魅，要是这个男人能多说点话就好了，多么好听的声音啊！

　　　　千落眨眨眼睛摇摇头，保持着微笑：“没有，身旁一直有美人陪伴，差点就要把你忘记了。”

　　　　没心没肺到了极点！但是，鬼面人不由得感到些许欣慰。

　　　　“你居然敢把我忘了？嗯？”质问。

　　　　“你现在就在这里，想忘也忘不了吧？”千落闭上眼睛冷淡淡地说，“你让开，我要睡觉了。”

　　　　两人就这样没多说话，默默地睡过去。

　　　　翌日。

　　　　不知道表演的出场顺序是怎么定的，为什么千落会靠得那么前。

　　　　大殿中，千落难得穿了漂亮的裙子，发饰也难得戴上了一两个。

　　　　一开口，惊吓众人。

　　　　“好花不与殢香人浪粼粼

　　　　又恐春风归去绿成荫玉钿何处寻

　　　　木兰双桨梦中云小横陈

　　　　漫向孤山山下觅盈盈翠禽啼一春

　　　　……”

　　　　好、好、难、听……

　　　　妈呀，这人哪里是来表演的，简直就是折磨人！

　　　　五音不全，已经不是难听的程度了，简直是不堪入耳！

　　　　众人皱着眉，个个像是吃了苦药一样，表情非常痛苦地听着。

　　　　幸好这歌不长，欧阳千落一曲唱完，众人都觉得人生要解脱了。

　　　　坐在上位的七殿下，薄唇勾起一个嘲笑的弧度，玩弄这手中的杯子，似乎没有在意这段小丑般的表演。

　　　　他明明以鬼面人的身份听过这个女人唱歌，虽然都是些从未听过的奇怪旋律，同时也听不出来唱的什么内容，但那可是非常好听的东西。这女人今日的表现，是故意的？难道她就对七皇子妃半点兴趣也没有，非要怠慢？

　　　　接下来竟然是欧阳千雪登场。这是为了让欧阳千落出丑而故意安排的吗？

　　　　欧阳千雪刚从大明殿的角落里出现，便吸引了搜有人的目光，许多人都屏住呼吸，都怀疑是错觉，竟然见到天仙下凡！

　　　　欧阳千雪身着甄氏特意请人定制的霓裳羽衣，全身霞光微舞，流泻如天上的云彩，美中柔软，却没有夺了主人的光彩。纤纤玉腰束起，尽体现出完美的身材。

　　　　在万目注视中，欧阳千雪款款走到大殿中间，微微福身，声音清脆中带着甜美：“皇上、皇后娘娘，千雪要表演的才艺是——铜雀伎。”

　　　　满场哗然！

　　　　这只舞，只在传说中的舞者中流传。舞者除了需要身轻如燕，此舞对舞者的形、神、劲、律、气、意要求极高，并且还需要阳刚、阴柔并进，与音韵节奏完美融合才可体现出其中神韵。若是其中一点达不到，这舞便会变得平凡无比，所以几乎没有人能够驾驭。

　　　　欧阳千雪先是单足而立，音乐声刚启，平地飞起，随着乐声旋转如飞，霓裳羽衣更是风华万千，如羽衣仙子般炫目。

　　　　倾城之舞，就是用来形容这个场面。

　　　　看了欧阳千雪的舞之后，后面出场的表演都变得可有可无，怕是再也无法吸引人。

　　　　“皇上、皇后娘娘，千雪舞毕。”

　　　　席上传出了各种惊叹声。

　　　　皇后很是赞赏：“本宫早年，曾见过一个舞技绝佳的师傅跳过此舞，自从那个舞师消失于世间之后便再也无人能够驾驭此舞，千雪此舞果真是妙，有过之而无不及呀！”

　　　　欧阳千雪低头，梨涡生晕，温柔的笑靥清纯迷人：“谢谢皇后娘娘谬赞。”
………………………………

060　不关她的事

　　　　席上，一个异族服饰的男子兴致勃勃地欣赏完舞蹈，转头问：“阿轩，我觉得刚才那个唱歌的和这个舞若天仙的秀女有些相似，你可熟悉？”

　　　　楚柏轩心中不禁一跳，怎么李成会问这个问题？

　　　　李成是邻国纣织的四皇子，传闻中，他正在与其他各皇子争取太子之位。恰巧受命到大俞办差，于是顺便游玩一段时间。也不知道是否到大俞来收集情报，或者做其他的准备，总之不是什么好来头。

　　　　他微笑地点点头：“嗯，你的想法没错，她们乃两姐妹，唱歌的是妹妹欧阳千落，跳舞的是姐姐欧阳千雪。”

　　　　李成意味深长地点点头：“原来如此，不愧是两姐妹，都如此美貌。姐姐的舞肯定能获胜，看来我是没什么机会了；然而妹妹虽然歌是难听了些，可是人长得美，不知道我是否还有这个机会呢？”

　　　　旁边，十四皇子笑道：“阿成你不知道吧，这个欧阳千落虽貌美，但她可是京城中大名鼎鼎的痴呆儿，又是一个练武的废物。以前差点与十三哥订婚，后来这件事情就没人再提过了。”

　　　　“十四弟，不要再说了。”楚柏轩无奈地打断了别人的话，关于那件事情，他现在是后悔莫及。

　　　　“那就好，”李成笑嘻嘻地用手指在茶盏边缘划一圈，完全没有发现楚柏轩的异样，开朗地笑道：“说明我还是有机会的。这种美人实在少见，真让我心动了一番。”

　　　　他说这话的时候没有注意到，上位有一道幽暗的光朝他这个方向传来。

　　　　暗夜般的眸子里，浮现一丝嘲笑。

　　　　楚柏夜转眸，目光落到了远处那个吃得嘴巴鼓鼓、没有半点气质的女人。

　　　　小东西，有人看上你了。

　　　　比试的结果可想而知，是欧阳千雪获胜，领了许多赏赐。

　　　　皇上看了一天的比试早就困了，皇后陪皇上先行回去，临走时宣布道：“选秀的最后一场比试，是比武。”她端庄地扫视一眼那些秀女们，和蔼一笑：“到时候以抽签决定出场，不限制兵器和招式，打赢的人，便是最后赢的人，时间定于十五日后。”

　　　　大俞尚武，最后的这一场规矩，向来如此。

　　　　晚膳后，刚回到房间，某人又来了。可是平时他都是接近子时才会出现的，确定那个人的确不是鬼吗？

　　　　“唱首歌来听听。”

　　　　突然间来这么一句，千落疑惑：“唱什么歌呀？今天你没在场吗？我还以为你是哪家的皇亲贵族，一定会出席于那种大宴会，只不过易了容不让人发现你是个毁容的人。”

　　　　“没有。”简简单单两个字，不知道是在否认哪一个点。

　　　　千落当着鬼面人的面换衣服，她想着反正只是外面那一层衣服，男人就算看了也不会有过激反应。叹了一口气之后，开口轻唱着：

　　　　“啊朋友再见，啊朋友再见，

　　　　啊朋友再见吧再见吧再见吧

　　　　把我埋在高高的山岗

　　　　再插上一朵美丽的花

　　　　啊朋友再见吧再见吧再见吧

　　　　每当人们从这里走过

　　　　都说多么美丽的花

　　　　每当人们从这里走过

　　　　都说多么美丽的花

　　　　都说多么美丽的花

　　　　完毕！”

　　　　很好听，这旋律确实从来未曾听过，可是这歌词却非常不吉利。

　　　　“这是什么歌？”

　　　　千落蹲下身子整理鞋子，头也不回地回答：“葬歌。在遥远的战场上，每当有战士死在沙场上，我们就会唱这首歌。”

　　　　“你不是欧阳千落？”鬼面下，眉头微蹙略表疑惑。

　　　　这句话，你明明早已经问过了。

　　　　做好一切准备之后，千落扭扭腰，活动活动脖子和手脚：“我当然是欧阳千落！这首歌和这些话都是小时候从别人那里听来的，别问是谁告诉我的。还有，今晚我不能陪你聊天，你若困倦请早点休息，我要出门了，请随意。”

　　　　说完，就推门而出。

　　　　此时，鬼面人在看到她竟然在小腿上绑了重物！这个小东西，想要干什么？

　　　　鬼面人一路追随。

　　　　目的地，居然是夜宫外墙？

　　　　她停驻在夜宫大门外，却完全没有进门的打算。

　　　　这具身体还是太弱了，而且还受了伤，更弱。没有内力也是种劣势，若是还不好好锻炼的话，最后一场比赛可赢不了。为了传说中的奇珍异宝，拼了！千落“啊”一声，便撒腿开始围绕着夜宫――跑步。

　　　　话说为什么到这里来跑步呢，夜宫是皇宫里唯一一个被围墙围得水泄不通的封闭式独立宫殿，而且上回见识到里面大得可以，所以若是围绕着夜宫跑几圈，估计运动量足够了的。

　　　　这个小东西，懂得换了个运动的方式，真够明智。

　　　　以前在她自己的院子里，要么和侍卫过招，要么拿着刀挥着刀，没有套路却能够招招置人于死地的招式。

　　　　仅仅只是跑步的话，伤口裂开的几率小很多，同样也能达到锻炼的效果。

　　　　只不过，她一边跑步一边说话？自言自语？

　　　　女人心不可捉摸，也不是第一天认识这个奇怪的女人，鬼面人便打道回府。

　　　　“你什么内力都没有，可不可靠啊？”毛绒雪球说话了。

　　　　“你要相信我，老娘那可是经历过背叛逃亡，在中东大陆绝大部分战场上经过洗礼的女人，就算没有那种东西，对付那些个弱小的丑八怪还是绰绰有余的！”

　　　　“什么是中东大陆啊？”

　　　　“哦，那个，你再活个一千年差不多就知道。”

　　　　“你这是嘲笑我什么都不懂！”

　　　　“不要跟我说话，累人。”

　　　　夜已晚，千落拖着疲惫的身躯回海棠苑。

　　　　突然从花园中某处传来说话的声音，那是世界上最难听的声音。

　　　　“娘，适才一招，如何？”

　　　　没想到欧阳千雪竟然也那么勤快，甄氏也来了？

　　　　该死的好奇心驱使千落蹑手蹑脚朝那个方向走去，不仅如此，还躲在灌木丛后面轻轻拨开叶子偷偷看。

　　　　之见欧阳千雪着一身黑色束身衣，头发也都束起来，干净利落的打扮与白日完全不同，同时也与千落平日里的打扮相似。不愧是两姐妹，就连想法都一模一样，想要赢，就必须付出比别人多很多的努力。

　　　　欧阳千雪手持一柄长剑，正在甄氏面前演示招式。动作如行云流水，招式朴实却令人难以招架。

　　　　甄氏在旁边聚精会神地看着欧阳千雪的动作，不时指导两句。

　　　　一套完整的剑法演示完毕，欧阳千雪帅气收势：“娘，这次如何？”

　　　　甄氏满意地点点头：“嗯，还不错，你理解得很好。按照今日娘给你讲解的再练习几日，这套剑法就差不多可以摸透了。加上，你的功力又都比那些个同龄的富家子弟要强，其他秀女就更别想能够打得过你！”

　　　　欧阳千雪优雅地用帕子抹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水：“娘，这套剑法如此厉害，为什么你以前没有教过我？”

　　　　甄氏无奈地摇摇头：“哎，说来话长。这套剑法乃林婉琴所创，那个贱人死后，这个剑谱便被欧阳千落那个小贱人藏了起来。她还没痴呆之前可聪明着呢，那时候可是怎么也找不到，也不好在你爹眼皮底下有什么大动作。最近那个小贱人搬走了以后，我才派人把她曾经所到之处一一翻查，终于找到了这本剑谱。”

　　　　林婉琴？

　　　　林婉琴不就是欧阳千落那死去的娘亲吗？模样，总是想不起来，不过没关系，又不是她的娘。如此说来她记得那本东西，藏在柜子底下，若不是把柜子整个翻倒是不会被发现的。一开始没想起来，以为藏在那里的只是简单的书籍，反正她又不看书，于是没把它从欧阳府里取出来。

　　　　千落突然觉得内心有什么东西在躁动，并不是发自自己的意愿，难道是欧阳千落的魄在搞鬼吗？因为提及到她的娘亲？

　　　　十三完完全全不关心欧阳千落娘亲的事情，即便记忆犹存，可情感不在！那个人不是十三所在意之人，这具身体已经被十三占据，已经成为了她的所有。她也没有这个义务帮欧阳千落报仇雪恨，根本就不关她的事！

　　　　欧阳千雪突然想起什么重要的事情：“如此说来，娘，欧阳千落那个小贱人不是早已把这剑谱学了个精透吗？”

　　　　甄氏噗呲一笑：“傻孩子，你是不是忘了点什么？”

　　　　欧阳千雪眨眨眼睛，会心一笑：“是。只不过那个小贱人从楼梯上摔下来摔好了之后，女儿差点就要忘记了这回事。”

　　　　千落紧攥住胸口，那里的心脏几乎痛到要裂开了。她不禁暗暗咒骂，你这该死的死魄，都已经死了那么久，干嘛还要时不时地控制自己！不行，如果不能战胜真正的欧阳千落，很难讲今晚不会在这里暴露。

　　　　她的双目已经被逼红，心脏疼痛不已，逼得没办法，在心中默念：“欧阳千落，我一定会帮你打到欧阳千雪的，让她羞耻不堪的，你现在给我冷静下来。”

　　　　那一个死魄终于听人话，不再搅动心脏，千落无力地坐倒在地上，不小心动静太大，碰到了旁边的灌木丛。

　　　　哗啦哗啦……灌木丛突兀地响了起来！

　　　　“谁？”欧阳千雪大吼一声，利索地收起长剑，用身体挡在甄氏前面警惕着。

　　　　千落轻拍毛绒球悄悄道：“去。”

　　　　精明的小毛球突然动起来，化作一只普普通通的猫窜了出去。

　　　　欧阳千雪放松警惕：“娘，原来只是一只野猫。”

　　　　甄氏点点头：“千雪，你一定要勤加练习，只要你赢了最后一轮比试，便赢了这场选秀，明白了吗？”

　　　　“……”

　　　　她们两人又来来往往说了几句话，才散去。

　　　　这时千落才有这个心情发现，原来自己并不知道小狐狸的名字，除了名字以外的所有情况都不知道，就这样把他带在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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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1　你要牢牢记得

　　　　这时千落才发现，原来自己并不知道小狐狸的名字，除了名字以外的所有情况都不知道，就这样把他带在身上了？一定是被下了什么摄魂术之类的！千落摇摇头，还是别想太多。

　　　　小狐狸办完事，蹭蹭跑回来，二话不说又变回小毛球饰品。

　　　　回到房间，鬼面人已经不见了。话说，那货到底来干嘛的？不是来找自己睡觉的吗？没有他在身边暖床，很容易做恶梦呀！那些该死的恶梦没有任何意义，却老是挥散不去。

　　　　大白天的，欧阳千落不在房里。

　　　　大晚上的，欧阳千落不在房里。

　　　　除了用膳时间，再也没人能见到她，想找茬的人也闷得慌。

　　　　每日每夜，千落都在跑。

　　　　几日过后，伤口上的绷带可以完全拆除了，千落才高高兴兴地拿着刀出去耍。

　　　　穿过花园的时候不太走心：“净挥刀感觉不太好，想弄个小动物什么的来试试刀才好。”

　　　　挂在腰间的毛绒小饰物突然打了个冷颤，又乖乖地不动了，这个女人的想法好可怕。

　　　　千落习惯性地四处张望，握草！

　　　　偌大的皇宫里，居然还能很不巧遇见了某人，额……是一个不好对付的男人，在这里假装没看见好像行不通，他已经直径走来了。千落想，要是就这样走开的话，他一定会喊她的名字，他每叫一声自己的名字，都觉得烦躁。千落心一横，还是算了，不要做无用功。

　　　　男子着一身藏青色锦袍，英俊的脸庞挂着温和的笑容，风度翩翩地走来。

　　　　千落停下脚步微微转向他，瘦弱的身躯福下身子向他行礼：“十三殿下。”

　　　　低着头，精明的眼神不被人所见，她在努力思考如何退散这个男人。

　　　　“起身吧。千落，你又瘦了。”楚柏轩心疼，只想将眼前这个瘦小的人儿拥在怀里，用心疼爱。

　　　　千落起身，乌黑的眸子又恢复空虚无物，脸上带着微笑，语气却冷冷的，似乎在执行任务般敷衍：“劳烦十三殿下挂心。”

　　　　这种态度，楚柏轩先是一顿不适应，但很快便会心一笑：“千落，你没有躲着我，我很开心。”

　　　　“殿下说笑了，殿下乃大俞皇子，千落哪里敢如此无礼？”千落的笑容，始终让楚柏轩觉得不舒服，总觉得在那笑容背后藏着什么。

　　　　“千落，我们之间说话，非要如此生分吗？”楚柏轩眉头微蹙，声音，有些颤抖

　　　　千落咧嘴一笑，露出两颗小虎牙，可爱的小脸上尽是天真烂漫：“请殿下不要误会了，我们之间原本就没有熟悉可言，何来生分？”

　　　　“千落！”楚柏轩一时激动，伸出双手拽住千落的肩膀，晃两下，来发泄他的不满。

　　　　她依旧是微笑着，语气却比适才更冷，冷到让人发寒：“殿下，男女授受不亲。”

　　　　楚柏轩先是一惊，迅速恢复冷静后放下手，看向千落的眼里满是乞求，嗓音中强忍着哽咽：“千落，能否再给我一次机会？”

　　　　千落低下头，一只手捂着嘴巴，让人看不见表情，随后，她的肩膀开始有些颤抖。

　　　　任谁都会以为她感动到要哭了，楚柏轩当然也是这么想的，他不禁向前一点点，只想要靠近她。

　　　　可是，千落最终还是没忍住，大声笑了出来：“哈哈哈哈……”眼泪都快要笑出来了，那股该死的好奇心驱使着她，“不如你先说说看，你想怎么做？”

　　　　保持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