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狂妃-第5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是梅香！”

　　　　一都还没说完，她就招了，还怕千落不认识，特地指了指。真是个好丫鬟。

　　　　一个浅绿色衣服的丫鬟，低着头拽紧了自己的手，害怕得不知所措。

　　　　好一个瑟瑟发抖、楚楚可怜的小姑娘呀。

　　　　“青莲，是她弄的？”

　　　　青莲低着头摆弄着自己的手指不太愿意说出来，梅香是夫人的丫鬟，最好别惹。青莲长期被欺压惯了，能少一事就少，免得以后被人变本加厉还回来。

　　　　过了有些时间，她抬抬头看见她的三小姐还在等着自己的答案，只好点点头。

　　　　千落得到了青莲的回复，二话不说一把将丫鬟的手拉到砧板。其他人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便一挥刀，活生生砍下梅香的一只手，像是永远地停留砧板上一样。

　　　　鲜红的血毫无章法地喷射出来，溅到千落衣服、脸上，她连眼睛都没眨过。

　　　　喷射状的鲜血附着在白皙的脸蛋上，显得越发的红。

　　　　千落悠然转身，乌黑的眸子里没有焦点，冰冷得没有半点情感，看不出是怒是恶。

　　　　她被红色染得，像从地狱中爬出来的一样，却面无表情，懒懒散散。

　　　　青莲也被吓得快认不出千落了，从来没见过如此残忍的三小姐，活生生就是个修罗。

　　　　梅香当场就晕过去了，不知道是痛的还是吓的，后面还有几个胆小的丫鬟也一同吓晕了过去。

　　　　剩下没晕的，都惨叫着往外逃。

　　　　“不想死的给我回来。”

　　　　千落的声音不大，但每个人都能听清楚。她们定住了脚，个个都发着抖回到厨房门口。这些人已经没有心思去惊讶三小姐的变化，只是一股股恶心的劲不受控制地涌上来。

　　　　“拿个火把来。”

　　　　下人都不敢违抗，马上拿了火把。

　　　　千落蹲下，拎起那只被砍下手的手臂，在切口处用火烤。

　　　　不久，就传来一股烤肉的香味，丫鬟们闻着却只想吐。

　　　　这种味道很熟悉呀，有时自己需要做手术的时候，就用子弹里的火药撒在伤口上，点上火一烧！那是世界上没有任何一种疼痛能与之相比的。而她总是咬咬毛巾，等战友用练习到极速的手法把弹头呀跳弹之类的挖出来，就算忍过去了。

　　　　如今烧在别人身上，真的好香啊。

　　　　消毒加止血，好了。

　　　　“青莲，去请个大夫，别让她死了。”

　　　　“是。”

　　　　“来来来，来个壮丁。别推了，就你！”

　　　　“三、三小姐。”

　　　　“看到砧板上的手了吗？等梅香醒了，你就加点油盐，把这手炖了拿去给她补身子，听懂了吗？”

　　　　她平平淡淡的语气好像在说，给梅香炖点补品，补补身子。

　　　　周围一些胆小的丫鬟一听，纷纷做呕吐状，可大早上的没吃过东西，也吐不出来什么。

　　　　男帮厨听了之后虽然也想吐，可在千落面前呢，若是惹她不高兴下一个遭殃的可能就是自己，于是硬生生地忍住了，连连点头。

　　　　“嗯，很好！以后，谁再敢动我家青莲一根手指头，我一定会要她一只手，听明白了吗？”

　　　　说完，就笑嘻嘻地往外走。

　　　　丫鬟刚才的惨叫声吸引了不少其他丫鬟，甚至是恰巧路过但还离得比较远的欧阳肃，他们的正走过来。

　　　　千落正好从厨房出来，就和欧阳肃撞见了。

　　　　她手里还拿着一把砍骨头的大菜刀，已经被红色染得看不出原本的颜色了。

　　　　欧阳肃一见千落身上的血迹，明显是被溅上去的。“千落，你怎么回事！怎么全是都是血，还不快点准备着进宫！”

　　　　欧阳肃以为千落要自己宰鸡鸭，因为以前千落还在痴呆的时候的确出现过这种事情。

　　　　千落一见到他，就高兴了起来，来得正好：“爹，我在教训丫鬟呢！”

　　　　“教训？你看看你那个样子，算什么回事？”

　　　　千落撇撇嘴，受了委屈似的：“我只是活生生地砍了下人一只手，因为她欺负了我家青莲。”

　　　　千落非要把“活生生”拿出来用，也不看看她现在的模样，跟恶鬼没什么区别。

　　　　“你说什么？”

　　　　欧阳肃以为自己真的听错了，虽然他对这废物痴呆的女儿早就不管了，听欧阳千雪说过她可能摔好了，自己也未曾确认过。

　　　　但欧阳千落是什么样性格的人，他以为自己也是清楚的。

　　　　可看她这副可怖的模样，他都开始怀疑眼前这个人到底还是不是欧阳千落。

　　　　“爹，你那么生气干嘛呀？”表情装得很无辜，“女儿也只是有点生气而已，哎呀对了，进宫的时间快到了，我要先回去换身衣服再洗把脸，呵呵，爹爹告辞。”

　　　　“你……”欧阳肃还没消化完刚才千落说过的话，一时间噎住了。

　　　　说着，千落把手上的菜刀随地一丢，笑嘻嘻地跑回房间，没再搭理他。
………………………………

012　以前见过你

　　　　新来的秀女都将住进海棠苑。

　　　　千落一直在轿子里睡觉，轿子走到海棠苑的门口，李公公喊了落轿。

　　　　秀女们纷纷从轿子中走出来，五彩缤纷，桃粉柳绿，远看像花团锦簇。

　　　　“这一届的秀女，就入住这海棠苑。”李公公笑眯眯地讲话。

　　　　“选秀有三场比赛，具体是什么，到时候就知道了，不着急。房间门口挂有各位小姐的名牌，今日就请各位小姐先住下。收拾好东西之后，嬷嬷就差不多要来了。”

　　　　李公公笑眯眯地看过各个秀女后：“咱家就先回去了。”

　　　　一如既往的笑面，嘿嘿，今年有好戏看了。

　　　　公公一走，秀女们开始变得活泼，三三两两拉着一起去找自己的房间。

　　　　安置好各自的房间后，秀女们被允许由嬷嬷带领着熟悉一下皇宫里各个地方。因为秀女将会住上一段时间，所以要尽可能地说明哪里可以去，哪里不可以去，免得一个不小心冲撞了贵人。

　　　　千落到处寻找，试着能否在人群中找到白家的少女。千落连她的名字都还不知道。

　　　　“喂，欧阳千落。”

　　　　熟悉的声音。

　　　　千落根本不回头，抬起脚继续走。

　　　　“喂！”

　　　　千落走得更快了。

　　　　“喂！你这个废物痴呆给我站住！”

　　　　女人不死心，三步作两步上前来，一只手拍上千落的肩膀。

　　　　“啊！”撕心裂肺的叫声，吸引了在场所有人。

　　　　原来千落在肩膀上的手刚要落下的时候，就拉起那一只手拍过来的手扭到女人身后，按住女人的背往下压。千落手里的女人受不住重压，单脚跪下了。

　　　　恰好，被花园中的圆石桌挡住了众人的视线，周围又是繁密的花丛，她们还没有那么快找得到方向。若不是有这么个地方，她也别想能拍上千落的肩膀。

　　　　千落这时才看清楚，她是兵部尚书的女儿周晓云，就是百花宴上那条狼犬的主人。

　　　　狼犬的事情，是这个人建议的吧？

　　　　千落低声笑着说：“我只要稍稍一扯，你的手臂就会断掉，赶紧向我求饶。”

　　　　她那慵懒的语气听起来就好像在冷冷地评论着，今天的天空好蓝，花朵好美。

　　　　“快放手！”

　　　　千落手里的女人，声音里掺夹着呜咽。欧阳千落不是个废物吗？自己练了十几年的武，怎么可能反过来被她压制住了！

　　　　随后咔嚓一声，一股无形的力量猛地将千落推开。那是什么？传说中的内力吗？可，总有点奇怪的感觉，就是有股异样感，千落自己也说不清楚。

　　　　只是那股力量，有种让人毛骨悚然的感觉。

　　　　众位秀女再次听到叫喊声后纷纷走过来。

　　　　“欧阳千落！你敢在皇宫里放肆！”

　　　　周晓云揉着生疼的肩膀，眼眶红得通透，啜着泪水硬是不给流下来。

　　　　“哦~是你呀？嘴巴那么贱，我还以为是什么坏人呢！一上来就摸人肩膀。”

　　　　他们周围已经围了不少秀女，不仅是秀女，还有原本正在玩乐的几位皇子也被花园里那一声痛彻心扉的尖叫吸引了过来。

　　　　十皇子楚柏林率先走上前来：“发生什么事？”

　　　　他们也没有看到千落擒拿周晓云的动作，只见委屈啜泣的周晓云。

　　　　“云儿姐姐、千落妹妹，发生什么事啦？”欧阳千雪上前去扶她，亲自用自己的手帕给她擦眼泪。

　　　　“十殿下！”周晓云一看见有皇子在关心自己，带着哭腔沙哑地叫一声，泪水便如丝线般滑落。“云儿只是拍了拍千落妹妹的肩膀，就被她呜呜……现在云儿肩膀疼得要命。”

　　　　梨花带雨，是男人最见不得的。

　　　　“疼？哪里啊？我对你做什么啦，你就说自己受伤？你现在说清楚点哪里受伤啦？要不把衣服掀开来给大家看看，好为你做主？”千落咧嘴笑着，露出两颗小虎牙，笑眼弯弯，直达深意。

　　　　她，是真心很愉快。

　　　　周围的人都在为千落说那么羞辱的话觉得愤愤不平，她说的话那么难听、不害臊，就是在公然欺负人，明显得很。可是有皇子在场，自己都怕说错话，就干脆一句都不说。

　　　　在一旁没说话的楚柏轩一听，赶紧叫下人去请太医。

　　　　千落不怕出什么端倪，刚才那一招擒拿，无伤无痕，只会生疼而已。

　　　　“欧阳千落，你不要欺人太甚！快给这位姑娘道歉！”一个看起来年纪更小的皇子看不得周晓云哭泣不停，也上前来主持公道。想来应该是十五皇子。

　　　　他能直呼其名，说明百花宴那天他也在场，要不然是不可能认识欧阳千落的。

　　　　千落十分懒散的瞧他一眼，没搭理。

　　　　“千落姑娘，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楚柏轩终于也出面调解。

　　　　千落给足他面子，回答了。

　　　　“是这样的，周晓云叫我几声我没搭理，后来她就在我背后用力拍我的肩膀，我有点困了、还不是很清醒，以为是什么坏人要打我，反抗了一下刚好打在她的肩膀上。就是这样。”

　　　　千落口齿不太清楚，语速又快，给人感觉十分敷衍地交代了整件事。

　　　　“不是的，她还威胁我说要折断我的胳膊呜呜……”

　　　　千落还没狡辩一下，欧阳千雪就上来打圆场了。

　　　　“各位殿下请息怒。云儿妹妹，对不起，若我家千落妹妹犯了错，都是怪我好了。今日之事，还请不要怪罪到妹妹头上。”欧阳千雪像是受尽了委屈似的，泪水已经在眼眶里打滚，似乎只要一眨眼就会滑落。

　　　　众人眼里的欧阳千雪为千落说情，宁愿自己受到责怪都要护着妹妹，多好一个姐姐呀！

　　　　千落也非常赞同地点点头。

　　　　“说得好！真是个好姐姐，你们都听到了没有。有什么不满的找她去，不要来烦我。要道歉？她会帮我道歉的，干脆你叫她给你跪下道歉好了。”

　　　　“欧阳千落，你还要不要脸……”

　　　　“欧阳千落，你不要欺人太甚……”

　　　　“……”

　　　　唏嘘的声音四起，在场的人都为千落这种不要脸、不知羞耻的行为感到愤怒。秀女都还没开始选呢，她就这么嚣张。这种疯子怎么能拿到选秀的名额！

　　　　“十三殿下！”

　　　　千落目光空洞洞的，满脸的笑容像一朵盛开的花，转向楚柏轩。

　　　　楚柏轩眉头紧蹙，看千落的笑成这样，是不是她心里觉得自己对她还有旧情，会偏向于她？

　　　　“十三殿下，千落以前、以前……见过你，在百花宴上。”

　　　　千落说这句话时，尽量羞答答的，再恰到好处地停顿，正在楚柏轩以为她要提旧事的时候，没想到一个大转弯――她这句话干脆就表明自己把他这个人，连带着和他一起的故事，全都忘了。

　　　　什么？欧阳千落和十三皇子不是青梅竹马吗？这是怎么回事？欧阳千落这是失忆了？还是只想再引起十三皇子的注意？欲情故纵？

　　　　议论的声音纷纷四起。

　　　　楚柏轩也一时间愣住了，不知为何心里有一条绷紧的线，扯得难受。

　　　　他还没来得及开口问她到底怎么回事，千落就趁乱赶紧开口了。

　　　　“十三殿下？重点！重点是！”千落眨巴眨巴着眼睛，深情的看着十三皇子，深呼吸一口气，不带一点磕碜地把话说完，“你知道为什么没有人看见千落欺负她，因为千落根本就没有欺负她，千落可是一点内力也没有的，怎么可能欺负一个内力充足的人呢？更别说要折断她的胳膊了，她反过来折我的还差不多！周晓云到底受没受伤等会儿太医来了就能查明真相了。千落有点疲劳，就先回去休息了。告辞！”

　　　　说完，抬脚就走。

　　　　十五皇子伸出手想要拦住她，可千落一个眼神瞪过来，那双眸子里，是前所未见的锋利与狠辣，随之而来的压迫感，使人将要窒息。仿佛眼前这个人，是来自地狱的修罗。

　　　　当他反应过来之后，发现自己将要伸出的手在颤颤发抖，最后也没能伸出去。

　　　　“给我站住！你一个秀女，如此不知廉耻、胆大妄为、你这是藐视皇家威严！我要请求父皇剔除你的秀女资格！”

　　　　走了有些距离后，某位皇子在背后瞎嚷嚷。

　　　　千落没有回头，反而加快速度。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随后，千落传来一阵阵可怖的怪笑声，听起来让人起鸡皮疙瘩。

　　　　远处，一个白色的小小身影至始至终都没有靠近这一热闹的人群。

　　　　她目光的尽头，是那一抹疯狂的高傲身姿。
………………………………

013　稻草？？

　　　　千落回到房门口，虽房门紧闭而且也有被人动过的痕迹，可她感觉丝毫不到屋里有人的气息。

　　　　应该是哪位看自己不顺眼的，在房间里弄了些小把戏吧，千落想着，还是推门进去了。

　　　　啪！

　　　　门自动关上，随后传来了魔音：“你身上有血腥味。”

　　　　鬼面人已经冷不防出现在千落身后。

　　　　千落悠然自得，将他当成物件一般自然。

　　　　自己走到桌子旁坐下，给自己倒了茶，正放到嘴边，好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喂，你要喝茶吗？”

　　　　“我来，你不意外？”

　　　　几分熟络，几分玩味。

　　　　“你看起来就是有钱人家，皇宫这种地方，有钱人家来了，没什么出奇的。请坐。”

　　　　千落很大方地招待客人。

　　　　鬼面人也很不客气地在千落对面坐下了。

　　　　“倒茶。”

　　　　千落乖得像一只小兔子，给他倒了茶，鬼面人拿起茶杯闻了一闻，又放下了。

　　　　他看不起这茶，一脸嫌弃。

　　　　“哎，不就是茶嘛，有就不错了。不过，你又来干嘛？”

　　　　鬼面人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回到了原话题。

　　　　“你身上的血腥味，太重了。”

　　　　千落举起手臂左嗅嗅，右嗅嗅，血腥味在自己身上是闻不到的。

　　　　“嗯。”千落大方地承认了。

　　　　就算自己闻不到，也是可能存在的。要是早上有血溅到头发里了，味道残留下来也很正常。

　　　　吵吵闹闹的声音开始靠近了，想来那群颜色该回来了。

　　　　千落走到床边：“那个谁，我想补个觉，您请自便。”

　　　　她话还没说完，一回头，人就不见了。

　　　　某人就是来看看千落这货有没有逃跑，既然没有逃，那很好。

　　　　话说，鬼面人到底是来干嘛的？不对，在这之前，他是人是鬼啊？千落心想，连他的名字都还不知道呢，怎么觉得就相处跟熟人一般了？

　　　　第二天的祭天大典是秋祭，要求秀女手捧粮食瓜果先行，寓意着连年丰收，国顺民安。

　　　　当天晚膳过后，管教嬷嬷来给秀女分配瓜果粮食。

　　　　嬷嬷一身衣裳装扮明显与普通丫鬟区别很大，纵横交错的暗纹，一看就知道在宫里的位置不低。

　　　　面对众秀女，她的态度不卑不亢：“老奴是倪燕，你们可以叫我燕嬷嬷”

　　　　后宫之事，要看人面情面，讨好她定是不会错。

　　　　秀女们一个个奉承的嘴脸，软声问燕嬷嬷好。

　　　　欧阳千落歪着头站在原地，目无焦点。

　　　　傻憨憨的。

　　　　燕嬷嬷一眼便从众人中注意到了千落，眼中的不爽只有一瞬间，很快就消散。

　　　　欧阳千雪上前微微福身，腼腆一笑：“燕嬷嬷您辛苦了。”

　　　　燕嬷嬷看到欧阳千雪瞬间笑容满面：“这位想必就是欧阳千雪姑娘吧？多谢体谅老奴，老奴是为天家办事，说不上辛苦。早听闻欧阳家的大小姐才貌双全，如今难得一见果真如此，没想到姑娘还如此有礼。”

　　　　“都是千雪应该的。”欧阳千雪羞涩一笑，“日后，还承蒙燕嬷嬷多多关照呢！”

　　　　一堆颜色围绕着燕嬷嬷寒暄了几句之后，燕嬷嬷拿出一个名单，念着秀女的名字，挨个把装有祭天用的粮食瓜果的长条匣子交到个人手中。

　　　　秀女们拿到手中纷纷打开。有瓜有果有还连着穗的五谷。

　　　　轮到千落的时候，居然是一捆……额、稻草。

　　　　千落拿在手上不做声，眨巴眨巴着眼睛。

　　　　燕嬷嬷走了之后。

　　　　“喂，你的是什么？”

　　　　周晓云凑过来，看一眼就笑到不行了：“哈哈哈哈，居然是稻草！哈哈哈哈……”

　　　　千落很明白，是什么人在背后动了手脚。

　　　　众人听见是稻草，纷纷凑过来……

　　　　千落带着她的匣子已经不见了。

　　　　她跟着燕嬷嬷出了海棠苑有些距离，单独一人要去复命时，才叫住她。

　　　　“哎哟，这不欧阳千落姑娘吗？怎么跟到这儿来了？你是对明天的祭奠还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吗？”她虽然吃惊，但不知为何心中有底说，得一本正经。

　　　　“燕嬷嬷，今晚的天气真好呀！”千落笑容满面，露出小可小虎牙，甚是可爱。

　　　　“你有什么快说吧，我还要回去复命呢！”燕嬷嬷很不耐地皱着眉头。

　　　　“燕嬷嬷，您应该多看看几眼呀，这月亮，这星星。”千落伸出双臂，做出拥抱天空的动作，然后深深呼吸一口。

　　　　“姑娘，你到底什么意思？”

　　　　“燕嬷嬷，我这是为了您好，因为呀，您不一定能看得见明晚的星星月亮了。”千落摆着那可爱的表情，凑近燕嬷嬷的脸，也很认真地说。

　　　　“你胡说什么！”

　　　　千落一边绕着燕嬷嬷走，一边语气愉悦地娓娓道来：“燕嬷嬷不要生气！您想想看啊，我欧阳千落痴呆多年，是远近闻名的。您觉得明日，我把这稻草放在祭台上，皇上是不是会非常非常生气呀？会不会觉得我藐视天威呀？这是肯定的！可是！”

　　　　千落停了下来，弯着腰凑近燕嬷嬷的脸。没有意识到自己那暗夜中嗜血的瞳，逼得燕嬷嬷不得不往后退一步。

　　　　老嬷嬷活了那么大岁数何曾见过这样的眼神？那双在暗夜中会发亮的眼，来源于猛兽，而不是人。一时失神，以为自己看错了。可直觉告诉她，眼前这个女人很危险！

　　　　千落已经恢复到笑嘻嘻的傻样，很明显是装出来的：“燕嬷嬷，我欧阳千落是个痴呆呀！是个傻子呀！肯定不知道稻草不是粮食呀，那当然是‘别人’给什么就拿什么，您说是不是呀？”

　　　　燕嬷嬷咽了一口口水，艰难地开口：“你装傻！？”

　　　　一开口就后悔了。

　　　　“是！”千落回答得非常没有耐心。

　　　　难得自己讲了那么多的话，得到的居然是这一句不痛不痒的话？恨不得将眼前这个老妖怪生吞活剥！瞬间没控制住怒火，又狠狠地刮了她一眼。袖子里揣着的匕首，差一点就想要抵在老妖怪脖子上了。

　　　　千落闭上双眼，冷静下来之后再淡淡地开口。

　　　　“我傻了那么多年，突然就说我好了，也没人相信吧？您说是不是呀？”千落故意倒吸了一口冷气，“这到时候怪罪下来，我就说是您给的稻草，那么到时候您是不是也得遭殃啊？”

　　　　见燕嬷嬷还半信半疑地打量着高高在上的自己，千落心里突然没啥底气。

　　　　其实燕嬷嬷只是，不太敢相信刚才所见的一切。如果只有第一次，可以认为是个意外，可是，还有第二次！而且第二次不仅仅是嗜血的眼神，欧阳千落全身上下都散发着一种不可逾越、强烈的压迫感，就差一个导火线就能把空气都点燃。

　　　　再加上刚才她在袖子里拿捏的那东西，想必是很危险的物件。颇有经验的她，只是故作淡定，重新审视一下欧阳千落，到底还是不是刚才在屋里见到的那个傻憨憨的少女。

　　　　“对了还有，您还没听说过吧？”千落忍着，再次回到吊儿郎当的模样，背着手，在燕嬷嬷面前走来走去，“前两日百花宴上，白小姐最后帮了我一把，其实她和我是一伙的，到时候一定会出来为我作证。这白小姐是四大家族的小姐，她一个人的话，比十个秀女的话都要重吧？于是，到时候我就是被冤枉的。您觉得您破坏了祭天大典，还能看见明晚的月亮星星？”

　　　　千落说完，定住，微微颔首，以其高高在上的身姿俯视着一切。

　　　　月光下，那眼帘半垂的双眸，如暗夜般空洞无物。

　　　　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