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狂妃-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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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她才说，没有穿公主的衣裳。

　　　　楚柏轩反应了半天，也没反应过来。虽然他习惯了，可他的客人……没想到李成即便没有明白什么意思，却也能用不确定的语言接上去：“哈哈，非儿公主说笑了。初次见面却无好礼相送，是我失礼了才对。”

　　　　楚非非看似对李成很感兴趣，凑上前去，用那个无法令人抗拒的灿烂笑容轻快地说着：“那么，太子所说的好礼，明日赠送即可。”

　　　　翌日。

　　　　“太子！我又来了！今日你带来了什么礼呀？非儿好期待！”

　　　　“我今日给你带来了我们纣织的特产……”

　　　　“哇！快拿过来我试试看……”

　　　　“非儿，你没瞧见我这个十三哥？”

　　　　第三日。

　　　　“太子太子！送你一束花，太子和这花好般配呀！”

　　　　“谢谢！非儿公主有心了……”

　　　　第四日……

　　　　楚非非总是天真烂漫地笑着，如同孩童一般单纯可人；她善良无比，就连一只受伤的小鸟都要抱回去救治；她看着他的眼神里，似乎充满了不一样的期待；她每一天，都不舍地说要等他明日到来；她说，太子像一道光芒……

　　　　所以李成真是没想到，万万没想到会是这样一种结果！

　　　　没想到他竟然会被一个十几岁的小丫头给耍了！

　　　　在宴会上被如此拒绝后，李成下意识地看向楚非非。

　　　　他要狠狠地看清楚那张恐怖的笑脸！

　　　　楚非非此时正盯着他看，看着他一人独自表演的戏，笑靥如画。那张笑脸依旧那么灿烂无比，足以掩盖住其他人的光芒。只是此时，那位少女眼中尽是嘲讽。赤果果的嘲讽！看着李成就像是看着自己杰出的作品一样，很有成就感。那些日子演的戏，那些演技，都是欧阳千落教的。她楚非非是不是可以出师了？虽然她想的只是这些个无关紧要的事情，却关系到纣织太子李成的计划，甚至是两国的安康问题。

　　　　她转过身，骄傲地对欧阳千落吸了吸鼻子。

　　　　楚柏夜面无表情地把楚非非赶回去，面向尚未从惊愕中走出来的李成冷冷地说道：“太子，既然非儿本人不愿意，那么我也不能答应这个亲事。太子？”

　　　　李成凶狠的眼神已经消失，恢复到彬彬有礼的模样，虽然额头上流了几滴汗水，可还是要笑着回答：“我带着一万分的诚意来求亲，还望皇上和七皇子多加考虑！”

　　　　楚柏夜稍微有些不耐烦，冷冰冰地回绝：“今日乃父皇的寿宴，这件事情日后再谈。”

　　　　这件插曲结束后，很快皇帝感到疲劳了，而且晚风也开始吹了，于是便与皇后一同回去了。但是按照大俞的传统，宴会并不因此结束，剩下的皇亲贵族、大臣和家属们，便可以自由走动，尽情交谈。宴会至少还要持续一个时辰，才能散去。
………………………………

126　原形毕露

　　　　按照大俞的传统，宴会至少还要再持续一个时辰，才能散去。

　　　　今天确实是个好日子。

　　　　欧阳千落拿起酒杯就往欧阳家方向过去，并且在此之前，吩咐了楚柏夜要往另外一个方向去。就算假装也好、勉强自己也罢，那也得给她争取一刻钟时间。在欧阳千落转头的瞬间，楚柏夜接过她手中的酒杯，一口喝干，然后很顺手地给她倒满清淡的茶水。

　　　　趁着楚柏夜和那些皇子们把年轻姑娘都吸引到同一块地方的时候，欧阳千落来到了欧阳肃和甄氏面前，朝欧阳肃微微一笑。

　　　　欧阳肃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千落啊，你和七殿下定亲之后，这些日子里你为何要躲避为父？你失踪了那么长时间，为什么也没给家里来半封信？你知不知道为父有多么担心？”

　　　　欧阳千落微笑着听完所有的话，福身行礼，极其缓慢地说：“千落，见过欧阳侯。”

　　　　欧阳肃疑惑了，语气中带有不满：“千落，你这是什么称呼！”

　　　　此时，欧阳千落歪嘴一笑，双眼微微眯起，却显得目光锋利无比。她淡然地看着欧阳肃，冷言冷语地对他说道：“欧阳侯爷，我们之间就不要多说废话了。你看吧，现在就连我要出嫁，也不是从你们欧阳府出嫁的，那是不是可以说我欧阳千落与你们欧阳府半点关系也没有啊？”

　　　　“你、你！”甄氏气得伸出一根手指直指着欧阳千落的鼻梁，气得根本说不出下文。

　　　　欧阳千落很无礼地用力拍下那只保养得皮肤光滑的手，吸一吸鼻子歪着嘴巴笑着，用那无赖般的语气拖着声音道：“喂，你这么指着我不太好吧，七殿下要是看到了，不知道会不会一气之下剁了你的手哈哈……”

　　　　她笑得很小声，尽量不引起注意，就像是一只奸诈的老鼠偷笑一样。

　　　　欧阳肃狠狠地瞪着眼前这个女儿，这个原本乖巧到百依百顺的女儿，原本痴呆只会求着他多看她两眼的女儿“欧阳千落！我没想到今日你即将攀上高贵的身份后，竟然变得如此无礼！这些年我白养你了！”

　　　　欧阳千落紧张得赶紧摇摇手反驳道：“哎哎哎！别理直气壮地说这些话，说得好像你有养过我似的。”

　　　　“你、你、你……”这一回，轮到欧阳肃举起手指着欧阳千落的鼻梁。

　　　　但欧阳千落并没有把他的手打下去，而是隔着那根手指直勾勾地看着欧阳肃，目光中充满了嘲讽，冷冷道：“突然觉得好难过啊，感觉怎么说都气不死你，没意思。”

　　　　眼前这个人还是他的女儿，还是欧阳千落吗？她、她怎可不认这么多年的养育之恩？就算自己有对不起她的事情，那也不至于把自己的女儿逼成这副模样吧！他究竟是造了什么孽呀！为什么？为什么！欧阳肃完全想不懂，却依旧把自己气得胸脯一起一伏的。突然间，胸中有一口气咽不上来，哽着难受至极，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只能捂着胸口忍受着心脏的隐隐作痛。

　　　　甄氏紧张地扶问欧阳肃，不顾自己贵妇人的形象满脸扭曲地低声吼道：“欧阳千落！他可是你的父亲！你怎么能这么说话！你就不怕遭天谴？”

　　　　欧阳千落直接给那张扭曲丑陋的脸翻了个白眼：“开什么玩笑？你居然跟我说遭天谴？我告诉你，这天谴，我特么的早就遭过几百次了！怎么？欧阳侯觉得胸闷？这可不好，来人啊！”

　　　　宦官：“是！欧阳侯爷这是？”

　　　　欧阳千落的表情瞬间换成了柔弱女子的愁眉之意，温声细语回答道：“侯爷觉得胸闷难受，这是老毛病了，但在此还需劳烦公公安排侯爷回府休息。”

　　　　公公有眼有珠所以效率特高，而且也怕有任何人在皇帝的宴会上出任何大大小小的事故，那都会非常不吉利，所以万万不能有任何差池。于是，既然有人不舒服，甚至有人病得快要死，也绝对不能让这件事情在这皇宫中发生。更别说是未来的七皇子亲自吩咐的。

　　　　于是欧阳肃和甄氏很轻易地，就被转移走了。

　　　　接下来便是她们两姐妹。

　　　　楚柏夜真的是算好时间，不多不少刚刚好一刻钟就撑不住了。

　　　　朝欧阳千落看一眼，见自家女人点了点头，绷紧的一口气松了下来。也没管其他人的祝贺，甚至连别人说的什么话他都没听，放下酒杯转头就走了。

　　　　他一走，那些围绕在一起的少女们虽然没表现得那么明显，却也散开了不少。

　　　　欧阳千落故意走到那两姐妹面前，一副高高在上，却又像街头无赖的表情道：“欧阳千雪，我今日真高兴呐！你看看你那落寞的模样，简直是送给我最好的礼物！哈哈哈哈……”

　　　　她笑得很自然。

　　　　欧阳千雪在袖子底下紧拽着拳头，指甲早已经陷入手心肉里，却依旧全然不觉。她虽憋了一股气，却仍要假装镇定：“欧阳千落，没想到你竟然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就原形毕露？”

　　　　欧阳千落噗呲一笑，光明正大地嘲笑道：“那怎么样？反倒是你呀，得不到从小就心心念念的那个男人的感觉是什么样的？我真的不想知道！不过，一定是非常有趣！”

　　　　欧阳千雪顾得了大局忍耐力强大，但是欧阳千琪年纪还小，很多事情她不明白，竟然做出与甄氏一模一样的动作，用一根手指指着欧阳千落的鼻梁，像泼妇骂街一样骂道：“欧阳千落！你不要高兴得太早！你现在还不是皇子妃呢！”

　　　　欧阳千雪见状，赶紧把欧阳千琪的手拉回来，甚至把自己的妹妹拉到自己的身后护着，像是欧阳千落会把她的妹妹生吞活剥一样。

　　　　“欧阳千雪，我告诉你一个秘密。”欧阳千落微笑着靠近欧阳千雪，像是姐妹间的亲近般，一直保持着微笑，在欧阳千雪的耳边几乎用着出气般的声音说道：“你们认识的那个欧阳千落一开始就不存在！你们不知道吗？像我这样聪明的人，为了在你们的欺凌之下艰辛地活下来装傻装痴呆，是多么地不容易？如今局势反过来了，你们还有什么招数记得要尽快使出来，免得以后没机会了！”

　　　　欧阳千琪虽然被护在欧阳千雪身后，却还是不肯死心，她吃不了这种哑巴亏，非要站出来反驳：“欧阳千落我警告你不要欺人太甚！哼，你别以为你这个七皇妃的位置能坐得稳！很快……”

　　　　“千琪！”

　　　　欧阳千雪在极为恰当的时刻阻止了欧阳千琪后面要说的话。

　　　　那么，欧阳千琪一定知道些，就连那三个结群的皇子都不知道的事情。

　　　　为了那件事情，她们牺牲了林家全家人的性命，还有她的青莲。

　　　　有仇。

　　　　即便慵懒至极的欧阳千落对报仇这件事情没什么兴趣，可这仇还是摆在那儿的。追根到底也就是一种情绪罢了。

　　　　适才因为欧阳千雪喊的那一声，不小心吸引了其他人的注意，于是欧阳千落只能换一种语气说话，并且变成了温声细语：“千雪姐姐，你为什么不让千琪妹妹说完呢？其实妹妹说得也对，确实，男人的心是会变的，可是啊，知道吗？我今日得到了他，那也总比，他根本连正眼都不瞧你一眼的好一万倍！哈哈哈哈哈……你真是个可怜之人，我对你满怀的同情！”

　　　　“欧阳千落……”欧阳千琪愤愤不平，但是话没来得及说出来就又被欧阳千雪给挡回去了。

　　　　欧阳千落见在这两姐妹身上也试探不出什么来，准备打道回府了，但在这之前还是要气气欧阳千雪：“欧阳千雪我告诉你，就算我死了，就算七殿下会变心，他也绝对不可能看上你，你死心吧！”

　　　　欧阳千琪狠狠地瞪着欧阳千落，咬牙切齿：“你这个贱人！”

　　　　没想到的是，欧阳千落连连点头表示很赞同，她保持了嘲讽式的微笑回答道：“没错，你姐姐我就是个贱人！而你欧阳千琪，你就是小贱人！你的亲姐姐欧阳千雪就是个大贱人哈哈哈哈哈……”

　　　　这一晚上，确实把欧阳家里的所有人都气得心肌梗塞。

　　　　欧阳千落玩得很开心。

　　　　回到夜宫，她并没有直奔自己家男人，而是来到平日里喜欢去的小高台上。干坐着，抬着头，望着天。天空很晴朗，星星很多。突然间回想起在无花谷里度过的那个夏天。不，不只是夏天。在无花谷里的日子，有心爱的人陪伴，有好友无月说的笑话，有狸猫月兔的照料，还有叽叽喳喳没完没了说个不停的白理理。那个时候虽然眼睛看不见，却能远离这些烦人的东西，每一日都幸福感满满。

　　　　如果有可能，真的希望这一生都留在他的身边，希望他永远都找不回那些古老的记忆。

　　　　幸福与悲伤交织，欧阳千落两眼呆滞，默默地保护自己的内心想法。

　　　　突然，肩上多出了一个厚厚的披肩。

　　　　低沉磁性的嗓音环绕在头顶，如同香醇的老酒，香味弥漫，令人沉醉：“想什么？这么出神？嗯？”

　　　　欧阳千落轻轻抚上落在自己肩膀的手，拿起来，用他的手背享受般地抚摸自己的脸。

　　　　原来，这就是她的追求。

　　　　既然已经得到了，就算未来会如何，对此刻来说根本一点也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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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7　新娘子

　　　　“想什么？这么出神？嗯？”

　　　　欧阳千落低头看看自己的肚子，并没有因为孩子而感到兴奋的心情：“我在想啊，我根本不知道自己怀孕的一点感觉也没有，那你们什么时候知道我怀了孩子的啊？”

　　　　楚柏夜一下一下轻轻地抚摸着她的长发：“下午非儿给你梳妆的时候，碰巧摸到了你的手，诊断出来的。都怪我没有留意，因为你一直在吃无月开的药，原本出现延期也正常，于是我便疏忽了。”

　　　　欧阳千落摇摇头，也伸手摸楚柏夜的发丝：“我也有错，不知道继续吃无月的药会不会有问题，不如去找无月再看看？”

　　　　“不打紧，非儿已经修改了无月的药单，这些事情你就不要多操心。”

　　　　因为欧阳千落一直看着楚柏夜的乌发，所以没有留意楚柏夜的表情。他在听到她要找无月的时候，轻微地，皱了一下眉头。并不是因为醋意，而是无月……

　　　　欧阳千落长叹了一口气：“我不觉得我能当好母亲的角色。”

　　　　楚柏夜抑制住将要为人父的激动，故意很平淡地回答：“不要紧，还有七个月可以学。”

　　　　欧阳千落原本一颗动情的心瞬间冷静下来了，眼帘下垂，抬起头，无奈地说道：“夜，你就不能说‘不要怕，还有我’之类的吗？”

　　　　一只温暖的大手抚上欧阳千落小巧的脸蛋，一张面无表情的脸此刻却带着难以隐藏的微笑道：“你都知道了的事情，我为何还需重复？”

　　　　欧阳千落一撇嘴、一跺脚：“要说的！我想听情话。”

　　　　楚柏夜轻出气噗嗤一笑，俯身在欧阳千落耳边恶作剧般吹一口气，用着那魅力邪魅的嗓音低声说道：“好，那我以后每日都说给你听。”

　　　　刷！

　　　　欧阳千落的脸一下子蹿红了。但是于是她假装镇定地说着正事：“夜，后天一大早我就回到我那个十三号宅院了。听说在出嫁前，新娘子确实要乖乖地待在家里的。”

　　　　楚柏夜眼中满是柔情，只有一人，轻轻的声音：“千落。”

　　　　“嗯？”欧阳千落歪着脑袋，一脸疑惑地看着他，活像个萌物

　　　　楚柏夜牵起欧阳千落的手，用非常严肃的语气：“欧阳千落，在这月亮的见证之下，我问你，你可愿意嫁给我，不论春夏秋冬，无关幸福患难，你都愿意陪伴在我身边？”

　　　　月光照射在欧阳千落的眼中，闪闪发亮，她啜着泪花，脑袋空白。

　　　　“殿下，我愿意。”

　　　　……

　　　　十五日，赌局顺利晋级。

　　　　但是其他两人没能挤上终极赌局的名单中，看样子，那些进入终极赌局的人身上都佩戴了那个圆圆的玉饰。每个人佩戴的玉石花纹都不相同，但是形状大小却差不多，圆圆的，玉扳指那么大。而且有一件事不知道能不能联系起来，就是有那么几个富豪的尸体上，佩戴了一款饰物，同样是接近完美圆形，同样是玉扳指的大小，只不过，那些都是普普通通的石头，不是玉石。

　　　　第二次赌局结束，听卢英豪的介绍，终极赌局是不需要筹码的，但是，只要赌局开始，直到结束为止都不允许半途离开。

　　　　终极赌局在十日后。

　　　　原本卢英豪还准备了一个庆功宴之类的酒宴，欧阳千落当然以各种理由拒绝了，她需要赶紧回到家中。

　　　　回去，准备明日的婚礼。

　　　　无论如何，楚柏夜精心为她准备的幸福，她一定要全盘收下。

　　　　回家的路上，空空荡荡的，仅有她一人。

　　　　此刻却令她更加想念那个人了。

　　　　即便他们这天早上才分开的。

　　　　脚步声放慢。

　　　　欧阳千落以极快的速度一转身，窜入一个小巷子里。

　　　　突然屋顶上出现一个黑衣人，拿着长刀朝她刺来，她一只手紧握匕首。

　　　　她却抬头盯着刀尖看，十五的月亮特别圆，刀尖的反光也特别明亮。

　　　　眼看刀尖就要扎入她的眉心，她一转身，蹲下。

　　　　一刀扎入另一个不知何时已经出现了的黑衣人大腿上。

　　　　第一个黑衣人已经发起第二波攻击。

　　　　蹲着的人突然间跳起来，用脑门朝着第一个黑衣人的鼻子狠狠撞去。

　　　　夺过长刀，在狭小的巷子里随手一挥。

　　　　刚好，长刀架在不知道何时在场的第三个黑衣人的脖子上。

　　　　三个人瞬间不敢再动弹，因为这个女人似乎提前预知的他们的动作，而且速度极快，在场的没有人能够在速度上跟上她！这种人，并不是他们能应付的对手！她完全有能力随心所欲地杀掉他们三人！

　　　　可惜今晚，欧阳千落没有下狠手，也没有笑。气氛尴尬了没多久，欧阳千落平淡地说道：“有两个问题帮我传达给你们老大：第一，六角形的意义是什么？第二，为什么从一至十三的编号里，却只有十二个人。如果他找到了答案，那么，在本月二十五日那天早上一直到中午，他能在某个大街上找到我。”

　　　　她把长刀扔在地上，长刀落地的瞬间，她人已经走出了巷子，消失在黑夜之中。

　　　　欧阳千落的十三宅院早已经被重重的军队包围了，甚至围墙外面都像是贴着士兵一样，三步一个岗。出门的时候因为坐的马车所以没留意，知道他紧张，可是这样也实在有点过了，她还想自由自在地翻墙回家，现在非走正门不可了。

　　　　一开门，楚非非就扑上去紧紧拽住她的手臂大喊大叫：“你为什么那么晚才回来？吓死我了！差点就要让七皇兄发动全城去找你了！”

　　　　欧阳千落一脸嫌弃地推开她的手：“楚非非你有什么毛病！我有灵狐护体，怎么可能会有危险啊，就算半夜游大街都不知道多安全！”

　　　　“你才有病！你不仅有病没痊愈，你还有一个肚子呢！你难道不能看在孩子的份上少折腾点啊！”

　　　　欧阳千落眼神一沉：“你都知道什么了？”

　　　　楚非非冷冷地回她：“一对三。暗卫告诉我的。”

　　　　“我记得他们不是多嘴的人。”

　　　　“我逼问了。”

　　　　欧阳千落狠狠地盯着楚非非：“不许告诉你七皇兄，否则我跟你翻脸。”

　　　　楚非非叹了一口气就把欧阳千落拉走：“那你要听我的！快回屋里吃点东西吧，千千万万别饿着我的小侄儿了！待会儿还要继续吃药，明天一大早还要起来梳妆……”

　　　　欧阳千落听着那些络绎不绝的话，左耳进右耳出。自从楚非非知道她的肚子里有孩子之后，变得特别啰嗦，简直差点要进化成为青莲了！

　　　　铜镜里映出的面容，是欧阳千落从来没见过的脸庞。

　　　　在那张精致小巧的脸上，化上了浓浓的新娘妆，黛色的细眉如远山的轮廓，大红的唇娇嫩欲滴。眉心上点缀的贴花钿，是如火的形状，更显她高傲的气质。

　　　　天还没亮就被拉了起来，坐在椅子上接着睡的欧阳千落，在楚非非涂了一整个时辰后，睁开眼看到铜镜的那一瞬间彻底呆滞了，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她不太确认地问道：“非儿，我就长这样？”

　　　　楚非非骄傲地向她眨眼：“以我的化妆技术，呵呵，长得再丑的人都能变成天仙！”

　　　　欧阳千落脸上像是贴了一层东西一样，自然不能笑得太开：“哈哈哈哈，那我平日里是得有多丑啊？”

　　　　楚非非托着下巴假装非常认真地思考：“唔……丑得像个男人一样。”

　　　　欧阳千落翻了个白眼：“哈哈，那你七皇兄还真是重口味！哎呀不对，他以前该不会就有断袖之癖吧？”

　　　　楚非非的手在欧阳千落眼前晃了晃，无比认真：“瞎说什么呢！这大喜日子，讨厌！我不就是开开玩笑！”

　　　　“我也没说真话。”

　　　　欧阳千落端详着铜镜中的女人，实在美得连自己都认不出来了。而且那张脸一直挂着迷人的微笑，不受控制。这难道就是传说中那个，新娘子总是最美？

　　　　一直被楚非非命令得忙来忙去、童子模样的月兔狸猫终于得空凑过去。

　　　　仅看一眼，稍微错愕的表情一直没有缓过来。

　　　　月兔：“主人，你太美了！”

　　　　狸猫连忙点头：“嗯嗯！”

　　　　此时郑达也进到屋里，一瞬间的反应，也是惊讶得嘴巴张大。

　　　　屋里的人都静静得看着他的反应，觉得很有趣。郑达咽了一口口水，干咳两声，假装镇定地说：“请问，你们见到我家小姐了吗？”

　　　　等众人反应过来，欧阳千落噗呲一笑：“我现在真的怀疑平日里我在你们眼中到底有多丑啊哈哈……”

　　　　过了好一会儿郑达清醒过来，才想起他的来意：“小姐！赶紧盖上盖头出去吧！没听见外面的音乐声已经响了很久吗？外面七殿下一切都准备就绪了。”

　　　　此时欧阳千落才留意到音乐，不是丝竹喇叭声音，反而像是现代交响乐，用很多很多最好听的乐器一齐演奏而发出来的宏大的共鸣。欧阳千落站起来，不免心中有些紧张，她看看楚非非，又看看郑达，再低头看看狸猫月兔。做个深呼吸后，楚非非给她盖上盖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