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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才子风云录-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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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移?被谁?”况且尽管有些心理准备,还是吓了一跳。
周鼎成皱着眉头道:“这你就别问了,老实说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只知道他们现在很安全。”
“你怎么会不清楚呢,我跟你出来,你们就计划好一切的吧。”况且急了。
“你不明白的。”
周鼎成只好耐心给他解释勤王派的一些规矩,这个组织是松散型的,一般来说,一件事情只有一条线的上的几个人相互知情。这样的线有很多,所有的线都握在一个人或者是几个人手里,这些人是谁,不要说他不清楚,连地位很高的慕容嫣然都不清楚。
比如说,这次由天师教介入此事,其实天师教根本不属于勤王派,他们或许只是看不过眼管上一次,或许只是觉得勤王派的事情在理,所以愿意出力帮助一下。
哦,原来天师教还是临时客串的,不是主角。况且心中讶异。
“那天慈方丈总该是一位领头人了吧?”况且问道,不愿就此罢休。
“也不是。尽管当年建文帝陛下第一站就到了这里,但龙兴寺方丈也只是这条链条上的一环而已。据说,这个组织、这些链条是太祖当年临终时布置好的。当然这里的龙兴寺、苏州的寒山寺都是最可靠的,你以后要是遇到凶险随时可以躲进来。”
“太祖安排的?”况且感觉有些不可思议。
这太祖爷也是,既然早知有这么回事,把燕王杀了不就万事大吉了嘛,如果不舍得杀亲儿子,召到京师圈禁一辈子也就没后来这些事了。
周鼎成似乎看出他的心思,苦笑道:“这件事不是这么简单,太祖生前,燕王无罪有大功,在诸王中也是最有出息的,除大将蓝玉外,燕王也是唯一能制御蒙古人的能人。当初太子病逝,太祖曾经一度想立燕王为太子,只是大臣们反对,坚持要立皇孙为皇太孙。此其一。”
周鼎成接着说道:“后来发生的事,毕竟当初只是有种种预感,并没有真的发生,也未必一定发生,太祖不可能因为刘伯温的预言就杀掉亲儿子,但也相信刘伯温的预测,所以花费了很大力气,安排了另外一条路,让建文帝避位逃离。孰料最后预测竟然成真,也只能说是天意了。”
况且摇摇头,表示皇家的事太复杂,无法理解。
“你以后慢慢就会理解了。另外你跟我们这些人,能不见就不见,实在不得已也要少见,这是为了保护你,当你真的需要保护时,就不会有人怀疑是这些人在保护你。当然我除外,我是你大哥。”周鼎成呵呵笑起来。
“慕容前辈和那个小姑娘就是因为这个走了?”况且不无遗憾地问道。
“算是吧。”
“那小姑娘究竟是谁啊?为何总把自己遮得那么严实?”况且想起那双面纱下会说话的眼睛,好奇的问到。
“她的来历你别打听,也不要多想,你以后未必会再见到她了。喂,我说你这家伙,在这儿惹了多少情债了,还嫌不够麻烦,看见一个惦记一个啊?”
“大哥,你这是哪儿跟哪儿啊,我就是觉得让一个可能比我还小的小姑娘为了保护我出了那么多的力,想好好感谢感谢人家。”况且急忙分辨道。
“得,你把她忘记掉就是最好最大的感谢。”周鼎成斩钉截铁地说。
况且讨了个好大的没趣,只好不提这茬儿了。
他最后也没进到寺里,用周鼎成的话就是能不见就不见,能少见就少见,只要知道这里是安全可靠的避风港,随时可以躲进来就行了。
其实,况且本来还想打听一下德清在不在,想趁这位未来的高僧发迹前套套交情,以后多弄些他的书法墨迹。经周鼎成如此一说,只好蔫蔫的打消了这个念头。
两人分手时,周鼎成再次问他,离开凤阳是想跟家人团聚,还是回到苏州。
况且想了半天,最后还是决定先回苏州,他知道只要转移走,就是重新踏上逃亡之路,以后一代代进入这种恶性循环中。他不想逃,而是想要找出办法结束这一切。这办法的起点还是在苏州。
“见色忘亲。”周鼎成调侃道。
况且脸色一红,的确有这方面的缘故,石榴还在苏州等着他呢,他不可能去别的地方。经过这件事后,他心里始终有种隐忧,就是自己不是个消停的主儿,随时都可能牵连身边的人。我本善良,为何却总让人跟着遭殃?这是他奶奶的什么道理啊!
此次如果不是千机老人助一臂之力,左羚、萧妮儿可能已经性命不保矣。天师教也未必能把贺秉章、虚空子等两方面人马一网打尽,只要走漏了一个人,让朝廷知道他身上附有金龙的事,估计神州大地又要有惨绝人寰的腥风血雨。
当年成祖追杀建文帝的故事就会重演,不知多少官宦乡绅要被破门灭族,尤其是自己父亲和妹妹,恐怕真的就命悬一线了。
午后,况且带着萧妮儿回到武城侯府,见到了武城侯,说有要紧的事要禀告太夫人。武城侯和他一起去拜见太夫人,进了房间,把所有下人都打发出去,况且把自己的身世和近期的遭遇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娘,大哥,我要走了,以后也许再无见面的机会了。我不想因为我连累到你们。”况且诚恳地说。
“二弟,就因为这个?也太小瞧你大哥了吧。”武城侯虎目一瞪。
“这还不够?大哥,事情太复杂了,有的事我一时还说不清楚。”况且解释道。
“都是扯淡的事。你是杀了朝廷一品大员,还是在哪个山头扯旗造反了?都没有吧,建文帝陛下追随臣子的后代,那是忠良之后啊,何罪之有?”武城侯熊掌似的大手在他肩膀拍了一下,乐呵呵地说。
太夫人虽然没说一句话,眼神里也是支持大儿子的意思。
………………………………
第二百二十章 少年重返姑苏城
见此状,况且急了,忙道:“大哥,你是这样想,可是朝廷不会这样想啊。”
“朝廷怎么想,你怎么知道?我告诉你,自从仁宗皇上那时候起,朝廷就已经不再追究此事了,更别说都百年前的陈芝麻烂谷子了。你放心,就是朝廷知道你的身份,也一点关系没有。都是朱家后代的事情,有什么不好商量的?”
“大哥,这事不是那么轻松,现在有那么一个组织,专门追杀我这样的人,他们手里还有成祖的遗诏。”况且真急了,这位大哥真是天塌下来当被盖的人,啥事都不在乎。可是,这是性命攸关的事情啊,何况还会株连他人。
“我知道那个组织里的人,天天跟阴沟里的老鼠似的,时不时冒出来几个,捧着成祖的遗诏作威作福。告诉你,真的闹起来,朝廷里根本没人理会他们。成祖遗诏怎么了,建文帝陛下是太祖遗诏正式指定的即位人,是群臣一致拥戴的君父,成祖的遗诏就能废了太祖的遗诏不成?”
况且脑子一时间有些转不过来,也是啊,这太祖、成祖的遗诏到底哪个作数?应该还是太祖的遗诏为准吧。
“娘,您老人家怎么看?”武城侯恭敬地请教母亲。
太夫人抚摸着况且的头顶,心疼地说:“可怜的孩儿啊,自小就受了这么多的苦,这都是招谁惹谁了。你别多想了,听你大哥的,别说你是当年追随建文帝陛下的臣子的后代,你若是建文帝陛下的子孙,我们还得跪拜迎接,执君臣大礼呢。就是永乐爷当年也没敢废了建文陛下的帝号啊。若是你不说这些,娘也不会对你说这件事,其实当年陛下出走,还在咱们家住了一年有余呢。”
“什么?陛下到咱家住过哇!”武城侯惊讶得叫起来。
“这事现在也就为娘一个人知道了,当时可是有不少人知道的,只是谁也不说出去。陛下先是住在龙兴寺,后来,胡滢他们不知道怎么打探到了,就天天在龙兴寺附近鬼头鬼脑地探查。龙兴寺当时的方丈就跟咱们老祖宗说,让陛下到这里躲一阵子,是咱老祖宗亲自率护卫去把陛下接过来的。”
“那些人岂肯善罢甘休?”况且问道。
“他们当然不会善罢甘休,可是都被老祖宗埋在地下了,就是后花园里,那几年后花园的花儿开的可茂盛了。”太夫人说着,微微笑了起来。
“咱老祖宗就是霸道,二弟,你放心,谁敢乱打听你的事,大哥也全把他们活埋了,花园里的花草什么的正缺肥料呢。”武城侯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况且大汗,这都是猛人啊,杀都懒得杀,直接活埋当花肥了。
“照这么说,我的身份不碍事?”况且问道。
“碍着什么事了?若是碍着谁的事,就按你大哥说的办。咱们也不能坠了祖宗的威风不是。”太夫人笑道。
“可要是皇上知道了呢?”况且还是不放心。
武城侯笑道:“皇上知道了又如何?跟你说吧,皇上不是不知道,只是没办法解除永乐爷的那道遗诏,所以只能闭着眼睛假装不知道,任那些人胡为,其实这件事情的是非对错,皇上心里也是清楚的。所以这种事根本到不了皇上那里,在皇上心里,早就没这码事了。”
太夫人笑道:“儿啊,你不知道,这事就是在永乐年间也是一笔糊涂账,你知道那个所谓的勤王派的总首领是谁吗?”
“是谁?”况且当然不知道。
“就是帮助永乐爷打下江山的道衍和尚,俗名姚广孝的。”
“什么?怎么会是他?”
况且震撼莫名,这简直跟成祖自己当勤王派的首领差不多了。
道衍乃是朱棣夺取天下的最大功臣,也可以说如果没有他,朱棣根本不可能成功,最后也就是兵败身死的下场。可是他怎么会成为保护建文帝的勤王派的首领呢,这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这事是真的,建文帝陛下逃亡一生,从未被发现过,就是因为道衍预先知道追杀他们的人的一切行踪布置,预先做好了防范。这事永乐爷也是知道的,只是拿道衍和尚没办法,他不敢杀掉这位第一功臣,不是怕别的,怕的是真有冥冥天意在主宰这一切,自己会招来天道的报应。”太夫人继续说道。
这都可以,还有什么事是不可以,不能发生的?
况且还是感觉啼笑皆非,这事太诡异了,根本无法用常理来推测理解。正如成祖的成功无法用常理来说明一样。靖难能成功,本来就是不可思议的事。
“这些事流传下来的多了,以后慢慢跟你说吧,原来不知道你还有这个身份,所以没跟你说这些。我今天说这些,是让你不用过分担心,天理自在人心呐。”太夫人又摸摸他的头,慈爱地说。
“二弟,你现在反悔也来不及了。我已经把你认祖归宗的事上奏给皇上了,是用兵部十万里火急文书投递的,估计现在已经到了皇上的御案,过几天皇上就会有圣旨下来。你就安心在这里当你的二老爷吧。”武城侯哈哈笑道,很是以自己动作神速自豪。
这两天发生的事太多,异于常理的事也太多了,纵然以况且之聪明,也一时间感觉有些消化不了,脑子里时时感到缺氧。
七天后,皇上的圣旨下来,特批况且以武城侯疏族子弟的身份认祖归宗。
武城侯府里只是举行了一个小型的仪式,这种事按说应该聚集全部宗族,遍邀各方达官显宦观礼以示隆重,可是考虑到况且身份有些微妙,也就省了那些繁文缛节,先把这事做成再说,反正放着皇上的圣旨在那里,没人敢反驳,也没人敢挑刺。
“恭喜二老爷。”
“见过二老爷。”
……
侯府里大大小小的管家丫环仆妇们都过来拜见二老爷,况且也少不得大大破费了一笔,手里的一万两银子撒手就没影了。
归宗以后,一切都正规起来,房屋田宅家人仆妇的都有固定的分例,况且再三推辞,最后还是不得不接受了一座宅邸、几十个丫环婆子家人仆妇。
又过了十天左右,他再次去龙兴寺见周鼎成。周鼎成告诉他,最近又有些异动,估计是护祖派的人跟空空道门的人大批向这里涌来,所以要他做好准备,随时准备撤离。
“那查阅秘档的事呢?”这事真成了况且的心结了,不看到皇室秘档,他还是不甘心就此离开凤阳。
“你放心,这两天我就给你办好。”周鼎成打了包票。
对于那两个组织的反应周鼎成和况且并不感到意外,那么多的精锐莫名失踪,这两个组织不慌了手脚才怪,尤其是空空道门连门主都丢了,
接下来几天,况且和萧妮儿没事就在左家呆着,日日跟左羚耳鬓厮磨的。左羚也猜出况且这是要走了,却也没有难舍难分的感觉,因为她觉得他们日后一定还有见面的机会。
随后的一天,刑部下文,要求凤阳府协同凤阳卫彻查一件事:礼部侍郎贺秉章和刑部总捕头邢天到凤阳府公干,为何进入凤阳府之后就莫名失踪了,要求凤阳府一定要查清两人的下落。
凤阳府知府向文清看罢公文,脑子里却想着:贺大人和邢总捕头,这两人怎么好像见过似的,在哪里哪?
他怎么也想不起来了,逐个问手下的衙役捕快,也都说没人见过这两位大人,可是在城外却有人亲眼见到这两位大人进城,尤其是贺侍郎还带着不少侍卫,这些人也都空中蒸发了。
向文清感觉奇怪:这凤阳府又不是什么吞天兽,怎么会有人进来后就没了呢?
于是命令所有衙役公差捕快一起出动,在全城打探访听这些人的下落,结果竟然一无所获,所有见到他们的人的记忆早都被清除了,一丝痕迹都没留下。
又过了几天,城里陆续进来许多人,有官府方面的,有江湖方面的,更有许多不知来历的人,城里城外顿时风声鹤唳起来。
这些进来的人也都在打探一些失踪者的下落,城里人却是一脸茫然,一问三不知。而在城外找到的证人,却证明这些失踪者的确进城了。
一宗明朝最大的无头迷案就此生成,只是凤阳府并没办这个案子,办这个案子的是那些后来进城的人。
就在他们被这些诡异的事憋得脑筋快要崩断、**快要化成糨糊时,况且带着萧妮儿出城了。城外,周鼎成正站在一辆马车旁等待着他,车里装着两个箱子,里面是况且日思夜盼的皇室秘档,也不知道周大哥用了什么神通手法,怎么搞到手的。
萧妮儿既开心又伤神。开心的是,终于和况且双双回苏州了,伤神的是,那位少奶奶真的那么凶神恶煞吗?
周鼎成待他们上车后,马上催促车夫快马加鞭,风卷残云般离开了凤阳城。
一路上颠簸劳顿,半个月后,况且一行终于回到了久别的家乡。马车一进苏州城,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况且的眼睛渐渐湿润了,止不住心潮起伏,思绪万千。尽管他明知父亲和妹妹已经不在这里了,可是他还是觉得这里才是他的家。
………………………………
第二百二十一章 萧妮儿喜看姑苏
萧妮儿的眼睛有些不够用,她看着窗外繁华的街景,熙来攘往的人群,兴奋不已,江南水乡的富饶和特有的景色打动了她。她心想,难怪况且拼命都要回来,连侯爵府都留不住他。
萧妮儿好几次叫况且,想询问他一些见闻,却见他意志神游,注意力无法集中,只好作罢。
“子,这半年,我为了找你可是什么都耽误了,现在又大老远把你接回来,你打算怎么补偿我?咱们先前的商定还作数吗?”周鼎成趁机打劫。
他们出苏州时曾好,一路上况且创作的字画都归周鼎成所有,周鼎成负责一路上开销。结果他一幅字画都没有得到。
“大哥,你还好意思,你把我弄丢了,一个人孤零零飘在外面,这账怎么算?”况且乜斜着眼睛问他。
“你……我子,别不识好歹,我要不是弄丢了你,你上哪儿找这么好的姑娘,还把人家拐回来了,怎么你也是大赚了。”周鼎成指着萧妮儿。
“大哥,我是自己跟他来的,不是他拐来的,这个道理你一辈子也不会明白。”萧妮儿看都不看他们一眼,慢声慢气地。
“不管是拐的还是主动跟来的,这子总归是大赚了,这个得承认吧?”周鼎成狡黠一笑。
“好吧,我承认。先前的约定还算数,我这半年写的字、画的画全都归你。”况且只好答应。萧妮儿可不是多少字画能抵得了的。
“痛快,成交!”周鼎成大手在他肩头一拍。随即又捧手大叫。
“哎哟,你子真变刺猬了,怎么还咬我啊。”他又被况且身上那条金龙咬了一口。
“谁让你趁火打劫来着,我拍就没事。”萧妮儿笑着转过头,在况且肩膀上轻轻拍一下,果然没事。
“你跟他都……那个了,你们一个人似的,当然不咬你。”周鼎成疼的啥话都出来了。
“我们怎么了?我们可是清清白白的,老不正经。”萧妮儿骂了一句,也不生气,反而很得意地笑了。》》》》,mco★m
这一路上,萧妮儿跟周鼎成也混熟了,真把他当成大哥了,毫不见外。
经周鼎成这一闹,况且的伤感倒是减轻许多,重又振奋起来,毕竟还有太多事等着他去做,回到这里只是一个起。
在周鼎成指下,车夫赶着马车穿街绕巷,一路回到了况且的家。到了门前,马车停下,况且一眼就看到一个人正在门前扫着随风飘来的枯叶。
“纪叔!”况且大喊一声,猛然跳出马车。
那人抬起头,看看况且,一时不敢相认。
“纪叔,是我,况且,我回来了。”况且大叫着。
“少爷,是你吗?真是少爷,少爷你真回来了?!”况家雇佣的家人纪五擦擦眼睛,左看右看,才认出来,他上前抱住况且,大哭起来。
“纪叔,是我,我回来了。”况且忍了好久的眼泪刷的一下全流出来了。
他以为父亲和妹妹都走了,雇佣的家人肯定也另谋生路,房子一定已经荒废了,甚至不定被人鸠占鹊巢,没想到纪五依然在这里坚守着。
“少爷,老爷、姐走时让我在这里等你回来,我左等右等也等不着你,还以为再也见不到少爷了。”
周鼎成和萧妮儿见此景,也是眼眶湿润。
纪五认识周鼎成,急忙上来见礼,见到萧妮儿却是一愣,况且让他称呼萧姑娘,他也就叫萧姑娘,心里还暗自纳闷:少爷什么时候学开通了,拐了这么漂亮的媳妇回来?想着想着,脸上又满是笑容。
周鼎成给他使了个眼色,纪五这才乐呵呵的把东西都从马车上卸下来,然后一件件搬回况且的房子里。周鼎成给了车夫车钱,还多加了十两银子的酒钱,让他去一家客栈外等着,若有去南京的客人,可以拉回头车。车夫乐颠颠走了,其实跑这一趟,他一年不干活也能过得去了。
况且站在门前,看着木板封闭起来的药铺,心中还是有些感慨,这药铺是开不成了,他回来也还是读书为主,不可能像在外面那样行医。主要也是因为他不需要赚生活费了,囊中的金银足够他舒舒服服过上一辈子。
回到内宅,况且又是一惊,迎面竟是刘妈迎了上来,也是哭天抹泪的叫少爷不止。
原来况钟走前,给这两人留下一年的工钱和生活费,告诉他们在这里等着况且回来,如果一年内等不到况且,可以把药铺租出去做生活费,如果两年等不到况且,就把房子店铺都卖了,平分银子走人。
况且心中感慨,大明的民风还真是淳厚,况家对他们不薄,他们就用这种方式回报。
进了里屋,况且三人洗漱一番,刘妈把泡好的茶端了上来,她跟萧妮儿也认识了,只是还无法给她定位,这究竟是少奶奶啊,还是少爷的妹妹,还是……不管怎样,也算是东家吧。
“哥,这就是你的卧室啊,也太简单了吧。”萧妮儿看着况且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两把椅子的房间,笑了起来。
她还以为况且家一定是富豪级别的,住的是豪宅,里面丫环仆人怎么也得有几百,况且的卧室也一定跟宫殿似的。可况且的房间比他在山镇上住的房间也好不到哪里。她倒没有失落感,反而觉得亲切。在宫殿似的侯爵府里,她反而处处觉得别扭。
“我就是一介书生,清贫如水,乐得自在。”况且笑道。
“子,话得摸着良心,清贫如水能在凤阳买得起那么好的宅子?我可是听你富可敌国了。”
周鼎成接回了况且,心头放下重负,却也觉得在况且身上吃了大亏,只要抓着机会就想挤对他。
“大哥,别跟我哭穷,等我找着那笔藏宝分你一半。”况且呲牙一笑。
“你就蒙我吧,蒙死人不偿命。”周鼎成也笑了。
那笔传中的虚无缥缈的藏宝可是坑杀了上百人,不少人还都是武林中重量级的大碗。
那张宝图落下的后遗症还得抽一阵风,如今凤阳府还不知道乱成啥样了呢。不管此事如何了结,此后江湖道上难免会有一场腥风血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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