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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才子风云录-第1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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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另一边,况且的心里忽然没来由地狂跳一阵,似乎感应到了什么。
………………………………

第二百三十五章 况且拜见练知府

    第二天,况且一早就去苏州府衙门拜见练达宁。

    他在左边的角门投进了手本,不多时,一个衙役过来请他进去。

    他跟着衙役走向二堂,诧异道:“大人今天还升堂吗?”

    “今天倒是不升堂,就是年底了,各种事都堆在一块了,大人们都忙的睁不开眼睛了。”衙役笑道。

    正说着,前面顶头走来一人,况且一见又惊又喜,大叫道:“文宾兄,你怎么在这儿?”

    对面那人正是周文宾,况且没想到会在衙门里见到他。

    周文宾快步走到况且面前,先上下打量他须臾,然后猛地在他肩上擂了一拳:“你个浑小子,还以为你不回来了呢,竟然一声不吭又冒出来了。”

    况且刹那间就明白了他话中所指,是说自己父亲和妹妹都走了,自己原本也不应该回来的。

    况且笑道:“我当然要回来,外边虽好,不是久留之地啊。”

    “说的你跟入了贼窝似的。不管怎样,回来就好,文杰可是天天念叨你呢。话说你怎么跑到凤阳了,长翅膀了?我看看呢。”周文宾边说边扯况且的手臂,意思是看看“翅膀”长哪了。

    周文宾一度听说况且流落到了凤阳,当时感到很纳闷,这人不是往江西方向走的吗,怎么一下子到了凤阳?况且究竟在搞什么名堂,难道还什么秘密瞒着大家?

    况且笑道:“文宾兄,此事说来话长,回头咱们再聊,对了,原准备明天去府上看你和文杰的。”

    “你去啊,文杰一定高兴得什么似的,我明天未必有空在家,不过你等我,我早点从衙门回去。”

    “你在衙门里做什么?”况且狐疑地看着周文宾,心道:他不会是被练大人招入幕府了吧。

    忽然,练达宁洪亮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到年底了,一年的事都攒到了一块,我找了几个不要钱的帮手,让他们来帮着做劳力了。”

    况且转头一看,练达宁正从二堂里出来,况且急忙过去拜见行礼。

    “好了,你平安回来就好,这一路跋涉了几个月,吃了不少苦头吧。”练达宁扶住况且的双肩仔细打量着他。

    “还好,学生也没吃多少苦。”况且含糊答道。

    他也真是没吃什么苦,就是受了太多的惊吓,比吃苦还要累人。

    紧随着练达宁,又出来几个年轻人,都是学院里的同学,也都过来跟况且打招呼。

    “老师这里很缺人吗?学生恰好没事,也可以过来帮忙。”况且说道。

    “人手够了,不够我再找人,你刚回来,旅途劳顿,该当好好休息些日子才行。不过气色还好,没有风尘之色。”练达宁看着他的脸色说道。

    况且跟这些同学说了会话,才知道他们是来帮着衙门里的人核算账目,誊写文件,这些平日里自然都有专人负责,可是活儿堆到了一块,就有点运转不灵。

    随后,练达宁让况且跟着他来到签押房,况且见这里一个个忙的跟旋风似的,有心想告辞,免得干扰练达宁的公务,可是许久不见,甫一照面马上告辞也是失礼。

    “你安心坐着吧,忙也是他们忙,我还是闲人一个。”练达宁说笑道。

    衙役献上茶后,就退了出去。屋里生着一盆炭火,倒是暖和。现在正是一年中最寒冷的时刻。

    “我估计你一定会回苏州,但有人说你有去无回了,我坚决不信。这点我倒是赢了,可惜没跟他们赌彩头。”练达宁神色略显疲惫,却兴致颇高,说笑连连,跟他往日的威严庄重迥异。

    “学生当然是要回来的,家父和家妹只是回老家办事,年后也是要回来的,苏州才是我们的家。”况且还是按既定说辞表述。

    “哦,老家那里可又什么大事,有没有需要我帮忙的?”练达宁关切地问道,表情多了几分庄重。

    况钟、况毓父女俩连夜失踪也曾引起苏州城里一阵流言蜚语,在陈慕沙、练达宁和周府的联合打压下,不久就平息了,没人再议论这事,最后,好像苏州城里从来没有这一户人家似的。谣言不是止于智者,而是止于权力跟金钱。

    “是有一个外家要认祖归宗,所以家父带家妹回去观礼,多年没回老家了,估计得盘桓数月半年的。”况且极认真地说着谎话,他也明知练达宁不会全部相信,他也只能如此说。

    “哦,认祖归宗是大事,当然要聚齐整个宗族的人。”练达宁煞有介事地应付道。

    两人不是演戏,而是这样对答省却了许多麻烦。练达宁对况且失踪、况父和妹妹忽然出走的缘故的有些耳闻,只是不像陈慕沙了解得那么详细。凭直觉,他意识到况家隐藏了太多曲折的故事,其中有一股不详的味道,他并不想沾染,故而没必要去深究。

    “你在凤阳这段时间,向文清待你还好吧?”练达宁简洁明了地问道。

    两人虽同是知府,练达宁却直呼对方的姓名,如同对待下属一般,可见向文清在他心目中地位并不高。

    “向大人待学生极好,当然这都是看在恩师的面子上。”况且急忙躬身作揖道。

    “嗯,他也算是个懂事的人,只是早些年有些糊涂,蹉跎了岁月,不然不至于窝在凤阳这么多年。”

    况且没敢问向文清的“糊涂”是哪些事,更诧异凤阳知府也算是不小的官了,听练达宁说来却是有些委屈的意思,难道练大人真的要高升了?

    “向大人如此,也是存了心,期待老师荣升以后拉他一把。”况且笑道。

    “这我明白,要不然他干嘛千里迢迢寄书信来,不就是讨个人情嘛。不过我的确承他的情了,要不然我哪里会知道你流落到了凤阳。”

    况且唯唯,一问到他怎么一夜间流落到另一个省份里,他就没法回答了。练达宁虽没明着问,却也暗含其意。

    “家里怎么样,令尊不在家里,你一个人住在家里也太空旷了吧,要不搬到我府里来?”练达宁说道。

    “多谢老师,学生在外面也是一个人,倒是习惯了,没事的,若有事少不了麻烦老师的。”

    “也好,听说尊府两个家人还始终守着,很难得啊,只是人手太少了,一会我派几个老兵过去给你守门望户,你年纪小,别被人欺负了。丫环家人的我这里也多得是,可以给你派去几个。”练达宁想的很周全。

    “老师,这就不敢当了,学生家里缺人手,可以外雇,老师府里的人学生怎敢僭越使唤。”况且急忙推辞。他可不希望家里到处都是苏州衙门里的人,那不都是练达宁的耳报神,自己做事就太拘束了。

    “那也好,这个随你。要是有人敢欺负你,你直接把他们送到我这里来,我整治他们。”练达宁也没勉强,他年后就要高升了,举家搬到金陵去,现在这样说,无非是向况且表明,他还是很在乎这个天才弟子的。当然,他也不愿意跟况且过分亲近,以免引起陈慕沙的误解。

    两人随意说着话,练达宁有意无意地问他在凤阳府的遭遇,他也说了些凤阳府的趣闻,至于空空道门和护祖派追杀他,想要抢夺藏宝图的事,他当然一个字都不露。

    况且的表述听起来,好像不是流落异乡,而是出去旅游观光了一次。

    练达宁听着心里却是感慨,他还真没想到尚在舞象之年的况且,竟能独自在外混得如鱼得水。向文清在信里对况且多有夸奖,意思当然是奉承练达宁对人才的发现与培养。不过,况且能在举目无亲的地方站住脚,还引起当地父母官的关注,这不是一般少年能做到的。

    “明年是乡试大比之年,文宾想要下场碰碰运气,贤契如何,想不想小试牛刀?”练达宁问道。

    “学生还小,文章火候欠的太多,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还是等下一场吧。”况且并不想太早下场,那不是碰运气的事,一次科考受挫,至少数年缓不劲过来。

    “这也好,回来后有什么打算?”练达宁又问道。

    “学生倒是有一件事想做,正好向老师请教。”况且微微欠身道。

    “好啊,你说吧,只要我能帮忙的,都会支持你。”练达宁态度很干脆。

    况且就把自己计划办义学的事说了,他没提陈慕沙,只说是自己的意思,还简单介绍了在凤阳山镇里办学的一些情况。

    “这……”练达宁不禁沉吟起来,半晌无语。

    “怎么了,老师觉得不妥吗?”况且心有些悬了起来。

    “岂止是不妥,我且问你,你做这件事是为了什么?”练达宁含笑问道。

    “为什么?学生不为什么,就是想让一些读不起书的孩子也能有读书的机会。”况且讶然,不知练达宁此问何故。

    “那你从中是想得名还是得利呢?”练达宁目光锐利地盯住况且。

    “学生根本不是想要名利,就是想做一件事而已。”况且备感委屈,觉得练达宁未免把自己看扁了。

    “是,你不求名不求利,这一点我相信,可是外边的人决不会相信。”练达宁有些释然,语气却丝毫未变。

    “他们相不相信又有什么?我才不在乎呢。”况且负气道。
………………………………

第二百三十六章 师生重提无头案

    “不要不在乎,我告诉你,他们的态度直接决定你这件事能不能做成。”练达宁苦笑了一声,刚才还对况且刮目相待,没想到况且做事还是孩子气十足。

    “怎么会,能否做成这件事在乎学生怎样做,也在于老师的支持,跟外人相信不相信有什么关系?请老师赐教。”况且真心糊涂了。

    练达宁看着有些负气的况且,心里笑了。练达宁弟子众多,对况且并没有特别关爱,只因他是陈慕沙钟爱的弟子,处理他的事情不得不另有考虑。

    “如果没有人支持你,甚至有人不喜欢你这样做,这个事情就难办了,硬要办,效果也会差强人意。举个最简单的例子,你办的是义学,不仅不收钱,反而倒贴钱,如果有人想捣乱,也不用别的,只是把家里那些家养的子都塞到你的义学里,你就等于白办了,有多少钱也填不满这个窟窿。”

    况且猛然吃了一惊,也是,自己怎么就没想到这一,看来自己还是想的太简单了。

    “苏州城里念不起书的孩子有多少你知道吗?”练达宁问道。

    “这个……学生还真不知道。”

    况且答道,心里暗想:我又不是管户籍的,哪里能知道这些。

    “你不知道,其实我也不知道,不过我比你了解些情况,估计几千人总是有的吧。你如果真要让这些孩子都念得起书,我不知道你有多大财力,反正苏州府是承担不起。除非把每年上交给朝廷的钱粮全部扣下,用到这里。”

    “啊,需要这么这么多钱?”

    “我这话一不夸张。你不妨算算一个孩子读书需要多少银子,每年光是纸笔墨书本就需要一笔不的开支,再租房子,雇教习,每个人总需要十两八两的银子吧,每年就是几万两银子,你能支持几年?”

    况且摸摸头,不用,他一年也支撑不下来。其实他并不想搞这么大规模,只是想弄个的私塾供几十个孩子学习,每年用上几百两银子而已。至于多开塾堂那是陈慕沙的意思,他或许有办◆◆◆◆,m≤法吧。

    “此事你跟陈老夫子过没有?”看况且没有正面回答,练达宁问道。

    “没有,学生是想先问问老师的意思,我自己也没有完全想好呢。”况且道。

    “哦,那你回去再问问老夫子的意思,如果老夫子赞同你这么做,需要我做支持,我不会推辞。”练达宁含笑道。

    练达宁唯恐况且是陈慕沙派来探询他的意思,自己一口驳回,就太不给陈慕沙面子了。他非常敬重陈慕沙,但有时也常常觉得这老夫子还是有些迂腐,于世事不够精通。这或许也是他能成为理学宗师的缘故吧。练达宁自问做不到他那样,如果自己像老夫子那样迂腐不通,早就被官场吞没了。成功的官场中人往往需要多种气质:圆滑、精明、俗气都需要,一样不能差,只是分场合看人物运用罢了。

    “嗯,学生有机会一定向老夫子请教。”况且心里的热情已经减退了,看来想得到练达宁的支持很难,即便他看着面子答应,也不会全力以赴尽心尽力。

    这世道做好事怎么这么难啊,况且心里颇为感慨。先前陈慕沙跟他过一堆做这事的难处,他还有些不信,现在听练达宁的口气,何止是难啊,简直是自讨没趣。想到这些,他真就想打退堂鼓了。

    “你为何想做这件事,想达到什么目的,能来听听吗?”练达宁琢磨了片刻,突然问道。

    况且苦笑道:“不为什么,就是觉得很多人不识字,不能读书,一辈子都不知道圣贤道理,岂不白活一世?我就想帮助孩子们识字读书,不在乎考什么功名,不做睁眼瞎就行。”

    练达宁听着有些动容。况且的言辞很朴素,绝不是编出来的瞎话,的确是心里话。可是,做这件事真的很麻烦,甚至会留有后患。

    “我很欣赏你的想法,起码你的书没白念。可是世上许多事并非个人的力量能够改变,以后你慢慢会懂的。”练达宁婉转的解释道。

    “对了,老师,学生走前您曾经让学生揣摩一个案子,就是那个三口之家在密闭的房子里自缢的无头案。”况且不想再学堂的事,忽然就想到了这个。

    这还是他走前练达宁给他讲过自己办过的一桩无法破解的诡异案件,是一户人家,家里只有婆媳跟一个女儿,有一天却被人发现都死在屋子里,而且都是自缢,自缢并不算奇怪,可是这三人既同时上吊,又都是盛装,年轻的媳妇女儿也都化了浓妆,自杀的方式也很奇怪,婆婆是在床上用带子拴在窗框上自杀,媳妇跟女儿则是悬梁自尽,最为诡异的是三个人脸上都带着一种不可思议的笑容。

    若按照民间的法,这三口人就是被吊死鬼缠上了,也是吊死鬼找替身然后自己才能脱身的法。可是练达宁不信这个,却又找不出任何入手的地方。屋子里门窗都是从内紧闭,而且上了门闩、窗闩,没有外人进入的迹象。据邻居讲,这户人家平日里婆媳姑子感情都很好,从没闹过纠纷,家里境况也还算好,根本没有上吊自杀的理由。

    此案最后以无头案不了了之,练达宁是个喜欢钻钻牛角尖的人,对此案总是耿耿于怀,想要找寻出其中的缘由,他见况且思考问题往往别具一格,就当是老师给弟子出了作业,刻意让他揣摩此案。

    “你还记得此事啊,可有想法了?”练达宁自然记得此事,急忙问道,这可是他多年的心结了。

    “学生此次外出,也算是游历了,开了眼界。不知老师听过空空道门没有?”

    “空空道门?当然听过,在各地多年来不知做了多少大案,也都是无解的悬案。”

    “老师应该知道他们有一手绝活,号称空空手,可以隔空摄物,却又不会破坏任何锁钥,当然门窗更不会破坏。所以学生就想,此事若是有凶手,一定是空空道门的人,再不会有别家。”

    况且恨透了空空道门,把此事归结在他们头上,并不算太冤枉,至于空空道门从不向活人下手的规矩,在他身上已经破例一次,谁知道以前有没有破过例。

    “那只是传吧,难道真有人能虚空摄物,从密闭的瓶子、箱子里取出东西,却又不破坏瓶子箱子的密闭性?”练达宁狐疑道。

    “的确是有,弟子亲眼所见。这个道门中的人不但可以从密闭的容器中摄取东西,还可以虚空抓人、杀人,而且是在密闭的房子外面对房子里面的人动手,这不正是老师所的那件案子的迹象吗?”

    “你真的亲眼所见?”练达宁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多少年来,空空道门的传流传各地,不仅在江湖中,在各地官府衙门中也有流传。只是他们下手做的案子,都在朝廷和各地官府的案卷里睡大觉呢,没有一件能够破获。

    “当然是真的,学生哪里敢蒙骗老师。”

    况且心里恨恨道:我就是中了他们的毒手,这才流落在外,受尽无数惊吓。

    “真有如此神奇的手段,你多给我讲讲,怎么遇到了这个神奇道门的人,不会是江湖骗子吧?”练达宁不禁带着凳子向前挪了两步,坐得离况且近了些。

    可怜夜半虚前席,不问苍生问鬼神。

    况且忽然想起汉文帝在宣室夜半召见贾谊的故事,这句诗用在此刻倒是应景,他不禁在心里暗笑起来。

    况且随即胡编了一个人物,原型就是君。君是空空道门里他唯一略有好感的人,然后他又顺着胡编了一个故事,此人为了救一位好友,在凤阳使出了空空手,不仅在室外就能用空空手攻击屋里的人,还能从屋子里把他那位好友救出来,门窗却都是严密封闭的,丝毫没有损坏的迹象。

    练达宁听得目瞪口呆,不敢相信世上真有这等人这等事,竟还让况且遇上了。

    “这是什么道理啊?于理根本不通啊?”练达宁沉思道。

    况且笑道:“老师,依学生愚见,这世上于理则必无、于事则实有的事还是不少的,未必都能以理明之,以理解之。”

    “于理则必无、于事则实有,你这句话总结得太好了。看来你出去游历一次,不仅增广见识,而且于格物一道上也大有增益。”练达宁击掌赞道。

    “老师谬赞了,学生不敢当。”况且心里一阵松快,总算得到练达宁的一次首肯。

    他刚才还觉得自己回来可能真的带回来什么霉运了,见到陈慕沙就被训斥一通,石榴又打翻了醋坛子,今天来拜会练达宁,原以为必定会得到练达宁的全力支持,不想也被变相地教训一顿。这都是怎么回事啊,明明感觉自己有了长进,为何却出师不利、处处碰壁?

    “就算空空道门的人真有这等手段,他们缘何对一个普通家庭的三个女人下手,这暂且先不论,你再琢磨琢磨,这三个女人死后,脸上还留着诡异的笑容,算是怎么回事?”练达宁又问道。
………………………………

第二百三十七章 罂粟是个啥东西

    “这个也有解释,当然只是学生的悬想,未必是事实。”况且笑道。

    “只要有道理,能说得通,实事如何永yuǎn没人知道了,我是悬想不出来,你不妨大胆悬想。”练达宁用鼓励的眼神盯着况且说到。

    此事已经困扰他多年,他也不想总是缠绕在这个无法解开的谜案里,可是疑问却总是在最不期然时出现在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萦绕不休。

    “此事最合理的解释,就是使用了一种神奇的植物――罂粟。”况且早已想好了,此刻淡淡说出这个后来影响了大清王朝命运,也导致中国历史最dà转折的魔物。

    当初,潘多拉盒子打开时不知都放出了什么,但罂粟一定是其中一种。

    “罂粟?”练达宁以为自己听错了,他还从没听说过这种植物名,但又不便直说。

    “对,老师可能有所不知,这是近些年才被人发现的一种神奇植物。”况且忍了忍,才没说出毒品两个字,不然练达宁更发蒙了。

    “是吗,你说说,有什么神奇的。”练达宁并没有太在意,以为况且大惊小怪,不过想到况家是行医世家,也不妨姑妄听之。

    “这种植物成熟后结的果实里有白色的汁液,用竹刀割开果实,把这种汁液取出,用水熬煮后可以制成一种膏,这种膏如果服用一个指头大小的一块,就会中毒立毙。”况且仔细解释了一番。

    “这不就是毒药嘛,跟砒霜差不多吧。”练达宁说道。

    “作为毒药的药性的确是差不多,可是这种膏如果少量服用,止痛效果神奇无比,不仅能止住疼痛,还能在受到伤害时意识不到疼痛。这只是其一,其二才是更神奇的,它能让人陷入一种持续的快乐中,这种感受或许只有佛家坐禅入定时才能得到,据说所获得的快感美妙无比。”况且渲染了起来,头头是道。

    “还有这种事?难道你尝试过?”练达宁看着况且,满脸狐疑,他倒不是怀疑况且的描述,而是对一种植物能产生如此的作用,感到不可思议。

    “学生只是听说过,哪里敢尝试?学生是由这个案子联想到,凶手一定是用了这种膏,至于是掺入到这家人的饭菜里,还是把这种膏燃烧后使得这家三口人吸入,这要看现场的情况。这家人在死亡时不由自主地陷入一种莫名的快乐中,说明他们处在幻觉中。”况且推测着,继续说道:

    “老师,学生这样想的,只有参加喜庆大事,或者是过年,一家人才会穿上盛装,才会精心化妆,这说明当时他们已经进入了幻觉世界。等她们收拾停当后,凶手就下手把她们缢杀,摆设成她们自缢的现场。凶手运用了空空手,所以屋子里没有留下任何痕迹,从而无法断定是他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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