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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才子风云录-第1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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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人立马躲进一个屋子里,一句话也不敢多说了。
“总宪大人到了苏州,怎么也不通知一声,下官也好出城迎接啊。”练达宁硬撑着满脸笑容,侧着身子说道。
来人正是都察院派来的都御史方步瞻,他脸上也是堆着笑,说道:“练明府说笑了,本院此次只是奉旨访查一些事,行踪越隐秘越好,没有大张旗鼓的道理啊。”
都察院以左都御史为第一把手,副手就是右都御史。然后是左副都御史、右副都御史,就跟六部正副尚书、侍郎一样,官阶也相同,只是都察院掌管官员考察,属于执法部门,具有弹劾权,全国大小官员无不惧怕他们的造访。
总宪一般是指朝廷派至各地的总督,或者带有都御史头衔的巡抚,都者,总也,御史就是执法官员,也就是宪官,军队中执法的人不也称为宪兵吗,这就是古之遗意,所以都御史、带有都御史的总督、驯服都被尊称为总宪。
明代的都御史并非专职,一般都是官员出外执行特别差事,为了加重职权,就允许挂上都御史的职衔,当年王阳明巡抚江西也是挂的都御史衔。
练达宁笑道:“不知大人奉旨访查何事,可有下官能效劳的吗?”
“这个倒是不好说,此次本院登门拜访确是为了澄清一件事。”方步瞻轻声说道,却是字字千钧。
练达宁心中一跳,身子立马矮了半截:“总宪大人,不知何事?”
方步瞻正要说什么,却见魏国公从大堂走出来,笑道:“方大人,有失远迎啊。我听说方大人到城里了,还以为是误传呢。”
“怎敢有劳国公大人亲自出迎,卑职不敢当啊。国公大人福体康健,真乃我国家社稷之福。”方步瞻撇下练达宁急忙快步上前,拱手施礼。
“方大人言重,此番可是奉旨出京?”魏国公还礼后故意问道。
“正是,苦差事啊,国公大人应该也听说了吧,凤阳府出了件天大的蹊跷事,好几十人进到凤阳城里,忽然就失踪不见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此事令朝廷也是大为不安,特此差遣本院出来访查一下。”
“这个……总宪大人走过头了吧,这里是苏州,不是凤阳府啊。”练达宁笑道。
老王爷心里雪亮着呢,这借口找得也太拙劣了吧,查凤阳府的事查到苏州来了?
凤阳府近百人莫名失踪的事,朝廷早已通报各地加强戒备。练达宁获知消息后,估计这事跟况且有一定关系,在衙门上下从没提起过此事。不想都御史大人居然打着这个旗号来到苏州,也真是够奇葩的。
“哪里,我在凤阳府已经查了些日子,只是其中有一些事关涉到苏州,所以顺便到这里继续访查。”方步瞻笑道。
“是啊,此事乃是本人失职,我已经向圣上上书请罪了,所以圣上才会派大人前来。”魏国公冷冷道。
“不是,国公爷别误会,本院绝非此意,圣上对国公爷也绝无丝毫怪罪的意思,相反,倒是要借重大人才能震慑江南半壁河山。”
方步瞻本是问罪来的,不想却被魏国公问罪在先,无论如何,他可当不得来查魏国公这个名头。
“这没什么,本人奉旨坐镇留都,凤阳也在留都统辖之内,出了这样的大事,本人自然难辞其咎。”魏国公言外之意非常明显,你一个都御史到苏州来,不预先通报也就罢了,既然见了面,怎么也得跟我讲点实话吧。
北京、南京、凤阳中都原本都直辖于朝廷,算是明朝的直辖市,朱元璋还钦定中都为第一都,摆在最高位置,后来中都地位下降,归并到南京统辖,也属于中山王府职权范围之内。
“这只是江湖中的事,本非军国政务,国公爷不用担这个责任。”方步瞻急忙解释道,也是在为自己开脱。
“那好,既然是江湖中事,总宪大人缘何要来访查?”魏国公紧追不舍。
练达宁限于地位,不能这样当面质问方步瞻,也只能由魏国公来做这白脸了。当下,三个人还真有点摆出了架势。
“此事牵涉到几位朝廷大员还有几位在籍官员,朝廷也是想弄清这里面的缘由,怕是又有小人作祟。”方步瞻的解释得含糊其辞,这事本来就说不清楚,也是难为他了。近百人无缘无故一下子失踪,如果没有目击证人,谁能解释得清?
“哦,如此说来,总宪大人是素闻练大人精明强干,有善于破案,所以来向他取经了?可惜啊,练大人已经调任河南,不管江南的事务了。”魏国公面色略微缓下来,语气中却还是带着刺。
魏国公不给方步瞻好脸色是有理由的,朝廷官员到了江南,不先到国公府拜访一下,反而鬼鬼祟祟尾随着他进入苏州城,这是失礼的行为。
尽管魏国公知道都御史此番不是针对他而来,心里还是不舒服,当然要找机会给对方一个难堪。
不论朝廷官员还是北方各省封疆大吏,来到江南,首先就要去中山王府做礼节性拜访,然后还要去南京留守大臣府里拜访。如果是公务,更要取得这一文一武两府的支持,如果过门而不入,在礼节上是说不过去的。
方步瞻嘿嘿笑了两声,低头喏喏,惹到了不该惹的人,只好自认倒霉。现在虽然文官当道,中山王府这样的特等公爵他还是惹不起的。
其实,方步瞻也不是存心躲避,而是心有苦衷,他此次是秘密查访,所以轻车简从,没通知任何人就来到江南,进入苏州,不想还是被中山王府的眼线发现了。
他也是觉察到了中山王府的眼线,才明白自己必须现身了,于是急忙来到知府衙门告罪。
练达宁急忙解围道:“下官这点微末本事跟都察院诸位大人相比,真如萤火之于皎月了。”
三人又站在大堂台阶下寒暄几句,气氛才缓和下来。练达宁恭请魏国公和方步瞻进去说话。
三人在大堂上坐定,魏国公在堂上主位坐下,方步瞻在左首坐下,练达宁在右边相陪。衙役们进来奉茶毕,赶紧出去了。
………………………………
第二百七十二章 凤阳事件风再起
坐定之后,方步瞻总算松了口气,笑道:“本院此番奉旨出京,本来是为了凤阳那桩事,想必国公大人和练大人也知道的,可是本院发现其中有些事,原来起自江南,根源在苏州,所以才按图索骥,来到这里。恰好赶上练大人高升,这倒是可喜可贺之事啊。”说完,连连拱手道贺。
鬼话。练达宁宁可一个字都不相信。都察院的都御史在苏州知府卸任当日来到当地,若说跟朝廷的任免无关,杀了他都不信。
魏国公也不相信这种巧合,凤阳那件无头案他当然知道,也派了些人去调查,却一无所得,只好照样向朝廷上报了。刑部早已派人在凤阳到处查访,因为刑部失踪了一个总捕头,这可是刑部的一大损失,刑部的人天天蹲守在凤阳的大街小巷、茶楼酒肆,大有不破此案誓不回朝的架势,却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如果较起真来,此事根本不在都察院的监管职权范围之内,应该是地方官府和南京留守大臣还有中山王府的事。因为有官员失踪,刑部派人来凤阳查案也算正常,可是都察院插一手就有些越权了。何况还派了一名都御史微服私访,这是想干嘛,难道是要搞江南官员的黑材料吗?
“练大人,几个月前,苏州有位生员失踪,大半个江南骚动,风风雨雨的,可是据本院所知,这位生员也不过只是个普通的秀才,缘何导致如此大的震动,莫非其中还有本院不知的蹊跷?敬请练大人指教。”方步瞻试探道。
他向练达宁求证而不是向魏国公,就是表示对中山王府的尊敬,因为练达宁也算是魏国公的属官,向他求证才是符合礼数的。
练达宁心中一惊,这还真是要牵扯到况且了。思虑片刻,旋即心中一喜,这下子火可要烧到老夫子身上了。难道都察院连老夫子也不肯放过吗?
练达宁心中且喜且惊,面上却正色道:“那一阵的骚动,据下官所知,乃是各江湖门派寻仇,相互报复,跟本地生员失踪并无关联吧?”
方步瞻微笑道:“真的并无关联吗?本院可是有些不信。那位生员曾经失踪,好像牵一发动全身似的,江南各地随接骚动不安,不久便发生了凤阳事件。据本院调查得知,凤阳事件发生时,那位苏州生员也在凤阳。”
魏国公欠身问道:“总宪大人何意?难不成都察院连一个生员的事都要管了。”
方步瞻拱手道:“国公大人容我解释,这个生员牵扯到凤阳事件,而且是源头,要想查明白凤阳的事,只能从源头上查起。”
练达宁瞥了一眼魏国公,笑道:“那就彻底查一查吧,需要下官做什么,总宪大人尽管吩咐就是。”
练达宁心中可是乐开花了,要查况且,好啊,老夫子会第一个跳出来,这下子就乱套了,他的事说不定就能蒙混过关了。
“是啊,总宪大人准备怎么查呢,难道要这位生员到这里来协助调查?”魏国公问道。
他不说把况且抓来审讯,而是说协助调查,这就等于事先限定了方步瞻可以采用的手段。
“这个暂时还用不上,本院只是说跟他有关,而不是说这位生员搞的,一个刚刚十六岁的少年还折腾不出这么大的事来。”方步瞻微微笑道。
练达宁心中一凉,这个老狐狸,真是老奸巨猾,轻轻一句话就带过去了,看来矛头还是对准了自己,只是借那件事脱身,却又不落痕迹地把况且摘出去,明显是不想招惹老夫子。
练达宁倒不是乐意让别人对付自己的弟子,若是别的弟子,他当然全力庇护,哪怕自身难保,也要像一个座师的样子,可是况且根本不用他操心,即便出事,也轮不到他出面。
练达宁现在希望江南突发大事,最好是大到朝廷顾不了他,暂时忘了他的存在,他则可以轻轻跳出这个漩涡。
“虽说事情不大可能是这位生员搞的,但毕竟和他相关,本院这次来苏州是想仔细调查一下这位生员的背景。”方步瞻的话头又折了回来。
魏国公跟练达宁都是一惊,要调查况且的背景,这当然要调查他的身世来历,难道方步瞻是想掀开这个盖子?
两人不免思忖到:这个方步瞻究竟意欲何为?这种事牵涉到人上至皇室,下至江湖,谁都避之不及,他为什么偏偏要迎难而上呢?况且的身世已经引发了百年内斗,一旦掀开,肯定又是一场剧烈的骚动,从江南到朝廷又要进入多事之秋了。
由此,练达宁心中一动,笑道:“总宪大人若想调查这位生员的背景,最好找陈老夫子,这位生员也是陈老夫子的关门弟子。”只轻轻一句话,就把对准自己的矛头引向陈慕沙了,而且把难堪留给了方步瞻。
“啊,怎么会是陈老夫子的关门弟子?”方步瞻似乎有些难以置信。
“这事我可不敢瞎说,这是吴中人人皆知的事啊。”练达宁笑道。
“我倒是知道这位生员是陈老夫子的弟子,可是陈老夫子年纪不算大啊,怎么起了收关门弟子的心思?”方步瞻似乎真的不知道这一节。
“收关门弟子是要讲缘分的,不在早晚。总宪大人也知道,这关门弟子嘛,将来有可能是承继他衣钵的传人,老夫子眼光独到,不会看错人的。”练达宁笑着说道,心中一阵轻快,只要方步瞻按这个路子查下去,哪里还有精力顾得上别的事呢?
“嗯,本院此次来苏州,也应该去拜访一下老夫子。”方步瞻笑道。
“生员况且的背景调查就不必麻烦老夫子了,总宪大人直接找我就行。”魏国公忽然淡淡道。
“国公大人此话何意?”方步瞻故作不解。
“老夫子收这位叫做况且的弟子时托我做过一番调查,所以他的情况我都掌握,老夫子知道的不会比我多。”
“一个普通生员而已,何幸得以让国公大人亲自调查啊?”方步瞻问道。
“犬子也在老夫子门下,要和此人做同门经常相处,我自然要调查一下,既是老夫子所托,在我也是必然之举。”
方步瞻微微笑道:“既然魏国公为他担保,那就一定没问题了。本院也不必多此一举。”
魏国公淡淡道:“此人我是完全可以担保的,除非总宪大人的调查比我更深入更透彻。”
方步瞻忙摆手道:“岂敢岂敢,本院岂敢跟国公大人相比。”
魏国公面无表情,若有意若无意地扫了练达宁一眼,直扫的练达宁心头微凉,背生冷汗。他知道魏国公有了见怪的意思,方才自己最后补的那句话的确有点过分了。
可是他也是实在没法了,陷身困境,面前这两个人,一个是摘印的,一个是查他的,还有一个要抄他底的继任者在城里客栈等着呢。如果再节外生枝与况且在凤阳的案子挂上钩,他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虽说老夫子答应拉他一把,只怕是远水不解近渴。
练达宁是想把查案的都御史的注意力引向别的事情,可惜他的如意算盘没能打成。
方步瞻笑道:“听说世兄也在城里,怎么没见到?此番来江南,也是想瞻仰瞻仰世兄的风采啊。”都御史说的是小王爷。
魏国公笑道:“犬子还小,当不得总宪大人这个世兄称呼。我记得总宪大人跟高学士是同年吧?”
高学士是指高拱,魏国公话里的意思是指方步瞻此来目的明确,是为了高拱的门生夺位。实际上也是如此,魏国公对官场的潜规则了然于胸。
“国公大人好记性,本院是跟高年兄同年。我记得陈老夫子也是跟张学士同年吧?”
魏国公笑道:“正是,总宪大人记性也不差。”
方步瞻明白了,魏国公这是警告他别在陈慕沙头上动什么心思。人家跟张学士也是同年,关系深着呢,张居正、高拱、陈以勤是裕王殿下得宠的人,将来都是天子师,他倚仗高拱的势力也不能横行天下。
魏国公不过是不愿意用自己的地位压人,以中山王府的地位,就算都察院也惹不起他,文官当道是不错但也有限制,何况文官心也不齐。
方步瞻对练达宁笑道:“练大人似乎面有戚容,难道有什么难心事。此番练大人荣升,又是徐相的得意门生,将来前途不可限量啊。练大人是不是身在江湖,而心悬魏阙啊。”
练达宁心中大怒。没这么消遣人的,高拱如此做法,矛头明明是对着徐相的,他不过是个替死鬼罢了。这也没什么,当年倒严嵩也是如此,只是现在徐相还在位,这么说话未免太欺负人了。
练达宁想喝口茶,一摸茶杯早已经凉了,于是大喊一声:“来人,换茶!”
练达宁的声调高了一些,连自己都被吓了一跳。转念一想,方步瞻这是要激怒自己,千万不能中计了。于是呵呵笑道:“哪里,下官只是在想凤阳那件离奇案子,不知总宪大人查出什么状况没有?”
………………………………
第二百七十三章 练达宁避实就虚
方步瞻摇头道:“没有,毫无头绪,跟国公大人给皇上的奏章里说的一样。这群人来无影去无踪啊。”
“那么会不会是空空道门做的案?只有他们才有这种神出鬼没的手段。”练达宁道。
“本院原来这样想过,问题是空空道门的人也失踪了四十多人。”
“什么?空空道门的人也失踪了。他们去凤阳做什么,竟然一次出动四十多人?”练达宁此时倒是真的震惊了。
“不知道,只是当时况且人在凤阳,出事一个多月后,他才离开凤阳。”方步瞻道。
练达宁跟魏国公互视一眼,这又转到况且身上了。难道此人真的只是来查凤阳那桩案子的?还是在声东击西故布**阵?
魏国公冷笑道:“总宪大人话中有话,不会认为是况且把那些人弄失踪了吧?我还看不出来这小子有如此大的本事。”
方步瞻忙笑道:“不是,这种事岂是人力所为。卑职只是想弄明白,这么多江湖高手在同一时间跑到凤阳去做什么,总不会是去朝拜皇陵吧?”
“那依总宪大人的意思,他们是冲着况且去的?”练达宁接了一句。
“这样想虽然很荒唐,可是不妨作为一种可能来想吧。”方步瞻道。
“他只是一介生员,小小年纪,那些江湖人物冲着他去做什么?”魏国公面色有些不善。
“这也正是卑职要弄明白的地方。当然,他们也未必是冲着况且去的,卑职刚才说了,只是作为一种可能来考虑。”面对魏国公,他说话不得不尽量压着自己。
凤阳究竟发生了什么事,魏国公和练达宁还真不知情,只是本能地觉得跟况且有巨大关联。其中究竟有何秘奥,他们不愿意去想,更不想过问,这些事都可能牵连到纠缠百年之久的勤王派赫护祖派之争,没人想把脑袋伸进这台绞r机里。
然则,眼前这位都御史大人似乎不想放过,他是凭借本能还是有其他消息来源,确定此事跟况且有关系,并且一路追查到了这里?
“总宪大人既然这样想,咱们不如现在就把况且请来,当面问个清楚好啦。”练达宁笑道。
“据说况且也是练大人的门生吧?”方步瞻问道。
“正是,不过别说是下官的门生,就是总宪大人要查下官,不也得实话实说嘛,有谁敢对都御史大人说谎话的呢?”练达宁倒是丝毫不惧,他跟况且的关系到了哪一步自己心里很清楚。
“查练大人?没人有这胆子吧,练大人可是徐相的得意门生啊。”方步瞻并不急于求成,走了一步缓棋。
“徐相的门生多了,下官恐怕是最没起色的一个。何况朝廷律法一视同仁,哪里认什么门生、同年的。”练达宁正色道。
魏国公冷眼看着两人词语交锋,心中不觉冷笑,看来朝廷中真有人磨刀霍霍,想要倒徐阶了。很明显,突破口在练达宁身上,把练达宁跟凤阳事件绑在一起,目的是要把事情搞大,其心歹毒至甚。这自然就要拖出况且了,况且可做不起这冤大头。
不过话说回来,当初徐阶倒严嵩不也是弄出一个严世蕃沟通倭寇,意图谋反的罪名吗?这正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徐阶若是知道此事,不知该作何感想。
对勤王派和护祖派之间的争斗,朝廷始终秘而不宣,佯装看不见,任凭这两派在江湖中搅起一场场血腥风波,然后当作江湖事件处理。
其实,朝廷上下大家心知肚明,就是没人公开说出来,没人想翻这笔旧账。
想到这里,魏国公忽然明白了,这位方步瞻一定是护祖派的人,在凤阳他们损失惨重,这次是要发起反击了,想要把这件事公开,不仅夺取道义上的制高点,而且还能借机把徐阶拉下马。
倒徐阶当然不是护祖派的意思,然而,这些倒徐的人中一定也有护祖派的人,比如面前这位方大人就是,所以想要把两件事并做一件事,一旦把练达宁、徐阶绑在凤阳那件案子上,就没人能辩解清楚了。
证据?当然没有,可是只要有这种怀疑,练达宁跟徐阶也就大事不妙,辞职回乡恐怕算是最好的结局,没有最惨只有更惨。
想到这里,魏国公忽然站了起来,他不想在这里再呆下去了,这位方步瞻让他毛骨悚然,这就是条毒蛇,头上还顶着都察院都御史的头衔。他钻进了苏州知府衙门里,而且还要在苏州、江南继续钻下去,不获大利不会罢休。
倒掉练达宁顶多引发江南官场地震,而倒掉徐阶,变数就大了,可能会引发朝廷政局的改变。退一万步说,朝廷政局改变就改变吧,反正也经常变。可是一旦建文帝当年的事水落石出,摊到桌面上,后果不堪设想,极有可能引发天下s乱。
这些,这位方大人想过吗?那些朝廷当道大佬们,那些磨刀霍霍倒徐阶的人想过吗?或者说他们正是有意为之?
见到魏国公站起来,方步瞻和练达宁只好随之站起,不知国公大人要做什么?
练达宁忙道:“国公大人有何吩咐?”
魏国公笑道:“国家有规定,勋戚大臣不得与闻国是,两位大人商讨国是要紧,本人就避嫌了。”说完,下堂径直而去。
练达宁和方步瞻相互看了一阵,面露囧态,不敢出声。
魏国公这是明显在讽刺两位官员。
国是指的是重大国家政策,他们两个说的都是什么啊,哪里跟国是有任何关联?
练达宁笑道:“想必总宪大人也知道的吧,国公大人跟陈老夫子交谊甚笃,生员况且又是陈老夫子的得意门生,国公大人不喜欢听咱们讨论况且的事。”
方步瞻苦笑道:“本院对陈老夫子的道德文章也是仰若泰山,何曾有一丝失敬。至于生员况且,这些事可能跟他有关系,也可能跟他没关系,从情理上讲应该是没有。只是这件事太蹊跷了,而且责任重大,本院不敢放过任何细节,所有可能都必须仔细访查。”
“总宪大人尽心国事,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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