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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才子风云录-第1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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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敢顶嘴,小声对况且道:“好,这笔账我记下了,改天一起算,自从你进了师门,我可是动辄得咎啊,以前老师可是最偏心我的。”
况且给他一个白眼,小声道:“别忘了,你可是有求于我。”
小王爷没辙了,只能恨恨地瞪他几眼解气。
周鼎成看着师徒三人,只是笑,不言语。
陈慕沙看了况且半晌,淡然道:“嗯,看起来你好多了。”
况且立马挺直身躯,把内在精神都爆发出来:“谢老师挂念,弟子全好了。”
陈慕沙点头:“那就好。”
他听这话感觉又是一句胡话,心理恐惧障碍症哪有这么容易好的,这病慢慢调养吧。不过看到况且精神奕奕的样子,他还是很高兴。
“跟你说一下我们为什么全副人马来到你这儿,现在对外只能说你受惊吓过度,卧床不起,生活不能自理。你没有父母在身边,我这个当老师的自然要负起责任,所以这些天我得天天来,名义上就是照顾你,这样才说得过去。”
况且心里一惊,脑中灵光一闪:“老师,是不是那个都御史大人要找弟子的麻烦?”
陈慕沙略加赞赏道:“你还真是聪明,一猜就中。你说对了,不过这些事你不用管,我也不跟你细说,说了你也未必能懂,只要拖过这个年,问题自然就解决了。”
况且笑道:“那感情好,弟子正愁一个人孤单过年,有老师在这儿家里人气就旺了。”
小王爷在一旁嘀咕:“你还真就无耻到底了,况且啊况且,我今天才看到你的真面目。”
况且不理他,陈慕沙当然也都听到了,全然不理会,说道:“好,你这样想就好。”
陈慕沙原本也是要过来看况且的,在家里也不放心,可是早上练达宁给他传信,说都御史方步瞻仍然寸步不让,死盯况且,认定他跟南家那些盗劫案有关联,甚至他就是事件的主谋。
说一个十六岁的少年当大盗集团的主谋,听起来像笑话,可是古人早熟啊,李世民起兵征战天下时也不比况且大多少,何况况且在凤阳声名鹊起,行为举止完全超越了实际年龄,这怎么能不令人怀疑呢。
陈慕沙从练达宁那里得知消息后,就明白他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这位都御史是铁定了心要把况且拉进南家的盗劫案里,说不定还要借此把练达宁一鼓作气拉下马。练达宁也是看到了这一点,才急急向陈慕沙通报情况。
方步瞻为什么如此憎恨况且,意欲置其于死地,这其中究竟藏着什么猫腻?陈慕沙对此也是一头雾水,可不管怎么着,一个都御史想动他的弟子,对不起,不够格,除非他们真有圣旨在手。
当然这事也不好公开对抗,毕竟都御史代表的是国家最高执法机关都察院,陈慕沙的对策就是拖,根本不让方步瞻有问话的机会,更不用说审讯了。只要方步瞻拿不出确凿证据,也没法硬来。
怎么拖?让况且装病是最有效的办法。俗话说皇帝不踩病人,只要卧床不起,有圣旨也派不上用场。
陈慕沙对周鼎成道:“癫子,你动用一下京城的关系,查清楚方大人此番南下究竟负有怎样的任务,意欲何为。”
周鼎成点头答应,其实周鼎成已经知道,方步瞻是护祖派的人,这是寒山寺的人告诉他的。他来到苏州就是追查他们护祖派的人失踪之事,这事因况且而起,不找到况且头上才怪了。
不过这话不能对陈慕沙说。
护祖派跟勤王派的人身份都是保密的,两家都有一个默认的规矩,就是既不向任何人暴露自己的身份,也不会向任何人暴露对手的身份。为的就是把争斗局限在两派之间,不会扩大成国家整个体系的对抗,那可能会引发一场全面内战。
自从方步瞻来到苏州,寒山寺的人已经盯上他了。况且被绑架后,寒山寺的高手很快就锁定了况且的位置,若不是为了锁定绑架案的幕后黑手,弄清楚究竟是南家这些苏杭豪族还是方步瞻所为,他们早就把况且救出来了。
七杀也是福至心灵,只是听况且说出李家兄弟和洛城双骄的名字,就明白自己大祸临头了,其实他们还不知道若是真对况且下手的话,他们的家小未必有事,但他们的人头马上就会落地。勤王派的高手一旦出招,七杀真是小菜一碟。
况且忽然皱眉苦笑道:“老师,您让弟子装病,不会真的让弟子天天躺在床上不动弹吧?”
陈慕沙道:“当然不用,你只要不出这个门,在家里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只是方步瞻一定会来找你,等他来时,你装病就是。对了,你也是大夫了,有没有这种药,吃了后人就会发烧?”
况且明白他的意思,笑道:“老师,这不用药,弟子想让身体发烫就能发烫,很容易做到。”
“噢,这也能做到?”
陈慕沙暗自吃了一惊,转念间想况且练的是医家养生功,或许真有这方面的功效。
………………………………
第三百零四章 都御史突访况家
陈慕沙点点头,脸上露出满意的表情,说道:“那就好,等着吧,方大人来时,你就躺在床上,别睁开眼睛,也别说话,要说就说鬼话胡话,发烧了嘛。”
“弟子不言语就是了,鬼话胡话弟子可不会说。”况且一脸诚实。
小王爷用肘顶了他一下:“装什么装,你最擅长这个了。”
况且马上举手:“报告老师,师兄欺负我。”
陈慕沙道:“嗯,我看到了,回头我找他老子收拾他。”
小王爷假装拭去泪水的样子:“老师,不带这样的。”
陈慕沙到况且家里坐镇,目的是阻止方步瞻来找况且的麻烦,他已经预料到会有这一天。况且的一切家事都有中山王府派来的人打理,况且和萧妮儿现在倒成了客人。
刘妈见到这些人,一个个不是骄傲的像个凤凰,就是脸上露出凶神恶煞的神情,她哪儿见过这场面,吓得躲在厨房里不敢出来,纪五也是躲在自己的厢房里喝酒,这下倒是清闲了,除了喝酒就是睡觉,两者都是他的最爱。
周鼎成陪了陈慕沙一会儿,无话可说,觉得无聊,便回到自己的房间习画。这件事既然陈慕沙出手,他也不好掺和,只能作壁上观。
况且里外转了几圈,心里也是吃惊,原来那些满院子站着的护卫少妇都不见了,也不知躲在哪儿,他自己家里当然清楚,就这么大点地方,居然没发现那些人的影子。这一手隐身术当真练到家了,况且心里打定主意,改天得想个办法把王府的这套功法拿到手。
小君也不见了,不知是躲到外边了还是藏在哪儿,况且也不急,那小子要想躲起来,天底下能找到他的人真没几个。
况且回到内宅,见文杰和文宾正在房间里说话,他们也是见到那么多王府的人,不敢随意走动,只好在况且的房间里呆着。
文杰不在乎这个,对他来说,况且的房间就跟自己的一样,他一会躺在床上,一会坐在椅子上,到处乱翻况且的书,每本书看几眼就扔到一边了。
文宾苦笑道:“文杰,你怎么总是六神无主的,什么时候能正正经经看会书啊。”
文杰道:“我在家都看够了,到这儿来就是放风时间,这点自由都没有啊。不瞒你说,况且也没花多少时间读书,我可是盯着他呢。”
文宾笑道:“人跟人能一样吗,你就是花十倍的时间读书,也追不上他。人家一目十行,过目不忘,你能做到吗?读书这件事,你就别跟他比了。”
正说着,况且走进来,听到这话,笑道:“文宾,你这可是取笑我,文杰读书也不差。”
文杰一低头,嘟囔道:“算了,别说读书的事了好不好,说起来我就头痛。今天来的人也太多了,就连找妮儿姐她们玩都不方便。”
况且道:“来的人多又怎么了,丝丝和石榴也不是外人,你就跟她们玩去好了。”
文杰垂头丧气道:“她们当然不是外人,可是有不少王府的人,阴着脸在后面盯着人,谁还有兴趣说笑。对了,我告诉你,石榴姐姐因为你还把王府的一个丫环骂了。”
况且纳闷:“因为我?”
他心道,我也没跟王府的丫环眉来眼去、暗送秋波什么的,石榴怎么又吃醋了。
文杰笑着把那件事说了一遍,况且听了也是无言,没想到石榴脾气这么大,王府的人都不给面子。
只要不提读书,文杰的精神就上来了,眉飞色舞的缠着况且让他讲被绑架的历险记,文宾又是使眼色又是咳嗽的,全然没用。
文杰的感觉跟况且差不多,这事挺好玩的,恨不得自己也能历险一次,当然前提是绝对没风险,能安然回来。可是果真的一点风险没有,完全做假,那还有意思吗?还能叫绑架吗?也就是公子哥儿闲得发慌,心里淡出鸟儿来才想得出这等娱乐方式。对,就是个虐心货!
文宾此次来不单是看望况且,更主要的还是打听这次绑架案有没有牵涉到南家。
况且被绑架后,云家和文宾家都吓坏了,他们最怕的就是南家狗急跳墙、鱼死网破绑架了况且,要是这样,云家、周家难免会被牵扯进去,那可就是一个空前大案,文宾和丝丝的婚姻就会出现危机。
云家和周家虽说不耻南家告密这事,也及时划清了界限,可是三家几代人结成的荣辱与共的关系不是一下子就能撇清的。
况且告诉文宾,现在知道的就是案子是七杀做的,背后有没有南家人他也不知道。
“如果真是南家做的你怎么办?”文宾问道。
况且沉吟道:“是他们也好,不是他们也好,这一次就算了。如今事情过去了,我也不想追究,不希望事情复杂化。”
文宾点点头,明白了况且的意思。况且所谓不想追究,是指哪怕他知道是南家人所为,也会装作不知道,以免牵扯到丝丝和文宾,他不想因此失去两个好朋友。
况且停顿了一会儿又道:“如果他们再做第二次,自然有人收拾他们,到那时候我想阻止恐怕都难。你还是让丝丝转告他们好自为之吧。”
文宾倒吸一口冷气,他也只能转告,根本左右不了这件事,包括丝丝甚至云家的当家人。南家遭遇盗劫案后,周家、云家也是尽力帮着南家维持,可是救急救不了穷。
南家的生意本来就周转失灵岌岌可危,再遭打击,可谓雪上加霜,负债额足以使一个大家族倒闭,周家、云家已深感无力相助。
况且的说法并不是推卸责任,他的确对自己身后那些人所知不多,他们都是隐身的,从来没有一个人公开露面,他就是想说话,也不知道对谁去说。南家遭遇的盗劫案到底是谁做的,他也是一头雾水。如果按照他的意愿,不至于对南家下手那么狠。
不过,他有一种预感,如果自己真出了事,南家一定在劫难逃,整个家族随时有可能遭到灭顶之灾。
这次甘愿被绑架,而且事后没有追究的想法,也是想求个心理平衡,说起来南家被劫,他多少有些感到愧疚。他真心希望这次绑架案是南家人做的,这样他们就扯平了,他心中的愧疚就会消失。
这是很可笑的心理,他自己都觉得匪夷所思,可是这是最真实的心理感受,尽管无法对别人讲述。
上午巳时三刻,也就是九点四十五分左右,门外传来消息:都御史方步瞻来访。老夫子的预测果然应验了。
这一次他不是微服私访,而是全套倚仗,带着自己的全班人马,身边簇拥着一群幕僚和衙役,练达宁也陪同他一道而来。
这个做法冠冕堂皇,昭示着大明阳光之下的法统,任何人都必须严肃面对。
陈慕沙、周鼎成在大门外迎接,陈慕沙笑道:“方大人远道而来,有失远迎。”
方步瞻笑道:“哪里,岂敢劳动老夫子大驾,一直想去拜访老夫子的,就是公务缠身,没得工夫,倒没想到在这儿遇到了。老夫子可是越活越年轻了。”
陈慕沙笑道:“哪里哪里,大人过奖了,土埋半截的人,年轻两字是永远无缘了。”
两人正寒暄着,周鼎成过来笑道:“方大人,这都快过年了,你还忙个甚啊,不会是贪恋江南美景,舍不得回京了吧,还是准备在江南置个外室?”
方步瞻笑骂道:“你这个癫子,不好生在朝做官,一跑出来就是大半年,反而调笑我留恋江南。你也不怕圣上革了你的官职?”
周鼎成笑道:“求之不得,无官一身轻,我算是体会到了。”
“胡说,你在朝廷里也是有官无职的,哪像我们这些苦命人啊,圣上一张嘴,我们就跑断腿。”
两人说笑几句,方步瞻把身旁的幕僚介绍给两人,都是儒林名流,可见方步瞻在都察院地位很高。
这些人周鼎成差不多都认识,即使不认识也都闻名,倒是陈慕沙对他们知之甚少。虽说来者大多数是阳明学派的弟子,但陈慕沙一派宗师的地位摆在那儿,见了面必然要遵守士林的规矩,连连拱双手致意。
陈慕沙把众人迎进大厅里,小王爷也出来见过。
中山王府的世子,身份地位并不比一般的亲王世子差多少。这些人见小王爷虽然不行君臣大礼,却都恭恭敬敬,大气不敢出,只有方步瞻和练达宁还算自如。
方步瞻略微有些心惊,微微躬身道:“魏公子怎么也在这儿?”
小王爷故作不耐烦状道:“还不是父亲大人给我找的差事,让我带人到这里来监护我师弟。该死的绑匪居然敢挑这个日子在城里作案,这不是打我们的脸吗?所以父亲大人责令我,至少我们在这里时,要绝对保证我师弟的安全。”
方步瞻身后一个幕僚道:“况且何其幸也,竟然有中山王的世子大人亲自监护其家。”
小王爷拱拱肩膀道:“也没什么,谁让我是他师兄呢,即便父亲大人不做安排,我也应该照顾他的,我大他小嘛。”
说着,小王爷随即招手让王府中军过来,吩咐他去加强警戒,勿生事端。
………………………………
第三百零五章 小王爷狂扁幕僚
方步瞻带着众人马造访况家,本想把况且带回去问话,只要人到了他们手上,还不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都察院的刑法虽然没有诏狱那样吓人,也不是一个柔弱书生所能承受的,最后一切都得如实招供。
但方才小王爷的一番话等于堵住了他们的嘴,一个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说什么是好。
方步瞻的幕僚们脸色神色都很精彩,意思是,这出戏该谁唱了呢?
方步瞻本来昨晚就想要传讯况且,美其名曰问话,被魏国公跟练达宁拦住了,说是况且人神智不清,他们也都没有深问,这时候估计也问不出有价值的案情,还是等他好些之后再说。
况且昨天在衙门已经做了笔录,魂魄不宁的言辞除了他自己,恐怕也只有萧妮儿才会觉得正常,由此可见况且受的惊吓不轻。
方步瞻看过笔录后,将信将疑,但跟凤阳的事联系起来,却认为况且有可能说的是真话。一大早他就要带人过来,被练达宁以各种琐事缠住,最后才得以成行。
练达宁缠住他是为了给陈慕沙、小王爷留有充足的时间,让他们能从容布置,目的是决不给让方步瞻有问话的机会。
按照规制,都御史在地方享有最高执法权,相当于钦差大臣,有权要求当事人去衙门正式回答问题。
今天这个状况,况且一旦进入衙门,就如同被捏在方步瞻的手上的蚂蚱,连魏国公、练达宁、陈慕沙也不好强行干涉。
方步瞻没想到小王爷先出手了,而且公然站在况且一边为他背书。陈慕沙为况且做主那是理所当然,弟子有事就是老师有事,这是老师跟弟子间的不成文规矩。但小王爷率先出手还是让他始料未及。
在大厅分宾主落座后,陈慕沙拱手道:“不知大人此来所为何事?”
方步瞻拱手还礼道:“本院是为生员况且此次被绑架一案而来,想当面询问一下绑架案中的具体情况。歹徒在苏州城里公然绑架生员,置朝廷王法与体面何在,本院虽无地方职责,但为了国家法制朝廷体统,一定要把此案查个水落石出。不达此目的决不回京。”
这话说的可是掷地有声、气壮山河,至于他心里怎么想的只有自己知道了。
练达宁恭维道:“大人如此尽心国事,真乃我辈楷模。”
一个幕僚接过话头赞道:“那是当然,大人在朝中也是公认的清正廉明,当今要数青天大老爷,大人当仁不让是第一号,那个海瑞算什么,沽名钓誉而已。”
陈慕沙和练达宁都是一怔,哪里冒出来这么个狂人,居然敢公开诽谤海瑞,还了得。
小王爷冷笑道:“本公子不才,可是自从识字起,就知道海瑞海刚峰刚正不阿、正义凛然,乃顶天立地之伟人也,你竟敢说海刚峰沽名钓誉,阁下还知道羞耻二字是怎么写的吗?”
古代文人间“不知羞耻为何物”已经是最露骨也最恶毒的辱骂了,这句话原本出自北宋大儒、苏轼的老师欧阳修之口,他是骂一个诽谤范仲淹的谏官,这个谏官就因为欧阳修这一句不知羞耻为何物,整整后半生都活在屈辱中,一句话毁了一个人。
被骂的那人知道小王爷这话的分量,因此被激怒了,可是看到小王爷身上穿的四爪蟒龙袍,头上戴的束发金冠,想要蹦起来身子却不停使唤,一张胖乎乎的圆脸变成了紫茄子,血液似乎要从毛孔中喷射而出。
所谓打狗看主人,因为狗固然卑贱,出来代表的也是主人的脸面,打狗也是打主人的脸。宫廷里那些宦官出来后没人敢惹,就是这个理儿。
方步瞻也是心中怒火上涌,好容易压下去,挥手对那人道:“你先出去吧。”
那人恨恨地看了小王爷一眼,灰溜溜地出去了。大厅里气氛有些尴尬,大家一时都不知说什么是好。
那人恨恨的眼色,在小王爷看来就像一只苍蝇飞过一样,无关痛痒。就凭这个眼色,这人这辈子只能当幕僚了,仕途的大门已经对他关闭。
中山王府是那么好得罪的吗?想什么呢!
那人并不是有心得罪小王爷,他吹捧方步瞻也不为过,可是拿海瑞当踏脚石,这就太不懂事了。
海瑞这个人有点奇特,当官的对他既佩服又头痛,包括皇上也是一样。
可是海瑞在民间地位很高,公正廉明,是难得的青天大老爷。官员们为何佩服却不喜欢海瑞?因为按照海瑞的那套标准,全国的文官们都得跳江的跳江,上吊的上吊,剩下最坚强的也得绝食自尽,根本没法活下去。
朝廷官员研究了半天,都认为海瑞有自虐倾向,就算你不贪污,官家账目里也有公耗、分例银子可得,干嘛把自己弄得那么惨,干嘛买一斤猪肉也要弄得天下皆知呢。
当年胡宗宪总督江南数省兵马,兼管地方一切事务,围剿海盗,大军所至之处,必然摊派各种徭役,修路啊,征调人力抬轿拉车什么的,却绕过海瑞的县不敢进入。海瑞就是这种人,你不是征调人夫拉车嘛,他自己来了,给你拉车,谁敢坐啊,胡宗宪也不敢坐嘛。你说要修道,好吧,他也来,亲自动手修,决不允许你骚扰地方百姓。
有一天胡宗宪在辕门升座,对下面的大小官员、武将和幕僚们严肃地说有一件大事要宣布,大家都以为出现了什么重大军情,说不定是海盗攻下那座城池。没想到是海瑞有话要说,只见他竖起一根食指,说道,海知县向在座的通报,因老母过生日,我今天买了一斤猪肉。
海瑞这样的官员,当然百分百符合老百姓心目中的青天大老爷的形象,却是上司们的眼中钉。只是海瑞负天下公议,谁也招惹不起,只能敬而远之,望而生畏。
官员们背后非议海瑞的也有不少人,但只限于好友之间,不会传出去,公开场合,没人敢冒天下之大不韪。
方步瞻这名幕僚也是没把在场的人看在眼里,关键是想抓住机会赶紧拍大人的马屁,结果就悲剧了。
陈慕沙趁机拱火:“老夫今天也是长见识了,大人幕府中也是什么人都有啊。”
方步瞻两头憋火,还发作不得,只得讪讪道:“就是,还是老夫子是明白人啊。我回去就会处罚他,太不懂事理了。”
果然,这名幕僚回去后就被方步瞻辞退,只得回家乡以教书为生,几年后抑郁离世,此乃后话。
讲什么话不重要,重要的是在什么场合讲什么话。不分场合乱说话,有时真的会断送了前程,甚至要命。
与此相反的恰恰是建文帝的事。
文臣们在奏章中尽管非议建文帝而无事,可是私下里谁对建文帝出言不逊,就会遭到排挤,若是在苏杭地区说建文帝的坏话,基本就别想出门了,出门就得挨打,脑袋丢了都不知道谁干的。
最后大家都达成一个不成文的规矩,绝口不提建文帝的事,至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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