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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才子风云录-第1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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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况且看着她的眼睛,正色道:“妮儿,我只对你说一句话,这辈子只说这一次。如果有一天,我说的只是一种可能,如果有一天,我必须在你跟石榴之间选择,我会选择你。”

    萧妮儿听到这话,就跟被闪电击中一般,愣怔在地,一动不能动,连思维仿佛都停止了。少顷,她忽然明白过来况且跟他说的是什么,两手捂着脸,坐在地上哇哇大哭起来。

    虽然她认为况且绝不会因为她而舍弃石榴,可是在况且说话时,两人的眼睛融合在一起,好像两颗心也都交融在一起,她能感觉出况且是用心说的这话。

    况且急忙拉着她,手足无措地道:“妮儿,你怎么了?别哭啊。我说的是真话是实话,不是忽悠你。”

    萧妮儿扑在他怀里,搂的他紧紧的,哽咽道:“我知道,知道的,有你这句话,马上让我为你粉身碎骨都值了。”

    “大过年的说什么呢,你得为我好好活着,快快乐乐地活着,知道吧。”况且摇着她的肩膀道。

    “好的,哥,我听你的,什么都听你的。”萧妮儿一遍抽泣一遍用袖口擦去泪水。

    况且所言的确是心里话,他设想的是这样一种情况,如果出现危机,他不得不马上转移,那时候他会毫不犹豫地带着萧妮儿走,而不会带上石榴。

    尽管萧妮儿还不能正式算是他的人,却已经背井离乡跟他到了这里,他必须对她负一辈子责任,他跟石榴也不过是两情相依,还没正式定亲呢,就算石榴想跟他走,他也不能这样做。这是一层。

    另一层,萧妮儿只有他,离开他就活不成了,石榴毕竟还有她叔叔护着。

    萧妮儿擦去了泪水,停了一会儿,突然再次放声大哭起来。那是发自内心的狂喜,她感觉,哪怕现在就山崩海啸、天塌地陷,甚至末日马上降临,她马上死了,也值了。这一切源于况且的一句话,一片心。

    “妮儿,你怎么了?”

    一句惊慌的大喊,随后,房门开了,刘妈闯了进来。

    况且急忙高举双手,喊道:“刘妈,我可没欺负她。”

    刘妈此时也愣怔住了,按说她只是一个下人,根本没资格不请示就闯进主人的房间,只是况且平时对她还有纪五都像家里长辈一样尊敬,这些规矩也就没了。

    此时,她忽然想到自己的身份,也明白自己是太冒失了,万一少爷一发火把自己辞退了,可就没有这好地方了。不说况且给的工钱是外面的好几倍,而且这份尊重根本是拿钱买不来的。她只是这些日子跟萧妮儿相处得融洽,也有了感情,听到萧妮儿痛哭声,想也不想地冲了过来。

    “这个,少爷,萧姑娘是你的人,随你怎么样都成,怎么能说欺负呢。”刘妈垂手讪讪道。

    “你欺负我了,你就是欺负我了,干嘛对我说那些话,好得让我受不。”萧妮儿用拳头捶着况且的胸膛。

    刘妈也是饱经人情世故的人,此时却无法理解他们之间是怎么一回事,还有别人对自己好得受不了这一说,这人是不是有毛病啊。

    “况公子?”

    “况公子怎么了?”

    ……

    嗖、嗖、嗖,外面又闯进几个人来,个个英姿飒爽、健美婀娜,手里提着哨棒。

    原来是王府留在这里的女护卫,她们听到萧妮儿的哭声,以为况且出了意外,难道又被人绑了?或者突然犯了重病,不然萧妮儿为何哭得惊天动地。

    须臾,院子里又多出几道身影,全神戒备,四下搜寻是否有外人闯入,一时间如临大敌。

    “没事,没事,我们两个谈谈情啊,说说爱的,我谈情说爱的本事太高了,让她太激动了。”况且回身对几个女护卫笑道。

    “没正形。谁家主子跟自己的侍妾谈情说爱的。”为首的女护卫首领红着脸啐了一口。

    “大家都散了吧,况公子没事。”另一个女护卫摆摆手。

    随后,这些人又都隐身不见了,也不知道藏在哪里。

    “况且,怎么了?”

    外面一人从内宅的院墙上飞越过来,几个飘移,已经到了门口。

    消失的两个女护卫再次现身,发现来者是周鼎成,这才放心,一个女护卫不乏醋意地道:“没事,况公子跟萧姑娘谈情说爱呢,咱们管不着这个事儿。”

    周鼎成闻言发晕,这得什么层次的谈情说爱才能达到此等境界啊,把人谈得跟孟姜女似的,直接要哭塌城墙。

    这些人一闹哄,萧妮儿倒是不哭了,看着况且的眼神,说不出的柔情蜜意,身子也紧贴着况且,找不出半点缝隙。

    “大哥,这个……一天没见到了,如隔三秋啊。”况且也没想到惊动这么多人,脸上也是讪讪的。

    “怎么了,想我了?”周鼎成眯着眼凝视着他,想看明白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儿。
………………………………

第三百二十章 明媒正娶费周章

    况且见周鼎成那样,连忙解释道:“大哥,没事儿,是妮儿想家了,我一直劝她的,结果她更想了,所以才哭的。妮儿,你说,是这样的吧。”

    妮儿依偎着况且点点头,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哦,我还以为你这谈情说爱的入戏太深,分不清男女了呢。”周鼎成冷哼道。

    “大哥,你也是有身份地位的人,话别说的这么恶心好不好。对了,小君呢,也是一天没见着他了。”况且顾左右而言他。

    周鼎成道:“小子,你没耍什么花招吧,当心真的有事,弄成个狼来了的故事啊。”

    况且头摇的拨浪鼓似的:“大哥,你别瞎想,我又没毛病,干嘛无事生非呢。”

    “那好,小君你就别管了,谁知道他躲到哪儿去了,那小子要是躲起来,我都找不着。你不用替他担心,就是把他扔到地狱里,他一样活蹦乱跳的,比谁过的都好。”

    况且点点头,他倒也真不为小君担心,扔到地狱里如何不知道,反正在这世上,谁想让他吃苦头那是太难了,比自己吃苦还难。

    刘妈早就找机会偷偷溜走回到自己房里念阿弥陀佛了,周鼎成见没事,也要回去,况且急忙道:“大哥,你先别走,我还有事找你呢。”

    “啥事,想把我也弄哭啊,别做这梦了。院子里还有几位,要不你拿她们练练手?”周鼎成一脸戒备。

    “你想什么啊,我跟你说正经事。”况且哭笑不得。

    况且的确找周鼎成有事,而且还是大事。石榴已经答应他的求婚了,马上就得跟父亲联系,让父亲同意由练达宁或者周鼎成代替他去向陈慕沙求亲,这个程序不仅省不得,而且要弄出点响动来,不然就不是明媒正娶,而是私奔了。

    想跟父亲联系,就得先联系寒山寺的主持,可是他没要紧事不能去那里,所谓的要紧事一定得是性命攸关的。周鼎成却随时可以跟寒山寺联系。

    这种安排或许是怕外人发现况且和寒山寺之间的秘密关系,从而推算出况且的真实身份,或许还有更深层次的原因,况且也不知道究竟。

    况且便将石榴答应她求婚的经过又复述了一遍,自然是夸奖自己多么智慧,最终赢得美人心。然后说到需要父亲去求亲时,双手一摊,那意思是怎么办?

    “哦,那你准备让谁替你父亲向陈家求亲?”周鼎成问道。

    “大哥,我看还是请练大人出面吧。你说呢?”况且眨巴眨巴眼睛说到。

    周鼎成傲骄的狰狞一笑:“为嘛不让我去?”

    况且本来也把周鼎成当作第一人选,可是有些经不住他的勒索,若是这件事求他,指不定他得开出什么条件,他现在就欠周鼎成不少字画了,他可不想为了婚事最后把终身光阴都押给周鼎成,最后成了给他生产字画的工匠。

    “这个,练大人早就对我说过了,要代替我父亲去求亲,我也没法回绝不是。”况且找的理由合情合理,练大人是他的座师,所谓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嘛。

    周鼎成很失望,痛失一个勒索况且的绝好机会。他忽然想到一点,笑道:“练达宁不是马上就要调走了吗?说不定还是得我出马。”

    “未必,老师说了,练大人可能升任南京按察使。”况且收敛了表情,正色道。

    “南京按察使?是老夫子说的吗?”周鼎成还有些不信,这身份转变也太大了些。

    “当然是老师说的,我说的顶屁用啊。”况且眼角往上挑了挑。

    周鼎成乜斜着眼,看了他一会,然后摇头苦笑道:“老夫子为你可是不惜工本了。他这辈子从没为任何人动用过官场关系,这是在为你铺路。看来他真是铁了心要把衣钵传给你了。这可是无数人惦记着,却实现不了的梦想啊。”

    在大明朝,一代理学宗师的地位绝不比内阁大学士差多少,那是关键时刻敢跟皇权叫板的唯一力量。当今文坛盟主王世贞虽说是海内文人所宗仰,但在皇权面前,依然匍匐如蝼蚁。

    况且默默点头,周鼎成说的他早就明白了,对陈慕沙也从心底里感激。这才是恩师,对自己有恩,至于练达宁,只是座师,以后他参加科考,这样的座师房师都不会少,但恩师只有陈慕沙一个人。

    “好吧,寒山寺我联系一下看看,你得有点耐心,他们的回复,短则两三个月,也可能一年甚至更长的时间。”周鼎成说道。

    况且明白,现在父亲妹妹在哪里,不要说周鼎成不知道,怕是寒山寺住持都未必知晓,只能一层层联系上去,然后消息再一层层反馈回来。

    他也真不急,就算马上求亲,也不能成亲,他的身体有限制,不到十八岁是不能破身的,好像身体里面有什么锁住了似的。

    至于老师为什么会选定他,他也不明白,老师可是心如深渊大海,远不是他所能窥测的。

    陈慕沙为他的前程不惜一切代价,这都是摆在明面上的事,从他被绑架、官府王府全城搜索,一直到现在有中山王府的护卫严密保护,这等待遇本不是他该享有的,都是由陈慕沙授意安排。

    让况且最感动的实则不是这些,而是陈慕沙安排他去南京国子监学习,替他创造为苏东坡正名,弘扬苏学的机会。在一定程度上说,这是陈慕沙对自己所属理学和复古派的双重背叛。老夫子这爱屋及乌的做法也未免太过了。

    难怪石榴跟小王爷师兄都吃他的醋,埋怨陈慕沙太偏心,他自己都有这感觉。

    “我说小子,你看我这些日子为你值更巡夜的,有家不能回,为你我可是鞠躬尽瘁了。你是不是该有点表示啊?”周鼎成眼珠一转,说什么也舍不得放过敲诈况且的机会。

    “这个啊,你还真好意思说,当初我被人绑了,是谁啥事没有的只顾跟小君喝酒行乐?”

    “你遇到困难我哪次不管的?这件事也不能怪我,小君这小子咬定你是在挖坑埋人,说什么也不让我去找你,妮儿可以作证。”周鼎成很是委屈。

    萧妮儿是老实人,点头道:“这倒是,我能证明,的确是小君拦着大哥的。”

    况且道:“也罢,不提这事,大哥为我做的我都不会忘记,这账先记着,过一段时间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的报酬,绝对让你满意。”

    “臭小子,你忽悠我,这招对我不灵,不带赊账的,先说明白我能得到什么。”周鼎成一有了抓手,立马就上杆子往上爬。

    “嗯,什么好呢?我想想,阎立本大哥知道吧?”况且开始跟他周旋。

    “阎立本?那谁不知道。就跟识字的人没有不知道孔孟颜曾一样。小子,你什么意思,干嘛提阎老?”

    阎立本在画界的确和儒教中的颜回、曾子差不多,乃是唐朝画界巨擘,却被唐太宗给笼络住了,只得委屈当个朝廷供奉。唐初很多书法绘画作品都是由他鉴定甚至监制的。

    “不干嘛,只是让大哥知道,到时候会让你特别满意的。”况且神神秘秘地道。

    “你……你手里不会有阎老的真迹吧?”

    周鼎成说完,自己都被震撼住了,阎立本的真迹绝迹人间多年了,连大内都没有一幅。大内收藏目录上有他的名字,但下面只有一个字:缺。

    周鼎成也曾遍访海内各大王府、公侯贵族府,打听有没有人收藏阎立本的画作,他的本意不过是想要花钱看上一眼,最好再让自己观摩一天,解解眼馋,于愿足矣。至于买,根本不可能,他的全部家当也买不来画作的一角。

    “这个……暂时没有,以后嘛,不好说。”况且说着,自己先撑不住笑了。

    “不对,你手里有,对不?”周鼎成在这方面可是智慧绝高,马上意识到了什么。

    “没有,没有,真的没有。”况且急忙摆手。

    “臭小子,不对不对,况且,兄弟,咱们不是早都说好了吗,你的就是我的,我的就是你的,咱们是不分彼此的好兄弟。”周鼎成立马一脸谄笑。

    “是吗?我记得好像是有这码事的,可是既然如此,我怎么会欠你那么多债的呢?这可说不通啊。”况且阴阳怪气说道。

    “欠我?谁说的,你根本不欠我,咱们是兄弟,怎么能说欠呢。这都没有的事儿,我俩谁都不欠谁的。”

    “妮儿,你都听到了,以后他要赖账的话,给我作证。”况且对萧妮儿说道。

    萧妮儿欢快地道:“知道了,哥不欠他的,什么都不欠。”

    “那个,兄弟,阎老……”周鼎成尽量克制着自己的激动。

    “我都说了,现在没有,以后不好说。”况且忍笑道。

    “兄弟,你就别玩我了,让我看看吧,哪怕就一眼,一眼就成。”周鼎成眼睛都红了,哭丧着脸恳求道。

    “我说大哥,我说的是真话,现在手里真的没有。”况且态度不得不严谨起来。

    周鼎成看着况且,忽然扑通一声跪倒在他面前,双手合十拜道:“兄弟,不,大哥,以后你是大哥,我是小弟,求你给我看看吧,不然我这一晚就别想活了,非折磨死我不可。”

    况且吓了一跳,急忙跳到一边,倒是没想到会有这一幕,周鼎成只是为了看看阎立本的真迹,不惜给他跪下,认他当大哥了。这是哪对哪啊,完全乱套了呀。
………………………………

第三百二十一章 周鼎成癫病复发

    况且用力拉着周鼎成的胳膊,苦笑道:“大哥,你赶紧起来,有话好好说,可别羞煞了我。”

    周鼎成死活不动,带着哭腔说:“不,你不给我看阎老的画,我今天就是不起来。”

    况且也知道他是装出来的可怜相,这明显就是大明年代的碰瓷耍赖,非要讹走他手里的画不可。

    看样子坊间的那个传闻一点不假。据说周鼎成有一次在大殿上给皇上作画,看中皇上御用的一方端砚,画完画后,忽然什么都不顾了,把那方端砚揣到怀里,在大典上叩头求皇上赏赐给他这方端砚。

    嘉靖帝当时气的怒火万丈,他倒不是在乎一块砚台,再好的砚台在内宫也不是啥宝贝,他气的是周鼎成胆大包天,居然敢讹诈到他头上了。

    当时大殿上所有人都吓得不敢抬头,两边内仕宦官更是怒目相向,只要皇上一个眼色,即刻就会将这无赖打死在殿上。

    可巧当天在嘉靖帝身边值班的那个司礼监太监平素跟周鼎成关系不错,见此状估摸着要出事,于是壮着胆子赔笑道:“皇上,这人有疯癫病,只要一看到上好的文房四宝就没命,这是又犯病了。”

    嘉靖帝也是头疼,他御下极严,不管是内廷宦官还是外廷文武大臣,杀起人来毫不手软,颇有朱元璋遗风。要说杀个小小的中书,也就是一个眼神的事。可是他好名,不想被人说因为一方砚台杀了一个才子。周鼎成虽有疯癫气,在画坛也是一方巨擘。

    嘉靖帝看了一眼不停叩头血染大殿的周鼎成,悻悻地哼了一声,很明显,嘉靖帝在无奈的情况下,接受了周鼎成的讹诈将那块砚台送给了他。

    自此,周鼎成算是出名了,不论他去谁家,主人都像蝗虫入府一样,吩咐家人把挂着的好字画收起来,唯恐被他看中讹走,这可是连万岁爷都敢讹的狠人啊。

    况且原以为这传闻未免夸大其词,现在真信了。他苦笑道:“大哥,不带这样的,有坑爹坑娘的,没见过你这样的,专坑兄弟的。”

    周鼎成如同不肯罢休的顽童一般低着头,却梗着脖子,说道:“今天我就坑你了,谁让你手中有阎老的画。”

    “我可没说过我有,我只是说以后可能有。”况且话一出口,也觉得自己这是在哄孩子呢。

    “我不信,你怎么不说其他人,偏说阎老?说明你有他的画,今天你小子不拿出来,我就跪死在这里。”周鼎成还真就赖上了。

    “哥,你手里有吗?要是有,赶紧给大哥看吧。”萧妮儿看着心中不忍。

    周鼎成眼睛一翻硬邦邦地说道:“妮儿,你以后别叫我大哥,况且是我大哥,你就是我大嫂。”

    “我说大哥,你别犯浑好不好。”萧妮儿脸上腾地红了,心头也来了火,扭头不管了。

    况且也没辙了,看样子今天不拿出来,周鼎成真不会起来了。那幅阎立本的画,他拿回来,本来就是为了给周鼎成看的,他只是怕到了周鼎成的手上,就别想要回来。

    虽然太夫人和武城侯都说过,只要他看中的字画就是他的了,可况且没这样想,这些字画样样都是重宝,乃是武城侯府的传家宝物,他可不敢据为己有,能在自己手上观摩半生已经是人生之大幸,最后还是要完璧归赵还给侯府。

    “大哥,给你看可以,不过先说好,画不能离开我家,只能在我家里看,你走时不能带走。”况且终于败下阵来,答应了对方。

    “好,好,你什么条件我都答应,只要让我看几眼就行。”周鼎成狂喜,马上站起来。

    “不给她看,憋死他。”萧妮儿赌气道。

    周鼎成急了,忙拱手作揖的哀求道:“妮儿,别这样啊,你大哥我不就这点毛病啊,就是听不得有好字画。这事要怪得怪这浑小子,都是他惹的祸。”

    况且乜斜他一眼,冷笑道:“怪我?你是不想看画了?”

    “不,怪我,都怪我好不好,我今天不是人了,明天给你们赔罪,想怎么样都成。”周鼎成对着两人不停打躬作揖,嘴里乌里武鲁说着好话软话。

    “好吧,就给你看几天吧。”况且叹一口气道。

    “看几天?”周鼎成大喜过望,原本想能看一会就足够了,没想到况且如此大方,答应给他看几天。

    “怎么,看几天还不够。”况且警惕道。

    老实说,他既想给周鼎成看,又真怕给他看到,就是怕他有借无还。

    “够够够,怎么不够,这才是我好兄弟,太大方了。”周鼎成眉开眼笑。

    况且在床底下一口木箱里拿出一个卷轴,只看卷轴就是古色古香,带着岁月的沧桑。周鼎成眼睛都直了,他非但是书画大家,更是鉴定专家,不用看里面,只看这卷轴的纸张就知道是古物。

    “兄弟,你那箱子里还有不少吧?”周鼎成口水都流出来了,恨不得把那口粗木做的箱子抢过来。

    “你以为我这是皇宫内院啊,古画要多少有多少?”况且没好气地说。

    “皇宫内院也有限,不是要多少就有多少。”周鼎成嘻嘻笑道。

    “看好了。”况且缓缓拉开卷轴。

    画卷刚打开三分之一,周鼎成就被画上的神韵击中了,一个踉跄,差点跌倒在地上,鼻子立时流出血来。

    “怎么了,哥,你放出妖怪了不成?”萧妮儿吓得脸都变色了。

    况且也是懵了,赶紧把画收了起来。这也太敏感了,变态了吧,只看一眼,就流鼻血了,这是一幅山水古画,又不是活色生香的春宫图。

    周鼎成用袖子擦去鼻血,眼睛仍然在放光:“你给我看完呀。”

    “你没事吧,要不咱们明天再看。”况且试探着问道。

    “不,我没事,精神着呢。”周鼎成一副急吼吼的样子。

    “没事就好。”况且这次一下子拉开三分之二。

    周鼎成看了两眼,猛然捂住眼睛,这次没流鼻血,而是跳着脚叫了起来,身上向外冒着热气,头发一根根竖了起来。

    “怎么了?”

    别说萧妮儿,这次就连况且也被吓着了,看画怎么会看成这样啊,古画再好也只是用来欣赏临摹的,人怎么会像进了桑拿房一样,还怒发冲冠了呢?

    “大哥……怎么了?”萧妮儿上下牙齿磕碰有声。

    “他没事,就是反应太激烈了点。”况且把画先收起来,小心翼翼地盯着,唯恐周鼎成一个承受不住,爆体而亡。

    “妙啊,妙哉,妙不可言也。”周鼎成就像一个酒鬼喝到一口仙酿一般,兀自陶醉在刚刚得到的画韵中,仿佛已经置身另外一个世界,一个梦幻的世界。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王府的女护卫首领带着两个人冲进来。

    她们也听到了周鼎成那非人一般的惨叫,简直就跟狼嚎一般,吓得她们发根齐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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