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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才子风云录-第1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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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才几天啊,就叫难产,你以为跟你写字一样吗,挥笔就可以写出来。要不你给我画一幅看看。”唐伯虎没好气地说道。

    “你这早上是吃了火药还是怎么着?”文征明勉强笑了,在他脸上仔细察看着动静。

    “没吃火药,就是做了个噩梦。”唐伯虎颓然坐在椅子上,心情还是没好转过来。

    “什么噩梦?不会是……”苏庆东急忙问道,欲言又止。

    “关你屁事。”唐伯虎火了,一肚子火气正没地方发泄呢,这小子一点眼力劲儿都没有,直接撞枪口上了。

    “伯虎兄,怎么不关我的事,我可是在你身上押了一万两银子啊。”苏庆东嚷嚷道。

    “一万两?你当时不是押了五千两吗?”文征明讶异地问道。

    “我在赌场又押了五千两,我是坚决支持伯虎兄的,况且那小子算个球呀。”苏庆东想在唐伯虎面前买个好,当然,他对况且也的确是羡慕嫉妒恨五味杂陈。

    苏州的一个大赌场有他苏家的人在里面,他才能得到这种内幕消息,那人也是知道他下了大赌注,这才好意提醒他。

    苏庆东听到这消息,就跟当头被人打了闷棍似的,只觉眼前金星乱舞,好半天才缓过神来,这才去文征明那里打听消息,结果文征明也不知详情,唐伯虎作画时,任何人都不得近前,连他都不例外。

    听到苏庆东的消息,文征明也坐不住了,他也有两万两银子压在唐伯虎身上,虽说这是万无一失的事,可是什么事还是有万一的,而人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

    他跟苏庆东在一家饭铺吃了早点,这就连忙赶到唐伯虎府上,结果却见到一脸晦气的唐伯虎,两个人心里不由得发虚了。

    “伯虎你可不能大意啊,咱们的身家全都是押上去了,输不起啊。”文征明情急之下,也稳不住了。

    “输?我怎么会输,你哪只眼睛看出我要输了?”唐伯虎倨傲道。

    “这倒是,可是你最近不在状态啊。”文征明经常跟他接触,最了解他的性情,自然不难察觉出来。

    “不在状态又怎样,我就是随便画画也比况且那小子强百倍。”唐伯虎不屑道。

    实情也的确如此,唐伯虎即便没有发挥出最佳状态,胜过况且也不难,可是此时说出这话的唐伯虎,心里却根本没有这份自信。

    在他心里,仿佛有什么东西被撼动了,有什么东西正在一点点塌陷,他不知道那是什么,只是感觉到一丝失控的恐惧。

    “那就好,我也不认为此事会有任何意外。只是赌场不知从哪里得来的消息,他们把你跟况且的盘口调整了,现在押你赢的是十赔二,押况且赢的是二赔十。”文征明说道。

    “什么?!”唐伯虎大吃一惊。

    他虽然不是职业赌徒,平时也只是小赌而已,他的身家也根本经不起狂赌烂赌,可是却也知道开赌场的都是大有背景的人,就跟海盗往往跟海边那些巨富家族有关系一样,站在表面的永远只是伙计,真正掌舵的几乎都隐藏在幕后。

    赌场的消息最是灵通的,你要是真肯花银子,连大内的秘事都能打听出来。有一年的乡试之前,一个赌场就卖出了乡试考试文章的题目,这事过后泄露,连累许多官员掉了脑袋,可是真正卖出这消息的人却屁事没有,依然闷声大发财。

    赌场既然调整盘口,一定是得到了什么消息,否则不会轻举妄动,难道况且真的还隐藏着什么绝招没露出来?

    唐伯虎联想到自己刚做的噩梦,愈发不自信了,只是这一点他没有表现出来。

    “我也侧面打听了几个人,都说况且就那两下子,不会再有什么绝招什么了。”苏庆东讨好般说道。

    “他写出那首绝妙好诗,你事先怎么没打听到?”唐伯虎冷淡道。

    “这个……没有,可是他总不会在什么领域都有绝招吧?”苏庆东说道。

    “这倒是,那天他跟咱们比试,我能感觉出他没有隐藏实力,的确是全力以赴了。”文征明说的是那天况且跟他们比书法的事。

    “我听说他手里有几张古画真迹,不会临摹一张到时候拿出来吧?”唐伯虎忽然想到了这一点。

    这还真的不能不防,哪怕是临摹古画,也有出奇制胜的可能,除了这一招,他再想不出况且还有什么办法取胜。

    “这不可能吧,你跟他不是限定题材了吗,只能画秋香姑娘,不能画别的内容。世上绝不可能存在一张画有秋香姑娘的古画。”文征明说道。

    “嗯,这倒是,那么赌场到底听到了什么风声,他们为何调整盘口?这对他们的生意是大有影响的,小苏,你再去好好打听一下。”唐伯虎知道苏庆东在赌场有人,便吩咐道。

    “好的,我再去打听打听,大不了多花些银子买些消息。”苏庆东见到唐伯虎的样子,真的无法淡定了,赶紧告辞急匆匆去赌场打听消息了。

    赌场绝密内幕消息,谁都不可能打听得到,只能想办法打通门路,花银子去买。

    “伯虎你没事吧?”苏庆东走后,文征明不无担忧地问道。

    “不好,我的状态真的不好,从来没有这样过,画了许多张画,总是不在状态。”唐伯虎对着文征明,老实承认道,满脸的苦闷神情。

    文征明心里一震,眼前直冒金星,差点没从椅子上摔倒。他跟唐伯虎交往十多年了,也见过唐伯虎的低潮是个什么样子,画不好画是一回事,唐伯虎可是从来不会承认自己失陷的。今天是完全不对头了,这是心理即将崩溃的征兆,真的要坏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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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八章 文征明胡乱出招

    “你这是怎么了,伯虎,没事吧,我从来没见过你这样啊?”

    文征明大惊,在他的印象中唐伯虎作画时一向潇洒自如、挥斥方遒,唯有在酗酒多日或是遭到秋香无情拒绝时才会出现如此糟糕的状态。

    “我也不知怎么了,作画时总是心神不定,进入不了状态。”唐伯虎说着,站起来走到墙角,找到一坛酒,倒出一碗后喝了一大口。

    “一大早就开喝?”文征明摇头,借酒消愁绝对不是好信号。

    “不是,昨晚做了个噩梦,我得喝两碗压压惊。”唐伯虎说完,自己都觉得可笑,可实情还真是如此,他现在真的需要喝酒平息心里未尽的恐惧。

    “不至于这样啊,况且根本不是你的对手,你究竟担心什么?”文征明不明白。

    唐伯虎叹息一声,何止文征明不明白,他自己也不明白,在画秋香时,以前的点点滴滴一幕幕浮现在眼前,不由自主的想到自己去况且家里求见秋香不得,反而被况且羞辱一顿的情形。

    这其实是他的错觉,况且当时对他极尽礼敬,行为完全合乎规范。唐伯虎情急,觉得不让他马上见到秋香,就是羞辱他,他内心自动屏蔽掉了秋香不愿意见他的信号。况且的礼敬在他看来更像是变相的显摆,好像在他面前昭示可以为秋香做主似的。

    第二件令他想起来感觉浑身不自在的事情是,他在文宾、丝丝的涮羊肉坊,百般请秋香下来相见不得,况且只是轻轻一句话,秋香就飞快地跑下来,这件事对他的刺激太大了,他跟况且的争执、比斗全都由此生发。

    这两件事在他心里的阴影太大了,比画的题材偏偏选的是画秋香,更让他无法排遣心里的阴霾,种种怪异的想法和念头不停地纠缠着他。

    以前听人说况且和秋香两人相互爱慕,他完全不相信,可是经过几件事情,不由得他不相信了。他甚至想,这两个人是不是已经真的搞到一起了?一想到这个,他的心像是被刀搅了一般。

    “题材选错了!况且这混蛋故意让我上套。他是存心用这个办法来羞辱我,扰乱我的心境,让我无法进入状态。”唐伯虎像囚笼里的猛兽般在心里咆哮着。

    题材的确是况且提议的,但况且的用意是为唐伯虎好,想借此缓和两人的关系,根本没有别的意思,后来事情不断发酵,况且哪里能料得到呢?

    文征明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只是全然没想到会发展到如此地步。现在换题材已经晚了,谁若是提出这样的话题,就等于认输了。况且在这件事情上是否有故意挖坑的嫌疑?文征明认为不是,他不相信况且有如此高深的心机。

    现在最关键是如何能让唐伯虎心境平和起来,快速进入状态,还有半个月就要比画了,到时候要是拿不出来作品真就成笑话了。他们两人的全部身家都压上去了,若是输了,只好给周鼎成当十年苦工,天天作画还债,那简直惨不忍睹,后果不可想象。

    “要不,咱们砸些银子在李香君身上,况且不是跟她好上了吗,咱们可以在她身上报一箭之仇。”

    文征明忽然想到一个方法,就是在李香君身上多花些银子,让唐伯虎跟李香君搞出些风流韵事,这样既能让唐伯虎排遣苦闷的心情,还能扰乱况且的心态,可谓一举两得。

    “得了,征明,玩心眼你不行,你太老实了。”唐伯虎一听这就是馊主意。

    且不说李香君不是你花银子就能怎么样的人,先得想好那大笔银子到哪儿弄去?再说,况且和李香君的事儿完全是夸大其词,那天的事他可是全都看在眼里的,凭他在青楼妓院十几年的经验可以判断出,两人屁事没有,所谓车震云云不过是苏庆东小人造谣。

    唐伯虎乐见于此,没有给况且辟谣,他没这义务,也没这好心,现在他们不仅是对手,更是情敌。

    “饶是这样,石榴还说我是伪君子呢。”文征明想起这事就觉得冤,太冤了。

    “那也没错,你对况且的确是玩了心眼,只是功夫不到家,被石榴都识破了。”唐伯虎想到这事忍不住开心一笑。

    “那怎么办?你得想点办法转换心境啊,我看王公身边那个月婵对你一向很倾慕的,要不跟王公商量,把她要过来陪你作画如何?”文征明又抛出一个主意。

    “王公身边那几个小美女都是钓饵,看得吃不得,真要吃下去,你就吊死在王公的鱼竿上了。”对此,唐伯虎看得特别清楚。

    “不能吧,王公不至于对咱们也用美人计吧?”文征明不相信。

    “你既然没看出来是美人计,这就说明王公对你的计策已经成功了。”

    “不是,我是说以王公的身份地位,不至于用这种烂招,想要投到他门下为他效力的人有的是。”文征明只是被唐伯虎抓去当劳工,对王若非的为人显然认识不够。

    “人都是往前看的,老皇历谁会翻?王公以前是煊赫无边,那也只是以前,现在的他可能还不如练达宁呢。”唐伯虎嘴角泛起一丝微笑。

    说来也怪,话题只要不涉及秋香,唐伯虎的神态就很正常,思路也很清晰,可是一旦涉及秋香,他马上就跟换了个人似的,各种负面影响就全部冒出来了。

    不多时,苏庆东急匆匆回来了,带回一个好消息。

    原来各大赌场调整盘口,只是一个阴谋,近来押况且这面的人越来越少,赌场也很是犯愁,虽说赌场主要是两头抽红,但是这次更主要的是赌场做庄,赌场这里在押唐伯虎,要赢的自然是押况且的人的银子。

    赌场调整盘口,又神神秘秘放出风来,造成一种况且还有绝招,这次很有可能翻盘的假象,为的就是让更多的傻子前来把银子押在况且身上,实则也就是进入他们的圈套。

    “真是这样,不是他们打听到了况且有什么新招数?”唐伯虎顿时大喜,立马冲淡他昨晚噩梦带来的晦气。

    “真的,再真没有了。我这次可是从高层一个大人物那里打听到的。”苏庆东想到这里,还在心疼自己奉献出去的一座小金佛。

    “好,庆东,你果然是干大事的人,这是办得不错。”唐伯虎心情好转,看苏庆东也顺眼了,随口夸他两句。

    一听这话,苏庆东立时就跟吸了鸦片似的,整个人都飘了起来。

    文征明心里却在苦笑,堂堂江南第一才子唐伯虎,居然要靠这种无厘头的消息来给自己打气,不是好现象,完全不对头,只是现在没法说什么,不宜再败坏他的情绪。

    “况且那里其实根本还没开笔呢,这可是他们最新得到的消息。”苏庆东一高兴,把另一个高价得来的消息无偿奉献出来了。

    “他还没开笔?这怎么可能,这半个月他不是在闭门作画吗?”唐伯虎不相信,却也不知道这算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听说他遇到瓶颈了,整日里打坐冥想什么的,不知是在调整心态,还是念咒乞灵。”苏庆东笑道。

    “嗯,原来他也如此啊。”唐伯虎感觉轻松了一些。

    或许只有他才能理解况且此时此刻的心情,两人都一样,赌注押得太大了,心理负担过重。在这种超负荷的心理压力下,哪怕平时很容易做成的事,都会成为难题,更不要说艺术创作这种需要激情,本身充满变数的事情。

    “庆东,这些日子你盯紧点赌场,尽可能多打听况且的消息,需要花银子说一声,我可以帮你一些。”文征明说道。

    “好嘞,都听征明兄的,我会把耳朵竖起来,任何消息都不放过。”听文征明说要帮他出银子,苏庆东更是高兴的不得了,若不是这件事情,他还没机会跟他们走这么近呢。

    “你们该干嘛干嘛去吧,我要作画了。”

    唐伯虎开始下逐客令,他忽然感觉状态一下子又回来了,究竟是怎么回事,他也搞不清楚。他也担心,这种状态不知会持续多久,所以,必须尽快进入。

    “咱们走,让他精心作画吧。”文征明当然明白这一点,急忙拉着苏庆东告辞出来。

    “杜鹃,把上次文宾送我的那几坛好酒都搬过来。”唐伯虎进入画室,先不忙动笔,而是要准备好酒。

    上次他在周家喝到一种陈酿好酒,临走时要了十坛子,已经喝了一些,现在正是最需要增加动力的时候。

    “你作画还要喝酒啊。”杜鹃不情不愿地领着几个家人把酒搬来。

    “你懂什么!”唐伯虎挥舞着画笔,头也不回地说道。

    酒的神奇就在这里,忧愁的时候需要它,兴奋的时候更需要它;失败的时候需要它,胜利的时候更需要它。关于酒,一切的一切,关键还在掌握好度。

    作为一个喝酒的名家,唐伯虎当然知道喝多少能沉醉,喝多少能消愁,喝多少能刺激自己血液加速奔流,豪情勃发、灵感喷涌。
………………………………

第四百零九章 赌场押注起变局

    苏庆东不知道,他花高价买来的消息只对了一半。

    的确,有几家赌场是因为想要制造一个骗局,骗更多的人押注在况且身上,自己就能获得更多的利润。

    可是也还有一半原因却是许多人想破了头也想不到的。

    先是早上,绿珠楼的李香君亲自来到一家大赌场,在况且身上押了一万两银子。

    赌场的几个管家都是平时倾慕李香君美色的人,纷纷劝说她不要在况且身上押注,若是别人,他们还巴不得多来几个这样人傻钱多的冤大头呢。

    李香君不仅不听劝,还讥讽了他们几句,离开前撂下一句话:“我相信况且能赢,不信走着瞧。”说完招招手,转身踏上她那辆别具特色的绿油香车走人了。

    这还不算稀奇,将近午时,来了一个更狠的角色,在况且身上押注,而且一押就是两万两银子,此人乃是南家长房的南万军。

    苏州城里消息稍微灵通些的都知道南家跟况且是死对头,有很多谣言都说南家的破产就是况且造成的,内幕如何,没人知道。

    可是谁能想到南家的主事人居然拿出巨款押况且赢,这弯儿转的也太大了,所有人的脑子一时都转不过来,好像被什么卡住了一样。

    “南老爷,您这……没押错?”金钩赌场的管家有些不敢相信,又问了一句,唯恐自己听错了。

    “没错,就是押况且赢。”南万军放下一箱子一封一封的雪花银,都是五十两一封的。

    “可是……”管家还是不明白。

    南家这是想用这办法跟况且和解吗?然则和解也不必在赌局中和解吧,这里的银子况且又得不到一分,难道这是一种另类的方式?

    这位管家已经尽力把脑洞全撑开了,可还是觉得自己智力欠费。

    “我们跟他的恩怨是一回事,在赌局里押注是另一回事。”南万军显然也知道自己此举会招来太多的不解,甚至可能是误解,却也懒得多说。

    “可是现在大多数人还是押唐伯虎赢啊,这两人间优劣很明显,你这么押不是风险太大了吗?”管家因为南万军不是外人,这才多说几句,也是想弄清楚他此举的理由。

    “如果所有人都押唐伯虎赢,你们从哪儿赢钱呢?”南万军反问道。

    管家不禁语塞,这的确是个问题,关键现在况且风头正劲,还是有不少不明内情的人愿意在况且身上押注,尤其是赌局开出了一赔十的比率,吸引了许多人倾囊冒险,这些人才是各大赌场的盘中餐。

    “南老爷,咱们都不是外人,我们这也就是两方赚点小钱,我们自己也坐庄,能赚多少银子也不好说,可是南老爷,您这样做可真是给我们送银子来了,要是别人,我们得放鞭炮庆贺,可是对您,我们就得劝劝您了。”

    管家有些冒汗,银子是好,两万两银子就是好上加好。可是,现在南家不比从前,穷得都快要发疯了,若是赌输了,难说不会狗急跳墙。管家怕的就是这个,因为他听人说过,南家可是在江湖中有势力的,万一被逼到绝境,有可能什么招数都能使出来。

    管家很是犯愁,开赌场的,没有不接赌注的道理,但这笔赌注接下来就是个烫手的山芋啊。这就是穷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

    “你放心收下吧,我南家虽说扔出去了几十万两银子,这两万两还是输得起的。”南万军也不想多说了,扔下这句话就走了。

    管家看着他的背影,喃喃自语道:“疯了,南老爷真是疯了,还不会是脑子出了问题啊。”

    管家一时拿不定主意,急忙请示上面,不多时,就来了一位老板级的人物,他也不是真正幕后掌舵人,只是一个大家族的代言人。

    此人倒是果敢,听后笑道:“管他那,送银子咱们就收,等他疯了后自然有治他的人,不用你们操心。”

    “我又这样想,如果说南老爷没疯,他们敢于下此注,说明了什么呢?会不会有什么特别的缘故?”管家此时又有些清醒了,忽然想到这种可能。

    “嗯,也有可能,据说南家是江湖中消息最灵通的。再加上中山王府、英国公府都来人了,说不定真的在背后给况且用了什么绝招。”那位年轻的老板也沉吟道,思考着这种可能性。

    一番斟酌之后,金钩赌局的盘口及时做了调整。

    各大赌场都相互盯着,有一家调整了,其他也都随后相应跟进,只是各自的思路并不完全相同。

    南万军巨款押况且的疯狂之举,不但在赌场中引起莫名的猜疑,在南家更是引发一场地震。

    南家长房的宅子已经围满了人,都是家族里各房有身份地位的爷们。

    “我说老大你究竟什么意思,把家族保命的银子拿出去参赌,而且还押在况且身上,这究竟什么意思?是向况且投降吗?用这个办法能找回咱们失窃的财物吗?”一位年高却不太望重的老头子问道。

    “七叔,这是两码事,既然有赌局,咱们就有翻盘的机会,我怎么下注跟况且没关系。我们南家跟他的账还没算完呢,目前不是时候,等过些日子必然是要算清楚的。”南万军解释道。

    二房的主事人南万国皱眉道:“我真的理解不了,如果用这种方式能找回咱们的财物,那当然值得。可是,你这是参赌,总得考量一下赌局两方面的优劣吧,况且作画比得过唐伯虎?你这不是拿银子打水漂吗?”

    “就是,大哥,你这可是太草率了,不是,简直不可理喻,这笔钱是家族的,不是你们长房独享的,虽说大哥你现在是当家人,这么大的事也得跟我们大家商量一下再决定吧?”第五房的主事人叫嚷道。

    “几位叔公、叔叔,这事是这样的。”

    此时,从南万军身后站出一人,正是挺着大肚子的南巧云。

    “本来咱们南家虽说比不上周家、云家,却也差不了多少,至少是一个级别的,可是自从咱们跟况且对上后,不但一两银子的收益没见到,反而损失了几十万两,这才造成今天的局面,所以巧云认为那个况且虽说可恨,我也恨不得食其肉,噬其皮,却不得不承认他可能真有气运罩着,不然咱们怎么会吃这么大的亏?既然他有气运,咱们暂时就不宜跟他硬顶着作对,而是要等待他气运衰落时再收拾他。”

    “你说这些是什么意思啊,这又不是算命。”

    “就是,当初跟况家别苗头也是你先起的意,这一切的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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