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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才子风云录-第1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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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七章 赛事无果成僵局

    看到眼前的一幕,金陵来的公子哥儿和商人们心里乐开了花,他们就喜欢看苏州人的笑话,若不是考虑这场合的严肃性,早就给翁、孙两人喝彩叫好了。

    地域歧视并没有什么实际意义,也没道理可言,却渊源很久,南京和苏州同处江南,谁更具有代表性?这是一个不可能产生结果的争论。

    大明建国之前,苏州人曾经一度力挺张士诚,抗拒朱元璋,建国后太祖大雷霆,对苏州实施惩罚性税收,而且要求皇位继承者长期执行这一政策,但这和老百姓并没关系。南京和苏州两座城市的博弈,纯粹是两地百姓起哄架秧子的结果。

    苏州知府韦皋本想上前去排解,抬眼看到练达宁,急忙过来笑道:“大人,还是您给句话吧。”

    练达宁左右看看,笑道:“我?这不妥吧,还是请老夫子出面吧。”

    陈慕沙却不肯上前,转头对孟梵君道:“我说老兄,该你出马了,这两个老家伙估计除了你,谁的面子都不会给。”

    孟梵君也不傻,知道这是让他出头压住翁延龄和孙广劭,这不是给自己拉仇恨吗?这两人眼里现在只有那幅画,哪里还有人?根本不会买任何人的账,陈慕沙这一手纯粹是移祸东吴,听上去是夸他名望高,地位尊崇,实则是挖个坑让他跳。

    孟梵君不紧不慢摇摇头:“苏州地界的事,理应有韦大人跟你出面,我们可都是外乡人。”

    “就是,还是韦大人跟征君出面为宜。”几个司官也是异口同声。

    “那咱们只好硬着头皮上了。”陈慕沙苦笑着对韦皋道。

    “征君先请。”韦皋躬身礼让。

    那边翁延龄、孙广劭只是嚷嚷着要走,还一副谁也拉不住的架势,可是根本没人拉着,却也没有拂袖而去,只是摆出了架势。

    他们不傻,人都已经来了,得不到好处怎么能走,何况这么一走,比赛无法继续,这责任都在他们身上,过后不得被人骂死。

    “走啊,怎么不走啊,没人拦着你们。”周鼎成早就看透了他们的心思,挤对道。

    “老二,你这是干嘛啊,两位老先生这是给咱们哥俩面子才来的,你怎么能这么说话?”周父责备道。

    “给咱哥俩面子?大哥,你以为我们的面子值几两银子?告诉你吧,他们就是冲着这两幅画来的,他们先不说破,到了这时候再说这话,明显就是要挟咱们。”周鼎成冷笑道。

    “我说周大人您怎么尽说大实话啊,太不给人面子了。”况且笑道。

    唐伯虎噗的一声笑出来,现在这两个老爷子也是他的敌人,他们想强买况且这幅画,就等于是夺走秋香。

    虽说周鼎成也是竞争者之一,不过他目前人在苏州,事情总是好办些,画若是让这两个老爷子拿走,他就别想再看到一眼了。

    翁、孙两人受不住了,一摔袍袖,转身就走。

    四周看台上的人大致听明白了一些,纷纷议论道:这两位评委太不地道了,居然非得强买参赛的画作,不让买就走人,这是什么人啊,商人也不能这么缺德吧?

    顿时,四周想起一片海潮般的抗议声,叫骂声,有不少人还要冲上来拦住两人,不让他们走。

    韦皋见势不妙,急忙挥手,又调上来一些衙役,人人手里或举着肃静的黑牌子,或双手横持水火棍,准备谁一露头,就是当头一棒。这才勉强压住局势。

    “不许走!”

    “要走也得定出输赢再走!”

    “不然你们别想走出苏州!”

    观众中出一阵阵抗议的呼声。

    各大赌场的操盘手急了。这是苏州地界前所未有的大赌局,苏州、杭州、南京以及许多府县的人在唐伯虎、况且身上已经押了几十万两银子,若是比画没有结果,赌注都得如数退还给赌客,他们一文钱都得不到,这不等于杀了他们父母一样吗!

    押注的人也急了。双方的押注者都觉得自己有赢面,眼看着就要到手的银子又飞走了。

    “我说两位老哥,有事好商量,以后再慢慢商量,现在这事不出个结果,恐怕容易激起民变吧?”陈慕沙过来拱手笑道。

    翁、孙两人有些害怕了,他们知道赌场里的头面人物都在黑道上有路子,这些人只认银子不认人,虽说他们也是三道通吃,却不愿意轻易得罪亡命之徒。

    这一切的祸根就是况且!这混小子怎么就能整出一幅画妖来的?画妖激了他们心里的贪欲,导致他们进退两难;画妖让他们脸面扫地,而且被周鼎成踩上了两脚,是可忍孰不可忍!

    然而,忍不了也得忍。

    他们也明白,要是真的这么撂挑子走人,可能真就走不出苏州,那几大赌场的人非把他们活剥生吞了不可。

    “征君,不是我们故意刁难,是小周这混蛋说话太难听了,根本不给我们留立足之地啊。”翁延龄诉苦道。

    “翁兄,你还不知道,他是癫子嘛,他要不疯疯癫癫的,反而奇怪了,你就算看在苏州父老乡亲的面子上,也不能撂挑子吧。”陈慕沙笑道。

    “他就是个该死的疯子。”孙广劭也是恨恨地看了周鼎成一眼。

    “疯子怎么了?疯子比你们这些奸商好。”周鼎成回了一句。

    “你看看,他这说的什么话啊,我们成了奸商了?!”孙广劭气得胡子乱抖,声音都变了。

    他们两人十五岁入行,中年后执掌家业,行商一生,素以忠厚诚信闻名,还没人说过他们是奸商呢。对于鉴赏专家来说,奸商,这可是最极端的污名啊。

    其实周鼎成跟这两人早就熟的化不开了,平时也是胡言乱语,逮什么说什么,他们也不在意,可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这么说,他们就受不了了。

    “疯言疯语,孙兄不必计较。”

    陈慕沙不去制止周鼎成,而是一味地让这两人别计较,这偏袒也太明显了,可是这两人也说不出来,毕竟周鼎成的疯癫举世闻名,大人小孩都知道。

    “就是,请两位老兄给我这个地方官一点面子,日后有机会定当酬谢!”韦皋连连拱手道,身上出了一层白毛汗。

    这事跟他可是有关系的,万一闹出一场民变,死伤一些人,他这个苏州知府也就到头了,会不会被缇骑逮入京都都未必可知。

    按理说,唐伯虎和况且作为当事人,应该过来说几句好话软话挽留,可是现在他们都看两位评委不顺眼了,唐伯虎全部心思都在这幅画上,谁跟他抢画,谁就是他的敌人。

    况且此时最轻松,看到现在各方面的反应,自己输的可能性不大了,可是想到自己付出的代价,也着实过于沉重,这种傻事以后千万不能做了,划不来,不值。

    他没看到一直拼命给他传递眼色的左羚,看到也没用,左羚一时情急,忘了摘掉面纱,结果用了半天力,况且全然没感觉。

    左羚还一心想着能让这两人帮况且出力,见他们要走人,也是急得要命,给况且递眼色就是想让况且尽力挽留他们。左羚全然不知道这两人一时贪欲萌生,全然忘了她的存在了,更不用说她的嘱咐了。

    “小姐,他看不到的,您别费力气了。他是不是有点好色啊,这才几天啊,又弄了一个女人,听说他在跟那个姓唐的抢这个姑娘。这也太过分了。”小丫环在一旁嘟着嘴说道。

    从她们坐下来之后,就听到四周人群中的议论,说是此番两大才子对决,实则就是为了抢秋香,谁赢谁得到秋香,这场比画的奖品就是苏州美女秋香姑娘。

    左羚也听到了,却不相信,她不是凭自己的心里判断,而是看到了女宾席上石榴和秋香笑语风声、无比亲热的样子,就知道况且跟秋香一毫关系都没有,不然石榴的醋坛子早就扣在秋香头上了,还能有如此亲密的关系?

    “不用理会那些闲言碎语,都是没事闲的乱嚼舌头。”左羚在面纱里面挤眉弄眼的也累了,索性放弃,一叹道。

    “可我看着就是这么回事啊,咱们得找机会见见他,不能让他这么荒唐下去了,他是咱家姑爷,您得管管他啊。”小丫环贴着左羚耳朵说道。

    “行了,你也别嚼舌头了,没影子的事,说它作甚,就此打住。”左羚摆了一下手,继续关注展台上的动向。

    “好吧,您怎么说怎么是,算我多嘴。”小丫环尽心为主的热肠也冷了下来,还是嘟着嘴不高兴。

    此时,展台上,翁延龄、孙广劭对视一眼,然后说道:“让我们留下也行,可是这两幅画必须卖给我们,价钱随便开。”

    陈慕沙苦笑道:“两位,这就是为难人了,换个条件吧,什么都行。”

    “不行,就是这个条件,非如此不可。”翁延龄也咬牙挺着,赌的就是陈慕沙不敢放他们走。

    周鼎成一脸不屑的看了他们两眼,回过身去欣赏唐伯虎和况且的画去了。沈伯勇也是一脸无奈,觉得劝哪边都不对劲儿。

    一时间,局势再度僵持起来。
………………………………

第四百三十八章 周鼎成再度癫狂

    陈慕沙明白,这时候缓和气氛的关键人物是周鼎成,只要他肯让步,翁延龄、孙广劭二人就不至于下不来台。天籁小说ww』w。』2

    “周大人,如何处理画,那是后话,你们几位评委先要精诚团结,得出评判结果来吧。”陈慕沙不急不缓道。

    周鼎成笑道:“老夫子,结果已经出来了,不需要再评了,让他们走吧。”

    沈伯勇惊道:“啊?什么结果,我怎么不知道的?”

    周鼎成转向唐伯虎道:“伯虎认输了,对不对,刚才可是你亲口说的吧?”

    唐伯虎眼睛盯着那张画道:“是我说的没错,不过前提是这张画得卖给我。”

    “想的美,这事你就别想了。”周鼎成鼻子里哼了一声。

    沈伯勇盯着唐伯虎连连摇头,面露痛苦神色。

    “画又不是你的,你说了算?”唐伯虎对周鼎成的态度感到愤怒。

    他平时还是很尊敬周鼎成的,可是现在为了得到这幅画,也不管不顾的行为举止了。

    “况且,这幅画现在开始属于我所有了,你答应不答应。若是不答应,我现在就扯碎了它,你别赌我不敢。”周鼎成虎着脸对况且道。

    况且苦笑连连,他还真不敢赌这个,周鼎成太虎了,几近变态,这事他真能干得出来,连皇上的东西他都敢讹,别说他了。

    况且看着唐伯虎苦笑道:“没办法,我说了不算,你懂的。”他这是说先前答应唐伯虎借给他画观摩一个月的事。

    唐伯虎冷笑道:“这样的话,我就把认输的话儿收回了,还得请评委好好评鉴一下再说。”

    周鼎成大叫:“好啊,威胁起我来了,况且,你一边去,就算你输了,银子我掏,不要你出一文。”

    况且回头看看陈慕沙、练达宁几人,无奈摊一摊双手,本来他是这次比画的主角,现在可倒好,被周鼎成喧宾夺主了,好像这里没他什么事了。

    陈慕沙也只能苦笑,别的事上他能劝得动周鼎成,一到书画上,神仙也拿他没辙。

    翁延龄、孙广劭见此,反而不想走了,他们知道,如果一走,这里就是周鼎成的天下了,沈伯勇无论资历名望不逮周鼎成远矣,根本不足以抗衡。这样,况且就赢定了。

    本来,他们只认为况且有赢的可能,现在不单是可能了,假如他们走人的话,况且获胜几乎就是一种必然。

    经过适才的一而再、再而三,他们感觉受到了这孺子点点滴滴的调戏,让他们在大庭广众之下出乖露丑,贻笑大方。对况且怨恨的种子已经埋在了心底,于是他们决定留下来把水搅浑,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况且轻轻松松获胜。

    周鼎成不是说银子他出吗?这次就让他大出血一把。

    “好啊,那咱们接着评鉴。”翁延龄一咬牙,转过身说道。

    “没人请你们啊,要走赶紧走。”周鼎成很不客气地道。

    他现在才不稀罕这两人留下来,最好赶紧走人,他就可以裁决这次比赛胜负了。对于谁输谁赢他不在乎,他急的是赶紧把况且这幅画收入囊中,以免夜长梦多。

    “这事你说的不算,我们可是你大哥请来的。周老弟,我们这评委的身份难道被免掉了?”孙广劭问道。

    周父忙拱手赔笑道:“哪里哪里,两位大师大人大量,别在乎舍弟的话,他就是这么个人。”

    翁延龄又问陈慕沙:“陈征君,你说呢?”

    陈慕沙笑道:“当然还是要两位继续评判,其实我不说两位也看出来了,想要撂挑子也不可能,这么多人不会答应的。”

    翁延龄、孙广劭冷哼一声,这话说的也太直接了,威胁意味太重,不过他们也承认是实情,直接撂挑子,真有可能无法好好活着离开苏州,几大赌场背后的各大家族还有黑道势力都不是吃素的。

    “依我看,咱们还是进里面继续评鉴吧,外面有些不方便。”练达宁道。

    大家也都点头称是,明白他的意思是怕况且的画真的成妖了当场飞走,非得引突事件不可,韦皋虽说在附近布置好了人手,可是苏州府的衙役、公差毕竟人数有限,面对乌央乌央的人山人海,一旦有骚动,根本弹压不住。

    周父急忙请大家回到里面继续品评画作,这次展台上的人没能都进去,只是四大评委、两位选手、陈慕沙、练达宁、孟梵君和南京几位司官应邀进去,别的人都继续留在展台上等待结果。

    周父非常热情地邀请王若非进里面入座,王若非却知趣地婉言谢绝了,他知道自己在官场上人缘太差,虽说他原来在北京就职,可是南京现在几大部里的一些官员就是被他当年弹劾到南京的,所以他回到家乡后低调再低调,唯恐那些人伺机报复。

    如同各行业有自己的门道一样,朝廷历任御史都是抱团的,王若非虽说也是被御史中的政敌整倒的,可那是他们内部的事,假如外面有人要欺负某个御史,他们决不会答应。南京的官员如果动了一个退职的御史,北京的御史团队很有可能会打一场保卫战。

    御史相当于今天的监察大员,得罪人是难免的,可是也有不公的地方,比如说按察使司也是执法机关,他们也是专门整治官吏的,可是按察使却很少有人憎厌,官员们只是对御史既恨且畏,把他们当成乱咬人的狗。

    御史的职责就是盯着朝廷上下的官员,不让他们专权、贪污、以权谋私。后来御史逐渐把矛头对准了皇上,其次是大臣,跟他们较劲儿,最后连皇上对他们也都厌烦了。

    王若非看着练达宁升任南京按察使,被人簇拥着好不风光,自己只能如老鼠般躲在阴影里,心里的落差简直就像一面陡峭的悬崖。

    美人玉婵本想进去打探唐伯虎的消息,可是主人不进去,她当然也只好失望地守在一旁。

    文征明、沈约、周文宾因为有才子的桂冠,倒是得以应邀入内,陪侍末座。

    一行人来到里面入座,仆人上茶后又退出去。

    陈慕沙茶杯在手,笑道:“四位大师,这场比试可是苏州百姓期待了一个月的大事,务必请诸位尽心,拿出一个令众人信服的结果。”

    周鼎成讥讽道:“老夫子,你如此抬举,他们这就要飞上天了。”

    周父苦笑道:“老二,你少说两句成不成?”

    陈慕沙笑道:“癫子,说笑归说笑,要注意尺寸,太过了就不好了。”

    翁延龄、孙广劭鼻子都气歪了,这是说笑吗,分明是指着他们的脸在骂好不好。陈慕沙这也太偏袒身边的人了。

    孟梵君也笑道:“就是,说笑也罢,争论也罢,都要注意尺度,不要伤了和气。”说罢,若有意若无意地看了陈慕沙一眼,意思是你也要注意尺寸方好。

    礼部司官笑道:“你们三人的关系不是好的不得了的吗?今儿个怎么突然就翻脸了?”

    翁延龄怒道:“小周就是条疯狗,你根本说不上他什么时候给你一口。”

    陈慕沙大笑道:“翁兄,你既然知道实情还跟他较真,这就是你的不是了。”

    众人轰然笑了起来,周鼎成也咧着嘴,挑衅似的笑着。

    他根本不在乎,说他什么都行,他疯癫之名早就远扬,骂他是疯狗也不在乎,反正他今天不管别的,就是要这张画,其他一概置之度外。

    此时,两幅画已经搬进来,高高伫立在众人面前。

    况且的画依然是一副灰扑扑的色彩,显得很不起眼,跟唐伯虎的画相比,的确差了一个层次。

    然而,大家脑海里的印象还是先前此画飘然欲飞的神奇景象。

    礼部司官笑道:“在下不懂画,可是在下觉得,这场比试还要评定吗?况且这孩子已经赢了。怎么评画我不懂,可是一幅画已经通神,一幅画不过就是画而已,这还有可比性吗?”

    众人嗟然,四位评委有三位是海内公认的权威,无人敢挑战他们的权威性,沈伯勇虽说名气差些,在吴中也是专家。这位司官显然不在乎这些,在部里他们也是权威,行政专家,本部尚书侍郎都听他们的,甚至连奏折都是他们给写,被放逐到南京后,哪里还关心政务,每日里不是吃酒寻醉,就是吟诗作文,显示自己的风雅,案牍劳烦这种事早都交给下面人代劳了。

    然而他们依然还是朝廷重臣,说不定哪天朝廷重臣更换,旨意一下,他们就走马入京,又是手握重权的大佬,官场的覆雨翻云本来就没个定数。

    这位司官也是处变不惊之人,连朝廷重臣都不在意,还会在乎两个民间所谓的专家权威吗?

    人和人是不一样的,比如陈慕沙、练达宁、孟梵君地位也都不低,但在大众场合出言都比较慎重,不会像这些司官一般放肆。尊重别人,其实就是尊重自己,这当然和人的修养和性格有关。

    礼部司官的那几句话正合周鼎成的口味,他立即附和道:“就是,这位大人说的没错,这还用评定吗?一个活人跟一个木偶能一样吗,就算你的木偶做的再精致,再妙夺天工,也没法跟活人相比吧?况且的画跟伯虎的画相比,就是这个理。”

    周鼎成的话简直如同惊雷一般。他把居然伯虎画中的人物比喻成了木偶?
………………………………

第四百三十九章 况且再提新要求

    周鼎成的话虽然有点过分,但也不是毫无道理。天『籁小  『说大家各自寻思,一时无语。

    翁延龄迈着方步踱了一圈,笑道:“小周的话自有他的道理,但也未必,先前这张画是有些古怪,可是也可能是一时间产生幻觉,或者是某种戏法,未必真就通神了,老夫这辈子见过的上佳字画也有上千张了,凡品就不说多少,可是就没见过真正能通神的画,要不咱们再确认一下再说。”

    周鼎成不悦道:“你这话什么意思,我比你见识过的画少?”

    翁延龄忙摇头道:“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既然要分出胜负,总得仔细评鉴一番,先前在外面时间太短,没能好好看清楚。”

    周鼎成道:“好啊,况且,你来给他们开开眼。”

    况且走上前,就要揭开画上遮盖住人物眼睛的两张画片,周鼎成小声道:“小子,可别让我丢丑。”

    况且嘿然一笑,尽管他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但有一点是明确的,不是幻觉,更不是戏法,他根本不会任何戏法。

    众人心中都有些紧张,刚才外面闹哄哄的,只有几个人看到了当时的情景,而且还不能确认是怎么回事,更多的人则没有看到。此时在屋里,没任何干扰,正是亲眼目睹一番的好时机,所以对翁延龄的提议纷纷表示赞成。

    让在场的人看清楚一幅画,其实是比赛必不可少的程序,问题是周鼎成现在视这张画为自己的禁脔,舍不得给大家看。当然,他自己也觉得这样做有点过分了。

    说时迟那时快,况且伸手揭下了秋香双眼上的画片,在场所有的人目不转睛地看着,不由得愣住了:怎么回事,什么反应也没有,原先那一幕没有再现。

    “怎么样?我说的对吧,先前只是大家产生了幻觉,根本不可能有如此通神的事,不过我倒是相信况且这孩子不会用戏法来戏弄大家。”

    翁延龄顿时精神上来了,得意洋洋道,同时还不忘为况且说几句貌似公允的话儿。

    “怎么回事?”周鼎成也是震惊不已,单他仍然不愿意接受翁延龄的观点,刚才的感受是那么真切,画上的秋香几乎一下子扑到了他的跟前。

    “怎么会这样?”唐伯虎也不由惊声叫道。

    现在最失望的人要算他了,尽管他明白这张画能抢到手的希望微乎其微,可是即便在周鼎成手上,他还可以想法子观赏到。可是,这一切突然烟消云散了,活色生香的美人秋香,说没就没了。

    况且一点也不紧张,他把手放在画上感应着,然后笑道:“诸位大人,诸位前辈,这幅画适才损耗了许多精华,需要一定时间来补充,再过半个时辰,就能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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