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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才子风云录-第1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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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明白?”秋香诧异地问道。

    “我明白的,你知道我明白的。”唐伯虎飞快说着,心里乐开花了,他已经记不清有多久了,秋香根本不跟他说话,现在却用如此温柔多情的语气跟他说话。

    “谢谢你啊。”秋香忽然说出一句让所有人都感觉意外的话。

    唐伯虎更是不知哪里出了状况,一头雾水的问道:“谢我为啥?”

    “若不是你逼着况且,他也画不出这么好的我。”秋香眼眸中包含无限柔情,却没人知道这柔情为谁而生。

    “这……”唐伯虎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才好,急得额筋突迸。

    “你什么啊,你想说什么?”秋香似乎忘记了跟唐伯虎的过节,很关切地问。

    “嗯,他是想说你若安好,便是晴天。”况且看唐伯虎急的找不出词儿的样子,替他回答了一句。

    “对,就是这句,我就想说的就是这个意思。”唐伯虎马上承认下来。

    “多谢。”秋香忽然笑了。

    一霎间,什么孔雀开屏、云散日出等等词汇都无法描绘唐伯虎的感受。他此时也怔住了,眼泪簌簌流淌下来,好一会才喃喃道:“你笑了,你又笑了。秋香姑娘,你不知道你笑的时候有多美,你的笑就是我梦里的天堂。”

    秋香道:“你这话是顺着况且的话儿说的,刚才你真的是想说那句话吗?我若安好,便是晴天。”

    “当然,这就是我心里想的,况且替我说出来了。生我者父母,知我者况且也。”唐伯虎赌咒誓道。

    “行了,别说的那么肉麻,说的我跟你肚里蛔虫似的。你那点心事都明明白白写在脸上了,是个人就能看出来,我知我知知你什么啊。”况且根本不领情。

    大家都笑了,许多人笑,也是因为受秋香春风般笑颜的感染。

    这般美人,却跟褒姒一般吝惜笑容,别说外人,就是云家的人也很少见到秋香笑。只有石榴、况且、萧妮儿才知道她有多喜欢笑,更不用说丝丝了。

    大家在一起的时候,她笑的比谁都多。

    翁延龄心里却在冷哼:你若安好,便是晴天。这小子就是个小流氓,真得小心他了,不能让羚儿着了他的道儿。

    他看向孙广劭,此老在这件事情上显然跟他的心思无二。

    “这是怎么回事?伯虎跟这丫头有情份吧?”吏部司官悄悄问文征明。

    文征明小声笑道:“大人所见极是,若不是为了秋香姑娘,就没这次比画了。伯虎这次可是真动了情了,可惜一直没能打动秋香姑娘,到现在还在苦苦恋着呢。”

    “嘿嘿,伯虎也有今天?”若是换在另一个地方,吏部司官怕是要捧腹大笑了。

    一向潇洒风流,任何女人都对他毫无抵抗之力的风流才子,居然也有吃瘪的时候吗?

    此事苏州本地人知道的多,南京来的人一般还真不知情。所以另外几个司官也都跟听到新鲜事似的互相传着,乐着,对这两人的互动更感兴趣了。

    石榴在一旁却又吃起醋了:你若安好,便是晴天。你跟我在一起的时候,怎么从来没说过这么动听的话?显见得这小马屁心思都用在别人身上了,这话想必是准备对外面那个左小姐说的吧?

    况且不留神间看到了石榴此时的表情,登时心脏差点都停跳了,顿时省悟自己适才的话不妥,怕是要惹大麻烦了。

    “怎么了,你们两个?注意点场合,在这儿别闹啊。”萧妮儿看着两人面色都不好看,急忙小声劝着石榴。

    “哼哼。”石榴只是冷哼了两声。
………………………………

第四百四十三章 秋香一笑唐伯虎

    石榴本想侧面敲打一下况且,对那个左小姐的出现,她总得有个态度,没想到却被秋香的行为搅乱了。

    看到画的秋香跟换了一个人似的,以前若是让她对唐伯虎以礼相待,杀了她也做不到,今天也不知道吃了什么药,一下子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这让石榴颇感意外,注意力就此转移了。

    石榴看看丝丝,丝丝明白她的意思,缓缓点点头,秋香的的变化,她比石榴现得还早呢。

    眼前秋香的举止,不仅是不讨厌唐伯虎了,而且春风满面,只是一笑之后再无笑容,言辞神态都很正常。

    这是怎么了?

    难道况且这幅画真有某种邪性,影响到了秋香的神智?

    唐伯虎显然比所有人的体会都深,此时心里高兴的什么似的,他再次向况且小声道:“谢谢况老弟,真心感谢。”

    况且笑道:“谢我?怎么谢,你要真心感谢我,不如就认输吧。”

    秋香道“这还用他认啊,两幅画明显况且这幅好嘛,而且相差不是一点半点。”

    唐伯虎听了秋香的话,立刻爽快道:“好,我认输。”

    文征明在一旁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般大叫起来:“不行,伯虎,你不能这样做,哪有认输的,胜负得由评委定。”

    吏部司官笑道:“这真是皇上不急太监急,伯虎都不怕认输丢面子,你这是为哪般啊?”

    周文宾笑道:“大人有所不知,征明兄可是在伯虎身上押了一万两银子的,要是伯虎认输,他只能卖字筹款了。”

    吏部司官大笑起来:“原来如此,难怪征明紧张成这样。一万两银子,一笔巨款啊,征明是押上老本了。”

    况且听到他们的对话,笑道:“征明兄,你那一万两银子,免了。”

    文征明嘟囔道:“不领你的情,我还想赢呢。”

    “赢钱?我看来你就别想了。”况且大笑道。

    翁延龄、孙广劭苦笑起来,若是任何一人上来说谁赢谁输,都会遭到他们的痛斥,斥责他们不懂艺术,或者是偏袒,可是秋香就不同了,因为画上画的就是秋香本人,她自己都说况且这幅好,而且相差不是一点半点,这似乎就是最公正的评价。

    当然翁、孙两位还是能从艺术性上来扳回的一些,毕竟秋香不懂绘画艺术,不具权威性,但秋香这一番话可是给况且增色太多了。他们原本咬牙狠心要把况且打成败局,现在看来最大的可能就是平局了,这还真得好好动一番心思。

    他们也知道这样做吃力不讨好,弄不好就要得罪陈慕沙、练达宁。

    陈慕沙表面只是一个隐士,潜藏的实力之雄厚足以令任何人望而生畏,这一点他们两人心知肚明。练达宁作为朝廷新贵,又是徐阶相爷的得意门生,得罪了他后患无穷。

    可是,这两个老爷子实在太恨况且了,况且假模假式的恭维他们,实际上让他们丢尽了老脸。这仇不报,一口气说什么也咽不下去。

    他们正要说什么,忽然间秋香大叫起来:“况且,你干什么了,你干嘛拿针扎我?”

    此话一出,所有人惊诧地望着况且,有人还真以为况且偷偷拿针扎秋香了,心里又是好笑,又是鄙夷,这小子也太不地道了,光天化日的就调戏女孩子。

    唐伯虎眼睛都红了,忘了刚才对况且自内心最诚挚的感谢了,一下子就要扑上来跟况且厮打。

    “伯虎,别冲动。”周鼎成身手敏捷,马上横身两人之间,眼睛在打量况且的双手。

    况且也在张望自己摊开的双手,不知所措道:“我什么时候扎你了?我手上什么都没有。”

    “他是在变戏法,扎完就收起来了。况且,虽说你这画的确不错,可是就冲你这品行,也该判负,根本不配跟伯虎较量。”翁延龄抓住机会,马上大声说道。

    包括陈慕沙、练达宁所有人都神色沉重,况且若是真做出这种事来,可就把脸丢到太平洋去了,不单丢他自己的脸,连带陈慕沙、练达宁还有所有好友的脸也都没了。

    石榴的脸色更是一下子涨得血红,她当然不相信况且会做这事儿,但秋香怎么可能冤枉他呢?

    丝丝、萧妮儿也都慌了神,只是一句话况且就被推到悬崖边上,若坐实了,一辈子就毁了,谁都救不了他。

    “你们搞错了,是我没说清楚。”秋香忽然明白了,知道大家都误会了况且,急忙大声嚷道。

    “我的姑奶奶,究竟怎么回事,你说清楚点行吗!”况且也急了,不带这么冤枉人的呀。

    “我说的不是你扎我,而是说你扎画上的我,你干嘛扎画上的我?那也是我啊,你扎她,我也一样难受。”秋香脸色苍白,似乎还在忍着身上的痛楚。

    “什么?!”

    况且面色大变,急忙道:“你赶紧退开些,不要站的离画太近。”

    秋香兀自不明白,还望着画上的自己呆呢,丝丝急忙上来,拉住她退开好远,秋香这才如梦方醒,身体的不适也消除了。

    “怎么了?怎么会这样,我刚才是怎么了?”她向四周看着,问着,却没人能回答她。

    “没事,你刚才是反应过敏了。”丝丝握着她的手,抚慰道。

    况且看着这幅画,心里百感交集,这都什么事啊,自己压榨透支潜力,损耗五年寿元好不容易才画出一幅画,怎么总是闹出些搞不清楚由来的事端?

    众人这才缓过神来,开始嘁嘁喳喳议论起来,秋香居然能感受到画上人物的疼痛,也就是说,画上的人物也跟真人一样有感受了?

    这究竟算是太邪性,还是太神奇,所有人一时都糊涂了,没法给这幅画下定论。

    “小子,你不是说不闹鬼了吗,怎么又来了?”周鼎成悄声问道。

    “是不闹鬼,这次是闹秋香了。”况且带着哭腔道。

    “这是怎么说话呢,还闹秋香,你教教伯虎吧,他恨不得天天闹秋香。”周鼎成不怀好意地看看唐伯虎。

    唐伯虎根本没去注意跟前的两人,他仍然痴痴地盯着画看,慢慢的也生出一种奇妙的感觉,画上的人物不是画像,而是实实在在的秋香。

    况且也感觉到了一丝微妙的变化,只是他不敢说出来,这要是传扬出去,岂不有白莲教徒的嫌疑。

    “这是怎么回事啊?”几个司官围上来问道。

    “这个……是这样,秋香姑娘对画上的自己太过专一了,结果就产生移情现象,于是就跟画上的她产生了同样的感受。”况且只能这样解释,也不管这些人能不能理解“移情”这名词。

    几个司官倒还真的理解了,而且觉得非常神奇。

    “我说况兄弟啊,能不能给我亡妻画一张啊,拙妻亡故三年了,我还是日夜思念不辍,若是有这样的画放在家里,岂不是跟她活着也差不多,可慰我思念之情啊。”吏部司官抢先跟况且称兄道弟起来,要求画张亡妻像。

    礼部司官则马上上来要求况且给画一张逝去多年的老母像,说起来眼圈真红了,差点涕泪涟涟,这位倒是真正的孝子。

    其他四人也都纷纷提出要求,有要求画自己逝去的幼妹的,有要求画故去的小妾的,不一而足,都表示要出大价钱,几个人不等况且说价码,从两千两瞬间就自己涨到一万两银子一幅。

    礼部司官更是抚膺啜泣,说是砸锅卖铁也要凑足一万两银子给亡母画张像。

    陈慕沙在一旁心中窃笑,这些人倒是装穷起来,他们每个人的身家都在二十万两银子之上,比他们本部尚书侍郎有钱多了。

    六部中最富的是兵部、然后是户部、吏部、工部、刑部,最后是礼部,要说穷,还真得说礼部这些官,但也有自己的赚钱的途径,只是比不上兵部吏部而已。

    况且不敢推辞,只好说画这种画太消耗心神,自己至少三年内无法再画这种画,请各位大人三年后再约。

    六位司官倒也无异议,他们再外行,也知道这种能通神的画绝不是靠一般的技巧就能画出来的,一定是损耗心血神魂画出来的,正因如此,这种画才有其他画作无法比拟的价值。

    看着这些官员一个个偏离了主题,陈慕沙低声对翁延龄、孙广劭道:“两位老兄,麻烦你们赶紧给出结果吧,这样拖下去不知道还会生什么变故。”

    他适才感觉到了秋香的一缕魂灵飘上了画面,正因此,秋香才跟画有了联系,能感应到画上人物的一切。

    这些说起来玄妙,一般人毫无感知,陈慕沙修心功夫深湛,唯有他能清晰捕捉到这一信息。

    画居然有自主吸附生人灵魂的功能,这是怎么回事他并不清楚,可是若是由着事情展下去,后果很难预料。陈慕沙急着让这两人给出裁断,是担心再这幅画再惹出麻烦。

    翁、孙两人点点头,陈慕沙的话还是有分量的,他只要求给出裁断,并没要求他偏袒谁,何况比赛已经花费太长时间,外面的人早已等不及了,该有个结果了。
………………………………

第四百四十四章 比赛结果成平局

    翁、孙两人离开众人踱步到边上去商议他们的结果,沈伯勇本想凑过去的,却见周鼎成虎视眈眈地望着他,意思是不希望他站错队,沈伯勇脖子一梗,人没跟过去,却也不愿搭理周鼎成。

    此时,秋香、石榴等人都退到一个角落里,跟文宾、文征明、沈约等人聚在一起,也算是年轻人的小团体。

    秋香此时才反应过来,刚才自己那一叫差点害死况且,不好意思地对石榴道:“对不起,石榴姐,刚才不知怎么了,我好像管不住自己似的,不会给况且惹来大麻烦吧?”

    秋香现在跟况且熟了,也不一口一个况公子的称呼了。

    石榴笑道:“不会,不过你那一嗓子真的差点吓死一堆人。”

    萧妮儿则笑道:“我还纳闷呢,真以为他发神经了。拿针扎你?你真的是感到针扎的痛吗?”

    秋香看着不远处的画像,兀自心有余悸,有些难为情道:“我也不明白怎么回事,反正一瞬间感觉有许多根针扎在我的身上,难受的不行,就不由自主叫出声来了。是不是很糗啊,太丢人了。”

    文征明倒是不在意此事对况且的影响,他是想不明白为何会有这种怪事发生,画画、写字这么多年,闻所未闻啊。文征明转头问沈约:“老沈,我对画不是太在行,你倒是说说,这是什么道理?”

    沈约苦笑道:“书画本是一家,不分彼此,原理都是一样的,这个你该明白的啊。你理解不了的,我也同样想不明白,我看,这事只有以后问问况且。”

    既然文征明和沈约都如坠五里雾中,其他人可想而知,没一个能解释刚才发生的一切。此时萧妮儿最得意,笑道:“我以前跟你们说过,他画过的画能自己飞走,你们谁都不信我,这次亲眼见到了吧?”

    石榴笑道:“是,对不起,我们以前都冤枉你了。妮儿从来不说假话的,我们以后相信你的每一句话。”

    萧妮儿拍拍秋香的肩膀,笑道:“秋香姐,你别多想了,他不会怪你的。画是他画的,画上的针也是他扎的,他自然明白你为什么会叫。”

    秋香悬在半空的心总算放了下来。

    此时文征明最苦恼了,他已经看出来,况且这次是赢定了,单凭这画多种不可思议的现象,就已经超出一幅画的范畴,也是任何画都无法比拟的,连他都承认,况且赢了。

    可是,况且赢了,他的一万两银子就没了,是自己跳进大坑里的,怨不得别人。况且一句话,说免了他的赌债,可他丢不起这人,心里还在想着怎么筹措这笔银子,需要卖多少张字,看来得苦心苦力累上十年八年的才能堵上这窟窿。

    沈约看出了文征明的心思,笑道:“你切莫心慌,现在还没确定呢,看翁老、孙老,好像都对况且非常有成见,最后结果肯定不利于况且,或许有利于你。”

    文征明看向对角的角落,此时,翁、孙两人已经商量好了,主动将周鼎成和沈伯勇招呼过去,四个评委最终商讨怎样给出裁决。

    周鼎成声音最大,远处都能听见他囔囔,他坚持况且赢了,并且自信大厅里大部分人赞同他的观点。

    沈伯勇有点不确定了,态度摇摆起来,迟迟不肯发表意见。翁延龄、孙广劭则坚持认为,况且的画存疑,是正常的画还是妖画,难以下定论。那么,在这个状况下,双方应该算是平手,这场比赛做平局论定。

    “平手?你们哪只眼睛看出是平手了?问问这屋里的人,有几个会同意你们的说法。”周鼎成怒道,额头青筋暴露。

    翁延龄淡淡道:“干嘛问别人,我们说的才管用,若不然,请我们来当评委做什么,让大家选谁赢就是了。”

    周鼎成语塞,明知道这两个老家伙是有意挤对况且,却也不得不尊重游戏规则。虽然不公平,可是没办法,毕竟评委是公认的,最后裁决还真得这几人出。

    “那说说你们认为平手的理由吧?”周鼎成问道。

    “况且这幅画的确有许多神奇甚至诡异的地方,但这些已经超出画的范畴,所以不在我们评定的范围之内,而在我们所要评定的范畴内,况且实际上是不如伯虎的。但考虑到那些神奇,或者更确切些说是诡异的地方,也能迷惑许多人的眼,若是丝毫不考虑进来,恐怕许多人不服,却又无法正常打分,所以我们才认为这场比赛做平局最合适。”

    翁延龄侃侃而谈,他着重在“诡异”这个词儿上,就是想塞住周鼎成的嘴。

    周鼎成用手指着画道:“现在还诡异吗?不是已经恢复正常了吗?”

    “正常了?刚才那哥小姑娘叫起来,周大人没听见吗?活人能感受到画上人的疼痛,这难道不诡异吗?”翁延龄反问一句。

    周鼎成也有些答不上来了。谁让况且这小子耍的呢?这就叫做聪明反被聪明误。好好的比画不行吗?非要扎针干嘛,谁不知道你是医学世家?就是爱显摆,一个好端端的赢局反而搞砸了。

    虽说周鼎成从开始也没认为况且有任何赢的可能,可是看到画冉冉欲飞走的那一刻,他就认定况且赢定了,别说跟唐伯虎比,就是当朝的名画家,任何人的画也不可能达到这个效果。孰料后来神奇的事一桩接一桩,别说别人,他都感觉有些毛骨悚然,所以翁延龄说“诡异”二字,他还真的无法反驳。

    尤其是适才秋香闹那么一出,连周鼎成都吓出一身冷汗,不是怕什么,而是不知道还会发生什么。可以想象,如果再出岔子,况且就不是输画那么简单了,整个人生都会输掉。

    局面有点僵持,双方都有理由,但又不能完全占据上风。

    孙广劭觉得翁延龄说的还不到位,于是补充道:“其实,一幅画的价值还要考虑它的商业价值,比如说,画家的名望、才气这些附加值,要说这些,况且显然不如伯虎嘛。毕竟他初出茅庐,年纪还小,刚刚成名,跟伯虎这样成名十多年,名气布满海内的才子还是没法比的。”

    周鼎成冷笑道:“咱们不是说好了就画论画,不扯其他的吗?再者说你说要把画的商业价值加进去,那也好说,刚才那几个大人已经向况且定下几年后的画了,一幅一万两银子,你说说伯虎哪幅画能值一万两银子?就说参赛的这一幅吧,算是他的突破之作了,一万两银子你肯买吗?要说商业价值,这才是商业价值的体现。”

    翁、孙两人摇头,这个可不敢答应,不论他们怎样为唐伯虎站台,都是为了打击况且而已,决不会花一万两银子买一幅画回去。他们的算盘,那是铁算盘,没有对半利润的生意是绝对不会做的。

    “这又不然,那几位大人高价买况且的画,只是为了他这种画的诡异性,况且自己也说了,他不可能经常画出这种画来,几年才能有一幅。伯虎这画可是几天几个月就能画出一幅的。这两者没有可比性,可见还是伯虎的画更符合市场。”

    周鼎成以一敌二,跟翁、孙两位唇枪舌剑地争执不休,双方都是这一行当的权威,也都有各种规范系统的理论,争辩起来谁也说服不了谁,其实许多时候就是诡辩论而已。

    陈慕沙等的不耐烦了,走过去笑道:“几位,我听了几句你们的高见,我虽是外行,不应该插嘴,不过我倒是认为你们的平局论很公允,两个才子相斗,其实就是切磋,一定分出胜负会形成芥蒂,以后难以消除,反而不利于他们以后交往。”

    翁延龄大喜道:“对,就是这个理,我是表达不出来,还是征君站得高看得远。”

    他现在就是守住一个底线,决不能让况且赢,否则这口气怎么咽得下去?

    周鼎成也累了,厌了,不想继续争论下去,他在况且跟唐伯虎之间倒是不偏袒谁,只是觉得况且不赢的确有些委屈了,另外也是看不惯翁、孙两位的嘴脸,想乘这个机会好好打一下他们的脸。

    “好吧,既然老夫子开口了,我也觉得不应以输赢来论,伯勇,你没意见吧。”周鼎成转身问沈伯勇。

    沈伯勇急忙道:“这样好,平局,说明我们吴中人气平和,待有人才出。”

    陈慕沙笑道:“我只是建议,多谢几位给我面子,这场比赛就算平局,几位可以向大家公布结果了。”

    四个评委公推翁延龄宣布结果,这是尊重他最年长,资历也最老。

    结果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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