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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才子风云录-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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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听到外面传来轻轻的脚步声,急忙上床躺好。自己以后就要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了,生存第一,生存不易。

    潜入大明朝的间谍,他想想都可笑,间谍在明朝应该怎么?对,是细作,一般只有军队打仗时才有,其实也就是后世的侦察兵,跟专业间谍还是两回事。

    进来的是况毓,她轻轻走到床前,眼睛瞬也不瞬的盯着他看。单只这一个动作,却令他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柔情,他感到,窗前咫尺的姑娘就是他亲妹妹,而不是别的。

    他是独生子,当然他们那一代基本都是,还从未有过这种感觉,尤其是脑中浮现出的那一幅幅兄妹相依为命的情景,他慢慢入戏了。感到那些场景已经不是别人的记忆,而是自己亲自经历过的。

    况毓看了一会他,然后同样轻轻的走开了。

    他睁开眼睛,感觉眼睛已经有些湿润了。有个妹妹真好哇,如果还是个懂事的妹妹,那就是人生的一件幸事了。自己以前怎么一点没意识到呢?凝神享受着穿越过来的第一件美事,况且心境一下子疏朗起来。

    况毓前脚刚走,又进来一个人。这人身材高大,虬髯满颊,一双满是老茧的手掌。他认得出,这是况家的药房伙计纪五,也兼马夫。纪五出身穷苦,家里也没给他起名字,排行老五,就叫纪五。

    纪五和刘妈都是况家来到苏州后才雇佣的,刘妈早年死了男人,孩子也夭折,其后一直给人帮佣生活。况钟雇用他们就是看重他们身世清白简单,绝不可能是对头派来的。

    况家有辆马车,平时不怎么用,况钟出诊,近路就步行,远了就租轿子,只有出城才会坐马车。这辆马车都是用来从大生药铺往回拉药材用。

    然而,况且的记忆中,这辆马车就是半个家。前些年,况且和妹妹的三分之一的时间都是在马车中度过的,各地迁徙,颠沛流离,况钟就是车夫。一家人就在马车上各处流离。

    “少爷,您没事吧?我刚拉货回来,也刚听。”纪五上下看看他的脸色,放心的大声。

    他摆摆手笑道:“没事,明天就好了。”

    “那就好,少爷,以后药房这些粗活您就甭干了,要不要我这个粗人做什么?您啊就是给病人诊脉开方拿笔杆子的人,哪里是干粗活的。”

    “你这个老货进来做什么,少爷正歇着养病哪。”刘妈闻声赶紧进来呵斥道。

    纪五看到刘妈,居然满脸涨红,好像做了错事的孩子,急急巴巴道:“我……我就是来看看少爷。”

    记忆中,纪五对刘妈有些意思,刘妈却看不上他,弄得他天天单相思。每天看到刘妈的影子就发呆。

    “你看过了,赶紧出去,别影响少爷养病。”刘妈打开门,用扫帚向外轰。

    纪五急忙向外走,边走边回头道:“好,好,等少爷好了我再来看您。”

    “少爷好了用你看什么?”刘妈不耐烦的把他轰出去,满脸的鄙夷不屑。

    他心中暗笑:同是佣人,也分三六九等,还是一个看不上另一个,阶级斗争在明朝也很激烈啊。

    “少爷,您好些了吧。”转过头,刘妈满脸是笑地看着他。

    “好多了,谢谢刘妈妈。”

    细看刘妈,估摸年轻时也算得上是个美女吧。况且这样想。

    晚上,他又喝了碗药粥,感觉身体愈发有力,同时却也感觉出这不仅仅是食物作用,更多的是“况且”的记忆正在深入这身体的每个细胞、每一根神经,似乎要夺回主动权。

    随着时间流逝,这迹象越来越强烈。况且对身体的掌控、对记忆的触发也都越来越自如。

    掌灯后,况钟走进来,看到他的脸色,微笑一下,但还是给他细心诊脉,然后才大松口气,笑道:“嗯,药气都祛除净了。不要瞧这点药气,要是存留身体中,也难保将来不作怪。”

    他点点头,药就是毒,要是存留身体中不祛除出来不做病才怪,问题是他其实根本没被药着。这点就不能明了。

    况钟又看看桌上的书,然后道:“今天就不用背书了,其实这些书你也背的差不多了,就是《汉书》还略嫌生涩,《汉书》一定要背熟,功用无比。东坡天才纵横,古今无两,发轫也就是这套《汉书》。想当年,东坡手抄三遍《汉书》就能终生成诵,你当然无法跟这等绝世天才比,那就手抄个三十遍,三百遍也就差不多了。”

    听到这里,他感觉脑子有些不够用,不知该当如何回答,只能恭敬的点头应着。

    况钟的手又摸向一本厚厚的书,有些厌烦的:

    “这些墨卷其实都是无用物,误人子弟也遗害无穷,只是当今就行此八股,也算是天生劫难。你也不能完全免俗,这些墨卷也还是要熟悉些。为父的意思是你今明两年就去应苏州府的秀才试,等你二十岁上再去南直隶应举人试,不管哪一年,中了举人也就到头了,决不要去应进士试,决不要做官,这一生一世都不要做官!”

    到最后,他已经是声色俱厉了。

    “明白,孩儿一定牢记父亲的教诲。”他点头答应,心理却是一片茫然。

    况钟走后,他拿起桌上一本篆字封面的线装书,当然所有的书都是线装书,硬壳装订的书籍要几百年后才出现。

    汉书。这两个篆字他当然认得,随后心中狂喜,这居然是汲古阁版本,这可是珍贵书籍。但转瞬又想,汲古阁出品的古籍固然较一般坊间书籍昂贵,在当时不过是善本书罢了。

    汲古阁是江苏常熟的一个藏书阁和私人印书店,当然,以前印书都是私人的,没有公家出版社这一。只是朝廷有时也印制大型类书,比如永乐大典,清朝的四库全书,这类大型类书就不是私人所能承担得起的。

    他脑海里浮现出这些,随后才慢慢把思绪拉回来,拿起桌上的笔墨、纸砚等物事一样样看着、抚摸着,慢慢的,他对身边的桌椅、书柜也都有了感情似的,环顾四周,一股与生俱来的熟悉感、亲切感潮水般浸染他全身。

    在这一刻,他就是况且,百分之百的况且,不再是那个许明。除了心中还有一个强韧无比的念头:完成那个听起来高大上,想起来很莫名其妙的任务。

    自己是况且了,那么,那个21世纪的兄弟呢?也不知道他咋样了。

    他有些呆了,眼中不禁流出泪水,心中却有庄周梦蝶似的荒唐感觉:不知是21世纪的许明覆盖了明朝的况且,还是明朝的况且覆盖了21世纪的许明。
………………………………

第三章 新的人生旅途

    第二天,他正式踏上了明朝兄弟况且的人生路途。

    早上卯时,他就醒了,正是多年的积习。他先不下床,而是在床上盘膝坐好,开始修习况钟传授的调息养生功,这种功法既不是禅家入定功,也不是道家丹鼎功,而是基于黄帝内径的一种养生法门。

    先吐出几口浊气后,他开始静静调息,要做到息长而匀,据修习这种功法深的人,真能呼吸至脚踵,一次呼吸可达几个时辰,这只是一种传,真正做达此境界的还未见过。

    待脑子里晴朗后,他开始用意识游走全身奇经八脉,也就是周天。游走三十六周天后,徐徐降心于腹中丹田静养。

    这种功法每次需一个时辰,然后下床慢慢走动几步,接着就是来到庭院中练习医家五禽戏。况且练习的五禽戏乃家族嫡传,这种功法后来可能失传了,所以不见于后世的书籍中。

    他脑子里也有几种五禽戏的功法,可跟现在练习的都迥然不同,最明显的就是吐气发声,然后是经脉流传,有的只是较后世精密许多,有的则是截然相反。可见后世的五禽戏基本都是伪造的。他忽而猿型,忽而虎啸,忽而熊奔,忽而鹰击于上,忽而鹤唳长空。

    “好,少爷练的越加好了,老爷练的也不过如此。”纪五早上起来汲水饮马,看见练习的况且,喝彩道。“少爷,您身子刚好,别急着练把式,心累着。练功夫不是一天两天的事。”

    况且笑了一下,继续练下去。

    一套五禽戏练过后,就是行功,这也是一门医家功法,绕院行走,却不走八卦九宫,而是有着独特的步伐,主要讲究是身形如鹤,行步如猫,走的也是猫步,只不过不是直线,而是绕圈。

    这套功法据练至极致,可以做到行走时点尘不惊,不留足迹。

    走了三十六圈后,他缓缓收工。感觉周身似欲浮起,两腋间似有微风上托,飘飘欲起,周身骨骼筋络都松开。这套功法他可是从三岁起练习,已经十年了,也颇有根基。

    “嗯,练的不错。”况钟不知何时出来,在门前望着他,赞许地点点头。

    况且急忙上前请安问好,然后随父亲进去洗漱梳发,带好头巾。

    古人的头巾实则就是后世的帽子,或者不如后世的帽子是由古代的头巾发展而来。明代的头巾已经是固定成型的,只要戴在头上即可。就像领带一样,也有现成的带拉链的,只要套在脖子上拉上拉链即可。明代的头巾就相当于有拉链的领带。

    那时候重礼节,一般来,出门不带头巾是很荒唐的事,除非你硬要玩玩两晋风流这种行为艺术。在家时可以不带,谓之科头,也就是秃着脑袋。况钟治家严谨,父子之间有时也如宾客,所以在家一般也得带上头巾。

    回到堂室后,刘妈已经把饭菜摆好,两人入座后,况毓从内室出来,先向父亲敛衽请安,然后就坐在哥哥旁边,三人谁也不话,开始吃早饭。

    早饭倒是简单,稀饭、馒头和几样咸菜。纪五早上是在外面的伙房中自己吃,刘妈则是等他们吃完后,收拾下去再吃。

    吃过饭,况钟就去前面的店铺中准备给病人诊脉。况毓回到内室,或是针黹女工,或是读书写字,倒没有任何要求。

    况且的事就比较繁重了,每隔一天他都要随父亲给病人诊脉,先是他父亲诊脉,然后让他诊。

    况钟写下药方后,他还要记下来,晚上时,他就要对父亲出每个病人的脉相,然后背出父亲开出的药方,就自己理解来解药方中君臣配伍、各味药剂量大,以及为何如此,以及整个药方主治的医理和药理。

    古代医药不分家。不像后来的西医,治病的只管开药,制药的专管制药,也就是医药分途。

    好在况且就有过学围棋的基础,而学中医就像学围棋,初始并不繁难,相反许多原理是很简单的,药学读读本草也就差不多了。然后却是越来越难,永无止境。

    据中医学和易经具有同样的原理,也有中医就是从易经发展而来,不管怎样,其博大精深至无边无涯却是一样的,所以能精于这两者的很少,相反街上骗钱卖卦的和杀人的庸医却遍地皆是。

    这样背诵药方一段时间后,逐步增加难度,不再让他看药方,而是让他自己到一边开药方,然后收好。晚上,父子两人先对看病的脉相,再对开出的药方。若有差异,父亲就以此当作范例,来剖析他开的药方中的种种弊病。

    就像老师一笔一画的评点学生写的字一样。

    这种教学法也已经有三年了,倒是见效奇速,近来况且开的药方基本和父亲相差无几,有的只是用药剂量大。这严格来已经不是毛病了,就像厨师烹饪,各种调料加多少都无一定,用药剂量也是如此,多有多的道理,少有少的法。

    由于况且昨天在药房药着了,父亲决定给他三天假,让他自己随意在房中温习经书,练习书法绘画,自行调理。

    古人学习较后人还是宽松许多,只是条件也差了许多。师资力量、学习资料等等都是后世见优,相差可是天地之别。

    至于访亲会友,这些从来不受限制,只要不荒废功课,还是可以自由安排。况家在苏州府无亲戚,也没有世家通好,况且倒是有几个友,来往也不密切。一月见个几次,互相切磋诗书法围棋而已。

    况且在屋中只是闲坐着,脑中却是反复思维:自己能成功瞬移过来,看来那些人所的先前瞬移过来的人也一定能成功。他在前而我在后,如果量子设定的是追踪,那人势必也生活在苏州附近,这要好得多。可是,苏州也够大的呀,一时还真是无处寻觅,何况还不知道那人是男是女……

    怎么想他也想不出一个寻找对手的好办法。他又想,按张居正此刻在北京已经出道了,我得想办法学本领,争取早日到北京去,到他身边去。

    车到山前必有路,反正到一定时候办法就有了。

    他抱定这宗旨,随手翻翻手,脑子里却对应着后世现代印刷的本,这样两相对照着,不像读章,倒像是干起古籍校对的活儿了。

    “哥你忙啥哪?”况毓悄悄走进来。

    “我没忙啥,爹放我三天假,我也不知该做些什么。”他老实回答。

    “那你带我出去玩好不好?一天天呆在家里,都快闷死了。我让刘妈妈带我出去,她又总没空。其实我知道,她是怕爹爹不让,要是你带我,爹爹一定会同意的。”

    况且一挥手,那意思是:走!

    况毓压低兴奋的声音道:“真的,哥哥你答应了?”

    况且使劲点了点头。他也知道,父亲是心过度,总怕家人遭遇不测,所以平日里对况且有一些限制,对况毓则很少同意她出家门。

    “太好了,我回去收拾一下。”况毓一溜烟跑回去。

    况且来到药堂,跟父亲要带妹妹出去走走,散散心。况钟想了想道:

    “也好,你也需要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就去玄妙观走走吧,那里热闹,不过要心城里的恶少,躲着他们些,千万别逞匹夫之勇,跟他们斗拳脚,免得跌了自己身份。”

    况且应诺。

    况钟让纪五叫来刘妈,吩咐刘妈陪着况且兄妹,这才让他们出门。

    “老爷今天这是开恩了,叫你们兄妹出去玩,其实就应该这样,你们这年纪,天天闷在屋子里,没病也闷出病来了。”刘妈也替他们欢喜着。

    她先去门前叫了顶轿子,然后带上银钱,这才领着他们兄妹出去。

    出门上了轿子,况毓就像鸟儿出笼一般,掀开轿帘,贪恋的看着街上景物,欢喜的叽叽喳喳不停着。

    况且却感到别扭,这轿子坐着倒是安稳舒适,就是太慢了,还没有那种人力车跑的快。看看街上也没有,可能人力车到了清朝才有吧。

    他又怀念起人都挤成罐头状的城市公交车了,拥挤虽然不舒服,可毕竟有速度啊。看来要适应古人的慢节奏还得一段时间。

    况毓抓着他的胳膊,央求道:“哥,你以后没事就带我出来玩好不好?”

    “嗯,只要有机会,我就带你出来。”

    “姐,那哪儿成啊,没事就跑出来玩,那不成了街上的野丫头了。您是千金姐,要养成大家闺秀的风度仪礼才行。”刘妈吓了一跳,赶紧打消她这狂妄念头。

    况毓扳着脸大声道:“我才不管什么大家闺秀、家碧玉的,我只要喜欢做什么事就做什么就成,管别人怎么看怎么。”

    这丫头够叛逆的,不过我喜欢,他心中想着。况且是真心疼爱妹妹,只要妹妹求他做什么,没有不答应的,哪怕事后受父亲的斥骂责罚。现在的他又是两种记忆混杂一起,所以两种角色总是快速转换着。一个在暗处,一个在明处。

    “姐,您可千万不能这么想啊,老爷知道了可了不得。”刘妈吓得脸都白了,仿佛听到什么大逆不道的话。

    没等到观前街,况毓就嚷嚷着要下来,不肯做轿子了。她看到一家绸缎庄摆出的各色绫罗绸缎,顿时眼睛被吸引住了。

    进入绸缎庄后,伙计一看就知道这是哪家的公子姐由家人领着出来玩的,急忙上前奉承,向他们推荐各色绸缎。

    况且不想买什么,也根本不看,况毓却看中几样绫罗,要买回去做花,扎在头上,姑娘天的性,此时表露无疑。

    不过她也知道父亲一向的教训就是,况家是布衣人家,与绫罗绸缎无缘,所以心中挣扎着不知该不该让刘妈买下来。

    “哥,你这些好不好看。”她转头问况且,其实是让他拿主意。

    况且对这些浑不着意,见妹妹意思中透着喜欢,就附和道:“好看,买下吧。”

    他一发话,刘妈虽觉得些不妥,还是掏出银钱买下。毕竟况且是正经主子,在外面他的话就是命令。只要不出大格,她就得服从。

    她也觉得老爷是过于严格了,况家虽比不上那些有根基的大门大户,却也不算清贫,一个有名的医生在哪里都不会害穷。

    “爹爹会不会骂咱们啊?”出了绸缎庄,况毓心还是放不下,忐忑的问。

    “没事,有我哪,你放心买。看中什么就。”

    况毓把脸贴在况且胳膊上,撒娇的撅起嘴。

    况且有些心酸,几条绫罗而已,就让她遭受如此的心理折磨。看来自己变了也不是什么都好,如果还是原来的年纪,他就可以自己独立赚钱,妹妹别买绫罗,就算是把这家绸缎庄买下也没问题。

    到了观前街上,况毓只顾东张西望,看不够的街景,看不够的物事,却再没要买什么。在一个转角,看到有卖酸梅汤的,她几步跑过去,就站在摊子前了。

    况且和刘妈自然知道她的意思,也就过去买来酸梅汤,况且兄妹坐在一张条凳上喝,刘妈站在旁边喝,什么时候都要讲究个主奴有别。

    酸梅汤虽然叫卖的是冰的,其实只是在刚汲上来的井水里冰过,还是温的。这又让他无比怀念宿舍中那台大家伙集体合买的破冰箱。

    “这不是况公子吗?真是巧遇啊。”一个人从对面走过来,大声道。
………………………………

第四章 兄妹出游遇友人

    “周公子,真是巧遇,你也有空出来玩啊。”况且认得,走过来的人乃是苏州府有名的才子周宾。他不是况且的友,而是况且友的哥哥,况且跟他弟弟周杰颇有来往。

    “我是天天有空,倒是听你被令尊大人每日关在家里,精研经史子集,揣摩天人之道,是要一举成名天下闻哪。”

    况且知道这话是五分玩笑,五分讥诮,只得笑笑,回头对妹妹:“这是周公子,过来见过。”

    况毓尚未走过来行礼,周宾故作吃惊道:“这就是况家妹吧,莫怪在下眼拙,实在是初次见到。令尊今日是普天大赦吗,连妹也放出来玩了?”

    况毓听他父亲坏话,索性连礼都免了,脸一扳,转向一边。

    周宾哈哈笑道:“得罪莫怪,改天我专程到府上请罪赔礼。况公子,今日见到也是缘分不浅,我请你兄妹喝真正的酸梅汤。这里的也敢叫酸梅汤?”

    卖酸梅汤的人不忿了,想要发作,待见周宾的派头和他身后两名豪仆虎视眈眈的样儿,还是识相地闭上了嘴。

    几人来到对面街上一家茶楼,先叫了酸梅汤,然后是香茶和各色糕点。周宾和况且在临窗的一副桌子相对而坐。

    本来况毓应该跟他们坐在一起。她此时不待见周宾,就去跟刘妈坐在一起,周家两位仆人不敢坐下,张罗着给两桌端汤倒茶,拿上一盘盘糕点,然后自己才在一个角落里坐下,饮茶吃点心。

    这里的酸梅汤果然味道醇厚,酸甜可口,而且是真正冰块冰镇出来的,喝上一口,凉气沁入肌肤,这在炎热暑日,自然是莫大的享受。

    “看你这人不像好人,不过你这里的酸梅汤好喝,倒是没错。”况毓转头对周宾撇嘴了一句。

    周宾开心大笑,差点被喝到口中的酸梅汤呛到。

    况且只好赔礼道:“舍妹得罪勿怪。”

    “哪里哪里,是我得罪在先。况公子,我有些话很早就想跟你了,只是先前见过几次,都是匆匆而过,今日不妨开怀畅谈。”

    “请周公子指教。”

    “指教?况公子,这些俗礼咱们都免了吧,咱们虽是礼教中人,用句王安石的话:礼,岂为吾辈而设哉。”

    况且点点头,他对儒家的繁缛节很是头痛,此话也是到他心里去了。

    “舍弟前几次带回你的章和书法,学中朋友可都是赞赏有加,人人都想结识你啊。学问之道,在苦读、在精研、在揣摩,更重在切磋。不是我,像你这般日日在家中苦学,或不免眼界有限,现在或许还不成问题,以后就会有大碍了。”

    况且又点点头,人们都周宾乃苏州府数一数二的才子,见识果然不凡。只是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根本不想从科举而入仕途,只是想当个儒医而已,连名士都不想做。

    况家搬到苏州府时间并不久,还不到两年光景,再加上家教甚严,况且认识的朋友很有限。至于周宾所的学中朋友,他也略有所闻,那些人大多是一头钻进八股里,连经史都不通,和他们切磋未必有什么益处。

    不过,他一直想见一个人,唐寅,唐伯虎,此人虽然年少,却已大名鼎鼎。他知道,周宾和唐伯虎交往甚密,想了想此刻提这事儿显得鲁莽,还是没出口。

    “家父刚刚加盟了一家书院,由我与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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