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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才子风云录-第2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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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还好,至少春闺梦里,跟我竞争的人不多,不会有人因此动刀子。”左羚有些苦涩地笑道。

    “听说你现在在金陵可是第一号人物了,是所有金陵子弟的春梦中人。南京国子监召我入学,我现在还拖着呢,不敢去,怕一进金陵城就得被人踩死。”况且巧妙反击一句。

    “瞎说,金陵城里知道我长相的人都不多,他们梦什么啊。再者说了,以为我不知道啊,你不去国子监,是因为你老师跟国子监那里没谈妥条件的缘故,关我什么事。”左羚大笑起来,笑声中,她的那点苦涩心情倒是莫名地消融了。

    两个人继续聊着,说的都是边边角角无关紧要的话,却不敢停顿。因为紧要的话谁也说不出口,就像一头大象在瓷器店里,必须小心绕路走,否则会很难看的。好在两人也习惯了,并不以此为难事,也不觉得尴尬,反而觉得这样的节奏和机巧很好。

    有时,两人的话像暗器一样飞来飞去,虽然一点也不明朗,可是两人心里明白,谁中了一下谁知道,不过会心一笑罢了。即便在爱的疲惫与绝望中,也还是有幸福、温馨和希望的光芒。

    这是不是也是一种独特的甜蜜?一种不言而喻的快乐?

    “对了,这是我新整理出的一个方子:宁魄安神丸。专治受惊吓过度,怔悰不安,失眠多梦,乃至由此引的虚乏无力,四肢瘫软这些病症,你回去后可以试着先少制一批,卖出去之后看看反应如何,再考虑下一步。”

    况且站起来,从墙角的一个小方几上的纸堆里找出一张方子递给左羚。

    “太好了,我就等着你给我药方呢!”左羚兴奋地叫了起来。

    转而又道:“不知道你进展如何,我都没敢提,还以为得等你大婚之后才能顾及这件事情的呢。”

    她现在就是维持着名下那些店铺、药堂不死不活的生意,反正需求不多,虽然赚得不多,也足够她一个人随便开销了。

    这当然不是她来到江南的目的,她下了决心离开凤阳,是想跟况且联手,一起在医药业里干出一番大事业,这也是况且在凤阳时答应过她的。

    “这是我祖传的方子,经过多少年的检验了,可以马上制药售,还有几张方子,我再仔细推敲一下,再给你,六神丸的方子怕是要等一两年了。”况且有些歉意地道。

    “没事,有个开头就好,我现在最缺的就是能站稳脚跟的名牌产品,哪怕只是一个品种。不过既是你祖传的方子,拿出来公开制药售不会有碍家规吧?”左羚担心道。

    “不会,济世救人才是况家祖训,只要不违背这一条,凡事皆可为。”况且笑道。

    其实,他这样做还真是有违况家家规的,这些方子历来只能开方治病,不能制成丸药售,为什么有此家规,他也不知道。

    在况家的祖训上,所有的药方只能用来给人看病开方,不能公开制药售,这也是一般医家通常行使的规则。

    这样做有一个好处,可以让自己的门户延续绵长,子孙不管到什么时候都能凭借祖传绝活吃饭,弊端也很明显,只有当地的人能享受到这些药方的好处。若是公开制药售,在一代人里或许能赚取暴利,但时间久了就有可能被人破解制造出来,药方也就公开化了,这样后世子孙也就没了依托,很可能穷困潦倒。

    按周鼎成提供的信息,父亲跟妹妹已经转移到了海外,以后回到大6的可能性很小,也就是说,将来有一天他也可能要走上这条路。医学传承大概到他这一代也就画上句号了,况且现在用不着再考虑什么祖训规制。

    他对这一点并不感到遗憾,明朝将亡,这是必然的,他这一代固然可保无恙,可是他的儿子、孙子那一代呢?他可不想子孙成为大辫子的刀下鬼,做亡国奴更可怜,还是早些去海外谋生存更好些。

    从勤王派能将况钟父女如此迅捷地转移到海外这一点来看,说明他们在海外拥有很强的实力,当年的传闻说建文帝去了海外,或许还真有这种可能。郑和下西洋多次,就是为了寻觅建文帝的行踪,却始终无果。

    既然如此,这些留在手里的药方也就没有保密的必要,何况他自忖欠左羚的情太多了,虽说拿出这些药方也无法弥补这段情,至少心里好受些吧。

    想到这里,他忽然有些心烦意乱,如果真的最后要转移到海外,还要向石榴求婚吗?石榴愿意跟随他四处漂泊浪迹天涯吗?

    也许是个小国家,也许就是一个兔子不拉屎的小岛,还可能是一个土著部落,什么可能都有。

    况且想了想,根本想不起来这个时期,在大明朝周边的海岛上有什么像样的国家。

    如果换做左羚,他可以肯定是愿意跟随他走的,萧妮儿更是如此,哪怕筚路蓝缕走到天涯海角,也会无怨无悔。

    对了,还有老夫子,可是铁了心等着他继承衣钵呢,如果他要去海外,这衣钵还能接吗?

    况且一时深思游移不定,左羚感觉出他的心烦意乱,笑道:“若是让你为难就算了,现在我那里的生意还能撑得住,以后再说。”

    “不是,我想的不是这个。”况且这才醒过神来,笑着解释。

    “那你想什么呢?”左羚知道他一定面临更为复杂的境况,但忍不住还是想知道。

    “这么说吧,想拐带上你,一起逃往海外。怎么样?”况且神秘一笑。

    左羚愣怔片刻,忽然爆笑起来,慷慨道:“好啊,欢迎拐带。不是,你言语一声就行,不用拐带,我自带盘缠。”

    况且忽然有些为难道:“我说的有可能是真的。”

    其实,在况且心里,一直有块阴影,不知什么时候他也得被人转移走,这不是他的意志所能决定的。他一直坚持等待父亲的回信,很大原因也是因为这个,想他确认父亲是否还有可能回苏州,照目前的看样子,很难了。

    “我说的也是真的啊?不用你拐带,不管你走到哪里,我都会跟随你到那里,决不食言。”左羚正色道,神态镇定自若。

    “多谢。”况且如释重负,还好自己不管去哪里,至少有同路人。

    “这有什么好谢的,你今天很奇怪。”左羚上下左右看看他,像是要确认一下面前这个人的身份,是不是由谁假扮了况且。

    “和石榴大婚的日子定了吧?是不是有了婚前恐惧症?”左羚忽然暧昧笑了起来。

    “不是,不是。”况且也没法解释这个,只好尴尬笑着含混过去。
………………………………

第四百八十章 况公子心绪不宁

    况且和石榴的婚姻虽然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实,却是他跟左羚之间的禁忌,左羚说了一句后,也就没再说这个话题,否则就成了一对伤心人了。天』籁小』说。2

    这样说况且好像是被逼无奈似的,实际上,他也的确是被逼在两个深爱的女人间选择一个,只是他选择了石榴,也没有更多的原因,因为他已经把心给了石榴,这样做算是不忘初心。

    假如是他先去了凤阳,先见到了左羚,而后才拜入陈慕沙门下结识石榴,他的选择也许就会相反,这就是人的命运。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话,左羚觉得在这里不便久留,于是过去跟萧妮儿告别,拿着药方心情复杂地离开了。况且前脚送走左羚,周鼎成后脚就走了进来,上下左右看着他。

    “怎么了,不认识?”况且被他看的直毛。

    “我说你小子脚踩两只船,就不怕玩脱了脚,跌进水里淹死?”周鼎成皱着眉毛道。

    “怎么说话呢,我淹不死,水性好着呢。”况且没好气地回了句。

    “臭小子,什么态度,我可是为你好。你可是就要向石榴求婚了,这段时间千万别节外生枝。你想要玩玩什么的,等婚后再说,你现在不是什么也干不了吗?”周鼎成道。

    “你怎么知道我什么也干不了?”况且火了,他很烦有人拿这个说事。

    “我怎么知道,要不给你找个你试试?”周鼎成笑了。

    “滚。”况且也只有泄一下愤怒之情。

    “滚?我干嘛要滚。”周鼎成眼睛四处看着,在一个角落里找到一坛老酒,他捧着酒坛子来到桌前坐下,拿个茶杯当酒杯,喝了起来。

    “给我来一杯。”况且也拿了个茶杯。

    “小子,借酒消愁愁更愁啊。”周鼎成取笑道。

    况且不屑道:“借酒消愁那是你干的事。”

    “那你凑什么热闹,庆祝?”周鼎成一口先干了一杯。

    “我就是想喝酒成不成,你以为就你能喝吗?!”况且把茶杯重重在桌上一墩。

    “成,成,能喝,能喝。”周鼎成见况且眼睛都快冒火星子了,赶紧给他倒满酒。

    两人对着喝了两杯闷酒,周鼎成小心道:“要不我让妮儿整几个菜,咱们好好喝一顿?我和你一样也是好些天没正经喝酒了。”

    况且摇摇头,忽然问道:“你说我有没有可能在某一天像一件货物似的,忽然被人转移走?”

    “这个难说,不过你放心,就是转移走,也不会像一件货物,而是贵重国宝。”周鼎成嘻嘻笑道。

    “别开玩笑,我是说真格的。”况且脸上露出少有的严肃表情。

    “这个……不能说没可能,随时都有可能,但也有可能这辈子都没人来找你。”周鼎成含混道。

    “你这不是屁话吗,说了等于没说,我就问你是可能性大还是小?”况且不耐烦到。

    “你问我我问谁去啊,我怎么能知道谁会来?来几个人?这得全看以后的事态展,如果风头紧了,你必须转移,总不能在这里干坐着等人拿刀来砍你吧。”周鼎成道。

    “你帮我问问,我想要一个确切的答案。”况且闷闷不乐道。

    他现在想弄清楚事情究竟会展到哪一步,能否安心向石榴求亲,能否传承老夫子的衣钵。如果自己哪天拔腿走人,石榴不想跟着走怎么办?老师的衣钵怎么办?

    这些都是不得不考虑的问题,况且真的愁了。

    “问也没用,这事没人知道,完全取决于护祖派高层的意志,如果他们打算跟你死磕到底,你也只能走人,别无他法。估计他们现在没有完全想好该怎么办,甚至有可能不知道你人在何处。”

    “他们怎么会找不到我,我就在这里待着啊,又没更名隐姓的。”况且纳闷了。

    “护祖派暗中一直在找你,也许是在等待出手的时机。不过,咱们上面的人可不是吃干饭的,他们用一切手段掩盖你的存在,混肴视听。怎么做的我不知道,但护祖派没能找上门来,就说明了一切。”

    “咱们上面都有些什么人?”况且问道。

    “这些人你也差不多都见过,以后你要去南京的话,大相国寺也是咱们的一个点,若真要遇到事儿,去那里就安全了。上次你在凤阳见到的那两个人就是我上面最直接的,我估计她们也只能算是下层中的上层,我呢,在组织里就是垫底的。”周鼎成道。

    “组织?”况且佯装惊诧,继而摇摇头,这是什么组织啊,规格这么高,不会是中国的共济会吧?一股浓浓的阴谋味儿。

    不过,他忽然又想起来那个面纱下戴着多重面具的小姑娘,看上去比他还小,杀起人来却比谁都凶,号称亲王以下无人不可杀。

    “对了,那个小姑娘是谁?你说我还能再见到她吗?”况且忽然问道。

    “喂,小子,别瞎想啊,这个不能再琢磨了。已经有两个了,够你头大的,还嫌不够头疼啊。”周鼎成急忙警告道。

    “我没想什么啊,是你瞎想,我就是随便问问以后能不能见到她,怎么把你急成这样?不会是哪个大人物的私生女吧?”况且试探道。

    “别再问了,也别套我的话,这事就此为止,我啥也没说。”周鼎成手指点着他额头道。

    “不问就不问了,有什么稀罕的。”况且嘟囔一句。

    两人又喝了几杯闷酒,况且试探着问:“我是不是应该先跟石榴还有老师说明一下情况。”

    “说明什么?”周鼎成又警觉起来。

    “就是我可能有一天会去海外啊?”况且皱着眉头道。

    “不行,绝对不行。我可告诉你,你的事决不能跟任何人说,说了就等于把别人牵扯进去了,就是害了他们。”周鼎成决然道。

    “我马上就要向石榴求亲了,这事怎么能瞒着她呢,假如以后果真出了状况,我不是成了骗婚的骗子了吗?”况且道。

    “那也不行。什么骗婚,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她真的嫁给了你,以后就是真有那么一天,也只能随你走。”周鼎成决然道。

    “按你的意思,就是明着骗,就是将骗婚进行到底喽。”况且两手一摊。

    “你这话太难听了,怎么会是骗啊?这叫有备无患,或许你根本不会去海外,甚至你的子孙后代都不用再遭那份转移的罪。你不是一直想这样的吗?”周鼎成眼睛一瞪说道。

    况且低下头,他的确是想彻底解决这件事,而且按照他的设想,事情或许没有那么严重。虽说让皇上下诏否决成祖的遗诏有些难为皇上,可是毕竟过去那么多年了,朝廷上虽无公论,民间地方上还是赞颂建文帝的多。更何况,关键时刻千机老人不会撒手不管。

    他现在担心的不是能不能拿到皇上的特赦圣旨,而是觉得不该让自己的子孙将来的生活漂泊不定,与其等临时再逃命,莫不如先去海外占据一个地方为王,将来展起来,就是在海外落根了。

    说起来,在海外扩大中华文明,想一想都觉得激情豪迈,再想一想连自己的血液都沸腾起来了。

    “晚走不如早行,你说呢?”况且没头没脑突然冒出了一句。

    “你什么意思,突然想走了?被这次的刺杀吓破胆了?”

    周鼎成迷惑不解地看着况且,觉得这浑小子胆子大着呢,不会如此就被吓跑了吧,要不然就是思念他父亲和妹妹太厉害了?

    “你说咱们要是真去了海外,能不能自己培育起新的国土?”况且沉默有顷,忽然问道。

    “那怎么不行,当年徐福不是带了三千童男童女去了海外,然后建立起了一个国家,就是倭国吧。不过我倒是纳闷,怎么看那群兔崽子也不像咱们汉人的血统,徐福当年带走的可是血统最纯的童男童女啊。”周鼎成道。

    况且摇摇头,自从跟倭国打交道后,老百姓们都认为这些倭国人就是当年徐福带走的三千童男童女的后代,这事即便再过几百年也没个定论,不过从基因学上来看应该不是。然则徐福当年带走的童男童女去了何处?难道真是去了异空间的蓬莱?

    有一种说法,渤海深处就是蓬莱仙岛,只是一般人根本看不到,更找不到进入的通道,也就是所谓的异空间吧。

    况且对这些说法自然很感兴趣,先前只当是玄幻故事听着好玩,不过自从他亲自见识过千机老人的神术后,对这些也就信大于疑了。

    当然他不会去向千机老人寻根问底,问了也不会得到答案。

    “咱们在海外也有不少人吧?”况且问道。

    “小子,别想套我的话,这个我真不知道。”  说着,周鼎成端着酒杯晃晃悠悠走了,还不忘顺手带走半坛子酒,回自己屋里继续喝。他是真怕自己一时不察,被况且套去一些不该听到的话,虽说他知道的也不多,但也不能随便乱讲,上面有严苛的规定,他的任务保护好况且,闲话少说。

    “喂,那是我的酒杯。”况且叫道。

    “喝完给你送回来。”周鼎成头也不回地走了。
………………………………

第四百八十一章 况父托人传口信

    况且看着周鼎成离去的背影直笑,可是笑了一会就笑不出了。天籁小说ww『w。2他忽然现说了半天难题还摆在那,一动未动,究竟要不要向石榴求婚呢?万一结婚不久真的出现意外必须转移,怎么向石榴解释?

    他可是知道,石榴不像他哪里都能适应,在萧妮儿的家乡那座闭塞不通的山镇里都能其乐融融。石榴这等过惯了苏州热闹繁华生活的人,怎么能适应荒岛生活?简直难以想象啊。

    对于荒岛生活,其实他脑子里根本没概念,使劲儿想,也只能想起了《鲁滨逊漂流记》里的一些情节。

    他坐在那里沉思,不知是不是该向老师坦白,可是话该怎么说出口,总不能说再过几十年,天下就要大乱,陷入无休止的兵火战乱中,汉王朝最后被一群大辫子给征服了。

    这些不可思议的话要是说出去,他肯定会被当精神病对待,甚至后被扣上妖言惑众的罪名给秋决掉。

    “哥,你看谁来了?”萧妮儿开门走进来,笑着道。

    “怎么是你……”

    况且看到跟着萧妮儿进来,正向他合十施礼的人,简直惊呆了,半站半不站的就挺在那里。

    “况施主安好,小僧有礼了。”来人竟是个小和尚。

    况且可不敢当他是小和尚,在他眼里,这就是明朝三大名僧之一的憨山德清,而且是他最崇拜的僧人,他一出场,可以说唐伯虎、文征明根本不值得崇拜。

    “是德清大师来了,你怎么来了,真是再也想不到的稀客啊。”况且笑着跳起来,激动得手舞足蹈。

    憨山德清被况且这一跳吓着了,虽说他到各处都被当作佛教后起之秀中的佼佼者,受尽礼遇,可是况且的表现也过于夸张了吧。

    “况施主这是?”他欲言又止,转脸问询似的看着萧妮儿。

    萧妮儿抿嘴笑道:“他喜欢你,所以看到你特别高兴。”

    憨山更是吓坏了,这位公子不会有什么龙阳断袖之类的癖好吧,想着想着,就看了看后面的门,一俟不对头拔腿就可以逃走。

    “哈哈,大师登门,未能远迎,恕罪。”况且本想上来拉住他的手,再拥抱一下什么的,却也看出小和尚心中所惧,这才收回身子笑着回了一礼。

    “我只是个小和尚,万万当不得大师的称号,如此称呼我师父还差不多。”德清有些羞赧道。

    “他说你将来一定会成为绝世圣僧的,我也信,他看人可准了。”萧妮儿道,她也喜欢这位潇洒飘逸的小和尚,丝毫没有庙里那些和尚的酸腐气,贪钱气,还有装腔作势的味道。

    “施主过奖了,这个小僧是万万不敢当的,好好修行才是本分。”德清虽然抱负远大,却还是被况且“圣僧”的期许吓着了,连忙拱手回礼。

    天下和尚无数,圣僧却百年不见一个,简直就跟儒家中朱熹、程颐兄弟、陈白沙、王阳明这些人的地位差不多,甚至有过之无不及。

    况且崇拜德清是崇拜他能出入儒释道三教间略无滞涩,真正融三教于一体,融出世入世为一体,其才气之高,足以跟苏轼相媲美,即便在佛教史上也是很少见的高僧,虽然他并没有五代两宋时那些禅僧地位高,德行却不差丝毫。

    况且家里很少来客人,经常来的就是丝丝、石榴秋香这几个人,最近唐伯虎、文征明也算是常客了,这些人来自然不奇怪。今天忽然来了一个小和尚,周鼎成马上就过来查看,唯恐出什么意外状况。

    况且给两人做了介绍,周鼎成淡淡点头,德清的名头他也听说过,只是他是学道之人,跟佛家天生不对付,虽说他跟寒山寺的方丈关系不错,那是另外一回事,跟教派无关。

    “久仰大人威名。”德清恭敬行礼。

    “你久仰我什么啊?”周鼎成颇为倨傲道。

    “大人诗画双绝啊。”德清淡然笑道,丝毫不乱方寸。

    “嗯,你一个小和尚还懂得书画?”周鼎成听德清赞他书画双绝,脸色马上和蔼了许多。

    “你懂什么,德清大师的书法比你强多了。”况且脸上有些挂不住,抢白道。

    “是吗?那我倒要请教一二。”周鼎成笑道。

    “不敢当,况施主谬赞了,小僧那几笔字焉敢跟周大人相比,罪过罪过。”德清益有些不安了。

    况且也知道德清的书法的确不如周鼎成,甚至不如自己,可是他就是喜欢,就是欣赏憨山德清字里行间流淌的那股气质,往小了说是清灵出尘,往大了说就是佛气,如果真有这种气存在的话,反正可意会不可言传。

    当然德清现在的字远没有达到成熟期,还显得有些稚嫩,这却也正是况且看重的,后世人无法看到,因为根本不会流传下去。

    比如说谁想看看王羲之、颜真卿这些大师年轻时的字,有可能吗?所以他不但没有觉得德清现在的字不够好,反而认为比他曾经欣赏过的巅峰时的字更有味道,这也算是一种怪癖吧。

    “小师傅,你登门是要化缘的吧,我给你拿银子去。”萧妮儿心眼好,看到庙就想缴纳香火银子,看到和尚就想给钱。

    “不是,小僧此来是给况施主带来一个口信。”德清急忙摆手道。

    “口信?谁的?”况且忙问道。

    “是有人托小僧给况施主带来令尊大人的口信。”德清道。

    “什么,我爹的口信?大师是在何处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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