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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才子风云录-第2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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况且和石榴结婚,除了房子不换,其余的也跟唐伯虎当年差不多,陈慕沙会为他们的小家连浴盆马桶都会置办齐全。
唐伯虎虽说极受老丈人宠爱,却也因此夫纲不振,没办法,小门小户的读书人,哪怕是一代才子在钱财面前也要低头弯腰。
夫人极贤惠,也很温柔,对唐伯虎的风流潇洒婚前就有所闻,虽然气闷却从来不说出口,用她爹的话说就是人不风流枉少年,等年岁大了收心就好了。
夫人很孝顺,自小就听父亲的话,所以丫环婆子们对唐伯虎的荒唐不免气愤,夫人却总是压着自己陪嫁过来的人,虽说如此,也经常气滞心胸,慢慢就得了谁也查不出的病,先是身体一天天消瘦,然后就是经常病卧在床,家里也就经常弥漫着一股煎熬中药的味儿。
唐伯虎愧在心中,却也改不了自己风流的性子,其实他也是赌气,老子在家里天天受气,还不许我去青楼耍耍威风?
在青楼里,他可是主人翁的架势十足,每日里美女环绕,莺莺燕燕、燕瘦环肥,这个求幅字,那个求幅画的,看着他的眼色都跟嫔妃看主公差不多,他喜欢的就是这气派,只有在那里,还有在朋友中间,他才能挺直脊梁,才能真正挥出男子汉的阳刚。
老丈人死后,家境大不如从前,最近几年全靠他卖字画维持家庭日常生活,他的地位才慢慢有所提高,可是背底里骂他白眼狼的人还是不少,说自家小姐的病就是他气出来的,都认为她这个唐夫人做的不值。
这也是唐伯虎急于逃离这个家的原因,但他也没法离开这个家,因为已经有了一双儿女,儿子就叫唐虎,已经六岁了,是夫人生的,还有一个女儿才三岁,是夫人陪嫁的一个丫环被纳为妾后所生。
“爹,那小屋里的姨娘是你新娶来的?”虎子按照他指点,写了一篇小楷,然后抬头问道。
“不是,儿子,她是大姐姐,不是你姨娘。”唐伯虎摸着儿子的头说道。不管再外面如何荒唐,怎样怵这个家,一想到儿子,他还是会乖乖回家。
“爹不是总嚷嚷着要娶回来一个美姨娘的吗?”
唐虎小名就叫虎子,在家尊称虎少爷,只有他得到家里上下里外一片宠爱,地位比唐伯虎高多了。
“不是,儿子。你没事别烦那个大姐姐,她是在咱家躲一躲。”唐伯虎嘱咐道。
“那个大姐姐是从谁家逃出来的吧?”
“为什么这么说?谁告诉你的?”唐伯虎很是诧异。
“我知道的,只有从别人家逃出来的才会躲起来。爹,你真厉害,出门一趟就拐回来这么漂亮的大姐姐,啥时候我叫她姨娘啊,是几姨娘啊?”虎子抬头,对老爹一脸的崇拜神情。
唐伯虎吓了一跳:“儿子,不是爹拐回来的,不许这么想啊。”
他心里在哭,什么我拐回来的,我扔还扔不出去呢,岂止是烫手的山芋,简直就是烫手的铁块子,让人烦透了。
“爹,等我长大也像你一样,要娶比你更多的姨娘。”虎子开心道。
“有志气,儿子,不过不是娶姨娘,是娶媳妇,大媳妇小媳妇,记住了。”唐伯虎赶紧更正。
“知道了,爹,是娶媳妇。”虎子溜下凳子,双手做飞翔状,“我要长大了,我要娶媳妇了,娶更多的大媳妇、小媳妇。”
一个婆子赶紧走过来,抱着虎子,狠狠白了唐伯虎一眼,叹息道:“造孽啊。虎少爷,咱不学这个啊,虎少爷最有出息了,不学这些歪门邪道。”
虎子在婆子怀里挣扎着:“不对,我爹最厉害,我要比我爹更厉害。”
婆子好像唯恐少爷被这荒唐的主子熏染坏了,赶紧抱着孩子离开了。
唐伯虎讪笑几声,也没办法,这位是夫人的奶娘,是家里说话有一定权威的准长辈,只要他纳了一房妾,就要听她骂上几个月,明里暗里、夹枪带棒的,他也只有听着,在夫人娘家人面前,他还真摆不出主子的威风。
他拿起桌上的酒壶,也不用酒杯,直接喝了两口。
他苦闷啊,文征明最近不见人影了,听说是一气之下到杭州美西湖散心去了,沈周也好像听着些风声,不知去哪儿躲着不见,另外那些狐朋狗党、青楼里那些损友被家人轰走过几回,再也不敢登他的家门。
唐伯虎总觉得是住在别人家里,这里不像自己的家,简直就像是一座监狱,时刻受人监控。知交遍天下,知己有几人,到头来还不是孤家寡人一个。他要逃离这个家,这也是很重要的原因之一。
“唐公子,给您添麻烦了。”
唐伯虎吓了一跳,转头看,却是进门后就闭门不出的玉婵站在自己旁边,敛衽拜道。
“玉婵姑娘,赶紧坐下。”他急忙起身让座。
玉婵面容憔悴,仿佛一下子老了好几岁,然而头依然一丝不乱,衣服也端庄整齐,女孩子爱美之心是任何威胁烦难都打不倒的。
唐伯虎看着她,有些心疼,尤其是她这副素面朝天、却又怯弱兮兮惹人怜惜的样子,似乎别有一番风姿,老实说他也有些心动,若不是被吓着了,而且心里还有秋香,依他的性子,可能早就拿下了。
“我就是个扫把星,连累了公子您,还害惨了老爷。”玉婵坐下,望着空中说道,眼神空洞洞的。
“你也别这样想,慢慢就好了。”唐伯虎也想不出什么话来安慰她,她说的也是实情。
慢慢就好了,真是老生常谈,却也是人们遇到万般无奈时难题时的大杀器,别无他法,一切只有寄托于时间的延缓,“慢慢就好了”。
“公子,我是不是死了倒干净了?”玉婵仰脸望着唐伯虎道。
她没有落泪,眼泪早已在小屋里流干了,心里的血也滴尽了,整个人现在处于贫血缺氧状态。
不过她精神还好,一个人连死都不怕了,也就能坦然面对世上的任何事情。
“别,千万别,姑娘,你在我这里住好吃好,开开心心的多好啊,可千万别想不开啊。我可求您了。”唐伯虎浑身一哆嗦,他从周鼎成的话里品出了意味,玉婵得活着,还得活得好好的,不然他就有大麻烦上身。
虽说他不明白周鼎成的话语背后的深意,却也知道,他领到家里一个身份不明的姑娘,然后这个姑娘又莫名其妙死在他家里,哪怕他是江南第一才子,恐怕也只有吃牢饭的命了。
不能说唐伯虎完全糊涂,自打接回玉婵之后,他立即找来一部大明律法,仔细通读几遍,心里顿时明白该如何处置这件事。
“我知道,公子放心,我不会再给您添麻烦了。”玉婵黯然道。
玉婵一出来,简直就像清场的大杀器一般,家里人都躲开了,仿佛玉婵是什么瘟神灾星一般。
唐伯虎见左右无人,这才坐下,问道:“玉婵姑娘,你怎么会恨上况且啊,那孩子挺好的,虽说有时耍耍心眼,可也算仁义君子。”
“玉婵只是一时鬼迷心窍罢了,公子就别再问了。”玉婵依旧眼神空洞地望着空中说道,她的心已经死了。
唐伯虎心里一阵痛,也不再问了。
玉婵当然不会说她想杀况且是因为况且帮着唐伯虎运筹帷幄娶秋香,这还只是其一,另外让她痛恨的是本来在王若非心中第一号红人是唐伯虎,可是况且忽然闯进来,夺去了这个位置,她是在为自己的心上人鸣不平。
她还因妒恨况且遭到主子羞辱,受罚跪了一个晚上,这种仇恨她不说有谁知道呢?男人有杀父仇夺妻恨,女人最大的仇恨无非是有人夺走了她的心上人。这两者都可称之为不共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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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八十七章 韦知府巧遇况且
暮春时节,草长莺飞的江南最美。天籁小说。2
江南最美的地方就在苏杭二州,而不是“腰缠十万贯,骑鹤下扬州”的扬州,当然,扬州本来也是美不胜收之地,却被那些盐枭盐商祸害得差不多了。
况且依旧过着老一套的生活,上午开门行医,下午埋头在一堆堆脉案里研究着,推算着,只是现在多了一个项目:晚上小酌之后就会带着萧妮儿出去游玩。他在苏州待了若干年,一直还没好好游玩过,萧妮儿难得出门,去过的地方就更少了。
况且在家忐忑了几天,还好石榴没来寻他的晦气,估计还是在家里把怒气都泄在为他出头的陈慕沙头上了,这才叫祸及师门啊,至于陈慕沙会不会感慨师门不幸,继而有清理门户的念头,他估计是不会的,得宠的孩子就是有胡闹的本钱,弟子门生也是如此。
每天傍晚,他跟萧妮儿手挽着手在街上行走,都会格外引人注目,他也不在乎,就算他一个人在街上走,也是差不多,毕竟他现在也是苏州最大的名人了,堪与唐伯虎媲美。
嘉靖年间,所谓女孩子不抛头露面的习俗并不像后世想象的那么严重,深藏闺中那是大户人家才享有的特权,小门小户家的女孩子要为家里的生计做许多事的,抛头露面十分正常。
不过,男女同行,而且还手挽着手秀恩爱,这不仅在大明朝,就是到民国也够惊世骇俗的,可是况且根本不管这个,古时名人不都讲究携妓遨游吗?东坡更是带着一堆名妓坐在西湖的画舫中办公事,还美其名曰:公事湖上办。后世也传为美谈。
既如此,自己带着心爱的人逛街有什么不可以的呢?让他们大惊小怪好了,就当没看见。
路上遇到的男男女女先是都诧异地看着他,待到认出是他后,也就释然。才子嘛,做什么事都是对的,不这样反而显不出才子的独特身价了。
况且虽然在苏州很有名,可是认识他的人并不多,哪怕是经过比画那件事,能看清他的人也就是前面看台的观者,许多站着的人只是凑热闹,根本什么都看不到。
不过他逛过几次街后,差不多大半个苏州的人都认识他了。
这主要源于他的病人,这些日子他虽然收治的病人不过几百个,可是每个病人都有几个家属陪着,这就有上千的人认识他了。
在街上,这些病人一旦遇到他,自然会主动过来热情地打招呼,尤其是那些他给免费的病人,那就不是一般的热情,恨不得把他拉进家里喝酒,于是一条街一条街的人也就都认识了这位城里最有名的才子兼喉科大夫。
这些还在其次,主要是沿路那些少女,见到他都约好了似的开始红脸,有的站住脚定定地看他,然后涨红着脸跑开,有的则躲在街头巷尾瞄着他,也同样是涨红着脸,好像看他一眼就相当于喝了一斤酒似的。
更有一些脸皮薄的人则是躲在门背后偷窥他,等他走过去,再出来看他的背影。
况且开始还不适应,慢慢也就习惯了,由此想到左羚,还真同情她,估计她在南京的待遇比这疯狂多了,难怪她总是带着面纱。
那些婚后的少妇还有中年妇女则是**裸地看着他,恨不得把他吃下去的样子,他更是视而不见,这种目光他在家里行医时经常见到,有不少妇女专门上他这儿来看病,诊脉后却现嗓子根本没毛病,充其量不过是是最常见的妇科病,他也不说破,直接对症下药。
“你以后千万别跟石榴这样出门,否则她会被气疯的。”萧妮儿被一道道**辣的目光扫过后,苦笑道。
“怎么样,我这回头率,要是设个江南美男榜,我也能在前三甲吧?”况且得意道。
萧妮儿侧脸看着他,半天才扑哧道:“难怪丝丝、石榴说你自恋狂,你还真是啊。”
况且故作诧异道:“难道我长得不够美男吗?”
“美,不过前面得加个臭字,臭美。要是跟比画一样,估计唐公子、文公子可能连榜都上不了,你还有点可能。”萧妮儿讽刺道。
“只是可能?”况且张大了嘴。
“好好,不是可能,你是状元好不好。我怕了你了。”萧妮儿被逼无奈。
“要不然我明天搞个江南美男选举活动试试?”况且一挥手臂道。
“得,你还嫌乱子不够大啊,石榴还没找你算账呢,你就先偷着乐两天吧。”萧妮儿道。
“唉,我这不就是苦中作乐嘛。”况且不再继续遐想了。
两人一边逛街一边逗乐说笑,倒是比待在家里欢乐多了。
这天傍晚,春风骀荡,天边的云朵在燃烧。况且只小酌了几杯,对于他千杯不醉的酒量,根本谈不上酒意,可是饱吸了含有各种花香的空气后,他倒是醺醺然薄醉了。
暖风熏得游人醉,应该就是这样的春风吧。
他想到了一篇小说的题目:春风沉醉的晚上。这句最切合了。他对小说内容不大感兴趣,但小说名的确极富诗意,不是江南才子绝对写不出来。
萧妮儿看了他一眼,警惕道:“先说好啊,回去可不许胡闹。”
况且一脸坏笑地点点头。这几天他的心境一直波澜起伏,说准确些,就是春情大,每天晚上都要折腾萧妮儿一两个小时。
萧妮儿倒不讨厌这个,心中还生着欢喜,可是看他那种难受到要爆炸的样子,着实为他焦虑。他不舒服,她也就加倍的不舒服,不管自己的身体实际感觉怎么样。
况且心里也知道,这是体内那股荷尔蒙冲击成年锁的原因,连他也难以控制住。
忍死易,忍欲难啊。
他心里嘀咕着,最佩服东坡的三易三难了。
忍痛易,忍痒难。
他又想到前几夜的情形了。
“喂,想什么哪,别瞎想啊。”萧妮儿看着他的眼神,心里直毛。
况且最喜欢的是苏州河上的石桥,扶栏下望,一只只乌篷船在河面上游弋,河两岸,一堆堆少女少妇乃至中妇在河边洗衣服,四处炊烟袅袅,况且感觉眼前所见不像是真实的生活,自己仿佛是走进了一幅古画里。
“你们两口子好兴致啊。”
他们刚走上桥面,迎面就撞上他那位伪师兄知府韦皋。
韦皋穿着便服,没带衙役,也没有书童丫环的,身边跟着几个幕僚,也都是他的好友。见到况且,几位都点头致意。
“师兄这是微服私访,体察民情啊?”况且笑道。
“我体察什么民情,就是出来消化食的。”韦皋看到他很是高兴。
“民女见过大人。”萧妮儿上前行礼。
“别,别,我真当不起。你不是民女,你是我弟媳妇,不能叫大人,应该跟着我师弟叫师兄。”韦皋赶紧摆手制止。
萧妮儿一笑,退到况且身边,韦皋的幕僚也都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两人。
两边要过桥的,看到这伙人,也都认出是官府的人,急忙绕道别的桥走了。
韦皋和况且在前面走着,萧妮儿在况且一面,落后半步,其他人则尾随在后。
一路上,行人躲避,居民们不是躲进家里,就是默默点头,等着这伙人走过去。
“师兄官威如海啊。”况且感慨道。
“怎么,嫌我抢了你的风头啊。”韦皋笑着看着他,并不觉得这是讽刺,当官的如果没有官威还了得,老百姓不得上天。
“不敢,在这座城里,没人敢跟你比风头。”况且说的是实话。
“不说这些,找个地方好好喝几杯,你可是大忙人,难得遇上。”韦皋说的也是心里话。
一行人找到一家酒楼,要了一个雅间。
韦皋和况且同坐,萧妮儿坐在他身边,幕僚们坐在另外的桌子上。
“师兄是有话要说?”况且心里已经有了约莫。
“我要说什么话你不知道?前一阵子还说要去我那里走动走动,怎么到今天也没见你的影子,非得我来找你才行?”韦皋一拍桌子,假装严肃的样子。
不过他这会的官威无效,不说况且,连萧妮儿都忍不住掩嘴而笑,其他的幕僚更是挤眉弄眼的笑话自家大人。
有这么逼着人上门拜访自己的吗?大人这师兄兼父母官做的也够可怜的。
况且无言,他也实在找不出什么理由,原来他也很少进衙门拜见练达宁,大多都是练达宁派人约他,如果韦皋派人上门约见,他也不会不去。只是这种解释他自己都觉得过不去,相形之下,他倒的确好像只有陈慕沙一个老师。
“没话说了吧?哼哼,治罪就好,过几天带着礼物去拜访我吧,也不用太贵重的,带一卷诗稿几幅画就成了。”韦皋很大方地道。
况且心里一跳,真是师哥啊,怎么跟自己敲诈唐伯虎的方式和节奏一模一样啊。
“怎么了,这点血都不舍得出啊?”韦皋一副狐假虎威的样子。
“出,一定出。可是画得容我些日子。”况且只好硬着头皮答应。
他现在看上去悠闲,实则非常忙碌,就是晚上也在进行药方的推算,他现在算是知道了,行医难,研究出一张药方更是难上加难,两者相比,就像研究出数学原理的数学家跟一般老师上堂讲课一样。
“行,我就等着,看你能拖到哪一天。”韦皋笑道。
“不拖,过两天就进衙门拜访师兄。”
另一桌的幕僚都笑,整个苏州城谁不想巴结知府大人,能端着架子的也就是陈慕沙、王若非寥寥几位,在年轻的才子里,况且恐怕是绝无仅有的一位了。
酒菜上齐,一个幕僚出去告诉小二非召唤莫入,然后关上房门。
况且心里明白:该来的马上就要来了。
………………………………
第四百八十八章 统一口径藏奥秘
韦皋跟况且碰了碰杯,一口喝干。天 籁小说
“师弟,你那档子事今天得给我个准话,不然我可真的顶不住了。”韦皋不绕弯子,直奔主题。
“师兄,什么事?”况且脸上是莫名其妙的表情,心里很清楚对方在问什么。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装傻啊?就是那个小姑娘刺杀你的事,我不是瞎子也不是聋子,衙门里那些公人也不是吃干饭的。”韦皋的架势不像是聊天,而是真的要过问此事。
况且心想,此事我已经摆平了,你干嘛还要过问,我到底该不该跟你说实话呢?
“如果只限于在这座城里,怎么样都行,可是现在都察院连续下文,让我查明此事,我总不能不回应吧。不要说我,连练大人都快撑不住了,他只是不好跟你说,催我赶紧把事情弄清楚。”韦皋面露难色。
“都察院?关他们屁事啊。”况且听到这名字就怒气冲冲,“他们究竟想怎么样?上次我被人绑架了,我是受害者,结果他们想要大兴冤狱,这次……”
“这次怎么了,你倒是说啊?”韦皋冷笑道。
“这次啥事没有,他们还想兴风作浪啊。”
况且很佩服自己的急智,改口的毫无破绽。他要是说自己这次也是受害者,就掉进坑里了。
“师弟啊,有事没事你我都明白,你什么意思我也懂,我不是说护不住你……”韦皋继续试探道。
“师兄,我没想让你护着,我也没啥事麻烦你护着。”况且心头气往上涌,语气有点不客气了。
“你急什么,我没说你非得让我护着,我就是表明我的心态,你让我把话说完好不好?”韦皋解释道。
幕僚们也都停下杯筷,看着这两人,唯恐他们真的起了冲突。
“你干嘛啊,大人这不是为你好吗?”萧妮儿在一旁赶紧扯扯他的袖子。
“就是,还是弟妹贤惠懂事。”韦皋借坡下驴。
“师兄,我不是冲你,我就是不忿都察院那帮孙子,他们干嘛没事找事,非得把矛头对准我?”况且真是想不明白,为什么都察院会插手这种捕风捉影的案子。
“你别冤枉他们,这次他们不是冲着你来的。”韦皋知道况且对都察院心有余悸,急忙解围。
“不是冲着我来的,那是冲谁?”况且不明白了。
“拙政园的主人。”韦皋轻轻道,然后望着窗外拙政园的方向。
“王老先生?”况且心里咯噔了一下。
如果不是听到周鼎成骂唐伯虎的那些话,他现在还真听不懂韦皋的话中之意,这是王若非当年在都察院的政敌找茬子来了。
狗咬狗他当然不在乎,可是自己被搅进去了,这算怎么回事呢,他当然不愿意跳进这个坑里。
“王若非现在还瘫在床上,为什么?一半真是气的,一半是在躲,对了,上次都察院想提你回京,你不也是装病才躲过去的吗?”韦皋此时才见了笑容。
“师兄,你能不能不提这事啊?”况且满脸的不高兴。
“不提就不提,你以为那是你在走麦城吗?不对,那是你在过五关斩六将,都察院最后连左都御史大人都出动了,不还是灰溜溜的回去了?另外,中山王府的铁甲军出面当护院,我还是第一次听说,整个江南恐怕就你这一家了吧。”韦皋无比羡慕地说。
“谁稀罕啊,这又不是什么好事。”况且嘀咕道。
当时的场面和威风固然是到家了,可是谁也不知道他心里憋了多大的火儿,到现在也没地方泄。
一旁的幕僚都在笑,当时他们也在城里,见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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