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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才子风云录-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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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这就对了,来,喝酒,满上。”萧妮儿最喜欢况且向他服软认错了,想到众人眼中的神医,私下甘于向自己认错,像个孩子似的,她就有空前的满足感。
况且也感到纳闷,他对石榴都从不认错,而是针锋相对,非得反击回去不可,哪怕他反击的方式比较巧妙。但对萧妮儿,他却总是毫不抵抗,很愉快的缴械投降。
也许真是把她当况毓了,他跟妹妹就是事事谦让,也只有她敢没事揪着自己耳朵在房间里打转儿玩,自己还得笑着讨饶。
一直沉默寡言的萧雷忽然问道:“哥,你能算出赵家老太爷二十年前的症状跟脉象,这怎么可能做到呢?你是神仙,会算命?”
大明朝的人还真是信这个,神仙啊,算命啊。
“这个其实也不难,只是隔行如隔山,解释起来比较麻烦,我要是仔细解释的话,妮儿又要我不人话了。”况且笑着。
“那是不是跟算命似的,算出来的?”萧雷不明白的是这个。
“不是,其实真正做到国医圣手那种境界,不但能算出这个,而且能推算出一个人从到大生过的病,和以后要得的病,甚至可以预先知道一个人的死期。”
真的啊,这都行?萧万里惊讶不已。
只有萧妮儿一点不惊讶,在她眼里,况且就是神,而且是最帅的、最有风度、潇洒无比的神。
在萧妮儿心目中,只怕别人想不到,不怕况且哥哥做不到。
“可是怎么可能呢?”萧雷跟萧万里一起问出来。
“其中的道理,我也不是完全清楚,我只知道可以做到,但为什么就不知道了。”况且老实回答。
这其实就是所谓的道,不仅是医道,许多大儒、高僧、道教大德都可以做到预测人的生死时辰,丝毫不差。
但其中原理没人能解释清楚,谁想去解释,谁就会被绕进去。
为什么?因为道是宇宙观,包罗万象,大了去了。最好的办法是学会领悟,而不是非要找出个什么法。
明末大儒黄道周起兵抗清,后来战死沙场。后人在他曾经学习的一个山洞里,现他在一个石桌上预刻着自己的生死时辰,一时视为神人,此事载之于明史,附在黄道周传后。
“哦,我还以为哥会算命的呢。”萧雷笑了笑,不再问了。
吃过饭后,他回到屋子里,喝着萧妮儿端来的茶,脑子里却在回想着白天看过的病人,思索着自己的治疗方案跟开出的方子,这是他每天晚上的必修课,唯恐哪里疏忽了。这样做也能让他温故而知新,从中现许多被自己忽略或者根本没注意过的事。
越是给人治病,他越是感到心里空虚,真是书到用时方恨少,人生有涯,学也无涯,仅以医术而论,就算一个人学习一辈子,也不过是沧海一粟,然则那些医术精湛而近乎道的人,又是如何做到的?
他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弄懂书本上的知识,把家传医学记得烂熟,算的上是个成熟的医生,但离道还有十万八千里,起码,临床经验还需要积累大量的经验。
有时候,他会像练习书法绘画突然迸灵感一样,捕捉到医术中缕缕大道的韵味,可惜只是一闪而过,无法久住心间。
但他心中却是窃喜,这明术是可以转化为道的,他欠缺是磨炼跟修炼,既需要不断精通书本上的医术,更需要在临床中不断磨炼自己。
他不敢给赵家老太爷马上针灸,就是因为心中酝酿了一个想法,要用足七十二根金针,使用大周天疗法,这种方法他还从没用过,难度太大。
这几天都是一边用药调节老太爷的身体,培养他的元气,一边在心里一遍遍思索这大周天疗法的所有细节。
况且在静静等待时机的成熟。
正想着,忽然萧万里走进来,坐在他面前,沉吟片刻后才道:“哥,有件事我请你实话告诉我。你毋嫌我冒昧,也别怪我多事,若不是将妮儿托付给了你,我也不会多嘴。”
况且诧异道:“您何必这样,有话尽管讲,我保证如实回答。”
萧万里又沉吟片刻,才鼓足勇气问道:“哥,你是不是山中的神药成精了,跑到下面来的?”
………………………………
第七十一章 神医疑是天外客
况且一下惊呆了,他怎么也想不到,老者居然问出这种话来。
“您怎么会这样想,我是人啊,有血有肉的人,不是什么精灵鬼怪化身。”
“这……先好,不管您是什么,老汉都绝无丝毫恶意,妮儿的一生就依靠你了。我只是想弄个明白,不想心里天天惦记着这事儿。”
“我理解,可是您为什么会这样想呢?我哪里像个神啊鬼的样子?”
“是这样,那天你从山里出来,是迷路了,其实这座山只有一条路通向外面,就是通向县城的路。山里根本没有路通向外界。你又不可能是从县城走到镇上再迷路到山里的。
不要你这样的人,外面任何一个陌生人来到镇子上,都会引起别人的注意,可是根本无人看到你来过。你要是成精的神药也无妨,妮儿跟了你也能成仙。”老者诚恳地。
况且真是哭笑不得,他哪里会想到,这里是居然是一处绝境,只有一条山道通向山里。显然,自己的谎言不攻自破,被揭穿了。
况且想老实回答,可是那样听上去更是虚假,别别人,如果不是自己亲身经历这件事,打死也不会相信。
一瞬间就从江西到了凤阳府的一座深山里,这怎么可能?除非是神仙鬼怪。
“你相信我吗?”况且硬着头皮问道。
“你的心地我们了解,我们也放心,我就是不想心里老是装这么个疑问。”萧万里诚恳地,眼中却满是沧桑。
老者根本不通墨,却并不缺少智慧,早些年也曾去过许多地方,在镇上也算是有见识的人物。
况且丝毫不敢轻视这些不识字的人,相反,他发现,许多不识字的人比一些饱读诗书的人更有智慧,看事更准,心地也更善良。
他们或许不懂圣贤的道理,但却有一套自己的原则。
在实际生活中,他们原则更为合理,更为人性化。
况且也是这些天,在这些山民身上,才发现了一处处人性的光芒。
“这件事,我可以原原本本、一句不假的告诉您,可是您听了会更不理解。我只是想请您相信,我无论对妮儿妹妹,对您跟大叔,都充满敬意,绝对不会做任何对不住你们的事。”
“这我们也相信。”老者点头到。
况且索性就把自己的身份,所经历的这件怪诞的事,从头到尾了一遍。最后举手发誓道:“天地明鉴,我的话字字属实。”
“哥不必赌咒发誓的,你的我全信,可是怎么会这样?”
萧万里一脸惊愕,实在无法理解世事的怪诞,但他流露出神情是和蔼的,明他对况且所言没有丝毫怀疑。
当然,萧万里首先相信自己的判断,一辈子阅人多矣,看人还没走过眼。否则,当天他也不会让况且进店,不会让况且白吃那顿饭。
饭不重要,人很重要。让什么人白吃饭,是个原则问题。
对于萧妮儿的将来,萧家父子虽然已经作出决定,但心里仍然不舍,却也知道,女孩子终究是要嫁人的,她有自己的命运。
萧妮儿心气高,看不上镇子里的青年,想要走出去,谈何容易?出去也就一条路,给县城里大户人家做丫环,大不了做个偏房,一辈子受人气。
与其如此,跟着况且或许有可能改变命运。虽不知道况且家庭的实际状况,但凭他这身神奇的医术,这辈子绝对不会挨冻受饿,不米烂陈仓、钱堆北斗,一定也是吃香的喝辣的。
似况且这样风姿如仙的少年,便是给他做妾,也是飞来的福分。何况萧妮儿跟他已经有了感情基础,坏不到哪里去。
可怜天下父母心,老者只是想澄清一点:况且究竟是人还是神药成了精。
况且不由感慨道:“这世界太大,无法理解的事也太多了。”
就以他瞬移到明朝这件事来,他到现在也没有弄明白。
凌空飞渡到凤阳,看起来要简单一些,但启动瞬移机制,耗损那么大的元气,为什么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况且每天夜里打坐,检查身体里每一个地方每一条经络,根本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也就是,我现在还在危险中,这危险我还不知道来自何处,更不知道原因。”况且自我解释道。
“这我就明白了。既然这样,哥索性在这里呆个十年八年的,等彻底平安无事了再出去。”萧万里道。
假如不是挂念父亲跟妹妹,假如不是无法抑制对石榴铭心刻骨的思念,他倒真愿意在这里终老一生。
如果那条山路崩塌,这里就是一个现成的世外桃源,完全的自给自足,根本不依赖外界。
山民淳朴,人与人相爱相亲,这不就是陶渊明笔下描绘的桃花源吗?
难怪一般人都以为陶渊明写的是寓言故事,苏东坡却坚持认为确有此地、确有此事,东坡之见识果然远过他人。
况且苦笑摇摇头,萧万里也就不再劝了。
“所以,您跟大叔还是多劝劝妮儿妹妹,最好让她改变主意,跟着我可是危机四伏,风险太大。”况且就势提出来,否则他还不好开口,以免萧家人误会他嫌弃萧妮儿。
老者却饱含智慧地喟叹道:“一个人一辈子总要撞几次南墙,撞过去了,就是坦途。撞不过去,就死在南墙上,或者撞醒了回头。这种事任何人都劝解不来。不管怎么,这是她的命。”
老者完,不听回复,起身走了出去。
况且呆坐在椅子上,回味着老者的话,心中竟有无穷感慨。如果这是萧妮儿的命,自己的命又是如何?
难道自己的瞬移大明,又转降凤阳,也都是命运作弄人?那么,命究竟是什么?命运有没有可能改变?
佛家万物唯心,万事唯因果。
孔子则,命与性不可言也。不是不可以,而是可以意会不可言传。
佛陀同样不可,道是存在的,可是一用言语或字表达出来,就不是道了。
难道这冥冥中的不可言,就是道吗?
他默默发呆了好久,不是在参详,不是在悟,只是在一种朦朦胧胧、不可言的状态中假寐。
第二天,病人就少了一些,只有半屋子病人,来看病的人,神情也不像以前那么苦楚不堪。
萧万里的风湿骨病,在针灸七天后,有了明显好转,脚步轻快多了,他甚至去了一趟山里,自己采药材去了,这明他的腿脚起码年轻了十岁。
萧雷的风湿只针灸了三天,就完全好了。
父子二人开开心心的,用况且开的药酒方子泡制了一大坛药酒,准备常年喝。
依况且的诊断,这样就可以完全防止萧雷风湿症的复发。当然,萧万里的病症要想彻底根除也不现实,除非天降仙丹妙药。
病人一天天少下去,萧妮儿的情绪却一天天坏起来,有时脸红红的,忽然间就会变成惨白,有时话很多,有时又沉默一旁,不知在想什么。
况且看在眼里,愁在心里,这样下去,这孩子非闹一场大病不可,岂不是自己害了她。
萧万里父子除了心疼,也没别的法子,甚至都不知道怎么去问她、该问些什么?除非她自己醒过来,否则谁也无用,无论男女,遇到这种事,都是打不醒,骂不醒,强行劝导或者压迫,结果更坏,甚至会出人命。
赌药方六天后,况且又去了赵家,依然是开了一张方子,查看一下老太爷的状况,然后言明,第十天上午来给老太爷针灸。
赵乡绅真的怕了他,看着况且的眼神都充满敬畏,这是什么人啊,慷慨激昂一番话,居然让镇上的狠人吕郎中吐血昏厥,险些丢了性命。
他让家人搬出银子来,白花花的十封银子堆在一起,很是耀眼。况且没收银子,只:十天一过,如果老太爷不能拄拐下地行走,便分不取。完,一甩袖子告辞而别。
到了那一天,赵家万头攒动,镇的人几乎倾巢而出,全都拥挤在赵家的庭院里,大墙上还爬上去不少孩子,都是想见识一下,看是否真的会出现神迹。
况且来了,萧家三口人自然也都来了。况且在人群中还发现了吕郎中,便歉意地笑笑,抱拳一揖。
吕郎中也急忙还礼,看脸色倒不像记仇的样子。
况且走进大厅,却见老太爷已经躺在一张床上等着,表情甚是期盼。
赵乡绅在况且身前身后,随时听候调遣,家人们自然尾随在家主后面,看上去,像况且拖着一条长长的人形尾巴。
况且诊脉过后,拿出金针,这些天来,他还是第一次动用金针,一般都是用买来的银针针灸。
他只是听,祖上这套金针与众不同,在针灸时往往有意想不到的神效,这才决定动用祖传家宝。
屋里的人都屏住呼吸,真是一根针落在地上,都能听得见。
所有人的心都悬了起来,是否会有奇迹,甚至神迹出现,马上就要揭晓了。
千钧一发就是此刻!
………………………………
第七十二章 七十二针大周天
况且持针在手,却沉吟有顷。
他的每一个动作,都牵动众人的眼球,牵动大伙的心脏。
他此刻如同神仙下凡,并不为过。
老太爷的病状跟身体状况他是了然于胸,越是这样越是感觉棘手。老人瘫痪多年,血气干枯,许多处肌肉都已经僵硬,元气也耗损得差不多了,就像一盏风中飘摇的油灯,随时都有熄灭的危险。
这十天来,况且一直用药物培养老人的元气,疏通全身脉络,以增强气血运行,但效果毕竟不大。
这七十二针下去,老人是否真的能挺得住?
所以,首先要考虑的是吊住老人的命。像这种病症,这种身体状况,最好是用一百零八针的周身疗法,完全打通天地阻隔,几乎等同生命再造。
但对况且而言,这一百零八针的针法运用,只有三到四成的把握,风险太大,不敢滥用。
即便今天动用这七十二针的大周天疗法,也只有六成把握,风险依然存在。
况且在脑子里一遍遍过着下针的次序、力道,深浅,最难的,还在于随时掌控老人的气血运行,并依次取穴下针,期间的机会真如电光石火,稍有迟疑就会错失最佳时机,乃至前功尽弃。
片刻之后,况且沉心静气,把一切杂念排除出去,手中金针举起,轻轻落在老人的全身穴位上。
周围的人看的目瞪口呆,大气不敢出。
却见况且下针的手法既娴熟无比,又充满一种不清道不明的神韵,恍如花开,恍如叶落,或如鹰击天空,或如虎踞山峦。
在不经意中,况且把五禽戏的功夫全都用上了,身手所致,气韵流动。
他此时才恍然大悟,为何要天天练习内功跟五禽戏,原来这套金针渡劫的针诀与此密切关联。
此时容不得他多想,眼睛看着,手中感应着,看准气血流动的方向强弱,在一个个电光石火的瞬间扎下金针,犹如和阎王过招,比试身手,抢夺人命,容不得丝毫差错。
只用了不到一盏茶的工夫,七十二针就扎完了。
在况且感觉,却如同过去了漫长的一年,扎完最后一针,他有种快要虚脱的感觉。他的心力、精力都随同金针注入老人朽木般的身躯里了。
这不仅是针灸,还有内功治疗的作用。
况且的意念,随着功力进入老人的躯体,在其中游走着,控制着,相互之间形成角力。
这是一场看不见的战斗,一场非常玄妙的博弈。
“仁兄喝茶。”赵乡绅急忙上前,捧上一盏香茶。
“拿些酒肉来。”况且道。
赵乡绅一怔,虽然不明白,却还是回头看了一眼,家人们飞奔而去。不多时,拿来一大壶美酒跟一盆酱肉。
况且也不管别人怎么看怎么想了,他体内真的空了虚了,就像那天被瞬间扔到山里一样,他也没想到,这七十二针居然消耗了他全部的精力。
他有点恍惚。
当下,况且一手举壶灌酒,一手抓肉来吃,屋里的人更是目瞪口呆。
这治病中途还得加餐啊,看来针灸既要有绣花的本领,还要有打仗的力气,一般人真做不来哦。
况且喝光了一大壶酒,吃了半盆子酱肉,赵府的家人直接看傻。那可是一整只野鹿啊,这位爷一口气就吃下一半去。
这到底是医神还是食神啊。
况且吃喝完毕,又净了手,身体这才感觉又填满了,没有适才那种空空荡荡,只剩皮包着骨头的感觉了。能量慢慢重新流回到身体的每一个角落。
况且的意念依然留存于老太爷身体内,他控制着这个感觉,对于其中的玄妙,既不追求,也不干扰,一任它存在着。
况家祖传针诀对此有所记述,如果针灸术精研到了道的领域,就会是这种感觉。那是一种完全的进入,病人的身体神经脉络全都敞开了,掌控于自己意念下,可以任意施为。
唯此,这样方能包治百病,针到病除。
等了两刻钟,况且拔出两根针,片刻后,又拔出两根,如是施为,每隔片刻就拔两根针,最后还是依照病人气血运行的状况,逐一将所有金针都拔了出来。
针扎在身上时,赵家老太爷如同死人一般,毫无动静,等针全部拔出来,他忽然痛叫失声,转头开始咳痰。
家人们忙上前用痰盂接着,老太爷一口气咳出半痰盂的浓痰,其中黄白相间,还夹带着血丝,令人视之欲呕。况且却上前仔细查看痰的状况,丝毫不嫌弃。
赵府的家人听到老太爷的痛声,心中都有几分激动。老人瘫痪多年,肢体许多处都已经失去知觉,现在知道痛了,自然就是好现象,他们虽然不懂医,也明白这点常识。
吐完痰,老人身上开始冒汗。不多时,整个屋子如同茅厕一般,臭不可闻。
赵家的人掩鼻之下感到难为情,况且却笑了起来:“这是好事,老太爷开始排毒了。”
中医谓风湿寒邪等为五毒,几乎包括了大半的病症,排毒是很重要的指标,一旦病人开始向体外排毒,就明大见疗效了。
家人们赶紧把老太爷抬走去洗浴,厅里也是门窗大开,把这股臭气放出去,结果把院子里站着的人熏得掩面而逃。
况且不理会这些,而是跟了进去。老太爷在家人服侍下洗浴,然后就嚷着饿,要吃东西。
我的妈呀,这是咋了,老爷子居然想吃东西!家人们看向况且的眼神都变了。
吃吧吃吧,老人想吃不是罪!
于是,老人吃了一碗莲子燕窝粥后,整个人精神明显有了起色,一骨碌在床上坐了起来。
“太爷坐起来了!太爷坐起来了!!”
一个家人狂奔着跑出去,大声喊着。
赵乡绅的兄弟家人全都冲了进来,顿时都呆住了!在他们眼前,那个朽木般的老太爷,端坐于床上,望着大伙露出神秘一笑。
我的妈呀,这不成精了嘛!
况且心里却明白,这不过是一时的效果,多半还是自己的精力注入起的作用,要想保持这种状况,没个半年的调养根本无法维持。
“多谢神医!多谢神医!”老太爷老泪纵横,不停地作揖致谢。
瞬时间屋里跪满一地,赵家无论主子还是妻妾下人,一律下跪叩头致谢。
这是谢医的礼数,自不必。
“大家快请起,我过了,我年岁,当不得这样。”况且急忙跪倒还礼。他虽然熟知这种礼节的含义,但是当真受不得这个。
“来人,给神医谢仪。”老太爷有了精神,又指挥上了。
赵乡绅赶紧让人抬进五百两银子来。老太爷却挥挥手,张开手掌:“再加五百两。”
况且连忙拦住道:“老太爷,这银子我不能收,好了,您得下床拄拐能走,我才能收钱。”
老太爷摇摇头:“神医,你能让老朽坐起来,还能有精力话,活神仙也不过如此,下地走路我是不想了。”
“您试试就知道了。”况且上前搀扶他。
家人们巴不得这一声,早把老太爷早年用过的龙头拐杖拿了过来。
老太爷还是不相信:“我这辈子还能下地,还能走?”不过他也知道医生的话比圣旨重要,得听,所以试着挪挪老腿,果然能动。
他有了点信心,颤巍巍扶着况且的胳膊挪到床边,然后一手拄着拐杖,一手架在况且的胳膊上,果然站立住了。
赵府的家人哗哗流泪啊,太感动了!也不为什么,就是突然而至的一种情绪,无法控制。这是神迹降临人间,见到神迹,还不该流泪吗?流泪已经算是谨慎的行为了,好吧。
老太爷心迈动一步,瘫痪二十多年,他真的都不会走路了。
此时犹如刚学走路的孩似的,蹒跚着,走了两步,他拄上双拐,不让况且架着了。
又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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