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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才子风云录-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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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差价?也没办法。

    “要你家还算厚道,毕竟一千两里有五两是实在的,那个烧饼却是一千两里只有五分是实在的。其余都被大太监和外面一层层的人瓜分了。

    “皇上其实是天底下最大的冤大头。”

    “这倒是。”周杰也跟着笑了。转瞬又想了一下,道:“你就有这点上知道我们这行业的秘密的?”

    “这有何难,举一反三罢了。”

    “举一反三,四字如山,哪儿那么容易反的。”周杰苦笑起来。“别举一反三了,我现在就是把这个一弄明白都觉得难。”

    “这也没什么难的,讲的就是一个读书要活学活用,触类旁通。

    “我给你举个例子,苏东坡在他的应试策论,就是那篇《刑赏忠厚之至论》中有这样一段话:

    “当尧之时,皋陶为士。将杀人,皋陶曰‘杀之’者三,尧曰‘赦之’者三。就这么一段话,当时把主试的坛盟主欧阳修都难住了。”况且到,神态自若。

    “欧阳修何许人啊,那可是读遍经史子集的大家,却想不起来这个典故出自那本书。不好意思明,回家把藏书翻了个遍,还是找不出典故所在。过些日子,他才问苏东坡典故出自何处。

    “东坡笑着:‘以今度之,想当然耳。’欧阳修就此服气了,当令此子出我一头地。”

    周杰眨巴着眼睛,疑惑地看着况且,显然没听明白。

    况且继续道:“东坡所言‘以今度之,想当然耳’,乃出自后汉的孔融。

    “当年曹操讨伐袁绍,夺了袁绍长子的媳妇甄氏,赏给他的长子曹丕。

    “孔融不忿,就对曹操:‘想当年王伐纣,把妲己赐周公。’

    “曹操也是不明其意,知道孔融乃孔子嫡孙,学问大,不会出言无据,就回家查遍了所有典籍,无果。只得向孔融讨教,孔融却:‘以今度之,想当然耳。’”

    周杰听得笑眯眯的,又入迷了。他最喜欢听的就是这类典故故事,而不是外面讲评书的粗俗不堪、胡编乱造的故事。

    “对了,那个甄氏后来是不是就是甄妃,曹植后来痴迷她,为她写了那篇著名的《洛神赋》?”

    “你看,你这不就会举一反三,触类旁通了吗?”况且手指一戳他的额头。

    “这……”周杰愣怔片刻,捂着嘴笑起来。

    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吟哦道:“其形也,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

    这一段乃是曹植着力描写甄妃的天人般的美丽,极字之能事,却无丝毫不妥贴,也无丝毫冗赘,令人读之而神往、而陶醉。

    这般美读书人都不会放过,而且都会背的烂熟,就是睡梦里也不会背错一个字。

    两人都是十五岁,情窦初开而慕少艾的朦胧时期,况且心理上虽然早已跨越这个阶段,但读《洛神赋》而不受感染的人绝对没有。

    他不禁想起,艳绝一世的甄妃却是苦命,她身处曹丕兄弟的倾轧中而无法自处,最后抑郁而终,可谓红颜薄命。

    两人正陶醉间,刘妈一声喊把他们唤回现实中,到开午饭的时候了。

    刘妈果然做了周杰最爱吃的梅干菜扣肉,直接放到他的面前。周杰也不客气,专拣里面的梅干菜吃,扣肉拨到另一个碗里。这些就等撤下去后,由纪五就着老酒消缴了。

    “杰哥,你倒真是专一,见你几年了,上顿下顿的就是这个,怎么吃不腻?”况毓看着他大口贪馋地吃着,不由得笑起来。

    “是啊,若论你家就是天天顿顿吃鱼翅燕窝也不为奇,我也奇怪你怎么偏好这一口。”况钟都奇怪地发问。

    “况叔,您不知道,在我家,这菜是给下人们吃的,我根本吃不着。要想吃还得偷偷跑到厨房里,跟做贼似的偷着吃。给下人做的菜材料自然不足,味道比这差多了。”

    “敢情我们要是到了你家,都成下人了”况且失笑道。

    “我不是这意思,跟你们老实讲,据我爷爷就酷爱这道菜,天天顿顿离不了,我父亲是受了那些门客相公的影响,老是家中要有贵族气象,不能总像个暴发户,从里到外的铜臭气。

    “这下可好,衣服做好了先得想法弄旧了再穿。器物都得打磨了,要像一百年前的旧物才好,饮食都得清淡,大荤类的菜都从菜单中去除了。”

    “还有这?两晋人不穿新衣服是因为服食五石散,皮肤特别嫩,穿新衣服怕磨破皮肤。你家又没人服五食散。难不成两晋人扪虱而谈的风度也要学不成。”况且诧异万分。

    “我家倒没人学,可有几位清客相公真的天天坐在那里就把手伸进衣服里抓挠,也不知是否真的有虱子。”

    况家三人都笑了,这矫枉过正的也太过了。这已经不是风度,而是矫情作态了。

    “所以我喜欢来你家,人人都是自我本色,不用整天装这个装那个的。”

    “那好啊,欢迎你天天来,常驻都可以。”况钟拍拍他的头笑道。

    “对,杰哥,你有空就来,省的你家老爷天天逼你背书,还不把你憋闷死。”况毓拍着手。

    “好,我有空就来,我来这里方便,对家里人跟况且研习章就行。”周杰也是欢喜。能有机会把心里话出来显然也轻松不少。

    饭后,周杰先去况且的屋里等候,况钟把况且叫到一边,对他:

    “你明天上午就去拜见陈老夫子,也不必专程拜见这类的话,只是有疑难请教。你在陈白沙语录里随便选两节,请老夫子给你讲解,他就会欢喜。这样也不显得咱们失礼。”

    “好的,孩儿明天就去。”

    “要随意些,既不要紧张,也不要矜持,更不要显得过于恭谨,要像拜访寻常长辈那样,老夫子才会喜欢。这个度一定要把握好。”况钟交代到。

    该怎么去见老夫子呢?况且一时还真没有主意了。
………………………………

第十四章 拜见老夫子

    上午,他静坐沉思一个多时辰,就是想如何把眼前几件事办好。虽已有两位大人物要收儿子为门生,他更看好陈慕沙这一面。

    他为况且设想的就是既要出名,又不要过于招摇,以免树大招风,若是不心况家的老底泄露了,反而会招来杀身之祸,真应了那句木秀于林而风必摧之的话。

    倘若况且真能做上陈慕沙的衣钵弟子,将来就是陈派理学的宗师,就是将来家世泄露,这也可以当作一道免死金牌。

    况家已经数代人过着逃亡生活,他真的累了倦了,不想再踏上逃亡的路途。所以无论如何,也要争取在况且这一代把祸事彻底免除。

    要做到这一点太难了,其中种种微妙曲折非外人所敢想。他也是静坐了一个多时辰,这才决意要让况且争取得到陈慕沙衣钵传人的位置。

    这也难如上青天,至少比中个进士难多了。

    想现有当世几大才子,陈慕沙却恍如不见,根本没有招揽之意。而今虽以衣钵诱惑况且,却也只是一种暗示,将来的考验必然有很多,而且不用想,都是特高难度的,最起码况且要以自己的才能证明自己比当世几大才子都强,才能过第一关。

    仅此一关,就不是一般人所能想象的,却又必须做到。

    况钟想明白这些后,也改变了一定要让儿子行医为生的计划,或许能在另一个方向找到突破口,达到一劳永逸的目标。就看儿子将来能做到什么程度了。

    做陈慕沙的弟子跟做练达宁弟子截然不同,一个是私家弟子,一个是应试中自然形成的师生关系,就像只要考中举人、进士就自然有了房师、座师、同年这些关系,一切都水到渠成。

    要想做陈老夫子的弟子传人,就真的自己努力争取才行。

    所以他才让儿子先去拜访陈慕沙,至于练达宁那里,可以等等,免得让人他们父子势利眼。

    这些细微转折处他都没对况且,毕竟儿子再天才,年纪还,还需要他来掌舵,把握方向,设好尺度。

    “我要带些礼物吗?”况且问道。

    “不用,那样显得像正式拜师了,反而不妥。要顺其自然,就把你那天写的那篇楷带去吧,请老夫子指教。”

    “嗯。”

    “另外,你以后要待杰更好一些,这孩子在那样的家庭也真是不容易。杰这孩子我倒是非常喜欢。”况钟又着重了一句。

    况且点头应诺退下,回到屋子里后,不禁左一眼右一眼地重新打量杰,没想到父亲如此赏识他,居然特地嘱咐自己特别善待他,真是士别一顿饭,都要刮目相看了。

    “你看什么?我身上没长虱子,你要是怀疑这个的话。”周杰让他看的心里有些发毛。

    “我不是这个。”

    “那你……哦,你是嫌我错话了?”周杰想来想去,也就是他的梅干菜扣肉是给下人吃的这句有可能得罪人。

    “不是,你知道我不是心眼的人,再也不会挑你的板眼。”

    “那你上下左右的端详我什么啊?”

    “看看你身上是不是有什么我没发现的优点。”况且大笑起来,捉弄他一下,很是开心。

    “哦,一定是况叔叔夸我了,你心里不舒服。”周杰得意起来。“你别那么气好不好,我也就在这里能得人夸奖两句。不像你,走到那里,都能震惊四座。”

    “这倒也是,你家上下的赞语估计都归你哥一人所有了。不过,你爹娘还是宠爱你的,儿子啊。”

    “才不呢,我家可是严格实行嫡长子制,一切都以长子优先,宠爱更是不例外。”周杰有些赌气地。

    况且看他有些可怜兮兮的,也就不再逗他了,心中想到:看来这孩子在家里心里受伤不轻。便岔开话题,开始给他讲几个历史典故中好玩好笑的,不多时,周杰朗朗笑声便传到后面内宅中。

    不多时,况毓便推门而入,这等热闹场面她可是决不会放过的。

    第二天上午,况且就带着那本陈白沙语录和自己写的那篇楷去拜访陈慕沙。

    陈慕沙虽是金乡学院的祭酒,却很少去书院里,而是隐居在虎丘的一个庄园里。

    况且坐着轿子,看着沿街精致,觉得自己仿佛走进一幅江南水乡的水墨画中,隋唐时代,扬州(隋称江州)富甲天下,奢华无别。

    隋炀帝眷恋扬州,苦苦不肯返回首都,结果被义军遮断道路,由此激起思乡情切的禁卫军的反叛,隋炀帝也就命丧扬州。

    唐时更有“腰缠十万贯,骑鹤下扬州”之语,把扬州视为神仙之地。

    宋元以后,扬州奢华不再,其名头就被苏杭二州取而代之,所以苏杭二州有人间天堂之称。

    况家祖籍就在苏州,当年燕王朱棣兵变,开始了长达四年的“靖难”战役,最后攻入南京,夺取皇位。建帝出外避难,不知所踪。况家祖先也被牵连进此案中……。

    况且对这些事只是恍惚有所觉,详情并不知道,更不会担惊受怕。

    他此时伸手轿外,触摸着细细湿滑的雨丝,看着雨中匆匆赶路的行人,呼吸着饱含雨水气息,有些甜丝丝的空气,真觉得天堂不过如此:美丽,悠闲而又富有情调。

    来到陈府,门房知道是况家少爷后,急忙进去禀报。不多时,先前陪同陈慕沙一起去况家的一个人迎了出来,笑道:

    “师弟来了。老师已经算定你要来,正在屋里烹茶等候。”

    “老师知道弟子今日会来拜见?”况且有些惊讶。

    “当然,老师时不时的也研究些卜筮相学,虽不是专攻,却比一般的专家精通许多。”那人边把况且向里面让,边笑着。

    “老师学究天人,这等雕虫技自然不在话下。”况且赶忙大拍马屁。

    “学究天人,哪个敢当?天底下能当得起这二字的也就是先朝的杨慎杨升庵,先师白沙公,还有王守仁,杨一清只能算半个,所以我常天底下只有三个半人。”

    况且此时距房舍还有约四十步远,全然想不到屋里的陈慕沙居然能听到自己的话声。而陈慕沙的声音并不高,从里屋传过来却是清晰入耳,犹如在眼前话一样。

    况且心头狂震一通。难道陈老夫子还是隐藏不露的武林高手,若非内功精湛焉能如此神奇。幸好自己没坏话。至于他给天下人下的断语,况且也不知道对还是不对。

    领着他的那个大弟子含笑看着况且,况且一下子就明白了。老师这是在给自己一个下马威。
………………………………

第十五章 老夫子直抒胸臆

    陈慕沙昨天登门拜访,是示好在前,给自己一个入门机会,今天却是示威在后,让他知道这师门的高贵难入。

    况且不敢再言语,进屋后,恭敬行礼,然后就像父亲所教那样,拿出陈白沙语录,指出两段,请老师指教。

    陈慕沙却把书还给他,笑道:“你还,人生阅历太浅,现在研究白沙公的语录太早些。还是大一些后再。咱们今天不谈理学,我给你演示一下烹茶的工夫。”

    屋子中央摆放着一个精致的铜火炉,里面烧着炭火,好在是雨天,若不然,大热的数天着炭火还不中暑?

    铜炉里的水刚咝咝响着,陈慕沙拿着一个蒲扇,轻轻扇着控制着火候。然后:“注意,水开的火候一定要掌握在这种鱼鳞状的状态,不能火大也不能火。”

    随后,他从一个竹筒里取出一勺茶叶,放到铜炉上面坐着的一个瓷茶壶里,继续凝神控制着火候,如同摆弄一堆炸药般心。

    不多时,他停住手,把茶壶拿下来,缓缓倒在桌上的三个茶盏里。

    “尝尝,这可是我二十年才练就的火候。不敢天下第一,也绝不会天下第二。”陈慕沙有些得意地卖弄。

    不用尝,浓郁的茶香已经飘溢满屋,吸上一口,真如饮了琼浆玉液一般。

    况且不出话来,他父亲也精于茶道,常常晚上一个人在室内烹茶独饮,他有时也陪着喝两杯,却想不到茶叶能香到这份上。

    陈慕沙妙手封壶、分杯,继续道:

    “茶道虽要第一是好茶,第二是好水,但茶壶火炉炭火也是缺一不可,而且那个环节达不到境界,烹出的茶水就会差异很多。

    “茶道也是道,但和书画一样,其中也有大学问在。

    “要想学理学,就先要做格物致知的功夫,功夫足了,就是养花莳草也能做出大学问来。

    “先师白沙公最喜欢扫地扫院子,最趁手的工具就是扫帚,最后索性写字都用扫帚了,当然是写擘窠大字。”

    扫地扫院子都有学问、有功夫,难怪少林僧出了个扫地僧人,最后是天下第一高手。况且心里胡乱琢磨着,嘴上却:

    “白沙公喜欢扫地,未必是天性吧。

    “后汉名臣李固低微时心怀天下,却从来不打扫室内。别人提醒他时,他却‘吾志欲澄清天下。’

    “当时人就反诘:‘一室不扫,何以扫天下。’后来李固、李膺等人与皇上、宦官作对,激成党锢之变。

    “后汉遂及于亡。白沙公此举一定是意在矫正后汉人的虚浮不实气。”

    陈慕沙一怔,显然他也没想到况且居然对史学有此见地,对先师陈白沙做如此解释,他也是头一回听。仔细想想,倒也合情合理。

    “这孩子,真是成了精了。”陈慕沙笑了起来。

    他那位大弟子对老师会心一笑,意思是:老师有压力了吧,天才之师不好当啊。

    陈慕沙摆手笑笑,意示不在话下。他老人家宝库多的是重装武器,不怕拾掇不了一个孩子。

    “弟子只是蒙老师谬爱,所以敢胡言乱语罢了。”况且急忙放低身段,躬身到。

    在这段宗师门前,还是浅尝辄止的好,深入下去真要闹笑话的。

    “我倒是喜欢你这种胡言乱语,以后有话则,对错无关紧要。圣人还要不贰过呢。

    “对了,你怎么理解所谓的不贰过?是一个人一辈子只许犯一次错误吗?”

    “不是,是圣人绝不在一个问题上犯同样的错误。”况且应声答道。

    这问题不难,属于常识。在后世不过是道填空题。

    要答对也不容易,明朝的人在这上面栽跟斗的也是车载斗量。

    慕沙原本是耍个花招,想要把问题难度降下来,然后一点点升高,最后抛出一个高难度的题目,难倒况且。

    转念一想,自己这是怎么了,跟自己的学生、一个孩子斗起气来,这也太跌身价了。是以急忙打消此念,考问也就此停住。

    他今天的确是有意给况且一个下马威,只是没镇住况且,反而被震了回来,一时间有些不受用,居然想难倒对手,给自己扳回脸面,如此真是私念作祟了。

    至于况且对陈白沙扫地的解释,他是越想越对头,心内暗自佩服,不由得又是一阵惊喜,就是要有这样的弟子,将来重振师门,与阳明心血分庭抗礼才能有望,若都找些俗庸弟子,陈氏理学可能就砸在自己手上了。

    “来,孩子,别拘礼,过来喝茶,过一会凉了味道就不佳了。”他招呼两人一同入座喝茶。

    “老师,您烹的这茶别品,就是闻着都够了。”况且叹息一声,真诚的。

    那位大弟子在旁佩服的五体投地,这师弟天资高,学问高,这都不算什么,这拍马屁的功夫也太高了,简直他奶奶的绝了。

    看似不是拍马屁,实则却是羚羊挂角无迹可循的绝妙一拍,这孩子将来真是要了不得了。

    但愿那句“时了了,大未必佳”的话在他身上得到验证,不然真没多少人的活路了。

    陈慕沙欢喜的胡子都微微抖动着,两眼迷成一条缝儿,欢喜的直没入脚处,嘴上还故作谦虚地“哪里,若是跟先师白沙公比,不逮远矣。”

    世上没人不喜欢拍马屁,就看是谁拍,怎么拍,若是真有神仙,神仙也一定喜欢有人拍马屁,只不过得拍的达到神仙级才行。

    况且这句无意出的一句赞语若按拍马屁的境界来比,那就是大师级的。

    最妙的就是这句赞语绝不是拍马屁,却是任何马屁功夫都无法比拟的,这才是真正的大师级的境界。

    况且真是误打误撞,绝不是诚心拍,不然也不会达到如此高的境界。

    他真是又吸两口屋中的茶香,然后才端起的茶盏,细心的口饮着,张开口,却连一句赞语都不出了,感觉舌头好像都花了。

    那位大弟子又是看的心惊肉跳,这孩子真成精了,连身体动作、语言都会拍马屁了,而且是无言胜有言,达到了无上的宗师级的境界。

    这是怎样一个人精啊!老师真是慧眼识金,一面之下,就发现了这孩子的真正价值,当时就先下手抢下做门生。他先前还不理解,现在理解了。老师真乃神人也。

    看着况且的表情,陈慕沙心花怒放,觉得自己费了不少心力烹出来的茶值了,太值了。比自己喝到嘴里还受用。

    从此,他又多了一个怪癖,看况且品自己的茶。对他而言,就是超级享受。

    “再把这杯也喝了。”陈慕沙把自己的茶盏递给况且。

    “好物不可多用,多用就是暴殄天物了。”况且急忙推辞。

    那位大弟子心道:你是没招使,没咒念了,倒知道见好就收。他闷闷不乐的喝下茶,就如喝着一杯白开水。

    本着好物不可多享的原则,陈慕沙也只是喝了一盏,就把茶盏茶壶收拾起来。他的大弟子明白,忙把炉火熄掉,把铜炉都物事都收拾出去,而且再不见人影。

    陈慕沙看了况且带来的楷,赞赏几句,觉得比之品茶的功夫还是相差甚远,又不好意思收起来太快,于是凝神看了一遍,然后:

    “这楷的确很有钟王神韵,只是功力火候还不足。当今人中,楷写的最好的就是征明了。哪天我介绍你们认识,相互切磋一下。

    你就算书法不如他,也不必在意,至少你茶道上远非他所及,可以和他斗茶,让他一败涂地。”

    况且故意惊讶道:“老师也认识征明?他在苏州城堪称坛翘楚,可是真的?”

    “才是有的,至于翘楚,也很难定论。他前些日子还来给我请安哪。早就想要入我门墙,不过……按他天资人品都好,只是心性上还略有不足,我才没收他。

    你记住,将来至少要在一个方面胜过他,方可继承我的衣钵。”

    况且心中一惊,老师这是明着讲价了。自己可以入师门,将来有继承衣钵的可能,但至少先过征明这一关。

    对于继承什么衣钵,他根本没这概念,但也知道,一派之中,衣钵最为重要,犹如国家的皇位,只有得到衣钵的传人才是人上人,其余不过是等闲门人弟子罢了。

    所以衣钵最重,哪一位宗师也不会随便传授。必须传人真是众望所归才行。如此看来,自己还真是任重而道远啊。

    要在一个方面胜过征明?谈何容易。要是比试数学、物理化学的,他倒是稳妥的胜出,可惜不能。

    要在章词赋书法上胜过他,哪一个方面看似都不可能。就算自己把张猛龙碑写的再好十倍,也不会比征明的字好。

    “有压力了?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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