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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才子风云录-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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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远远的还能看到官府的银库、粮库、仓库等,各有府兵衙役把守,伙房、住所、供水系统,专门的马厩等等,一应俱全,井然有序,全套人马不会少于500人,俨然一个独立于闹市之中的城。

    明朝各府县也都有型军队,类似于后世的民兵或武警,他们不出境作战,只是负责本地区安全,王阳明敉平宁王叛乱,就是临时征调几个府县的府兵,居然得以成功,当时捷报传至京师时,连各大学士、尚书们都不相信,他谎报军功,就是因为这些府县兵战斗力很低,跟宁王的虎狼之师根本没法比。

    由此却也可以证明王阳明军事水平之高,就像韩信一样,用一群临时组成的市井之徒打败了训练精良作战勇猛的齐国精锐之师。

    郭子仪、王阳明、曾国藩是唐、明、清三朝具有再造之功的人物,若单论军事水平之高,还真得属王阳明。可以,王阳明的军事水平达到了军事家的境界,这跟他心学达到至高境界不无关系,一通百通乃人生最高境界。

    再向里面,才是内衙,那里是知府一家的生活区。

    这不是微缩版的皇城吗?况且脑中闪过了这样一个念头。想想也是,各级府衙自然是皇城的微缩版,这个一也不奇怪。

    只是这里的建筑不如皇城那样多,规格自然也降了许多,但处处皆有皇城的影子。

    凤阳府原是作为中都府的衙门,建造时规格和应天府、顺天府是一样的,实际规模比苏州知府衙门还要宏大。

    各府的衙门之所以不惜工本,实则还有另一个功能,就是皇上巡查天下时,可以作为皇上的临时宫殿,皇上虽以四海为家,毕竟也不能任何地方都造一个离宫,秦始皇也没敢这么干。武宗皇上喜欢四处游玩,所到之处,就是在各府衙门驻跸。

    正游览着,却见正堂后门里走出一群人来,簇拥着一个穿四品官府的人,不是凤阳知府又是哪个。

    况且急忙上前见礼,人在凤阳境内,知府就是父母官,那是既算得高大上又可以亲切无比的角色。

    知府大人满脸春色,笑道:“无须多礼,倒是劳你久等,虽然都是些杂务,但事关百姓生计就是大事,不得不忙啊。”

    况且再次施礼道:“老公祖为民操心,还记挂门生,真是有愧。”

    知府大人正色道:“咦,我是听你订婚了,所以专门关照请你携家眷一同前来,怎么你只身而来?难道他们忘了邀请?”

    经知府大人这一提醒,况且忽然想起出发前,萧妮儿与左羚为带谁去赴宴相互吃醋的事,禁不住哈哈笑了起来。

    知府大人不明所以,狐疑地望着况且。他也只是听,身边的一个衙役与左家比较熟识,告诉他,这个神医好像与左家姐订婚了。知府大人心想,看样子他还是个情种呢,要不怎么敢惹那个风情万种的左姐?

    “老公祖,实不相瞒,门生目前还是单身。所谓订婚不过是传闻,没有的事,就像别人我是妖人一样,不过这是善意的编造。”

    于是,两人一起哈哈大笑起来。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内衙厅堂,几个家人上前迎接。

    知府随口问了况且一些治学上的问题,听他喜欢古文历史,就感慨道:“若不为科举,谁天天苦练八股文,那就是块敲门砖,本府当年八股也做得好,现在早忘光了。你年纪,倒是志向高远啊。”

    “哪里,门生只是喜欢舞文弄墨,胸无大志,更不喜欢做官。”况且道,想想不对,又补充到,“做官是门大学问,比做学问更难,我是没有那个才智的。”

    “不喜欢做官,才是真正的志向高远嘛,不像我等俗人在这宦海中浮沉。”

    “老公祖是为国为民尽瘁,为皇上分忧,岂是门生这等凡夫俗子可敢望一二。”况且也是马屁大拍,毕竟这位大人真是帮了他的大忙,若是相反,他此刻也有可能身陷囹圄。

    知府呵呵笑了,倒是喜欢这个少年才俊的言辞,句句都挠到他的痒处了,很是受用。

    安排况且入座,知府先告了罪,去里面换了便衣,官靴、乌纱的也都去掉,这才轻松走出来陪况且喝茶。

    “听练年兄就要高升了,你是他的得意门生,将来会跟着沾光的。”知府试探的问道。

    “是有这法,苏州南京都传遍了,门生只是跟练大人学习圣贤道理,收获颇丰,已是不胜感激。至于提携奖掖,门生不敢多想,悉听练大人安排。”

    况且被练达宁收入门墙,其实真还没得到什么好处,在学问上也从没经过指。当然,他进入练达宁的门墙时间还短,也未入仕途,今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知府听罢暗暗头,此事果真不假,看来自己这一宝是押对了。

    当下对况且更是亲热,宛若他是自己的得意门生一样。又打听了练达宁的一些情况,况且也尽其所知一一对答,尤其是练达宁和陈慕沙抢自己当弟子一事也渲染一遍。表面上看,他是夸赞两位老师爱才如命,听到知府耳朵里却不一样了。

    “如此,你还是陈老的弟子?”

    “嗯,门生只是跟老师学习理学,老师的学问只怕我今生也是学不完的。”

    知府看着况且,一日不见也得刮目相看啊,真想不到他是陈慕沙的弟子,人家再不济也是一派宗师,桃李满天下,皇上也挂念的人物,远非他们这些官员可比。

    况且要的就是这效果,他在凤阳孤身一人,外面不知多少人想对付自己呢,先在凤阳知府这棵大树下乘凉也好。

    “陈老起居如何?”知府问道,这就是问陈慕沙身体状况的意思。

    况且就把陈慕沙的日常生活了很多,这些他的确熟悉,而且没一句话是瞎掰的。听得知府也是兴趣浓浓,他虽不学理学,但对这种理学宗师还是非常敬重,望之如北斗泰山。
………………………………

第一百五十二章 况且内衙见夫人

    两人话间不知不觉亲近了很多,都是有意拉近关系,隔阂自然就无形中消散了。

    “我看你这学问书法,已臻不俗之境界,怎么还学得一手神医术?”知府问道。

    “回老公祖,门生的医学只是家传,代代相承,不能断了,所以门生从就跟家父学习,至于神医,都是外人讹传,略懂皮毛而已。”

    “你这皮毛已经了不起了,若是精髓都得到了,那就真成仙了。”知府哈哈笑道。

    况且也只能陪着干笑,心里明白知府已经认真查过他的底儿,至少他在山镇里的事应该都摸得一清二楚了,否则不会对他如此开怀。官场上混的人,这一套本领往往比商人还强,而且丝毫不露痕迹。

    “本府最近时常眼花无神,晚上还多梦失眠,精力也大不如以前。借今天的机会,你给我瞧瞧?”知府大人也不客气,直接向况且问诊了。

    况且认真地给知府诊了脉,倒是没大毛病,只是肾虚火衰,心肾不交,自然就有那些症状。

    “老公祖这是日夜操劳国事,用心过度,身体有些虚而已,冬日里还常咳嗽多痰吧?”

    “正是,口感舌燥的,天天吃些梅子干才得过。”

    “春季时会两腿酸疼,膝盖松软,走路多了就会上喘。对不对?”

    “正是正是。”

    知府心下道,真是神医,年纪,亏他怎么学的。忙又问道:“这病可有的根治的方法。”

    况且失笑道:“老公祖只是虚症,根本算不上大毛病,更没有什么病根,门生开个方子,调养一段时间自然就会好了。”

    知府这才放心,忽然又道:“我已年过四十,却是膝下无子,你再给我瞧瞧,是何缘故?”

    况且笑道:“不必了,老公祖这就是虚症,尚未有子息也是因此,门生有个宜子丸的方子,吃上三个月就能见效。”

    “三个月,有那么神吗?”知府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况且心中暗笑,估→→→→,mco∷m计知府大人年轻时好色过甚,身子早就淘渌虚了。现在又是妻妾众多,透支过度,铁打的身子也销蚀无物了。

    他的这宜子丸其实就是补肾生精的方子,主要是养肝肾,降虚火,而不是一味的补,更不是用虎狼之药去壮阳,那不过是竭泽而渔,一时见奇效,却是死得快。

    明光宗也就是神宗之子,就是死于一种特殊的壮阳药,史称红丸案,名列明朝四大奇案之一。所谓红丸是用童贞女的月经跟各种昂贵药物合成,堪称那时最昂贵的壮阳药。

    这种红丸在明朝一直很盛行,只是制作繁复,成本太高,除了皇亲国戚,一般人还真弄不起。民间一般常见的是大力金刚丸,多为庸医劣医粗制滥造,由那些走江湖的,在各地摆摊吆喝出售。

    大力金刚丸,听起来像是练体的,实则是壮阳的药物。

    “那好,这个方子要多少银子?”知府一下子兴奋起来,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这等儒家的圣训可是深入每个人的骨髓。

    “门生孝敬老公祖的,按这方子找个大药铺就能合成。”况且笑着拿笔开了方子。

    “多谢贤契。”知府对况且也用上了对自己门生的称呼,这样更亲近些。

    “只是服用这剂药还有道,有忌讳。”况且道。

    “哦,忌什么?”

    “服用这剂药要洁身三个月,不得与妇人同房,还要每日去佛寺道观进香做功德,三个月后就见奇效。”

    况且配制的宜子丸不是壮阳药,以温补为主,需要时间才能巩固疗效。所谓去佛寺道观进香,只是让他多走动走动,身子才能慢慢调养过来,也便于吸收,光靠药物终究有限。

    “不与妇人同房?你还是童子吧,这你都懂?”知府跟他亲近了,调侃道。

    况且做个鬼脸儿:“这都是书本上写的,门生照本宣科,哪里懂这些。”

    心下却道:虽然没你懂的多,却也不是一窍不通。

    “好,好,可惜你不是凤阳人,本府真是错失良才啊,只有羡慕练年兄的份儿了。”知府大人由衷感慨道。

    的确,现在知府看况且,如同王八看绿豆,那是越看越喜欢。

    在此之前,知府每日里也是药物当饭吃,什么东北参、高丽参、淫羊藿、巴戟、各种鞭等都是家常便饭,结果却是越补越虚。当然红丸这种药他也弄不到,弄不到倒也是他的福分。

    这回终于有救了,他立马叫来人,要求按药方去药铺合药。

    “若不是本府跟练年兄有交情,真要扣住你在凤阳了。”知府叹息再三。

    他的衙门里也是经常聚集一些学子文人,专业名词叫诸生,幕僚中也有不少文人墨客。各房师爷却都是专业人才,不是一般文人所能胜任来。只是他身边的众多诸生,还真没有一个能与况且匹敌。

    “老公祖错爱,那是门生之福!”

    话时,酒宴已经在偏厦摆开,家人来请老爷和客人过去用餐。

    酒菜都很简单,知府倒不是慢待况且,而是怕张扬过头,况且回去对练达宁了,岂不要误会自己是食民脂民膏的贪官。何况,以他父母官的身份请一个布衣秀才到家里吃饭,就已经是天大的面子,跟吃什么没关系。

    吃过饭后,况且谢过,本想告辞,知府又拉住他些闲话。着着,又扯到了他的家事上,叹道:“本府几个贱内身上也不舒服,神医难遇,选日不如撞日,也请给她们诊诊脉,如何?”

    况且迟疑道:“老公祖的内宅门生不好进吧,最好……”

    “虽你是神医,也是个孩伢子,有什么可忌讳。再者病不讳医,还有什么道。我还有杂务要忙,不陪你进去了。”知府满不在乎地挥挥手。

    况且听他这般,只好答应了。

    病不讳医,是这个道理,医生大多是男人,妇女生病也是要男人给治的。皇宫里什么事都有宦官服侍,唯有后妃生病只能请御医,总不能把御医也阉割了吧,列朝列代都没有这样的规矩。

    当下一个家人领着况且来到内宅门口,交给里面一个丫环,交代这是老爷请来给夫人们瞧病的神医。

    丫环似乎早就知道,低头领着况且向前走,一边走,一边还脸红红的偷看他,一脸的不好意思。

    况且神色尴尬,心想,什么意思,没见过男人啊?

    走着,走着,两边的丫环婆子也是偷眼望他,还都满脸的羞色,捂着嘴儿一边笑着一边交头接耳嘀嘀咕咕,弄得况且浑身发毛。这都神马意思?这个场面,好像我不是来给夫人看病的,而是来出卖色相的。

    临近内宅大厅时,丫环婆子一色人等,已经从后面成扇形围着,看着他还指指,轻声嘀咕。

    况且耳尖,隐隐约约听到几句。

    “这就是那个神医吗,长得可真俊。”

    “夫人们可是等了好久了,这次可高兴了。”

    “夫人可是等急了,还以为他不来了,没想到还是来了。”

    “这好像还是个孩子,夫人想要干什么啊?”

    “夫人们要干什么?当然是干夫人们要干的事,我哪儿知道,你去问她们呀。”

    ……

    听着这些,况且感觉不大对劲儿,真想转身就逃,人却已经来到了厅堂的门口。

    “是许神医吧,请进。”一个管家婆模样的人迎出来,好不热情的样子,未等况且开口,一把就把他拉了进去。

    况且本来还犹豫着是不是趁机溜掉,这一下彻底打消了他逃跑的念头。他想到知府大人对他的嘱咐,也只好听天由命了。

    “请坐,夫人们马上就出来。来人,给许神医上茶。”管家婆里外张罗着,脸上同样挂着神秘的笑容。

    况且低头,偏着身子坐在椅子上,浑身上下不自在,他不是没进过别人家的内宅,练达宁的内宅他就去过,更不用天天泡在陈慕沙的内宅里。可今天,他就是觉得不舒服,浑身像有虫子爬似的。

    这里面的厅堂跟外面的差别不大,应该是给老爷布置的,一边书橱上摆满经史子集,还陈列着各种名贵的瓷器和金银器皿,都是古色古香,造型奇特。在书架上他更是发现了一本宋版书,乃是《欧阳文忠公全集》,欧阳文忠公就是北宋文坛盟主欧阳修,苏东坡的老师加恩人。

    都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看来这位大人一年就能超额完成指标了,真是工作勤奋啊。

    一边墙上挂着一幅中堂,落款是李东阳,况且看了看,心中感觉阴沉而不喜。

    李东阳乃是孝宗、武宗年间的明相,更是一代文宗。况且来到凤阳,听那个姓高的宦官把李冬阳的字当引火用了,他还曾替李东阳抱屈,但今天真看到了他的墨宝,还真是不大喜欢。

    这跟他的书法无关,跟人格有关,是因为一个故事而不喜欢这个人。

    李东阳在“立皇帝”刘瑾最猖獗时,上书抨击刘瑾,可谓执天下之正气,卫圣贤之大道,因此被刘瑾诬陷入狱。刘瑾恨极李东阳,势欲杀之而后快,满朝文武百方营救均不见效。

    某日,李东阳得知自己第二天就要上法场,终于扛不住了,他从狱中给好友康海传了张纸条,上面只有四个字:康海救我。
………………………………

第一百五十三章 内室上演鸿门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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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康海是状元才子,名气比当时的杨慎还大,一般事情朝廷各衙门也会给点面子的,但死囚犯若要改判,得万岁爷点头才行,起码要刑部拿出充足的理由。康海知道事急矣,马上去刘瑾府拜访。

    刘瑾和康海是老乡,康海在家乡自然也是首屈一指的才子,所以刘瑾最佩服最崇拜的就是康海,他官拜司礼监掌印太监执掌天下权柄,文武百官都不放在眼里,却还是一如既往地崇拜康海,多次托人邀请康海来自己家一叙,康海只当作没听见。

    若按刘瑾的脾气,这样公开蔑视自己的人早杀了,连宰相李东阳他都敢动刀子,一个状元才子有什么了不起。偏偏他对康海还是那样崇拜,纵然气恼也不忍心下手。

    这天刘瑾正在府内宴请公卿百官,外面等着他接见的官员塞满巷子,一般的大臣想见到刘瑾不等上几天,门都进不去。他听说康海来了,什么都不顾了,趿拉着鞋子就跑出去迎接,亲自拉着康海的手进来,还把康海让到首席。

    在场的朝廷官员都惊呆了,在大学士、六部尚书眼里,康海固然才高八斗,人品无暇,却也只是一个状元而已,四年就有一个,论尊贵怎么能跟他们这些大员相比?

    康海应酬了一会儿,就说明要搭救李东阳的来意,刘瑾二话不说,当场就在席位上写了张条子,马上让人把李东阳放了。

    李东阳第二天去康海家谢救命之恩,康海却是闭门不见,他知道,为了友情,他把一身清誉都毁掉了,彻底掉进了粪坑里。

    这以后,他欠了刘瑾的人情,也不得不经常去拜访拜访,虚与委蛇。后来刘瑾事发倒倒台,被处以剐刑,康海也没法自证清白,被打进阉党名单里,免官回乡。

    问题不在这里,而在于康海从革职到还乡,整个过程,李东阳未置一词。

    昔日的阶下囚李东阳复职为宰相,因反抗刘瑾而名震天下,偏偏与救命恩人康海断了来往。

    康海不仅为遭遇革职悲愤,更为人间情义的淡薄而气恼,自此意气消沉,每日里琴酒自娱,放浪田野间。

    昔日的同僚知道内情,表示要帮康海恢复清白,康海却是听不得这事,谁提就跟谁急,轮着手中的琴追着打人,不久就抑郁去世了。

    此事映照出人性的诡异。

    按说人的地位高了,眼界也就高了,昔日喜欢的、崇拜的也许真就成过眼烟云,刘瑾当时已经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却还是像微末时一样崇拜旧日的偶像,愿意为他改变一切。某种意义上,刘瑾释放死囚李东阳,对他而言就是养虎为患,这就等于是康海害了自己的恩公刘瑾。

    李东阳呢,明知道刘瑾对康海有求必应,于是要康海出面救他,其实李东阳也知道,康海将从此跳进粪坑里。为了保命,李东阳毫不脸红地抛出了康海,等于是逼着康海加入了阉党。刘瑾事发后,李东阳却不肯为康海背书。

    况且想,他***,这等人品居然也敢称作名相,还攀上了文坛霸主的位置,可见明朝士大夫气节之一斑了。

    细数起来,东汉末年和北宋年间的士大夫气节为历代之最,南宋虽然不如北宋,比其他朝代也要强许多。

    无独有偶,魏忠贤也有同样的一档子事,他小时是个屠夫赌徒,最羡慕的就是当地一家望族,他执掌天下时,也是文武百官都被踩在脚下,除了皇上和帝师大学士孙承宗,天底下没有他瞧得起的人。可在他心里,昔日的望族还是高不可攀。

    恰好,那个家族有人在朝中做官,魏忠贤知道他家里有个女子,到了出嫁的年龄,就就亲自上门给侄子求亲。这事若放在其他贵族身上,不说求之不得,至少不敢推诿,何况他侄子已经封侯了。这人也不敢当面拒绝,只好推说,这事得写信请他父亲批准。

    魏忠贤知道这望族家规矩大,也就回去等着。

    这位官员的父亲接到信后,知道家族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到了,拒绝可能灭族,答应等于跳进粪坑。面对两难绝境,老爷子突发奇想,让人给儿子报他病危。

    这位官员马上明白了父亲意思,立即上书请假回家侍奉父亲,魏忠贤当即准了,还派人专门护送他回家。

    假戏真做,这家人咬牙挺着,老爷子索性躺在床上装重病,等待时机转变。好在不久崇祯即位,魏忠贤倒台,这家人才逃过一场大祸。

    两件相似的事,各以悲喜剧结尾,相同的却是刘瑾跟魏忠贤那种难以理解的念旧心理。难道在人的一生中,儿时记忆真的占主宰地位?

    况且收回心思,转眼又看到一张仕女图,居然是唐伯虎的工笔画,此时唐伯虎只是画工笔仕女图,还没放浪到画春宫图的地步,其实,他画春宫与**无关,纯粹是借此发泄自己心中的块垒。

    此时,两个丫环迈着金莲碎步,端着茶盘上来,看到况且脸就红得跟红纸一样,端茶盘的手都有些颤抖。

    况且看了更是诧异:这都干嘛啊,我既不是吃人的老虎,也不是色狼,至于这样吗?

    “许神医来了?有劳了,许神医。”

    一个侧门帘子一卷,四个夫人走出来,从三十多岁到十八岁不等。

    况且知道这就是知府大人的妻妾了,急忙站起,躬身道:“见过各位夫人。”

    “甭客气,更不用多礼,我们这可是麻烦你来着。”二夫人娇笑道。

    “这孩子长得可真俊,这么小怎么学成神医了?”三夫人上前来假作打量,趁机摸摸他的头揩揩油。

    丫环跟管家婆偷着笑,都赶快退出去了,省的在这里碍眼。

    “哎呀,你站起来干嘛,快坐下。”二十五岁的四夫人上前拉着况且坐下,顺势握住他的手腕,好半天才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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