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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行天下-第1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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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要去救下一个人的萧靖稍稍回过身,立刻就有个温软的身子扑到了他的怀里。

    “靖哥哥,人家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何宛儿抽泣着道:“若你晚来一步,他们就要把宛儿卖给北胡的贵人了。”

    萧靖忽然有些不知所措。

    宠溺的小妹妹突然纵体入怀本是件挺温馨的事,可在金铁交鸣的战场上,这举动就显得有点格格不入了。

    不得已,他不动声色地轻轻推开宛儿,柔声道:“现在可不是叙话的时候,先救人吧。”

    何宛儿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俏脸微红的她悄然退后半步,点头道:“靖哥哥说得对,救人要紧。”

    说着,她从地上捡起一把刀,匆匆跑向了距离最近的被绑缚着的人。

    看着她熟练地用刀割断了绳子,萧靖的心中一阵温暖又一阵酸楚,也不知到底是种什么味道。

    这个天真可爱、大大咧咧的小妮子在草原生活了两年后也成长了不少啊。

    不多时,胡人们分出了胜负。万幸,萧靖担心的事并没有发生。

    掳掠乡间的那队人已被杀散。另一队胡人的头人依旧高坐在马上,他的双眼紧紧地盯着大瑞人,面色冷峻。

    适才他看到了何宛儿奔向萧靖的那一幕,心中非常震惊。

    突然,他的神情猛地一变。

    不远处,何宛儿再次走到了萧靖身边,举止亲昵。

    应该不会错了。

    这一刻,他放声对大瑞那边说了句胡语。

    在萧靖身边的何宛儿马上诧异地望向了他。待看清了来人的面容,她满是欣喜地跑了过去,你一言我一语的用胡语和那人聊了起来。

    见胡人没有过来,萧靖也没有带人离开。

    因为那两个人说话的声音不大,懂胡语的随从听不真切,也没法告诉他说的是什么。

    何宛儿聊了一炷香的时间才回到了众人身边。见她没有留在己方这边的意思,面露难色的北胡头人抚胸对萧靖施了一礼,随即带着手下人默默离开了。

    “他们是?”

    虽然猜了个八九不离十,萧靖还是如此问道。

    “是珊珊姐姐派来找我的人。”何宛儿笑道:“人家跟他说啦,我现在平安无事,让他放心回去复命。他好像也知道靖哥哥的事,可我还是好说歹说,他才肯回去的。”

    萧靖点了点头。

    陆珊珊的亲信会知道他一点都不奇怪,也难怪那人虽然很是犹豫却还是走了。

    一转念间,他忽而沉下脸道:“说起来,你在珊珊那里好好的,为什么会被其他北胡人抓起来?是不是又偷跑出来了?”

    何宛儿面色一僵。她讪讪地吐舌头扮了个鬼脸,道:“北胡南下后,姗姗姐姐派人送人家回大瑞,是我在半路上说要解手偷偷跑掉的。”

    果然如此啊。

    这妮子偷溜走,应该是想回到陆珊珊身边吧?

    另外,从搜寻何宛儿的队伍能找到这里来看……

    陆珊珊所在的地方一定不会太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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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百二十八章 钢铁直男

    萧靖北上的目的之一就是与陆珊珊见上一面,这无需掩饰。

    同样的,陆珊珊应该也想见到他。

    两人有这样的默契并不是因为什么相思之情。

    陆珊珊是在不得已之下应大汗诏令挥师南下的。事情到了如今这般田地,她有很多事要和萧靖商量。如何阻止陆冲、报社对战争的报道要何去何从……这些都不是几封书信能说清楚的。

    萧靖所思虑的和陆珊珊大抵相同,但他还多了些为友人鸣不平的心思。

    北胡南侵的兵力有十多支,其中最大的两股正是陆冲麾下的车舍里部和陆珊珊率领的旧王庭所部。大战爆发以来,两者的表现截然不同,整个北地已尽人皆知。

    车舍里部凶残暴虐,犯下了令人发指的累累恶行。城市村庄无论大小,只要横亘在其前行的道路上,都会遭到惨无人道的烧杀抢掠,大军所过之处尸横遍野,无数村镇被夷为平地。

    旧王庭部则相反。在陆珊珊的极力约束下,该部对百姓几乎秋毫无犯;偶有几个杀人越货的,也都被军法处置了。

    除了实在无法规避的战斗,陆珊珊从不主动寻衅。她惯常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兵不血刃地夺取城池,将双方的人员损失降到最低;城破后,她只会从府库中取走必须的军需,有时甚至还会放粮周济穷苦百姓。

    如此一来,陆珊珊部经过的地方仍旧是一片安宁祥和,就好像战争从未到来过。

    好名声带来了好结果。前几日,竟发生了一件令人啼笑皆非的事:蔚州的官员听闻兵临城下的是旧王庭的军队后,竟然主动开门献城投降;这还不算,城内的百姓还自发地箪食壶浆以迎“王师”,生生的把胡人的骑士当成了大瑞的兵马。

    就算旧王庭的人因为榷场的关系本就和南人熟络些,也不可能在战时做到如此地步。陆珊珊为了弥合仇怨、为了少伤人命付出了多大的努力,常人无法想象。

    若不是她,北方早已血流成河,仅剩的一点清明也将不复存在!

    这世上没有人比陆珊珊更厌恶战争。如果不是怕自己撒手不管后下属的各部会被陆冲拿去当做攻城略地的炮灰,她才不愿领兵南征。

    可是,非战区的百姓并不知道这些。

    现在,京城以及南方的人们已经将陆冲和陆珊珊合称为“二陆”,动辄就“陆贼”如何如何了。很多报纸也在鼓噪,它们不仅用夸张的标题张冠李戴的把不少属于陆冲的罪孽安到了陆珊珊的头上,还义愤填膺的恨不能“食其肉、寝其皮”;更有甚者,几家报纸编造了许多花边新闻,用不堪的言语和所谓“艳史”来诋毁陆珊珊!

    萧靖不愿眼睁睁地看着陆珊珊蒙受这不白之冤,但他能做的或许也只有在会面时稍作宽慰,仅此而已。

    带着这样的心情又向北走了两天,一行人终于发现了大军的踪迹。

    是陆珊珊的军队!

    于是,在那个月黑风高的夜里,萧靖留书一封后悄然离开了营地。

    去见陆珊珊,有他一个人就够了。三十来人到对方军营里连个水花都翻不出来,再说旧王庭的营中一定有车舍里的人,人多了反而容易被发现。

    走到营寨门口,萧靖深吸了一口气,对一直在打量他的那个胡人深深一礼,道:“这位将军请了,敢问映月公主可在营中?”

    半个时辰后。

    被五花大绑着丢进了一处偏帐的萧靖终于等到了一线光明。虽然蒙着眼睛,但布条后面的世界明显亮了起来;同时,有一个人的脚步声由远及近,那人在帐中纠结地转了个圈子,最终还是停在了他的身后。

    用力嗅了两口,他的脸上露出了笑意,点头道:“你来了。”

    萧靖还记得陆珊珊的香气。终究是个女儿家啊,即便在戎马倥偬间,她也没忘了打理好自己,和外面那些臭烘烘的军汉全然不同。

    陆珊珊一声轻叹,替他摘下了布条、解开了绳索。

    “你来这里作甚,就不怕被人当做奸细杀了?”

    她很是勉强地笑了笑,又随意地坐在了毯子上,一双眼睛只是盯着手中的灯笼,没有再往旁边看上一眼。

    灯下看美人本是件很风雅的事,可萧靖却越看越伤感。

    宛儿所言不虚,陆珊珊的脸上写满了憔悴。不仅如此,她的一头青丝之中竟然出现了几绺白发,想来是操劳过度所致。

    “有映月公主在这里,谁能杀得了我?”萧靖强打精神微笑着坐到了离她不远的地方,打趣道:“在下想问些军旅中的见闻,不知公主肯赏光否?”

    陆珊珊扭头看了他一眼,没有言语。

    萧靖想了想,又从怀中掏出一张字纸递给陆珊珊,道:“这是我前日发出的报道,里面历数了陆冲所部的种种恶行。你要不要看下?”

    出乎意料的,陆珊珊只是接过来匆匆看了几眼就把字纸还给了他。

    萧靖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这妮子有点反常啊!

    就在他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时候,陆珊珊忽道:“如今大瑞和北胡已是敌国,你在敌营之中久耽,有心人难免会说三道四,对谁都不好。我累了,萧大社长若没什么要事就请回吧。”

    她的口气有点冷,态度亦拒人于千里之外。

    萧靖这才收起了笑意。他凝视着陆珊珊那张倔强又坚强的脸,似是想从中发现什么蛛丝马迹。

    心念电闪间,他忽然懊恼地晃了几下脑袋。

    我真是个钢铁直男啊!

    就算两人没什么特别的关系,几分暧昧总还是有的。都两年多没见了,你一个大男人上来连一句倾诉别离之情的话都没有就不由分说的和姑娘聊工作,谁会乐意?

    更何况,肩负着巨大压力的陆珊珊正在最需要安慰的时候。

    人家没把你踹出去算客气了!

    萧靖低头轻咳一声掩去了脸上的尴尬,轻声道:“说起要事,确实有那么一桩。”

    说着,他挪了挪身子坐得离陆珊珊更近了些,神秘一笑道:“这个问题可只有你才能回答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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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九章 战地记者

    满脸倦容的陆珊珊终于坐直了身子。

    虽然对方说话的语气依旧有些轻松随意,但她知道这次要说的一定是正事。

    果然,萧靖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了。

    “临州惨案发生时,你在哪里?”他将柔和的目光投向了陆珊珊,缓缓地道:“若我所料不错,你应该就在现场吧?”

    陆珊珊一呆。

    我从不曾对任何人提起这事,萧靖又是如何得知的?

    难道他打听到了事情的始末?

    萧靖轻叹一声,又道:“陆冲下的是屠城的命令。我和子芊在当地采访时就感觉有些奇怪:北胡人都是骑兵,又将临州团团围住……在这样恶劣的情况下,怎么可能还有那么多百姓逃出生天?

    就算临州的英雄们拼死抵抗为乡亲赢得了时间,就算大多数胡人不熟悉城里的地形,陆冲的军队也不可能让这么多人从眼皮子底下溜走或躲过一劫。看看这次被王庭的军队屠戮的地方就知道了,哪个不是十室九空,几乎绝了人烟?

    思来想去,也只有当时你就在临州这一种解释了。天下间能劝得他收手的,除了珊珊也没有别人。定然是你说服了陆冲,及时制止了胡人的暴行,才让很多无辜百姓活了下来,对不对?

    另外,我采访时也听幸存者说过,躲在草丛里的他曾看到一位北胡装束的年轻女贵人。北胡能随随便便跑来中原的贵女,怕是只有你这位映月公主了吧?”

    陆珊珊抿了抿唇,道:“这些都做不得数。北胡的公主不止我一个,再说陆冲在车舍里还有两个妹妹,你看到的应该是别人。”

    萧靖点头道:“这的确说明不了什么,事实上这也不是我认定那个人就是你的依据。”

    下一刻,他拿出了几张报纸摊在了身前:“还记得这上面的画吗?”

    陆珊珊低头看了一眼。刹那的错愕后,她便红着眼圈别过了头。

    “这三张图的雕版是你做的,没错吧?”萧靖收起了报纸,平静地道:“自打看到它们,我就明白了。”

    陆珊珊没有言语。萧靖摇了摇头,自顾自地道:“在我的家乡,有些记者是专门采访战争的。哪里有战火,哪里就有他们的身影。这些人会记录战场上的种种故事,比如惨烈的战斗,战争中百姓的惨状,还有可歌可泣的英雄事迹。嗯,就像我现在做的一样。

    他们会用文字或图……图画来报道看到的一切。刀剑无眼,这个职业的伤亡一直很大,可他们把脑袋别在腰带上发来的报道会激励后方的士气,会让人反思战争的残酷,还会为在战争中落难的人们发出声音。

    大家叫他们‘战地记者’。

    这行里,有个前辈是著名的摄……绘画师。他曾说过,他憎恨战争,所以要揭露战争。我想,他揭露战争的方式,就是他的文字和他的绘画吧。

    他还说过一句广为传颂的话:如果你画得不够好,那是因为你离得不够近!

    这位前辈是这么说的,也是这么做的。最后,他就死在了战场上。”

    说到这里,萧靖顿了顿。

    陆珊珊的肩膀轻轻耸动着。尽管她极力压抑,还是有极轻的抽泣声飘散到了空中。

    萧靖喟然道:“我不会画画也不会雕版,但一点点眼力还是有的。如果一个人不曾亲眼看到临州的惨事,那么她就不会有什么深刻的感触,也绝无可能制出那般传神的雕版画来。由此我才断定,事发时你一定就在临州!”

    世上从不缺乏才华横溢的人。或许有人能够坐在斗室中通过脑补创作出让人耳目一新、如同身临其境的作品,但那终究不是新闻,它只是件艺术品——即便它可能拥有极高的价值。

    没有调查、没有探访、没有经历……从新闻的角度说,连作者都不明所以的文字或图画可以唬住一部分读者,却无法让所有人信服。

    从这个意义上说,只有光怪陆离又无比真实的现实才能浇灌出新闻的果实!

    垂着头的陆珊珊终于放弃了沉默。她用带着哭腔的声音轻轻“嗯”了一声,算是作出了回应。

    不知怎的,萧靖心中也愈发沉痛。他闭上双眼思虑良久,方才柔声道:“是你阻止了陆冲,保全了无数的临州百姓;是你牵制着新王庭,维系着草原和大瑞的和平;是你不忍生灵涂炭,抢在陆冲前面占领了很多大城大邑,让那些喜欢烧杀抢掠的人无从下手。

    你是个英雄。可惜,你虽然做了很多,却无人知晓你做过什么;你用温柔的善意对待千千万万素不相识的人,却承担着世人最恶意的误解,承受着无数恶毒言辞的攻讦。

    世间闭目塞听的人很多,让他们耳目清明本是我和镜报的责任。然而,我失职了,甚至没有为被误解的你说半句话……对不起,这是我的罪责,我绝不会推脱。”

    说罢,他起身朝向了陆珊珊的方向,郑重其事的一揖到地。

    礼毕,萧靖满怀歉疚地望着陆珊珊,赧然道:“只是,苦了你了……”

    在听到最后四个字的一瞬间,陆珊珊本已蓄满的泪水猛地溢出了眼眶。

    她是旧王庭的领袖,她是手握近二十万雄兵的北胡公主,但她也是一个正当妙龄的女孩子。

    比她小些的待字闺中的女子可能还在父母面前撒娇,而与她年纪相仿的则大都已嫁做人妇。不论如何,她们都有自己的家,过着这个年龄的人应该过着的生活。

    这个家再不济,至少也给了她们一个遮风挡雨的地方;哪怕被家事牵绊的生活并不幸福,她们至少不必担心在一夜之间成为千夫所指的对象,再背负上本不该背负的沉重骂名。

    一切的一切都压在了陆珊珊的身上。早就失去了父汗的她不得不独自承受,而她的一举一动都将牵动整个天下。

    午夜梦回时,她也有满腔的苦楚,却又能和谁言说?

    热泪滚过脸颊时,陆珊珊终于忍不住扑到了萧靖的怀中,像个孩子似的放声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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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章 进城

    沉睡中的萧靖猛地睁开了眼睛。

    现在是什么时间了?

    坐起身子后,他四下张望了一番……嗯,陆珊珊果然不在。

    萧靖只记得之前人家趴在他怀里哭,哭着哭着抽泣声就变成了均匀的呼吸声——那妮子实在是累坏了,好不容易发泄了积郁已久的情绪、真正放松下来后很快就睡着了。

    为了让陆珊珊睡得舒服些,他僵直地保持着那个有点别扭的姿势,在小半个时辰里一动都没动。

    作为一个男人,萧靖觉得自己有这个责任。

    后来,有人在帐篷外面咳嗽了一声。原本睡得香甜的陆珊珊几乎在一瞬间就醒来了,她起来稍稍理了下头发又拭去了泪痕,换上一副清冷的模样若无其事地走了出去。

    目瞪口呆的萧靖不由得感叹:女人真是天生的演员啊!

    说来也怪,就算习武之人的六识比寻常人要强上不少,她也不能听到声音就秒醒,还在醒来后马上就变得无比清明吧?

    萧靖想到了一种可能。

    他听说过草原部族间乃至部族内部相互倾轧的故事。据说很多身居高位的贵人连睡觉都要睁着半只眼睛,以防备他人的谋害;即便连最亲近的武士也未必可信,莫劼汗就是最好的例子。

    可怜的姑娘,这不是她想要的生活啊。

    就在萧靖大发感慨时,一个胡人走进帐篷对他抚胸施礼,用流利的汉话道:“公子,我家主人让小人带您回去,请随我来。”

    似乎是怕他不信,那人还摊开手掌,给他看了掌中陆珊珊的印记。

    萧靖先是点了点头,随后却是一愣。

    真正该聊的事还一句都没说啊,怎么这就要走了?

    看了眼外面已渐渐有些亮色的夜幕,他的心中忽然有些遗憾。

    罢了。陆珊珊这样做一定有她的用意,既然身在别人的地头上,就听从安排吧。

    于是,萧靖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和来人一起走出了营帐。

    纵马小跑了约莫一顿饭的时间,眼看就要到萧靖一行的藏身地了,护送他的数十个北胡武士才打马离开。

    回头望了一眼来时的方向,他无奈驻足了片刻,随即牵着马快步走进了林子。

    眼前的景象让萧靖的肌肉瞬间紧绷起来。

    不对劲!

    不仅一个人都看不到,整个宿营地还一片凌乱;许多东西就像是在匆忙间被丢弃了,连一些必备的武具都还留在地上。

    到底发生了什么?

    萧靖伏低了身子过去查看,翻找了半天却没发现太多有价值的线索。现场并没有血迹,也没有任何搏斗过的痕迹,只有依旧可见的马蹄印显示队伍里的人应该是在仓促间向南奔去了。

    一筹莫展时,他听到不远处有个声音轻轻唤道:“姑爷,姑爷!”

    萧靖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身材瘦削的男子从长草中探出了头,正在对他招手。

    “虎哥儿,你怎么在这儿,其他人呢?”他凑到了对方身边,低声问道:“可是遇到了敌袭?大家都还好吗?”

    虎哥儿嘿嘿笑道:“回姑爷的话,大概两个时辰前远处来了一队几百人的北胡骑兵,他们一边走一边搜索,似是在搜寻什么。幸亏放哨的兄弟发现得早,大家赶紧带着宛儿姑娘往南撤,堪堪躲了过去。

    小人奉命躲在此处接应您,眼见着那些人分成几路追过去了。不过姑爷不用担心,南边有的是藏身的所在,胡人想找到我们也没那么容易……”

    话音未落,虎哥儿忽然皱起了眉头,紧接着又骤然变了脸色。

    “姑爷,快走!”他快步牵过萧靖的马帮他上马,又唿哨一声唤来了在附近的自己的马,边催马边道:“有大队胡人在附近,听声音是朝咱们这边来的!”

    萧靖心一沉。虎哥儿的听力过人,可以听到很远的距离传来的马蹄声、呼喝声,在夏府中素有“顺风耳”之称,他的话是不会错的。

    先是有人来搜寻藏匿在林中的营地,现在又是很可能来者不善大队人马……莫非是行踪暴露,被人盯上了?

    萧靖咬紧了牙关,和虎哥儿一起沿着预定的撤离路线向南逃去。

    两人的坐骑虽然神骏,但追来的胡人乃是一人双马,论长力比他们胜出了许多。狂奔一段时间后,北胡的斥候已在远处隐隐可见;他们兴奋地呼喊着,似是在为找到了目标而欢欣鼓舞。

    虎哥儿回头看了眼身后的烟尘,惨笑道:“姑爷,这样下去咱们都会被追上,小人还是把马让给您吧。前面有个林木茂密的地方,到时小人下马钻进林子里,他们想抓到我也没那么容易。”

    萧靖犹豫了一下,又冲他用力摇了摇头。

    北胡人的目标应该是他,按理说两人分开的话虎哥儿是有机会逃出生天的。不过,陆冲的手下办事从来不留活口,虎哥儿就算逃进树林也会被很多北胡人穷追猛打,能逃掉的机会微乎其微。

    出使北胡归来后,萧靖就下了决心:无论如何,都不再让任何人为自己牺牲!

    见姑爷不愿,虎哥儿又是着急又是感动;看似不经意间,他稍稍放慢了马速跟在了萧靖的身后,做好了随时返回去拖住追兵的准备。

    就在这时,一座城池透过灰蒙蒙的天出现在了两人的眼前。

    萧靖还记得这个地方是兴阳县的县城。兴阳县是个大县,县里的人口不少,可惜现在已经跑得不知道还剩多少人了。

    离县城越近,身后的胡人也跟得越近。天边已有了亮色,萧靖甚至借着光亮看到了胡人追兵那一张张狰狞的面孔。

    突然,虎哥儿面色苍白地道:“姑爷,前面几个方向也有胡人!”

    萧靖大惊。如果四面都有胡人,那么两人便走投无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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