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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行天下-第1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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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人说陆珊珊就是为了获取大瑞的各类消息才故意接近萧靖的。虽然这猜测算是八九不离十,但萧靖并未让她接触到任何敏感的情报,她能获取的都是公开渠道就能收集到的信息。

    如果坊间的说法只是这样也就算了,问题是你借此直接编造出个“萧靖艳史”是什么鬼?

    短短几天,一些香艳的话本就风靡了整个瑞都。它们绘声绘色地描述了两人“勾搭成奸”的过程,无师自通地写出了类似后世谍战片里女间谍“舍身相就”的情节,不仅引来眼球无数,更有好事者将之编成了戏曲,日夜在各处酒馆、茶楼演出。

    结果,戏班子所到之处场场爆满。看来,被战争阴云笼罩的人们确实需要一些“有内容”、“有深度”的娱乐活动。

    只是在此国难当头之时,这样的事怎么看都是“隔江犹唱后庭花”的奇景。

    另一些人则风雅一些,故事编得比较唯美:萧靖和陆珊珊纯粹是情投意合,陆姑娘为了爱情不计名声又放下北胡公主身份到报社就职来陪伴爱郎,至于细作什么的纯粹是子虚乌有。

    在他们眼中,身为大妇的夏晗雪也被这份爱情所感动,在举棋不定间选择了默许;抑或她是怕招上“善妒”的恶名,所以不得不捏着鼻子隐忍下来。

    这个推断让不少人在慨叹之余心生妒忌,痛骂萧靖得陇望蜀:有了夏家双璧那样如花似玉的娇妻还不满足,又惦记上了草原的明珠?莫非你要把天下美人尽收房中才肯罢休?

    远在兴阳县的萧靖虽然不知道瑞都发生了什么,但一个接一个的喷嚏似乎可以证明南边一准没什么好事。

    紧握着双拳的他用力叹了口气。

    京城的情况就算再差,应该也比自己这里好些吧?

    放眼望去,目光所及之处全是尸体,还有一滩滩早已变成暗红色的血迹。为了避免疫病发生,本来应该将这些尸体第一时间处理掉的,可现在连这种事情都顾不上了。

    北胡人已经猛攻了两天。他们不分昼夜、不计代价地攻城,若不是城上的众人凭着一腔血气勉力支撑,这会萧靖等人早已身首异处了。

    不幸中的万幸:可能是因为攻城器匮乏、会攀城强攻的人手相对较少,也可能是因为不想过多折损帐下的精锐,又或者是托大的陆冲只想像猫戏老鼠似的和对手多玩一会——总之,胡人虽然围住了兴阳县城的四门,但猛攻的自始至终只有萧靖所在的城门。

    可即便如此,防守压力仍然让人透不过气来。过去的两天,萧靖总共只睡了不到两个时辰,就这点时间还是听着金铁交鸣声勉强入睡的。

    这样下去,县城还能守多久?

    心中没有把握的萧靖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守军的伤亡达到了十之二三,但士气却空前高涨。所有此前心存幻想的人都抛却了不切实际的想法,他们深刻地认识到“城在人在、城破人亡”绝不是一句虚言。

    惨烈的战斗与亲人的鲜血会唤醒每一个人。

    所以,身强体健的壮年人倒下了,他们满头华发的父母就会拿起武器顶上位置;家里的男人战死了,还没擦干眼泪的妻子会穿着孝服紧咬着牙关向城下抛石头、泼洒金汁……

    无数原本老实巴交、不知战争为何物的普通百姓在一夜之间成长为了战场上的老兵,懂得了如何按部就班地做好自己的工作。他们再不会因为听到胡人的鼓声而惊惧,更不会在敌人攻城时表现慌乱,从而给人可趁之机。

    或许还能守三天,或许还能守十天,也可能今夜城就破了,每个人都看不到明天清晨的太阳……

    萧靖真的不知道结果会如何。

    他能做的,只有在战斗之余奋笔疾书,写下所有可歌可泣的故事。

    如果侥幸生还,这些文字一定会变成最振奋人心的报道!


………………………………

第四百三十五章 好自为之

    京城。

    被打得皮开肉绽的邵宁艰难地昂起头,一双眼睛用力瞪视着站在牢房外面的人。

    提审从昨天就开始了。他并不知道蒙着双眼被押走的自己去的是哪处公堂,他甚至不知道审理这个案件的官员是谁。

    在堂上,主审做的唯一一件事就是诱供。邵宁还记得对方用暧昧的语气说话说出来的那番话:

    “你是镜报的人不错,但不过是个记者而已。别总觉得你和那萧靖是兄弟、你是他的腹心,很多事你未必清楚。就算平日称兄道弟,真正要紧的人家会和你说么?

    本官所求不多。这里有份供词,你只要在上面签字画押,到了萧靖归案的时候再出来做个证,这次的事情就算一笔揭过了,再不会有人追究。以后你大可不必风里来雨里去地受那奔波之苦,尽管去当你的纨绔就好。人生一世草木一秋,何苦放着风花雪月、鲜衣怒马的好日子不过,为不相干的人自讨苦吃?

    本官言尽于此了。你若执迷不悟,那也由得你,只是……这诸般刑具不是白白摆在这里的,本官有的是时间让你逐样尝试,千万别到时生不如死之时再来后悔,那样的话不就白白遭罪了嘛……”

    对他的说辞,邵宁是不屑一顾的。你骗三岁小孩子呢?

    通敌罪不是小事。若认了这个罪名,不仅会害了萧靖这个所谓的“主犯”,自己又能好到哪里去?就算性命无虞,也会被流放到天涯海角,过着无比凄惨的生活,最终客死他乡。

    所以,邵宁说了句“邵某无罪,也不知大人所说的是什么意思”后便倔强地一声不吭,再没开口说过一个字。

    于是,板子重重地打在了他的臀部,直至血肉模糊。

    审理案件的官员笃信“三木之下,何求不得”这一铁律。然而,过了很久他才发现失算了:那个年轻人似乎极是硬气,许多上堂时豪气冲天的江湖草莽在挨打的时候都会大声呼痛,他却始终咬紧了牙关,自始至终连吭都没吭一声!

    好小子,有种!

    就在这官员准备在邵宁身上逐一使用各种刑具的时候,有个差人走到身边对他耳语了几句。

    听到这人的话,他的脸色顿时大变,不仅忙不迭地叫停了行刑,还叫人把邵宁送回去,意思是不准备再用刑了。

    于是,邵宁才没有遭受更多的折磨。

    他本以为回到牢里就清净了,谁知道审理的官员又阴魂不散地追了过来,还喋喋不休的在外面开始了耐心的说教。

    “公子真的不再考虑了?这牢房里阴暗潮湿,哪比得了家里富丽堂皇,还有下人伺候着?你家乃是富户,邵老爷的商才连本官都有耳闻,你只需继承家业即可一生锦衣玉食,又何必受人连累,白白吃苦受罪?”

    邵宁只听了几句就趴回了草席上,连再抬起头的兴趣都没有了。

    这人之前还你来你去的,现在又改口称“公子”,亦不敢再动刑,想来是家里或夏家出了力气;既然如此,老子为什么要鸟你啊,我就算在这里蹲到天荒地老也不能遂了你的心愿!

    决心闭口不言的邵宁打算小睡一会。可是,那官员口沫横飞的在外面说了快半个时辰,直到口干舌燥也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你还有完没完啊?

    不得已,邵宁睁眼吼道:“老子从来就没通敌,报社也没人通敌,休想把欲加之罪安在我们的头上!还有,老子提醒你,萧靖那小子命硬得很,想打他主意的人最后没一个有好下场的,你好自为之吧!”

    说罢,他干脆抓起手边的东西向牢外丢去,不停劝说他的官员这才灰溜溜地跑掉了。

    稍一用力,邵宁的身上又是一阵刀割似的疼。他深吸了一口气,小声嘀咕道:“萧靖你这混账玩意,北边的事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搞好?老子都快被人给弄死了!”

    兴阳县。

    军医涂抹的伤药很清凉,萧靖手臂上那火辣辣的疼终于有所缓解。

    守城战太过惨烈,纵然有夏家的一群百战精锐在身边,他还是被一支不知从哪里飞来的流矢射伤了手臂。

    不幸中的万幸,箭矢只是擦过造成了皮外伤,并没有伤到筋骨;比起那些被射死的人,萧靖真的算是很走运了。

    若不是此前他执意把盔甲让给一位少年、又在胡人攻城时急匆匆地冲出去迎敌,兴许到此时还毫发无损呢。

    而别人的情况就不那么乐观了。

    萧靖身边的随扈战死了五人,还有两个人受了重伤已然性命垂危,其他人也或多或少受了些伤。

    城上的战损又多了两成。与最初相比,现在只有一半的人能战斗了,其中青壮的数量更是下降到了一个十分危险的境地。

    如果陆冲继续这么疯狂进攻,兴阳县城怕是支持不了多久了!

    就在萧靖刚刚包扎好的当口,城外的鼓声又一次响了起来。经过这些天的鏖战后形成了惯性的他马上从地上蹿了起来,提起刀就准备冲出去和胡人拼命。

    不久前才匆匆赶来的一个随从拉住了他。见四下没有外人,那人小声道:“姑爷,擅长土工的胡大哥在城里一个偏僻的所在挖了条极是隐秘的地道。他本想挖到城外去的,可胡人也在外面到处乱挖,他怕不小心和胡人挖到一处,就把那地方变成了藏身之所。

    小人去看过了,又在里面放了些干粮和水,足够十几人用上月余。眼下胡人攻城甚急,俗话说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依小人之见,您不妨带着何姑娘还有机灵些的兄弟进去避一避。只要您安全了,我等自有脱身之策,也唯有如此才能不负家主的托付……”

    萧靖早已言明要与城池共存亡,并严令属下不得劝他苟全性命;听到这番话后他有点恼火,但随从说得极是恳切又明显是一番好意,他只得温言道:“吴大哥,如今咱们是共同经历过生死的兄弟,再不是什么姑爷和属下了,这种话您万物再提。万一城破,大不了力战至死就是,一群人在黄泉路上也不孤单。”

    他稍稍顿了顿,又道:“倒是宛儿,让她藏到地道里去吧……”

    话音未落,就有人冲到近前娇声道:“靖哥哥,人家不去!”


………………………………

第四百三十六章 不许丢下我

    宛儿这妮子是从哪里钻出来的?

    萧靖抚额叹了口气。自己还是想当然了,一不小心说话声就大了些,碰巧被这个神出鬼没的机灵鬼给听到了。

    宛儿这些天也没闲着。虽然大家严防死守的惟恐她出现在战场上,可她还是会插空子到处帮忙。

    何宛儿用她的方式参加着战斗。

    收敛阵亡者的尸首、救护伤者、送水送饭、搬运器械……城墙上下的每一个角落都留下了她的身影,萧靖对她的禁足令基本上形同虚设。

    感性的她会和阵亡者的家人一起痛哭失声,边哭还边安慰人家,直到死者入土为安才会离开;

    惨烈的战斗后,她会用美妙的歌声鼓舞士气,会用轻柔的舞姿让满脸血污、疲惫不堪的战士们露出久违的微笑,在搏命的间隙获得难得的放松;

    夜晚,她还会冒险站上城头,用胡语唱起在草原上学会的悠扬的歌曲。那里面有情歌,更有歌唱家乡的旋律。

    在宛儿放歌的期间,喧嚣的北胡营地都会莫名安静几分,甚至有胡人的队正假借着到城下放箭的机会听她唱歌,再大着胆子对唱上几句;如此反复几天后,北胡营中偶尔还会有胡笳声相和,想是有人被勾起了思乡的心绪。

    渐渐的,她成了所有人的开心果,一如在报社时那样。

    想把生的机会留给何宛儿的远不止萧靖一个人。谁会忍心看着这只美丽可爱的百灵鸟被胡人糟蹋?

    全城上下的各色人等若是知道有这么条地道,也一定会同意将宛儿送进去暂避。

    “靖哥哥,你不许丢下人家。”何宛儿低声道:“大家都在战斗,宛儿才不要一个人躲起来。就算死,人家也要和靖哥哥你们这些人死在一起……”

    “胡闹!”萧靖板起脸瞪了她一眼,沉声道:“打仗是大事,说好了一切都听我安排,你为什么又不听话了?再说,一个姑娘家怎么能动不动就把死字挂在嘴边上?”

    可能是意识到刚才的话有些急切了,他稍稍放缓了语气,又道:“你在草原上住过,应该知道胡人的秉性。你虽然会说胡语,但归根结底还是大瑞人,是北胡的敌人……胡人是怎么对待敌人的女眷的,宛儿应该比我更清楚吧?”

    听到这话,何宛儿的身子不由自主的一激灵。不过,她很快又不太服气地嘟囔道:“姑娘家怎么了,珊珊姐姐不也是女子么,她打起仗来从来都不怕死,说起生死之事也从不忌讳……”

    话才说到一半,神色不豫的萧靖又瞪了她一眼。心中很是委屈的何宛儿毫不示弱地昂起了头,小嘴一扁道:“靖哥哥,人家现在骑得了马、拉得开弓,早就不是小女孩了!城里跟宛儿一样年纪的姑娘都去守城了,凭什么人家不行?”

    两人还在纠缠,外面的喊杀声已一阵紧似一阵。情急之下,萧靖丢下一句“有什么事等下再说”便快步冲向了外面。

    城墙上激战正酣。

    因为守城的人手在逐渐减少,每个战斗力要负责防守的区域就变得越来越大。久而久之,胡人的先锋登上城头的机会也越来越多。

    守军按照之前的安排在夏家人的带领下或三人、或五人组成一支小队。一旦看到有胡人攀援上来,分持长、短兵器的人们就会第一时间围上去,以最快的速度将其消灭。

    与此同时,负责放箭和投石的人不能离开战位,他们要继续作战以防止局面变得不可收拾。

    可惜,虽然防守的安排很周密,但尽显疲态的守军已无力贯彻事先的计划了。

    萧靖加入战斗时,已有六、七个胡人站在城上,形势十分危急。

    守城战便是如此,一点被攻破就会产生连锁反应;不管你是何等固若金汤的坚城,只要有悍不畏死的勇士杀了上来,城池的安危就悬于一线了。

    萧靖奔向了距离自己最近的一个胡人。

    那人不愧是北胡的悍卒。一柄钢刀被他舞得风雨不透,长兵器的攻击都被他磕开,手持短兵器的人又近不了他的身。

    带队的夏家人好不容易觅到机会靠到近前斜劈一刀,却被反应极快的胡人横刀架住。

    双刀相交之时,夏家的随从手腕一麻,兵刃险些脱手;而那胡人却镇定自若,不仅将刀攥得稳稳的,就连行动也没有丝毫的迟滞。

    不说武技、单论气力,这里也没人是他的对手!

    一击不中的夏家人连忙退后,其余几个人则熟练地上前缠住胡人,帮他成功退出了战圈。

    就在这时,一道身影猛地扑向了胡人勇士。

    正待再上的夏家随从发出了一声惊呼,但想阻止也已来不及了。

    是萧靖!

    那胡人本来是背靠城墙作战以避免腹背受敌的。适才为了接住那一刀,他稍稍向侧方转了下身子,后来又被几个人绊住,背后在不经意间露出了小小的破绽。

    萧靖不是什么武力值爆表的勇夫。他只跟陆珊珊学过一段时间的拳脚刀法,武艺可能比大多数普通士卒还要差些。

    不过,在经历过血与火的淬炼后,如今的他已是能够独当一面的战士了!

    听到背后的风声,胡人勇士心知不妙。

    想要接下这刀是不可能的,因为正面的敌人仍旧阴魂不散的死死纠缠着;不得已之下,胡人侧身试图避过刀锋,可惜千钧一发之际他的动作还是慢了些,萧靖手起刀落,一条臂膀被生生地斩了下来。

    身体的剧痛让胡人发出了不甘的怒吼。他不顾一切地回过身试图反击萧靖,可周围的人不会给他机会,两根长矛瞬间就把那雄壮的身躯刺了个对穿。

    死不瞑目的胡人勇士倒下了,眼中满是愤怒与不屑。

    至于萧靖,他才不在意敌人怎么想呢。

    胡人崇尚个人的勇武,鄙视群起而攻之和背后偷袭,但这关我何事?这是战争,又不是比武,只要干掉你就好了!

    抹了一把脸上的血迹,萧靖又冲向了下一个战况最激烈的地方。

    尽人事而听天命吧。陆冲啊陆冲,你我的战斗还不一定谁胜胜负呢!


………………………………

第四百三十七章 密报

    “原以为我北胡都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勇士,现在看来也不尽然啊。”

    陆冲晃着杯中的酒水,双眼凌厉地扫视着面前的男子。

    在这慑人的威压下,双手被绑在后面的汉子先是有些畏缩,而后却又挺起胸膛道:“大汗明鉴,非是属下不尽力,实乃那些南狗一心求活故而拼死抵抗,再加上他们又占着城池之利,所以一时半刻未能攻下罢了。”

    陆冲眯起眼不以为然地道:“你的人攻城已有两天了,怎么还是‘一时半刻’?本汗从草原上把你的族人带出来就是要让你们将功赎罪的……格乌钦,莫非你对本汗的决定心怀不满,或者是想要保存实力,所以才在城下踟蹰不前、白白耗掉了许多时间?”

    这番诛心的话语一出,格乌钦马上便腿一软匍匐于地,大声道:“大汗,属下绝没有别的心思。这两天您也看到了,我部的勇士哪个不是奋勇争先地往上冲,至今战损者已有十之四五、可谓拼尽了全力,又何来保存实力一说?

    求您再给一个机会,格乌钦这就亲自带人攻上城去。若城破,属下也不求什么封赏,只求大汗知晓我等的确是一片忠心。若攻不下来,属下便死在这城墙上,绝不堕了草原勇士的威名就是。”

    陆冲这才正眼看了看他,叹道:“你又何必如此?围城数日而不下,本汗也是心急了些……也罢,眼下兴阳县城已是摇摇欲坠,这最后一击便交给你了,希望你记得适才所说的话,用鲜血洗刷之前的耻辱,莫要再让本汗失望了。”

    说完他随意一摆手,马上就有武士上去割断了绑着格乌钦双手的绳子。

    “大汗且放心,属下这就去准备了。”

    格乌钦抚胸深深一礼又信誓旦旦地丢下这么一句便大步流星地走出了营帐。

    帐中的陆冲放下了杯子,面露厌恶之色。

    格乌钦所在的部落与车舍里有着数十年的恩怨。即便前些年车舍里逐渐壮大,两边仍然时有冲突。

    陆冲当上大汗后那个部落总算表示了臣服,但那只是表面上的恭顺,他们背地里还是没少做阳奉阴违的事。

    没有任何一个统治者会容忍麾下有这样的存在。南征前,陆冲特意率车舍里的主力去该部所在地“游猎”,以兵势进行威逼;为了避免覆灭的危机,对方被迫派出了两千精兵外加首领最年轻有为的儿子——也就是格乌钦,以显示己方的忠诚。

    至于现在嘛……

    这个狂妄自大的部落即将失去最精锐的年轻人,连格乌钦都无法幸免!

    作为一个统帅,陆冲当然清楚城上的守军已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但他也知道,至少今天自己的军队还拿不下这座孤城。

    既然如此,就给格乌钦一个机会吧。

    他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只有付出了血和生命才能得到大汗的宽恕,所以才能明知是九死一生的局面还走得那么义无反顾。

    陆冲忽然有点欣赏他了。

    既然你识相,本汗就不与你部落的人计较了!

    不一会,外面响起了震天的喊杀声,鼓声也一阵紧似一阵;颇有兴致的陆冲本想出去看看,来送军报的人却不合时宜的在这个时候走了进来。

    接过军报,陆冲本想草草看下,谁知越看就越挪不开视线;最后,他干脆坐回了原处,反反复复阅读着上面不算太多的文字。

    虽然脸上没什么表情变化,但他的心中是五味杂陈的。

    比起初期的势如破竹,此时的北胡军队可以用进退两难来形容:

    前方,大瑞集结了重兵枕戈待旦。骑兵越南进,遇到的抵抗就越激烈,而南方水网密集的地形也限制了骑兵的机动性。

    后方则从不曾安宁过。大瑞的边军、民间的团练甚至各州县的普通百姓……每天都有无数大大小小的战斗爆发,针对北胡人的各种破坏行动让人不堪其扰,留驻后方的大军就像身陷泥潭般再也无力南下一步。

    这样下去,南征的大业何时才能成就?

    陆冲不是没想过离开此处到更接近前线的地方去指挥作战。作为一个合格的政治家,他肯定不会为了一点点私怨耽误大事。

    征服大瑞才是他的目标,相比之下萧靖的生死根本无关紧要。如果不是对草原的勇士有绝对的信心,他也不会好整以暇的留在这里陪人家“玩游戏”。

    只是千算万算,陆冲也没想到自己还是高估了北胡骑兵的战力,低估了大瑞人的抵抗意志。

    不过,现在这样也不是不能接受。城破就是眼前的事了,一天两天的他还等得;大汗亲自率部攻城却未能攻下这事说不去虽不太好听,但他从不在意这些虚名,只要形势需要,他随时可以离开兴阳,与萧靖的账大可之后再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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