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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行天下-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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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知府是牧守一方的官员。这种可大可小的事,自然要多费些心思仔细思量。
“伯父无需多虑。”本不便多开口的夏晗雪犹豫了片刻,还是说道:“想是哪个粗通文墨的村汉所为。此文虽然历数种种惨状,但言辞平和、内容切实,并无指摘官府之处;满纸文字用情真挚,足见为民请命的一片赤子之心。”
稍稍顿了一下,她又道:“有了这篇文章,乐州民众都愿出钱出力,伯父处理灾民、救灾的诸般事宜,也会省力许多。若您出面主持大局,还能收获人望、清名,应该是件美事。”
见杜知府缓缓点头,夏晗雪鼓起勇气道:“依雪儿之见,只要不再出现类似的文章,伯父置之不理即可。若还有,再行法办也不迟。”
杜知府斟酌许久,终于颔首道:“就依此办理吧。”
萌萌哒的夏姑娘又露出了一个笑容,这个笑脸可比刚才那个还要好看呢。
………………………………
第七章 重聚
热闹了很久的乐州城忽然变得更热闹了。官府的差役倾巢而出,没过多久各处的人们就亲眼看见几个被锁拿的人牙子垂头丧气地走在前面,后面跟着或哭号、或麻木或惶恐不知所以的灾民们。
“可耻!败类!灭绝人性!”听着灾民哭诉他们或是被强行绑来、或是被下药迷晕、或是被诱骗带走的那些事,围观的人们也激动起来。
一个书生跳出来咬牙切齿地指着一个人牙子喊道:“汝等乘人之危,害人妻离子散、天涯远隔,难道就不怕天道昭彰!”
话音刚落,就有人把一片烂菜叶子扔向了人牙子,然后又是小石块……
还有一些人在盯着队伍里的灾民。
“那个年轻人看着挺机灵的,我的店正好还缺个学徒!”
“那妇人看着像是个干活的,后院还少个干粗活的仆妇呢。”
很快人牙子就被带走,灾民被分成了想回去寻亲的和愿意留下的。官差问话时,一大群人就围在旁边听,很快就有眼窝浅的人偷偷擦起了眼泪:
“饥肠辘辘的爹娘还靠着一口粥过活,我岂可独自偷生!”
“俺的女人和闺女还在受苦咧,俺要去寻她娘俩,别叫她们被人欺负了。”
“被拐走的时候俺爹都病得只剩一口气了,俺一定要回去!家里除了他就剩俺一个人了,爹要是还在,我要尽孝!万一爹不在了,我也要弄口棺材送送他老人家!”
热情高涨的乐州人给了返乡灾民极大的支持。有的人已经背了一身的干粮,却还有人往他怀里塞吃的;有的人拿到的钱都够雇大车了,只怕没灾没荒的年景他身上也没这么多钱。
许多人送到了城门口。灾民队伍里有人带头行起了大礼,剩下的人瞬时拜倒了一片。几位德高望重的老者赶紧上前搀扶,在几番温暖的叮咛后,结伴同行的灾民们才含泪挥着手踏上了寻亲的旅途。
选择留下的,大都是早就和亲人失散,或者家人已不在的。他们七、八个人一堆聚集在一起,早有等不及的人上去问东问西了。
而萧靖正不惜体力地奔跑着。不算下设各县,光是被贩运到乐州城内的人就有好几队,鬼知道小远到底在哪里。幸亏前段时间他吃得还不错,要不然分分钟就晕倒了。
可是跑来跑去始终没见小远的身影,于是他也慢慢焦躁起来。会不会小远根本就没来乐州,在附近的什么地方就被卖掉了?
城西的一处街道上站着一群人,其中还有几个孩子。一位官差维持着秩序,另一个官差带着个文书大声吆喝着:“收养了孩子的人登籍造册,莫要忘了!”
一个幼小的身影窜来窜去,稍微盯不住,他就上了椅子东张西望;被人呵斥了一声,便吐吐舌头跳下来,然后到背后对那个大人做个鬼脸。
“这个孩子真不错。”不远处一个大娘乐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活泼机灵不说,长得还挺俊,又虎头虎脑的。哎呀,真是讨人欢喜。”
话音刚落,她就换了一张悲戚的脸,又用手抹了抹眼角:“可怜我那个儿媳妇啊,人品相貌都没的说。就是进我家五年了,她都没诞下一儿半女,老婆子我着急啊!”
旁边一个好心人道:“大娘,您要是看上了哪个孩子,可要早点动手呀。那不,临街的赵婆婆也在呢,她家的媳妇都七年了还没生……”
话还没说完,如梦初醒的老妇就冲了上去。就在她快冲到孩子跟前的时候,那男孩忽然眼前一亮,接着就跟疯了似的跑掉了。
“萧靖哥哥!”小男孩没跑出多远就摔了一个大马趴,可他马上就爬起来继续往前跑:“我在这儿!”
这两嗓子一喊,把人们的注意力都引了过来。只见那个小孩一头扎进了一个清瘦男子的怀里,刚才还调皮捣蛋的他扯起嗓门哇哇大哭着,眼泪和鼻涕很快就沾湿了男子的衣襟。
“好了好了,既然也找着我了,就别哭了。”萧靖的鼻子有点发酸,但他还是深吸一口气憋下了卡在喉头的哽咽。
“这乐州城是个繁华的地方,你要是被人收养,可就吃穿不愁了。”他拍了拍小远的肩,笑道:“怎么样,要不要我帮你找个好人家?”
“不要!”董怀远斩钉截铁地回应:“我就要跟着萧靖哥哥!”
“为什么?”虽然对这个答案并不意外,但小远的坚决还是让萧靖吃了一惊。
董怀远使劲眨了几下眼睛,看样子是在头脑风暴。过了一会,他才抬起大脑袋一本正经地道:“萧靖哥哥有本事!能找到我,就能帮我找到姐姐!还有,跟着哥哥肯定也有饭吃的!”
听了这话,哭笑不得的萧靖抬头望着天空叹了口气。我在他这年纪,也是这么天真无邪又不识愁滋味吧?
嗯,今天的天空,好蓝啊。
东面的路口处,有人从一辆经过的大车里探出头来,又很快放下了帘子。
“小姐,那边人太多看不清楚,应该就是亲人相认吧?”莲儿感慨道:“这短短的一天,婢子都跟着掉了好几次眼泪了。”
正坐品茶的夏晗雪微笑道:“说起来,也是那位萧公子的功劳。若没有他的作为,只怕乐州城里的百姓还像以前那样对待灾民呢。”
她轻轻摇了摇头。若是没有人言及此事又制造了这么大的声势,杜伯父恐怕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
莲儿很是不爽地哼了一声:“小姐,那个萧公子也太可恶了。就算他干的是好事,他就不怕万一出事把小姐牵连进来呀?纸和笔可是咱们出的呢。”
“这等救人于水火的事,无论如何都是要做的。万一有事,杜伯父总不会与我为难。”夏晗雪缓缓地道:“再说,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我总觉得他至少有八成把握。若是怕被连累,在他辞行的时候截下那些字纸不就好了?”
说着,她又拿起了萧靖留下的那篇文章漫不经心地读了起来。他会把手稿交给别人,真的只是因为敬惜字纸么?还是说,这个脸皮很薄的人,实在不知道怎么开口求人帮忙?
萧靖找到了小远,夏姑娘也踏上了回家的路。
乐州城里救灾话题的热度在持续了近一个月后才有所消退。这天清晨城门刚开,便有四个行色匆匆的人低着头走了出去。
“这年头还有人急着去打猎啊?可别碰上了大虫才好。”守门的官兵看着四个人舍弃了大道、直奔坎坷难行的山路而去,便打着哈欠腹诽了一句。
那些人脚程很快,才过了两个时辰就进入了杳无人烟的深山。带头的那个绿衣男子一声吆喝,队伍就停了下来,几个人拿出干粮啃着,时不时再举起水囊喝上一口。
“咱们倒是逃出生天了,就是苦了小六子,他可是今年才入行的。”有个面露不忍之色的人哀声道:“这一去就是三千里,路上只怕是……哎。”
“你小子怎么跟个娘们似的。他不去,难道让咱去?”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瞪了他一眼:“有这心思不如先想想,咱坏了王老爷的差事,回去怎么交差吧!”
“就你俩长嘴了是吧?”绿衣男子冷冷地道:“这等事,回去自有说法,用得着你们来操心?”
绿衣男是这一行人中领头的。他一开口,那两人马上就闭上了嘴巴。大家自顾自地吃着东西,气氛很是压抑。
突然,有个坐着吃东西的人从石头上跳了起来。噎了一嘴干粮的他很想喊什么,可是才发出了一声含混不清的“唔”,一支羽箭就贯穿了他的喉咙。
“什么人!”听到破空之声,反应极快的绿衣男子就地一滚,堪堪避过了射向自己的箭支;身后又传来的两声惨叫,是他的另外两个同伴也被射中了。
他爬起身之后顺势闪到了一块巨石的后面。对面再无箭矢射出,四下也变得出奇的安静,只能听到几个出气多进气少的人发出的“嘶嘶”声。
绿衣男深吸了一口气,朗声道:“不知是哪一路的朋友?在下途径贵地,没有冒犯之意,请各位切莫误会!往后定有江湖重逢之日,还请……”
话还没说完,他就觉得头顶一阵发凉。本能地抬起头,却见一块磨盘大的山石已从他背后的崖上坠下,那块石头在他的视野中变得越来越大,越来越大……
这是绿衣男此生看到的最后一个画面。
………………………………
第八章 老爷有请
浦化镇离大瑞都城不算远,也就二十多里路。因为过往的商贾很多,所以也算是个繁华的所在。这几天,居民和商户都说镇子里来了个怪人,他整天哼着些谁也没听过的歌招摇过市,盯着人家小孩的眼神更是让人发毛。
“石头,你给我回来!”一个少妇揪着领子把自己孩子拽回了院子里,又在小孩的额头上打了记暴栗:“不是跟你说别跟那人说话吗?再不听娘的话,小心让人给拐走了!”
这个几乎能与“让江东三岁小儿闻名不敢夜啼”的张辽齐名的人,就是萧靖了。
拿着乐州好心人资助的路费,他带着董怀远直奔瑞都而来,又在浦化镇安置下来了。本来,他打算看看情况再进城;可惜,他捱不过小远的死缠烂打,最后还是决定带小朋友去京城见识一下。
两人去的那天正赶上节庆,城里到处人潮涌动。在一个路边,萧靖停下来为个卖把式人的喝了声彩,一回头小远就不见了。
这熊孩子又跑哪儿去了!
在乐州这样的二线城市找个人都要碰运气,更不要提瑞都这种大都市了。萧靖找了好几圈都不见人影,想故技重施却满城都是虎视眈眈的巡城官兵,这根本就没得玩了。
“我终于失去了你,在拥挤的人群中!”
萧靖吼着歌推开了吱呀作响的木门。他肩上扛着个秸秆草做的插杆,杆子上插的都是鲜红鲜红的……糖葫芦。
前几天,他就没剩多少钱了。仔细想了想,自己已经从客栈住到大车店去了,要是再让大车店给轰出去可实在太难看了。
于是,他买了纸笔,在街上给人代写书信;剩下的钱里又挤出了一点,开始买材料做糖葫芦。
穿越以后卖糖葫芦的,萧靖原来看小说的时候就见识过不少。可是,他这糖葫芦卖的与众不同:每卖出一个,他就拿出一张写满字的纸裹在手握的地方,美其名曰“这样不粘”;真正的目的,却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至于敬惜字纸什么的……都穷成这样了,实在顾不上啊!
也亏得他不辞辛劳地走街串巷。像上面那个少妇似的把他当坏人的人,也越来越少了。
“小哥回来啦?”院子里一个满头银发的老人正在劈柴,看到他进来,便抬起头笑着打了声招呼。
“嗯,回来了。”萧靖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去抢过了斧头:“您老歇着就行了,这柴我来劈吧!”
“老头子我还有把子力气,这种事哪有让客人干的道理。”老人大笑着抓回了斧柄:“再说,小哥一看就生在富贵人家,从小就没怎么干过这粗活,上次还差点劈到脚上,所以还是我来吧。”
萧靖老脸一红。在他到处找住处却处处吃闭门羹的时候,是这位姓魏的老丈好心收留了他让他寄住;虽说老人的儿子是经常出远门的行商,家里房子空着也是空着,但他还是特别过意不去的。
“这钱您老收着。”他从怀里摸出了几文钱塞给老人:“我现在也能挣点钱了,还真不能白在您家住着,又蹭吃蹭喝的。”
“使不得,使不得。”魏老丈赶忙推拒:“说了不要钱就是不要钱。再说,小哥你挑水扫院子也帮了不少忙啊?”
萧靖才不是跟人客气,于是他又把钱推了回去。
如此推让半天,老人无可奈何地咧嘴一笑,露出了一口发黄的牙齿:“即是这样,这钱小老儿就收下了。小哥也辛苦了,一会咱们加个菜吧。”
魏老丈说的加菜,其实就是加了一个炒青菜。不过,对他这样的家境来说,能做到如此这般就已经很不错了。
萧靖经历过饥荒、知道饿肚子的滋味,所以前世那些诸如“无肉不欢”之类的矫情毛病早就被他丢到九霄云外去了。
他一手抓着馒头一手拿着筷子,除了动筷子时还让着魏老丈以外,那吃相一点也不见了原来的斯文,看上去活脱脱的就是个灾民。
眼看萧靖就要噎着了,老人笑着舀了一碗水递了过去。老婆子前几年就没了,他的儿子一年里又有多半年都不在家,家里有这么个人能陪着说说话,也挺不错的。
正吃着饭,院门忽然被人推开了。一个仆役模样的人进来东张西望了两下,又扯着脖子喊道:“老魏头,老魏头!”
“在呢!”老魏头忙不迭地跑进了院子:“小东子,是你啊。来一次不容易,进来坐坐吧?”
“我是来传话的,又不是来叙旧的。”小东子不太自然地哼道:“老爷说了,这院子他另有用处,要收回去。给你十天时间,你再找个住处吧。”
“什么?”老魏头的脸色立马就白了,要是搬出去,他又能住到哪里去?
“小东子,能不能打个商量?”他的声音都有点发颤了:“我为老爷鞍前马后了这么多年,这临了临了的,可不能这样哇!”
小东子的神色有点不忍,但他还是板起了脸:“跟我说没用,有话你跟老爷说去。”
“走,那就找老爷去!”老魏头有点激动,一向精神矍铄的他连走路都不太利索了。
萧靖想了想便转身从柜子里翻出一沓写好的纸揣了起来,又赶紧跟上了老人的脚步。自打到了大瑞朝,他就没过上几天消停日子。好不容易有了个住处,此间主人又要被人赶出去了。
无论是为了朴实善良的老魏头还是眼看又要流落街头的自己,都不能袖手旁观啊!
邵员外的住处就在镇子的另一头。到了侧门口,小东子就领着老魏头进去了,而萧靖只能在外面等着。
过了不到一炷香的时间,老魏头就出来了。他的脸色变得无比灰败,好像一下就苍老了许多;他的嘴里喃喃地念叨着什么,还没走出两步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萧靖赶忙上去问了几句,可是老人的眼神直勾勾的,问什么都不答话。没办法,他说了几句安慰的话,就径直走向那个才关上不久的门,用力地敲击起来。
“你谁啊?”一个家丁探出头来看了看坐在地上的老魏头,又看了看萧靖:“你是老魏头的儿子?”
“不是不是,我就一打酱油的……”duang!
门重重地关上了,里面的家丁吼道:“打酱油的就打你的酱油去,来这干吗!”
萧靖用手摸了摸头,这语言习惯一时半会还真改不过来啊。
他又一次锲而不舍地上去捶门,过了片刻那家丁又怒容满脸地现身了:“你待怎的?这是消遣老子么?兄弟们……”
“兄台勿要着急!”萧靖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在下是寄住在老魏头院子里的客人,有事想见你家老爷,麻烦兄台帮忙通传一声。”
说着,他摸出了几文钱塞到了家丁手里,然后才放开了他的嘴。
完了,明天没钱买纸了,肿么办!
看在孔方兄的面子上,那家丁总算没再叫嚷,脸色也缓和了一点。他上下打量了萧靖一会,不屑地道:“我家老爷是谁想见就能见的?”
呆坐很久的老魏头忽然缓过了神,他起身一把拉住了萧靖的胳膊:“小哥,这事和你没什么关系,你就别去找老爷了。要是再被老爷打出来,那该如何是好哇?”
他腾出一只手抹了把眼泪又用力跺了跺脚:“房子的事,小老儿再想办法就是了。你若再有个好歹,俺就更对不住你了!”
“您老放心吧,我能有什么事啊?”萧靖笑着摸出一张纸塞给家丁,又回头对魏老丈道:“您先回去吧,等我见过老爷,就去找您。”
一旁的家丁也不识字,拿着纸反复摆弄着:“这什么东西啊?”
“麻烦兄台把这纸交给你家老爷。”萧靖很臭屁地插着腰道:“若是老爷看了以后也不想见我,那我马上就走。”
废话,不走还死把着门,等人家用大棍子打走啊?
将信将疑的家丁“哦”了一声,又跟看可怜虫似的看了萧靖一眼,才关上门去通传了。
他这一去就又是一炷香的时间。老魏头关心萧靖也不肯走,一老一小就在门边大眼瞪小眼地等着。
终于,那扇门吱呀一声打开了。那个家丁闪身出门,一字一句地道:“这位公子,我家老爷有请!”
………………………………
第九章 交给我吧
邵员外的宅子不算大,至少比萧靖前世旅游时去过的好多院子小多了。不过听家丁说,这里不过是别院而已,他家老爷平时都是住在京里的。
端坐的邵员外放下了手里的纸:“这东西,是你写的?”
“正是在下。”垂手站立的萧靖微笑道:“您看到的只有上篇,是因为我还没传出下篇来。您再看这行文和故事,可是别人能模仿出来的么?”
糖葫芦没白卖。裹在竹签上的纸写的是各种无伤大雅又被人民群众所喜闻乐见的家长里短、乡野趣事,绝大多数都是萧靖在来浦化镇的路上听到的。
随着糖葫芦销路的打开,能读到小故事的人也越来越多了。前几天,街头巷尾有不少人都在聊自己看到的内容,许多他写的内容都成了坊间热议的话题:
“哎呀,这个刘王氏真是好人啊。都已经改嫁了,还念着以前婆家的爹娘,在人家儿子出事以后给老人养老送终。”
“谁说不是呢。还有那个叫田二的不孝子,不顾老爹老娘病弱出去别立户籍只顾自己发财,最后被官府打了一百棍子,在堂上哭爹喊娘的。哈哈,痛快!”
为了保护当事人,萧靖在人名上都用了化名,地名也是他随手起的。在这交通不便所以出一趟远门都是件大事、不同地区的人们几乎老死不相往来的封建社会,这也应该够了。
创业初期一定要低调,要给人们对新鲜事物习以为常的时间,可千万别闹出什么“当事人看了报道羞愤之下跳井自尽”的事来!
“难怪镇里多了许多谈资,倒也有趣。”邵员外意兴阑珊地笑了笑:“可是,这和你要帮老魏头的事有什么关系?”
尽管摆在明面上人家也看不懂,萧靖还是偷偷地用右手伸了下中指以表示自己的鄙夷。装,你继续装!
出于职业本能,他早就把镇子里那点仨瓜俩枣的事都摸清楚了:邵员外最宠爱的一位如夫人,原来便是位寡妇,后来改嫁到他家的!
大瑞朝对寡妇改嫁这事看得比宋朝要严重,却也没到明清那种为节妇满地立牌坊的程度。当年如夫人进了邵家的门,想必也是受了一些非议的。虽说高门大户可能不在乎这个,但要能有个好名声,谁又不想要呢?
而萧靖在知道邵家的情况前无心插柳地写了那篇《寡妇刘王氏》。碰巧,邵员外的如夫人在他的许可下也经常拿些体己钱贴补给之前的公婆。
不管她能不能听到外面的赞叹,只要她听人提过这篇文章对再嫁寡妇的认可,心里应该也会舒服很多。
萧靖不紧不慢地道:“听闻您有个独生子。他年方十八,不肯读书,整天游手好闲;虽不至欺男霸女,却也弄得到处鸡飞狗跳,乡里人都躲着他走。原本他是住在京城的,您怕他惹出什么大乱子来,才让他常住在这浦化镇……
邵员外的脸色顿时就沉了下来。他伸手在桌上重重一拍:“够了!犬子到底如何,我心中自有计较,请勿再言。公子既然提及此事,可是有所指教么?”
“指教什么的,可不敢当。”萧靖摇了摇头:“让令公子改头换面、一心向学,在下做不到。不过,让他少做些浑事,能够与人为善,再挽回些好声名,却也不难。”
听到这话,邵员外的眼里忽然多了几分光彩。他盯着萧靖看了许久,才闭目问道:“不知公子想怎么做?
这天晚上,萧靖和魏老丈还是回到了他们居住的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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