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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行天下-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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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在夏晗雪面前的,正是车舍里部的少主。
“不愧是瑞都的‘夏家双璧’之一。”他嗤笑一声,道:“我在草原上都有耳闻。当时我便曾想着,如此芳名远播的女子绝不会是泛泛之辈。前日一见,才发现南朝给车舍里送来的确是块国宝美玉,像你这般的如梦佳人,可是万分难得的。”
他的态度轻蔑又高高在上,让人一见便心生厌烦。
若不是当天在人群中看到了夏晗雪又惊为天人,和手下人高谈阔论什么“南人就是耽于美色才不思进取”的他又怎么会动了邪念,将广灵县主“请”来了暖房?
夏晗雪屈身福了一福,不卑不亢地道:“少主抬爱了。”
车舍里少主咧嘴笑了一声。
下一个瞬间,眸光急闪的他就猛地伸出手抓向了夏晗雪……
………………………………
第二百七十四章 万难
这一抓落空了。
夏晗雪早有防备,就算是身手敏捷的车舍里少主,也没能碰到她的身子。
“请您自重。”俏脸含霜的夏晗雪正色道:“少主找人‘请’本县主过来是有事商议,还是居心不良地想做失礼的事?”
年轻男子就像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样哈哈大笑着:“县主是在开玩笑吧?你是来和亲的,按照两国的约定,你我是夫妇!既然是夫妇,又有什么做不得的?”
夏晗雪沉声道:“大瑞送婚团到车舍里已有十来天了,尚未举行过正式的仪式。既然没有应有的礼节,又何来夫妇一说?”
车舍里少主嘿嘿冷笑道:“既然上了草原,就要按草原的规矩来。在这儿,所有的一切都是我一言而决,你也一样。你们汉人不是讲究什么‘出嫁从夫’么?难道,你连夫君的话都可以不听?”
话音刚落,他随意地拍了拍手,马上就有两个粗壮的仆妇走进了毡帐。
“我不喜欢勉强别人。”车舍里少主很是无趣地皱了皱眉头:“不过,如果有必要,我也会考虑任何方法。你觉得,你有挣扎的机会么……”
话还没说完,他忽然愣住了。
就在他出言威胁的时候,夏晗雪忽然低头从嘴里把什么东西吐到了手上。再抬起头的瞬间,她雪白优雅的脖颈上就多了一个极小却足够致命的刀片。
之后,她微微一笑,道:“本县主不过是个弱质女流。大瑞历代皇帝励精图治,数次出兵北伐都未能消灭草原的大患,我一个女子又怎能反抗强大的车舍里部落?只是,人的力量并不在多少,而在于够不够用。如果您要做什么非礼之事,那本县主就算血溅当场,也绝不会让人得逞。”
不知怎的,车舍里少主忽然笑了。他随意挥了挥手,那两个仆妇便躬身退了下去。
“看你这样,我反而对你越来越有兴趣了。”他稍稍坐正了身子,饶有兴味地道:“既然你如此决绝,那为何我的人去‘请’你那会,你表现得那般顺从?让你先去洗净身子,你也痛痛快快地配合了,这到底是何意?”
不久之前。
因为心事重重,夏晗雪和莲儿一直没有睡下。就在两人刚有些睡意的当口,她忽然听到了两声极轻的闷哼。现在想想,应该是值守的人遭到了袭击。
很快,去门前探看的莲儿也被人打晕了。
当北胡人进来准备对她故技重施的时候,是她主动起身随着人家走了出去……
既然这一天迟早都会到来,还不如让它来得早一些!
夏晗雪淡淡地道:“因为,我不想让你的人再伤害我的同伴。还有……”
她咬紧牙关呆立半晌,才极为艰难地道:“我想和你做个交易。”
“什么交易,说来听听。”车舍里少主不怀好意地笑了笑:“如果条件还算可以,我当然会考虑。”
夏晗雪点了点头,一字一句地道:“如果本县主愿意答应你的要求……你能放过大瑞来送亲的所有人吗?”
见对方不说话,她又道:“既然我是要嫁到草原的,那便讲究个入乡随俗。适才你说的话,也不无道理……本县主在京城时便听说草原人最重信诺,一旦答应了别人的事,定然百死不悔。若你同意放走大家并保证他们安全回到大瑞,今日我便从了你,自此也安安心心的在车舍里当个夫人,永不再踏足中原……如何?”
说这番话时,夏晗雪尽可能地保持着镇定。可是,微微颤抖的娇躯出卖了她。
如果仔细看,还能发现她的眼中似乎有些晶莹的东西在闪烁。
为了这个万难的抉择,她早早的便下定了决心。可是,到了事到临头的最后关头,她才发现还有很多舍不得的人与事。
夏晗雪想念京城秋天随风飘飞的黄叶,想念家乡冬天里那凶猛却并不乖戾的雪,更想念在报社度过的每一天。
她想起了听闻女儿婚讯后仿佛一夜间老了十岁的父亲,想起了两鬓斑白却仍然精神矍铄的祖父,想起了顶风冒雪来到北胡的夏三和莲儿,也想起了一直守在她身边,总是在温柔地笑着又信誓旦旦地说要用生命来守护她的那个人。
若我不是夏家的女儿,那该有多好?
以前,对感情一片懵懂的夏晗雪并不清楚自己的心意。可是,经历了送亲路上的种种,她已听到了来自内心深处的声音,心中再没有半点迷茫。
如果能够选择共同走完人生路的另一半,也只有那个人能和她牵手漫步在林**上,再一起慢慢变老了吧?
只可惜,今生怕是无法让这份情意生根发芽了。但愿,人会有下辈子……
指望着通过自己的牺牲让北胡的少主承诺“不再侵犯中原”,无疑是痴人说梦。眼下,夏晗雪唯一能做到的就是设法保全同行的百余人。
至于将来,若车舍里的少主能接纳她,她相信总有一天可以用温柔改变对方,让家乡的百姓不再因为兵祸而流离失所、妻离子散。
若能做到这一点,忍痛舍弃了一切的她才算是有一点小小的慰藉。
可惜,一阵放肆的狂笑冲破了夏晗雪这最后一点幻想。
“放那些人走?别开玩笑了!”车舍里少主收起笑脸冷冷地道:“自从踏上车舍里的地界,他们就是死人了,唯一的区别不过是多活一天或者少活一天而已。至于你……”
他淫笑着踏上一步,狰狞地道:“若是把本少主伺候舒服了,我自然要留你一条性命。夫人什么的你就别想了,保管饿不死你就是。若将来有一天我玩腻了……兴许你就有机会见到你的那些手下了。”
夏晗雪眼中最后的一丝神采消失了,两行清泪也从她的眼角轻轻滑落。
并不幼稚的她当然能够认清现实。刚才的试探,不过是败中求胜的最后一次尝试,她从一开始就没抱太大的希望。
看来,已经没了其它的选择。
那,就让所有的一切都结束吧。父亲、莲儿,还有……萧郎,来生再见了!
………………………………
第二百七十五章 别来无恙
想死?真的很容易。
对于早就把刀片拿在手里的夏晗雪来说,让自己香消玉殒可能只需要一秒的时间。
可奇迹,偏偏就在这极短暂的瞬间发生了。
夏晗雪只看到车舍里少主的手微微一抖,她的小臂和手掌便全然没了力气,刀片也掉到了地上。
莫非,是被什么东西击中了?
“这就寻死觅活?你也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吧!”
车舍里少主好整以暇地笑道:“你觉得死很容易,我却不这么认为。如果我不想让一个人死,那死亡对她来说都是一种奢望。呵,你这么动人的身子和容貌要是死了多可惜,至少也等我玩够了再说吧?”
夏晗雪无力又惊恐地退了两步,目光飘到了一旁。
这座毡帐很大,所以中央有四根柱子。它们虽然不算很粗,可撞死个人还是绰绰有余的。
于是,夏晗雪快步冲向了柱子,这也是她唯一能做的事了。
她的脚步虽快,可车舍里少主的动作更快。只见他抢上前去一把拽住女孩的小臂,生生地把人拉了回来。
若不是夏晗雪拼命挣扎,只怕这一下就要被人家拉到怀里了。
“美人,你越反抗,我就越舍不得你死。”车舍里少主得意地笑道:“这样的女子才有味道啊。要是那些百依百顺的,反而让人没了兴致……”
说着,他就去揽姑娘的腰身。
谁知,被他视为任人宰割的小绵羊的广灵县主忽然反抗了。趁他自以为实力悬殊而放松了警惕的机会,娇娇弱弱的夏晗雪猛地低下头,在他的小臂上用力咬了一口。
“啊!”
无论一个男人多么英雄了得,对这样无赖却有效的招式也是防不胜防的。吃痛的车舍里少主发出了一声惨叫,随即大怒道:“你找死!”
话音刚落,他便一掌打晕了根本就不可能闪避的夏晗雪。
既然敬酒不吃吃罚酒……就让她乖乖的在不知不觉间做了我的女人吧!嘿,真想看看,她醒过来以后会是什么表情!
心念电闪间,外面又传来了两声惨呼。
紧接着,便有一道人影极快地冲进帐来,一把搂住了向后倒去的夏晗雪。
“什么人!”
车舍里少主见机极快。才看到人影,他便以最快的速度拔出了佩刀待看到来者直奔夏晗雪而去,他也不顾姑娘的安危了,隐隐带有风雷之气的一刀径直朝着对方劈了下去,誓要将那人劈为两半。
可是,就在即将得手的时候,他忽然感到背后有阵劲风袭来。
作为久经沙场的战士,他几乎是本能地意识到了危险。死神的迫近让他每一根汗毛都竖了起来,他仿佛看到了与自己的身体已相去不远的明晃晃的刀锋……
如果继续下刀,车舍里少主一定能干掉眼前的目标,可身后的人也能借此机会将他一分为二。
万不得已下,他只能回刀招架。原准备磕开敌人的兵刃再伺机反击,可两刀相交时,他只觉得虎口一阵发麻,整条胳膊都被震得有些酸痛,差点一失手把刀丢到地上。
这人到底是谁?
自幼便随着父亲东征西讨的他在战场上与不少能人交过手,可从没有谁能把他逼到这个地步!
还有,便是来人的兵器……
车舍里少主的刀自然是万中选一的。生死相搏间,兵刃占优的一方能获得极大的优势,这是颠扑不破的真理。
不知是偷工减料还是工艺不过关,大瑞兵士的制式武器并不怎么好用,质量也很是寻常。两刀相碰后,他们的兵器往往不是卷刃就是豁口,若多来几次,那刀也就没法用了。运气不好的,直接断为两截也不是什么稀罕事。
再看面前敌人的刀……竟然没受到任何损伤!
心中大骇的车舍里少主闪转腾挪地退开了几步。以一敌二最要紧的是先下狠手干掉一人,可他对阵这人已如此吃力,又怎能腾出手来去攻击他的同伴?
对方就算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摸到大帐附近,也不过只有区区两个人。只要支撑片刻,闻讯而来的部下们就会赶来,再乱刀将他们斫为肉酱!
他的算盘打得噼啪响,可对手根本就不给他拖延的机会。很快,那人又是势大力沉的一刀劈下,自问躲不开人家攻击范围的他也只能硬着头皮挺刀格挡。
这根本就没有打法可言。一力降十会,玩的就是蛮不讲理!
“”的一声巨响,火星四溅,胜负已分。
车舍里少主的刀插在了地上。他想趁机逃开,却被对手一脚踹在了腹部屁股才着地,冰冷的刀锋已贴上了他的脖子。
“萧哥,你这真是把好刀!”干翻他的人兴奋地叫道:“可比我们配的刀强多了!”
听声音就知道喊话的人是曹驰。那么,在一旁扶着夏晗雪的自然是萧靖了。
“所以我才说,给我用是暴殄天物。”又爱又怜地看了眼夏晗雪,萧靖微笑道:“只可惜它也不是我的东西,要不然就送给你了。”
曹驰哈哈大笑道:“不妨事的,反正我也用不惯。说起来,还是使长枪好些,再好的刀也没有一枪一个捅着过瘾啊!”
车舍里少主倒吸了一口凉气。原来,这小子最擅长的兵刃还不是刀?
对这个战争贩子,萧靖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他望着曹驰手中那柄朴实无华却极是威猛实用的神兵,终于领会了陆珊珊临别赠刀的一番苦心。
只是,她应该也没想到会出现今天这样的局面吧?
看过箭杆上的破布,萧靖立刻去找了曹驰。两人按照上面的指示跟着一个神秘人七扭八绕地走了一会,成功地避开了绝大多数巡夜的北胡人,成功地杀到了这座大帐前。
车舍里少主的算计没有错。没多会,四面八方就传来了纷杂的脚步声,不知多少人向四人所在的地方涌了过来。
旁若无人地和曹驰说笑了几句,萧靖缓缓望向了被他制住的少主。
“真是久违了。”
嗔目切齿的萧靖怒道:“别来无恙吧,陆冲!”
………………………………
第二百七十六章 你该死
是的,陆冲就是车舍里部的少主。
身为北胡人的他应该不叫陆冲,这名字不过是个化名。结合之前在陆家赴宴时的遭遇,萧靖更加确定了一件事:他根本就不是那四口之家的一员,或许连陆家本身都是虚假的!
当日在丰州,萧靖曾被他手下的人折磨得半死。现在看来,倒难怪他出手狠辣:草原上的一方诸侯整天随意把人搓圆捏扁的,哪能容得别人在自己的头上动土?
本来说看在陆珊珊的面子上不跟他计较,结果,还真是冤家路窄!如果陆冲不露面也就罢了,他不但现身了,还打起了夏晗雪的主意,更差点逼死这冰清玉洁的好姑娘!
既然如此,就新账旧账一起算吧!
“之前在丰州多谢款待了。”萧靖冷笑道:“萧某是有恩必报之人。陆兄弟的恩德实在太厚重,我到底该怎么报偿你呢?”
被曹驰拿刀架在脖子上的陆冲面无惧色地大笑道:“萧靖,你是不是搞错了?这可是在车舍里,你以为你们还能逃出去么?”
话音刚落,就有无数手持利刃的北胡兵士冲进了毡帐。这群人虎视眈眈地盯着萧靖和曹驰,若不是顾及少主的安慰,他们一定会冲上来将二人碎尸万段。
萧靖淡淡地道:“出去是一定要出去的,而且我还告诉你,我们所有人都会完完整整地回到大瑞去……”
话才说到一半,躺在他怀里的夏晗雪忽然动了动。
萧靖急忙低头去看她的情况,只见她依然闭着眼睛,没有半点要醒来的迹象。
失望之余,他的火气又大了几分:“也只有你这样的少主,才配得上灭绝人性的车舍里部落。呵,我这‘报恩’的机会也挺难得的,若不是你垂涎雪儿的美色,咱们还没有见面的机会呢……”
就在萧靖怒斥陆冲的时候,夏晗雪长长的睫毛忽然动了动。
其实,她已经醒了。
刚恢复意识的瞬间,她隐隐感觉到自己正躺在什么人的怀中,便本能地挣了挣。
因为她才醒来,这下实在没啥力气,所以在萧靖眼里这和人做梦时抽动身体也没什么区别。
之后,夏晗雪便闻到了一阵熟悉的男子气息。
与过去不同的是,她离那充满阳刚之气又让人心中小鹿乱撞的味道是如此之近;除了气味,她还清楚地感受到了男儿的胸膛是多么的坚实宽厚,那上面传来的温热又是多么的暖人心扉……
换做以往,脸上一阵发烧的夏晗雪早就像受了惊吓的小兔子一样慌慌张张地跳开了。可是,现在的她却屏住了气息,一动都不敢动。
周围那么多人呢,众目睽睽之下……既然醒来发现躺在男人的怀里一定会尴尬,那还不如继续装晕呢!送亲的同伴来救晕倒的县主,谁能多说什么?
夏晗雪试图如此这般说服自己。可是,这真的是正确答案么?
或许,她只是喜欢上了这种依偎在萧靖怀里的感觉,继而编了个说得过去的理由,好心安理得地享受这短暂的温馨与甜蜜……
狂怒的萧靖可不知道怀中的玉人已经偷偷地天人交锋几个回合了。
说来惭愧,此刻充满杀气的他眼里只有陆冲,就连心上人夏小姐都要退居二线:
“看在珊珊的份上,你本来不用死的。就算车舍里要对送婚的人动手,那也是我们为了圣命自己送上门来,再怎样也会愿赌服输。可是,你居然想伤害雪儿!你肆意轻贱她,把她当成了自己的玩物……对,你根本就没把她当人!
她是父母的掌上明珠,是遍寻天下也难找的好女子,更是我想要守护的心爱的女孩!别的事我都可以忍,可你这样的人渣就不应该活在世上,你只能死!”
“一口一个‘雪儿’,叫得好亲昵啊。”陆冲哂笑道:“就冲你这模样,我说你俩勾搭成奸,冤枉你了么?一对奸夫**而已,亏得我只是想玩玩她!要是认真了,岂不是穿了你的破鞋?”
“住口!”
以一条手臂拥着夏晗雪的萧靖不管不顾地用另一只手举起了刀。
他和雪儿的感情是清清白白的,发乎情、止乎礼;看到陆冲在曹驰的掌控下居然还敢血口喷人玷污夏晗雪,他真的忍无可忍了。
萧靖没打算去砍陆冲,他怕溅出来的血脏了雪儿的衣裙。
两人的距离不远,只要他把刀抛出去,就能将陆冲穿个透心凉……到时,他还能这么嚣张么?
不过,就在萧靖准备扔出手中钢刀的当口,曹驰扯着脖子大叫道:“使不得!”
盛怒的萧靖停下了动作。咬牙切齿的呆立许久,他的胳膊终于缓缓地垂到了身侧。
随之而来的,是陆冲放肆的狂笑:“哈哈哈,你不是为了这个贱人要杀我么?怎么不杀了,老子还等着呢,南人果然都是没种的东西……”
萧靖把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他实在太想杀陆冲了。如果可以,萧靖甚至想像个变态似的用各种手法折磨他一番,再把他大卸八块,方能一泄心头之恨。
可是,陆冲还不能死。
杀掉他只不过动一动手而已,可整个送婚团的百余条人命就要留在这里了。眼下大家唯一的生路,就是挟持车舍里少主冲出去!
再者,若陆冲有个好歹,和亲失败的责任铁定要被推到负责送婚的人身上。退一万步说,就算这一百多人里有人能杀出一条血路,也会不容于天下,再无任何能苟且偷生的去处。
仿佛是怕萧靖不够生气,陆冲又添油加醋地道:“我有四个兄弟,你杀了我一个也不会怎样。要是想动手就来,不必忍着!”
萧靖低下了头。再次抬起头时,他的眼神已恢复了清明:
“你那几个兄弟都是只知道吃喝玩乐的酒囊饭袋。若让他们当家,车舍里不出三十年就要衰落了。若我现在动了你,你爹肯善罢甘休么?”
萧靖转了个身把夏晗雪负在背上,才道:“你确实该死。不过,至少也要帮我个忙再死!”
………………………………
第二百七十七章 回家!
在无数北胡武士的簇拥下,萧靖和曹驰离开了毡帐。
萧靖把夏晗雪背在背上,紧紧地贴着拿住了陆冲的曹驰。
陆冲不是不想挣扎,可曹驰的一双手就像铁钳一样死死地制着他。就算他也是个很有力量的男人,被人这般控制后也没有任何脱身的办法。
“不想让他死的话,就滚远点!”
北胡人的包围圈刚刚收紧,曹驰的一声大吼就又让他们退到了十步之外的地方。
两人就这样挟持着陆冲向大瑞送婚队伍的营地走去。离着还有百步的距离,便看到那边一片灯火通明,原来是送亲队的百余人已结成了阵势,正在与北胡人对峙。
若不是胡人收到了少主在对方手里的消息,大瑞的这些人恐怕早就被踏成齑粉了!
“贺百户、葛大人,各位兄弟!”与他们相隔仅二十步的时候,难以抑制激动心情的萧靖朗声喊道:“我们能回家了!”
人不会珍惜习以为常又“理所当然”的东西,例如每时每刻都在呼吸着的空气。往往只有在失去它的时候,人们才能体会到它的珍贵。
对于这百余号大瑞人来说,“家”已经成了一个无比奢侈的字。就不说让人心心念念的那个小家了,哪怕只是想到广义上的“大瑞”这个家,大家都能心潮澎湃地激动上好久。
现在,是时候回去了!
或紧张、或害怕的兵士们听到这话,精神都是一振。有人大声欢呼,还有人喜极而泣,仿佛现在他的脚下踏着的就是大瑞的土地。
很快,萧靖等四人回到了队伍里。陆冲还没站稳,就有两个人咬牙切齿地冲上来用粗大的麻绳把他捆成了粽子。
这人实在太招恨了,所以没有谁会手下留情。看着陆冲因为被捆得太紧而皱着眉头挣扎的样子,萧靖真想来句“缚虎安能不紧”,可惜没人跟他凑趣。
无数双眼睛望向了双目无神的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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