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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灵契约-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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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理智告诉我要冷静，刚才的事情就是个例子，我不能再冲动，否则就太对不起守阵人的一片苦心。
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在不大的空间里响起。虽然听上去洪亮而有底气，但我自己却知道，这是我一贯心虚的表现。
“你是怎么知道这些事情的，又是怎么进这阵里来的。”
我缓缓地说着，语气虽然平和，却处处带着质问。
原本我是有几分着急，毕竟在这样诡异的环境下，谁都有大脑短路的时候，但此刻我反应过来，她再想骗我就没那么容易了。
身后的声音依然带着焦急：“我没在这阵里，你失踪了半个月我很担心，又碰巧遇到一个道士，他说你现在有难，让我来救你。是他施法帮助我跟你对话的，不过他只能传达声音，而我人不在这里，但我说的是实话，你千万别上了那守阵人的当，他不让你回头是……啊。”
话说到了这里突然被硬生生地截断，我的心一惊，蓦然绷紧，难道是苏叶如出了什么事？下意识地就想回头，身体却像被什么力量给定住了一般不能回转，一个低沉有力的声音直抵我的内心：“别回头，专心向前走。”
特殊的声线似乎带着一股神奇的魔力，瞬间让人心安。
只是那说了一半的话和最后破碎在身后的那声叫喊依然困扰着我，她说的是真是假？后面没说完的内容是什么？会不会真的是守阵人在中间捣鬼，怕我听到关键内容所以才……
“别乱想，凝神静气，不要说话，你的内心越乱，看到的幻象就越多。”
低沉的声音继续提醒着我，同时一股力量从身后推着我向前。
不知道为什么？我对这声音似乎有种莫名的信任，屏住呼吸，我竭力不去想刚才的事情，迈开步伐继续走。
“咯咯咯。”身后突然又传来一串笑声，是一个女人在笑，笑得诡异无比，令人毛骨悚然。笑声反复回荡在狭小幽暗的空间里，刺激着我即将崩溃的神经。
忍不住这样接二连三的冲击，我感到内心暗流狂涌，特别想回头去跟那股未知拼了。可是我知道回头会带来麻烦，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
没走几步，身后女人的笑声也似不甘心一般跟了上来，缠着我，有几次，我甚至感觉到对方冰冷的气息就吐在我的脖颈上，明知道后面有东西却不能回身，这种感觉实在无法形容。
强撑着又走了一段路，笑声终于渐渐弱了下去，直至最终消失。
我长长地出了口气，才发觉自己浑身都已经被冷汗湿透了。
奶奶的，这可真够刺激的。估计要再来一波，我心脏都得蹦出来。
神经上的高度紧张消除了，我的步伐也放缓了下来。走着走着，面前出现了一座桥。
是那种极其普通的桥，远远看去，像是横亘在一片雾霭之中。虽然有些迷离，却是真实地存在着，我没有多想什么？自然地迈步要踏上桥去。
“不要过去。”
一声突如其来的呵斥让我本来向前的身形瞬时凝固在了原地。
还没有来得及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那声音继续引导着我：“闭上眼睛，不要看那座桥，那是你心中的幻象，直接走过去就好。”
我疑惑地看了看明显高出地面的桥面，纳闷道，不迈上去，直接走？
虽然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但是这个声音已经暗中指示了我几次，我应该选择相信。闭上眼睛，完全不看前路的走过去。一脚深一脚浅，始终不敢睁眼。
大约走了十几步，我感觉自己应该已经过了桥，就连忙睁开眼睛。
平实的地面，没有任何异样，回过头去，身后那座桥依然伫立在那里，只是仔细观察，不难发现它的根基处没有着地，相反是悬浮在半空中。
好险。不用说，我自然也想明白了刚才如果上了桥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后果，这里幻象重重，几乎没有一处真实。我简直不知道该相信什么？连自己的眼睛都不能信任，还有什么是可以相信的。
“还有你的内心。”
我的疑问刚出，那个声音就恰到好处地给出了答案，让我不得不有些警惕，这个人是谁，一直在不断地提醒我，甚至连我的想法都知道得一清二楚。我注意过，这不是守阵人的声音，应该是另外一个人，可是这偌大的阵内，除了我，还有什么人？
压下了心中的疑惑，接着向前走。
苏叶如刚刚说的话依旧回荡在耳边，她是唯一一个与这里不和谐的幻象，她的话那样真实，语气那样焦急，仿佛她真的是在阵外同我对话。
能在阵外远程操控，想必她遇到的那个道士也不简单，估计是高人相助。
只是，我无法确定那时的她是不是真实的存在。
以守阵人的灵力，根本没必要骗我，凭我的资历，就算他放任我自生自灭不加干扰，我也是走不出去的。就是单单他那一个阵，我都未必能应付得了。何况现在看来，这里确实是阵外有阵，他想我死很容易，直接让我走就行，也没必要欲擒故众地又救我一次。
简单说，人家是大师，根本就不屑于骗你这种小卒。
然而同时，我也觉得他没必要帮我，什么萍水相逢，我们有缘的都是扯淡。这种阵式我确实没怎么见过，但也不至于让里面守阵的人寂寞到有个人进来就各种有缘，他帮我，一定是另有目的的，特别是之前为救我耗费元气的那一幕让我警醒，没有人会因为有缘或者对你这人印象不错就下这么大本钱帮你。我感觉的到，他对我有隐瞒，他是有目的的。
只是这目的会是什么？
之前身处险境，死亡的迫近感实在太过真实，我一时昏了头脑，竟然忘了自己不会死这回事了。至少是不会死在这阵里。
既然不会死，他想干什么。
有时候，人的目的是最难揣测的，我突然明白过来，他不一定是想置我于死地，但是比死更可怕的事情，有很多。
刹那间，我感到迷茫不已，我不知道该选择相信谁，苏叶如，还是守阵人？
一边是现实，一边是幻象，我站在中间，却看不到两头。
苏叶如真的会在外面跟我对话么，她最后没说完的内容是什么？既然有道士帮助她，她一定最清楚我现在的处境了。我是该继续向前走，还是该回头？
内心的纠结让我烦躁不已，完全乱了分寸。
想到一直提醒我的那个声音，此时却沉默了，我更是没有什么可以参考的。我只记得它说过幻境中唯一可以信任的是我的内心，可我现在心里乱套死了，我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我要怎么信？
不过说到这个神秘的声音，不是守阵人的，也不是苏叶如，莫非……是在阵外的道士暗中帮助着我？
………………………………
第七十章 幻由心生
想到这个可能，我越来越对自己的处境多出了怀疑和不信任。
原本毫无戒心地相信了守阵人的话，以为对方会帮我，此刻才发现自己是有多傻逼，遇事从来就不好好动动脑子，人家为什么要帮你？被人卖了还乐呵呵地数钱呢？真是替自己的智商感到无语。
可无语归无语，我再怎么相信自己是被骗了，内心的那股警惕和天生的谨慎还是让我没有轻举妄动。毕竟，我也不能完全相信“苏叶如”，她出现得太过突然，背不住也是这里的幻象。而且她口中所谓的道士也不知是何许人士，会莫名其妙地出现，又莫名其妙地帮她找我，这事如果是真的，那也绝对有猫腻在里面。
所以我现在还是先不要动比较好，原地思考。
抬起头，望了一眼依旧看不到尽头的路，前方的黑暗似乎在等待着我的探索，只是是福是祸，却无从预知。
也许，我该继续走下去？
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我的心里很乱，乱到无法思考，而且眼前的那团护阵光芒正在逐渐减弱，再耗下去，这条路也许就会消失。
不能选择向前还是向后，甚至连停留在原地都不能。
我心里清楚，如果那个苏叶如是真的，那我自然应该马上离开这里，否则陷入得太深，恐怕无法脱身。如果苏叶如是假的，守阵人是真的，那我又不能拖延，这条路维持的时间是有限的，无论如何，只要停下来，就等于慢性自杀，我必须马上做出选择。
可是？究竟是守阵人用他的假替身将我引到此处还是我心境太乱，故而生出许多幻象？
等待我的答案，就在前方的一片幽暗之中，到底，我该不该过去？
犹豫不定，我越来越痛恨自己的不果断，明明就只有两个选择，随便选一个然后就看命了，磨磨唧唧的有什么用。
我看了看眼前，有些既害怕又踌躇，想要回头，却又没那个勇气。闭上眼睛，我只觉自己仿佛站在一片无尽空旷的黑色原野上，耳边是呼啸而过的风，时间却像是永远静止了一般。
怎么办，怎么办，我在内心问自己。
“继续往前走，不要心有杂念。”
就在我陷入无比纠结的空当，那个声音再次响起。好像一剂救命的良药，让我的内心瞬时得到了解放。
既然我没有答案，不如就姑且相信一回这个声音，毕竟对方之前也帮助过我，应该没有恶意。再说，就是有恶意又能如何，如果有人纯心要害我，那也不是我能预知的。
整理了一下情绪，继续上路。没走多远，眼前便出现了一个岔路口。
停下脚步，我不禁有些茫然，怎么又是一个岔路口？
这一次，我可不敢保证能有之前的好人品，好人品也是有限的，早晚有透支的一天。
“我该怎么走？”
咽了咽口水，我有些紧张地问道。
这两条路似乎跟我最初遇见的那两条是相似的，我现在看到它，是不是意味着小路已经走到了尽头，而我马上就要面临守阵人所说的最后一个阵了？
可是这里有两条路，我根本不知道要选哪一个。一直提示我的声音又在这关键时刻静默了，我不由得骂道，奶奶的，这声音也太不靠谱了，他是在一边跟妹子聊天一边帮我么，带不带这么不靠谱的。
看来凡事还得靠自己。只是我对这个阵丝毫不熟悉，我要怎么靠呢。
“跟着你的内心走，幻由心生。”
突兀的提醒，把陷入深度思考的我吓了一大跳，我去，要不要这样，我就说不靠谱，时断时续的，这是在给我留下想象的空间吗？你妹。
“我要怎么跟着内心走，你倒是说清楚啊。”
焦急地追问了一句，生怕对方又不回答了。果然，我的担心是对的，那边又沉默了。看来我想错了，对方这不是在跟妹子聊天，而是尼玛的信号不好老掉线。总是莫名其妙地甩下一句话就没有后文了。
苍天，难道我悟性很高？拜托你别说得那么玄乎好么，我根本听不懂！！
什么幻由心生，你是想说我思想太复杂了所以这里才会出现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吗？喂。
无力再说什么？反正我已经不对这个不靠谱的声音抱任何希望了。
不就是条破路嘛，老子自己搞定。
抬腿要向其中一条走去，这时，两条路却都突然发生了微妙的变化，路口似乎偏了一些，一阵不明的雾气升腾而起，遮住了我的视线。
下意识地后退，我终于有些反应过来那句话里的意思，幻由心生，这里的一切都是虚幻的，就像刚才的那座桥一样，我眼前的这个岔路口可能也是假的。
既然是假的，就不存在选择哪一条的说法了，因为选哪一条都不对。
用力揉了揉太阳穴，心里合计着，要怎么样才能不看到眼前的幻象，故技重施，像上一次那样倒着过去？
显然有点冒险，而且我要一直不回头地走，如果遇到了什么情况都不知道。这里毕竟跟那个小小的迷魂阵不同，没那么容易破解。
可是？这样一来我又没有别的办法，眼前这两天路极度真实地躺在这里，总不能让我无视掉。
思来想去，还是那两个字，纠结。
纠结来，再纠结去。
“所谓幻由心生，是指你的内心波动对眼下环境产生的干扰。不同于现实中的微妙影响，在这个特殊布置的阵法中，你的每一个念头都会影响到环境的改变，进而出现虚幻之象。简单说，就是你怎么想，眼前就会出现什么？整个阵是由你的意志所掌控。它存在于你的思想里，就看你怎么去破解。如果杂念太多，是走不出这个阵的。”
我一愣，没想到这种时刻那个声音还会再次提醒我，只是，他说得似乎很有道理的样子，但我根本不明觉厉。
我心里所想会主导这个阵？
我也没想什么好吧！这个岔路口到底是为何才会出现的。
就因为我走的有些不耐烦了，觉得自己应该到头了，所以就出现了这么两条路来逗我？
这可真是个冷笑话啊。
收拾起吐槽的情绪，我知道在这样的情况下，如果不是真的有用，那个声音绝不会大费口舌地来跟我讲一些不必要的大道理。
就好比你看到有人溺水了，你的第一反应是去救人，而不是站在岸边眼瞅着他快淹死了，还给对方做思想教育，说什么你看你，不会游泳还瞎玩水。那就太扯淡了。
所以这番话就是听着再无聊，那也是有用意的。
这个阵法由我的意志主导，由我的意志。可是我不想看到眼前这两条路，怎么把它们主导没了。
难道要在心里默念，眼前没有路眼前没有路才管用？
眼前没有路？
我看着逐渐消失在面前的两条路，竟然一条也没有剩下，不由得张大了嘴。
只一瞬，我突然有些明白过来，原来如此。这个阵，确实该到尽头了。
抬起头冲着某一个虚无的点，缓缓说道：“守阵高人，是否该出来相见了。”
………………………………
第七十一章 真相
我的话刚说完，一个身影突然自虚空中浮现。
――是真正的守阵人现身了。
我定定地站在那里，心中除了有些忐忑之外，还有些期待。
我也说不上来自己在期待些什么？就是觉得这一次又有的折腾了，而我这个人最喜欢折腾，如果生活不来折腾我，我就自己折腾自己。
不过话说回来，再怎么折腾，那也是为了给无聊的生活寻找点刺激，太安逸了，我会觉得活着没滋味，所以这并不代表我想找死，要是把命都折腾进去了就不好玩了。
“你很有悟性，能走到这一步，说明我没有看错人。”
一个完全不同于之前的声音缓缓响起，一身白色道袍的守阵人出现在面前。
“你……”我吃惊地看着眼前徐步而来的守阵人，他的样貌看上去很年轻，根本不是我原来见过的那个白胡子老头。
没走多远，对方便定住了脚步，站在与我有一段距离的位置上，打量着我。
他的目光并不尖锐，却看得我浑身不自在。
看他的年纪，叫一声小哥还差不多，什么类似于高人，长者的称呼，我实在说不出口。呆愣了半天，我勉强开口道：“嗯，那个，敢问，你就是这个阵的守阵人吗？”
问完觉得这个问题有点二逼，想要重新组织一下措辞，话又已经说出了口。
“我是这里的守阵人，你之前见到的那个老头，是你心中所幻。”
果然，我就知道，丫的上当了，那个老头一看就是水货，我当初怎么就脑子进水相信了呢。
怨愤地看向面前这个人，不用说，这一切都是他捣的鬼了。要不是我一时反应过来，自己恐怕还在那个阵里徘徊着走不到尽头，居然利用哥的纯真善良来欺骗哥，真是太过分了。
似乎是看穿了我的小心思，对方淡淡地回应道：“你不用看着我，我并没有从中动任何手脚，你在阵里所见的一切，都是你思想里的镜像，与他人无关。从一开始，就是你自己给自己安排了种种遭遇，包括你见到的女鬼和白胡子守阵人，都是你想象出来的。大概在你的印象里，道行高深的人都是年纪很大仙风道骨的样子，而你的潜意识里也总是渴望自己在危机关头能有贵人解救。”
所谓幻由心生，整个阵法的机关只有一个，就是触发人的心中所想。内心越纷乱，遇到的层层阻碍就会越多。我之所以能从阵中脱身，是因为我想通了提示中的一句话：这个阵存在于你的思想里。
事实上，我一直都被困在一个莫须有的阵里，束缚住我的不是其他外来力量，而正是我自己。只要我走不出这个怪圈，我就会一直走不到那条路的尽头，而真正的守阵人正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就像在看一场局外的游戏。
简单点说，就是在刚才的幻境里，我是怎么走也走不出去的，没有所谓的尽头。
就像一个执迷不悟的人把自己困在内心的牢笼里，看不透自己的处境，就永远无法脱离。
想明白了这一点，眼前的幻象果然消失了。
再次恢复清明，这才是我的真实所见。
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当我看清了这一切的本质，自然就脱离了这个局。
只是，我记得在刚才的阵里，有个声音一直在提醒我，难道那也是我自己的幻觉？还有苏叶如的“出现”，也是我心中的一个假象？既然是假象，为什么会有突然介入的力量打断了她的话。
抬起头，疑惑地问出口：“你说你没有干扰过我，那在阵中，是谁打断了提醒我的声音？”
“提醒你的声音？你是说那个女人，还是莫名介入的那股外来力量。”
女人，外来力量，我怔了怔，经他这么一说，岂不就是苏叶如和那个道士都是真的存在。
心中一丝异样的感觉浮现，说不上来是高兴还是担忧。
苏叶如知道我有难，就意味着我有获救的希望。可是这样一来，我特殊的身份恐怕就无法在她面前隐瞒了。
“你错了，那个女人不是真的。你在阵中听到的女人声音，是你心中牵挂的人，在阵法的牵引下化作了幻象。她的目的是引诱你回头，只要你一回头，就会被吸入另外一个阵中，永远也走不出来。至于那股介入的外来力量，似乎是有人在暗中帮助你，你才能一路渡过难关。”
守阵人的语气不急不缓，平和中似带着略微的惊讶，不过被他很好地掩饰在了眼底。
有人在暗中帮助我，原本以为是苏叶如找来的道士，可是现在对方却告诉我那只不过是个幻觉。既然苏叶如是假的，白胡子老头也是假的，那就不存在谁会帮助我的情况了，可是那个一直提醒我的声音，究竟是怎么回事。
不是幻觉，我敢肯定。莫名介入的力量，还对我身处的境况如此了解，如果这个人真的存在，那他一定不是个简单的人物。只是我想不通，为什么会有人来帮我？这个人又会是谁？
不可否认，要不是那个声音一直在不断地提醒着我，我就是运气再好，也走不到这一步。
抬起头对上守阵人的视线，他说得没错，凭我自己，看不透这一切。
无奈地浮出一丝苦笑，不知道自己是幸运还是不幸，若说幸运，那便不该遇到这些没有来由的倒霉事，若说不幸，每一次危机关头又总能化险为夷。
人生，果然就是这般难测。
摇了摇头，不去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眼下我关心的只是如何离开。
守阵人高深的表情似乎提醒着我，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他几番冷眼旁观，看着我在阵中徘徊却不出手，必然不是为了玩什么无聊的游戏，这个阵，整体都透着邪门，不管他有什么目的，拖下去都是对我不利的。
清了清嗓子，问道：“你引我到这来究竟有什么事情，现在可以说明了吧。”
我也懒得客气，直接切入正题。
其实，我最初陷入的迷魂阵只不过是一个充当幌子的入口，真正的主阵结构很复杂，如果没有人引导，很可能就会走错方向。而众多方向里，只有一个是对的，其他都是死路。要是我当初选择原路返回或者干脆就迷失在入口外，就不会有后面这些事了，是他故意将我引到了主阵里。
我虽然迟钝，到此，也渐渐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所谓的没有干扰都是扯淡，他分明暗中引导着我，一步步将我困在了他的阵里。
只是，他想做什么？
………………………………
第七十二章 处处有古怪
不动声色地等着对方给出回答，事到如今，已经没有必要再装什么台面问题了。我只想要一个解释。
守阵人沉默了半晌，脸上的神情有些复杂，似乎在酝酿着要怎样开口。
“你是聪明人，我不需要说太多废话，我只想告诉你，从你签下契约的那一刻起，你就不可能再置身事外。虽然我不知道是谁这么大胆，开启了这项封印许久的秘术，但既然你是他选中的人，就必然有他的理由。而且这个盗走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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