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灵契约-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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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着陌生，痛苦的神色让我心底某个地方狠狠地被触动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我会没有记忆？是你抹去的么。”

　　　　濒临失控的老三听到这句话猛地抬起头来，恶狠狠地瞪着我，大声吼道：“是你自己忘记的，那件事以后，你的良心不安，就选择性失忆了，你将记忆里与她有关的一切都剔除了，好让自己心安理得地活着，可你以为这样做就可以忘掉一切吗，不可能，只要我还活着一天，我就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我不允许。”

　　　　选择性失忆，我并不陌生这个词语，一些人在受到了重大刺激之后会选择性地遗忘掉那段对自己有过伤害的经历，这是出于自我保护的一种行为。

　　　　我很难相信，自己的身上居然会发生这样匪夷所思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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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记忆里的女人

看到我脸上流露出的迷茫，老三突然失控，再次加重了音调。

　　　　“怎么，想不起来了？你曾经做过那些的好事，这么轻易就想忘记？没关系，我会帮助你一点一点找回来的。”

　　　　他说得咬牙切齿，似乎不是在帮我找回记忆，而是要一点一点将我欠他的债给讨回来一样。我知道他心里有恨，却不知道这恨究竟从哪里来，想起之前在火车站里偶遇罗嫣的情形，我突然有些觉悟，他当时的那番冷嘲热讽，并不完全是做戏。

　　　　老三暗沉着脸，知道说的再多我也不会想起来，干脆将照片拿出来，再次甩到我的脸前。

　　　　“看着这些照片，这上面的女人你还记得吗，她叫苏雪，是你的未婚妻。”

　　　　我的大脑猛然一震，像是遭雷劈了一般，半晌都没有回过神来，愣愣地看着那叠照片，脑海中反复盘旋不去的都是那三个字，未婚妻。

　　　　我什么时候有的妻子？自己居然没有一丝印象，难道真的是选择性失忆？否则我也不会对照片上这张脸如此熟悉，更不会有之前那种致命的痛感，痛到我几乎窒息。

　　　　看着这些近在咫尺的照片，心被揪起的感觉再次袭来。我捂着胸口，憋闷地说不出话来。

　　　　“别摆出这幅痛苦的神情，事情的真相我还没有告诉你呢。”

　　　　老三见到我扭曲的脸庞心里涌起一丝快意，伸手从衣兜里缓缓掏出一个东西来。

　　　　我费力地抬起头，定睛一看，发现他手中握着的是一个录音笔，看到他脸上挂着的诡异笑容，我突然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似乎接下来要听到的东西足以要了我的命。

　　　　无视我苍白的脸色，老三轻轻地按下了一旁的凸起按钮，一个惊恐又有些模糊的女声断断续续地从里面传出来，语无伦次地说道：“对不起，是我对不起你，五哥，我们不能在一起了，他们，他们的人已经找上我了，那个人我们惹不起，我只能跟他走，但我不会做他的妻子，我会在婚礼那天自杀。我，我爱你。”

　　　　随后录音笔里传来一段杂音，突然压低的声音和颤抖的声线昭示着那个女人的恐慌和遇到的麻烦，只听一声响亮的“啪”，一个男人的声音跟着响起：“臭**，跟了徐哥还敢惦记别人，说，刚才是不是给那个男人打电话了？你一个人偷偷躲到这里来说什么呢？看来不叫老大给你点教训你是不会长记性的，哥几个过来，把这娘们给我拖走。”

　　　　录音笔里传来巨大的摩擦声和女人的挣扎哭泣声，以及男人大声的咒骂。虽然看不到场景，但是隔着录音笔依稀可以想到当时的场面，大概是一个女人被迫跟了另外一个男人，而她录这段音估计是为了向爱人做最后的诀别。

　　　　明明是一段异常陌生的录音，却勾起了我心中某根原本静止的弦，泪水本能地划过眼眶，滴在身下的床单上，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难过，就是觉得里面的那个声音致命得熟悉，而我心脏的某个部位痛得要死。

　　　　“想起来了？”老三冷冷地看着我痛苦的模样，像个旁观者一样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我。

　　　　虽然记忆里确实有什么东西在蠢蠢欲动，但我并没有想起什么实质性的东西，苍白着脸色摇了摇头，想说话，喉咙却被刚才那段录音给哽住了，一个音节也吐不出来。

　　　　“她是你的未婚妻，一个曾经用生命去爱过你的女人，却因为你的自私和懦弱，害得她死了，死在了别人的怀里。你可能不会想到，这世界上还有过这样一个爱你爱到死去的人，可是现在，你就算想起来了，也挽回不了什么了。当你眼睁睁地看着她成为别人的新娘时，你就该知道你配不上这个关心你的人。如果不是你，她就不会死，也不会对我那么不屑一顾，其实我爱她，比你要爱得更多，更努力。我以为是自己不够优秀，就四处打拼想有一天引起她的注意，可当我终于鼓起勇气回来找她的时候，她却死了，因为你。”

　　　　老三说到这里，情绪突然变得异常激动，他紧紧地握着拳头，脸憋成另外一个颜色，似乎在极力掩饰某种压抑的情绪。我在他的眼中看到了悲恸，悔恨和愤怒，无穷无尽，像潮水一般席卷了全身每一个细胞，我第一次从一个人的双眼中看到这么多翻腾的情绪，仿佛深不见底。

　　　　“你还记得自己做过的那些好事吗，我回来了，见到的却是她的尸体，连热度都没有分毫的尸体。我几乎绝望了，却又不甘心，所以千辛万苦地调查，结果却得知她是被你害死的，她那么爱你，你却害死了她。而且你是我的好兄弟，没想到你辜负了我最珍视的女人，从那一刻起，我就知道，我一定要复仇。我不会告诉你事情的经过，我要你自己慢慢想起来，那一定是个特别煎熬的过程，我都有些迫不及待了。”

　　　　我看着老三越说越扭曲的面孔，突然有种说不出的恶心，冷冷地讥讽道：“既然你这么爱她，为什么不保护好她却让她死了？你口口声声的爱又好到哪去，再说，我的记忆一天没有恢复，就一天不会轻信你的话，你怎么知道，是我害死了她呢？”

　　　　“老三，既然你把话说到了这里，我也不必再顾及什么狗屁兄弟情分了，从你今天走出这个门起，我们不再是兄弟，也没有之前的情谊，我的事情我自己会处理好，不劳你操心，请你离开这里。”

　　　　老三听到我的话并没有发怒，反而笑了起来，只是笑声里透着太多无奈凄凉，他看着我，缓缓地说道：“好，你自己慢慢去回忆吧，不过我还是想好心提醒你一下，你真正的父母，就是被你现在的“父母”给害死的。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吧。”

　　　　说完这些老三再也不多做停留，他起身向门边走去，嘴角却挂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徐刚，好戏才刚刚开场，你的表现可别让我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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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行动

看着房门在眼前缓缓合上，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猛地拔掉针头，掀起被子从床上跳了下来。虽然对于他说的话我并不完全相信，但是心底那种莫名的触动却是真切的。年初的车祸，死去的未婚妻，我努力搜素着脑海中不多的记忆。关于年初，我只记得自己的书接到了出版令，其他的一概很模糊。

　　　　敲了敲脑袋，粗略回忆了一下，书出版的事情大约发生在三月份左右，如果真有他所说的车祸，那就应该是在之前的一个月。也就是一月份到二月份之间，那段时间里自己在干什么？

　　　　好像除了在写书以外没有其他特别的记忆，如果说是因为那时的生活像流水账才没有印象，也说得通，可我却对写书的场景记忆犹新，似乎连一些细节都还保留在脑海里，而对于日常糊口的工作，我一点印象都没有。这种时候我根本不相信因为写书是爱好的狗屁理由，要真是那么大爱好，当初也不至于把自己给变相卖了。那是什么原因？那段生活里的点点滴滴都像是从脑中蒸发了一般，无迹可寻，难道真的像他说的那样，我丢失了一部分记忆？而这部分记忆被动手脚的时间正是始于年初的车祸。从这场车祸往前，我的记忆都是不真实的，不完全可信。

　　　　还有他口中所说的未婚妻，苏雪，真的是我的未婚妻吗？这种事情口说无凭，我不否认自己对相片上的女人有熟悉感，但这也代表不了什么，关系不一般是肯定的，但也未必是我的女朋友，万一是我失散多年的姐姐呢？

　　　　毕竟出来混这么多年，这些日子又让这些事情给折腾得够呛，我要是再不多长个心眼，像当初那么单纯傻逼得别人说什么是什么就怪了。

　　　　盯着床上的相片注视了半晌，掏出手机拨出了一个号码。

　　　　我在广州混的时候认识了几个哥们，虽然不多，但偶有联系，关系还算不错，有用得着的地方也能适当帮上一把，在天津我举目无亲，又碍于可能被人盯上了不能有太大的举动，只好找以前的哥们帮忙。

　　　　他们当中有一个人是搞外贸的，人脉很广，有次在交易的时候差点让人给骗了，正好我在旁边看到，就多了句嘴，险些因此挨揍。对方被我提醒当时就反应了过来，立马停止了这桩生意，还坚持要请我吃饭。我朋友不多，却也没有拒绝，一来二往也成了哥们。

　　　　他的同学中有一人是私家侦探，以前听他提起过，据说非常牛叉，只要接手的活没有办不成的，别看现在的许多私家侦探都是挂名骗子，只会吃干饭，最多替女人给老公找找小三，但这哥们好像是有点真本事，脑子够用，做点生意什么的也保准能发家，但因为天生爱刺激，才找了这么一行。

　　　　如果只是调查这么一件小事，我没必要去麻烦这一号人物，毕竟求了人就要欠下人情，但是我现在的处境和不利，我的身边总有人跟着，平时看不出异常，但我的感觉不会错，这些人一直在与我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跟着我。如果我再不有所行动，恐怕时机一不对，就会沦为别人案板上的鱼肉。

　　　　处于这样的环境下，关于我的一切事情都是敏感的，需要秘密调查，如果被这些人发现我已经有所警觉会非常麻烦，找个外地来的比本地掩人耳目，何况我要查的不管是苏雪的事情，还有我的失踪，和真实的身份，这些事暂时还拿不准，需要找个信得过的人，到时候就算真查出了什么不该查出来的，也不会露出消息。他朋友我虽然不认识，但据说是个很有职业操守的人，值得信任，唯一担心的就是对方嫌这个活烫手，不肯接。

　　　　心中反复权衡着到底要怎么说服对方一定要接这单生意，另一面电话已经接通了。

　　　　“喂。请问您是哪位。”

　　　　我一愣，意识到折腾了这么久，我的手机和卡都早换了，他没有我的新号码，所以不知道我是谁。

　　　　四下看了看，我压低声音说道：“我遇到了点麻烦，需要你帮忙。具体的事情我给你发邮件，电话里说不方便。”

　　　　对方听我的口气异常严肃，也意识到估计我遇到的麻烦不小，连忙应声道：“好，你有什么困难尽管说，我想办法帮你。”

　　　　听到对面连什么事情都没有问就答应了，我的心里也是一阵感动，但现在这个时候和场合明显不适合矫情，我害怕电话被监听，马上说道：“那我挂了，这就给你发邮件。”

　　　　邮件被截获的概率毕竟比被偷听要小，我迅速将要委托他的事情写好，附带着照片也发了过去。就算他那个朋友别的事不愿意管，但至少先帮我查一查这个女人，如果这女人真的存在，还是我的未婚妻，那我这个家就需要考虑是不是要回。由于事情紧急，我也不管那边回应如何，直接带上了照片。

　　　　邮件发出后我也没心情再呆在医院里了，出了病房直接往大门走，老三已经不在附近了，虽然他也不会走远，我猜他此刻一定很期待我接下来的行动。

　　　　可惜，我恐怕要让他失望了，这个时候我不会有任何动作，自己动手的都是傻子，我只要把票退了好好过几天小日子，之后等调查结果就可以了，他那个朋友我信得过，要真是查，这点小事用不了多久。

　　　　至于我自己，还是装得若无其事一点比较好，看看到底是谁先沉不住气，故意告诉我真相却又有所隐瞒，要说他不是故意的，鬼都不信，这中间肯定有事。

　　　　只是现在什么都不知道，我只能继续装个傻子和哑巴。等有消息的那一天，我一定要看看到底是谁在身后耍我。

　　　　走到街对面找了一家咖啡馆坐下，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我以为是那边回了消息，刚有些意外怎么会这么快，就看到了来电显示上的字，柯子，是他打来的，我差点给忘了，还有这么一号人物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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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真正的目标是你

“喂。”

　　　　电话的另一端沉默了一会，半晌才回应道：“通哥，你在哪里？”

　　　　我愣了愣，对方的声音似乎有些不正常沙哑，发生什么事情了么？

　　　　犹疑了几秒，我还是接着说道：“我要去一个地方，柯子，找人的事你还是自己多操些心吧，我，我对不住了，不能再跟你查下去了，我还有事，很重要的事。”

　　　　我低沉着声音，心里一团乱麻。先前发生的事情完全搅乱了我的计划，我现在不想去任何地方，只想留在这里等消息。失忆的事情对我来说震撼太大，如果真的曾有一个未婚妻还因为我死了，我不可能做到无动于衷。

　　　　记忆里，自己并没有喜欢过什么女人，更没有未婚妻这种东西存在。揉了揉眉心，脑海中却缓缓浮现出一个人影，苏叶如。离家这么久，也很长时间没有见过她了，她过得还好吗。心里突然有些苦涩，也有些不解，我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想起她来？

　　　　难道自己还真就邪门地喜欢上她了？

　　　　一个认识没多久的女人，我从来没想过会有多大的感觉，除了此刻一些奇怪的情绪，我真的找不到合理的解释。

　　　　有时候我甚至觉得自己一直都不了解她，她也有事情瞒着我。

　　　　自从发现身边有人跟踪之后，我变得异常敏感，即使有一点小事也会起疑心，这虽然不是好事，但好歹在关键时刻可以保我一命。非常时期，就需要格外谨慎和小心。

　　　　只是有一点我想不清楚，如果苏叶如真的是有所目的接近我，自己会怎么做？她和那个王瞎子似乎有些关系，绝不是偶然遇上那么巧合，可惜现在我没有机会去查证这些，也不想去查证，内心底总是有些排斥，不想接受这个事实。

　　　　算了，就当是自欺欺人一回好了，反正身边的人从来不多，多一个也好，少一个也无所谓。

　　　　柯子听到我的话也有片刻的沉默，他早该猜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只是最后打个电话求证。我现在很心烦，懒得拐弯抹角，直接打开天窗说亮话。

　　　　“那你还会回来吗。”

　　　　出乎意料的是，对面竟然问了这样一句话，似乎很关心我的行踪。

　　　　“不一定。”

　　　　这个问题没法回答，只好给个不明确的答案。

　　　　“通哥，你要是没事的话就不要回来了，回家好好孝顺父母吧，其实……”

　　　　说到这里，对方突然顿住了，好像有什么要说却又难以说出口的事情，我没有应声，也没有追问，等着另一端的回应。

　　　　过了很久，对面才像是终于下了决心一样，说道：“其实，他们的目标不是那个人，而是你，找人只是幌子，所以走了就不要再回来了，离开这里，他们就不会追过去了。我话只说到这里，以后的路你自己看着点。”

　　　　说完便挂了电话，不再有一丝犹豫，隔着话筒传来清晰的嘟嘟声，我抓着手机，好半天才回过神来，他说什么，针对我？不是找人？难道他们也知道我的事情？否则怎么会故意拿我之前的照片让我找，这样的方式才能最大程度吸引我的注意，从而不知不觉地掉进他们安排的陷阱里。

　　　　这一招真是绝，我确实从来没有怀疑过。现在想起来，先前的种种都有些不对，他们口口声声说我是和他们同一个组织的人，却从没有透露过半点有关组织的消息给我，就算是因为中途离开怕我会背叛，但是基本信息没必要避过不提，毕竟如果我以前真是跟他们一伙的，那些事情想瞒也瞒不住。像他们的谈话方式，跟像是与一个陌生人打交道，一点往事也不涉及，组织是什么名字都没说过。

　　　　本来对于这些我没有怀疑过，但是柯子的话却让我猛然意识到这里面的问题。

　　　　可是他也是那些人中的一员，为什么会好心来提醒我？难道就因为之前那么短的相处就有了交情？这种狗屁理由没人会信，究竟是什么原因，他会背叛自己的组织对自己说出这些话来？可信度又有多少？

　　　　越想越脑袋大，我觉得再这么发展下去我都能当警察了，警察都比我好当，好歹是管别人的事，而我却要查自己，真心苦逼。

　　　　揉着眉心靠向座椅，全身的神经都紧绷着，真相一天不明了我就一天睡不了好觉。收起手机，掏出照片仔细地端详着，不得不说，上面的女人真的很美，笑靥如花，一张清秀的小脸对着镜头，如果我真的有过这样一个未婚妻，也真的有过这样一个女人爱过我，那么就算以后死了也没那么大的遗憾了。

　　　　虽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想到了死，可是我的直觉一向很准，每每潜意识里出现的东西都不是空穴来风，现在我的处境还不明朗，说不定未来哪一天真遭遇了不测，只是在这之前，我很想找回属于自己的记忆，无论我是谁。

　　　　一个人活着，总是要有些念想，如果失去了记忆，甚至失去了自我，那将会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没有过去，你不知道现在是怎么来的，也会对未来茫然，没有陪伴在你身边的那些人，你也始终无法确定自己是谁。有人曾调笑，我是丈夫的妻子，父母的女儿，孩子的妈妈，老板的秘书，身份一直都是在围着别人转，从来没有为自己活过。

　　　　其实不是这样，没有身边的那些人，你也就不知道该把自己摆在一个怎样的位置。人是社会动物，你永远生活在一堆关系中，也是这些关系显示着你的存在。

　　　　原本对于这些类似于我是谁，从哪来的哲学性问题我是不屑一顾的，然而如今这些事情出在了自己身上，又不得不想。如果我真的不是徐刚，我该如何面对之前的各种关系？

　　　　不知道，要说老三是为了报复才这样做，那他确实做到了，这个报复够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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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吴大侦探

坐在咖啡厅里将整件事前前后后想了一遍，直到接近黄昏时分我才起身离开。之前发生的事情太多，也太突然，让我一下子失去了判断力，现在被柯子一提醒，我终于意识到了问题，有人要针对我，而且不是一个人，感觉到自己已经渐渐陷入了一个巨大的阴谋当中，而且还是核心的那枚棋子。

　　　　究竟是什么人？难道只有一个老三？可是他的复仇计划在我看来已经接近结束了。否则为什么要告诉我真相而不是放任我继续被蒙在鼓里？他的目的是让我自己去找回从前的记忆，再一次陷入痛苦和万劫不复当中，他已经做到了，我现在的确很想知道年初究竟发生了什么，我到底有没有过一位未婚妻，既然如此，至今还潜伏在我身旁的就应该是另一股力量。

　　　　何况我也不相信老三一个人能搞出多大的动静来，长期以来潜伏在暗处，不时打扰我生活的估计是另有其人。我到底是跟谁结下了梁子，难道我以前是个罪大恶极的人，到处都是仇人？

　　　　这样说来我得快速找回失去的记忆，否则肯定要吃大亏，连自己都有什么仇家都不知道，这不是坐等被玩吗，有一天在街上遇见了都认不出来，还要跟人家握手呢。这么一想，我更着急了，不知道那位侦探朋友会不会答应，毕竟他是个大忙人，最近没空也是很有可能的。

　　　　妈的，要是那小子真的不肯给面子怎么办？我现在的处境不能直接去联系侦探公司，明目张胆地调查，我自己想查又有很多麻烦，至少搞不到许多资料。我现在的身份是唐通，不是徐刚，以前的朋友都帮不上太大忙，只有这一个联系还算密切，彼此了解，不会怀疑我，而且我的邮箱账号还记得，用它联系对方就不会多想。

　　　　但是其他朋友真的联系不上，我现在这个样子就是回家了父母都不认识。

　　　　苦闷之余，随便找了家小酒店住下，奔波了这么久，早已身心俱疲。我在大脑中搜索着以前认识的人，却发现没有一个号码是停留在脑子里的，都是一些陌生又熟悉的人，平日里安静地躺在通讯簿中，只有出了事才会被想起。可是现在想起来也没有用，这种关键时刻愿意帮忙的人太少了，只有走投无路时才发现自己身边真正算得上是朋友的少得可怜。

　　　　长叹了一口气，再等上一天，如果再没消息就得另想办法了，实在不行，先买了票回家再说。那边发生的事情也许会给自己一点启发，就算父母是假冒的至少要找到当面对质，或者观察观察，总会有蛛丝马迹。

　　　　想到这里，我多少心宽了一些，反正路就在那里，你走或不走，它都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