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灵契约-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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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真正的核心。

　　　　一瞬的恍惚很快消失，我回到了酒店内，却发现吴行早已在那里等着我，烟灰缸里堆满了烟头，一副等候多时的样子。

　　　　见我进来，对方突然转过头，一双充血的赤红色眼眸直直地瞪着我，仿佛是在冲着我，又仿佛是低声自语：“为什么要害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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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她是我妹妹

突如其来的质问声让我愣在了原地，大脑短路了两秒钟，随即反应过来，不可置信地问道：“你在说什么。”

　　　　“为什么要害她？难道就因为你得不到，你就要毁了她？”吴行抓住我的衣领，狠狠地用力，额头上青筋暴起。

　　　　“你查到什么了。”看到对方如此失态的样子，我也不用再猜，一定是调查出了问题。只是即使我真的害过人，那也是我欠下的债，跟他这个临时找来的私家侦探有什么关系。冷冷地退后一边，甩开对方的束缚。

　　　　“是你害死了苏雪，我在调查过程中，无意间查了苏雪的资料，发现，发现她，我……”吴行说到这里，压抑的声音突然颤抖起来，似乎有些极力克制的情绪再也忍不住，他扶着身后的房门，张着嘴，呼吸都有些不稳，却始终说不下去。

　　　　一个素来冷静睿智的人激动到不能说话，一定是有什么极度打击他的事情发生，我叹了口气，也不再苦苦追问。我自己做了什么，我都不知道，又有什么资格去要求别人怎样对我。

　　　　“苏雪是我妹妹。”

　　　　过了很久，男人的气息才恢复平稳，不带半点感情地说出了这句话，但他脸上的痛苦我却看得清晰。

　　　　妹妹？之前是听他提起过，已经失散多年，他怎么就能肯定苏雪是他的妹妹。这也未免太巧合了，巧合到让人无法相信。

　　　　抬起头，吃惊地对上他的视线，问道：“她真是你妹妹？”

　　　　无力地点了点头，仿佛说完这句话已经耗尽了他所有的力气，瘫软地靠着门，嘴角扯起一丝苦笑：“我找了这么多年都没有线索，没想到有一天居然真的接受了和她相关的委托。”

　　　　吴行摇着头，面上在笑，心里却苦涩得在滴血。

　　　　“你知道吗，我等这一天很久了，那时候我以为我们会团聚，没想到却等来了这么一个结果，死了，呵呵，当我查出她是因你而死的时候，我真的很想杀了你。但我的职业不允许我这样做，虽然我只是个私家侦探，但我也有自己的职业操守，这些给你，看了之后就知道怎么回事了，以后不要再来找我，我也不会再帮你查下去了。违约金我回头打给你。”

　　　　吴行扔过来一个档案袋，说完不等我做出任何回应，转身便走了出去。

　　　　我上前捡起厚厚的袋子，拿出来，里面都是一些资料和调查结果。

　　　　唐通，某建筑公司工程师，曾经加入过当地黑帮组织青冥，从一个小喽啰起手，混了几年，坐到长老位置，后来不知道出于何种原因突然退离青冥帮，远离组织数年之久，一直在广州沿海地带做生意。

　　　　苏雪，孤儿院长大，有一个哥哥9岁时被人抱养，至今下落不明。12岁时认识了丁磊和徐刚两个人，后来又认识了唐通，其间一直与三人有着密切来往。18岁那年离开孤儿院，跟着徐刚到外地订婚，却在结婚前夕，被青冥帮在外地的势力掳走，遭人玷污，后来在医院里自杀。

　　　　徐刚，苏雪的未婚夫，和丁磊是小时候的玩伴，两人一起长大，关系亲密，同时喜欢苏雪。分别告白之后，苏雪选择了徐刚。

　　　　看着厚厚一摞的资料，我的手颤抖得厉害，心跳再也止不住加速，汹涌地仿佛要跳出胸腔。翻页的手指犹豫不定，一方面希望自己找到真相，另一方面却又不敢去面对。如果真是我害死了苏雪，还将她彻底遗忘，我该怎么去弥补？老三的真名就是丁磊，看来他是把苏雪死亡的责任归咎在了我们的身上，想要复仇。

　　　　这一刻，我突然觉得他的复仇是应该的，如果真是我害死了苏雪，我自己都不会原谅自己，为了爱的人不能得到手，就残忍地撕碎她，这种行为完全是不折不扣的混蛋。

　　　　自己在失忆之前，难道真的是这样一个人？

　　　　随着资料上的内容越来越深入，加上某人有意的裁剪和明显的暗示，我几乎已经可以猜到了，他给的资料上显示唐通一开始加入帮会，混得并不理想，直到苏雪死后突然得到重用，当年那个看上苏雪的头领也是在他的安排下见到了苏雪，这一切都很显然地说明了是唐通导演了苏雪被抓走的事件。

　　　　一方面破坏了和徐刚的婚礼，让两个人不可能在一起，另一方面又讨好了头领，得以连升几级。这种一石二鸟的手段，的确毒辣。

　　　　我深吸了一口气，到此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吴行和老三都会一口咬定是我害死了苏雪。如果我真的是唐通，那么苏雪的确死在我的手上。

　　　　将一摞资料放在一旁，心中是说不出的苦涩，我并不了解自己的过去，更没有想到自己的身上竟然会背负着情债。

　　　　颓然地坐在床边，已经失去了思考的能力，苏雪死了，这是谁也改变不了的事实，我知道得太晚了，什么都不能做，甚至连挽救的余地都没有留下，我现在终于知道老三当初对我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了，等我自己查清这一切的时候，那感觉的确生不如死。此刻心里除了愧疚再无其他。

　　　　未婚妻？不过是讽刺我们都没有得到罢了。如果生命能重来一次，我宁可祝福也不会做出这种禽兽不如的事情来，也不会像老三那样憋在心里，喜欢一个人没有错，也许她是不爱我，可我也不会害她，就算不能大方地祝她幸福，也可以正视自己的心意。

　　　　但我现在发现自己以前竟然错得那么离谱。

　　　　想到照片上那张笑脸，心痛得无法呼吸。她就像一个误落凡间的精灵，怪不得可以让三个男人对她倾心。

　　　　心被狠狠地撕开了，我第一次感到人生这样无力，对一个无辜的女孩，我曾经这样残忍地伤害过，如果我不是我，该有多好？

　　　　脑海中突然闪过的念头让我一怔，随即意识到，我还没有确定自己的身份，如果我不是唐通而是徐刚，一切都会变得不同。只是徐刚是苏雪的未婚夫，老三没有必要报复他，而且他知道我之前的身份，没有可能是骗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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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追查

整件事到了这里应该算是真相大白了，所有的答案都摆在眼前，可我不知为什么总有种奇怪的错觉，似乎我所看到的远不止这些，而真相并没有被揭开，相反更加扑朔迷离。

　　　　也许是经历了太多难以置信的事情，到头来不敢再轻信任何人和事。攥紧手上的档案袋，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选择相信，我就要面对自己过去犯下的错误，虽然我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也不相信所谓报应，但我的内心还是会别扭得过不去。如果选择怀疑，我的生活又是一团糟，没有确切的答案，我没法安心下来。

　　　　到底该怎么办？继续查，还是就此放弃？继续查下去，可能会得到结果，也可能会使自己更加纠结，如果最终查不清楚，我恐怕一辈子都要陷在里面无法自拔。但是就此放弃，我又觉得无法接受现在的生活。不明不白地顶着一个完全陌生的身份，无论我究竟是谁，属于眼下这个人的记忆我始终是没有的。

　　　　看着纸张上的调查结果，我第一次觉得自己这样优柔寡断，连个主意都拿不定。反复徘徊了很久，我开始感到迷茫，怎样做是对的？也许我需要一个局外者给我指点迷津，毕竟旁观者清，多听听建议作出的选择才更理智。

　　　　这一次没有再采取掷硬币的方式，因为结果是哪一种我都不会满意，除非有人劝得了我，让我看透这件事，否则这个决定我始终下不了。

　　　　起身将档案袋扔到垃圾桶里，顺便用打火机点燃，里面的内容我都大致浏览了一遍，留下来只会给我惹来危险，想起吴行临走前说的话，让我不要再找他，他也不会帮我继续查下去，当时没有在意，现在细想，他的话里似乎还有话，暗示我整件事还没有查到底。也就意味着还有事情是我不知道的，眼前的结果只是真相的一部分。

　　　　略微思索，难不成这其中还有隐情？

　　　　想到这些天来被人跟踪的事实，我一个激灵，的确，他没有查到底，这些跟踪者的身份他没有告诉我。表面上看这些人跟老三不是一伙的，否则他也没必要避着他们跟我见面，还有柯子之前也说过，这些人的真实目标其实是我。这句话我初步理解为，他们要找的不是徐刚，而是我唐通。

　　　　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打着找人的幌子，而且是找一个不在身边的好兄弟？他们并不知道我失忆的事情，为什么还要将这件事交给我，不担心我会包庇兄弟，谎报军情？而且我当时故意装的一点惊讶心理也没有，那是为了掩饰见到自己照片的失态，可是看在他们眼里难道不觉得异常？我怎么会对一个熟人的照片毫无反应？

　　　　想起这些疑点，我才意识到之前是自己太大意了，那些人拿着照片恐怕是为了试探我或者出于其它目的，而我竟然毫无防备地上钩了。徐刚早在那场车祸中死亡，他们就是得到了行踪，也是之前我留下的，过了这么久，我的身份已经恢复，他们难道还查不出真徐刚已经死了？

　　　　唯一可能的解释就是他们知道，所以也没打算再找，他们真正针对的人是我。派我找人肯定也是有目的的，只是他们有什么目的？人我肯定是找不来的，路上也不会有任何收获，那这样利用我的意图何在？

　　　　想不通，看来这件事还是有很多的疑点，虽然暂时我只想到这一个，但是在我的潜意识里，还有很多不对劲的地方。

　　　　如果要查，绝对有查下去的空间，只是我该继续查吗？不查的话，这些人跟着我，我也会随时出状况，看来是形势逼人了，我想中途放弃都不可能。

　　　　只是这一次，我又该去找谁帮忙？肯定是没脸去联系之前那个朋友了，而且也找不到比吴行更给力的侦探，他只是个生意人，也不是委托事务所，再麻烦他恐怕没用。只好借助现有力量了，暗自联系私家侦探。

　　　　反正装是装不下去了，吴行搞出这么大的动静来，跟踪自己的这批人早该发现了，连窃听器都能安装到临时住处，还有什么事是查不出来的？恐怕我早就暴露了。他们还能沉得住气也许是料定我查不出什么关键东西来，事实证明我手上拿到的这点结果可能根本不被他们放在心上，否则一定会提前出手干扰，当然也许干扰了我不知道。

　　　　不管怎样，坐以待毙不是我的风格，既然消息都走露了，我干脆光明正大地去查。老三说过我被催眠了，凡是催眠都会有破解的方法，之前一直不敢尝试，现在也不是回避的时候了，也许我可以再次通过催眠的方式找回记忆。

　　　　不过催眠师这种职业很神秘，也很少有人从事，如果不是有门路，很难找到人。好不容易想到这条路，我自然不会轻易放弃，只是要找个信得过的，还需要考虑。万一是骗子或者没有职业道德，泄露别人隐私的遇上了，会很麻烦。

　　　　而且很多人对外不会宣称自己是催眠师，只会说是心理咨询师，因为光靠催眠也混不到饭吃，毕竟真正的大师太少，普通老百姓需要的也不多，打听起来不是很容易，自己对这里又不熟悉，连去哪都要问路，更别说找人。街头的小广告不可信，只好向人打听。

　　　　出了门，随便找了条繁华街道，街上路人很多，但是如果我突然拦下一个问人家，“喂，你知道哪有催眠的吗？”估计对方要觉得我神经不正常。视线寻觅了一圈，突然发现一个值得询问的团体，就是那些常年驻扎在城市里的流浪汉。很多都是没有疾病没有灾的，只是不想工作就出来讨饭混日子。长期在附近游逛，肯定对一些别人不知道的事情也特别了解。

　　　　这些人大都不是真有困难，只要肯给钱，问点事情总是容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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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大师的怪癖

“大哥，有什么事吗？”一个三十左右岁年纪的男人看到我向他走过去，立马意识到有事，很主动地问道。

　　　　“你认识这附近有什么比较信得过口碑好的催眠师吗？”

　　　　流浪汉看了看我，没有什么异常，以为我是替别人找，不禁有些奇怪地说道：“你想找人可以去看广告，为什么要来问我？”

　　　　察觉到对方眼中的疑惑，我直接回道：“你们对这里比其他人都要熟悉，我要找真正信得过的人，所以不想轻信那些广告。说吧，如果真的靠谱，我不会白问的。”

　　　　人都喜欢钱，特别是对于这种主动送上门来的，更是没有理由拒绝。流浪汉听了我的话，虽然有些半信半疑，却还是笑了：“你是个特别的人，不过找我们，算是找对了，这附近有一点风吹草动，都逃不了弟兄几个的耳朵。你说的催眠师，我也知道一位，不过他家住的比较偏远，而且轻易不给人治病，你哪位朋友生病了，带我来，我领你们去，至于成与不成就不是我能管的了。”

　　　　我点了点头，掏出一张百元毛爷爷递了过去，拍拍对方的肩膀说道：“如果你介绍的这个人真的名副其实，有点能耐，我还会再犒劳你的，至于这个人，就不用去带了，就是我自己。你既然知道对方的脾气，一定也知道什么办法能让他答应帮我，事成了我会感激你的。”

　　　　虽然没有过这方面的经验，但是砸钱总是没错的，而且我也相信他没有必要骗我，如果真是个冒牌医生，就算我倒霉，反正眼下又没有别的出路了。

　　　　收下了钱，对方倒也爽快，只是有些好奇，“你得了失忆症？为什么要催眠师？我在你的脸上没有看到失忆症患者该有的茫然和恐惧，你看上去只是个正常人，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一愣，不知道给怎样回答，实话实说肯定是不可能的，干脆避过这个话题，敷衍道：“没有，我只是短暂性的，不严重，所以想找个催眠师帮忙。”

　　　　“那好，这个忙我帮了，本来他是不轻易招待人的，但是到了我这里，还真的有办法让他帮你，相逢就是缘分，我看你这人也不错，很对我脾气，走吧，我们去准备一下。”

　　　　“准备？需要准备什么？”

　　　　顿住了脚步，我有些奇怪地问道。

　　　　“想请动他没有那么容易，你跟着我就是了。”

　　　　看到对方脸上的自信，我也不再问什么，估计是有理由的。

　　　　两个人一前一后，拐到了集市区。

　　　　现在正是午后，集市上的人很多，熙熙攘攘的人群让我第一次有了一种活着的真实感。这么久以来压抑的日子和种种不确定的怀疑的确快要把我的精神给搞垮了。希望这位大师能帮我渡过一关，只要想起来了以前的事情，无论真相有多糟糕，我想我都能承受。

　　　　“兄弟，怎么称呼？”就在我愣神的空当，前面的流浪汉突然回过头来问道。

　　　　我愣了愣，犹豫半天，才缓缓说道：“唐通。”

　　　　虽然心里确实不太接受，本能地差点脱口而出以前的名字，但是最后还是忍住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的身份连我自己都没有确定，更无从暴露给别人。

　　　　“唐哥，小弟阿喜。”没有注意到我瞬间的犹豫，阿喜很利落地给出回应道。

　　　　“阿喜，我们要买什么？”

　　　　“你一会就知道了。”

　　　　阿喜有些神秘地回答道，我没有再问，跟在他后面进了一家佛店。

　　　　来这里做什么？想到可能是那个大师信佛，我也不由得起了兴趣。

　　　　“那位先生他是佛教信徒，我们去之前先买几柱香。”

　　　　阿喜招了招手，对着柜台指道：“老板，把这几柱香给我们装上。”说完便要掏钱付账。我上前一步拦住他，也掏出了钱，“既然是帮我，当然是我付钱了。”

　　　　阿喜一愣，随即点头道：“好。”

　　　　装好了香，一起走出了店门，阿喜突然转过来对我说道：“唐哥，像你这样的人我还真的很少见到，刚才那种情况很多人是不会考虑抢着付钱的，你人很特别。”

　　　　我顿住脚步，不意外于他的反应，因为我看出刚才在店里他就想这么说了，只是仍然有些不理解：“怎么，难道不应该吗？你是替我办事的，钱当然由我出，别人也是一样的，谁会在乎这点钱，别想得太多。”

　　　　阿喜听了摇摇头说道：“不是钱多少的问题，而是一种意识问题，有些人就是利益至上的原则，他们不管什么时候都不会想到这一点，所以也就不会像你刚才那么做。”

　　　　我点点头，有些明白他想说什么，却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纠结下去，干脆拍拍他的肩膀说道：“别想多了，我就这样的人，没什么独不独特的，走吧，还要买什么。”

　　　　阿喜看我有意转移话题，也不再说什么，回道：“榴莲，大师很喜欢这种水果。”说完走向榴莲摊，末了又自言自语地补充了一句：“我很少见到像你这样没有戒心和防备的人，难道在你心中，世界上都是好人？”

　　　　他的声音不大，却还是一字不落地落入了我的耳中，我没有戒备是因为我觉得对方没必要骗我，我没有什么值得骗的价值和地方，而且虽然我不防备，但是想从我这里骗走些什么还是没那么容易的。只是我不知道，这种想法有多傻逼，不知不觉被人钻了空子都不知道。可能是对很多事都坦然了，人就变得有些麻木。

　　　　到了榴莲摊前，我实在有些受不了这种水果的气味，真是不知道大师怎么会喜欢这么独特的水果，果然奇人都有怪癖，迅速挑拣了几个打包带走，恨不得马上离开这里，我对这种刺激性的气味免疫力很低。

　　　　“好了，我们可以去拜访那位大师了，地址比较隐秘，所以还是我带路吧。”

　　　　阿喜低头看了看手上拎着的东西，又看了一眼我对榴莲敬而远之的态度，不由得笑了，说道：“待会见了人，你可就别再露出这幅厌恶的表情了，要想求人，就得忍着点。”

　　　　我鄙视地看了一眼对方手里的榴莲，面对古怪的气味，我总是做不到淡定。之前只是以为这位大师脾气怪，不好请，现在一看，还真不是不是一般的怪，排场这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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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登门拜访

“就是这里了。”

　　　　不知道走了多久，终于在一栋老旧的居民楼前停了下来。我看着周围的环境，还真是特别偏僻，如果没有人领路，我自己恐怕很难找到这来。

　　　　“你说的那位大师就住在这里？”环视了一圈居民楼的附近，废墟环绕，看情况离拆迁不远了，旁边的房子已经不剩下几栋，住户也大都搬走，我不禁有些奇怪，这种地方还会有人住？

　　　　“我来过几次，就是这里，其他的地方都快被拆没了，只有这里还留着，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阿喜摇了摇头，自言自语地说着。

　　　　“你确定？”我疑惑地看着眼前的老式楼房，实在怀疑会有精通催眠的人住在这里。但是既然对方来过，应该也不会记错地方。

　　　　“确定，这里虽然难找，但是不会弄错。”阿喜点了点头，肯定地说道。

　　　　“那好，我们进去吧。”

　　　　拎上手中的东西，率先走到了楼道里。

　　　　刚一走进去，厚重的灰尘和刺鼻的异味立即充斥了喉咙和整个胸腔，我猝不及防地后退，低下头，猛吸一口气，忍不住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该死的，这种鬼地方怎么看都像是很久没人住过了一样，墙角处结着蜘蛛网，到处都没有人居的气息。整条走廊中说不出的死寂。我捂住嘴，努力将灰尘和异物清出喉咙，却依然咳得厉害。

　　　　如果不是为了找人，我肯定不会相信这种地方居然也有人住。

　　　　空气中发霉的味道让人闻了几乎发呕，脚下的水泥地和墙边沾染着不明的绿色物体，看得我胃部一阵痉挛。

　　　　阿喜看我咳得厉害，脸色都有些不正常的发白，连忙递上来一瓶水，让我喝下去。

　　　　我忍住胃部的不适，接过瓶子，拧开瓶盖刚想一口灌进去，突然在仰头间无意看到了一样东西，手上的动作不自觉地顿住了，瓶口停在嘴边，却没有喝下去。

　　　　“唐哥，你怎么了。”身后的阿喜见我神色怪异，连忙问了一句。

　　　　我没有说话，听到声音回过头来看了他一眼，似乎想到了什么，笑着回道：“没事，就是不太舒服。”

　　　　“恩，可能是嗓子呛到了，快喝口水顺顺。”

　　　　“嗯。”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把瓶口送到了嘴边，侧过身做了一个灌水的姿势，却没有真的喝下去。

　　　　“好了，没事了。”把水还了回去，不动声色地接着说道：“还是你走前面吧，我不知道是哪个屋子。”

　　　　说完便让到了旁边，阿喜愣了一下，随即点头道：“嗯，好。”

　　　　我跟在他后面一路上了楼，没有再说话，阿喜似乎对这里很熟，带着我很快停在了一个屋子的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