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灵契约-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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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这个人的身手，想跟我单挑绝对不成问题，他迟迟不动手的原因不可能是为了故意拖延时间，等待后援到来。他没有那么做的必要，想抓我，现在随时可以动手。

　　　　看着他没有任何表情的眼底，我无法揣测到他的真实目的。不是为了抓我，却还在这里跟我拖延时间，脸上甚至连一丝着急的神态也没有，整个人悠闲得不像是在抓犯人，倒是像在野外散步。

　　　　只是他有散步这个闲情逸致，我却没有，毕竟被人追着的不是他。看了看眼前的形势，我心急得很，心里掂量着面前这一个尚且没有解决的把握，如果被身后的大队伍追上了，恐怕就是插翅难逃。

　　　　想到这里，先前的淡定通通跟浮云一般转瞬不见了踪影，虽然不知道对方到底有什么目的，我的时间却是一刻也不能耽搁了，否则真等后面的人追上来，我想逃都没地逃去。

　　　　抬起头迎上小个子的目光，他还在那里看着我，眼神里已经少了一丝嘲讽，相反多了一丝清明。

　　　　大概是意外于我没有反驳他的话，甚至连恼怒的表情都没有，他觉得有些新奇，毕竟人挨骂了第一反应就是想骂回去。有修养的人只不过是在未骂出口之前及时地制止住了，但不代表他没想骂过。所以我毫无波澜的反应倒是激起了他的兴趣。

　　　　但其实我心里在想的是，奶奶的，竟然敢不带脏字地就这么损我，老子要不是在想怎么跑路，急得没功夫跟你斗嘴，否则你以为小爷会这么轻易算了？

　　　　转头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心里只能是干着急，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怎么看都只有这光秃秃的一片地，连些特殊的遮掩都没有。唯一的一处隐蔽之所还是刚刚跑过的树林子，难不成我还往回跑？

　　　　这个荒唐的念头让我立马甩了甩脑袋，把没用的想法通通清出去。

　　　　小个子见了我奇怪的反应，脸上的神色更加意味深长。

　　　　我顿了顿，不去理会他脸上多姿多彩的神情，一门心思地想着往哪个方向跑比较好。

　　　　小个子见我的目光四处游移，眼底闪过一丝精芒。

　　　　“你想去哪？”

　　　　他上前一步，身子突地向我靠近，人还未到近前，已经先卷来一阵疾风，感受到空气里逼迫而来的压力，我下意识地一侧身，躲过了对方带着狠劲的一拳。

　　　　突然的发难让我的大脑不及反应，身体本能地做出回应，闪躲间快速出击，两道身影迅速缠斗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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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聂远的安排

不得不说，直到真正交手的时候我才意识到自己之前的疏忽，他的身手比我想象得还要深不可测，每个动作之间几乎找不出破绽，拳脚控制自如，而且出手狠戾迅速，招招可以致人命。这样的身手，恐怕不是一天两天能练出来的。再者他的招式都很实用，不像是专门学习的，反倒是像在社会常年摸爬滚打历练出来的。

　　　　我小心翼翼地躲避着对方的攻击，没多久，后背就出了一层冷汗。原本有所反抗的状态也渐渐转变为单纯的躲避，一心只想着躲开对面那速度越来越快，出手越来越狠的攻击。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我也应付得越来越吃力，好几次都是在最后关头才侧身堪堪躲过。眼前晃来晃去的人影甚至很难看清，我必须要集中全身的注意力才能勉强感觉到对方的动作。

　　　　这样的情况没维持多久，我就有些体力不支了。大口喘着粗气，身体只是下意识地做着躲避，速度却明显有所下降。就在我以为今天真的逃不过去要栽在这了的时候，对方突然停了下来，我一愣，站在原地没反应过来。突然，一阵劲风从耳边吹过，在我毫无意识的情况下，对方竟然猛地上前一步，将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

　　　　肩头传来的压力让我脸色一变，下意识地就要往旁边闪，摆脱开搭在我肩膀上的手。然而还不及我做出反应，对方的动作更快，已经先我一步发力，顺着肩膀上传来的力道将我猛地甩向一个方向。几乎是一眨眼的功夫，我已经被他身子一拱，整个人被突如其来的力道翻了个，掼在了地上。

　　　　头重重地磕在凹凸不平的地上，一阵钝痛闪电般从后脑处传来，疼得我嘶了一声，还来不及真正呼疼，又是一股力道猛地向我袭来，虽然依旧是没有准备，我却明显反应快了很多，就着躺倒的姿势向旁边一滚，躲过了对方的袭击。

　　　　“你到底是什么人？”

　　　　后背盯上硬梆梆的土墙，身后已经没有退路，我猛地一发力，从地上弹起来，借着腿的向上弹的势力，一脚朝他腹部踢过去。

　　　　意料之中，对方轻易地向后一退，躲开了我这一脚。

　　　　“不错，身手虽然一般，应变能力很强。”小个子退到一侧站定，没有了再出手的意思，相反不咸不淡地给出了一句评价。

　　　　我有些恼火地站直了身子，直直地盯视着他，眼底有一丝不解。从他的话里我大概能感觉到他刚才是有意在试探我，而不是真想跟我打，否则以他的身手，如果不是手下留情，刻意的退让，恐怕我连刚才那一会都坚持不了。

　　　　最直接的证据就是他突然停手后猛地发难将我撂倒在地，如果他有心，早就可以这样做，没必要陪着我“玩”那么久。而且他的身手也确实有这个实力。他到底是什么人，究竟有什么目的？

　　　　察觉到我质疑的视线，小个子微微笑了笑，上前一步，朝我伸出手来，缓缓说道，“你好，我叫苏宇，是聂远的朋友。”

　　　　听到聂远两字，我先是一愣，随后反射性地伸出手回握住对方，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些熟悉的片段，眼前这张脸看上去有几分眼熟，我似乎在哪里见过。只是一时之间，我只能肯定我们确实见过面，却想不起来是什么时候什么情况下见的。

　　　　看到我略微失神的表情，小个子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来。我被他的笑弄得一激灵，这才回过神来，想把手抽回。只是对方似乎有意在跟我作对一样，察觉到我的意图，不等我将手抽出来，他便率先一步捏住了我的手骨。压迫性的力道从虎口处传来，疼痛使我本能地想要缩回那只手。

　　　　但是对方偏偏不如我意，手上的力道只增不减，我咬咬牙，也以相同的力道回敬过去。只是论力气，并不是我的强项，没过多久，我就感到手上的骨头快要被捏碎了，强烈的力道施加在手骨上，闪避不开。

　　　　就在我感到手有些要变形了的时候，对方突然卸去了所有的力道，悠然地收回了手，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好整以暇地看着我的狼狈。

　　　　奶奶的，什么时候都不忘试探我！

　　　　收回被捏的红肿的手，心里疼得只想抽气，又怕被他看出来免不了再嘲笑我，忍着没有发作。不得不说，这小子下手够狠，一点情面都没留，要是再晚个半分钟，我估计我的手就废了。

　　　　但是被人家这么直直地看着，一点小动作都逃不过他的眼睛，我总不能就这么当着他的面去揉那只快要废了的手，手残事小，丢脸事大。

　　　　我咬咬牙，暗暗甩了甩手，却没有别的动作。心里的疑惑再一次浮现，却想不出头绪。

　　　　面前这个人看起来身份很复杂，他说他是聂远的朋友，不知道有几分可信性。如果真的是他说的那样，在这个时候表面身份，就应该是来帮我的，但是很可惜，半天过去了，除了刻意地试探以外，我没看出他有半点要帮我的意思。相反，我甚至怀疑聂远是不是故意的，怕我逃得太顺利，特意找了个人来给我拆台。

　　　　看着我上下审视的目光，苏宇再次笑了，“别多心，我是聂远安排来的，怕你跟他们走散，提前叫我来跟你说一声见面的地点。之前只是想试探一下你，不好意思得罪了。”

　　　　听着他的话，我很想嗤之以鼻，他还知道什么是不好意思？刚才出手的时候我没看出来他有这个觉悟。

　　　　察觉到我的不屑，他也不恼，只是平静地继续说道：“这不能怪我，毕竟这件事关系到的人太多，责任也太重大，如果不能确定你有足够的实力去应对之后的事情，就是在我这一关上，都说不过去。”

　　　　他说得很认真，之前嘲讽的目光也通通收了起来，转身看着来时的方向，低声嘱咐了一句：“你沿着这条路一直向下跑，带着这个地址，傍晚的时候他们会在那里等你。”

　　　　突然转变的话题和猛地压低的音调令我警惕地看向周围，下一秒，一张字条被塞入我的手中，耳边传来小个子的声音，“放心，他们暂时不会往这个方向追，你先走，我在这边顶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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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一面之缘

听到这句话，我的第一反应就是马上掉头离开。毕竟继续留在这个地方很危险，车上的那群人个个都不是吃素的，虽然弄不清具体身份，但很显然是冲着我们几个人来的，就算短时间内找不到这边，也不代表会一直藏得住。何况这里只是郊外，没有特殊的遮掩，也不是什么秘密的地方。

　　　　身体本能地后退了两步，四下打量了一圈，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下意识地就要转身，脑海里却有什么东西一闪而逝，第一次，我的身体没有受到大脑的控制跟着转过去，而是被什么力量硬生生地固定在了原地。

　　　　我站在那里，脚下仿佛生了根一般，定定地看着前方的小个子，半天才说出一句话来：“我凭什么相信你？”

　　　　不是我多疑，也不是我发现了什么，而是事情确实有些古怪。如果对方真是聂远安排在这里接应我的人，那就说明他早有这个打算，或者说他预见到了会有人半路临检的情况。既然是事先就有安排，他应该会在我跳车之前就提醒我，以免出了岔子。再者，他是怎么知道那些人不会顺着这条路追下来的？

　　　　按时间上来讲，他们如果走的是这条路，确实早就应该跟上来了，但是直到现在，这里也没有半个人影出现。看样子，他似乎是早就有了打算，预料到会发生这种情况，甚至连我逃跑的路线，他好像都是提前知道一样。否则他的速度再快，也不会这么轻易就跟了上来。

　　　　一连串的疑惑从脑海里闪现，扰得我心神不宁，脚下的步子也停顿在那里，半晌没有挪动。经历之前了一系列的变故之后，我变得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谨慎了，对于所有人和事，我的第一本能不是相信，而是怀疑。

　　　　这种习惯放在平常生活中也许不是特别好，虽然人心确实不值得寄托太大的希望，但是好歹生活本身是平静的，没有这么多戏剧性可言，也没有谁闲的蛋疼老是明里暗里地算计你。但是在有些关键时刻，这样的习惯却可以救命。

　　　　定定地看着眼前的人，没再开口，意思却很明显，我要一个合理的答案。

　　　　小个子看着我突然转变的态度，竟然忽的笑了，眼神里透出几分赞赏。

　　　　“看来还是我一开始小看了你，警惕性不错。”他笑着说完，视线落在我的脸上，似乎在想什么事情，几秒钟之后，那种回忆的神情又消失不见，他继续说道，“徐先生，你真的记不起我来了？说到底，我们还是有过一面之缘的，而且当时那件事，我直到现在都印象深刻。”

　　　　他的话意味深长，隐隐包涵着些别的含义，我愣了愣，因为他这句话重新抬起头来打量着面前这张脸，那种莫名的熟悉感再一次涌了上来。

　　　　他到底是谁？我在哪见过他？

　　　　疑问像潮水般涌入大脑，回忆却像一道闸门，生生阻断了所有的猜测。

　　　　看到我满脸的迷茫和不解，他似乎也没有兴趣再打哑谜了，直接切入正题道：“你第一次被卷进杀人案中的时候，是我和聂远一起登门拜访的，怎么，不记得了？”

　　　　他的话犹如惊雷一般在耳边炸响，同时也惊醒了我沉睡中的记忆。

　　　　是他，竟然是那个当初和聂远一起来调查的小个子警察。记忆迅速浮现在脑海里，过去的片段渐渐和眼前的人脸重合。我猛然想了起来，确实就是这个人，怪不得刚刚我会有种怪异的熟悉感。

　　　　只是，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他不是应该在和聂远同一个警局里上班吗？心下有些疑惑，但转念一想，聂远都可以抛下警局的事情出现在这里，他也一样。这么看来，他还真的很可能是聂远安排来的人。

　　　　但是，心里还是有些说不出的别扭，甚至有些被隐瞒的感觉，如果刚刚我直接走了没再质问这些，他是不是就没打算把这件事拿出来当证据？总觉得这个证据虽然有说服力，却像是他刻意用来敷衍我的。

　　　　虽然他没有必要把我骗去别的地方，因为我看不出来自己对他有什么威胁性，但是常言道，小心驶得万年船，这种节骨眼上本来就很敏感，还是小心一点比较好。

　　　　看到我眼中没有褪去的质疑，小个子重重地咳了一声，说道：“不是吧，你还不相信？确实是聂远叫我来接应你的，只不过决定比较仓促，是在我上车之后他才给我打的眼色。我们之间有你想象不到的默契，他只要稍稍示意，我就知道是怎么回事。至于那张纸条，是他给我的。之所以知道那群人不会追上来，是因为我在路口处做了手脚。你小子可不能因为我刚才有意试探了你一下就这么记仇啊，我也只是想看看你这个人怎么样而已。”

　　　　难得他一次性给我解释了这么多，心里的怀疑稍稍褪去，想要离开，却又怕前方是更大的陷阱，等着我主动走进去，再一网打尽。

　　　　这种念头让我有些不寒而栗，盯了眼前的人半晌，我总算是暂时选择了相信，毕竟，我现在没有别的路可走。

　　　　“好，我信你，不过你记住，要是日后我发现被你骗了，我一定会回来找你。”

　　　　说完这句话，我便转头要离开，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变得这么多疑。可能，人总是在无意的时候预见到一些东西。

　　　　我暂时放下了心中的芥蒂，转身沿着这条路向下走，只是我刚一转过去的瞬间，从身后突然传来了一阵微不可闻的响声。原本轻微的异动听在我耳中却让我的血液瞬间浑身冰冷，身子定格在原地。

　　　　我听得很清晰，从我身后传来的是一阵给手枪上膛的声音。突兀地，却异常明显，虽然在我生命里出现的次数并不多，但是却不会听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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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枪声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我就感到背后传来一阵凉意，先前还站在我几步之外的小个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我的身后。虽然我没有回头，但是那股身体被金属物抵住的冰冷感却从背后传来，格外的清晰。

　　　　没想到防了半天，最终还是大意了。我很想笑，却发现怎么也笑不出来，沉默间，我听到自己很平静地开了口，“为什么？”

　　　　死亡临头，身体里所有的感觉却仿佛被掏空了一般，大脑一片空白，连恐惧都是失去了。我只是想要一个答案，这样就算死了也不是太冤，好歹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身后一阵静默，没有任何回答。我不明白，他要杀我刚才完全可以动手，为什么一定要等到现在，等到我转身，完全失去防备时才起了杀意。

　　　　这样的举动倒不是说有多么不对，只是很不合理，没法用常理来解释。人做事总是有目的，他这样又是出于什么目的？想要打击我的自尊心？没必要吧，跟一个死人扯这么多事难道有实际意义？还是说，他把这单纯地当做一个游戏？

　　　　我的心里太过混乱，也许是因为刚才他脸上露出的那种嘲讽和之后的漫不经心，竟然让我十分诡异地想到了一些完全不可能的情况。就算是最无聊的杀手，也不会在这种事上用这样的方式玩游戏。然而，我的念头一时到了死胡同，竟然真的以为自己是被戏弄。

　　　　冷意从脚底遍布全身，我感到血液都似乎停止了流动，头皮上的发麻感一阵阵传来，不断地提醒着我，自己刚才犯了怎样一个愚蠢的错误。

　　　　下意识地要转身，身后却又是一阵手枪上膛的声音，虽然也很清晰，却好像来自更远的地方。我的心脏一震，身子僵在原地，眼底闪过一丝疑惑，同一把枪再没有打出子弹之前，怎么会有第二次上膛的声音？而且两次上膛的声音还是离得这样近。

　　　　诡异的感觉似乎在提醒着我什么，脑海里迅速闪过一个念头，这里还有第三个人！

　　　　伴随着这个念头的闪过，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枪响，近得仿佛就在我耳边，抵在后背上的硬物似乎短暂地移开了，下一秒，我几乎是本能地趴下，朝旁边一滚，跳到了矮墙的内侧，惊魂不定地听着外面的声响。可奇怪的是，自从那一声枪响之后，外面就再也没了动静，一片迫人的死寂带着诡异的气息飘荡在周遭的空气里，我不得已微微起身。抬起头看向外面的情况。

　　　　虽然有矮墙遮挡视线，但是外面的景致还是一丝不差地落入了我的眼底，浓重的血腥味从地上躺倒的一具男性尸体上传来，不远处，小个子手中握着枪，站在那里冷冷地看着这一幕，仿佛刚刚杀过人的不是他。

　　　　余光瞥到他手中握着的那把枪，我已经大概猜到刚才发生了什么，没想到这里竟然还藏着别人，小个子似乎是从一开始就发现了这个人的存在，所以才会特意等到我转身的时候动手，因为对方也是瞅准了那个时机要杀我，袭击别人的情况下，自身的警惕性就会降低。

　　　　果然，我不能太小看他。

　　　　起身从矮墙后面走出来，知道先前只是乌龙一场，刚才的戒备也减去了大半。一直走到他面前站定，直视着他手中的那把枪。

　　　　相比我的了然，苏宇的脸上倒是出现了一丝冷嘲，“你躲得倒是很快，怎么，觉得是我要杀你？如果真是我想你死，你刚才根本就不会有机会完全转身。”

　　　　他的话像一把刀，丝毫不留情面，可惜我已经没有了那份尴尬的心思，直直地盯着地上的尸体，好像猛然意识到了什么。

　　　　刚才的枪声是从地上这把枪传出来的，恐怕在里树林不远处的人很快就会被这个声音吸引来。

　　　　“连消音器都没安，看来是铁了心要把人给招来。”

　　　　看到我眼底的神色，苏宇眼中也有了一丝了然，他收起枪，看向不远处的方向，脸色先是一变，然后猛地推了我一把，压低声音说道：“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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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暴露

来不及问原因，我看着他略有些紧张的神色，本能地一转身，向后方跑去。

　　　　苏宇还是原来的姿势站在那里，见我离开，微微地松了口气。我没敢再回头，一个劲地往前跑，也不知道跑出去了多远，回头再看，已经没有了苏宇的影子。

　　　　稳了稳气息，我估计是刚才的枪声把人给招来了，苏宇的抢上安了消音器，所以没有声音，但是对方的目的明显不纯，即使杀不了我，也用枪声引来了警察。这下原本充足的时间一下子变得紧张起来，我得想办法避开身后那群人，还得在天黑前赶到约定地点。

　　　　调整了一下呼吸，不敢再停留在原地，立马继续跑，直到离开了这片荒地，到了一个小镇子上。

　　　　小镇很偏僻，也有些许冷清，镇上的居民不多，这个点虽然是人流量比较大的时间，但集市上也只有三三两两的人在买菜，并不热闹。总体来说，这个小镇给人的感觉很安静，虽然不繁华，却颇有些世外桃源的气息。

　　　　我顿住了脚步，长途的奔波加上内心的动荡不安让我感到异常疲累。走进一家小旅馆，随便登了个记，打算先休息一会，等时间到了再去和聂远他们的约定地点。

　　　　这里路很少，他们约的地方就在不远处的一座废弃的土庙里。我坐在二楼房间的窗边，甚至可以清晰地看到都有什么人走上了那条路，有没有特别的人接近那一带。毕竟，纸条上的地址也有暴露的可能，我现在是一个人，更应该小心为妙。好在这家旅馆的规模不大，也不是很正式，一来住的人不多，不会引起太多人的注意，二来不需要身份证也可以。大概是民风淳朴，没有人会想到有我这么一个在逃犯会住进来吧。

　　　　想到这里，连我自己也不禁苦笑，什么时候混到这步田地了，竟然被人追捕着要四处躲藏，关键是我都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被卷进这档子事来。

　　　　对着窗玻璃发呆，有一搭没一搭地想着，街上来往的人流随着时间的流逝逐渐减少，估计是到了饭点，都回去准备做饭了，心里不由得暗暗佩服聂远，他特意约了这个时间左右，就是想等街上的人都散了，比较不惹人注意。

　　　　看着人群慢慢散去，通往土庙的小路上一直没什么人，我的心里也稍微放心了一点，看来我的位置还没有暴露，那群人没有找到这边来。虽然心里有些奇怪，毕竟这个方向是一出那片荒地顺着大路直接走就可以到达的，他们没有理由不追来，但是转念一想，可能是苏宇在那边又动了什么手脚，所以我暂时是安全的。

　　　　看了看时间，也差不多要到点了，我从窗户边起身想要离开，却不料还没等走出门去，房门就已经被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