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说-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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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业翔与老残相处寥寥几次中，老残这人胡话连篇、没头没脑，却在一些大事上，语出惊人，准得离谱！业翔觉得这种事，需要咨询老残建议。

　　　　被业翔打断发财大计、猥琐的想法、缠绵的情思，老残没好气道：

　　　　“有什么法子，她死定了！”

　　　　随着老残的话刚刚落下，置气之言，若被施加了荒谬的魔法。

　　　　白日晴天，无名风起。

　　　　天台上的女子晃荡的躯体似乎被风尖轻点，倾倒约有五度角，也就是那不可挽回的五度角，没有借力点站立天台，彩令便化作天外飞来的仙女，扶摇翻滚，米黄天蓝相间身影遨游在天空。

　　　　嘭！重物落地。

　　　　一声巨响，惨烈的冲撞，她用血肉撑起地球。

　　　　彩令真的跳了？那是跳楼的黑影吗？

　　　　呆愣在利民写字楼前，刚来的张雪眼前，只觉得阵阵眩晕，天崩地裂，她有缘相处三年的室友就这么走了吗？张雪细腻的女人心，涌动出的如洪流般的哀伤，她惨然跪倒，手扶住大地，怎么会……怎么来晚了？

　　　　“不应该是这样的吧？我……来不及挽救你？”
………………………………

第三十七章　原来不是她

　　　　张雪此时整个人都呆呆傻傻了，震撼声响让她手脚发麻，扶住地面手臂在颤抖，双眼紧闭不敢去看地上惨状。

　　　　与老残交谈的业翔再次向上望去，写字楼天台上，空落落的失去了那个女子飘摇的身影着，让闯了多次红灯飙车，急匆匆救人的业翔心中阵阵空虚，他转眼看向依旧脸上笑嘻嘻的老残，心中妈卖批，老残的乌鸦嘴怎么这么灵验？

　　　　“老残，你干嘛要说这种话，你没头脑的发言，你难道不知道会伤害到别人吗”

　　　　业翔揪起老残的衣领，对老残这种漠视与嘲弄的做法，突然生出不可抑制的气愤，

　　　　利民写字楼，许许多多围观者的街道上，燕京本地佬腔调，响起嘈杂的喧哗声。

　　　　老残的嬉皮笑脸还未褪去，被业翔抓着，他想扒开业翔牢牢抓他大的手，使劲抽动俩次，却发现大手牢固如同扭进孔眼中螺丝钉一般，任凭老残如何扯弄，也不能拿开他的手掌，业翔这副咄咄逼人的摸样，老残耸耸肩，依旧不在乎。

　　　　“那我能怎样？伪善救不了人，事实说法却会伤害人，那个跳楼女子又不是我的正义，凭什么不让我说实话？”

　　　　“正义？你的狗屁正义就是萝莉控吗？还是那个叫林若雨的小女孩？”

　　　　业翔记起了与老残第一次见面时的情形，他认为老残不过是搞怪，现在他错了，也许老残从来就没有过正义感，这种责任也不能完全怪在老残身上，老残完美的找到了人，而他，却只是空有冲动，想要帮助张雪，没有实际救人计划，到头来迎来了失败的下场。

　　　　老残面部肌肉表情无比严肃……与虔诚，他皱眉沉吟，

　　　　“嗯……两者皆有，我对可爱小女孩只是单纯喜爱，可爱自然是正义喽！还有，楼上的那位跳楼的女人，应该被英勇的消防官兵拉下来了，你别太激动。”

　　　　碰！又是一记重物落地响声！

　　　　燕京的新兴城市规划，应运而生的楼盘，利民写字楼背面约莫三四百米处，建筑工地机械作业隆隆作响，沉重物品落地，不过是被丢下楼的装满废弃建筑材料的重包，声声坠落的拟形响声。

　　　　楼顶天台，彩令被第一声重物落地声波触碰，巨响刺激到听觉感官，人被惊吓僵直，当时楞了几秒，身躯倾斜，然后……快要被那股弱不着力轻风吹离天台。

　　　　那位嘴巴利索的消防小哥瞬间意识到了这是最后的机会了，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在嘭的声响的掩护下，一个纵身，三次大跨步，跃过十米多距离，刚过一秒，手就牢牢扣住彩令的手臂，很轻易的将她扯下天台边缘，利索按到，拉回安全区域，险之又险的将彩令拉回生死线内。

　　　　嘭，嘭嘭……几百米外的建筑工地杂乱震动，响起蛮野的交响乐。

　　　　在考虑如何救人的张雪与业翔两人都误会了，陷入悲伤、跪伏在地的张雪，一心救人、无力挽救的业翔，同时翘起头，一查究竟。

　　　　写字楼天台没有人，而重物落地的那个瞬间他们两个当时都没有看真切，一位是不敢睁眼看，另一位在与老残斗嘴，没有时间，

　　　　，在这车道车辆往来、楼底人群喧哗，远处不明机械，咚咚铛铛，乱音迷耳的嘈杂环境下，两人也许能听声辩物、闻音识人，他们却不能辨别出是从未听闻跳楼声音，还是建材包高空掉落在地的响动，近似的声音就在他们两个脑海中构造成了不真实的幻想。

　　　　业翔语气略微庆幸，迟疑道：

　　　　“老残，你说的是真的？那位女孩获救了吗？”

　　　　他快速松开了劳师问罪的手掌，摸上老残的肩膀，气愤心情稍稍缓解，狠狠的锤了一记，发泄他的不满，老残说女子跳楼已死那种泄气话，他当时居然信以为真了！

　　　　“太好了，彩令，你没事就好。”

　　　　跪趴在地，无力的张雪浑漂游天外的灵魂归位到了原本的身体，她在燕京大学读书，她的背后没有一个人能够为她撑起大伞，遮风挡雨，贫穷村也没能力给与她过多物质上的帮助，她在一边苦读，一边在外做兼职，兼职没有保障，有次老板拖欠工资，张雪她上门讨要几次无功而返，穷困落魄到没钱吃饭，是靠这三位室友接济，才渡过难关，

　　　　人心是泥巴做，软硬分寸之间，只需要施加那一点关怀的水。

　　　　彩令是她的室友，也是她的无话不谈的知心闺蜜，张雪站起来，小跑向那栋12层的写字楼，她急切想知道彩令安危。

　　　　没让张雪在写字楼底处电梯门口等待多久，十二到一緑光数字闪动，电梯门开，张雪刚欲坐电梯上楼，探望室友。

　　　　电梯内，却出现了几位火红夹杂亮黄条纹的高大身影，那是几名专门拯救人民生命财产安全的消防官兵，救火救人，走刀山、下火海，本地新闻报道经常会出现他们英勇的身姿，熏黑灿烂的笑脸。

　　　　那几名消防官兵簇拥着一位微微胖身材的年轻女子，也许就是张雪的室友彩令，彩令被消防小哥拉着手腕走，神情依旧恍恍惚惚，脸色异样苍白，瞳孔扩散，视野茫然无物，耸拉下脑袋，嘴唇微开，她如行尸走肉般，被一小步一小步的带动，她没有灵魂的躯壳，蹒跚不稳走出电梯。

　　　　“彩令，你怎么呢？”

　　　　“彩令，我是你的室友张雪啊！你不认识我了吗？”

　　　　“你……为什么要做这种傻事，我真的好担心你！”

　　　　张雪抢上前来，搂住彩令肉嘟嘟的身躯，哽咽着，消防官兵也没有阻拦，关心跳楼女的亲朋好友，看到关系亲密的人，被完好无损救回，这样皆大欢喜的一幕，总会扑上去鼻涕眼泪直流的给与安慰。

　　　　张雪捧起彩令脸颊，眼角红红，心中的担心烟消云散，欲要哭泣，来释放刚才心惊肉跳的沉重心伤，注视着“彩令”的痴呆一般圆脸蛋，倒八字眉、右脸一颗黑痣，大蒜鼻子，鼻孔粗大，

　　　　突然，她整个人都呆傻了，这……

　　　　“这不是彩令啊！”

　　　　利民写字楼，块块碧蓝玻璃窗反射秋日阳光，光线耀眼夺目。

　　　　众多等待了一个小时，还在围观的群众，纷纷好奇的望向写字楼正门的电梯口，那名假彩令蓦然抬首，浑浊漆黑的带黑眼圈的拉皮眼中，除了心灰意冷，还夹杂一丝丝讶异。

　　　　“你是……谁来着？是不是来讨债的？放心，我死不了，也跑不掉的，我会还钱的……”

　　　　张雪僵硬着身体，退后两步，讪讪然收回手，她心中的尴尬无以复加，似乎在这位痴痴傻傻女孩眼珠子中，此时她做法，就如同一名花钱买来哭丧的一般，假心假意，挤在通红的眼角，欲要滑落的真情泪，好比稀释盐水，廉价虚伪。

　　　　几步退回很远很远之后，她回头，斜眼寻找那两自称人事部的古怪的家伙，一高一矮，两个男人依然跟随在后，矮子笑嘻嘻，时不时挠挠耳朵，又低头扫一眼新手机，半点不能空闲不下来，高帅的那位温和脸上面无表情，步履稳健，身躯笔直，急切而愤怒行为不留痕迹的转变成严肃，

　　　　老残与业翔两人落差颇大行为举止，颇有些滑稽，落在张雪的洞察人心明亮眼眸当中，怎么看……都像是嘲弄呢？

　　　　业翔走到呆呆然的张雪身侧，询问情况，

　　　　“你的室友安全了吗？”

　　　　“没有。”

　　　　“怎么了，难道她精神状态不好吗？”

　　　　“不是的……”

　　　　“嗯，她没有认出你来实属正常，毕竟你室友也许还沉浸在失恋的悲痛中，她需要你真心的开导。”

　　　　认错人的张雪终于忍受不了业翔关心的询问，与不明情况的建议了，在那张远景照片还是太模糊了，仅仅凭借衣服辨认人，还是太草率，偏偏闹出这么个乌龙，她颓然叹息，指出最关键的问题所在，

　　　　“业翔面试官，谢谢你热心帮我寻找我失踪的室友，只是，这位跳楼的女孩，她并不是我要找的那个室友彩令。”

　　　　业翔被张雪的话弄糊涂了，在意外几秒后，旋即明白了过来，跳楼的女人不是她室友彩令，业翔默然无言，他悬臂抱手，眉头低锁，既然要帮忙，那就不能半途而废，帮人帮到底，他挺立在写字楼内，思索找人的下一步，

　　　　那位不是彩令的“彩令”被几位消防官兵扶住，一步步的走出利民写字楼，楼外还未散去的围观者，一人开始鼓掌，一人带头，雷动掌声刹那间响起，赞美言语毫不吝啬的送他们这些消防官兵。

　　　　“好样的，小哥至善至勇，救人渡难关。”

　　　　“消防兵就是牛，救人救火两不愁！”

　　　　“小哥，加一个微信不？哪天我想不开了，想要跳楼，我立马给你发微信，你一定要拉住我啊！”

　　　　……

　　　　善意的调笑与真实的谎言，跳楼于己于人，都是麻烦，不珍惜宝贵的生命就是犯罪！

　　　　眼望远消防官兵被群众团团围拥的背影，老残撇撇嘴巴，小声嘟囔，

　　　　“切，我说张雪的室友死定了肯定没错，真当你自己是拯救大兵瑞恩啊，人家有杆枪，人家有部队，还是抢滩登陆过专业老兵，业翔你有什么？你是单枪匹马，只有辆驾驶工具，只有空口诺言，你不想让她室友的母亲承受丧女的痛苦，人家张雪认不出她室友，找人，这不是在浪费时间吗？”

　　　　同一时刻，在燕京某处旮旯。

　　　　月台，香案。

　　　　青烟袅袅，红烛燎燎。

　　　　这儿是一座刚刚修建，还没有竣工的地铁。

　　　　通透的月台修建在阴暗的地底下，蜡烛的火焰将整个连接台阶的通道内映照得深红，火焰波纹圈圈荡漾，香案上的祭祀品摆放整齐，猪、鸡，鸭，成三品之势，

　　　　香案上被供奉的神明，不是挂财神像、不是镀金佛主、也不是捏**菩萨，而是一只活生生的锦毛狐狸，毛茸茸，轻飘飘，挺翘着三根大如拂尘般的尾巴，三条尾巴颜色根根不同，乳白如练、红彩作霞、黄艳似蕊，红黄白三种原色旋转交错，勾离混杂，蔓延到狐狸全身，演绎出最为斑斓绚烂的五彩，

　　　　那只小狐狸优雅踱步，回转细长绵软形体，灵动的狐眼三色瞳变幻，细瞧盘中喷喷香的熟物，狐首摇动，诡异无比的吐露人言，

　　　　“孙越，你们孙家救月儿一命，月儿报恩，有求必应，一祭一愿的传统，一直从你老祖宗流传到现在，但……这些玩意儿，得之轻而易举，弃之无所顾忌，你可有其他珍贵点儿的祭品？不然，你的愿望，月儿是不会帮你实现的。”

　　　　香案前还立着一名女子，她便是孙越，香案上那只走来走去的古怪锦毛狐狸，是她们孙家四代老祖宗在爬山采药遇见的，锦毛狐狸月儿，遇见着它时，躯体上有一条约一寸长的锋利裂口，伤口流血，锦毛狐狸四肢瑟缩，彩瞳半遮，一副濒死状，老祖宗见到这只非同平凡的三尾彩狐，以为是神仙遗留凡间的奇珍异兽，惊为天兽的孙家老祖宗没胆剥皮吃掉，虔诚的将狐狸用草药医治，将之救活，狐狸有灵，思度还恩，给孙家增添福气，

　　　　这只锦毛狐狸是高智慧生物，拥有一种被孙家人称为仙法的奇异能力，它偿还恩情的方式，便是使用法术，帮助孙家人熬过那些兵荒马乱、饿殍载道的混乱年代，

　　　　至此以后，子孙香火续前缘，孙家人不敬神、不思道，唯锦毛狐狸月儿是从，每一代子孙儿女都会为这只狐狸献出祭品，狐狸月儿作为回报，可以满足孙家人各类各样的小愿望。

　　　　养尊处优久了，灵狐脾气性子也逐渐高涨，有一次孙越擅越行为，令它很不高心，就小小处罚了她一下，这一次神奇的契机，孙越突然是女也是男！

　　　　“我可是花了大价钱买这一桌，求求你，呐！月儿，把我变成男人吧！”

　　　　“不行！这样做，月儿会愧对你们列祖列宗，你爹妈就你一个独生女，要是把你变成男人身后，你父母前来讨说法；我会很难做狐狸的”

　　　　香桌桌案，锦毛狐狸举起毛绒的兽爪，在空中轻挥，毫不留情的拒绝了孙越，然后，狐狸跳下香案，施施然跃起，一道彩虹残影攀爬上孙越的平板胸脯，锦毛狐的狐狸嘴脸对着孙越，与人面对面对话一般，名为月儿的锦毛狐狸张嘴，露出锋利的兽牙，与红艳艳的口腔，呲牙咧嘴吓唬孙越。

　　　　“前一年你把我的荷包弄掉了，月儿惩罚你，将你变成了男人一年，你怎么还爱上了这种变身了呢？爱上变态可不好，你又没有珍贵的祭品，就不要妄想了，美梦是不会成真的。”

　　　　孙越抱住趴在她胸前的狐狸，抚摸着锦毛狐狸的温热的兽体，哀求这只不知道活了多久，还在卖萌的老狐狸。

　　　　“那我就……先欠着，你把我变成男人，男人都是强者，然后呢，我以一身强力壮、精力充沛男儿躯体，上天下海，无所不能，你要找什么珍稀宝贝，还不手到擒来，我一定帮你找到，行吗？”

　　　　锦毛狐狸用犬牙上的鼻尖轻轻嗅闻孙越，舔了舔她的脸蛋，狐狸语中带有人类的咯咯笑声，似嘲如笑。

　　　　“你们人类的男人没有你说的那么强，想当年，被月儿勾引迷惑住的男人不知凡几，都是软脚虾，中看不中用银枪蜡头，你个小女娃的，不懂就不要乱说。”

　　　　听闻月儿的这句话，有过女人男人截然相反经历的孙越，八卦之火熊熊燃烧，孙越的眼眸发光，闪动崇拜小星星，

　　　　“哇哦，月儿，你这么有经验啊！能不能详细告诉我你怎么做到的吗！我真的很好奇，你不过是一只狐狸，男人摸摸你的毛，就会硬吗？”

　　　　这是对狐狸老祖应该有的态度吗？月儿张牙舞爪猛的扑到孙越脸上，哇哇怪叫，

　　　　“小女娃，你敢调戏我，月儿的爪子已经饥渴难耐的，说说看，你想刮花那边脸，这个愿望免费，不收祭品！”

　　　　……
………………………………

第三十八章　你是个混蛋

　　　　“老残，走啦！你小子又喝一**儿童饮料，不嫌丢人。”

　　　　利民写字楼的跳楼大事件，业翔也没有料到张雪认错照片上的人，业翔喊叫还愣愣杵在写字楼一楼大厅的老残，瞧着老残兴趣缺缺的懒样，说着风凉话用手机寻找彩令位置，指望他是靠不住了，为今之计，帮助张雪只有靠笨法子，来寻找到那个失恋后失踪的彩令了，方法被他精炼成了找人三字真言：

　　　　分南北，辨西东，此四方，随便冲，

　　　　遮眼睛，碰运气，去寻人，大不同。

　　　　彩令他又未曾相识，业翔想不出更好的法子，没法子就是瞎找人，尾随在张雪身后，前往事发地点燕京第二附属医院，张雪边走边拨打的电话，一个接着一个，电话那头大多数是，

　　　　“什么！彩令失踪要自杀了！”

　　　　“不清楚耶。”

　　　　……

　　　　诸如此类的夸张惊讶与不明所以的迷糊，有用的信息寥寥无几，彩令的手机是关机的，打过去依旧不在服务区内，张雪也给她的室友赵琛琛打电话，她是第一个发现彩令失踪的，得到的答案很让人失望，她依旧没有找到。

　　　　三人的找人行动陷入**颈，张雪只能寄希望于彩令只是出去散散心，到处逛逛，去消遣烦恼，　而不是如在ktv那般拿起**子，往身上捅个血窟窿，干出更加疯狂的事来。

　　　　一天的时间悄然流逝，天渐暗了下来，拥有无穷尽的魅力的燕京大都市，夜景中的每一处黑暗角落，每一顶霓虹灯火，每一身破衣褴褛，每一口玉盘珍羞，物质充裕带来的精神感情中的匮乏，物质的稀缺更加让人忙忙碌碌，度年如一日，没了情感。

　　　　在这儿，燕京新修建丽媛公园，小径路灯，柳树飘絮，灯光与柳影斑驳交错，那棵柳树下，被寻找担忧的正主……彩令小姐，正坐在长条石凳，托起腮，漠然而视眼前一汪湖水，深绿的丽湖湖水被若有若无的秋风吹拂着，远处亭台楼阁的明光映射其上，湖水中银鱼波纹荡漾，畅游在灰黑的夜色。

　　　　被打击落魄的时候，人总会干出一些不可理喻的事情来，然后恢复平静，回想起来，才发觉无比的可笑，彩令不愿待在那满是消毒水的味儿医院中，医院中总有挥之不去的压抑，她自觉是病人，但是医院不能医治痊愈心伤，偷偷离开，不让任何人知道，躲在丽媛公园，找到了这儿一处静谧的环境，独自抚慰微微发痛的伤口。

　　　　晚间的凉风抚摸在她的脸上，彩令感受到了，那也许不是风儿，是那双温柔而冰凉的手掌，

　　　　细细数数，约莫有一年了，她和孙越交往了这么久了，彩令天天与孙越黏在一起，与他游玩山水，嬉戏人间，懵懂无知相信他的每一句甜言蜜语，欢快笑闹游玩在燕京各个景区，这处公园，彩令与孙越就也曾经来过，留下两人热恋的足迹，现在却转眼成空，从看到那个视频开始，一切都支离破碎了，手机被彩令关机了，那些决绝之言却清晰印刻在她还在流血的心口。

　　　　“我是女人，我们分手吧。”

　　　　“我以前都是骗你的，我根本一点都不爱你。”

　　　　……

　　　　听不见电话中的柔声，只有苍白而空洞的楷体文字，一个微信就草草将她打发，彩令按住胸口，那里有刺伤还未结痂的伤口，在ktv，她震惊之下，手肘碰到酒**，矮桌上**子摇摇晃晃掉落，碎了，她脑海一片浑噩迷惘，捡起碎**，当时想法很是简单，扎心得很想死。

　　　　丽湖湖水，夜已深了，彩令已经坐在她曾今余温尚在的石凳很久了，时间的河流悄然流去，彩令意识恍惚，她拿起那机身乳白屏幕漆黑的手机，骤然有种突兀的感觉，

　　　　男女恋爱崩盘后一般和平分手，而她们分手却是惊心动魄，为什么她会接收到她男朋友孙越是女人信息？难道是恶搞？仅仅这样还不够，还非得画蛇添足的发过来床上与其他女子交*合的视频，

　　　　彩令与孙越相处约足足有一年了，孙越的身材体型她还是大致清楚的，有过第二次的哭泣的观看，心思更加敏感，，察觉到那个模糊的视频明显有ps与修改过的痕迹，其上孙越的脸是一般无二的，但是视频胖胖的肉感身材却与现实中不太对称，孙越骨感瘦削，身上无一丁点赘肉，胸平平，视频中的加码凸起的足足有c罩杯，彩令认识中孙越手指纤细欣长，如玉般秀美，灵动轻舞间，可以与钢琴大师的精致的手相媲美，而视频中那个假孙越的手指节节短小粗大，手背红紫，手指就算是去医院做增长手术，也不过是个甘蔗结巴，半点美感都没有，还有视频中的那女人腿、脚、臀、肩、背等各个部位，相似却不协调，活脱脱退化了一个版本。

　　　　彩令不想不知道，一想吓一跳，当时为什么着了魔一般要求死呢？

　　　　先知后觉这些突兀细节处，孙越发来这个古怪的百合视频越加诡异，难道另有隐情？

　　　　彩令不敢再假想下去了，至少轰轰烈烈的恋爱过一场，既然失恋了，那就不要在想了，就将烦恼抛弃吧，

　　　　路灯下，她在小径旁草地摸索，找到一颗携带黄泥的鹅卵石，捡起来，朝向那夜色深绿墨色的丽湖用力扔去，抛物线的石头飞翔在半空，

　　　　扑通脆耳声响，水花溅起。

　　　　烦恼好像随着这颗石子被甩开了，彩令盯着那波纹圈圈荡漾开来，起起伏伏，滚动老远，与湖水中白亮亮水纹融为一体，

　　　　还是不够痛快，还是不够舒爽，还是不够过瘾，彩令心的芥蒂还是没有消除，她伸开双臂，喉咙中发出尖脆脆的声音，竭力大声呼喊，手中还有一件坚硬的物什，彩令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将它甩飞出去，心中突然海阔天空，没有了阴霾，顿觉开朗。

　　　　“咦？我的……手机！快回来啊。”

　　　　那个白色外壳的手机打着旋儿，与彩令的手越离越远，覆水难收，射箭不回头，手机也一样，噗通一声，没入水中。

　　　　手机不回来，张雪还有她们几个室友微微担忧的心情也没有收回，她们的室友在闹出失恋失踪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