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说-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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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宗华却不是负责寻访任务的，他摊手摇头，

　　　　“我是管理的是指纹、血液、基因对比这一块，胡东，他一般带队干这活。哦，对了，两个出了车祸的，还有一个断臂的，都是他的部下。”

　　　　一语惊醒梦中人，他们这群警察早就已经发现了罪犯踪迹，二次伤害行为，失之交臂赃物窝点，申局长急忙追问，

　　　　“你为什么不早些告诉我！”

　　　　“申局，你当时的只是一心想着破案，心急气躁，我曾告诉你这件事了，盛世博览会的案子要缓一缓，但是，你不听劝，认为我故意拖延，将办事马虎的大帽子扣在我的头上，要我专心干好本职工作就行了，别想东想西。伤残事件发生后，胡警官的队伍之后的寻访也没有任何收获，还有，局长你不是将捉拿歹徒希望寄托在人事部的人吗？我们也只能按部就班的干。”

　　　　罗宗华颇有怨词，让申局长也明白他失职之处，表面的冷静，其实当时已经急昏了头，

　　　　事已至此，赃物被追回，即使损毁严重，几百年前玩意，难免不可抗力的原因损坏，总有专家能修复，歹徒被击毙，虽然与慢一脚的警察没有任何关系，但明面上报道就是警察功劳，那个杀人犯女子也不会冒出来抢功劳，这案子对于盛世博览馆的已经没有再去追查的必要了。

　　　　只是，受到了那个歹徒胁迫，将他女儿申明被绑架的事隐瞒下了申局长，他目光如炬，凝视向掏着耳洞的老残，发现这个口出曾对他狂言的矮个子仿佛无事人一般，他对罗宗华道：

　　　　“老罗，这里的事全权交给你了，老残、业翔，我们下去，我有重要的事要问你们两。”

　　　　将你这个词咬定在浑然不知的老残身上，在腿脚不便的申局长的催促下，他们三人走下一层楼梯，然后搭乘电梯，离开景明大厦，挤开拥挤的记者，申局长拒绝了采访，二人坐上了申局长的座驾桑塔拉轿车。

　　　　关上车窗，让业翔驾驶，申局长与老残坐在后座，申局长这才小心翼翼的说，

　　　　“我不知道你当时受伤后，居然会变成蝙蝠，老残，你说过你能找到的强者，能够对抗早晨来袭那个怪人，现在我女儿申明生死未卜，刘志明、胡乐群两位苗疆巫师一个受伤，另一个独木难支，也放弃了对抗这个曲枯离怪物，老残，你能找来不是半吊子异能者，现在，人呢？”

　　　　那天老残因为申局长用枪托击中头部，结果导致了用强光他消除了蝙蝠的血毒后，人依旧昏迷不醒，像是陷入一种人本身不具备的冬眠状态。

　　　　业翔只是将车开到远离盛世博览中心的停车位上，也回想起那件事来，不知道老残能够请来的异能者是谁？难道是教官风狼？还是另有其人？

　　　　老残衔接起那段记忆了，摸摸额头，那儿是申局长用枪托击打过部位，当时头皮破裂，血流不止，现在却光滑平整，连疤痕都没有，老残想起这回事，奇怪说道：

　　　　“业翔，你难道没有将那个女人推荐给申局长吗？”

　　　　业翔摇摇头，有些迟疑的猜测道：

　　　　“你说的是风狼教官吗？”

　　　　“默契不足呀，业翔，你与我混了这么多天，我们还是穿不上一条裤子……”

　　　　听见老残的话，业翔愣愣回应一句，

　　　　“你腿短，我的裤子，你肯定不合适。”

　　　　老残用他那不爽的目光瞪了业翔一眼，气哼着，

　　　　“揭人短是吧，打个比方，你还喘上了，我只是告诉你，我们默契不足，所说的不是同一人，我刚刚要是用尿不到一个壶里去比喻，你的小鸡*鸡，能比我长吗？”

　　　　“饿……”

　　　　鱼骨头卡在喉咙，业翔即便知道某种事实，但是他选择了沉默，这时，申局长对于能够对抗曲枯离那个强者也是寄托了殷切的希望，毕竟关乎他宝贝女儿的性命，他急急问道：

　　　　“是谁？”

　　　　老残也不在长短问题多过纠缠，低头神经兮兮的对车内二人道：

　　　　“这个人我遇见她，也就发生在三日之前吧，料峭夕阳冷，满树杏花落，

　　　　我去一处福缘宝地，望气观楼，求经问学，突见公厨用膳之地红芒大盛、紫云盘旋其上，汉霄银光冲天，楼内晶莹闪耀浮光，这怎得了？祥瑞啊！不是现在，便是未来，必有风华绝代、盖世无双的大人物现世。

　　　　珠光宝气，便是家财万贯的善富翁做客，清华秋月，能显学识渊博的才子佳人，青云通天，那就是权势熏天的高官老总莅临，只是这紫云浮空，一般是帝王相，但是又有银光落地，夺天地造化，这就非比寻常了，那光柱分两瓣，半阴半阳，锋芒毕现，阳为吞江龙，阴处百里幽，若一口亮盈灿然开天宝剑。

　　　　当时我就心知肚明，飞翔的剑传人找到了，我毫不犹疑将剑法传承给她，帮助她成为剑人。且写帖立诗为证：

　　　　他日神功练成日，大宝剑诛邪斩魔。

　　　　三千大道皆可斩，衍化神通逍遥游。”

　　　　申局长没有听懂老残在唧唧歪歪的内容，直接了当的问道：

　　　　“别说这些有的没的，你就告诉我，她打不打得过曲枯离，能不能救我女儿吧。”

　　　　不过业翔却苦笑一声，心中已经大概猜到老残说的能人是谁，

　　　　“老残，你可别说这个人就是张雪，你不过送给了她一本《飞仙剑谱》，她练没练这个剑法都是个问题，还有要吐槽的一点是，飞仙剑法，不是飞翔的剑，你都是瞎说的吧。”

　　　　老残惊疑一声，

　　　　“对，正是张雪，没想到业翔你还是懂我的嘛，我们不用手拉手，就能心连心。”

　　　　业翔有些无语了，可他还是发出了振聋发聩的呐喊，

　　　　“你个没脑子的拉拉兔儿男，滚！张雪不过是一名普通的燕大学生，有点常识好不！两天就能练成公孙前辈的飞仙剑法，那人人还不都得是超人啦。”

　　　　老残皱眉，少有的冷哼，

　　　　“张雪是万中无一的练剑奇才，不能用常理揣度，况且她是我的第一只小白鼠，她只要看过剑谱，那么就上了贼船，公孙老王八蛋，曾经偷偷告诉过我，飞仙剑谱是会自己寻找传人的，练成剑法的人一日不练剑，浑身气血翻涌，若是三天不聚气，身死道消，小命危矣。这么严苛练剑条件，练成的一定是非凡剑法，我觉得张雪可以接授强者的冠冕。”

　　　　业翔回想起老残对刺激张雪种种，原来一切的目的就是找人练剑！申局长对于老残推荐的练剑的人也很好奇，

　　　　“然后呐？练剑后会很强吗？与那个曲枯离比起来谁更强？”

　　　　“饿……大概……不知道”

　　　　老残张张嘴，他也不知道飞仙剑谱有多大威力，只能乖乖回答，

　　　　“我裤子都脱了，你给我说这个？不对，我好心期待这么久，你他丫的想糊弄我！”申局长心底恼怒可想而知，这时，业翔握住方向盘，发动汽车，前往燕京大学，说道：

　　　　“如果老残话是真的，张雪真的练这个劳什子剑谱了，她生命就可能有点危险，不行，必须得收回飞仙剑谱。”

　　　　“哎，送女人的礼物，岂有要回来的道理，很伤男人的自尊心啊。”

　　　　老残便想扯住业翔，不让他开车，申局长却一手摁倒半立起的老残，脸冷面凶，墨黑的眼瞳中有些疯狂，

　　　　“我真不该相信你的话！原来你在骗我。”

　　　　面对申局长的质问，老残底气颇足的反驳，

　　　　“我没有骗你，张雪这种一根筋的单纯女人，练剑哪怕只是一呼吸，绝对会变成强得离谱的存在。剑出神挡杀神，佛挡杀佛，僵尸人曲枯离的呆瓜样，张雪小吹口气，就可以刮倒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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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十九章　直男的性格

　　　　“今天又降温了。”

　　　　燕京大学，红门大街，傍晚时分，秋意正凉，萧索寂冷，一旁花坛有枯萎干枝褪去了绿色的外衣，摇晃在昏昏暗暗的天空中，化为斑驳的黑灰裂纹，大道上有一名蓝色夹袄的女子急匆匆从食堂走回寝室，

　　　　一阵冷冽的晚风袭来，这是来自北方西伯利亚的寒潮，冷冽冰凉，脸蛋被密密麻麻刀锋刮伤一般，紧紧贴身的棉袄也不能完全抵御透骨的寒冷，寒毛炸起，过往的莘莘学子无不瑟缩着脖颈，将手掌塞进暖和的衣兜，

　　　　天气骤然变化，惹来刚做完兼职的张雪心神不灵，暗自叹息，

　　　　“往年这个时间，燕京总是冷得很，跟住进冰箱冷藏室似的，现在天气更加寒冷，不过现在我却不怕冷了，自从我看了那本飞仙剑谱，除了身体变得灵活、感官无比清晰以外，还让身体越来越热，居然热得有点难受！”

　　　　热得头脑晕乎乎的，张雪走着将蓝色夹袄脱下，抱在手中，露出一件贴身的米黄毛衣，脱衣途中，她发现了神奇一幕，手心中夹着一层细汗，冒起了一团白蒙蒙的蒸汽。

　　　　“太扯了吧！这是要成为了内燃机错觉吗？不对，应该是更古老一点的蒸汽机，1769年詹姆斯。瓦特制造的早期工业机器，利用热蒸汽推动气缸活塞运动，将热能转化为动能，但由于条件简陋，蒸汽利用效率不到10％，经过改良后……”

　　　　张雪脑海中浮现出过去死记硬背下来的记忆，随着无形冷风吹来，那股热气依然坚挺她的手上，有些胡思乱想的她又想起了飞仙剑谱中曾有一段话，

　　　　“剑道求索，三伏惊蛰起，且练且行，断无回头路。”

　　　　这句话意思很简单，就是练剑要持之以恒，张雪在花坛内折断一根手臂长的枯枝，拿捏在手，停顿片刻，恍然明悟，

　　　　“这就是气吗？”

　　　　忍不住手痒痒的感觉，向着那棵如电杆粗细且光秃秃的无叶桦木树，随手挥去，剑法起一绝，剑中窥青莲，张雪只感觉那个脆软的枝条成为她的手臂一般，轻轻抚摸过几步外粗壮的无叶桦木树。

　　　　嗖的一声尖啸，一道无形的气刃从枝尖迸发，手臂都未落下，那棵即使用电锯切割，锯断也需要一小会时间的桦木树，此时却是应声而断，桦树向右侧倾斜，轰然倒下，伴随着树梢枝桠的碰撞到地声响，枝叶纷飞，引来了红门街道上过往大学生歪头驻足观看，

　　　　张雪也被她的一剑之威吓到了，那个树倒下方向是对着她的，张雪心下一惊，向旁边躲闪开，这才幸免于大树热情拍打。

　　　　“这……好像飞仙剑比那天与那个日本人比剑时候，又加强了几倍威力，要不要这么强！”

　　　　震惊无以复加，张雪怕人将破坏花花草草的事，联系到她的这个罪魁祸首身上，偷偷丢掉手中的枝条，对着一棵人工培育桦树默哀三秒钟，刚想怀着愧疚的心理逃离现场，这时，燕京大学学校的车道上，有一辆桑塔拉黑皮轿车缓慢行驶过来，驾车玻璃窗滑下，传来一个男人的干鸭子似吆喝声，

　　　　“快看，快看，那个我给她充钱，开了挂的女人找到了。”

　　　　小车开到张雪这边来，业翔将车停下，微笑对着张雪打招呼，

　　　　“张雪，近来可好。”

　　　　“是你们！”

　　　　张雪急忙跑到桑塔拉轿车旁，俏脸上写满了惊讶，

　　　　“你们是来要回那本《飞仙剑谱》吗？借给我读的那本练武的教科书，我练了一点，老残，这居然是真的哎。”

　　　　“当然是真的，你这种一穷二白、傻里傻气的学生崽，我骗你，会遭天谴的。还有，咱们谁跟谁啊，那本破书随便看，烧了都行，只要你暖和。”

　　　　老残打着哈哈，热情的打开车门，伸手欲将张雪请进来，当然，就老残这双臭嘴，张雪听着就觉得闹心，并不进车，停住脚，有些疑惑

　　　　“那你还有业面试官到燕京大学来干嘛？”

　　　　老残还没有说上话，车副座的申局长皱着眉头，脸颊紧绷，拧成几个疙瘩，语气似有些不满，他开口便问，

　　　　“她就是强者吗？”

　　　　业翔只能苦笑，老残却很是兴奋的回答，

　　　　“当然是，好奇心就是一切作死的原罪，张雪，我看你这精神面貌大有不同，琼眉挺翘立起如锋，眼眸精明闪着乌光，面色红润喝过小酒，头顶盘丝旋绕鸿运喜云，短短时间内，从婆婆妈妈，内敛羞怯，到落落大方，放浪形骸，第一种可能，就是摘了红丸的新婚失足少女，第二种可能是，练了那个劳什子剑谱，剑人合一。第三种可能性不大，但我还是要指出来，你们寝室有百合，耳濡目染之下，你受到了影响，干出了人神共愤的事，成为一朵殷红而不洁的女人花……”

　　　　“闭嘴！”

　　　　张雪惊声呵斥，她再一次见到老残，这个给她剑谱的男人，原本那一点比剑打败上村野，赚来了那笔巨款感激之情消失得无影无踪，这个矮子的嘴巴绝对欠抽，刚刚要是手中那根树枝没有丢，张雪甚至怀疑她会忍不住一棍子劈了这个男人，她鼻息轻哼，不屑的道：

　　　　“这本剑谱中东西，我练成了一点，真的很抱歉，这证明了我不是你说的那种可怜虫和黄脸婆，还有，你再敢骂我贱……人，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伸了半天手作邀请状，也不见张雪进车，挺直腰杆，站在张雪对面，老残哈哈笑了，

　　　　“此剑非彼贱，剑人合一都不懂，看来你确实没有练成飞仙剑谱。”

　　　　摇晃着脑袋，憋着着嘴，老残说完后就进入车中，坐进车中，嘭的一声迅速关上车门，按下半边车窗玻璃，脸上露出戏谑之色，车内飘出下作的话，

　　　　“女儿嘛，对男人不客气，我也没啥损失。”

　　　　张雪怔住，她又被这个男人忽悠进去了，而且被他忽悠蛊惑，她才看了飞仙剑谱，身体与精神上发生了非同寻常变化，只能这个原主能够解释，她赶忙拉开车门，矮下身子，钻了进去，将老残推开一边，坐定哼道：

　　　　“我相信你让我练剑，绝对没安好心，现在我练成了飞仙一绝了，能告诉你真正目的吗？”

　　　　张雪说着，手随意轻挥，食指轻点在车窗玻璃上，

　　　　啪！碎屑晶莹，食指便直接贯穿了车窗玻璃，指甲将玻璃戳出一个圆孔，玻璃边缘裂纹如蜘蛛网般裂开。

　　　　将手指从车窗玻璃抽出来后，张雪目不转睛的盯着老残，等待这个男人有何话说，申局长眼中一凝，却松了口气，压得喘不过气来的重担被卸下，这个桑塔拉是他的座驾，车窗采用的是钢化玻璃，用手指像子弹般击穿钢化玻璃，这绝对不是正常人能够办得到。

　　　　业翔听见了那一声车中震耳的爆响，急忙回头看去，发现了徒手贯穿玻璃的一幕，也很是讶异，

　　　　“张雪，你难道觉醒了异能？”

　　　　老残看见玻璃上的透风孔洞，眼珠凸起，嘴型夸张，大声嚷嚷道：

　　　　“呀，张雪，你是不是飘了，谁允许你将玻璃打破的，桑塔拉又不是杂牌车，你知不知道这很昂贵的，申局长，你是车主，你说说要她赔多少钱吧。还有，你刚刚吓到我了，整个人都晕乎乎的，万一今后落下什么怪病，全是你的责任，趁现在我还属于早期症状，你必须也赔我惊吓过后的精神损失费，我得到医院检查下去。”

　　　　张雪讪讪的将手收进蓝色夹袄衣兜，自知理亏，对着坐在副驾驶位的中年男人客气的问道：

　　　　“车玻璃多少钱，我一定赔。”

　　　　申局长连连摇头，

　　　　“不用，不用，我只想求帮一个忙。”

　　　　还没等申局长将所求之事完完整整的说出口，老残打断了申局长的话，很不满的说着，

　　　　“哎，局长，你怎么这么傻啊！求人帮忙，求人救女，求她与穷凶极恶的怪物打斗，这种危险的活计，摆脱你委婉一点好不，你认为这个女人会发正义春吗？”

　　　　申局长眼神古怪，仿佛在说，“你果然直男，我还没开始讲故事，全被你说出口了。”

　　　　张雪没来得及消化话中这些信息，她陷入了沉默当中，

　　　　见张雪不说话，业翔握着方向盘侧头望着后座，这时，老残一挥手，命令业翔道：

　　　　“业翔，别发呆了，快开车，强者已经找到，救人性命，十万火急，再磨磨唧唧，等我们过去，申局长的女儿说不定早被那个僵尸老怪给生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