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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元线的徘徊者-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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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终于成功！猎蜂的失误
步书恒一怔：“虫子？” 那声音冷冷道：“不错，就是虫子。你看到的所谓的影子，其实不过是你的眼睛传达给你的错误的信息。事实上，那根本就不是什么影子，而是一团凑成人型的……” “比你的毛孔还要的虫子。” “你们无法击中影子，只是因为我操纵着这些虫子在你们攻击过来的瞬间躲开了罢了，即使有一些没来得及躲开的虫子，以它们的体型和质量，你们也根本察觉不到。” 步书恒明白过来：“这样来，这个影子，也根本不是什么幻术或者障眼法，它们真正的作用……” “是一种‘媒介’。”那声音接上了步书恒的话。 “幻术是一种针对人的术，准确的，是需要施术者和受术者接触的术。接触的方式有很多种，视觉，听觉，嗅觉，这都可以成为二者之间沟通的渠道。相应地，媒介也有很多，视线，声音，色彩，只要能被受术者感知到的东西，都有可能成为媒介。” “而我的幻术，媒介是‘虫子’。这些比人类的毛孔还要的虫子们――我称它们为‘影蝓’――会在和受术者接触的瞬间，钻进它们的毛孔，混入它们的血液，直达脑神经，让受术者产生幻觉。” 那声音再次呈现出了一开始的冷漠，这表明他已经完全放下心来，知道自己的对手已经没有翻盘的希望了：“所以我才，幻术源早已深入你的身体和大脑了。留给你的时间不多了，但我想，对于只能等死的你来，时间太长反而是一种煎熬吧？” 步书恒沉默了下去。 他看了看自己已经被侵蚀到双肩的手臂，他甚至感觉到自己的心跳一下一下地从他被侵蚀开了一个大口子的左肩处蹦出去，而外面锋利的风也再毫不留情地从那里灌进来，穿刺着自己的内脏。 那声音再次响起：“我也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刚才和我了那么久的话，无非就是想分散我的注意力罢了，你以为我没看到你刚才一直在暗中观察我的幻境吗？” “但我也可以告诉你，你是找不出这个幻境的什么漏洞的。你一开始之所以能看穿我的障眼法，找到隐藏在虫群一边的我，其实这不过是我故意放的一个*罢了。” “如果你看不穿我这初级的伪装，自然就没什么好的了。如果你看穿了，就会下意识地以为这是我真正的幻术的水准，从而轻视我而忽略掉这些‘影蝓’，就像你一样。” “一开始的幻术和影子，本来就是双重陷阱。而现在，身处陷阱之中的你，还能像一开始那样出‘你这种障眼法程度的幻术，也敢妄称双修，简直是对这个流派的侮辱’这种愚蠢的话来吗？” 步书恒沉默半晌：“我承认，是我轻敌了，你的布置很精彩，幻术也很完美，我完全中套了。” 那声音不话了。步书恒这坦然而淡定的认栽的态度，让他感觉到了一丝不妙，但他很快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都到这种程度了，对手还能做什么？ 步书恒却已经抬起头了，看向了前方，虽然明知道他看不到自己，那个声音的主人却还是有了一种自己被盯上了的错觉。他环视了一眼四周，才缓缓开口道： “既然如此，我也不再做无用功去破解你的幻术了。你让我见识到了你的幻术，很精彩，但是接下来，就轮到你……” “来见识一下我的幻术了！” 另一边。 月色下，全身上下流转着坚硬的铁光的猎蜂，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己的腹部，那里被爆炎灵筒炸开了一个大洞，跳动的内脏和不断往外涌着的鲜血如同刀一样切割着他的神经。 自己……受伤了？ 可是……那个爆炎灵筒不是假的吗？他相信自己的判断，爆炎灵筒飞过来的虚幻感让他很笃定，这绝对是幻术。 但是自己却受伤了？被这个根本不存在的爆炎灵筒？ 这当然不可能，所以自己的这个伤口，一定是幻术。 但是从腹部处传来的连绵而真实的疼痛感，却在告诉他，这不是假的，他真的受伤了。 明明是假的伤口，自己却却有着如此真实的感觉，也就是…… 猎蜂心里涌出了一个让他无比恐惧的猜测。 他拼命想压下这个猜测，但下一秒，一个平稳却带着一丝欢快的意味的话语却从对面无情地传来： “幻术……终于成功了。” 猎蜂瞳孔骤缩！ 不，不可能，这不可能！ 明明已经很心了，明明已经看穿了的，明明没有出过任何差错的！为什么！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这不可能！”猎蜂狂吼一声，冲向了空名。 空名瘫坐在地上，似乎已经体力耗尽，不能动弹了。 但是他看着冲来的猎蜂，脸上却没有丝毫的恐惧的神色。 他只是就这么面带微笑地看着猎蜂，这是猎蜂今晚第一次从这个战斗起来就面无表情的少年脸上看到微笑，很淡，很轻，很干净，就像一叶轻轻飘落在他脸上的羽毛，一吹就走。 但却仿佛刀子一样割在了猎蜂的心上。 少年如此淡定的反应已经让猎蜂有些绝望了，但他还是怀揣着绝望的心情，发出了自己的最后一次攻击，他抬起了枪，对着近在咫尺的空名的心脏，扣下了扳机。 “砰！” 鲜血飞溅而出。 空名没有躲，他甚至连动都没有动一下，甚至被子弹击中的瞬间，他脸上的笑容都没有半分晃动。猎蜂看着空名的胸口汨汨地流下鲜血，那种真实的感觉，却给了他最残忍的答案。 这个空名是幻术，自己只是击穿了一个幻术。 但却有着如此真实的感觉。 自己真的，完全陷入了，对手的幻术了。 这个念头冒出来的瞬间，他感觉整个大脑一懵，仿佛有什么东西闯进了他的脑海里，肆虐起来。 空名的胸口还在往下不断冒着血，但他脸上的笑容却更加浓郁了几分，他捂着胸口的伤口站起身，脸色苍白，但双眸却一点一点恢复了神采： “你输了。” 猎蜂的全身不断颤抖着，他觉得自己身上的每一粒细胞都在发麻，因为恐惧，也因为愤怒。 他知道从自己陷入了一个幻术师的幻术的瞬间，一切就已经可以盖棺定论了，虽然有一些强大的幻术师可以在陷入敌方的幻境之后还能强制脱出，但自己显然不在此列。 他输了。 但他甚至不知道他是怎么输的，输在哪里。 他不甘心。 他终于沙哑着嗓子开口，短短一个瞬间，他的声音竟仿佛苍老了十岁，每一个字句间仿佛都缠绕着破败的蜘蛛丝：“我输了，但我想知道，我输在哪里？怎么输的？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你的幻术。” 空名笑了笑：“刚刚。” 猎蜂一愣：“刚刚？” 空名脸色有些苍白，他试着想迈开脚步，但一个晃动，又坐了下去。于是他干脆不再挣扎，换了个舒服一些的坐姿，找了面在战斗中已经只剩下半截的残破的墙壁靠住：“准确地，你并不是在一瞬间就中了我的幻术，而是有一个过程。” “我的第一幻术，是让你误以为‘自己没有中爆炎灵筒’。” 猎蜂愣住。 他甚至怀疑自己听错了，让自己误以为自己没有中爆炎灵筒？不是应该是用幻术制造出爆炎灵筒，让自己误以为中招了吗？ 但他想了一下，突然失声叫了出来：“难道刚才的那个灵筒，是真的？” 空名点了点头：“不错，刚才我利用精神冲击的空当对你使用的，是一个真的爆炎灵筒。但是在你重新回过神来，试图分辨清那是不是幻术的时候，我对你施展了第一幻术，让你误以为‘这是假的’，从而让那个伤口消失了。” “你很警惕，时刻在提防着我的幻术，心翼翼地试图避免我的每一个幻术。你不断地给自己施加心理暗示，告诉自己这个伤口是假的，但这样的做法，有一个致命的漏洞。” “就是当我顺着你的心意，让你判定‘我没有受伤’的时候，你的抵抗就根本起不到任何效果，反而推动着我的幻术，轻而易举地占领了你的神经。” “对抗一个幻术师，要做的永远不是让自己持续做出‘对自己有利’的心理暗示和判断，而是要做出‘最正确’的判断，但显然你违背了这一点，这是你的第一个失误，也是我第一个成功的幻术。” 猎蜂觉得自己就像一个被愚弄的丑，施加幻术让自己以为自己没有受伤，这种诡异的逻辑，真的一刻都没有出现在自己的脑海里过。 空名没有理会猎蜂的震惊，继续道：“但事实上，幻术并不是这么容易就能成功的，我让你产生了第一个幻觉，但这个幻觉对你来还不够深，你还没有完全中我的幻术。” 猎蜂一愣：“什么意思？” 空名目光平静：“这个幻术只是个铺垫，它不致命，因为它的作用只是让你做出了一个错误的判断，而不是让你陷入了我的幻术。但是这个生效的第一个幻术，却给我提供了一个……” “让你完全失败的契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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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真正的幻术
“我通过幻术，对你使用了一枚爆炎灵筒，而你也轻易地判断出这是我制造出来的幻象，所以没有试图躲避。然后在我的幻术制造出来的爆炎灵筒爆炸的瞬间，我解除了我的第一个幻术。” 空名看着猎蜂渐渐扭曲起来的脸庞：“于是，你那个被我的幻术隐藏起来的真正存在的伤口出现了。也就是，我对你使用的爆炎灵筒确实是幻术，但是你的那个伤口却不是，那是一开始被我遮掩起来的，真正存在于你身上的伤口。” 猎蜂觉得自己这种一步步被对方揭开伤口的感觉十分痛苦，但这种痛苦却又更刺激他想要看到伤口的全貌。于是他低沉着声音，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空名淡淡道：“动摇。这个幻术，乍一看没有什么作用，只不过是把你本来就存在的伤口的出现时间往后延迟了一些罢了。但是这个幻术真正的目的，根本不是这个伤口本身，而是在你的心理防线上，撕开一道口子，让你产生了‘我中了幻术’的想法。” 猎蜂突然想起了刚才空名面无表情地出“幻术……终于成功了”的样子，心脏一颤：“也就是，你刚才那句话的目的……” 空名点点头：“就是为了肯定你的猜测，把你心里的猜测出来并加以肯定。其实你那时候根本没有中幻术，但是我这一句话出来之后，你就已经在潜意识里肯定了‘我中了幻术’这种可能了。” 空名微微喘了口气：“我的幻术第一次深入了你的脑海里，但这，还是不够。你依然心存侥幸，对你施展的幻术，也依然还有被你破解的可能。所以我还需要，最后一击。” 猎蜂有些歇斯底里地看着他：“最后一击，是什么？” 空名笑了起来。 他抬起了手，指尖上染满了从他胸口的伤口里涌出的鲜血。他把手往前抬了抬，任鲜血汇聚到他指尖，然后如同没拧紧的水龙头一般一滴一滴往下滴答着。 猎蜂愣了愣，随后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难道……你的伤口……” 空名安静的眸子在月光下流转着光芒：“是真的，你最后的那一击，确确实实打到了我。” “你为了测试你是不是真的中了幻术，对我发动了最后一击，结果发现我中了你的一击之后安然无恙，于是终于彻底认命了，承认了自己中了我的幻术的事实。” “但其实，那根本就不是什么幻术，你确确实实打中了我，这也是为什么你的最后一击有着如此真实的感受的原因――它本来就是真的，但你却把它判定成了假的，从而摧毁了自己的最后一丝希望。” 猎蜂只觉得耳朵深处有什么东西在嗡嗡乱叫，这种从头到尾被敌人玩弄在鼓掌之间的感觉，任谁都无法接受。他仿佛受伤的野兽般看着空名：“那既然你真的中了我的攻击，为什么你还没有死！我明明击穿了你的心脏！” 空名深吸一口气，出了最后的答案：“因为在那一瞬间，我用了一个的……瞬幻术。我让你的视觉里的我偏移了一点位置，你的子弹的轨道其实偏离了你的目标，只是擦着我的心脏击穿了我而已。” “我不能用瞬幻术完全避开，因为我要营造出我真的受伤的景象，所以我只是制造了一个的视觉差。当然，如果以你一开始的状态，你应该可以识破我的幻术，可惜的是，在我出‘你输了’的那一刻，你就已经完全崩溃了，识破什么的，也就无从谈起了。” 空名笑了起来，仿佛一个指挥完了一首自己满意的作品的指挥家，脸上带着欣赏艺术品般的满足感：“这就是我的幻术，也就是你的……“ “葬身之所！” 猎蜂全身都在颤抖。 自从加入魔窟以来，他经历了几十场战斗，他不是没有落入下风过，甚至也不是没有战败过。但他从来没有输地这么彻底，这么屈辱，这么无力。 这个其貌不扬的少年，就像一个从容不迫的下棋者，而自己就像他手中的棋子，自以为自己在棋盘上纵横风云，事实上不过是在对方的指缝只见自鸣得意罢了。 仿佛这场战斗一开始，就注定了结局。 这不是战斗力的碾压，而是智商的压制。 猎蜂越想越觉得胸腔几欲炸开，他双眼血红，如同要滴出血来：“你以为你已经赢定了吗？你现在告诉我这些，未免也太自大了吧？完全了解了自己处境的我，你真以为我已经毫无还手之力了吗！” 空名没有话，只是平静地看着猎蜂。 这种轻视的神情终于引爆了猎蜂心中的怒火，他狂吼一声，身上灵光乍起，然后他抬起了他的右手。 下一刻，他的右手开始飞快地旋转拼接重组，空名饶有兴致地看着猎蜂的右手完成了一系列动作，变成了…… 一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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