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元线的徘徊者-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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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不起……”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银舞不断地重复着，她觉得自己的喉咙里像卡着一块大石头，痛地她说不出话来。

　　　　她只能不断重复着：“对不起……对不起……”

　　　　星銮的脸色也有些阴沉，他没有说什么，上前一步拉住月帘的手，把她从银舞身前拉走，低声道：“好了，够了，月帘，够了，别说了。”

　　　　月帘还想说什么，但星銮已经牵着她的手，走向了门口。带着月帘走出门口的瞬间，他还是下意识回过头看了一眼银舞，却见银舞正低着头，肩膀一耸一耸的。

　　　　他垂下眼帘，关上了门。

　　　　空空荡荡的房间里，只剩下银舞抽泣的声音，不断回荡：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呼……”路千川往墙壁上一靠，看着头顶密不透风的灵罩，眯起了眼睛。

　　　　步书恒则安静地坐在原地，似乎在闭目养神，又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两人都没有说话，四周也寂静一片，这个刚刚还爆发过激烈战斗的地方，此刻却陷入了诡异的平静。敌人已经都离开了，只剩下一只停在走廊的扶手上的木鸢，低头监视着灵罩里的两人。

　　　　但两人都仿佛视而不见般，各自沉默着，仿佛等待着什么。

　　　　空名站在房间中央，观察着这个空空荡荡的房间。

　　　　黑云把他带到这里以后，一句话都没说就走了，走的时候关上了门。门没有锁，但他的意思却很明显，在还没有开始行动之前，你就乖乖待在这儿吧。

　　　　星銮显然没有完全信任自己，或者说，完全不信任自己。自己之所以会被安排在这里，只是一个权宜之计，因为他们不想在现在面对一个敌人罢了。

　　　　这样的态度，其实也在空名的预料之中，如果对方对自己全盘托出，那反而会让自己觉得不对劲。只是他知道，星銮已经又给道天庸发了一封信，告诉他路千川和步书恒都在自己手里的消息，而赎人的条件，依然是【钥匙】。

　　　　【钥匙】是什么，空名依然没有一点头绪，但这对他来说也不重要。

　　　　据星銮的举动来看，估计到他行动之前，自己应该都不会有活动的机会了。也就是说，计划里顺顺当当的部分，应该也就到这里为止了，接下来，就要全看自己的表现了。

　　　　但让他有些惊喜的是，一路走来，他发现这个秘密基地的布置出奇地简单，几乎看不到什么装饰，雪白的走廊空空荡荡。

　　　　这给他的计划带来了很大的便利，他微微定了定心神，瞳孔中逐渐浮现出了一片雾气来。
………………………………

第六十七章　完美的瞬幻术

　　　　空名抬起头的时候，瞳孔已经完全被翻涌的雾气占据，他就这么用他有些空洞的眼神观察着四周。在他的视线里，周围的一切都在不断地被拉近放大，解构成线条，又重新勾勒出轮廓。

　　　　不断变换的视野里，他看到了在房间天花板的角落一个微不可察的黑点，拉近焦距，空名发现那是一个微型的监视器，在阴影里默默监视着自己。

　　　　空名看着那个监视器，微微一笑，然后走到房间中央的床边，躺了下去。

　　　　“我就知道你进来会是这个结果。”星銮靠着墙壁，看着站在自己对面偏着脸，隐藏着自己微微有些发红的眼圈的月帘，“从我说要去把银舞带回来开始，你就一直处于这种焦躁的状态，所以我才让你干脆就不要来见她，你怎么就不听话呢。”

　　　　月帘从鼻孔里吐出一声冷哼，没有说话。

　　　　星銮于是也就不在纠结这个话题：“寒空呢，他不过来吗，怎么只有你一个人。”

　　　　月帘冷笑道：“他只是不想看到那张背叛者的脸罢了，你以为每个人都和你一样，对她还抱有无聊的眷恋吗。”

　　　　月帘的态度终于让星銮有些恼怒起来：“我希望你不要再说出背叛者这样的字眼了，其实你也很清楚，她逃走的时候也是个小孩子。能够获救就已经很幸运了，怎么可能还回来兑现救出我们的承诺，她不是也说了她后来回来找过我们了吗。她只是力不能及罢了，根本就不存在背叛的说法，你不要再增加她的内疚感了。”

　　　　月帘的反应却更加激烈，她恶狠狠地盯着星銮，咬牙道：“我就是看不惯她！听到她那种幼稚的话，什么死亡不能解决任何问题，我就不信你也能无动于衷！？”

　　　　“她有幸运的人生，从头到尾都是这样，她好像从来都是被上苍眷顾的人一样。当然，我早已经学会了不去讨论命运这种该死的东西，但是这不代表我可以容忍一个和我们不在同一个世界的人，来看不起我们的世界，她没有资格！”

　　　　她盯着星銮：“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找她回来，她早就和我们不是一路人了，你还不明白吗！”

　　　　星銮沉默了。

　　　　他脸上露出了一些纠结的神色：“你知道的，计划一旦启动，整个镜水市就是毁灭的起点，那时候身为镜水学园的人，她一定会首当其冲受到伤害，我只是不想让故人受难罢了。”

　　　　月帘笑了起来：“你不用跟我找这些冠冕堂皇的借口，星銮，我了解你，我也知道这么多年你一直对她念念不忘。但是现在，你看清了吧，她的嘴脸，你还抱着不切实际的幻想吗？”

　　　　星銮的喉结一抽动，脸色有些阴沉，他终于不耐烦了：“这就不需要你来操心了，黑云在监控室盯着空名和那两个人，你就去寒空那里做准备吧，不管道天庸的回复是什么，我们都要开始行动了。”

　　　　月帘露出了不忿的神情，刚想说什么，她却突然看到了星銮眼中一闪而过的寒光。

　　　　她本来想说的话一下子卡在了喉咙里。

　　　　她有些黯然地垂下眼帘，沉默了半秒，然后上前一步，轻轻抱住了星銮。

　　　　星銮笔直地站着，目光微微向下一瞥，但没有伸手。

　　　　月帘把脸贴在他的胸口，仿佛对着他的心脏，喃喃低语道：“好吧，你不想听，我就不说了。只是我们筹备了这么多年，希望你不要因为她，而有所动摇。“

　　　　星銮的露出了冷峻的表情：“这个你可以放心，没有任何人可以动摇我，这一点你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

　　　　月帘闭上眼睛，鼻尖贴着星銮的胸口深吸一口气，随后放开他，后退两步，看着星銮冰冷的脸，露出了微笑：“好了，那我去准备了。”

　　　　星銮点点头：“去吧。”

　　　　星銮看着月帘回身走远，眼中漾动着复杂的光芒，但一个眨眼，就已经重新恢复了那双冷静而冰冷的眸子。

　　　　也就在这时，黑云的身影悄无声息地浮现在他身后，声音有些急促：“星銮，那个空名……消失了。”

　　　　星銮推开监控室的门，映入眼帘的是四面八方几十个屏幕，各自监视着整个基地里各个角落的状况。其中有一个屏幕里，显示的是路千川和步书恒两人，还被关在那个严密的灵罩里。

　　　　而星銮一眼就捕捉到，监视空名的那幅画面上，空空荡荡的房间。

　　　　星銮的表情很冰冷，他大步走到屏幕前，盯着那个空无一人的房间，屏幕的光打在他脸上，映照地他的瞳孔冷光闪烁。

　　　　他瞥着四周的屏幕，却一个人影都没有看到，他冷声问道：“跟我说说详细的情况吧。”

　　　　黑云的声音有些低沉：“我一直在这里盯着他们三个，路千川和步书恒倒是很老实，一直没挪过窝，他们应该也知道在他们现在的状况下，挣扎也是徒劳的。“

　　　　“至于这个空名，我把他带到房间里以后，就一直躺在床上休息。然后刚才他似乎休息够了，站起来打开门，走出了房间。然后就……就不见了。“

　　　　星銮没有说话，他的表情很冷静，甚至有一种早有预料的感觉。他调出了刚才的监控录像，看到空名走进房间，在房间里站了一会，冲着监视器一笑，显然已经发现了监视器。

　　　　然后他就躺到了床上开始休息，再然后他就下床推门走了出去，但让星銮眼皮一跳的是，他走出房间以后，站在门槛上四下打量了一下，然后整个人就凭空消失了。

　　　　黑云恨恨道：“我刚才就应该呆在门口监视他，不该走掉的。”

　　　　星銮摇摇头：“他是幻术师，面对幻术师，机器比人更好用。“

　　　　他看着画面：“这应该是瞬幻术，他利用瞬幻术给我们的监视器呈现出了一副假的画面，真正的他应该是在瞬幻术的掩护下离开了。“

　　　　他看着周围其他空空荡荡的屏幕：“他现在可能还在某一个屏幕里，只不过他在持续不断地施展瞬幻术来呈现给我们假的画面，所以我们根本捕捉不到他的人影。“

　　　　说到这里，星銮自己都皱起了眉头，因为这太难了。

　　　　他用瞬幻术制造出来的画面，必须要和监视器原来显示的画面完全相同才行，否则只要哪一个监视器呈现出来的画面有异，立马就可以知道他在哪里。

　　　　但要做到这一点，首先他要能准确捕捉到每一个监视器的位置，然后推断出这个监视器的视角会呈现出怎样的画面。

　　　　这也是空名为什么要先站在门槛上观察一会的原因，他需要先对整个走廊的状貌烂熟于胸，才能施展出没有破绽的瞬幻术。但即使是经过了观察，说到底其实也不过是几秒钟，几秒钟就要完成这样的瞬幻术，难度是不可想象的。

　　　　而他走出房间以后，在不断移动的过程中，还要继续施展瞬幻术瞒过各个的监视器，难度就更大了，光是找出监视器的位置就是个浩大的工程了。

　　　　要知道，这可是一个对于空名来说完全陌生的环境，要在这样的环境里模拟出位置各异的监视器呈现出来的画面，这对观察力，瞬时记忆能力和想象还原能力的要求太高了。

　　　　这也是星銮说用灵偶监视幻术师比用人来监视更加有效的原因，要对人施展幻术可以通过抓住对手的破绽来实现，但要面对不会被干扰的机器，幻术师唯一的选择是把自己的幻术模拟到极限。

　　　　但空名居然做到了，在对银舞使用读取术的时候他已经感受到了银舞对于空名的忌惮，而这一刻，他终于亲身体会到了这股忌惮的来源。

　　　　星銮感觉到自己的手微微有些发抖。

　　　　事实上，为了方便灵偶的行动，星銮把整个基地里的过道都修建地十分简洁。这个基地的装潢，其实大都是雪白的墙壁和地面而没有太多修饰，这大概也给空名的瞬幻术的施展带来了方便。

　　　　但即使是这样，要完成这样的瞬幻术也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因为它需要对于环境分毫不差的观察和再现。

　　　　更何况，瞬幻术之所以被称为瞬幻术，就是因为它的存在时间非常短，也就是说空名需要不间断地施展瞬幻术来维持画面的存在，这对于精神力本身的要求，就已经高得离谱了。

　　　　如果银舞在这里，她或许可以解开星銮的一些疑惑，因为她看到过空名的精神世界。以空名的精神世界里的对于自己房间的再现的真实程度，就可以知道为什么他现在可以完成这样天方夜谭的瞬幻术。

　　　　黑云的脸色也很难看，他也意识到了自己可能碰上了一个非常可怕的幻术师，他咽了口唾沫：“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空名诡异的消失，让他的立场再次变得不鲜明起来，黑云已经有了一种不妙的感觉。

　　　　星銮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然后冷冷道：“不要急，虽然他真的很让我意外，但我对他……”

　　　　“早就有所防备了。”
………………………………

第六十八章　被误导的灵虱

　　　　黑云有些意外地看着他：“早就有所防备？”

　　　　星銮冷冷道：“当然，对于这种前一秒还是敌人的人，我怎么可能凭他几句话就信任他。刚才在和他握手的时候，我趁机操纵我的虱子灵偶爬到了他身上，以此来把握他的动向。”

　　　　黑云眼睛一亮：“这样的话……”

　　　　星銮闭上眼睛，循着神经中蔓延出去的那一根线，不断往源头追溯着，随着意识的不断蔓延，他连接上了终端的灵偶。

　　　　在连接上的瞬间，他感觉到大脑微微一阵眩晕，但这种眩晕感转瞬即逝，随后灵偶那一端的信息，就循着这根线传了回来。

　　　　他感觉到了自己的虱子灵偶在不断地移动，穿过一个又一个走廊，拐过一个又一个拐角。

　　　　灵偶的速度很快，快地让星銮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他本来以为，空名就算可以借用瞬幻术遮掩自己的身形，他也应该是一步一步地慢慢移动来观察环境和配合瞬幻术的，但现在看来，他居然能在保持着如此的高速度下施展出完美瞬幻术。

　　　　星銮睁开眼，黑云正有些急切地看着他，问道：“怎么样了？”

　　　　星銮脸色有些不好看，他瞥了一眼灵偶所在的走廊的摄像头，那里空无一物，要不是自己能切实感知到自己的灵偶在移动，他是绝对不会猜到那里正潜伏着一个人的。

　　　　他盯着那片屏幕：“找到了，他还在移动，我给你‘线’，你放轻松，我来操纵你去追他。“

　　　　黑云点点头：“来吧。”

　　　　星銮右手食指亮起一点蓝光，他伸手在黑云的脖颈后方上轻轻一按，随后抽回手指，一根淡蓝色的线就像蜘蛛丝一样从那里被抽了出来，随后消弭无形。

　　　　但联系已经建立了起来。

　　　　他一动食指，黑云整个人就像一个*纵的木偶一样，有些僵硬地转过身。他一面不断地活动着食指，操纵着黑云，适应着操纵他的感觉和方式，一面闭上眼追溯着虱子灵偶的位置。

　　　　下一秒，他睁开眼，眼中寒光一晃：“找到了，我操纵你去找他，拖住就好，我让月帘过去帮你！”

　　　　黑云冷笑一声：“让她来得快一点，不然我要是提前把敌人解决了，她可就白跑一趟了。”

　　　　星銮没有说什么，食指一动，被他操纵的黑云就飞快地冲出了监控室，朝着虱子灵偶的位置飞奔而去。

　　　　他一面活动着右手食指，一面从脑海里找出一根灵线，连接到了灵线的根源。而在基地的另一处，月帘的袖子里突然钻出了一只虱子，跳到了她的脖子后。

　　　　月帘感觉到了脖子后面微微一痒，随后她感觉到有一股清凉的感觉从脖子处进入了自己的身体。她有些意外，但还是马上反应了过来，她知道是星銮那边的动作，于是放松了自己的身体。

　　　　下一秒，她感觉到整个人自己动了起来，朝一个方向跑去。同时，她脑海里也传来了一个有些急促的声音，是星銮：“那个空名不见了，我现在在让黑云去找他，你过去支援。”

　　　　月帘眉头微微一蹙：“果然一下子就出问题了啊，我就说不应该相信他，应该直接把他拿下的。”

　　　　星銮道：“现在说这些没用了，我本来想着大战在即不想节外生枝，现在看来是我太天真了。但也没关系，不管怎么说他也帮助我们擒住了路千川和步书恒这两个棘手的家伙，他有什么打算，我们再对付就是。”

　　　　“记住，千万小心，对方是幻术高手，幻术水准恐怕已经达到了封号灵王的水平，即使你们有两个人也不要大意！”

　　　　月帘眯起了眼睛：“封号灵王吗……”

　　　　她没有再说什么，只是任星銮操纵着自己的身体，而自己则开始暗暗调息着，准备迎接接下来可能发生的凶险的战斗。

　　　　星銮微微定了定神，操纵人比操纵灵偶要复杂地多，要小心翼翼不能伤害到对方的神经，同时操纵两个人，还是让他感觉到了一些压力。

　　　　他的目光在一片片屏幕上游弋着，虽然屏幕上什么都没有，但虱子灵偶在不断地变化着位置。他感觉到自己的额头冒出了汗水，但他的目光却越发冷静，黑云已经靠近虱子的位置了。

　　　　黑云拐过一道弯，前方是一条空旷的走廊，而也就在这一瞬间，他感觉到自己身体里的那一根线突然断了，身体的自主权重新回到了自己手里。

　　　　灵线断开的瞬间，星銮的话也顺着灵线，在最后时刻传达到了自己脑海里：“就在你前方的走廊里！”

　　　　黑云狞笑一声：“出来吧！”

　　　　他的整个手掌仿佛充气一般瞬间变大，占据了整个走廊，就像推土机一样，冲着空空荡荡的前方，碾了过去。

　　　　他看不到空名在哪里，但他也不需要看到，这无可逃避的一掌，势必将空名从瞬幻术的掩护里逼出来。

　　　　“轰隆隆！”

　　　　随着刺耳的摩擦声，整个走廊被黑云一巴掌推毁，晃动的走廊里一片烟尘。

　　　　黑云紧紧盯着消散的烟尘，目光搜索着烟尘里的影子，只要空名一出现，他就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击倒他。

　　　　另一边，星銮也紧张地盯着屏幕，随着黑云的一掌，他对于虱子灵偶的感应也消失了，想来是在黑云的攻击中被波及摧毁了。不过这已经不重要了，空名已经被抓住了，这一次他再要逃可没那么容易了。

　　　　但是下一秒，星銮的瞳孔一点点缩紧。

　　　　只见尘埃落定之后，一片狼藉的走廊里，依旧空无一人。

　　　　下一秒，虱子灵偶的感应再度出现，星銮微一感应——

　　　　心脏突然就停跳了一个瞬间。

　　　　感应的来源很近。

　　　　它就在……

　　　　身后。

　　　　他不可思议地转动眼珠转向了后方，只见一个人影，从门外缓缓走进。

　　　　空名脸色带着温和的微笑，看着眼前星銮僵住的背影，站定脚步。

　　　　屏幕里的黑云在皱着眉头四处搜寻着空名的踪影，突然失去操纵的月帘也疑惑地看向了摄像头，而屏幕这一端的星銮，却已经分不出心思再去管他们两个。

　　　　因为他们要找的人，自己要找的人，已经出现了，在自己身后。

　　　　星銮深吸一口气，回过身，脸色阴沉地看着空名，而空名则对他抱以人畜无害的微笑。

　　　　他看到空名伸出手，他一眼就看到了空名拇指和食指指尖夹着的那一个几乎肉眼不可见的黑点，那是自己的虱子灵偶。

　　　　灵偶还在他身上，而他也正站在自己对面，那自己感应到的灵偶的反应……

　　　　“是幻术。”空名微笑着，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

　　　　星銮这才注意到，空名的瞳孔中翻涌着一片白色的雾气，让人看不清他的眼珠，但被这样一双混沌的眼睛看着，却又给人一种莫名的被看穿的感觉。

　　　　空名道用手指轻轻揉搓着手中的灵偶：“你该不会以为，你的虱子灵偶的存在可以瞒过我吧，我可是幻术师啊。眼睛看不到的，身体感觉不到的，精神力都可以替我找到，毕竟一个强大的幻术师必须具备强大的精神力。”

　　　　星銮的神情有些复杂：“我知道，我只是没想到，你居然这么强，你的瞬幻术真的完全出乎了我的意料。”

　　　　空名笑了笑：“其实也不太难，最难的无非就是把握住四周环境的每一细节，但我还是那一句话，眼睛看不到的，精神力可以替我办到，只要通过精神力，一瞬间就可以把周遭环境描摹地清清楚楚。”

　　　　星銮盯着他：“可即使是这样，即使你有这样的精神力，即使你能够完整刻画下所感受到的环境，要把它毫无破绽地再现出来，也不是只靠庞大的精神力就能做到的吧？”

　　　　空名露出了奇怪的神情：“这就是个人的一点小天赋了，事实上，我比较擅长这种把细节做到极致的幻术呢。”

　　　　星銮感觉自己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眼前的少年给了他有生以来从未有过的危机感，但他还是强迫着自己镇定下来。

　　　　他看着空名：“那虱子呢，虱子是怎么回事，虱子明明还在你身上，为什么我刚才感应到它在到处移动？”

　　　　他的话似乎多了些，面对这个已经几乎可以断定是敌人的人，他却仿佛毫无顾忌地提出着心中的疑问。

　　　　空名笑了起来：”你的疑问好像有点多啊，要不要坐下来泡一杯茶，我来给你慢慢讲解？“

　　　　星銮的脸色有些难看。

　　　　空名走近他：“其实我很清楚你在想什么，拖延时间，等你的同伴过来帮你？明明我也只有一个人而已，却这么谨慎，这么不自信可不太好。”

　　　　被说穿了心中所想，星銮的表情反而平静下来，他盯着空名：“你倒是很自信，知道了我的意图，却还在这里陪我慢慢地聊天。”

　　　　空名走到了离星銮很近的地方，在这样的距离下，星銮可以更清楚地看到空名那白雾翻涌的诡异的眸子。

　　　　空名用他空洞的眸子看着星銮：“因为我完全不用着急，你难道还没有发现吗，你已经完全……”

　　　　“中了我的幻术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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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灵线与钥匙

　　　　星銮冷笑一声，他深知面对幻术师，决不能被他的话动摇内心。他只是摆出一副讥讽的神情，是对空名，其实也是在提醒自己：“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话吗。”

　　　　空名点了点头：“不错的反应，面对幻术师，相信自己确实是首要的重点。但是你不是问我虱子是怎么回事吗，明明它还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