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包三黑-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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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想到李成却是个重承诺的人，他见包拯走到台前，也在后边跟了过去。台下的众人都安静下来了他们在看李成这次有什么话说。

　　　　李成站在那里停顿了一下终于还是没能下决心跪下来向包拯行拜师礼，而是在那里向包拯拱手弯腰说道：“输给包大人我心服口服，师傅在学生这厢有礼了。”

　　　　台下的人叫好声四起，反倒将包拯弄的很不好意思了。

　　　　包拯连忙还礼说道：“不敢当，不敢当，先前都是玩笑话，学生比赛的输赢是很偶然的。孔子云：三人行必有我师焉，大家都是互相学习取长补短。”

　　　　李成在那里红着脸不知说什么是好。

　　　　包拯向台前走了几步，决定说点儿别的来转移大家的注意力：“这次比赛充分展示了我们天长县人的聪明才智，只学了这几天的孩子就能有如此学识，加以时日将来金榜高中肯定不成问题。”包拯的天长书院的学生虽然不以科举为目的，可包拯知道大家都认为只有科举高中才是读书的最高境界，所以不得不用金榜提名来调动大家的情绪。大家见知县大人讲话果然都安静了下来，在下边倾听着。

　　　　包拯继续说道：“为了鼓励孩子们好好读书，我今天为天长书院捐款一千贯，为县学捐款五百贯，这些钱一部分用来改善学校的设施，一部分做为学生们的奖学金，成绩优秀的学生将会受到奖励，努力学习的孩子们不但不用家里出钱，赢得的奖学金还能补贴家用。”

　　　　台下的众人听到知县大人如此慷慨又一次齐声的叫起好来。

　　　　比赛在一片欢腾中结束了。观众和学生们都散去了，包拯也很高兴，通过这次比试，验证了改变一下教学方法还是能提高学习效率的。

　　　　怀着愉快的心情包拯准备回转县衙，回头一看见李成还跟石自己的后边，只好开口说道：“李先生辛苦了，现在请回吧。”

　　　　“老师，我有几个疑问想向您的请教。”李成向包拯施礼说道。

　　　　“咱们这师徒之说做不得数，李先生不要这么客气。”包拯一听这李成还真把双方的赌约当成了一回事。

　　　　“我既然拜您为师就不会反悔的，其实我刚才想了想我有许多地方要向您学习，拜您为师并无什么不妥。”李成十分真诚的说道。

　　　　“你有什么要问的？”包拯无奈的说道。

　　　　“我现在最想知道的是您怎么能够让学生在短时期内学那么多知识，我觉得我的学生已经够聪明，学习也够刻苦了，可为什么还是比不过您。”李成心中这个疑惑让他很不舒服。

　　　　“要教好学生其实也没有什么秘密，无非是提高学生对学习的兴趣。我们书院的这些学生刚刚过可以吃饱饭的生活，又获得了读书的机会，自然会比其他人更珍惜，学习更刻苦。另外就是想办法减轻学生的负担，提高学习的效率。比如我们用的拼音识字法和在文章中加标点符号。这些你们也可以试试，至于我们学的简化字，那只是为了方便，你们县学的学生还要参加科举这个就不要学了。”包拯见李成追的紧，也知道李成这些日子一直在盯着天长书院，书院中是怎么教学生的他早晚会弄明白，还不如向他直说。拼音和标点符号做为一种工具，这社会还有可能接受，至于简化字包拯可不想捅文人这个马蜂窝，引来他们的口诛笔伐。所以一再强调只是为了让学生们作工时用的更方便，最好是让文人们以为这是低贱的工匠才用的写不全的文字，不去关注才好。

　　　　“多谢老师指教，以后我有问题还会向您请教的。”李成摆正了位置，一心就只想着解决自己的疑惑了。

　　　　“好，我们互相学习。”包拯一看这个学生还甩不掉了。

　　　　离开了城中心的广场，包拯很自然的走到了女子书院的门口，快进门了他才为自己想好了来这里的借口：书院的小姑娘在这次比赛中表现出色，功不可没。

　　　　书院的孩子们见包拯来到自然是很高兴，她们已经得到消息，这次比赛获得的资金自然也有女子书院一份。不但书院的条件会改善，每个学生还会得到纸笔等礼物。

　　　　包拯又将在那里欢呼雀跃的小姑们表扬了一番她们才散去了。

　　　　站在旁边的李云清这时才说道：“怎么又露脸了，高兴了。”

　　　　“那是当然，这说明我包拯不但自己学识好，而且还能教出好学生。”包拯不会放过这次抬高自己的机会。

　　　　“人家吹牛不税，你这叫吹牛税，一下子发出去一千多贯钱，你痛快了。”李云清打击着包拯，想让他感到肉痛。

　　　　“这钱花了还能再赚，能够为教育做贡献这也是我求之不得的事。”包拯倒真没将那些钱放在心，看着孩子们欢乐的样子他心里确实痛快。

　　　　“你高兴就好。”李云清这时管着包家收支的账目，知道这点儿钱确实对包拯算不了什么。

　　　　二人走到了屋内李云清继续说道：“你来的正好，比赛结束了，我们的教学也算完成了一个阶段，下一步你准备教孩子们一些什么知识，是不是学完了论语再学其他的经书。”

　　　　“这个倒不必，我们学论语只不过是为了让孩子们多识些字。其他的经书摘几段有意思的教就行了。女孩不会去参加科举，学多了也没用。我准备编写一本适合小孩学的算术课本，教孩子们一些算术知识。”包拯想这些女孩子的学生根本不在那些文人关心的范围之内，那她们学习的内容干脆就按照后世小学的内容进行算了。

　　　　“好倒很好，也算是能掌握一门技能。”现在李云清对包拯能弄出什么都不再奇怪了。让女孩子们系统的学习一下算术知识倒也和让她们将来能学会记账的初衷相吻合。

　　　　“那是，我将来一定要把她们教的能顶半边天。”包拯努力的表现着自己。

　　　　“可馨姑娘要走了，看他的样子心情很不愉快。”说到女孩子的将来，李云清想起了杨可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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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八章　冤情

　　　　包拯在女子书院与李云清聊天，李云清提起了杨可馨就要离开的事。

　　　　杨可馨在李家住了些日子，与李云清逐渐的熟悉了起来。两个人年纪相仿，有许多共同的话题可谈。一开始李云清见包拯带着杨可馨一起回到天长县，觉得这个姑娘可能是对自己地位的一种威胁。

　　　　随着时间的增长，李云清听了杨可馨对她讲做为将门儿女婚姻的必然命运。他们将来一定会因为联姻而出嫁，嫁给自己从未见过面的那些纨绔子弟。这让李云清对她有了许多同情。转头觉得父亲对自己还是很不错的，没有借自己去攀附权贵。给自己选择了夫婿，也没有立即嫁出去，而是与包拯有了更多的接触机会。

　　　　这个包拯虽然脸黑点儿，其他方面还算是不错的。有学识中了进士，被任命为了天长县知县，这在文人中也算是比较优秀的。而且这包拯好象比其他人更加聪明，有许多的奇思妙想别人连想都想不到。可是自己一开始就明确表示反对这门婚事，如果这时答应了是不是很没面子。还好次提了家财十万贯的条件。可这包拯真的十分能赚钱。李云清从替包拯管账之后明白了包拯怎么由一个穷小子一步步有了今天的家产，虽然现在还没有十万贯的家财，可这也是迟早的事，如果到了那一天可怎么办呢。

　　　　李云清提完了杨可馨就两眼发直的看着包拯发呆，这可把包拯吓坏了。

　　　　心想，不至于吧，我与那杨姑娘没什么的，除了为他制造了一杆长枪什么也没有干，并且将门与一个小小县令还是有很大差距的。自己再努力升官也不会进入将门杨家的法眼的。

　　　　包拯是个很念旧的人，属于自己的一切都舍不得失去。更别说这个天定好的老婆了。

　　　　“云清，云清，你在想什么呢？”包拯急忙将李云清的思绪从胡思乱想之中叫了回来。

　　　　“哦，我在想可馨走的时候怎么送她。”李云清不好意思的掩饰着自己的失态。

　　　　包拯与李云清又谈了下学校的事，书院的学生在门口探头探脑的来看，她们想知道知县大人与老师有什么话要讲这么久。包拯这才告辞出来离开了女子书院。

　　　　回到县衙自己的房间，包拯的心情平静了一点儿，回想着自己到大宋将的这段时间还是挺顺利的。改变了以前的生存状况，而且还交了很多朋友，有了一个未婚妻。生活全部向着美好的方向发展着。这一切当然离不开随时在自己身边的那位神仙静静的帮忙。

　　　　“静静，出来啊。”包拯轻轻的呼喊着。

　　　　“让我出来干什么？是想留住可馨姑娘不走吗？”静静虽然不出声，对于包拯的一举一动可全掌握的很清楚。

　　　　“不是的。可馨姑娘要有自己的生活，留在这里也不是办法。我是想问问你有没有办法将丁明启法办。”包拯现在最不痛快的就是明知丁明启就是凶手却不能将他怎么样。

　　　　“你也知道是个法办，既然是法办就是要依法行事。光为了痛快那好办，你过去一刀将丁明启杀了不就一了百了。可现实就是如此，不是谁轻易能改变的。不过也不是没有办法，你要是有耐心，努力的让自己升官，升到比丁谓官还大，一句话不就将丁明启收拾了。”静静对包拯的提议没有什么积极性。

　　　　“升到比丁谓官大，这是不可能的吧，比他官大的只有一个当朝宰相王旦，我好像这辈子都没希望升到那个位置了。要不以你神仙的法力助我一臂之力，哔的一声就做到了。”

　　　　“想的美，当朝宰相是那么容易当的吗，而且以你那不务正业的劲我们的善恶值增加的太慢，我升不了级，法力恢复不过来，更没办法帮你了。”静静再次对包拯的不思进取表示了鄙视。

　　　　“咱们现在有多少善恶值得了？”包拯对静静的升级开始关心了起来。

　　　　“原先余2300点，这次你记得了与李成的比赛，在县城之中获得了大量的声望。所以又获得了10000点善恶值。所以现在共有12300点善恶值可用。你最好不要乱来，我升了级对你有大好处的。”静静一字一顿的对包拯说道。

　　　　“升级要多少点？”包拯现在有点儿渴望静静升级了。斗倒丁谓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闫妮的案子，包拯虽然又写了奏折向皇帝申辩，要求进一步的审理。不过他也明白，这奏折八成不会有什么效果，不被皇帝驳回再斥责一通就不错了。静静升了级，如果能得到什么神奇的本事，没准就能出这口气了。

　　　　“升下级共需善恶值24000点。”静静用机械的声音回答着。

　　　　“好，我记住了，我会努力的。”包拯见升级并不是高不可攀，信心充足了很多。

　　　　“咚，咚。”申冤鼓声响起。

　　　　“你有事干了，看来又要为人申冤了，好好干争取更多人对你的称赞。”静静见包拯有了工作要做，主动的隐藏了起来。

　　　　包拯急忙整理衣冠，向着大堂走去。包拯心想自己这官当的也是奇了，自从到了这里案子就没有断过，别人家的申冤鼓也就是个摆设，轻易的没有百姓敢去敲，自己这里倒好，离次被敲响没几天就又被人这么使劲的砸，可别给砸坏了。还好次敲鼓救回了闫妮，不知这次又是什么事，看能不能为苦主申冤。

　　　　天长县的衙役们现在工作热情很高，包大人定了根据工作表现发放奖金的办法，使大伙的收入都增加了，不用为几个小钱去敲诈百姓，寻常的贿赂他们也看不眼。在办差时都挺直了腰杆，不必看谁的眼色行事。特别是不久前连盐铁司的人也被他们好一通打。本来大家觉得这气是出了，包大人这官运也到头了。朝廷中的大官一句话包大人就要回家种田去了。没想到包大人的官没丢，还受到了皇帝的嘉奖。就这样包大人还不干，非要再奏折让皇帝下令继续审理那个案子，非将当朝次相丁谓的儿子法办不可，这么多日子过去了，丁大人也没敢将包拯怎么样。

　　　　衙役们看明白了，咱们家的包大人才是脾气最大的那个官，在天长县没有人能惹得起。

　　　　衙役们一个个精神抖擞，神气十足在大堂的两边站好，经包拯不断的训练天长县衙役们站堂越来越有气势了。

　　　　“你有何冤情，速速说来。”包拯坐在大堂之对着堂下大声说道。他觉得自己有点儿青天大老爷的气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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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九章　乌盆

　　　　天长县县衙的申冤鼓再次响起，包拯包大人升堂问案。

　　　　几个月下来包拯现在已官样十足，对着大堂下边大声说道：“你有何冤情，速速说来。”两旁的衙役也配合着喊着堂号。

　　　　“我没有冤情。”堂下一个长得瘦小枯干的老头回答道。

　　　　怎么又来了，没冤情敲鼓，不过包拯已明白了这其中的套路，他看这下跪的老者，身穿麻衣，头发蓬乱，肯定是个穷苦之人，到了大堂之难免有些害怕，说辞语无伦次。而这样的人能够下定决心来衙门，定有重大的冤情。于是包拯摆手制止了想要喝问的衙役，和颜悦色的对老头说道：“有什么话，你慢慢说，我不会怪罪你的。”包拯下了决心老头说什么也不生气。

　　　　“我没有冤情，是这乌盆有冤情，是它要告状。”老头见这大人很好说话，胆子大了许多，抬起头来说道。老头这么一说众人这才注意到老头随身带进来了个乌黑色的瓦盆放在了身边。

　　　　本来衙役觉得包大人说的很有道理，跟一个老头儿犯不着生气，准备听老头有什么冤情，可老头的这句话又让衙役们了火。这一个盆子告的什么状，要不是大人有话，衙役们早就将老头轰出去了。

　　　　“你叫什么名子？”老头提出乌盆包拯想起了点儿什么样于是问道。

　　　　“小人张三，人称别古。”老头在那里自报家门。

　　　　“与众不同谓之别，不合时宜谓之古。”包报听后说道。

　　　　衙役一听这包大人是有学问，什么词都能解释。其实衙役们都是本地人对于别古这个词的意思大家都明白，就是与众不同，用老百姓的话说就是各路，性格古怪的意思。

　　　　看来这个张别古确实与众不同，今天都做怪做到县衙来了，弄个破盆子到县衙来告状，一会儿知县大人一句话，我们一定将这老东西打的屁股开花，让他没事消遣大家玩。

　　　　“谢谢大人为小的解释名字。”张别古被人这么叫叫的多了，今天听包大人一说这名字还有解释，他倒是很高兴。

　　　　“张别古，这乌盆有什么冤情你且说来。”包拯听张别古报出了名字，他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按事情的发展包拯就要因为这个案子倒了霉，丢了官。不过这事来的也太快点儿了吧，包拯这官还没当几个月呢。可既然有人告状包拯就不能不理，况且这里边还确实有冤屈。

　　　　“这乌盆名叫刘世昌，被城外东塔洼烧窑的赵大所害，它特意托我带它来公堂申冤。”张别古说完又转向放在身边的瓦盆说道：“乌盆，我现在已将你带到公堂之你有什么冤屈可以向大人说了。”

　　　　大堂之内静了下来，衙役们都在侧耳倾听，这要是听到乌盆说话，可是见证了一大奇迹。

　　　　众人等了半晌却没有听到任何声音。这时大家才想起来这老头叫“别古”，善于搞怪，不是他在这里作弄大家。

　　　　“来人，将老人家送到大堂之外。”包拯等了半晌没听到动静，决定还是按套路来看看究竟会有什么结果。按照大宋律，老头这种戏耍公堂的行为可以打五板子，包拯看这老头的小身板，要是打五板子估计也承受不了，于是命人将他送到了门外。

　　　　衙役提着老头连同乌盆一起送到了门外。好在大人有话说是送出去，衙役才没有顺手将老头的乌盆给摔了。

　　　　衙役回到大堂内看着大人，想着大人赶紧宣布退堂，大家好散了，这大白天的让一个老头折腾的大伙跑来跑去真够冤的。

　　　　“你们去拿些烧纸来，一会儿那老者会来要烧纸，烧给门神。”包拯没有宣布退堂，却让衙役准备烧纸，衙役心说没死人烧什么纸，那老头要干什么包大人怎么会知道。这次包大人怕是聪明过头了。不过大人说了不能不去做，不一会儿一个衙役拿过一卷烧纸过来。

　　　　一切准备要了，大家都伸长了脖子向大门之外望去，他们在看包大人的预测准是不准。

　　　　只见那张别古在大门外坐在乌盆旁边，絮絮叨叨半天，竟然没有离开，而是转身又回到了大堂之内。

　　　　这次衙役没吓唬张别古，而是等在那里看他的说法与包大人一样不一样。

　　　　张别古又回到了大堂，已是鼓起了很大的勇气，根本不敢向四周张望，而是直接跪在地向包拯说道：“包大人，我刚才问了那乌盆，乌盆说了由于大门口贴有门神，乌盆的鬼魂进不来，才不能回大人的话，请大人给一点儿烧纸，敬过了门神，乌盆才能进到大堂之中。”

　　　　衙役一听大人真是神了，这老头没开口，大人已知道他想干什么了。

　　　　衙役将准备好的烧纸交给了张别古，张别古千恩万谢的走到了门外，借着火种将烧纸烧完，这才又带着乌盆进到了大堂之内。

　　　　可是乌盆还是不开口。包拯只好命人将老头又抬了出去。

　　　　“准备一件衣服。”包拯说道。衙役一听，这包大人还真玩瘾了。

　　　　果然没多久张别古又回来了。

　　　　“禀大人，那刘世昌说被害时，歹人将他衣服剥去，现在他赤身**不敢前来见大人，求大人给他一件衣服穿，他才能进入这大堂。”张别古说道。

　　　　衙役拿了衣服递给了张别古。心中都在想包大人还真猜对了。这老头的花样还真多。他要什么就给什么，看他还有什么说的。

　　　　张别古用衣服包了乌盆进到大堂之。

　　　　张别古放好乌盆，然后对乌盆说道：“乌盆，乌盆，不要害我，快点儿开口说话。如果你不开口，我这顿板子是跑不掉了。”张别古倒是很明白这里边的规矩。

　　　　整个大堂之内都静了下来，大家看张别古那么的执着，一次次进入大堂，觉得这老头应该真的听到了点儿什么，没准这乌盆还真有什么冤屈了。

　　　　等了半天那乌盆还是没有发出一点儿声音。

　　　　“乌盆跑了你可害苦我了，我好意为你申冤，你却到了地方一言不发，我也只有领受大人的板子了。”张别古顿足说道。

　　　　“张别古，你将乌盆的冤情从头说来。”本来这是包拯逃过这一劫的大好机会，既然乌盆不说话，包拯就不用接这个案子，就不会因用刑过重而出了人命，包拯的官还可以继续当下去。不过包拯觉得有冤不申，对不起自己的良心。他决心这个案子还是要继续审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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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章　焚尸

　　　　张别古在大堂上进进出出这几趟，包拯算是看明白了，哪有什么会说话的乌盆，这个张别古完全是一个幻听、幻视的精神病症状。

　　　　不过张别古所说的倒不一定完全是编造，他应该是从别处获得了什么信息，加上了自己的想象，到衙门上演了一幕乌盆告状的戏。这里边没准还真有人有冤情。包拯决定让张别古将事情说一遍，看从中能不能发现一些蛛丝马迹。

　　　　张别古埋怨了半天乌盆不肯开口，这才对包拯讲出了事情的经过。

　　　　这张别古在山中打柴为生，随着年龄增长，打柴越来越吃力，生活变得困苦起来。这一日他想到城外东塔洼烧窑的赵大三年前还欠着他三百文钱，他想如果将这钱要回来又能熬过些日子。

　　　　张别古到了东塔洼，发现赵大竟然比前些日子发达了很多，赵大和他的老婆刁氏吃穿用度都是一副有钱人的样子。院子里还拴着驴子。几天没见赵大竟发了财。

　　　　赵大发了财却还是那么吝啬。赖着不想还张别古的柴钱。张别古费了老半天口舌才将钱要到手，这让张别古心中很不高兴，在临离开时从赵大那里拿了一个窑里烧成的乌黑的瓦盆做为利息。

　　　　没想到走到半路这乌盆开口说话了。

　　　　乌盆说他名叫刘世昌是个做绸缎生意的商人，前些日子赶着一头驴子，驼着绸缎带着钱财回家，半路上遇到大雨到东塔洼赵大的窑地中避雨，没想到赵大夫妇见财起意，在酒中下毒，毒死了刘世昌，然后将尸体剁碎，在窑中焚烧，将骨灰和在泥中烧成了乌盆。刘世昌心中冤屈，他的魂魄聚在乌盆之中不肯散去，正好张别古将乌盆带出了窑地。刘世昌这才请求张别古带他到县衙来告状。

　　　　衙役们听张别古一说眼都直了，这真是一个惊险而离奇的故事。

　　　　“张别古，你在先前可认识那刘世昌？”包拯还在想那张别古是怎么出现的幻觉。

　　　　“认识，认识。就在刘世昌到东塔洼去借宿那天，还是我给他指的路，我们在一起说了好久的话。他带着驴子，驼着不少东西，那驴子还在赵大那里，我一进赵大的院子就认出了那是刘世昌的驴子。那驴子的样子我记得很清，特别是捆驴的缰绳结的绳结与众不同，我一眼就能认出来。”张别古这话回答的倒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