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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封异世界-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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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奇其实在暗叹思索,冰非因为冰封的原故而能够在千年后仍然保持着身体良好的机能复活过来。

    而蓝海神林即使是隐藏着,也不见得冰母可以活至千年之后。只是一时难以启齿,也不想破坏冰非的所有期待,也就静静地沉默不语。

    “奇弟,你那些异兽如今在哪里?如何处置?你不是打算也带它们去蓝海神林吧!”冰非道。

    “以我现今神隐之修为,已可以在千里之遥的距离远程操控异兽!”無奇自信道。

    “这么神奇?”冰非暗叫厉害。

    “如果有朝一日我练成绝天之境,只要我意念一转,无论异兽身在何处,也会受我感招,前来协助。”無奇神气解释道。

    “如此强劲,届时你就会像远古传奇中的蚩尤一样,成为新一代的兽帝。”冰非嚷道。

    “星寿老人也曾说过我有和蚩尤一样的眼睛。”無奇哑然笑道。

    “你是说你眼里那四个相叠的瞳神?”冰非愕然再次注目着無奇深邃的眼睛。

    “是的,尤其深藏在内的兽瞳是引起一切异兽发狂的主因!”無奇回忆过往一切的不幸颓然道。

    冰非瞪目结舌呆了半晌问道:“你不会是蚩尤的嗣孙吧?”

    “可能吗?”连無奇也认为这是很荒唐的事情,自言自语道。

    “在那段昏迷恍惚的日子,我才忆起斩魔刀是無极老爷的贴身兵器。你的鼻祖無极与我那师匠是忘年相交的好友。在暗幽山一役中本与我同属中军,后来在最后一战时我被授命统领左军,便与他分别派往不同据点应战。”冰非徐徐道来。

    “接着发生什么事?”無奇咬着干裂的嘴唇。

    “师匠费泽尔在迫不得已情况下冰封暗幽山及半个世界。”冰非目光陷入迷芒之境,看得出来还是无法忘怀当初懦弱的表现道。

    無奇皱眉深思了好一会儿才问道:“当时你即使稍微远离战场却也被冰封住,那無极先祖又是怎么逃出来的呢?不会也做逃兵吧!”

    無奇无心的一句却像重拳一样擂中冰非的要害。因为以無极老爷的正直性子,即使身陷险境也会慷慨赴义,更不用说会临阵脱逃,可是无论怎么苦苦沉思也想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也就在这个时候,躺卧在床榻上的無奇母亲被他们俩的谈话内容给震撼住了,那额上斑驳不均的皱纹冒出斗大的汗珠,顺着脸颊两侧划落湿了一身被子。

    因为此际的被子已经掀起遮盖了全身,萎缩的身躯下,有只干巴巴的瘦手颤动紧握着挂在胸前隐隐发光的绿色小玉佩。

    这小玉佩设计殊形妙状,四边皆有群兽乱舞的雕花,中间有个像是莲花盛开的图案,花蕾之中有对神威凛凛的眼睛纹图。

    無奇母亲就在这种局促不安的情况下,思绪过度默默睡着了……

    翌日早晨,天朗气清,無奇将其娘亲给轻轻叫醒了。

    早上温柔的阳光正好透过窗棂斜射映在两人的脸上,無奇母亲笑了一笑,被無奇扶着坐在摇椅上吹了片刻的暖风。

    或许昨夜无意中听到無奇与冰非的对话之后而无法安心入眠,以至此刻仍昏昏沉沉的睡意未消。

    这时,無奇才留意到母亲胸前那个微微透光的小玉佩,这才回想起以前在夜晚上总是感觉有个发着青光的小点,原来是娘亲身上的玉佩。

    無奇母亲也发现了他正在注视着小玉佩,惊出一身冷汗,可是还是脱了下来递给無奇,轻声细语道:“無奇,昨夜我思前想后,有一件事,我觉得是时候和你坦白相告了。”

    “娘亲,是什么事?”無奇手中接过玉佩,瞪大双目望着自己的娘亲疑惑道。

    無奇母亲被他这突然遽盛的神芒有所震慑,不过也只是愣了片刻,便鼓起胸腹间的一股血气,沉声道:“我一直说我们無家的鼻祖是無极,这其实只对了一半,我们無家真正的鼻祖实际上是千万年前的蚩尤。”

    “蚩尤,没可能吧?”無奇轻声喃喃道。

    “千真万确,我们無家有一本家传秘史,里面详细解释蚩尤鼻祖的一切。”無奇母亲面容稍缓,心内像似一块石头落了地的终于说出家族的种种史迹。

    “传说中蚩尤不是在千万年前的惊天战役中被远古神校奶熳鸶鹆寺穑俊

    “洠в校馐翘熳鹱龀隼吹募傧螅菝厥罚熳鸱殴蓑坑龋挥姓嬲坑鹊脑瘢皇前阉庥∑鹄窗樟恕!

    “那天尊为什么又要欺骗世人呢?”無奇神情木然,似对这件事莫名不解问道。

    “除了天尊自己,这就没有人知道了。不过,天尊做了一件很奇怪的事情,每隔一千年让蚩尤后人的元神觉醒,成为新的兽帝。”無奇母亲有感这一肚子鬼胎的天尊行径如海中的浮舟一样让人捉摸不透,满腹心事道。

    “那千年前的無极先祖是兽帝?”無奇听得入神,试图揣摸天尊动机却不得要领,就问起了無极先祖的事道。

    “没有,無极先祖似乎懂得如何控制自己的兽瞳而没有走入“兽道”,据悉与斩魔刀上的这颗红色玛瑙有关。”無奇母亲说得轻描淡写,还与红色玛瑙扯上边。

    “竟然有如此玄妙之事?”無奇脸容肃穆,眉头向上一挑道。

    “还有,無极先祖有先见之明,写了一本“兽瞳道印”之书,是希望后人可以通过此书避过这个受到千万年的咀咒,只愿嗣孙平淡无奇的过活而非成为让万人唾弃的兽帝。”

    “所以我的名字無奇,真正含义是“平淡无奇”,而并非“无奇不有”?”無奇憬然觉悟道。

    “正是如此,只不过我们無家仍然逃不出这个受千万年咀咒的大劫数,让我这苦命的孩子还是走上了这一条坎坷离奇的不归路。”無奇母亲轻抚着他严峻冰冷的脸颊悲恸道。

    “娘,即然我已经知道了前因后果,绝对不会重蹈千万年前蚩尤鼻祖的覆辙。我记得你曾经说过,要我用心眼带给世界和平,我会努力去实现你的梦想的。”

    無奇母亲深情望着她那生活一直苦涩悽凉的孩子,一时半会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只是即然事已至此,自己已是半截入土,人又有无常的旦夕祸福,也只好让無奇自己闯闯了。
………………………………

吞山河,噬海川,貔貅悠悠从天降。

    欢聚的时光特别快,又是时候说“再会”。

    早晨第一道晨曦悄然升起,宁静温馨的照耀着灰茫茫的山道,朦胧映射出三人一马的幽长斜影。

    無奇与母亲在弯曲的山道上依依不舍的双手紧握着,掌心中冒出暖暖动人的温热。

    金黄色的光芒落在無奇母亲那逐渐老去的苍白倦容,如层层光晕轻抚着被岁月打磨过的波浪皱纹,無奇瞧见后忧伤的情绪不禁涌上心头,心忖今日离去后又不知何日归兮。

    在这三日里,無奇母亲拿出了家族的密传族史《蚩尤史略》不断和無奇分享书中形形色色的历史和传说。

    这才发现小时候娘亲在睡前枕边述说的故事,竟然有大部份都是根据此史略的,不禁深深地倒抽了一口凉气。

    这本《蚩尤史略》是蚩尤通过口传的方式,记载着从神族之父天释开天辟地,到自己如何成为兽帝称霸远古时代的足迹罗缕纪存的,当中也包括被天尊打败后元神被封印起来的经历。

    而冰非则老闲着无聊没事干,每天拿着龙灵笔在那搞三搞四胡行乱闹,暗叹失去灵力后无法牵引笔中的异能,导致这支龙灵笔变成和一般普通的毛笔没有两样。

    無奇原本想叫冰非拿出八云剑与他的斩魔刀练练比试一番却被拒绝了,除了吃喝拉撒,冰非这数日几乎没干什么正经事。

    临别在际,無奇母亲说了一段语重深长的佛理:“無奇,我们所在的世界,是一个难忍的娑婆世界。因果俱实,你所经历的一切也並非偶然,凡是皆有其存在的意义。迷时云众生,悟时名佛耳,切记之。”

    無奇思忖,无明?成佛?仅仅在一念三千之间,好深!

    不知娘亲是否在暗示着须从道心修炼转向成佛之境,莫非她也看出自己兽瞳道心之术大成后反而令性格异变的些许端倪?

    冰非拉着闪驰的砩嬖谒巧砗螅臼撬嬉庀虿嗝嬉煌鋈环⑾衷洞τ幸恢灰焓薮有麓ε懒松侠础

    冰非立即提高警惕,抽出八云剑作准备攻击的姿势。

    反观無奇不慌不乱,提手示意冰非莫要轻举妄动。

    再仔细观察,眼前这一只毛发灰白的异兽,形如马身,头似狮子,却有着一角后仰的龙头,双翼于肩,健壮丰硕的麟脚施施往前爬行,这不就是五大瑞兽之一的天禄。

    天禄的骤现无意间打开蛰伏千年的往事……

    千年前,天禄名为“貔貅”,在天界门专职巡逻之务,阻止妖魔鬼怪有朝一日扰乱天庭。

    据说,天禄有一次触犯了天条,被贬下凡间,刚好落在蓝海神林正值驱毒赶害的时期。

    当时冰非年纪尚小,只知道在众精灵合力使用驱毒术赶走毒物后,仍有一些毒物躲藏在阴暗之处无法涤地无类清除干净,而且四处还留下了一片片破烂流丢的印迹。

    此刻正巧天禄从天降临,见它身躯颤震,兽体中的毛皮拟生出一粒粒奇香无比的汗液,引来匿隐深处的千百毒物迅速爬出,並瞬间覆盖其身。

    紧接着,天禄张口如疾暴旋风般大气一吸,尽悉将所有邪秽毒害纳入口中。

    随后再朝天大吐一口,瑞汽四溢,在高空中遇到冰冷的寒气,凝化成圣水恩泽群林,原是受到破坏的蓝海神林又瞬即恢复了往日春意盎然的迷景风采。

    天禄有感大功告成,一溜烟儿的消失不见了。

    如今再次偶遇天禄,它并没有像千年后那些失心疯的异兽们发狂胡乱攻击,反而双目透出一抹淡淡的慈意,正向他们缓缓行来。

    冰非有感天禄没有恶意,也就把八云剑回收于腰间,静待天禄来前。

    天禄朝無奇的方向走去,無奇母亲对于天禄的突如而至还是略感震惊害怕的。

    毕竟是普通人,于是弓背后退数步並紧拉着無奇的衣袖。

    天禄来到無奇跟前,無奇朝它龙角处微微抚触了一下,天禄好像有点受宠若惊,摆了摆首往右侧靠去,面露喜色的蹲伏在地,似乎示意着让無奇骑在它身上。

    無奇心领神会,一个跨步即坐在其背上,天禄又立躯而起,兽芒闪烁,仰首望向东方破碎片片的云霞,心潮似有起伏。

    無奇右腿轻敲,天禄即回过神来,后腿往后一弯,聚力四足,随后如旋风般向前疾奔而去,淹没在迷蒙的薄雾中。

    無奇母亲在模糊之中见其背影高举挥手示别,泪水从微红稍肿的眼眶中淌淌滑落。

    冰非与無奇母亲双目相触互望了一眼,垂头由衷致谢,也跟着飞身策马奔腾离去。

    骑行在忽弯

    忽拐的山径中,無奇问道:“冰兄,据你所述,蓝海神林地处无忧村的东南边,而南道尽是些高峻的险峰屹立着,如若绕道而行,我们或许可以早日抵达,只不过这将无法避开那唯一的捷径“饥饿天坑”,或者一场无谓的打斗即将来临,你准备好了吗?”

    “呃…有你这个兽帝在,我还怕啥么!更何况,我那夜路过时也不见得有什么异兽的踪影哩!”冰非扁着嘴一副不以为然的神情说道。

    “你当时是鸿光普照,运气好罢了。”無奇冷冷轻视道。

    一弹指顷,冰非与無奇已来到“饥饿天坑”,只是短短数日不见,一望无垠的沼泽湿地似乎又有了新的变化。

    乍看之下,原是空旷的泥沼地更像是被什么东西给钻得翻天覆地混杂纷乱。

    更恐怖的是,无数像似混沌或其他异兽的残骇断骨堆积如山,本是停滞在水泥上的绿色浮萍也被七颠八倒翻转过来,满目疮痍煞是恶心。

    本该是一片死寂的“饥饿天坑”此刻却迎面扑来一阵怪风,除了那股难闻欲呕的恶臭之外,更有令人背脊生出一丝冰冷的寒意在肆掠着,透体悚怯。

    连闪驰也仓猝不宁而裹足不前,频频发出轻微的嘶吼声警告众人莫要继续前行。

    天禄身躯猛猛一颤,無奇领会其意,便从其身躯上轻盈跃下。

    当無奇一落地,天禄便奔往前方其中一块的泥沼之地死命地猛钻。

    天禄当然不是用什么遁地之术,而是张开有如吞噬整个宇宙的大嘴,不停大口大口地往下嘴吞泥。

    瞬息之间,沼泽泥地被它吞食而露出一个大坑来,而天禄也跳了出来回到無奇的侧边。

    在这个深陷三米的积水坑地,不断翻湧出滚烫的热泡,缕缕的白烟向上飘升,持续的翻腾刹时把这滩水坑给烧成沸水般的赤红。

    短短片刻,赤热的沼泥迅速四散传递,整个饥饿天坑瞬间变成火焰般的沼泽热地。

    突然,耳畔传来“隆隆”爆鸣般的巨响轰天震地,适才那个陷下的泥坑爆炸崩裂开来,腐蚀的岩石在翻动着,长满青苔的泥丘更是不知深陷了多少米。

    泥坑喷发出数量惊人的断肢残骇,看得出这当中不只有人类的白骨,也包含了一些异兽的尸骇。

    这些被爆得粉碎的骨骇四溅,坑内也登时腾升出一股巨大浓密的硝烟。

    满溢烟气的地底里窜出了一只庞然巨影,全身沾满了朱黑的泥桨,很多本是粘贴其身的累累寒骨也随它巨型的身躯蠕动着而纷纷脱落。

    “这他娘的地底怪虫足足有四米之高啊!”冰非举头仰望神色恐慌暗骂道。

    然后瞧了天禄一眼,百思不解心中暗想,这瑞兽究竟是早知地底怪虫的坑人陷阱而先发制人把它先给揪出来警告二人,还是想考验它新主無奇的能力啊!

    冰非又转首回望这只丑恶的巨型毛虫,心忖其身上不时随风飘散发出阵阵比腐烂了千万年尸骇还腥臭的异味,却不被众人及异兽轻易发现,可见沼泽处正好是它藏踪隐迹的天然宝地。

    可它无眼无手无脚的,又是如何捕食猎物呢?

    如无估计错误,其庞大的身躯全是极为敏感的触角,藉以得知在沼泽湿地上行走振动的“生命”。

    当它翻动陷入数米深的泥地之际,猎物即使发现也为时已晚,必定来不及脱逃而变成其腹中甜美的佳肴。

    这么说来,那夜还真是吉星大照时运高,所传来嗡嗡的虫鸣声原来是发自此怪虫的,当时还以为只是些小虫子在幽幽作响。可能怪虫之前吃得太饱而呼呼睡大觉去了,冰非自知在鬼门关上打了个转,想想都有点小生怕怕。

    只不过如今灵力尽耗,即使邪铁老师“上身”,杀它个三天三夜,“剑游龙蛇”顶多切下它那几块坚若磐石的兽肉而不能夺其命,想想都让他泄了不少气。

    好在無奇在旁,这个新兽帝或许还有些办法,只是冰非不希望他又以血还血,用无辜异兽的命去换取这条怪虫的命,因为这样做就太过自私无情了。

    無奇瞄了冰非一眼,看了他眼中回望的狠劲便知晓他不允许自己随意利用其他异兽的命去渡过此难,看来这次非得动真刀真剑的把这怪虫给干掉了。

    之后無奇也鬼马的使了个眼色,好像暗示冰非是你叫我不招唤异兽们来协助的,可别后悔吃不了兜着走,冰非瞧见無奇那古怪表情也忍不住傻笑了一会儿。

    大战一触即发,两人竟还有闲情逸致在那耍眼色“斗宝”,这可把怪虫给气爆了,血盆大口一张,从口中喷吐出由无数尸骇组成的凶影攻向二人,二人想都没想到怪虫竟然还有这么一招,也就收敛起笑意不再儿戏,严阵以待它那攻势凌厉的袭击……
………………………………

生死本有命,祸福在天坑。

    地底怪虫发狂的张开那溃烂混浊的口腔,内里散发出忽明忽暗奇诡的红光。

    其巨型的身体朝前蠕蠕而动,即骇突喷吐出由无数孤魂野鬼结集而成的灵异幻骨,如鬼号般悽凉嘶嘶连响,以风驰电掣的急速,强劲的向冰非与無奇二人迅猛攻来。

    诗中有句“新鬼烦冤旧鬼哭”,即使此际艳阳高照,也不难看出这堆无辜死在怪虫腹中满腔怨气的鬼魄啾啾苦泣着,其中必含心有不甘无法消去的冤愁。

    冰非马头一拉,急忙骑着闪驰扩展双翅向后飞退数十丈,腾于半空静观战局之变化。

    無奇则临危不惧运气于足,一个横跨即移身擦步闪过骷髅魅影,伺机待动。

    反观天禄不躲不避方寸不乱,迎面疾吐团团形似天兵冲锋的泥浆,激射攻向凶魂索命的幻影。

    暗藏真劲的泥骨相互穿透交错,爆发出一阵沉沉的闷雷声,泥流飞溢,骨屑四散,首击战况激烈,谁也没占谁的甜头。

    眼见突袭无效,怪虫再次扭曲庞重的身躯,浑力稍微往上一腾,泥尘激烈翻滚,并将后半截的尾部也给托了出来。

    泥沼地这时陷得更快更是深不见底,几乎被很多不知从何处涌来的潺潺山溪猛势贯入,瞬息之间,饥饿天坑变成寸步难行的“泥沼之湖”。

    破崩的沼泽地如同地底爆炸般猛烈的从远而近传裂开来,直朝無奇疾去。

    天禄反应极其敏锐,转身偏向無奇的所在之处飞身跃起,此时無奇双脚颤颤摇晃,底部的泥地断层破裂,泥石如涡旋式的转动深深陷落圈中。

    说时迟,那时快,無奇脚尖一蹬腾空而起,天禄同一时刻冲身往前即准确无误的让無奇坐在其身上,飞翔避险而去。

    怪虫见两人盘旋在空,好像也拿不出什么法子,而冰非以为它会知难而退沉回憩息之沼地,怎料怪虫竟转换方向朝无忧村缓缓前进。

    这下子可急坏了無奇,虽然不知怪虫如何爬上重嶺叠起的山峰,可是以它的身型与蛮力,搞不好撞一下山壁即可引发山崩地陷岩泥倾泻,到时一切后果将不堪设想。

    無奇骑着天禄疾冲来至怪虫背面,右手从背肩抽出斩魔刀,在烈日的暴晒下闪出慑人的寒光,耀目生辉,接着提劲引集八方之气,即俯下猛力一扫。

    刀尖挥洒出叠叠青绿的蔓龙真劲,随着龙吟般的破风声,曼划出无数优美的锋芒,无一遗漏的硬硬斩在怪虫的后背,像似数十条的龙刃肆意剥割,削掠出凌乱无章的刀痕。

    可無奇却暗忖这怪虫的厚皮可恨至极,刚才飙举电至的刀招原以为可以像切金断玉般的带给怪虫痛楚和伤害,没想到却只是在其背上留下刻皮不入骨的伤疤罢了。

    怪虫对这种不痛不痒的攻击当然是毫不在意,也不对無奇的偷袭作任何反攻的回应,只是迳自往前徐徐爬行。

    这样反而引起無奇的担忧,妄顾后果的急飞转移至怪虫身前,当头当面挥舞着斩魔刀向其挑衅。

    怪虫其实等的就是这一刻,见其前仰后合,身体由后往前全力晃动,又是张开那满嘴血腥味的獠牙狞齿,朝無奇门面狂喷而去。

    怪虫这次所驰吐出的不是形如骷髅的幻影,而是实打实成千上万蚊蚋丛生,腐肉生蛆,由吞噬未化的残骇消磨而成的骨浆,其令人作呕的程度比起冰非平生所见过最恶心的物质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無奇避无可避,触目惊心的呆望着臭气冲天的骨浆往其喷吐而至,哗啦啦地瞬即覆盖全身,连天禄也难免遭殃,双双失形飞退,远处的冰非见着后肠胃也忍不住翻转涌上隐隐干哕。

    好在天禄有吞尽一切万物的神力,在無奇喘息未定之际,已摧起“吞食天地”之吸力,气旋狂颳怒捲,悉数将骨浆一一纳入口中,留下的仅是一股浓郁的异臭味。

    当然無奇一身狼籍污秽龌龊,自己刹时也深感手足无措。

    冰非迅即骑着闪驰飞到無奇侧身,虽然有点无理,还是不自觉抚着鼻子用怪异的鼻音问道:“奇弟,看来击毙这斯的唯一途径就是从其口中窜入,由内而外方可击败。”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要钻入其腹中…”脏兮兮的無奇瞪大双眸诡谲注视着冰非道。

    未待無奇语毕,冰非即插嘴抢道:“不…我的意思是即然你都这么恶臭难闻了,还是由你来较合适…”

    “哇噻……搞什么鬼……”無奇反应极大,或者说無奇一直冷漠的世界在这几日与母亲温馨相处后,似乎又有了些许改变,还用上了“哇噻”一词,简直令冰非难以想象而笑了出来。

    “别…一个人臭好过两个人臭,你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冰非捂着嘴边笑边说道。

    “

    你短小精悍啊……不如我引开它,你伺机钻入…”無奇那肯干这脏活,累活倒是不介意道。

    “唉!看来还得我出马才行哩!”冰非暗忖早知就不提议了,唯有无奈接受苦笑道。

    “怎么引它开口?”無奇心中打了个突兀,露出不解的神色问道。

    “要它开口不难,要它在开口而未喷吐那骨浆之前冲入才难。你先使出蔓龙真劲,我再见机行事…”冰非犹豫了一会,未有把握道。

    “冰兄,看在我救你三次的份上,这轮全靠你了,加油哦!”無奇语气冰冷中略带嬉乐之意,仿佛事不关己,己不劳心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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