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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云涧-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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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将自己支撑起来。嘴唇已经被牙齿咬破了，殷红的血珠挂在唇角，让人看的心惊。
黄石一见云宣痛苦的模样，心里一痛，一个箭步奔到床前，半跪在云宣的床头，握着她的手：“云丫头！你别激动，放松，放松……一切都过去了，一切都过去了。”
黄石的声音仿佛含着神秘的魔音，云宣慢慢放松了拳头，浑身紧绷的肌肉也渐渐松弛下来。
“黄石！”云宣见到黄石，就像见到了久违的亲人，委屈的泪水瞬间流淌了下来，“黄石！楚墨不见了！我知道，楚墨不见了！他们都在骗我。说我生病了。说楚墨有事在中原耽搁了。可我心里都明白，我不是病，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楚墨也出事了，楚墨真的不见了！”
云宣一口气将心里的话都告诉了黄石，她不能说自己和凌楚墨是有感应的，虽然那种感应无从解释，可她真的就是知道，凌楚墨回不来了。
黄石在云宣中毒的当晚就接到了暗寐的急报，连夜从中原凤翔赶了过来，路途遥远，他拼劲了全力，终于刚刚赶到。可这也已经是五天后了。一路上不断有情报从玄天宫传到手中，他当然清楚地知道事情的全部原委。
“丫头，你先别激动。听我说。你说的没错。你不是病，是中毒了。中了一种叫花开无声的蛊毒……”黄石将云宣中毒，楚墨施救的事情都告诉了云宣。但凌楚墨用什么方法将云宣从死亡线上拉了回来，他也无从知晓，只能猜测道：
“楚墨为了救你，耗费了巨大的内力，所以，他此时正闭关疗伤。为了不让你担心，才让小鱼骗你的。丫头，楚墨没事，真的。你如果不想让他带伤出关来管你，就听话乖乖休息，好好把身体养好了，再去见他。”
黄石的一番话让云宣充满疑惑的心得到了几分安慰，可依然还有一丝恐惧弥漫心间。但这种感觉总是比刚才好多了。她像是溺水的孩子，在茫茫大海中找到了一根浮木，紧紧抓着黄石的手，再一次沉沉睡去。
“黄石散仙，您看云宣小主现在怎么办？毒是解了，可怎么还这么虚弱？”寒獍在一边轻轻地问道。
黄石为云宣仔细耗了脉：“她体内因为融入了太多的死气，与她本身的体质相克，所以要彻底复原还要一段时间调理。”
“寒獍！你说凌楚墨带着云宣入迦蓝白塔去疗伤，具体的情况可不可以和我说说。”黄石一入玄天宫，就感觉这里与往日不同。自己曾多次出入玄天宫，凌天扬在玄天宫时，他更是这里的常客。
因此玄天宫的气场，黄石是熟悉的。可今日却在一踏上海滩时就觉出了一种陌生的、无比强大的气息。这种气息从玄天宫最高处弥散开，笼罩着整个海岛。
在这种充满压迫力的气息中，黄石凝神感受到了凌楚墨的气息，但另一个更为霸道的气息一同混杂其间，分不清到底谁是谁。
“黄石散仙，迦蓝白塔是本门禁地，寒獍也从未进入过。实在不知道当晚的情形，或者您可以问下雪灵，是它陪着少尊和小主进塔求救的。”寒獍对黄石的问题真的是无能为力。
………………………………
第四十章 魔气溢玄天
深夜，本应皎皎的明月，不知为何蒙上了一层血色的红晕。远远望去，仿佛一只恶魔的血眼，冷冷地窥视着大地。
银白的沙滩上，一人、一狐席地而坐，漆黑的潮水一浪叠着一浪涌上沙滩，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咸涩潮湿的味道。
“雪灵，我知道有些事，你是知道的，只是你不肯说。”黄石也不着急，手里把玩着随手捡起的贝壳，在沙滩上画出繁复神秘的花纹。
雪灵低着头，眯着眼睛，将整个脸都拱在前爪里。
时间仿佛在那一刻静止了下来，黄石悠悠地说出了一句话：“上古神兽，九尾灵狐，玄灵慧眼，通天彻底。”
雪灵猛然抬起了头来，眯着一双精光四射的狐狸眼凌厉地注视着黄石。
黄石也不去看它，似乎所有的兴趣都集中到了手中的贝壳上。沙滩上那繁复的花纹，密密麻麻一圈圈地延展开去。像一幅精美的波斯地毯，突然盛开在眼前。
随着花纹越来越多，越来越密，沙滩上渐渐泛起了一圈圈银光，雪灵怔怔地注视着地面，瞬间跌入了时空的迷障。
“你从哪里来？你要往哪里去？雪灵，你的心里比谁都清楚自己要的是什么。你知道凌楚墨如今身在何处，你也知道云宣的花开蛊毒，你冷眼看着他们发生，却不阻止，为的只是有朝一日能够重塑你的原神，恢复你的一切……”黄石不紧不慢的诉说，像是在讲一个远古的神话故事。
“黄石散仙，你到底是谁？”雪灵没有想到世间有比自己的慧眼更看的透彻的人。
“世间匆匆一过客。”黄石微微含笑，收起了手中的贝壳，沙滩又恢复了往日的模样。
“我也不是知道所有的东西，只是恰巧猜到了你的来历而已，青丘王子。”
雪灵看了黄石一眼，念了一句咒语，突然一团紫气将它包围起来，清风一散，一个清秀的男子抱着双膝坐在黄石的身边，精致的眉眼，雪似的肌肤，漂亮地像个瓷人。只是这个漂亮的男子却是一副七八岁男童的身形，眉宇间的锐气显出了与身形不相称的成熟。
“凌楚墨入魔了！”雪灵冷冷的给出了答案。
“嗯，我知道。”黄石对雪灵的变身似乎并不吃惊，“早在半月前，凌楚墨与我在凤翔洲见面，他已感觉到了身体的异样……”
“黄石，如果有一日，我不再是我。请你替我照顾云宣，带她远走高飞。如果有一日，我做出任何伤害云宣的事情，也请你不用顾及任何事情，杀死我！”这是黄石与凌楚墨在诗律湖畔临别时最后一句交待。
雪灵吃惊地抬起雪似的脸庞，晶莹的双眸中隐隐泛出恐惧的泪光：“黄石散仙，那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我太自私了，只想着要让凌楚墨显出魔性，我可以借机吸收魔王的力量。可却不知道，那种力量是如此强大，强大到我根本无法想象的地步。现在，天下还有谁能镇的住他吗？”
“有。那个人就是云宣！”黄石拍拍身上的沙砾，转身而去。
云宣已经在床上躺了整整三天，这三天来一直挣扎在混沌与清醒之间。
花开无声的蛊毒侵蚀了她所有的经脉，凌楚墨为逼出蛊毒而输入云宣体内的死气却也如一把双刃剑，将云宣拉出了蛊毒的漩涡，却也推进又一个绝境。
云宣体内本来蕴藏的巨大生气，早已在蛊毒和死气的双重夹击下，所剩无几。云宣感觉自己像一个被抽去生气的布娃娃，等死般摊在床上不得动耽。
寒獍和黄石每天都过来探望陪伴。玄天宫里所有的灵丹补药一碗一碗的灌入云宣的口中，可都像石沉大海，见不到一丝一毫的波澜。
黄石临走前，安慰云宣：“丫头，你不用心急。你体内的残毒已经彻底清除干净，只要稍加调养，身体慢慢会恢复的。如果把你的身体形容成一口井，井里本来有半井的生气，现在虽然被蛊毒和凌楚墨的死气消耗掉了大半。可另一件好事就是，反而把你井底的通道打通了。只要你身体一恢复，你体内的生气将会源源不断而出。”
黄石的话，云宣一点也不信。看着他那张美轮美奂的脸，云宣就觉得他肯定是为了让自己高兴，哄自己的。
……
延晖殿外空无一人，自云宣中毒那夜开始，凌楚墨就通过暗寐下达了闭关的命令。所有的仆妇都不再靠近延晖殿半步。
被关押在死牢中的疑犯，通过凌楚墨派出的心腹排查，处决了大半。为首之人，竟是佩姨身边的大丫鬟蒹霞。
“你听说没有，蒹霞被带到了海上，扔给了空煞当食料了！”此事虽然过去了近半月，可还是有胆大的仆妇偷偷背着人小声的议论。
“是啊，太可怕了，听说行刑当日，还让所有毓秀苑的丫鬟前去观刑，好端端的一个人，往天上一抛，一下子就血肉横飞了，谁都没有看见空煞究竟是什么东西呢。”一个小丫头缩着脖子，瑟瑟发抖，一想到凌楚墨的手段，就直打哆嗦。
“啧啧啧，真正是尸骨无存了……不过话又说回来，谁让她胆大包天，竟然敢加害云宣小主呢。”
“对了，她为什么这么做呢？她和小主有仇吗？”
“不知道，听说和五年前陵南小王爷府的事情有关……”
两个小丫头还在偷偷嚼着舌根，谁都没有注意无声无息走到她们身后的魔将紫烽。
“都不想活了？”紫烽冷冷开口，吓得两个小丫头一咕噜瘫倒在地。
等回身一看是紫烽将军，两人同时长吁一口气。
“吓死我们了，您回来啦，将军？”这两小丫头正是紫烽东莱庭的人。
“有时间在这里嚼舌根，还不如把院子去扫一扫。”紫烽指了指落叶满地的庭院，打发两个丫头出去。
两人走后，紫烽独自站在窗前，遥遥望着半山上的毓秀苑，神色冷凝，眼底竟然渐渐浮起隐隐的泪光……
………………………………
第四十一章 念相思有恨
夜凉如水，整个玄天宫也进入了一天中最静谧的时刻。
皓月轩中，青铜鹤鼎里还燃着西域进贡的百合香，空气中，弥漫着似有若无的淡淡香气。
云宣已经在榻上昏睡了一整天，此时哪里还有半分睡意。经过多日的调理，身体的虚弱稍稍有所缓解，神志也开始越来越明晰起来。
皎皎的明月高高地挂在窗口，月光透过薄纱照进云宣的香榻，在墙上投射出一个窈窕的剪影。
云宣看着窗外的明月，心里一遍又一遍念着凌楚墨的名字。反反复复，复复反反，似乎念着这三个字，她的心里就会好受一些。
黄石散仙说楚墨为了逼出她体内的蛊毒，耗费了太多的内力，闭关修炼去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出关相见。最可恨的是她的身体不争气，如果她可以行动自由，也可以亲自前去探望，哪怕就静静地坐在他宫室门口，也好比瘫在这里，无所事事要强的多。
“楚墨……楚墨……”云宣在心底一次次呼唤着这个名字，希望他如果心有灵犀能够听到自己的心声。
一声微微的叹息，响起在浓重的夜色中。在针落惊人的子夜，这声叹息显得无比的清晰和诡异。
“谁？”云宣心中徒然一惊，外室有小鱼守候，轩外寒獍也加派了护卫守护。
自花开无声的蛊毒事件后，整个玄天宫更是大清洗了一次，所有的侍女护卫都经过了更为严格残酷的遴选。
突然，一阵冷风夹着海棠花香吹进了卧榻，一个高挑欣长的身影出现在眼前，阴影遮笼住从小小窗棂中射入的月光，略带冰冷的指尖轻轻点触着云宣的脸颊。冷与热的交汇，引得云宣的身体不自觉地一阵颤栗。
楚墨，是楚墨！云宣高兴地差点高呼出声，可话到嘴边，却发现自己居然发不出一丝声音。
月色下虽然看不清楚来者的眉眼，可那身材，那淡淡沉香木气息，就算将云宣的双眼蒙住，云宣也不会认错。
榻前的男子慢慢俯下身来，借着月光，云宣清楚地看清了他的面容。那双钻石般明亮的星眸，坚挺的鼻梁，薄薄的嘴唇，瘦削又坚实的身体，与自己心里的人影完美重合。
“楚墨，楚墨……”云宣在心底喊着世间最美好的名字，仿佛在心中开出了一朵希翼的花。
凌楚墨的气息越来越近，越来越近，一向桀骜冷峻的星眸换成了此时的暧昧妖异，嘴角温暖的微笑变成了吐气如兰的丝丝诱惑。冰冷的指尖轻轻拉起了云宣覆在身上的锦被，一阵寒意吹进被中，云宣不禁一个激灵。
今晚的楚墨怎么如此不同，云宣一开始的惊喜被凌楚墨出乎意料的举动冲淡了一些，取而代之的是一丝疑惑和莫名恐惧。
凌楚墨含着笑，深情凝望着云宣的剪水双瞳，精致的眉眼，在那抹暧昧的笑意下，似暗夜中一粟偷偷盛开的罂粟花，引诱着云宣一步步滑像深渊。
云宣感觉浑身的肌肤在他冰冷指尖的柔滑下，被一处处点燃，像一簇火苗在不停蔓延燃烧。这种火热的渴望，似乎在什么地方感受过，云宣当然记不起在迦蓝白塔内的经历。
锦被已被掀在床下，身上唯一的丝袍也已全部除去……冰冷的空气夹杂着凌楚墨鼻息间的热气，混杂成一种复杂的触觉，侵蚀着云宣的全身。
凌楚墨整个人倾覆下来，用灼烫的双唇，一寸寸品尝着最美好的云宣。
云宣感觉自己仿佛进入了一个火炉里，浑身上下无一处不灼热。
少女怀春，十八待嫁，虽然在心里早已认定此生的最爱，可当这一刻突然而至的时候，云宣还是难以抑制的产生了无尽的羞涩和恐慌。
凌楚墨的指尖也渐渐不再冰冷，口鼻间的气息越来越烫。肆意游弋的指尖从云宣米分嫩的双峰开始向下游弋，在小腹上流连着画着圈圈。慢慢地，慢慢地，攻城略地般探入了深沟峡谷。
云宣紧紧咬着嘴唇，一颗心已经紧张地要跳出喉咙。她知道楚墨要得是什么，她也早已认定了自己非他莫属。可今夜的情况，实在太过诡异。凌楚墨虽说也一直是沉郁寡话之人，可也从未这样一言不发过。
凌楚墨的指尖像一只调皮的蝴蝶，在云宣的花蕊中轻啄跳跃……一阵从未感受过的异样情绪瞬间弥漫云宣的全身……潮汐般的欢悦袭上云宣的心头。云宣感觉自己似乎忘记了呼吸，神志再一次变的混沌起来。
花蕊中的蝴蝶不断变换着姿势和频率，云宣感觉自己一次次从云端跌落谷地，又从谷底跃上云端……
突然，凌楚墨停了下来，褪去了玄色的丝袍，露出了结实紧致的胸膛，云宣的眼睛不自觉地怔怔凝望着眼前的爱人。羞涩的发现了凌楚墨丝袍下居然也是一丝不挂。
难道今夜就是花圆夜吗？没有红烛，没有喜帕，没有天地之证，没有父母之鉴……可是眼前的人是凌楚墨，自己哪里会有半句言语可以拒绝他的爱意。
云宣羞涩地闭上了眼睛，静静地等待着自己的彻底蜕变……
凌楚墨覆上了云宣的双唇，身下的分身也开始灼灼逼进……
“住手！”……黄石散仙的声音划破夜空，在夜色中直袭人心。
一道银光穿过纱帐，直射凌楚墨腰际……
………………………………
第四十二章 浴血海棠风
一阵疾风而过，云宣的身上已经覆上了一层锦被，黄石散仙一身月白锦袍在夜色中泛出凌冽的寒光。总是戏旎妩媚的桃花眼，饱含杀意，冷冷注视着阴影中的人。
前一刻还在花丛间嬉戏的凌楚墨，未等银光闪到腰际，已经一个跃起，飞出锦榻，站在了三尺开外。
一枝海棠花枝，擦过云宣的锦被，深深地刺入白色墙壁间，枝干铮铮颤抖，三两片米分色的花瓣，洒落在云宣眉边。
“黄石，住手！”云宣一见凌楚墨受袭，第一时间想到的，不是自己衣不蔽体的窘境，而是凌楚墨的安危。楚墨为了救她，用内力逼出花蛊奇毒，现在的功力一定还未彻底复原，哪里会是黄石的对手。
黄石散仙心痛地望了榻上鬓发凌乱的云宣一眼，一道寒光从手中射出，直扑阴影中的凌楚墨而去。
凌楚墨玄色丝袍一挥一送，正巧挡回了黄石的攻击，顺便往身上一披，恢复了冷傲的本色。
见黄石二次出手要伤楚墨，云宣也不顾身体的孱弱，拼尽全力大吼道：“他是楚墨，黄石，你给我住手！”逆气上涌，血气一乱，一口鲜血已经喷出口中，云宣苍白着脸色，虚弱地蜷缩在锦被中，努力挣扎着想要起身相护凌楚墨，殷红的鲜血在雪白的地毯上洒落一地触目惊心。
黄石见云宣气急攻心，吐出血来，忙收住攻势，扔下阴影中的凌楚墨，将云宣一把抱入怀中。
云宣只觉眼前一亮，凌楚墨冷冷地站在月色下，一道烈焰从双手中射出，直逼她和黄石。这一回，云宣清清楚楚地看到，凌楚墨的双眼已经不是原来的幽深黑色，而是泛出一种嗜血的红光。
黄石将云宣连人带被，一拥而起，如一阵清风般向外掠去，险险必过了凌楚墨的攻击。寒獍和雪灵听到皓月轩中的打斗之声，正巧赶到，寒獍接过了黄石怀中的云宣，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黄石画笔一出，在天地间一圈一画，寒獍、雪灵和锦被中的云宣全都被罩在了一个坚不可摧的金色光幕中。
黄石腾风跃起，口念心诀，将近旁莲池中的池水全部收入手中，几个翻转，化出一条白色巨龙，直扑被黑气笼罩的凌楚墨。
凌楚墨静静地站在众人身前，一庭海棠被白色水龙席卷满地，米分色的花瓣在夜风中缱绻飞舞，仿佛离人的泪，在杀气中无声叹息。
凌楚墨双目紧闭，也不出招格挡，如一尊来自地狱的邪佛，周身溢出汩汩的黑气。光洁的额上，金光一闪，眉心深处竟似开了第三只恶眼，金色的光线，牵动着周身的黑气，汇拢成一条黑色的恶龙，张牙舞爪扑向前方。
本以为黑龙的目标是黄石散仙，却不料它居然避过面前的黄石，直朝云宣扑去。
云宣被这接二连三的变故吓呆了。她亲眼见到凌楚墨血红的双眼，她也亲眼见到凌楚墨使出黑龙诀，要至自己于死地。可是，这一切都太过诡异，云宣根本找不到一个理由可以解释凌楚墨所作的一切。
黄石散仙的白玉光罩，生生挡住了黑龙诀的攻击，黑龙在触到光罩的一霎那，纷纷化成黑烟，向后弹开，被风一吹，飘散无踪。
“凌楚墨！你还不快出来！这个恶魔要杀死云宣。”趁着黑龙诀被光罩击碎的一刹，黄石一声怒吼，朝着那个腾在半空，杀气四溢的身影喊道。
云宣和寒獍面面相觑，根本搞不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黄石散仙怎么会当着凌楚墨的面，叫凌楚墨现身。
“呵呵，呵呵……你就是黄石散仙？功夫果然不弱。”凌楚墨在阴影中终于说出了一句话。可这句话，听在云宣耳中，无疑更让人心胆俱裂。那种嘶哑阴寒的气息，仿佛来自遥远的幽冥地狱，根本不是凌楚墨的声音。
“你究竟是何方妖邪？占着别人的身体，在这里胡作非为，算什么本事。有本事，你光明正大的出来，和我比试一场。”黄石散仙画笔一指，冲着阴影处的人，冷冷说道。
“我是谁？”凌楚墨哈哈大笑，一双寒星双眸瞥了眼黄石，“到底还是小辈啊，当年你还只是莲池里的一株花妖，又怎会认得我？”
黄石心随念转，不过一瞬就猜到了一个最可怕的答案：“你是幽冥……”
“哈哈哈……不错，不错，这么多年过去了，竟然还有人记得我……”
幽冥魔王，上古神魔之战中，被神界镇压在月玉龙雪山下的一代魔君。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他的元神竟然未散，还借着凌楚墨的身体重现人间。
“幽冥，我们与你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你想借体还魂，那是你的事，何必对一个丫头赶尽杀绝。”
“我与你是无冤无仇，今日，你放下这个丫头，我自放你一条生路。”幽冥魔王再一次发动黑龙诀向白玉光罩发起攻击。这一次的力量比前一次又强了许多，就算黄石拼尽全力维护，白玉光罩还是出现了致死的裂缝。
天地间，风起云涌，连遥远的海边都卷起了凶猛的浪潮。整个玄天宫陷入了一种末日般的杀意之中。所有的侍卫、仆从全都躲在暗处，生恐一个不慎，就会一命呜呼。
黄石已尽全力，维持光罩的坚固，可无奈自己重伤未愈，又遇强敌，实在是强驽之末，眼看白玉光罩将被攻破。
当黄石猜中幽冥的身份，他就知道今夜必是一场死局，要放弃云宣是不可能的，可要让他们一起死在这里，他也绝对不甘心。幽冥的魂力刚刚苏醒，说不定实力还未完全恢复，拼一下或许还有活路。
黄石心意已定，不得已现出真身，一朵白玉莲花徐徐升起，黄石凝神端坐莲花深处，霎时间，金光耀眼，仙雾升腾。
突然，金光一现，八片白玉莲瓣，化成八把绝世尖刀，毫不留情地向幽冥魔王射去。幽冥魔王显然低估了黄石的实力，双手上下一番，想要硬接白玉尖刀的攻击。
当啷一声响，八把尖刀，被幽冥魔王挡落在地。
“哈哈哈……雕虫小技也敢在我面前献丑！哈哈哈……”幽冥魔王阴寒的声音逼得人，心胆俱裂。
“噗！”一声闷响，还未等幽冥魔王笑完，一道白光，奇迹般射入魔王额间，瞬间化为无形，消失在他体内。
幽冥魔王没有料到八把尖刀后，居然还隐藏着一把莲瓣尖刀。当白光全部隐没眉间时，只看到弥漫四周的黑气，一下子淡了几分。
“黄石！带云宣先走！”凌楚墨的声音冲破黑雾，清清楚楚传入云宣耳中。这一回千真万确是凌楚墨的声音。
“楚墨！楚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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