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涧-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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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你……你为何如此”

　　　　黄石依旧在笑，眸中的光华随着脸上的血色在一寸寸暗去。

　　　　黄石倒在她的臂弯里，看着云宣满眼痛色，最后一次展露笑颜：“情与义。我还是选择情，你和天下，我永远选择你”

　　　　……

　　　　“最后一条脉络怎么停住了？”

　　　　雪灵惊讶地看着云宣手中叶片，大呼小叫。

　　　　云宣摇摇头。这个云水台之钥暗藏玄机。

　　　　如果说第一个“断”字是对自己的考验，那第二个“恕”字是说的谁黄石还是凌楚墨

　　　　应该是楚墨云宣想了想，觉得唯有他。

　　　　要他恕谁又如何恕呢？

　　　　那这停住的第三条脉络是黄石的他又遇到了什么

　　　　忽然，第三条脉络消失了，从一半处退回了原点与此同时。也有一个字在叶片上泛出，只是这个字是黑色的，一闪而逝。

　　　　“执”云宣脱口而出。

　　　　“为什么是黑色脉络又为何消失了？”雪灵也看见了，与云宣面面相觑。

　　　　他们同时感到忧心，这同时出现的三条叶脉，此刻只有两条完整，不知道接下去还会发生什么不可预估的局面。

　　　　在第三个字消失的一刻，云宣和雪灵只觉眼前一亮，有一道光从头顶直射下来，将他们两人团团围住。

　　　　“什么时候开了个天窗”雪灵指着洞顶。大叫。

　　　　云宣也眯着眼瞧，刚才他们已将这里仔仔细细搜查过一遍，别说是天窗了，连蚂蚁洞也没找到一个。

　　　　忽然光束聚拢，如一条绳索般将云宣和雪灵捆住了，与此同时，一提一拉，两人已被拉出了地洞。

　　　　一座高山耸立在眼前，云宣抬首而望，山峰秀丽婀娜。云雾缭绕，山顶之上似有殿宇，却因距离太远，看不真切。

　　　　再回头看来时的地洞。却只见密林幽深，一丝痕迹也找不到了。

　　　　“这又是哪里”雪灵警惕心大起，身型再次暴涨数倍，走在云宣身边，竟已有白毛狼王赤那的风姿。

　　　　“云水台”云宣认得这地方，虽然只是在依稀的梦境中。

　　　　云宣抬步上前。果然有一条石径如银缎，蜿蜒而上，往山内而去。

　　　　石径尽头有一座石桥，此时桥上站着一人，玄袍乌发，正是凌楚墨。

　　　　“楚墨”云宣大喜，飞奔而上，一把拽住凌楚墨的衣袖。

　　　　“云宣，你可安好，让我看看，你伤着没有”凌楚墨见到云宣也是大喜过望，喜悦之后又是担忧，总觉得这云水台之钥设下的考验甚是诡异。

　　　　“没有，没有……你呢？你有没有受伤”

　　　　云宣一想到修蛇，就联想到凌楚墨也不知碰到了什么怪兽，不过那个金色的“恕”字，似乎预示着他所面临的局面又不是靠武力可以解决的。

　　　　“我也没事。”凌楚墨伸伸胳膊，抬抬腿，让云宣检查，为了她安心。

　　　　果然没事，云宣终于放心，可转念一望四周，脸色顿时阴沉下来。

　　　　“黄石呢？”

　　　　……

　　　　这个梦太痛苦，痛苦到黄石紧紧攥着心口，紧蹙眉头。满头的冷汗在簌簌的滑落，他口中却仍在喃喃：“怎么是你……”

　　　　光阴在一寸寸逝去，当这个梦终于走到终点，黄石的眉头才舒展开来。

　　　　他的心再一次回复平静。

　　　　世间一切的礼法，一切的标准，都抵不住自己的初心。

　　　　他睁开眼睛，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轮火红火红的太阳。阳光太刺眼，黄石用手挡了一会儿脸，才渐渐适应了光线。

　　　　他发现自己躺在地上，四周是高高低低起伏的山峦，而自己所在之地，不过是山林深处的一快空地。

　　　　空地上碧草茵茵，山花烂漫，有清风柔柔地抚在他的脸上，带着芳草的香气。

　　　　黄石看了看四周的美景，却是一声冷笑。

　　　　这里还是他们先时遇到戚氏家族之地，只是巨坑不见了，尸骸也不见了，一切又恢复了原样，却又不是简单的原样。

　　　　他输了，没有通过所谓的考验。他被阻隔在了云水台结界之外了。

　　　　那个可怕的幻境，幻境中的云宣和自己……

　　　　黄石再次闭上眼，耳畔似乎还能听到震耳欲聋的厮杀声，鼻端还能嗅到浓郁的血腥味，云宣那张妖异却绝美的面容也再一次印刻在他的脑海里……

　　　　魔主云宣难道正确的通关密码是要杀了她吗？

　　　　黄石再一次冷笑

　　　　算了，输就输吧

　　　　就算再给他一次机会……不就算再给他一世的机会，他的选择仍旧会是那样

　　　　那就是……云宣未完待续。
………………………………

第六章　光停影不动

　　　　云宣执意在桥边等待黄石，虽然她心中明了黄石能够顺利过关的希望不大了，可还是说服不了自己就那么不管不顾，和凌楚墨直往云水台。

　　　　凌楚墨对云宣表露出的忧色重重倒也并没有生气。有些事说开了倒也就轻松，何况黄石对云宣的情深意重，他也是心中自明，他不是那种落井下石，不明事理的人，黄石一路舍命护着云宣，凌楚墨是心怀感念的。

　　　　云宣不动，凌楚墨也就陪在一边等着，两人都不说话，静静的，像两尊石雕木刻。

　　　　也不知又过了多久，云宣终是下了决心，云水台之钥被她捧在手里也不知看了几遍，那第三条脉络再未出现过。

　　　　“走吧”云宣站起身，将那片绿叶复藏袖中。

　　　　“好”凌楚墨淡淡应答，故意不去看云宣眼中那失望的忧色。

　　　　越往山中行进，眼前的景色就越是熟悉。一草一木，一亭台，一楼阁，皆是数千年前模样。

　　　　云宣与凌楚墨携手前行，望着山中之景，心中同时升起一种异样的情绪。

　　　　时光仿佛忽然间就在此地停住了，他们又回到了那段岁月，眼前的人是幽冥寒天，是云空泠月。

　　　　“你看，那是什么”云宣眼尖，抬手一指。

　　　　凌楚墨抬头一看，只见一只鸟儿正扑着翅膀，离开枝桠，要往天空飞去。这本没什么奇怪，奇怪的是那鸟儿竟然是停在空中的，双翼开展到一半，就一动不动地静止了。

　　　　云宣和凌楚墨面面相觑，再仔细观察，更多的景象让他们惊讶。

　　　　在这里一切都是停住的，水不流，风不动，连日头都始终在那个位置，不曾移动过一丝一毫。

　　　　刚才心里都念着黄石的境况。对周围的环境都忽略了，此时心思收了回来，放到了这山路上，便发现了异常之处。

　　　　没有声响。除了他们三个的脚步声，整座山都像是在沉睡，连一点点虫鸣鸟语都不曾听到。

　　　　“怎么回事儿”雪灵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凌楚墨环视了一下，微微颔首：“如果我猜得不错，这里是被刻意封印过的。连时间都停在了那个被封印的时刻。”

　　　　他一抬手，指尖触到了一颗从叶尖滑落的露珠，那颗露珠也不知在那里停驻了多久，被凌楚墨的指尖一点，才掉落在地，瞬间消失了。

　　　　“那此处究竟是幻境，还是真实存在的”云宣有些担忧，如今面对现实的危险，她倒不惧。她最怕的是那些诡异虚无的幻境，她在幻境上吃的苦头已经够多了。

　　　　“应该是真实的……”凌楚墨随手折了一片草叶。揉了揉，绿绿的汁液染着在他的指尖，一股淡淡的青涩气弥漫开来。

　　　　“你们看，那里有座石亭”雪灵指着半山腰道。

　　　　山里的云雾很大，本应是飘飘缈缈的，可此时却似一笼凝固的纱，将整座山都遮住了。

　　　　“多思无意，我们先找到云水台再说”

　　　　凌楚墨一握云宣的手，提醒道。他的脸色很平静，无忧也无惧。手虽不暖，却坚定而有力。

　　　　云宣望着他的眼睛，心也随之静了下来。既来之，则安之。既然选择了面对，那就没什么可怕的。

　　　　“走，去看看。”云宣微笑，先时微微泛起的忧虑也再次消退无踪。

　　　　一座小石亭建在凸岩处，正适合俯瞰山景。云宣走累了，站在亭间。抬手抚弄流云，竟被她找到了一丝乐趣。

　　　　“这云真有意思，停驻的样子就跟棉丝似的……”

　　　　“你先别玩这流云，你感觉下这里的气息。”凌楚墨提醒。

　　　　这里的气息已与结界外截然不同，如果说结界外的山林是灵气充沛，那这里就完全可以说是天上人间。

　　　　云宣感觉体内似有一种力量在蠢蠢欲动，呼之欲出。

　　　　对这里的气息反应最激烈的是雪灵，他抖了抖一身白毛，深深呼吸：“这里的灵力太赞了，我觉得都可以暴出第六条尾巴来了”

　　　　云宣点点头：“可能这里还保留着千年前的气息，毕竟这里曾是六界盛会之地。”

　　　　凌楚墨却有些担忧：“前路为何，我们都还无法确定，还是小心为上。”

　　　　黄石没有通过结界，一开始是云宣和雪灵反应最大，凌楚墨虽然表面上看不出什么，可心里却还是有些顾忌的。

　　　　可越往这云水台所在的山中行进，凌楚墨心里的担忧就越重。黄石的实力他最清楚，又有什么力量可以如此将他阻挡

　　　　再回想自己所遇之事，及这山中被时光遗忘的一切，凌楚墨直觉这云水台之内，也不知潜藏了什么样的秘密。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既然来了，我们就去探一探”雪灵自从暴出了五尾，信心大增，此刻他还特意膨胀了身形站在云宣身边，就如一头小狮子般骄傲的昂起头。

　　　　凌楚墨淡淡瞥了雪灵一眼：“看来，多让你承担些任务，还是很有必要的”

　　　　雪灵一听凌楚墨的话，机警地一缩头。怎么？他又要出什么幺蛾子？

　　　　“前面探路去”凌楚墨一指林间小道，冲雪灵道。

　　　　“走就走谁怕谁？”雪灵一甩尾巴，昂首挺胸大步向前，倒也有些英雄气概。

　　　　又走了小半个时辰，一路安好无事，这一点倒是大大出乎凌楚墨的预料。难道说只要通过了云水台之钥的考验，后面就是坦途通天际了？

　　　　山巅，一座巍峨雄壮的牌楼掩映在一片葱翠之间。

　　　　云宣抬头仰望牌楼上的匾额，“云水台”三个大字，虽经千年岁月，却仍清晰可见，毫无蒙尘。

　　　　牌楼上雕花繁复，气势夺人，还未走近，已有隐隐的压迫之感。

　　　　看着眼前这幅情景，凌楚墨的忧心又重了几分……

　　　　循着记忆，牌楼后该是一条宽阔的甬道，甬道旁该有两排神兽石雕，甬道通往云水台正殿，而正殿前就是当初六界人物汇聚之地。

　　　　云宣一路往前，果然一切景物一如昨日。

　　　　甬道尽头，一座大殿赫然而立，大殿前的广场上铺着上好的汉白玉，每一块汉白玉地砖上都有精美的雕花纹饰。

　　　　“在那里”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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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异界逢山猫

　　　　云宣所指是广场中央的一座石台。

　　　　石台很高，四面做有扶栏石阶，拾级而上，可以看到地上有一朵硕大的莲花，莲花是用沉雕的技法雕琢而成。花瓣共有六片，应该正是对应六界之说。

　　　　六片花瓣烘托着中间的圆形花蕊，云宣仔细观察那花蕊，发现雕刻花蕊的材质很特殊，既不是汉白玉，也不似水晶。

　　　　花蕊成半透明的乳白色，通过改变所站的方位，还能发现花蕊中似乎透着一些朦胧的光丝，那些光丝似有生命般，还在不停的游动。

　　　　“就是这里了？”雪灵从未来过云水台，他很好奇，摸摸这片花瓣，又摸摸那片花瓣。

　　　　“应该不错”凌楚墨点点头，记忆中当初六界诸人就是从这座石台来去。

　　　　“我们先去哪一界？”云宣转头问凌楚墨。

　　　　凌楚墨仔细看了看花瓣，花瓣皆为白色，并无任何异样。

　　　　“你有的选吗？”

　　　　“什么意思？”云宣讶然。

　　　　凌楚墨指了指六瓣花瓣，随口说道：“我想去直符灵动界，你念下咒”

　　　　被凌楚墨这么一说，云宣恍然大悟。对啊，他们根本不清楚去往六界的密语，这又该如何选择去向呢。

　　　　雪灵没有在意凌楚墨和云宣之间的对话，他呆呆地望着花蕊中央的游丝，眼神有些凝住了。等凌楚墨一把拽住他的时候，他竟已跃到了花蕊中央。

　　　　雪灵脚一落地，就见那光丝如有生命般顺着他的腿，瞬间就往上缠动。

　　　　凌楚墨大惊，一把将雪灵从花蕊中心拉了下来：“你干什么？”

　　　　“不是要去直符灵动界吗？”雪灵一头雾水，瞪着一双狐狸眼，扑闪扑闪。

　　　　“要去一起去，万一我们三个分开了，到时候怎么找？”云宣揪了一把雪灵的耳朵，以示警戒。

　　　　“云宣。我觉得……”凌楚墨拧起眉头，眼神幽深。

　　　　“觉得什么？”

　　　　“我觉得……我们是否有必要先去找那九重魔魂之力。”凌楚墨垂着眸，在思索，努力组织语言。来表达他内心的想法。

　　　　“我并不需要这份力量，如果让它永远封印，与我来说无利无弊……可一旦让这种力量重新临世，天下必是又一次大乱……”

　　　　云宣被凌楚墨点醒，也觉得此次云水台之行。似有不妥。

　　　　“不错魔魂之力对天下太平来说非福实祸，如果封印坚实，我们又有什么必要去找到它，得到它？”

　　　　云宣顺着凌楚墨的思路，也开始犹疑。

　　　　“错你们俩都错了”雪灵却不同意凌楚墨的想法。

　　　　“你们俩都太天真了你们不去找魔魂之力，就代表别人也不去找？”雪灵甩着尾巴，高高直立起来，举着爪子在云宣眼前晃动。

　　　　“我说，说不定我们在这里磨叽的时候，那个幽冥魔王已经得了几重魂力了”

　　　　“为什么这么说？”云宣不解。

　　　　“如果这个秘密只有青云子道长一人所知。他又何必托黄石千里迢迢来找你们，让你们先下手为强。必定这个秘密不止他一人知道，比如说那个始终对你们虎视眈眈的碧空女仙。别忘了，她也是从千年前活到今天的人，可没像你们俩一样经历什么转世不转世”雪灵一口气说完，连气都不带喘的。

　　　　云宣刚想开口，突然身形一晃，只觉得地面不知怎么震了几震。虽然不明显，可却仍能清晰的感受到有一种变化正从这世界的哪一处角落，发生……

　　　　凌楚墨也明显感觉到异样。因为他体内的魔魂之力突然如潮涌般翻腾。他强制将其压下，才再次睁开眼睛。

　　　　凌楚墨冷冷凝视着雪灵，最后吐出一句话：“雪灵，你是属乌鸦的”

　　　　……

　　　　千年前被封印的这九重魔魂之力本就是属于幽冥寒天的。虽然几经转世，可凌楚墨还是能感应到这种力量的存在。

　　　　幽冥擎苍体内还留有一重，他自己体内也留有一重，可就在刚刚那一刻，又有一重魂力重现六界……

　　　　这种感应非常微妙，他说不清理由。可却清楚知道。

　　　　雪灵果然是乌鸦嘴，说什么，什么就应验了

　　　　“我不是属乌鸦，我只是比你们有先见之明罢了怎么样，你们还准备商量商量吗？”雪灵一指六片莲瓣中的一片，“你们看，那片莲瓣碎了”

　　　　果不其然，就在云宣和凌楚墨说话之时，汉白玉莲雕，已有一片莲瓣上出现了粉碎状的裂纹。

　　　　“好，既然如此，那我们也就没什么好顾忌的”

　　　　凌楚墨一拉云宣的胳膊，同时拽住雪灵的尾巴，一个飞身，三人就落在了花蕊中央。

　　　　就在他们落地的一瞬，云宣袖中的云水台之钥化成无数绿萝藤蔓从她身上蔓延到花蕊中，与花蕊内的金丝缠绕交错，刹那间形成一张网，兜住了他们。

　　　　雪灵的尖叫声还没来得及出口，只觉眼前天旋地转，身体根本不受控制般朝着一个方向疾飞。

　　　　眼前一会儿是金光四溢，一会儿是烈焰滚滚，一会儿又是白光耀目，总之就是炫彩缤纷到让人发晕的地步。

　　　　“醒醒，醒醒”

　　　　有人在拍他的脸，还有人在死命地揪着他的耳朵，剧烈的疼痛让雪灵突然清醒，猛地睁开了眼睛。

　　　　“谁在揪我耳朵？”雪灵刚想发火，一看对自己下黑手的是云宣，什么火气也就只能往肚里咽下去。

　　　　“我们被包围了”云宣一脸忧色，把雪灵的头一转，示意他往前看。

　　　　雪灵一看，心里咯噔一声，好家伙，哪里来了这么多山猫精

　　　　粗粗一瞥就有百来只之多，个个体健如豹，一双猫眼瞪的铜铃大，发出幽幽的绿光。

　　　　四周都是参天古木，枝干粗壮遒劲，每棵树上还隐着数只山猫精，在那里虎视眈眈。

　　　　凌楚墨站在云宣身前，运足了魂力，手中不知何时多出了一把通体乌黑的玄金长剑。

　　　　雪灵也是有血性的，一见当下形势，怎么样也不能让凌楚墨一人独撑，他猛然站起，身型暴涨，一下子就比云宣还高，五尾齐出，与凌楚墨一左一右将云宣护在中央。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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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芥子六合界

　　　　刚刚雪灵是躺在地上的，体型不大，又缩着脑袋，远远望去，不过就是一只普通白狐，所以那些山猫精并没有留意。

　　　　此刻雪灵被云宣唤醒，又突然发力，站了起来，眼露凶光，身型暴涨，虽然只露五尾，可也将九尾狐本色显露无疑。

　　　　见了雪灵突然暴出的五尾，山猫精一下子炸了锅，队形明显乱了，其中有不少胆子小的，生生退出了好几丈远，才停了下来。一时之间，云宣只觉得整个林子都热闹了起来，唧唧喵喵嘈杂一片，也不知那些山猫精在说些什么。

　　　　这些山猫皆已成精，只是道行还不够，还未脱得人形，所以他们的话，云宣和凌楚墨皆听不明白。

　　　　云宣和凌楚墨听不明白，却不代表雪灵不懂。

　　　　山猫精中有一只体型最大的，额头上有明显的川字花纹，他双目如炬，从队伍中走了出来，径直走到雪灵面前，离他只剩数丈距离才停了下来。

　　　　那显然是山猫老大的家伙，头一昂，嘴一张，一口獠牙赫然全出，喉咙里咕噜噜一阵怪音，一股臭气随风而来，直把云宣呛的差点晕过去。

　　　　那山猫老大，唧唧喵喵一顿吵完，雪灵微侧着头说道。

　　　　“主人，我们这是到了芥子六合界了！”雪灵紧紧护在云宣身旁，巍然不动，气势逼人，倒也有些神兽风范了。

　　　　“你又怎么知道？”云宣将手一抬，正好搭在雪灵的肩上。雪灵的白毛松软蓬松，气势却丝毫不弱，这样的感觉，让云宣不禁又想起了她的狼王赤那来了。

　　　　“山猫精自己说的，他们好像很忌惮我的身份，一个劲儿在问我们为何会到此地？”雪灵一边听着那山猫老大唧唧歪歪，一边还要充做云宣的翻译。

　　　　“告诉他们，我们并无恶意，只是在五行八荒界无意触动机关。才被送到了这里！”凌楚墨淡淡说道。

　　　　雪灵挑挑眉，心中腹诽：这个“无意”可真是下了大功夫了……

　　　　心中虽如此想，嘴上却还是按着凌楚墨的交待说了。只见雪灵嘴巴张张合合，嗓子眼里也如那些山猫精一般发出刺耳嘈杂的唧唧喵喵声。

　　　　云宣还是第一次知道雪灵居然还有这特长。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努力憋着笑。

　　　　雪灵和云宣心魂相同，云宣的情绪，雪灵马上就能感受到，他一边还在唧唧喵喵和那山猫老大周旋。一边拿眼瞥着云宣的表情，最后见她实在是憋笑憋的辛苦，一条大尾巴从后甩到前面，裹住了云宣的头，示意她不许再笑！

　　　　这场狐狸和山猫的对话终于告一段落，凌楚墨揉了揉耳朵，只觉头疼无比。看来音杀一说确非虚言。

　　　　“和他们谈的怎么样？”云宣撩开雪灵的大尾巴，从白毛里探出头来。

　　　　本来是一场肃杀到随时都有可能你死我活的对战，可被雪灵和山猫，唧唧喵喵的一场大合唱。彻底搅和成了一出闹剧。

　　　　云宣虽然还有些担忧，可先时那种紧张感却淡化了不少。

　　　　他们居然被云水台一下子送到了芥子六合界。

　　　　这芥子六合界以妖族和灵族为多，千年前的仙魔大战，曾与魔族所在之地坤元中宫界联手，一致对抗仙族和人族。

　　　　幽冥魔族最鼎盛之时，势力范围直接渗透芥子六合及九曲黄泉，与仙界所在直符灵动界和人界所在五行八荒界正面对抗。

　　　　神族早就远离尘世纷扰，不问世事，所以所谓的宇宙混沌界也只存在于志怪典籍中，始终无人得以一窥真容。

　　　　反倒是一直脱离六界范畴的佛国梵境。在仙魔大战时曾数度施以援手，为仙界和人界对抗魔界助过不少力。

　　　　所以，此刻云宣一知道他们所在为芥子六合，第一个反应就是幽冥魔族。也不知千年光阴流逝。这里是否还会残留多少曾经幽冥魔族的旧部。

　　　　雪灵与那山猫老大谈判结束，说道：“他们说，让我们去见他们的长老，我们的生死只有他们的长老才能定夺！”

　　　　“生死？”凌楚墨心中冷笑，一群道行不济的山猫精和他们谈生死，真是天大的笑话。可转念一想。如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们来此的目的并非惹事，而是查探，于是玄金长剑一收道：“好，那烦请各位引荐贵族长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