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路断云-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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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才赶上自己的进度。

　　　　“林家骚包，快些来这里。”

　　　　“断原兄弟，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哈哈。”林寒惊喜道。

　　　　待三人聚首，互相交换所知道的，断原才知晓，林寒当时到了炎魔岭并未入山，只是在山下逡巡，搜寻了数个时辰，也是众人发现灵火踪迹，一番追逐之后进入一个山洞，洞中有先人骨骸数具，众人膜拜一番，而后越过，待进了山洞深处，又有阵法封堵，四阶以下实力根本无法启动阵法，他们那一行人只有六七人到了四阶，进了阵法各自被传送，林寒进入阵法之后便到了锁链跟前，而后好一番功夫，才到了此处。

　　　　断原与之经历除了先前不同，后半部分大体相似，都是踏着锁链到了此处。

　　　　三人都是传承院弟子，也不至于要彼此防备，都盘腿坐下，恢复体力，也准备共同应付接下来的事，三人都有预料，事情接下来不会太过简单。恐怕学院让众人前来也不是直接获得灵火承认，此处人为迹象太过严重，应当还有后续的考验。

　　　　随着时间流逝，锁链哗啦作响，后来断断续续有十余人到达此处，断原见着传承院弟子到了八人，只有一个浑身阴翳的男子未曾前来，可能是未曾找到路线。

　　　　不过其他人纵然看到了断原三人也未曾过来，可能也是不熟悉，无法放心将彼此作为伙伴。

　　　　接下来的一整天里，轰隆声不止，起初众人只以为发生了什么变故，却始终只有声响，并无其他，而后才放下心来，不过此后再无人出现。一共一十九人，暂时困于此处。

　　　　第二日也不知是何时辰，有人心头焦躁，满了此处这般久，仿佛就只是困于此处一般。终于一浑身肌肉虬结的汉子按耐不住，骂骂咧咧一阵后朝着先前下来的锁链之柱一拳轰击而去，锁链纹丝不动，却有骨骼断裂之声响声，那汉子额头冷汗直流，背脊也是被冷汗浸润，先前那一拳已经让他手臂骨骼尽碎，经络也是扭曲错杂，右臂可能无法再驭使灵气，而且似乎只有他在刚才感觉到一股浩大威严的气势，瞬间便破了自己的灵气防御，让自己生不起丝毫抵抗的心思。

　　　　众人见状也就不再有其他心思，只安心等待，至于再爬上去，无人有此心思，先前也曾交流，各人来处千奇百怪，裂缝山洞有之，峭壁跃下者有之，甚至留在树林子里不欲参加争夺一觉醒来便到了此处的也有，如果上去也不知到底该选择哪一条锁链。

　　　　随后，那轰隆声音逐渐变小，而后缓缓消失。声音刚刚停歇，众人齐刷刷地睁开双眼，方才一股睥睨一切的意志降临，众人都感觉自身好似被透视了一遍，不由有些惊恐。待那意志远去，众人尚不及松口气，又有恐怖威压降临，不同于先前意志的中正平和，这股威压之中蕴含的残忍嗜杀之意让人不寒而栗。

　　　　而后是中央锁链之柱震动不止，一股红黄之光自地底升起，沿着锁链一路向上，而后顺着锁链分散，再逐渐消失。

　　　　此后两股意志与红黄之光不断交替，这片空间也越发显得诡异，只是并无出路，众人只能忍下焦灼继续等待。

　　　　其后锁链之柱开始颤动，众人脚下土地也随着震动，锁链周围土地开始塌陷，待一切停息，已经是烟尘弥漫，不过众人可顾不得，纷纷掩住口鼻向前。

　　　　断原三人到了近前才发现此时已经出现了楼梯，盘旋着向下，其下红黄蓝三朵火焰正各自照亮一边空间。

　　　　“桀桀桀桀，四千年了，又来人了。”众人正要下行，便听得这般怪笑，不由有些迟疑。

　　　　“起！”那发出怪笑之人怒吼道，锁链哗啦之声不绝于耳，众人又感觉到那股嗜杀的恐怖意志，眼看那人就要脱离束缚，红光之光再次出现，由两朵火焰共同发出，汇聚在锁链之上，狠狠镇压而下，九成九道光华向着那坏人冲去，只有些微余光顺着锁链向上。

　　　　因为火焰的镇压，众人也看清了那发出怪笑之人浑身竟然被锁链缠绕，甚至两侧肩胛处直接被锁链洞穿，此人披头散发，面目早已被污泥覆盖，只有白森森的牙齿在光芒映照下闪烁寒芒，一双赤瞳之中有着撕碎一切的意志，此时正满脸狞笑地站立在锁链之柱中央。

　　　　那光芒镇压而下，怪人瞬间跪倒，大地都是为之一颤。

　　　　断原目视这一切，心中惊涛骇浪万重，先前那一瞬间，他分明看见了锁链之上闪烁着自己熟悉无比的符文，正是“封”。那朵金黄色的火焰自己也很熟悉，分明是缩小版的金枫丹火，听这人言语，四千年前，说不定就是师傅镇压的。

　　　　断原不动声色地后退两步，师傅超过十阶的修为，尚且只是镇压此人，并未直接击杀，镇压了四千年，心中戾气早就满溢，若是让这人知道了师傅的弟子在此，说不得要狂性大发，万一给自己来上一下，那小命就玩完了，什么香车美人，不对，什么九阶十阶，纵横天地，都与自己无关了。

　　　　“四千年了，北老儿，你还要镇压我多久，幽蓝玄火已经被老子打散了，老子要出去！”怪人怒吼。

　　　　断原心下微微警觉，先前应当是三簇火焰互相支援，共同镇压这怪人，如今听这人言语，貌似先前出现的蓝色火焰就是幽蓝玄火的一部分，难怪自己有些熟悉，先前在北原山中炼药用的就是金枫丹火的一部分。这人至少也是八阶九阶，甚至可能是十阶修为，否则师傅绝不可能镇压，极有可能是师傅也无法做到彻底击杀此人。

　　　　断原思索如何才能让此人不出世作乱之时，已经有人下到了下面一层，好在无人敢胡作非为。

　　　　“恶人，你发什么呆？”九歌问断原道。林寒也是好奇。

　　　　断原这才回过神来，对于九歌唤自己“恶人”也不予计较。

　　　　三人下到下层，听见有人请教那被镇压的怪人：“敢问前辈，要如何才能收服灵火？”

　　　　“收服？你说收服？哈哈哈哈，真是狂妄，灵物为天地所生，不到至境谁敢狂言收服？不过只能是让灵火看你顺眼罢了，无知小儿。”

　　　　问话那人也不羞恼，继续一副好学生的模样，躬身问道：“那敢问前辈，如何让灵火……看晚辈……顺眼？”

　　　　“你去坐在他身前，述说你需要它的理由便是。”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真假，便有人前去那先前并无作为的蓝色火焰前，盘腿坐下，肃容道：“灵火有灵，在下亘古峰高伟，今日恳请灵火承认，待日后修为精进，定然亲自前往，斩杀此僚！”

　　　　空旷道环境中除了此人言语再无丝毫声息，众人都看着高伟身前火焰。蓝色火焰好似没有听到一般，并不动作。

　　　　“好小子，有胆气！只是不知你亘古峰掌门可还活着？”那怪人凶戾之上滔天，问道。

　　　　“家师如今身体康健，不劳您费心了。”高伟躬身，面带微笑回答道。

　　　　“你可知为何高天涯一生止步九阶宗师境界？”

　　　　“家师曾言早年战役之中曾身负重创，伤了根基。”

　　　　“哈哈哈哈，那就是老子打了他一掌。如何，现在还有先前的豪气吗？”

　　　　“在下有生之年，若您不死，定然有一战。”

　　　　“好胆好胆，你可知北老儿为你师傅准备的药材也是被老子派人偷了去，才让你师傅终身再无皇阶修为，你又要如何？”

　　　　高伟额头隐隐有青筋暴起，不过还是勉强维持着礼仪，道：“您现今的修为定然不足先前的万分之一，师傅不便出手，弟子服其劳，待在下修为更进一步，可与老先生一战。”

　　　　“你这小子和高天涯当年一个模样，酸腐之气臭不可闻，和俗世书生一般，若老夫脱困，定然要灭了你亘古峰！”

　　　　“师傅如今已经距离皇阶只差半步，您不是对手。”高伟不卑不亢道。

　　　　那怪人瞬间熄火，而后双目之中闪过恍惚之色。不成想高天涯都半步皇阶了，那北老儿更加强大。岂不是已经到了半步帝阶？自己此生怕是再无复仇之望了。

　　　　谈话间又有七八人试图得到灵火承认，理由千奇百怪，要匡扶正义者有之，要集齐天下灵火者有之，甚至有人说要去俗世卖烧烤。灵火并不理睬。

　　　　待林寒满怀信心地尝试，垂头丧气地归来，断原好奇道：“你用了什么理由？”

　　　　“我说要再寻一朵灵火给他作伴，他也不理我。”林寒愤愤不平。

　　　　此时已经有人尝试去得到另外两朵火焰，那被束缚的怪人却道：“别白费力气了，只有幽蓝玄火是无主状态，金枫丹火被北老儿取了，赤金圣火被薛老头取走了。”

　　　　断原有些好奇，怎么此人一直在为自己等人考虑，不再急着脱困了？

　　　　断原走上前去，望着此人，目光诚恳，见着此人哪里还有先前的半分凶戾之气，其目光平和，眼神深邃，断原鼓足勇气开口道：“老先生，可是药皇大人将您困于此处？”

　　　　怪人并未作答，反而说道：“人各有命，怪不得旁人。”

　　　　“在下北断原，师傅唯一的弟子，可否获知当年事情原委？”断原压低了声音道。

　　　　怪人眼中光芒一闪，断原分明见到星河破灭的图像，怪人气息瞬间由安静深沉转变为先前的滔天凶戾，断原任由怪人的灵气吹拂，纹丝不动，只有衣襟被灵气吹的猎猎作响。

　　　　旁人皆是惊惧，纷纷后退，须臾之间便只剩下断原在那怪人身前，九歌叫到：“快些回来，别招惹他！”而后被林寒拉住，向后退去：“那个小子看着老实，实际上坏水多着呢，根本不会有事。”

　　　　好一阵子过后，那怪人眼中凶戾火焰方才停息，沙哑开口道：“问你师傅去吧。”沧桑之意溢于言表。

　　　　若是断原自己被困在地底四千年，无人交谈，不知天日，只有无穷无尽的黑暗和寂静与自己作伴，怕是早就疯了。不过这怪人……似乎也是疯了，不然也不会有如此极端的两个性格表现在同一人身上。每个人生来便是要死去的，终其一生都在与死去这等绝望战斗，每个人也都是一个独立的个体，生来孤独，这也是需要在漫长又短暂的生命中细细体会的，不过这等困于一处慢慢等待死亡的经历，也太过残酷了些，只是不知为何师傅要这般做法。

　　　　断原默然，不再言语，直接转身离开，朝着尚且无人可得到承认的幽蓝玄火走去。

　　　　“多帮帮你师傅，四皇之中他最孤独。”怪人长叹一声道。

　　　　断原不曾回头，只是盘坐火焰前，微微闭上双眼，喃喃道：“我为药皇亲传弟子，修习炼药之术，尚无灵火相助，恳请您祝我一臂之力。”

　　　　“几千年前你师傅来过，带走了金枫的火种，如今如何了？”

　　　　断原一惊，倏地睁开双眼，看着眼前灵火，只知道灵火有灵，可在山中不曾听过金枫丹火开口，也不知灵火还能与人这般交流？

　　　　断原不言，从袖中拿出数瓶药丸，放在身前，道：“这都是晚辈借金枫丹火他老人家炼制的丹药。”

　　　　“看来都是不错的。”

　　　　断原听了此话正要开口突然觉得心口处一痛，再用灵识查探，已经多了一枚蓝色种子。

　　　　“这是火种，需要以血气和灵力滋养，才能化成火焰，莫要大意。”

　　　　“多谢前辈。”断原道谢，而后起身。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缓步走出。

　　　　“看来我们都是有缘无分。”有人见断原出来，开口感叹到。

　　　　“我才倒霉，用了好几枚丹药，还是一无所获。”

　　　　“你莫以为我不知道，你分明得了一块璞玉，还这般作态。”有人揭短。

　　　　先前那人不好意思笑了笑，也不再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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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虚影

　　　　断原得了火种，听着旁人言语，也是笑了笑，各人自有缘分，强求不得。

　　　　随后地上再度尘土飞扬，纹络出现，又是一传送阵，所有人都在阵中，随着阵纹亮起，众人也知道此行灵火争夺无一人功成，扼腕叹息者不知凡几。

　　　　待光芒再度闪烁之后，原地只剩下了断原一人。

　　　　“不知先生留下断原所为何事？”

　　　　“将封灵诀使出，贯穿幽蓝玄火，重新加固封印。”

　　　　“为何老先生要自困此处？若是封印破碎，老先生脱落而出岂不痛快？”断原好奇道。

　　　　“那你又为何要处处为我考虑？”

　　　　“晚辈好奇而已，老先生不必当真，若有机会，定然不会留手。”

　　　　“我说过了，问你师傅去吧，他会给你答案。”怪人抬起手臂，挠了挠头，锁链交击，响声清脆。

　　　　断原又问：“具体要如何加固封印？”

　　　　“用封灵诀构筑通道，传输灵火之力。”

　　　　“如何构筑？”

　　　　“蠢货，你师傅怎么收了你这么个蠢货？”怪人气急败坏。随手撕下一道锁链，抛给断原。断原见状心头一惊，已经可以这般轻松破碎封印了？

　　　　“你担心个屁，这是给老子坐的，你在上面刻上“封”字符，后面的事，那团火会知道。”

　　　　断原心有疑惑，却还是规规矩矩刻画，不过锁链材质特别，自己悄悄撕扯了一下，纹丝不动，也不知那怪人究竟如何做到那般轻松。

　　　　断原以灵识勾写符文，足足有数个时辰才刻写完成，疲惫非常，这锁链难以留下痕迹，往往需要刻写多次，也就格外累人。

　　　　“滚吧，你功夫还不够。”怪人手指微屈，锁链被灵气牵引，自动飞到怪人手上。怪人瞬间洞悉锁链之上的重重符文，却并不满意，说完此话之后，一巴掌挥出，灵力呼啸，朝着断原奔腾而去。

　　　　“这死老头怎么一言不合就要杀人……”断原心中如此想到。而后在烟尘弥漫之中，身影逐渐消失。只有原地留下一个巨大的手掌印记。

　　　　待断原回过神来，已经是在炎魔岭山下。

　　　　“老子功力这么深厚，对封灵诀认识如此独到，天下独步，还功夫不够？这死老头也不说清楚。”言罢一阵咬牙切齿，不过瞬息之间，那股疯狂嗜杀的意志又笼罩全身，相比先前的漫无目的，这一次似乎是只针对断原一人，这压力也就格外恐怖。断原被这股意志锁定，动弹不得，早已涨红了脸，心中警兆越来越浓，浑身刺痛，奈何一身灵气被锁死，断原竭尽全力运转灵气，突然心念自动，强行催发对自己爱搭不理的禁字符，好在运气不错，一次功成，瞬间灵气沸腾，奔涌出身体，暂时破碎了这意志降临的锁定。

　　　　断原强忍住体内经脉灼痛之感，向着侧方跃出，撞倒树木两三棵，又翻滚数周，才敢起身。

　　　　断原先前站立之处已经被撕裂，一个直径尺许的洞口呈现在原处。

　　　　断原灰头土脸地起身，骂到：“老梆子，一言不合就要取我性命。”又去那处看了看，只看着深不见底，也不知这一击当的上自己的几倍实力。

　　　　断原心有余悸，不在原处停留。迅速离开。也不知九歌身在何处，只好直接去山下等候，若是能找到大狼更高。

　　　　断原在林间飞掠，听得一侧有打斗之声，又有奔逃呼喊传来，跃上一株数人环抱大小的数，隐在枝叶之间，见着大狼追杀着一群人，四周有不少人观望，先前不到四阶未曾入内者大都在此，多人不识大狼，只想着收服，作为己用，不料北擎实力已经到了五阶，哪里是北擎的对手，除了一开始的偷袭，之后便一直被追杀，一群人被撵得鸡飞狗跳，好在北擎极有分寸，不曾伤其性命。

　　　　断原放下心来，人心不足蛇吞象，教训一番也好。

　　　　北擎追至一人身后，那人反身一刀，刀光一闪，北擎也不曾料到这人还有胆量反身，不过凭借妖兽本能的快速反应还是迅速躲过。北擎心头火起，再次一爪拍下，带上了数丝灵气。

　　　　爪未至身，劲风已然贴近，那人尚未回身，胸前衣服已然被撕裂，而后被狠狠击中。鲜血凄艳，从口唇之中溢出，前胸也是三道爪痕，有血迹斑斑。地上划出一道沟槽，激起落叶无数。

　　　　北擎长嚎一声，散了心头火气，转身离开，一旁有好事者大呼过瘾，却又有一支利箭，角度刁钻，自那倒地之人后方射出，目标赫然是那人头颅，那人此时倒地，哪里有丝毫反抗之力。

　　　　战场周遭众人纷纷散开，此时摆明了是有仇家再次复仇，说不得在此逗留便要牵扯入不少门派恩怨中去，还是早些逃开为妙。

　　　　断原见着四周传承院几人也是面有难色，而后一咬牙，直接转身离开。纵然那人被击杀，学府也无法追究此事。

　　　　利箭瞬息之间便到了那人头皮，刚刚触及，便有光华一闪，而后利箭折断，坠落在地。

　　　　其后一老者虚影腾起，老者狭目微张，微塌蒜头鼻子，上唇极厚，这虚影腾起之后，四周灵气暴动，老者指尖微抬，灵气奔涌而至，在指尖凝聚一个灵气团，到了约有拳头大小之时，指尖轻弹，那气团瞬间脱离，而后向着北擎飞射而去。

　　　　那虚影不再计较，裹携着昏过去的孙儿，自成一阵，瞬间消失。是对自身实力的自信，也是对弱者的不屑，不屑到不发一语，不屑到不再多看一眼，同样不屑到只出一击，自信必杀。

　　　　那气团带着雷霆万钧之势压下，气势无可匹敌，不过只牢牢锁定北擎而已，北擎初见了那老者虚影升起就脊背毛发倒竖，脖颈周围亦是如此，而后灵气围绕周身，双目充血，变得赤红，也是感觉到了这一击太过强大，若是稍有不慎，便可能会粉身碎骨。北擎竭尽全力，狼口大张，身后也是出现一个巨狼身影，仰天长啸。

　　　　北擎口中也积蓄灵气，青芒闪动，风雷之声作响，那空中无端生出些雷霆来，不过细小如发丝，在那灵气团四周闪烁，随着灵力积蓄融入其中。北擎一声怒吼，那灵气团飞射而出，朝着那老者指上弹来的灵气团冲去。

　　　　断原见那老者虚影便知事情不妙，不过那老者和北擎速度反应都极快，虽然断原立刻冲出，却还是只能眼睁睁见着两个灵气团在空中碰撞，而后细小雷弧不断闪现，融合成一个巨大的光球。

　　　　光球刺目，极速膨大，由两个拳头大小的灵气团相撞变化为足有直径丈许大小，而后猛然炸裂，灵气暴烈，向着四周能破坏的一切冲去，北擎四脚抓地，被暴走的灵气冲击得后退不止，甚至皮毛之上渐渐有鲜血渗出，断原冲到北擎身前，迅速调动体内灵气和封字符，封天掌使出，一方半丈大小的手印无虚空中成型，自断原身前缓缓推出，将在肆虐的暴动灵气中硬生生推出一条安稳的通道，不过片刻之后，封天掌印便被灵气冲淡，而后消失，其上符文再没了载体，也就不再维持，在空中直接消散。

　　　　不是封天掌不强，也不是封灵诀《九化药典》徒有虚名，而是以断原四阶实力去抗衡六阶实力练气士所做出的功力，实在有些难以抵挡。

　　　　封天掌被迫，断原也是一口逆血从腹中直冲咽喉，断原亦不逞强，

　　　　直接喷出，虽说狼狈不堪，却成功化解了留下内伤的隐患。断原犹然咬牙，不想放弃，提气再战，将体内施展封天掌后所存无几的灵气再行聚集，催动封字符和禁字符，又使出封天掌。

　　　　“一定要催动成功，否则小爷就死定了。”断原在心头狂吼，以四阶修为，强战六阶，随是一击，却依旧显得格外惊险，稍有不慎便会身陨，由不得断原不警惕。

　　　　所幸断原运气不错，成功催动两道符篆，再次使出的封天掌与先前大不相同，更加凝实，好似真人肉掌，那掌心之上掌纹可见，甚至连手指头上的指纹都是清晰无比，先前声势惊人，却总有些外强中干之感，此时虽然宁静无声，却势如破竹，在灵气冲击中摧枯拉朽，轻易便推出一条通道。击穿了灵气冲击，又继续向前，击中一块巨大岩石，一阵地洞山摇，岩石爆裂，破碎之后的巨石沿着山坡滚落，数路新道随着巨石瞬息之间开辟。

　　　　先前闪退的众人大骇，何曾知晓还有这般人物。都是各个宗门的种子弟子，除去送到东极学府传承院的子弟之外，都是数一数二的高手，此时目瞪口呆，心中升起来无法匹敌之感，不过十来岁年纪，若是单单只有修为差上了一阶，心理上还可以接受，可如今除去修为，这人竟然可以越阶对敌，不说敌对六阶，至少能使出一二式五六阶实力的招式，对于自己等人，实在是无异于前进路上压了一座大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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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兽人

　　　　除去同为传承院的几位弟子外，其他人皆是有些不是滋味。同为老辈强者孙儿辈，都有一两招压箱底的功夫，也不至于太过惊讶，毕竟逼急了自己，也能使出这般威力的武技。

　　　　断原使出这一式之后，灵气枯竭，经脉作痛，浑身上下无一处不乏，连站立的体力都不曾保留，此时瘫软在地，无法动弹，北擎也收了先前一击的影响，此时昏厥过去。

　　　　周围有人见状顿时目露凶光，若是能在此时出手，瞬间便可击杀此人，未来强者之路上便少了一尊拦路虎，说不得就因为这样便可改变命运。不少人心动，颇有尝试一番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