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路断云-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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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数次攻击被打断，和尚体内灵气略微有些凌乱，几缕灵气在经脉之中横冲直撞，虽然是微不足道，若在平时，只需要一两息的功夫便可调息完成，可在这战斗之中，却只能强忍着不适，憋的面色通红。

　　　　和尚久被抢攻，也是心头火起，恰逢被断原攻击退至林木，背靠大树，退无可退，刚要借此窘境强行以伤换伤，便见着一莹白拳头进入视野，而后越来越大……

　　　　和尚视野一黑，灵气骤然停下，摔倒在地，却也知道此时不是休息调息之时，只能借摔势倒地，而后以手借力，窜出一段，忍住眩晕。和尚以手扶树，颤颤巍巍伸出右手碰了碰眼眶，又龇牙咧嘴一阵，勉强睁开了眼，才发现打黑拳偷袭自己的正是那笑意满满的小姑娘。

　　　　“真是人不可貌相……嘶，疼死本圣僧了。没想到姑娘这般花容月貌的，也会偷袭。”

　　　　“胖和尚，你这实力可当不得你的口气，你可是放出话来可是很嚣张啊。”

　　　　“我佛慈悲，先前贫僧并非不能擒下二位施主，只是出家人以慈悲为怀，凡事当以仁善为先，师叔曾言不可妄动杀念。”和尚唱了声佛，缓缓道。

　　　　“莫要假慈悲，你还不是斩了虚弱状态的大马猴。”断原冷目相对，并不听信和尚说辞。

　　　　“我教派祖师涅槃前曾留下真言：‘为欲度脱诸众生故，坐于道场菩提树下，以草为座，摧伏众魔。众皆谓我：始于道场菩提树下，降伏魔官。然我已于无量劫中久降伏已。为欲降伏刚强众生故现是化。’，贫僧常以为祖师所言实在太过玄妙，虽说此生可能无缘那般境界……”

　　　　“你这等嘴尖皮厚腹中空的泼皮和尚，就算是在俗世的书生里也讨不得好，又何必在我等练气士面前如此？”断原越发不耐，与九歌站立一处，横眉冷对了那和尚。

　　　　“师傅云：‘圆顿教。没人情。有疑不决直须争。”世间为魔，贫僧超度了他，一定往生净土，诸佛菩萨必来迎，契合佛心故。这就是我佛教的净土法门。菩萨行，净人间，与一切入魔者相斗其乐无穷。正如《殊胜具戒经》所说：“尔时佛告诸善男子言。汝善男子。应共魔斗寻求圣位。若修行菩萨。成熟众生之时。先共邪魔斗战。令其变化相应善行。不求余师。是为法行！’”

　　　　断原不欲理睬，直接拉着九歌便要离开，先前打也打了，斗也斗了，这黑拳……也打了，还是没能击杀这胖子，不过也大致摸清楚了这胖子的实力，也是四阶而已，根本就不可能以一敌二战胜自己二人，与其在此浪费功夫，不如坐下好好休息。

　　　　不料和尚见了二人转身，直接高高跃起，身上大红色袈裟展开，其上有光芒闪烁，自动从和尚身上滑落，却并未收缩，反而张开，光芒越发明亮，虽是在白日里，依旧看得见光芒刺目。

　　　　断原早有预料，和九歌横移数丈，避开那袈裟笼罩的范围，再看和尚，面如金纸，鼻端血红一片，背靠着一株古树，额头之上冷汗点点，气喘吁吁，显然是祭出这袈裟耗费了太多灵气。

　　　　断原右臂灵气缠绕，正是看着和尚此时动弹不得要出击击杀和尚，不曾想那袈裟竟然又带着破空之声飞回，断原不知这袈裟底细，不敢轻易去扛下一击，只能保险行事，散了手臂之上的灵气，再次躲开袈裟攻击。

　　　　断原与九歌分开，窜出丈许距离，再看那袈裟依旧朝着自己攻击，完全不顾九歌距离更近。断原挑眉，思索这袈裟要么是一开始便被和尚选定了自己，所以一再攻击自己，要么……就是和尚依旧在操控着袈裟。

　　　　断原转头看着和尚，和尚此时依旧手扶树干，面色不变，姿态依旧，断原眼中闪过异色，因为和尚先前颤抖的双臂双腿此时已经不再颤抖，显然是稳定了，加上和尚双眼也是闭着，断原心头一喜，双腿发力，窜上了身侧树上，又如灵猴一般几个跳跃便到了和尚扶着的那一株大树。

　　　　断原从数丈高的树枝直接跳下，正下方便是和尚锃光瓦亮的秃头，此时和尚操控着袈裟攻击自己，已经无力也无心闪躲，断原已然进攻，双腿之上灵气围绕，若是击中，少不得要和尚身陨于此。

　　　　断原距离和尚光头约莫有一丈距离，那袈裟又回转过来，断原只能抱住树干，躯干也是紧贴了树干，避免被袈裟击中。待袈裟被避过，断原再次下落，同时右手之上再度萦绕丝丝灵气，断原已经打定主意，双脚击中和尚之后，不论结果如何，都要再接上一式封天，断了此人生机，避免夜长梦多。
………………………………

地五十三章：兵灵初解

　　　　断原正要击中和尚，不料那袈裟竟然以先前不曾表现出的灵活回转过来，正兜在和尚头顶，好似早就摆好了阵势，要让断原自投罗网。

　　　　断原大惊，仓促之间只能横击树干，使得身体止住下落之势，侧飞而出，身体擦着袈裟飞过，断原也不思索，直接一掌排出，封天掌成型，击中和尚的袈裟，却是无声无息地没入其中，连灵气都不曾溢出丝毫。

　　　　断原站定，看着左肩之上的一块衣料已经消失，断口齐整，无丝毫毛边，是先前挨着袈裟的地方。

　　　　九歌见着此番惊险，待断原落了地才放下心来。再看和尚的目光已然不同，先前虽说和尚出口不逊，可下手委实不曾太过毒辣，至少出招之时并未朝着断原要害，而且一直是断原步步紧逼，毫不留手，到了此时，才见着这和尚身处劣势下的狠辣手段，若是断原先前反应慢上一分，极有可能会血溅当场，身首异处。

　　　　此时不单单是九歌，断原也是一身冷汗，与死亡擦肩而过的感觉确实不怎么样。

　　　　――――――

　　　　林寒从封印地被传送而出，却是落到了一处幽深密林，也不知远离了炎魔岭多少距离。

　　　　林寒落了地，见着四周无人，脚下土地也是松软非常，一脚踩下便得冒出水来，四周有藤蔓杂草无数，连生长出的树木也是极少有叶片，只是生长极密。

　　　　林寒察觉此处竟然毫无声息，也是提高警惕，四周有淡淡雾气，却并不阻碍视线，只是此处树枝纵展，虽然叶片极少，却依旧遮挡了九成以上阳光，也使得林中能见度极低，林寒不过走出几步，便感觉足下靴子尽湿，正要以灵气烘干，却察觉到鞋中有异，以灵识感知才知道渗入鞋中的水里竟然是有无数小虫，林寒感知到这小虫密密麻麻，当下头皮发麻，直接驭使灵气冲击，不过瞬息，靴子便已经重新变得干燥，虫子也化为飞灰。

　　　　林寒确实丝毫不敢大意，手中折扇“刷”地展开，挡住与树干颜色近乎一致的一条毒蛇袭击，又从指尖弹出一道灵气，将毒蛇斩断成两截，那蛇落下地，两截身体依旧挣扎不止，一双闪着幽光的双眼伴着两颗尖利毒牙，在林寒脚下扭曲弹动，虽说林寒有灵气护体，这毒蛇伤不得自己分毫，却依旧为这般情景感到心悸。

　　　　这才刚刚入了这林子，便已经遇到了穿靴而入的虫子和隐蔽得极好的毒蛇，这林子在黑暗中也不知范围，接下来指不定还会遇着其他危险。

　　　　林寒走出数百米，其间以灵气庇护才不至于陷落，树干之上也是滑溜一片，入手又冰凉，这林子颇有些诡异。

　　　　――――――――

　　　　和尚最后一击也无功而返，只是以袈裟吞了断原的一式封天掌，已经耗尽了所有灵气，疲惫到了极点，直接躺倒在地，昏迷了过去。

　　　　断原本来是想要再出封天，直接击杀这秃驴，又想探究那袈裟到底是何宝贝，只好按耐住满怀杀意，将和尚用藤蔓结结实实地捆了，从手指到手肘，从脚踝到腰间，都是捆上了藤蔓，动作粗暴，纵然和尚在梦里也痛得直哼哼。

　　　　断原料理了这胖和尚，回过头便见着九歌正盘膝而坐，正在调息灵气，额头之上有一柄青灵古剑浮现，沉沉浮浮，萦绕着青色灵气，断原看的惊奇，自己的兵灵是一柄药尺，二者并不相同。断原只知人人皆有兵灵，而且有人相同有人迥异，师傅也曾说可自然激活觉醒，也可以药物催发，甚至后来听九歌言语，貌似兵灵可以人为改变，只是语焉不详，断原知晓的也并不明确。

　　　　断原本想出口询问，只是此时九歌尚且在调息之中，不可贸然打扰，断原也只能按捺下自己的疑惑，等候九歌调息完毕。

　　　　“哎……”正逢此时，胖和尚似乎有些醒转，哼哼了两声，想来是感觉到体内灵气全失，经脉感觉有些异样，断原瞥了被藤蔓捆绑得结结实实的胖和尚，面无表情，右手五指并拢，高高抬起，灵气呼啸，缠绕了指掌，而后以尾指为锋，重重落下，正砍在和尚脖颈一侧，和尚白眼一翻，尚未醒来便又昏了过去，断原犹然不放心，又重重两下，都落在和尚同一处，和尚不再动弹。

　　　　断原再转身，见着九歌已经被灵气环绕，双目微闭，晶莹下颌也已经收起，面上有些红晕。天地之间灵气已然暴涌，都冲击到了九歌身侧，已然有些雾化，如同药皇的紫竹小屋中的那团雾气一般，不过白色雾化的灵气近了九歌的身，便变成了淡青色，将九歌笼罩其中，隐隐成漩涡状，周遭落叶纷纷被卷起，而后被灵气粉碎。

　　　　“这是要突破了。”断原心知九歌可能是要进入四阶中期了，不容打扰。

　　　　当年自己练气应该是早于九歌的，而今九歌修为已然超过了自己，不多断原却并未生出任何恼怒情绪，自己与九歌如今乃是伙伴，这莽荒大山中也不知有多少危险，若是有有心人伏击，少不得危机四伏，实力越强，活命机会越大。

　　　　如此状态持续了半日，九歌才从这般状态里醒转过来，双目睁开，寸许长的青色光芒闪现，又瞬间消失。

　　　　“感觉如何？你如今可是四阶中期的大佬了，我还是四阶初期的菜鸟，还望大人不计小人过，忘却了在下往日里弹得脑瓜蹦，今后你我二人相互扶持……”断原见九歌醒来，打趣道。

　　　　“打住打住。”九歌打断断原言语，“说得好像老……本姑娘要和你成亲一般，你这登徒子！”九歌一脸嫌弃。

　　　　断原一头黑线，本想开个玩笑，没想到被鄙视的不轻。

　　　　“你可知兵灵？”断原问道。

　　　　“天下谁人不知？莫非……你不知道？”九歌双目温和，不过断原始终感觉其中有寒芒道道，让人不寒而栗，慌忙移开目光，又将面色由涨红化为肃然，淡淡道：“笑话，我岂会不知？不过是忘了罢了，练气士的事，哪里有不知的说法。”

　　　　九歌抿嘴一笑，也不揭穿断原嘴硬，直接娓娓道来：

　　　　“兵灵人人皆有，往往是由最初的人族八祖确定下来的，当然，也不乏后来兵灵变异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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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呼吸

　　　　“兵灵最初被练气士了解是在人族初生之时，那时有人学会了练气，用足灵力时常常会有图案沿着额头到胸口，反复往来，并且初步知道兵灵对气力，回复，灵气都有加成，通俗一点说，寻常时候可能有十分力气，兵灵浮现加成之后，便会有十二分力气，甚至更高，所以一开始，人族以部落形式存在时，往往将能使自己更加强大的东西化为图腾。”九歌娓娓道来，言语之中不乏尊敬。

　　　　“那图腾有效果吗？就这样人族就席卷天下，成了这片陆地的霸主了？”断原问道。

　　　　九歌翻了个白眼，不欲理睬断原的疑问，直接继续说道：“当初只是部落中部分人有的烙印，在被人膜拜尊崇后，逐渐扩展到其他人，并且由模糊逐渐变得清晰，同时有人族强者联手发出声明，阐述兵灵效用。”

　　　　“但是在数万年前，人族兵灵开始出现分化趋势，有的由强大分散开来变为孱弱，最为著名的是长生殿，曾在当时强大到每百年派遣强者前往域外，可惜兵灵逐渐弱化，宗门之中新生代再无宗师以上强者，老辈人物陨落之后，逐渐没落，早已经消失在历史的烟尘中了。不过在其后的这几万年里，也有兵灵由缩小走向强大，甚至涌现出宗师境界和皇阶修为的强者。”

　　　　“若是修为更加高深，兵灵也会一直有作用，曾有人提出可能会有特殊的传承在其中，如果要走到巅峰，兵灵可能是其中最关键的一环。”

　　　　“意思是兵灵就是天地赋予，妙用无穷？”断原点头，而后问到。

　　　　“并非如此，兵灵最初由八位人族帝者确定下来时确实是一成不变的，不过在后来这八位帝者陨落之后，在兵灵分化、强弱交替的局面里，秦淮出世，并且开创性地提出人为改造兵灵，这在当时被认为是对人族八祖的亵渎，甚至秦淮还被当时的各个大宗门联手追杀，躲躲藏藏数十年。”

　　　　“我好像在书里看到过，此人出身鼎湖山，一身修为也是惊天动地，不过困于宗师境，开创逆改兵灵的方法后不曾寸进，好在其方法在其陨落后的岁月里越来越被人接受。在下所言可对。”断原道。

　　　　九歌微微颔首，回答道：“公子所言极是。不过这驴粪蛋子表面光，不知阁下内里可有真材实料？”

　　　　断原大窘，不过侧头看着九歌笑靥如花，顾盼流波，怎么也生不出怒气来。

　　　　“秦淮并非天赋不济，而是在被各个宗门联手追杀的逃亡过程里受了伤，当时铭龙宗大长老亲自出手，却不慎溢出一丝气机，差点毁掉了一凡俗大城，秦淮心有不忍，强行拦截，被高出自己二阶修为的大长老击中，伤了灵识，虽然后来被人所救，却落下了病根，这才不得寸进。我爷爷每次谈起，都是大感可惜。”

　　　　“你爷爷活了四千多年了吧，怎么孙女儿和我一般大小？”断原不去询问兵灵，反而转向自己一直不明白的问题，断原自己还好说，听师傅说是从雪堆里倒提着腿拎起来的，可林寒，九歌却是林立宗师和鹏举真人的血脉，这是做不得伪的，可中间就隔着父辈，便是四千年，这也过于夸张了些。而且貌似自己在传承院中见着的都是同辈，哪有如此集中诞生天才的年月。

　　　　“若是生于盛世，便是我这等家族子弟最大的福气，因为可以有兄弟和睦，可以有父母常在左右相伴，可爷爷当年大战连天，接下来的四千年都不曾有过危机，这才造就了如此局面。”

　　　　“每个人最强大的岁月都不会太长久，而且强者对子嗣的选择相较于常人更为苛刻，我爷爷一共有五子一女，我爹爹排名最后，其余的伯伯姑姑都已经自封，等候登天路再开。家族中所有的新生代，凡是修为到达八阶的，都已经被封印，等候契机来临，破入宗师境界。”

　　　　断原咋舌，如此说来九歌应当是其家族中最后一批了，可能是一开始便被封印，等候大世，而后再解封入世，如此那么其它大家族也应当是差不多的。

　　　　此时北擎苏醒，断原九歌皆是松了一口气，只要有了意识，运转灵气控制伤势，就算不能再出手，至少以**行走是无碍的。而且有了灵气滋养，对伤势的回复也会更加迅速，断原也给这大家伙喂下了丹药，想来不用多久其伤势便会复原。

　　　　断原又从九歌手中借来长剑，剑身淡蓝，光泽十足，握在手中颇有些凛冽之感，断原运转灵气，却感觉阻碍非常，灵气困于剑柄，不能进入剑身，断原随手一挥，并无灵气加持却依旧将身前泥土划开一道裂缝，深有尺许，新鲜的泥土张开口子，剑身越发不凡，断原细细观察，剑柄乃是九阶灵药：千灵寒根，难怪入手有些寒意逼人，不过以九阶灵药的价值，来塑造剑柄实在是有些奢侈，四阶药材五阶药材已经罕见，六阶七阶的灵药时常会被强者开出天价收购，八阶九阶药材几乎不可见，当世也只有药皇那个级别的人才能用得上。不过这千灵寒根可以纯化灵气，想来九歌进阶速度如此之快与此也是有极大关联的。

　　　　断原手持利刃，挥手间便斩断树枝无数，又以藤蔓缠绕，做了个奇丑无比的担架，将胖子放在上面，一头又给了可怜兮兮的北擎，随后一行人便直接赶路，欲要离开这林子。

　　　　“兵灵若是被认为改变，是否会有副作用？”行路之中，断原捡起先前未曾探究明白的问题，继续问到。

　　　　一行人悠闲赶路，速度并不快，九歌也是闲庭散步，很是随意地走着，不过为了避免遇着突发情况，九歌和断原也是换上了先前准备好的便装，都是书生样式的常见服装，俱为黑色，为了在夜里更好地隐藏身形。

　　　　此时九歌正适应有些过长的服装，听了断原问话，还是耐心回答道：“有，终身止步皇阶，这也是提出兵灵对步入巅峰有至关重要结论的一大理由。”

　　　　断原点头，再不发话，众人沉默前行。

　　　　――――――

　　　　入夜，林寒依旧在这半是沼泽半是林木的林子里行走，击杀了毒蛇无数，碾碎了毒虫无数，又斩断了树木无数，除了耗用掉自己不少灵气以外，别无所获。

　　　　几日里，经历了最开始的惶恐，和后来发怒要毁去周遭一切的暴戾，最终家族教育使得大脑回复些许清明，林寒这才大惊，平日里自己何曾有过如此失态的情况，这林子的环境在不知不觉间影响了自己的情绪，若是灵气损失殆尽，此处薄雾少不得侵入躯体，那时再无余力解决脚下的毒虫和树上隐蔽着的毒蛇。林寒惊出一身冷汗，此后不得不谨慎行事，在一次尝试恢复灵气失败后，对于灵气也是吝啬使用，毕竟回气丹也是有限的，由不得自己不肉痛。

　　　　夜色越发幽深，阵阵寒意袭来，薄雾弥漫于任何目光触及的缝隙之中，隐隐有寒意袭来。林寒脚步不停，只想离开这鬼地方，不过却在此时听见有微弱呼救声传来，林寒非但不喜，反而惊吓了一个冷颤，而后手中折扇打开，朝着身后猛力一击，也不知是否击中什么，林寒脚下发力，在树根处连续点了数下，身体后掠而出，行了十余丈才停下来，不过依旧是警惕，毕竟，先前实在太过渗人，若不是自己听到呼救声之前听到了呼吸声，说不定自己就会落入圈套，被击杀了此处，林寒神色严肃，环视周遭，缓缓后退，为了避免腹背受敌，便寻了一处大些的树干，靠在上面，也顾不得湿滑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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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沙漠

　　　　林寒寒毛倒竖，手中握着折扇，指节因为用力过猛，微微有些泛白，却是不敢放开，因不知先前究竟是何人袭击自己，林寒也就不敢放松，万一在黑暗中被袭击，手中折扇就是救命的利器了。

　　　　呼救声夹杂着隐隐约约的哭泣声传来，林寒不为所动，灵气隐于体表，缓缓后撤，依旧是沿着先前计划好了的路径，并不去搜寻声音来源。

　　　　脚下靴子踩入松软泥泞之中，即使有灵气护持，依旧陷入数寸，再拔出双脚之时，便夹杂着噗嗤噗嗤的声响，四周本就寂静，只有这单调的声音一直重复。

　　　　林寒行走一阵便休息一阵，不敢消耗太多灵气体力，不过如芒在背的感觉始终未曾消退，反而那哭泣之声貌似已经远离自己，几乎不可闻了。

　　　　走出二三里，林寒从泥泞中拔起右脚，左手扶着身侧湿滑冰凉的树木枝干，浑身僵直，头颅低垂，双目之中尽显疲惫，后背之上的衣物已经被汗水打湿，黏在后背之上，而后林寒貌似体力不支，双腿一软，单膝跪倒在泥水里，又没了灵气加持，缓缓下沉，林寒挣扎不止，可惜下落速度反而加快，不多时便淹没了林寒双腿，水分顺着衣料向上蔓延，转眼间腰部衣料已经打湿。

　　　　林寒依旧低垂着头，也无力驱逐碾碎进入衣内的小虫子。

　　　　“你终于……忍不住了。”林寒双目之中喜色一闪，嘴角勾起一丝弧度，其身后破空之声传来，尖利刺耳，林寒灵气运转，自泥泞沼泽中猛然跃起，泥水四溅，冲击力道却是不小，落在湿滑的树干之上发出闷声闷气的响声，好似肉拳在捶打一般。

　　　　林寒身在空中，灵气激荡，瞬间震碎了无数细虫，又落下无数已经被烘干的泥土，折扇在手，并未打开，而是强行转身，向前刺去。

　　　　“咚。”闷声一响，林寒如遭雷击，折扇颓然落地，林寒也是被击飞，不过身后树木密集，并未飞出，只是重重撞在树干上。

　　　　林寒落地，迅速起身，而后扶着胸口咳嗽数声，又吞下一颗药丸，也顾不得体内伤势，直接上前，踏起泥水无数，却终于是捡到了落在泥水之中的折扇，折扇依旧雪白，丝毫未受泥泞污染，不过林寒还是用两根指头捏着，又以灵气冲击数下，确保了再无泥水才用五指握住。

　　　　待这一阵磨蹭过了，先前袭击者已经无影无踪，林寒却是不急，只缓慢走着，朝着来路追去，不时还要停歇，如此走走停停，若不是脚下冒着水泡，周围环境诡异，也算悠闲。

　　　　“中了爷爷一扇子，还想跑？”先前一击力道分散，并未将林寒重伤，也是由此推测来袭者实力并不会太强，否则若是力道稍微集中一些，便会落得个骨骼受损，短时间无力战斗的下场。此时林寒心中放松，那袭击者与自己对了一招，自己轻伤，他也绝对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