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路断云-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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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一愣，回想起当年自己曾说过怕黑，没想到断原还记得，九歌也未曾甩开断原的手，便跟着走了，只是越走脸蛋儿越红罢了。

　　　　“前几天有人前来，说是要领两株五阶药材，又拿不出身份牌来，在下实力低微，看不出那人实力深浅，也不敢妄动，推脱了好一阵子才有阁老前来，抓起了那人，也不知那人是从何处得了消息。”胖子在前解释为何会开口假装不知药阁。

　　　　断原点头，回应道：“出门在外，应当如此，谨慎些总是好的。”

　　　　胖子的身躯在甬道里走的极为艰难，断原见着总有一种他把这个甬道堵塞了的感觉。

　　　　胖子对于断原的说法极为赞同，道：“所以我才在外边整了个俗气的金店，再卖些珠宝，掩盖身份。让二位见笑了。”

　　　　“哪里哪里，胖……”

　　　　“在下金枫。”胖子也许是知道了断原想说什么，开口答道。

　　　　断原面色古怪，金枫？师傅的火可就叫金枫丹火，丹火可是有灵的，只是不搭理自己，若是二者相遇，又要如何称呼？

　　　　“金枫兄弟用心良苦，在下佩服佩服。”

　　　　“哪里哪里，不过是讨口生活而已，倒是北兄弟怎么就来了这里？”

　　　　“有要事在身，不得不来啊！”断原叹气。
………………………………

第一百零五章：牵马行

　　　　“要事？那就是迫不得已了，怎么来了这里要整些药材？”金枫听了断原言语，开口问道。

　　　　“我们只是……需要些银两罢了。”断原闻着甬道那头的密室传出来的药香，苦笑道。

　　　　“北兄弟莫非在开玩笑？”金枫愣住，随后极为艰难地回过头来，说道。

　　　　“真是需要些银子，在俗世行走，没有银子可是寸步难移啊。”断原又道。

　　　　胖子目光幽怨，说道：“早知兄弟要求这般古怪，还是该在外边儿说的。”

　　　　断原苦笑，看着胖子在甬道中转身，却被……卡住，不由有些尴尬，随后胖子还是走到密室中，换了个方向才走了出来。

　　　　断原转身，却是差点撞着了低头行走的九歌，感受着九歌吐气如兰，又带着些许体温，断原也未曾多想，自然而然地转动九歌的脑袋，又绕到后方，继续拉着便走，返回外间。

　　　　心下还在疑惑，这小妮子可真是怕黑，往日里可不是这般文静的。

　　　　三人又是回到了店内，胖子摸了摸脑袋，又抖了抖金线装饰的衣服。确认无有破损，这才开口道：“有什么想拿的挑走吧，对于凡俗的人来说这是无上财富，对于我们来说不过是些无用的东西而已。”

　　　　断原却是道：“不可不可，还是直接的金锭好，方便兑换。”

　　　　金枫拿出一口箱子，也不去管断原究竟对药阁有多大贡献，直接全部给了断原，正如金枫所说，对于练气士来说，名贵的是药材，是药物，是珍贵的材料，还有就是要足够陪伴一生的兵刃，凡俗的一切都是虚妄而已。

　　　　接过箱子，断原收入袖中，看的金枫眉头一跳，空间装备，这可是了不得的东西，要真正的练气士高层才有。

　　　　断原拱手道谢，又是一阵寒暄过后，断原才在金光照耀中出了那金店。

　　　　一路上九歌都是有些沉默，断原在店中不好询问，此时出了金店，外边儿又是阳光洒落，明媚一片，这才试探着问了：“九歌妹妹，你看咱们接下来往哪儿走？”

　　　　九歌回过神来，展颜一笑，甜甜道：“先逛逛？”

　　　　断原自然是顺着小妮子的，不过还是极为小心地问了句：“先前看你沉默不语，是想到了什么？”

　　　　“看着那个胖子我就想起了胖子。”九歌神情略显沉重。言语有些奇怪，有些绕，若是不知道的人听了这话很显然不会明白，可断原也是神情一肃，道：“不知道那个死胖子现在在哪儿，也不知道他是哪家宗门的弟子。”

　　　　“是无畏禅寺的传人。”

　　　　断原心想九歌心软，见不得别人流落街头，受尽苦楚，便温言劝道：“那胖子不像是个安分的，想来会找个安身的地方，一身四阶的实力也不至于饿成瘦子。”

　　　　九歌咬牙道：“谁关心他死活，他那袈裟可是宗师级的武器，若是能打劫了他，资源无尽！”

　　　　断原一头黑线，暗暗替胖和尚担忧，毕竟被别人惦记的感觉应当不会太好受。

　　　　随后二人商量一番，还是去了骡马市，购置了两匹高头大马，一白色一枣色，断原骑了白色，却被九歌要求换，无奈之下也只能骑了枣色马。

　　　　不知九歌是否是第一次骑马，曾经见过九歌在巨鹰上逗站立得稳稳当当，如今却是歪歪扭扭，好似极容易掉下马去，断原担心，虽说掉下了马也不会受伤，可总归是不好的，便下了马，将枣红马左手牵住，右手拉住了九歌骑着的白马，两人两马缓缓地朝前走着。

　　　　断原牵了马，九歌也不晃悠了，稳稳地坐在马上，有一搭没一搭地与断原闲聊，偶尔回头看了看已经逐渐离自己远去的城镇。

　　　　………………………

　　　　“咱们走到哪儿了？断原哥。”九歌伏在铺了薄毯的马背上，小脑袋随着马匹迈步一起一伏，额前刘海儿也是一起一落，揉了揉眼睛，颇为可爱，不过此时断原走在前面，又牵着两匹马，自然是看不见的。

　　　　断原舔了舔晒了一天太阳，略微有些干燥的嘴唇，道：“应当快到下一个城了，不会太远了。”

　　　　随后断原望了望身侧即将西垂的太阳，又说道：“可能咱们需要露宿野外了，不过这里比较干燥，不会有太多的蛇虫鼠蚁，你大可放心。”断原落脚踩下一块土坷垃，土坷垃粉碎，随后被入夜渐微凉的风吹散，一点一点消失。

　　　　九歌这一阵醒过些许神来，撑起了身子，见了类似于荒漠的大地上只有低矮的杂草，稀稀拉拉地生长着，因为缺少水分，白日里又有长时间的暴晒，这些草都有极为发达的根系，甚至根须的延展超过陆上枝叶的数十倍，只是为了生存而已，绕是如此，这种草依旧只能稀稀拉拉地长着，无法在如此恶劣的环境下大面积生长。

　　　　“断原哥，你知不知道东极最大的俗世王朝是哪个？”九歌无事，开始闲聊。

　　　　“应当是秦国吧？”断原一愣，有些不确定地说道。

　　　　“对啊对啊，你怎么知道的，咱们学府的典籍可不记载这些东西。”九歌有些好奇。

　　　　“咱们学府的很多东西都是统一的，可练气士哪里会去做这些伙计，做衣服，修筑房屋，应当都是学府与秦国合作，秦国派人来做的吧？”

　　　　“哎哟，小样挺聪明的，不过你怎么就知道是秦国？”

　　　　“因为我见过运回学府的药材，箱子上年写得有秦。”断原笑到。

　　　　随后又问九歌，道：“各个宗门都有和俗世的王朝合作？”

　　　　“对啊，几乎每个宗门都有和俗世王朝合作，因为有很多东西都是需要俗世的凡人来完成。”

　　　　“他们给我们提供一些方便，我们保证王朝之间的战争不会太过剧烈，毕竟战事太过剧烈的话，民生凋敝，对于很多要在俗世选拔弟子的宗门也有不利之处。”

　　　　“我们给他们什么？”断原对此十分好奇，问道。

　　　　“延续国运，遇到太过危险的事会派出强者前去帮助，有时候还会给他们一些可以让他们服用的低阶的丹药，甚至……在选择弟子的时候会先从皇族里考虑。”九歌对此了如指掌，解释道。

　　　　“如果王朝**，皇帝昏庸怎么办？”

　　　　“宗门内自然会有分管这一部分的练气士入俗世去处理。”

　　　　“若是同流合污？”

　　　　“因为一些很特殊的原因，大宗门对于俗世的凡人看的比较重要，涉及到了大战，一旦发现，一般都是选择击杀同流合污者，再清洗皇族。”

　　　　断原不语，也许从一开始，到发现同流合污，再到做完了这一切，可能都过去了近百年甚至数百年了，俗世的人们也许都过去了几代人了，一国境内少的千万，大的数十亿上百亿，堪称浩劫绝不为过，只是这已经是最好的处理方式了。

　　　　见着断原面色凝重，九歌吐了吐小舌头，笑到：“哪有你想的那么严重，每个宗门都设立了巡查使，其中就有专门走访俗世王朝的，一年三趟，越是大宗门对此越重视，甚至我云府每个月都会派出人去探访，到现在为止，发生过最恶劣的也不过是三年才处理完毕而已，哪有你想的那般严重。你可见过俗世的猪？”

　　　　“我在北原山里逮过，不过她带着一群小猪崽子，我就把她放了。”断原不知九歌所言为何，只老实答道。

　　　　“你刚才皱着眉头的样子，就像猪。”九歌哈哈大笑，完全不理会断原的郁闷。

　　　　“为什么我并没有感觉学府有多强大？甚至……连其他的一级宗门我也没察觉到有多强。”断原再问。

　　　　“你说的是你去挑战的宗门？”

　　　　“是。”

　　　　“当年四皇昭告天下宗门，要求雪藏天才，因为资质一般的需要很长时间才能到六级顶峰，而六级顶峰入七阶需要一些东西，储备极少，不过为了应付天门开，便需要代代都封印强者了，等到大战的时候，应当会有很多强者出世。”九歌也未曾经历过，这些都是平日里身处宗门听到的。

　　　　“所有的六阶都被封印？天赋最强者当世才解封？”断原心下稍微安定了些，再问道。

　　　　“有很多人都是两三岁刚刚激活了兵灵，就被封印，而后等到前一批人到了六阶，便解封了，九成的六阶强者都是被封印了，只有极少部分没有。”

　　　　“为何没有？”

　　　　“你问题可真多！”九歌没好气地瞪了断原一眼，不过依旧耐心说道：“因为大战时候，依据天赋逐批次解封，提供虚空之灵，也称虚空灵源。”

　　　　“也就是说，一开始的那批人会是炮灰？”他们需要等到大战中期甚至白热化的阶段才会被放出来，那时候修为应当是整个战场修为最低的不是炮灰是什么。

　　　　“对，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有很多人不甘心，就直接离开了各自家族和宗门，想要寻求其他的方法来进入七阶，甚至更高层。”
………………………………

第一百零六章：霜夜

　　　　“还有其他的方法晋升七阶？”断原心头一惊，怎么都是没听过的。

　　　　“有啊，我也不知道如何破入七阶，倒是很多灵物与虚空之灵异曲同工之妙，甚至更强，可以为拥有者带来更强大的力量，不过灵物难求，破阶更是十死无生，四千年走出去的有近百人了，几乎全都死去了，有的是没找到灵物，坐化了，有的是找到了灵物，破阶过程里死去了，到了现在只有一个人还活着。”

　　　　“还有人可以活着？”听九歌言语，用虚空之灵来破阶应当是十拿九稳的，就算不成功也不会有太大的危险，可用灵物就不同了，几乎都会失败，可有个人不但找到了灵物，而且貌似成功的，不然就是近年来走出，不曾坐化。

　　　　“可能是和我父亲叔叔同级的人物。”

　　　　断原面露惊骇，失声道：“鹏举真人有新欢还生了孩子？”

　　　　九歌愤怒，若是断原也在马上，说不定就要被踹下去了。

　　　　“我的意思是，可能是皇级强者的子嗣。”九歌道。而后又补充道：“莫要胡说八道，我奶奶早去世了，之后爷爷就不曾管这种事了。”

　　　　断原点头，虽说如今对于强者子嗣天赋越好的说法未曾有过定论，不过看大致情况确实是那样，宗师的子嗣和皇阶强者的子嗣总是比其他人要强一大截，仿佛天生就有极强的战斗意识。

　　　　“为何这等人物会被封印到现在？”断原皱眉，难道那人就是为了大战，拯救苍生？

　　　　“因为这一世是大世，有可能……只是可能……会有成帝的契机。”九歌不太确定地说道。

　　　　“成帝！”断原震惊，从踏入练气开始，断原便知道这世上最强战力乃是皇者，至于帝阶，虽说有这一境界，可是遍观典籍，都是未曾有过记载，也就无人去管了。

　　　　如今竟然有成帝的契机？也真的算是大世了。

　　　　两人自此无言，九歌是走神了，神游天外，心中还有些许对于这次奉旨出游的兴奋感，断原则是在心中默默消化这些信息。

　　　　入了夜，九歌竟然感觉到了些许寒冷，断原有所察觉，从袖中取出一件未曾穿过的袍子，递给九歌，九歌伸手接过，穿在了身上，才感觉好了些。

　　　　两人越走天色越黑，断原见着前方有课丈许高的树，只是入了夜，看不清到底是什么树，不过好在全是有了遮蔽，断原回头，对着裹了自己衣服，显得有些滑稽的九歌道：“前面有一棵树，要不要就在这里歇息一晚上？”

　　　　九歌依旧感觉寒意阵阵袭来，便点头同意，又抱怨道：“怎么同在东极，天气变化这般大，学府那边才入了秋，早晨和入夜微微有些凉意，这里却是这种天气。”

　　　　断原对此并无太多感受，温和地笑了笑，又伸手牵下九歌，二人断原走在马匹中间，牵着马，身后便是紧紧缀着身后的九歌，二人一同到了那树下。

　　　　此地依旧属于凉城范围内，天气干燥，就连树下的地上都是无有太多湿润，干燥一片，断原灵气运行到了双腿，又震荡几次，将数米下隐藏在泥土中的虫子一股脑儿震碎，也不管它是好是坏，而后又拿出毯子，铺在地上，这才招呼九歌坐下。

　　　　接过了九歌手中马缰，断原将其栓在一旁，又拿出先前购买好了的马料和清水，再回头见着九歌背靠大树，已经坐着了。

　　　　断原也坐下，却是招呼九歌侧身，随后二人才背靠背坐了，断原道：“要不要喝点水？”

　　　　“不用，不怎么渴，只是这里天气太冷了些，也太干燥了，有点不舒服。”九歌道。

　　　　“快些完成了任务，咱们去别处玩耍去？”断原想着反正回了学府也是无事，还不如多走走。

　　　　“完成了任务就得回了，心累。”九歌假装心痛，捂住心口。

　　　　“那不要睡一会儿？”

　　　　“我打个盹儿，睡了一下午，脑袋有点昏昏沉沉的。”九歌说道，随后便是靠着断原后背，睡着了。

　　　　夜渐渐深了，连同吹来的风里都是有些越发深重的寒意，断原自然是不在乎的，不过九歌这小妮子惧冷，断原又从衣袖空间里拿出衣物，给九歌披上。要要厚实些的衣物本来是不需要的，不过断原也不想走到哪里都被人当疯子看待，才购置了厚衣服。

　　　　哈了一口气，断原望着眼前凝聚的白烟，不由一愣，都冷到这个地步了？随后断原再转头，看向两匹栓着的高头大马，马鼻呼出的气体也是白的，马身上甚至已经有了点点白霜，断原又拿出两件衣衫，抛在马身上，虽说没什么大作用，可至少还是能挡一挡风霜的。

　　　　转过头来，断原看着依旧漆黑一片的夜空，反伸了手，扶住已经睡着了的小妮子，缓缓放平，而后才站起身子，长出一口气，浑身骨骼噼啪作响，一阵舒爽。

　　　　断原却是在此时心头一跳，眼眸余光划过某处，而后不动声色地回到原处，一屁股坐在地上，丝毫不在意地上污脏，却是在无形之中挡在了九歌身前。

　　　　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断原似乎是有些困了，低垂着脑袋，沉沉睡去。

　　　　一直到了半夜，断原双眸微动，只是因为低垂着头，不曾被别人看见，心想这人还真阴险，耐心但也还好。

　　　　三人中，九歌睡得香甜，断原假寐在身侧，随时提防着暗中有人出手，而隐藏在暗中的那人耐心极好，大半夜都不曾有所动作，不过断原依旧警惕，被人窥探的感觉总是不爽的。

　　　　时间依旧以亘古不变的速度流逝，夜里的寒意由浅入深，又由深重渐渐消退，到了略微有些沁凉的程度，断原依旧是全身紧绷，暗中窥视的目光也许是因为天即将明了，也是缓缓退去，断原感觉一身压力渐渐消退，疲惫开始涌上来，不过此时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候，不敢保证那人是否会再来，也不敢妄动。

　　　　“唔……”九歌揉了揉朦胧睡眼，坐起身子，又扶着断原肩膀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少女身形堪堪发育，小蛮腰不足盈盈一握，不过断原警惕有人出手，不曾看到。

　　　　“你先小心，暗中有人潜伏，不过刚才已经退了，不知道会不会再来，警惕一些，我眯一会儿。”断原对九歌道。

　　　　九歌白日里睡了一天，夜里继续睡了一夜，本来就没了困意，此时听了断原言语，更是一个激灵，清醒几分过来。

　　　　断原躺下，感受着毯子上依旧残留的几分温热还有丝丝缕缕的香气，闭目养神，只是不敢大意，只是浅浅地睡着。

　　　　天渐渐亮了，本来就无遮无挡的地上亮的极快，太阳还在地平线以下，不过东方既白，鱼肚的色彩已经有了，连同地上都是不再黑暗，一旁的马匹打了个响鼻，也是醒了，九歌望着地平线上露了个边的太阳，不知是否要唤醒断原，继续赶路。

　　　　“走吧，前面有镇子，去哪儿买些吃食，再睡一晚上。”断原起身，开口道。

　　　　断原取下两件盖在马背上的衣物，又收起毯子，扶着九歌上了马，两人不再牵马而行，都是骑了，向着原处走去。

　　　　两人走后，近一个时辰，距离大树百丈远的地方，平地突兀地鼓起一个小土包，而后一个脑袋顶着泥土冒出，这人直看着断原九歌二人远去的路径，好一阵子过后，才拿出垂在身侧的手，爬出了坑来。

　　　　断原九歌二人自然是不知道的，就算知道也不会放在心上了，超过六阶的高手会有学府强者出手，低于六阶的……本来就是这一次出来执行任务的目标，而且练气士虽说数量多，可比起俗世千亿来说，不足万分之一，哪有那般容易就被自己二人撞见。

　　　　一路疾驰，不过并未折腾马力，只是在合适的范围里，马儿也跑的欢腾，不过半个时辰，前方一个镇子便出现了，因为此处当年多战事，虽说如今边线已经推到了原陈国的中部，可百姓和官员依旧按照前人的指示，但是有人聚集居住的地方，都是修筑了城，大些的小些的城点点分布在流国境内，星罗棋布，就算断原只是闲暇时看了几本俗世的兵书，也知道这种布局对于入侵者极为有效，一处围城，各位皆可支援，又是土地平旷，适合奔袭，这里土地干燥，白日里燥热，夜里寒冷，一般人也是受不了。

　　　　九歌见多了练气士聚集地的雄城，高达百丈的都有，自然不会为这等不过数丈的小城吃惊，两人驱马入城，执守的兵卫见二人衣着华贵，骑的马也是上等，只以为是随处游玩的大家子弟，并不阻拦，便当了二人入城。

　　　　入了城，望着街道两旁开张了大部分的店铺，断原与九歌对视一眼，皆是有些意动。

　　　　不过当下还是需要先找个客栈，将马匹安置好，再订下居住的地方，才有空闲来四处走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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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七章：杂耍

　　　　二人寻了一处客栈，自然有小二迎接上来。

　　　　“用最好的豆子，别糊弄我，再来两间挨着的上房。”

　　　　“两位公子稍等。”在断原不经意间露出了袖中的一抹金黄后，店小二更是殷勤了几分。

　　　　一切安置妥当，断原九歌二人才重新走出，到了街头，此处比不得东极繁茂的地区繁华，不过比起北原那等白山黑水的苦寒之地却是好了太多。

　　　　街上已经有孩童来来去去了，也有妇人提着篮子购置肉蛋蔬菜，断原九歌入了一处卖面食的店，要了两碗粗面条，此时尚早，底层生活的人们一日两餐，又是农闲时光，未有太多的人来店里，只断原二人罢了。

　　　　店老板乃是一中年汉子，操持生意日日都需要早起晚睡，显得比别人苍老许多，不过也许是因为做吃食不需要胆子肚子，身子也是圆滚滚的，比起大部分人的精瘦来说好上不少。

　　　　“您二位好兴致。”店老板平日里招呼的大多是底层的农夫，难得见了不是糙汉子的两位俊俏后生，趁着上面的功夫打了个招呼。

　　　　“睡了一夜，肚子有些受不住了，便到了您这儿吃点东西。您可是一人在此？”九歌有礼道。

　　　　“哪能啊，媳妇儿伢子都在后面哩，得过上一阵，店里生意多了再来帮忙。”店老板回答道，不过心中却是想着这两后生长的挺好看，不过看着就不实在，不是个干活的样子，连说话都是这般斯文。随后又有些好笑，富贵人家的子弟，哪里用得着像自己这般日日操劳。

　　　　断原望着眼前巨量的海碗里热气腾腾的面条，白色的面条和蒜末，红色的是辣油和辣椒，入眼实在让人有些馋，断原握了粗糙的竹筷，也不言语，先是大大地吃了一口，略微嚼了便吞入腹中，好一番功夫才吃完了面条，断原偏头，九歌只吃了一点，想来是因为吃不惯大蒜。

　　　　也不多言，断原摸出铜钱，给了店家，老板眉开眼笑地收了，额头上的皱纹里都是夹杂着喜悦。铜钱乃是客栈找了碎钱。

　　　　二人走出，九歌又不知从何处摸出一把扇子来，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