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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的乌托邦-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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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查阉党的工作正在逐渐展开,那些与魏忠贤有关的官员抓捕的抓捕辞职的辞职,内阁也出现了好几个空缺,剩下的内阁成员集体上了一份奏折,请求增补内阁成员,朱崇祯准许。

    几日后,张文远拿着一摞奏折从内阁回到东暖阁对朱崇祯说:“皇上,廷推内阁名单出来了。”

    “哦,赶快拿来看看。”

    张文远把最上面的奏折呈递过来:“皇上,这就是吏部尚书房壮丽整理好的内阁廷推名单。”

    朱崇祯一边接过奏折一边赞许道:“看来这个廷推制度还是有可取之处的啊。”朱崇祯对这个时代就有这种类似一人一票现代民主制度的廷推形式还是很欣赏的。

    “嘿嘿。”张文远冲着皇上不怀好意地笑了一下。

    “你笑什么?难倒朕说的不对吗?”朱崇祯觉得张文远的笑不是好笑,典型的皮笑肉不笑。

    “皇上还是先看看名单吧。”

    朱崇祯接过奏折展开看了看,一共有十二个人:孟绍虞、钱龙锡、杨景辰、薛三省、來宗道、李标、王祚远、萧命官、周道登、刘鸿训、房壮丽、曹思诚。

    朱崇祯对大部分人都不了解,能够做到人和名字对上号就不错了,像钱龙锡、李标、周道登、刘鸿训他们几个根本就没见过面,甚至没听说过。

    朱崇祯指着钱龙锡这几个人的名字问张文远:“这几个人朕好像都没见过吧?他们都在京城做官吗?朕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啊?”

    张文远看了看皇上指的那几个人说道:“这个钱龙锡大人是南京吏部右侍郎,不在京城皇上自然是没见过,李标、周道登、刘鸿训他们都是刚刚起复的官员。”

    “哦,是这样。”朱崇祯拿着这个名单翻来覆去地看了几遍,都不熟更不了解谁的能力强一些,谁的能力差一些。

    “二公子觉得他们中间哪几个能力更强,更适合做内阁大学士呢?”

    “这个……,这个……,”

    张文远就知道皇上会问他这个问题,虽然说皇上已经坐在皇位上几个月了,可是有相当一部分时间和精力都消耗在铲除魏忠贤及其余党身上,跟着又疯狂地查抄阉党成员的赃产,不停地敛财,哪有时间了解朝中大臣的具体情况呀,就在皇上同意由朝廷官员廷推内阁大臣的时候,张文远就和父亲商量好了对策,所以今天皇上一问,他就故意卖了个关子。

    “别这个那个吞吞吐吐的,言者无罪,心里是怎么想的就痛快说出来。”

    “是是,那臣就实话实说了,依臣看谁都不靠谱。”张文远笑嘻嘻地说。

    “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就没有一个能力人品都还不错的?”朱崇祯不太满意张文远这一杆子打死一船人的说法。

    张文远一看皇上有些不高兴了,赶忙解释道:“皇上,臣的意思不是说这里边没有能臣,而是这个廷推就有问题,名单上的这些人每个人的背后都有一群人。”

    “你这话的意思是说……。”朱崇祯飞快地转动了一下脑筋,有些惊讶地说:“他们每个人的背后都有派系。”

    张文远收起了笑容一脸严肃地说:“没错,官员们推举内阁成员号称廷推,表面看挺公平的,实际上并不公平,因为每个候选人背后都有派系,都有利益。”

    “这刚铲除阉党才几天啊,就又有新的派系出现了?这也太快了吧?”朱崇祯对张文远的话还将信将疑。

    “没错,皇上,看来是您太低估官员们结帮拉伙的能力了,同乡可为党,同省亦可为党,同科也可为党,此外还有大批重新起复出山的东林党官员,在这次廷推过程中,各党各派的官员们私下密谋串通活动不知搞过多少次呢?”

    朱崇祯气的一拍桌子:“这个该死的曹化淳和骆养性,官员们私底下搞这么多小动作,他们怎么从来没有向朕汇报过。”

    张文远赶忙帮助开脱:“皇上,他们没有及时向皇上禀告官员们的异常举动肯定是有责任,但臣觉得这也不能全怪他们,皇上要求他们重点监视官员们的贪腐行为,而这种廷推串联是不涉及钱财的。”

    朱崇祯白了张文远一眼:“你这话的意思是朕的责任喽?是朕的要求提的不够全面?”

    张文远摆手陪笑说:“臣不是这个意思臣不是这个意思。”

    朱崇祯假装嗔怒道:“谅你也不敢。”

    张文远见皇上并不是真怒也就放心了,他开始按照设计好的套路引导话题说:“皇上,您发现没有,就没人推举李邦华李大人。”

    “李邦华是……”朱崇祯疑惑地看着张文远,脑子里飞快地搜寻着这个李邦华。
………………………………

22。枚卜

    22。枚卜。

    张文远瞧皇上那样子估计是想不起来李邦华是谁了,看来皇上现在满脑子都是银子银子银子,就赶忙提醒说:“嘿嘿,皇上您不记得李邦华大人了吗?就是家父推荐给您谈兵事的那个兵部右侍郎李邦华李大人。”张文远又把名单拿起来给皇上看。

    “哦哦,想起来了想起来了。”朱崇祯把名单拿起来又看了一眼:“诶,还真是。怎么就没人推荐这个李邦华呢?是人品问题还是能力问题?还是什么其他原因?”

    张文远解释道:“这李大人在朝廷中是个另类,无帮无派也没什么朋友,他和家父关系不错,还是因为一个偶然机会,李大人到五军都督府办事,发现家父在欣赏一幅范宽的画,李大人也喜欢范宽的画,而且家中还藏有范宽的珍品,所以二人才聊到了一起,后来又发现双方的兵事观点差不多才越走越近。李大人是无党派官员,他就是再能干,也没几个官员推举他做内阁大学士。所以说廷推是不是个好制度,臣不敢妄下断言,但现在的廷推已经被官员们弄的变了味。”

    朱崇祯用手指轻轻地敲着桌面,一边听张文远说一边琢磨着他话里话外的意思。

    朱崇祯沉吟片刻问道:“这李邦华在朝廷上真的就国公这么一个朋友吗?”

    “嗯……”张文远低头想了想说:“听家父说好像还有个在兵部做给事中的棋友,关系也不错。”

    “嗯,如果真像二公子所说,这个李邦华估计也不会是个八面玲珑的人,不过朝廷上只有两个朋友,也真是各色。那天听国公的意思,他倒是个实干的人。”

    “是是,皇上明鉴,就臣看来李大人还是很有能力的。”

    朱崇祯笑呵呵地对张文远说:“二公子的意思是说像李邦华这样能干的官员没人选,而名单里的这些人又不一定有能力。”

    张文远笑而不语算是默认了皇上的话。

    朱崇祯若有所思地说:“可是由朝廷官员廷推内阁大臣是朕同意了的,现在廷推名单出来了,朕又弃之不用另命他人不是出尔反尔自打耳光吗?”

    张文远见一计不成又施一计:“臣觉得皇上如果想从这个名单里选几位阁臣的话,最好不要按照这个名单的排序选人,以免某些党派在内阁的势力过大。”

    “嗯,二公子说的有理,名单的排序肯定是精心安排过的,想诱导朕按照某些人的思路走,朕对他们也不了解,这样吧,二公子帮着朕选几个吧。”朱崇祯挖了个坑想看看张文远和这些名单上的人有没有瓜葛,是不是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皇上,臣对其中的一些大臣也不是很了解,不敢替皇上做这个主。”张文远虽然年轻但毕竟生长在勋爵官宦人家,这么明显的坑他还是看得出来的,他话锋一转说道:“不过臣觉得廷推的那些候选大臣让谁当都差不多。您让这个当,那些个没有入阁的大臣背后的帮派就会群起攻之,您让那个入阁,这边同样要攻击,臣说句粗俗的话,都是狗咬狗一嘴毛。”

    “那怎么办,朕总不能抓阄吧。”朱崇祯苦笑着说,张文远没有入坑反而让他心中有所安慰。

    “怎么不能,臣觉得抓阄反而是最好的方法,人各有命,谁也说不出什么。而且这还有个学术名称,枚卜。”

    见张文远说的这么煞有介事,朱崇祯也来了兴趣:“怎么个枚卜法?”

    张文远见皇上来了兴趣也就认真起来:“皇上,这具体方法臣也是听说而来,臣就把听来之言说与皇上听听,如有什么遗漏差池还请皇上见谅。”

    “呵呵,二公子不必拘泥大胆说,也让朕涨涨见识。”

    “是是,大致方法就是召集朝廷所有官员共同见证,再找个内阁大臣或是吏部给事中唱票,把候选官员的名字写在字条上,放进金瓶里,然后摇一摇,再拿夹子夹,夹到谁,谁入阁,这是天命,谁也别废话。”

    “嘿嘿,你这个方法还真是……,”

    朱崇祯沉吟半晌,一拍桌子:“嗯,枚卜就枚卜,有倒是偏方治大病,传旨下去责钦天监选黄道吉日举行枚卜大典。”

    天刚蒙蒙亮,一队队盔甲鲜明的锦衣卫校尉手持各种仪仗卤薄,整齐肃穆地从皇极殿丹陛一直排到奉天门外,文武百官整齐穿戴着朝会礼服,自午门的左右掖门鱼贯而入,在丹墀下按部院品级分列东西两侧。

    朱崇祯高高地端坐在皇极殿金漆九龙宝座上,内侍们将早以写在大红洒金澄泥笺上的十二个内阁候选人名单一一展示给殿中的大臣们看毕,将十二个纸笺搓成小丸,放入御案上的短颈金瓶内。

    朱崇祯站起身来整了整特意穿上的簇新礼服,走下丹墀,出了大殿,在轻袅飘逸的礼乐声中,在皇极殿前的露台上焚香拜天,行过四拜叩头礼后,口中念念有词心中默默祝祷一番。施凤來、张瑞图、李国普率领百官依次排列注视。

    朱崇祯煞有介事地抬头望望湛蓝的天空,环视了一下群臣道:“朕受命于天,选用阁臣亦当从天意。”

    礼部仪礼司赞礼官高声诵道:“吉时已到,枚卜大典开始。”

    朱崇祯取过王承恩献上的一双银箸,向宝案上的金瓶伸去。群臣一下子静了下來,无数的目光齐齐地盯在那双银箸上,几个在场候选的朝臣更是目不转睛,心头狂跳不止,盼望着借着银箸之力入阁拜相,平步青云。

    朱崇祯夹出第一个纸丸,放在身后司礼监太监王永祚捧着的银碗里,吏科都给事中魏照秉小心拈开高声唱名:“南京吏部右侍郎钱龙锡。”唱完票他又把手中展开的大红洒金澄泥笺展示给殿中的大臣们看。

    朱崇祯小心翼翼地又夹出一个纸丸。

    “礼部右侍郎李标。”

    朱崇祯心里骂了一句,怎么都是没见过面的,他将银箸在金瓶中搅和了一下,将一个纸丸牢牢夹出。

    “礼部尚书兼翰林学士來宗道。”

    朱崇祯听了心里舒了口气,好歹有个见过的了,随便夹吧。

    “吏部左侍郎兼翰林院侍读学士杨景辰。”

    “礼部尚书周道登。”

    “少詹事刘鸿训。”

    枚卜大典在一些官员眉飞色舞兴高采烈一些官员满脸苦涩垂头耷脑中结束了,看着官员们的面目百态,朱崇祯心想这帮人里边能有多少能干点实事的呢?

    回到乾清宫,朱崇祯一屁股坐到椅子上,喝了一口茶对张文远说:“骗人也不容易,往大了说也是一门艺术。”

    张文远笑着逢迎说:“皇上今天这做派就很有艺术性,仪式感非常足,不管那些官员们心里怎么想,反正是谁也说不出什么。”

    朱崇祯伸了个懒腰,活动了一下筋骨,小口地抿着茶沉默良久说道:“这种事可一不可二,要想办法尽快扭转这个局面,要以听话干实事为第一标准,争取在一两年内把现有的官员来个大换血。”
………………………………

23。客氏

    23。客氏。

    朱崇祯和张文远正在东暖阁里商量什么时候召见李邦华的事,忽然听到殿外王承恩的声音。

    “启禀皇上,有要事回禀。”

    朱崇祯冲张文远说:“让他进来说话。”

    王承恩进来禀告说:“启禀皇上,懿安皇后派了个宫女来问,皇上打算怎么处理客氏?”

    客氏,朱崇祯早已把这个风骚的女人忘的一干二净了。

    朱崇祯扭头问张文远:“客氏还没处理吗?”

    张文远也是糊里糊涂:“臣不太清楚,按理说她是阉党的重要成员,应该早就抓起来了吧?”

    王承恩一看这事还是我最清楚,于是他赶忙对朱崇祯说:“皇上,居老奴所知,客氏并没有抓起来,前几天还有人和老奴说看见客氏坐着轿子招摇过市。”

    “那个家伙为什么没有抓起来?”朱崇祯感到很疑惑。

    “老奴不知道。”

    朱崇祯又将询问的目光看向张文远。

    张文远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回答,他想了一下说:“可能是考虑到她是先皇的奶妈,身份比较特殊,如果皇上不下旨,恐怕没人愿意惹这个麻烦吧。”

    朱崇祯明白懿安皇后为什么派人来问客氏的事了,一定是听说客氏还逍遥法外,这才很隐晦的派宫女来兴师问罪,当务之急是赶快把客氏抓起来,亡羊补牢未为晚也。

    朱崇祯思忖了一下问王承恩:“懿安皇后派来的宫女还在吗?”

    “已经回去了,那宫女说懿安皇后说了有结果知会一声就行了。”

    朱崇祯苦笑着摇了摇头,看来懿安皇后是不高兴了。

    “客氏现在在哪里?”朱崇祯赶忙问王承恩。

    “回皇上,应该在她的府上吧。”

    朱崇祯用手一指:“你赶快把曹化淳叫来。”

    不一会,曹化淳来了。

    朱崇祯吩咐他说:“你马上带人把客氏抓回东厂,注意要秘密的,不要让别人知道。然后过来禀告朕,朕再指示你下一步怎么做。”

    不到一个时辰曹化淳就回来了:“禀告皇上,客氏已抓到东厂。”

    “怎么抓的?”

    “臣命东厂番子抬了一乘小轿直接进入位于东直门内的客氏府邸,将其绳捆索绑,嘴里塞上特制的麻核,塞进小轿然后抬回了东厂。”

    “客氏的家人呢?”

    “皇上没下旨,臣也没敢动,不过臣已经告诫她的家人从现在起不得随意出府,臣在她府上的前后门都安排了东厂的人在看守。”

    “好,做的不错,二公子你给刑部写一道旨意,让他们把客氏的家人都抓了,先押在刑部大牢。”

    张文远答应一声开始唰唰写旨。

    朱崇祯又叫来了王承恩说:“你亲自去慈安宫禀告懿安皇后,就说客氏早就被东厂拘押,只是客氏狡诈无赖,撒泼无理一直不肯供述,东厂鉴于她是先帝的乳母,也没敢动刑,以致一拖再拖,延误至今,刚才懿安皇后派宫女问询后,朕叫来曹化淳了解情况后,大发雷霆,斥责曹化淳懈怠,指示无论使用什么手段,限期两日内拿到口供,具结奏章,呈懿安皇后御览,客氏如何发落,由懿安皇后决定。”

    “是是,老奴明白。”王承恩冲曹化淳诡秘地一笑走了。

    朱崇祯转过头对曹化淳说:“限你一日内,把客氏这些年在宫里做的坏事,特别是陷害懿安皇后的事都问出来,把口供整理好呈给懿安皇后,这样才能显得你知错就改,将功折罪,求得懿安皇后的谅解。”

    曹化淳也诡秘地笑了一下:“臣遵旨。”

    “慢着。”曹化淳转身刚要走,被朱崇祯叫住了,朱崇祯琢磨着字眼说:“刑讯的手法要有创新,皮外受伤的手法容易让人质疑重刑之下冤狱多,多想一些没有外伤的手法,比如说……算了,你还是自己琢磨着办吧。”

    朱崇祯本来想说灌辣椒水什么的,也不知道现在有没有辣椒,再考虑到对曹化淳这种人说太多这种话也不好,就闭了嘴没说。

    看着曹化淳走了出去,张文远说:“臣听有些官员们传说东厂在好多官员家里安插了密探,听说连臣的家里也有,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朱崇祯呵呵地笑了几声说:“别管是真是假,没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二公子你还担心这个吗?”

    “臣不担心,臣一颗红心永向阳,誓死紧跟皇上,有什么可担心的。”张文远心里含糊,嘴上却坚定的很。

    “就是,你可以把东厂当空气。”

    “请问皇上,空气是什么?”

    “空气就是……空的气,比如说放的屁就是空的气,你有感觉但是对你没伤害,就是可能闻起来味道有点儿不大好。你听明白了吗?”朱崇祯意味深长地说。

    “谢谢皇上的指点,臣明白了。”

    第二天快到中午的时候,王承恩随着送膳的太监三步并做两步快速地跨进东暖阁紧张地说:“启禀皇上,刚才懿安皇后昏过去了。”

    朱崇祯刚拿起筷子要吃饭,闻听此言吃了一惊:“啊,怎么回事?怎么会好好的昏过去呢?”

    王承恩擦了擦脑门上的汗:“嗨,还不都是客氏的口供闹的。”

    “你说详细点,客氏口供里都说什么了?”

    “懿安皇后以前的龙种没保住,就是客氏做的手脚,居客氏交代当年懿安皇后身怀龙种的时候,客氏和魏忠贤买通宫女,借着给懿安皇后按摩的时候下了黑手,致使懿安皇后小产,不仅龙种没保住,而且从此再也不能生养。”

    “嘿,断皇家之后这种大逆之事她也敢做,真是闻所未闻。”

    “还有先帝的其他几个子嗣夭折,也是客氏与魏忠贤搞的鬼。”

    “靠,朕曾经也觉得奇怪啊,皇兄的子嗣怎么会在一两年内接二连三地夭折呢?原来是这二人在背后使了阴招,看来不千刀万剐不足以平民愤了。”

    朱崇祯问王承恩:“现在懿安皇后怎么样了?”

    “没事了,人已经醒过来了。”

    “太医怎么说?”

    “太医说就是急火攻心,没大事,调养几日应该无碍。”

    “没大事就好,给懿安皇后送一些滋补身体的东西,你告诉皇后一声让她去陪一陪懿安皇后。”朱崇祯心中轻叹一声,这可怜的女人。

    “是是,老奴马上就去,另外曹大人让老奴问问皇上,那客氏怎么处理?”

    “朕不是说交给懿安皇后吗,懿安皇后打算怎么处置客氏啊?”让懿安皇后用解气的方式处死客氏也算是对懿安皇后的一点宽慰吧。

    “懿安皇后醒过来说,交给皇上处置。”

    朱崇祯觉得有点棘手,客氏虽然作恶多端但是毕竟是先皇的乳母,不宜大张旗鼓地押到市面上凌迟处死,最好在宫中处理掉,想到这朱崇祯问王承恩:“有什么处罚既能杀了客氏又能让懿安皇后出口气呢?”

    王承恩想了想说:“那就去浣衣局处理吧。”

    朱崇祯一听有点不高兴了:“你这奴才,出的什么馊主意,去浣衣局洗衣服太便宜她了,亏你想的出来!”

    王承恩赶忙解释道:“皇上,不是让她去浣衣局洗衣服。”

    “那是干什么?”

    “皇上,按照宫中的规矩,去浣衣局处理就是去浣衣局笞死。”

    “笞死?什么是笞死?”
………………………………

24。田弘遇

    24。田弘遇。

    王承恩解释道:“皇上,笞死就是乱棍打死。”

    “怎么个乱棍打死?”

    “皇上,是这样,浣衣局内大多是受处罚的宫女或是妃嫔,心中都有怨气,笞死就是将犯人双手反绑,口中塞上麻核,头上套黑色布袋,推入浣衣局的一个偏僻小院,小院内有数十个浣衣局健壮的怨妇,手持木棍竹板,将犯人活活打死。”

    “活活打死?”朱崇祯吃惊地张大了嘴,“这些人还真塌马够狠的。”

    “可不是,打人者不知死者是谁,无所顾忌下手极狠,犯人口不能言,眼不能见,不知道是被谁打死的,也不知道该恨谁。就是到了阴曹地府也不知道该诅咒谁。”

    张文远在一旁听的后背直发凉:“好家伙,宫中还有这样的处罚,这是谁想出来的主意,真是够……”

    朱崇祯想了想说:“好,就用这个方法,让懿安皇后派个宫女或是太监全程监督,验明正身。另外让曹化淳把客氏的家给抄了,客氏不是官员,财产不归户部,都给朕拿进宫来,朕马上就要练新军了,银子多一两是一两。”

    “是皇上,老奴马上去办。”

    几个时辰后,王承恩回来复命:“启禀皇上,事情已经办妥,客氏已被打死,尸身送西直门外净乐堂焚尸扬灰,懿安皇后派了一个叫贝佳的贴身宫女全程跟随监看。她已经回去复命了。”

    贝佳,这个名字怎么听着有点熟悉,朱崇祯想了想好像并不认识叫贝佳的人,可能是最近有点累,产生了似曾相识的感觉。

    从魏逆骨干家中密窖里查抄的财产也五花八门,不仅有金银,也还有大量的艺术品。特别是那些文官家中的查抄品更是纷繁复杂,瓷器,玉器,玉带,金带;象牙、犀角、牛角、玳瑁、檀香、珐琅、堆漆等镶金器皿,甚至还有古琴,古书,石刻墨迹法帖,晋唐宋元名画轴册等等。

    张文远一边看着帐册名录一边不住地发出了啧啧的感叹。

    朱崇祯看着他那贪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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